懷著滿腔復雜的情緒,我讓司機開到巷子口,然後自己步行回家。
玄關處出現雅紀哥的球鞋以及行李,讓我感到驚訝萬分。
他不是今天要去湘南嗎?
我把行李丟在客廳,四處繞了一下,發現樓下一個人也沒有。
餐桌上擺著老媽留下的一張字條和一張鈔票,字條上寫著她跟鄰居一起去銀座看電影,晚餐要我們自己叫外賣吃。署名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四十五分,也就是兩個小時以前。
現在的狀況再清楚也不過了。
原本要去湘南度假的雅紀哥因為得知翔失戀的消息,為了陪伴他索性連假期也拋到一邊去;畢竟要進一步貼近他的心房,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在老天爺的巧妙安排下,正巧踫上老媽要和那些三姑六婆去銀座扮貴婦,間接幫他們制造了氣氛微妙的兩人世界,偏偏闖進了我這個攪局的不速之客。
現在我該怎麼辦?
是識相的出去避一避,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上樓打招呼?
雅紀哥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在翔的房里多久了?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如果翔哭倒在他的懷里,雅紀哥會怎麼做呢?
不要!我用力的搖頭,企圖把腦海里浮現的畫面甩掉。
我是個不折不掃的膽小鬼、懦夫,我不但沒有勇氣上樓一探究竟,反而決定選擇逃避。
拿起老媽留在桌上的鈔票,我逃到商店街附近的電玩店,打算藉由震耳欲聾的電玩音樂,以及各式各樣的游戲機台,暫時讓我不去幻想雅紀哥和翔的關系可能會因此而產生什麼樣的改變。
我以為打電動可以讓我拋開一切,可是幕上寫著紅色的GAMEOVER,它仿佛在暗示我什麼。
直到電玩店打烊,我從店里走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盡管我已經拖著老牛般的步伐,企圖拖延回到家的時間。
沒想到雅紀哥的鞋子和行李袋,依然文風不動地擺在相同的位置。
這下子我不能再逃了,也沒有地方可以逃了。
把出汗的手心貼在褲子上搓了幾下,我抱著慷慨赴義的決心,一步步踏上通往二樓的階梯。
翔的房門緊閉著,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偷偷松了一口氣,但心里的石頭卻依然懸著。
因為不想打擾他們,我抱著膝蓋靠著牆坐在地板上,雙眼緊盯著翔的房門,耐心靜靜的等。
時間以龜速般前進,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個小時那樣漫長。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眼皮慢慢變得沉重起來。而當我眼楮快要閉上的那一瞬間,翔的房門打開了。
我永遠都記得,那時的雅紀哥看到我的表情,驚愕得像是看到鬼一樣。
「你怎麼在這里睡覺?這樣會著涼的。」
見我沒有反應,雅紀哥把腳麻的我扶回房里。
我坐在床上,拉住要離開的雅紀哥的手順勢攀上他的頸子。
「雅紀哥,抱我好嗎?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
被拒絕的預感從剛才就一直包圍著我,是害怕吧?我的聲音微微的在發抖,雅紀哥,你感覺到了嗎?
「太晚了,改天好嗎?」他冷冷的回答,聲音里听得出些許困擾。
「才一點多而已。」
我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牆上的鐘,心里有點抱怨。他偶爾會在這個時間把我叫過去的,他忘了嗎?
「真的太晚了。你不是也才剛回來嗎?坐車很累,快點睡覺吧。」雅紀哥把我的手從脖子上解開,心虛地不敢直視我充滿憤怒的眼楮。
雅紀哥的頸窩還有胸口處,都聞得到翔的洗發精味道。
我的雅紀哥和他暗戀多年的翔……
他們做過了吧?在我逃走的那幾個小時,甚至更早以前,一定做過了吧?
心痛,直擊我的胸口。
為了掩飾心中的傷痛與悲戚,還有即將面臨失去雅紀哥的恐懼,我不禁心慌了。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都已經好幾天沒有……難道雅紀哥都不會想要我嗎?好啦、好啦,一次就好。真的只要一次就好!拜托啦!」
我像個要糖吃的小孩,拼命的撒嬌著,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不要鬧了,我現在沒有心情。」
他皺著眉頭,無情地甩開我的手。
「那雅紀哥你什麼都不用做,讓我來總可以了吧!」亂了方寸的我也有點被激怒了。
我任性的繼續糾纏,並開始動手撫模雅紀哥柔軟的下半身。
「走開!我現在真的沒心情!」
我被雅紀哥用力推倒在床上,身體結結實實地撞上背後的牆壁,痛得眼淚差點飆出來。
我的肩膀很痛,心卻更痛……
我不會哭的。
至少不會在他面前。
「抱歉,我現在心情很亂,你不要再鬧了好嗎?」雅紀哥向後退了一步,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個動作很明確的透露出某種訊息。
終于斷了……
維系替身關系的那根細線終于斷了。
失戀,是暗戀者介入的最好時機。我不就是這麼得到雅紀哥的嗎?
