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嗎?」
大概是怕吵到對面房間已經準備就寢的翔,雅紀哥刻意壓低沙啞的聲音說話,卻對我形成了危險的誘惑。
然而即使上半身全果的我站在他面前,雅紀哥還是依然面不改色。他既不會懷疑,也不可能察覺到我的心里正在醞釀著一股邪念。
光是聞到他身上的汗味,我都忍不住幻想他赤果著上身、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在我身上馳騁的野性模樣。
我一定是極度欲求不滿,才會像一只發了情的公狗,滿腦子盡是婬猥的邪念。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我心不在焉的問。
我明明站在衣櫥前面,卻故意遲遲不把衣服穿上。
「練習的狀況順利嗎?」
「還不錯!去年全國大賽後,學校替我找來一位專任教練。他是S大的研究生,也是前亞洲杯的國手。」
我猶豫著該挑哪一件內褲好,雅紀哥喜歡黑色的嗎?
「我听小翔說了,學校很重視你的體育成績,所以特別找來了教練。」
「喔。」我平淡的應了一句。
事實上雅紀哥想說的是,其實小翔很關心你。
現在我才明白雅紀哥為什麼會突然想找我談談的原因,一定是因為早上我在教室和數學老師起沖突的事情吧。
翔這家伙,真是愛告狀!
「我知道現在談這個還有點早,可是你明年升上二年級,馬上就要決定志願了,我想提前听听你的打算。」
沉穩的聲音隨著雅紀哥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飄散在我的房間里。
雅紀哥是個性格敦厚的男人,坐在床上大大方方的和我聊著未來的話題,應該沒有想過現在的我,是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他的吧。
隱藏在他衣服底下的寬闊肩膀和厚實胸膛,都在我銳利帶著渴望的目光梭巡下無所遁形。
要是讓雅紀哥知道我光是想像他的身軀,體內就會燃起異樣的饑渴,不知道他還敢不敢和我獨處一室?
「我並沒有很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會進S大吧。」我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條新買的黑色三角褲隔著浴巾穿上。
之所以堅決不穿四角褲,是因為我不喜歡我的寶貝蛋在褲子里晃來晃去的不安全感,我想應該很多人都有同感吧。
「S大?」雅紀哥的聲音不自然的升高。
原本我以為他是對我的打算感到吃驚,可是當我轉頭看他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他刻意回避了我的眼神。
對于他突然移開視線的舉動而感到詫異的我,便緊緊地盯著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反應。
雅紀哥的耳朵突然變得越來越紅,他原本放在胸前交叉的雙手,也開始不安地抓緊床上的枕頭。
在我為他的反應找尋理由的時候,我看見鏡中自己的倒影。
頃刻之間,答案已經揭曉。
原來在我把內褲穿上的同時,連帶把浴巾也提了上來,使得兩條又白又筆直的腿,就這樣在雅紀哥的面前。
雖然這是我在游泳池換衣服的習慣動作,但是對喜歡男生的雅紀哥而言,眼前的畫面可能太過刺激了吧。
他的表情我一點也不陌生。
因為每次游泳比賽的時候,那些外校的學生看到我,不論是男女都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相同的神色。
也難怪雅紀哥會有這樣的反應。
一個十七歲的大男生卻擁有一雙沒有腳毛的粉筆腿,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
誰教我們學校是室內游泳池,加上我這個冬天生的孩子又怕熱,除非必要,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曝曬在太陽底下超過一個小時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選擇游泳這項清涼運動的原因。
記得我剛進學校的時候,這雙粉筆腿還被學長喻為城之內高中第一美腿,當時我還偷偷暗自高興了一陣子;直到被故意吃豆腐的事屢次發生後,我才意識到那些學長腦袋里打的是什麼歪主意。
對此,我也只能聳聳肩苦笑。
誰教我擁有怎麼曬都曬不黑,以及體毛稀少的奇怪體質呢!