游戲里GAMEOVER的字再次浮現我眼前。
替身游戲是該要結束了。
這個事實如同炸彈碎片,以強勁的力道刺進我的身體里。
「是時候了吧!」我咬著牙忍著痛,強迫自己壓抑住已經崩潰的情緒,冷靜的對他說。
什麼意思?雅紀哥用眼神詢問我。
「該是游戲結束的時候了。」
盡管每一個字從口中說出的同時,都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刺穿我的胸口,但是我依然勉強自己說完,因為再痛,也比不上這些話若是從雅紀哥嘴里說出要來得傷人。
「為什麼突然……」
「這個游戲一開始本來就決定得很突然,不是嗎?更何況現在翔已經恢復自由之身,加上又是失戀的最佳狀態,你如果不好好把握機會的話,小心他又要溜走!」
我很訝異自己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個怪胎!
「小優……」
「雅紀哥,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把翔搶過來嗎?如果我這個替身還在旁邊礙事的話,那就太不上道了,對吧?」
「可是你怎麼辦?」
「我?這還不簡單!我再去找其他的替身不就好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雅紀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眼里有一種我無法猜透的表情。
干嘛露出那種表情?雅紀哥不也一樣嗎?在我之前,也有好幾個翔的替身。
「當然是真的。你放心,排隊等我的人多的是,不會找不到的啦!」在刻意偽裝出來的開朗崩毀之前,我必須盡快讓雅紀哥離開我的面前。
否則我一定會讓雅紀哥為難的。
「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你好好把握機會把翔追到手,而我會去找新的替身,事情就是這樣啦!」我用盡全身最後的氣力勉強擠出笑容,然後將他推出臥室,推到翔的房門口。
「小優……」
「雅紀哥,一定要讓翔幸福喔!」
下一瞬間我推開他的手,反彈似地逃回自己的房里。
「小優!」
我不理會背後傳來雅紀哥呼喚的聲音,拼命躲進房里。
關上房門、然後上鎖,我把背靠在房門上,虛月兌地癱瘓在地板上。
死命壓抑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崩潰了,獲得自由的淚腺如浪濤滾滾,全部涌了出來。
隔天下午,雅紀哥去了湘南,而翔當然也一起去了。
在接下來的三個星期里,我把無處發泄的精力全用在游泳練習上,不把自己累到一回家就睡著的程度,我是不罷休的。
這天傍晚,體育室管理人全都走光了,偌大的泳池只剩下我。
谷井教練要求的訓練分量,我早就游完了。
現在是我給自己的訓練,或者說是治療可能比較恰當。
只有一鼓作氣的游下去,我才沒有力氣去胡思亂想,更不會感到痛苦。
「綾瀨……」
谷井教練的聲音從我的頭上傳來,我停下來抬頭看他。
「什麼事?」
「你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快點上來。」谷井教練命令的說。
「我想再游十趟。」
「你已經練習過量了,快給我起來!」
谷井教練從來不對我發脾氣的,看樣子不听話不行。我乖乖的伸出手,讓他將我拉出游泳池。
我一言不發地跟著谷井教練走進休息室。
「你最近在搞什麼鬼?是家里出事還是感情不順?」把浴巾丟在我的頭上,谷井教練開門見山的問。
想必他已經觀察很久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是我沒有勇氣去掀開一個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你跟那個鄰居大哥哥怎麼了嗎?」
我咬緊下唇,拳頭也緊緊握了起來。
谷井教練走到我面前,把我蓋著浴巾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想哭就哭吧!」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我的淚水就止不住的潰堤了。
谷井教練就這樣靜靜地耐心讓我發泄,直到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全身癱軟地靠在他的身上。
從谷井教練身上傳過來的溫暖,讓我產生一種錯覺。
我想要找一個人撒嬌。
找一個喜歡我、疼我,總是會容忍我無理取鬧的人撒嬌。
在我認識的人,除了老爸就屬谷井教練最疼我了;而且我現在想要的,除了谷井教練以外,沒有別人可以……
「教練……抱我……抱我好嗎?」我一邊啜泣抽噎著,一邊用重重的鼻音提出自己都覺得無理的要求。
「你真的想嗎?」谷井教練的語氣听起來一點也沒有受到驚嚇,也听不出有嫌惡之意。
「嗯……抱我……」我把手伸向谷井教練的頸子後方,就像我每次和雅紀哥見面時那樣。