不過如果對象是雅紀哥的話,我是一點也不介意他多看幾眼的。假如他有興趣的話,我也很樂意招待他模模的。
笨蛋!我在想什麼啊!
一想到這些曖昧的事情,我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沒想到雅紀哥也留意到了。
兩個人頓時陷入尷尬的氣氛,突然,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一片靜謐中,我感覺到雅紀哥的視線。
然而當我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只見他的眼楮在地板上梭巡什麼似的,我察覺到的那股視線已經消失了。
「怎麼了?」雅紀哥抬起頭問我。
「沒事。」被他這麼一問,我也只好慌張的低下頭。
「我不是說S大不好,只是有一些奇怪的流言……」
沉浸在幻想里的我再次感覺到剛才那股視線,我便猛然抬起頭來,馬上捕捉到雅紀哥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雖然他別過頭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絕對錯不了。
他連脖子都紅了。
是因為我嗎?
我真是個笨蛋!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那是因為雅紀哥把我和翔的影像重疊在一起的緣故。
他一定是把我看成翔了,所以才會臉紅。
雖然明知道站在眼前的不是心里在意的翔,但是這張相同的臉還是讓雅紀哥產生了幻覺。
一定是這樣的。
由此可知,盡管他的頭腦再精明、個性沉穩內斂,但就生理而言,他還真是個單純的男人。
他的心里也和我一樣燃起了欲念,不同的是,他想要的並不是我。
不是伸手可及的我。
為什麼?難道是我就不行嗎?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如果能夠被你擁抱,我不介意成為別人的代替品。
雅紀哥,讓我成為翔的替身,可以嗎?
突然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腦海里擴散開了。
意識到雅紀哥正在等我的回應,我趕緊喚回飄遠的思緒。
「我不在乎的,呃……我是說流言那種東西。」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到K大來當我的學弟。」
雅紀哥不假思索的丟出這句話,讓我不知該喜還是憂。
他真的那麼想嗎?我不禁期待著。可是我卻故意表現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的成績沒有好到可以考上K大的程度,如果是小翔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我意有所指的試探著。明知道這樣自暴自棄是無意義的,我還是做了。
「他想念醫學院,從來沒有考慮過K大。」雅紀哥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我明白那種表情背後隱藏的無奈。
因為就算離我家最近的醫大,往返通勤也需要花上四個小時;意思就是說,倘若翔真的考上醫學院,也就表示他要離開這個家了。
換句話說,雅紀哥就再也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可以天天見到翔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希望我可以當他的學弟吧。
看著我,多多少少還是可以感覺到翔的存在,是這樣的吧。
「你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要和我說這些嗎?」
我不想看見他在我面前想著翔的苦澀模樣,故意把話題扯了回來,然後順便把睡衣穿上。
「沒別的事了,不打擾你休息。」雅紀哥神情漠然的對我擠出一個笑容後,便毫無依戀地走出我的房門。
只是這樣嗎?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話題?
隨便和我說什麼都好。
以前我們不是都擠在床上,一直聊到天亮的嗎?
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親近了呢?
像要抓點什麼似的,我走到門後,握著留有雅紀哥余溫的門把,把額頭貼在門板上,靜靜听著他在走廊上的腳步聲,直到什麼也听不見為止。
回到床上,撫模著雅紀哥剛才坐過的位置,我的心怦咚的跳著。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眷戀雅紀哥的體溫,我也不知道;哪怕是幾乎快消失的溫度,也能夠讓我莫名的興奮。
把掌心緊緊貼在他坐過的地方,我幻想雅紀哥的體溫正緩緩由掌心沁入我的體內,沿著血液流過我的全身,最後集中在兩腿之間。
討厭!怎麼又來了!