谷井教練掀開覆蓋在我頭上的浴巾,在我的臉頰上輕吻一下。
「你這麼說我很高興,我也很想抱你,只是做完之後,你認為我們還能夠保持現在這樣的關系嗎?」
「教練……」
「如果你以為我是那種只要抱過你一次,就會沾沾自喜感到滿足的人,那你就錯了。小優,我喜歡你,喜歡到超過你能想像的程度。一旦嘗過你的滋味,我的只會逐漸擴大,那種可怕的念頭最後一定會吞噬掉我的理智,說不定還會對你做出可怕的事來。到最後,我們可能連師生關系都沒有辦法維持下去。這樣的後果你想過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甲斐澄人對觀月琉宇所做的可怕行徑。
「說什麼只在乎曾經擁有,那根本是自欺欺人的廢話罷了,人都是貪心的。我要你,小優。我是真的想要你,我也願意替你療傷止痛;不過如果你只是因為一時空虛需要我的話,那很抱歉,我必須拒絕。」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對谷井教練做了多麼殘酷的事。
一直以來,我的心只想著雅紀哥,竟然連谷井教練的心意都沒有察覺,還時常在他面前提起雅紀哥的事。我是大笨蛋,我真是個大笨蛋!
我不但對谷井教練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還對他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對不起,教練。我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抓著谷井教練的我的手,激動的直發抖。
「不要跟我道歉,感情的事情無關對錯。只不過以你現在這種半吊子的心情,只會讓你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等你想清楚以後,真的想要我再來吧。我對你是認真的,所以你也別抱著玩玩的心態來找我。我是男人,也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我這樣說,你了解吧?」
谷井教練模模我的頭,露出一抹苦笑。
除了道歉,我還是只能道歉。
「如果你能夠趁早了斷對他的牽掛,我隨時歡迎你奔向我的懷抱。」谷井教練
「教練,我……」
「別擔心,我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要讓你在明年的亞洲杯拿到金牌,除此之外我什麼事都不想。所以不必在意我,重要的是你要趕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不要再這樣魂不守舍了,知道嗎?」谷井教練把手放在我的頭發上搓了幾下,露出我常見的笑容。
那個笑容,緊緊的縛住我的胸口。
我真是個大笨蛋!為什麼我喜歡上的人不是谷井教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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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成熟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在經過那樣直接的告白之後,谷井教練對我的態度還是跟往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對他有任何影響;反倒是我,一不經意就會流露出抱歉的表情,害他很傷腦筋。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困擾著我——那就是谷井教練提到的了斷。
我想了很久,要從痛苦里徹底解月兌的方法,就是讓雅紀哥殘忍的拒絕我。
這樣一來,我才會真正的死心。
都已經開學三天了,翔才從湘南回來。
人曬黑了不少,也剪了一個俐落的發型,他一下子從細皮女敕肉的書呆子蛻變成一身古銅色肌膚的海灘男孩,像是月兌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就是雅紀哥無敵的愛情力量嗎?連原本只有一百六十幾公分的矮冬瓜竟然都會長高!
翔的體型也結實許多,這讓他看起來總算是有一點點哥哥的架式。
當大家異口同聲地為他沖浪帶來的改變而感到驚訝的同時,只有我在一旁不屑地嗤之以鼻。
什麼嘛!明明就是愛情的力量,還裝得煞有其事的模樣!啐!
我懶懶地趴在桌上,盯著窗外的雲;一朵一朵地聚集在一起,然後漸漸堆成雅紀哥的臉。
現在的雅紀哥一定很幸福吧?
我有多久沒見到他了呢?
翔回來了,表示他也回來了。
教練說得沒錯,既然得不到就該做個了斷,一直把自己困在這種情緒里也不是辦法。
好,就這麼決定了。找個機會跟雅紀哥說清楚。
等了一個多星期,雅紀哥的鞋都沒有出現在我家的玄關。
那他和翔都是怎麼約會的呢?
原本我以為他是仿造我們的約會模式,三更半夜把翔叫過去他家,結果也沒有。
害得每天晚上都趴在地上留意翔的房間有無動靜的我,活像是個呆子。
從湘南回來以後,翔每天上下課都很正常,回家後就再也沒有出門。我不禁納悶,他和雅紀哥都是什麼時間約會的?
原本想趁雅紀哥來家里的時候找機會跟他說清楚的,沒想到等了這麼久他還是沒出現,我也漸漸沒了耐性。
因為看到蛻變後的翔總是會讓我感到痛苦,他的笑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已經失去雅紀哥的痛苦。所以自從他回來以後,我一直不肯和他說話。我知道這不關他的事,但是我心里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被硬生生撕扯開來卻是事實。
我知道我不能再讓自己陷入狂戀雅紀哥的泥淖之中,那會使我再度崩潰。
我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跌這一跤就讓我爬不起來,雅紀哥也會覺得我很沒有用,而慶幸自己選擇了翔吧。
于是在難得不用練習的星期日,我起了一個大早。
梳洗完畢、吃完早餐之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雅紀哥的家。
被人告白的經驗我用所有的手指頭加起來算都不夠,可是說到對喜歡的人告白,這卻是我的第一次;而且還是在已經知道結果的情況下,特地前來領死的。
世界上像我這樣的笨蛋,應該不會只有一個吧?
為了不讓自己緊張得講不出話,我只好苦中作樂的想辦法輕松一下。
由于按了兩次門鈐都沒有人回應,我發現大門沒有上鎖,就自行進去了。
當我準備走進廚房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人影從浴室里走出來。
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的陌生男人側著頭打量我,嘴角露出令人不舒服的詭異微笑。
他是誰?雅紀哥呢?我下意識地搓搓自己的手臂,想要撫平那種莫名的不適感。
「我是雅紀哥隔壁的鄰居,呃……雅紀哥……他在不在?」我先出聲說道。
我不安的視線停留在浴室的門口,忐忑不安的情緒加快了心髒的跳動。我好怕下一秒鐘雅紀哥會衣衫不整的從浴室里走出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應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呢?
可是……他不是已經有翔了嗎?
「小雅說的人就是你吧?」陌生男子毫不客氣從冰箱里拿出礦泉水,直接就喝了起來。
小雅?他指的是雅紀哥嗎?他是誰?為什麼叫得那麼親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心虛的垂下頭來。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但是第六感告訴我如果不快點離開,可能會從這個陌生男子的口中听到什麼可怕的事實。
這個人和雅紀哥是什麼樣的關系?他經常在這里出入嗎?為什麼我以前沒見過他?
「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是小雅的……這個吧?」他舉起左手的小指晃了一晃。
「我……」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舌頭仿佛打了一個結。為什麼他會知道這種事情,雅紀哥告訴他的嗎?
不對,他一定是把我誤認為翔了,一定是的。
「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跟小雅的關系嗎?」他把水放在餐桌上,然後無禮地靠了過來。
「我不想知道,那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害怕的退後兩步,但他還是繼續向我逼近。
「少嘴硬了,你心里在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了。果然是小孩子,還挺女敕的嘛!要不要和大哥哥試試看啊?我的技巧不會輸給小雅喔!」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我,同時用色迷迷的眼神將我一步步逼到牆角。
「小雅在床上表現得很不錯對吧?告訴你,那都是我教出來的好功夫喔!」
「你和雅紀哥之間的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也不感興趣。」我好想把耳朵給塞起來。雅紀哥以前跟誰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真是愛面子,你其實快哭出來了對吧?」他用手撫模著我的臉頰,指尖透露出誘惑的訊息。
他說的沒錯,我的淚腺早在看見他果著上身出現在這個屋子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動搖了;更別提從他口中听見那個親匿的稱謂,以及知道他們的過去。每一個新發現都是一顆顆威力強大的炸彈,毫不留情的攻擊著我。
我靠著牆,努力將模糊的視線集中在地板上,用盡全身的力氣隱忍著眼淚的潰堤。
緊握著的雙手、顫抖的肩膀,全都泄露出我的心思。
「好可憐,都是小雅不好,讓我代替他向你陪罪好嗎?」說著,他突然抬起我沒有防備的下巴,在我的唇上毫無預警的吻了下去。
「唔……嗯嗯……」
我的反應先是一陣驚訝,然後是充滿憤怒。我想要推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扣在牆上動彈不得。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