盡管一直偷偷愛慕著雅紀哥,但是我從沒有真正想過要和他發生什麼親密的關系。
只要能夠再像以前一樣,像兄弟一樣靠著肩膀聊天,或是一個大方的擁抱就足夠了。
當然,如果他願意像對翔那樣親吻我,我也不可能會拒絕的。
然而,最近這種念頭似乎有變質的傾向。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已經」變質了。
或許是因為思春期的賀爾蒙在作祟,我的體內有一股正在蠢蠢欲動。
生理的渴望形成一種可怕的病毒,正在逐漸吞噬我的理智,特別是在見過雅紀哥的夜里,我的身體更會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
累積多次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不妥善滿足下半身熱切的需求,這一夜絕對別想睡得安穩。
于是,我把另一只空著的手伸入褲子里。
剎那間,雅紀哥的臉清楚的浮現在眼前。
幻想著握住昂揚的手是雅紀哥,我便沉醉在自己編織的情境里,很快的宣泄出來……
身體獲得短暫的滿足,心里卻是益發覺得空虛。
人就是這樣復雜的生物。
欲求不滿成了我最大的困擾。
無精打采地撐過一個上午,好不容易熬到我最喜歡的午休時間。和甲斐澄人一起到合作社采買午餐,是我一天之中最有精神的時段。
看著體型壯碩的甲斐澄人運用在橄欖球隊中學到的技巧,在人潮擁擠的餐廳里沖鋒陷陣,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拎著一大袋食物,我和甲斐澄人一同前往我們三人的秘密基地——學生活動中心的頂樓陽台,那是學校里一般學生無法涉足的地方。
身為負責管理陽台鑰匙的學生會委員觀月琉宇,因為要先去替我們開門,所以他並不需要加入采買的行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個子太嬌小,要是被卷進餐廳里那群有如蝗蟲般的可怕人潮中,下場一定是不堪設想。
「觀月,開門!」我敲敲通往陽台的門。
現在是十一月下旬。
太陽很溫暖,風卻很冷。
在水塔背後的位置,夏天可以遮陽、秋天可以擋風。
觀月琉宇、我,以及甲斐澄人,這是我們三人最常見的隊形。
夾在兩人中問的我,一邊听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一邊大口大口的扒著飯盒里的食物往嘴里送。
「綾瀨,有一件事我要向你確認一下。」
甲斐澄人突然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什麼事?」我把最後一塊豬排吞進肚子里,然後拿起寶特瓶裝的烏龍茶灌了一大口。
「听說翔和音樂學校的一年級校花在交往,這是真的嗎?」
由于這番太過驚人的內容,害我把剛喝下去的烏龍茶全噴了出來,還掉了幾顆來不及吞進去的飯粒在水泥地上。
「拿去。」觀月琉宇第一時間遞了手帕給我,還拿出紙巾替我把濺到衣服的茶漬吸干。
「我不清楚,你听誰說的?」我不改吃驚的臉色問。
「昨天晚上聯誼的那個班花說的,還說他們暑假前就開始交往了。該不會是真的吧?」甲斐澄人詢問著,似乎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反正你想追的備胎,比輪胎店的庫存還要多,怕什麼?」在一旁的觀月琉宇冷不防地譏了他一句。
觀月琉宇和甲斐澄人在一旁抬杠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翔交了女明友,那雅紀哥知道嗎?
我滿腦子擔心的都是雅紀哥的心情,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盡管書呆子的翔終于有了初戀,但是我實在無法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因為他讓雅紀哥失戀了,我沒有辦法原諒傷害雅紀哥的人。
發現暗戀的對象喜歡上別人的傷痛,我比誰都了解。
雅紀哥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吧!
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呢?
如果能幫助雅紀哥,要我做什麼都好……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谷井教練特別準許我提早回家。
目前就讀S大研究所一年級的谷井教練,雖然還很年輕,但是他的觀察力卻比其他指導教練來得仔細。
在我拿下全國青少年杯游泳錦標賽的個人組優勝之後,學校為了讓我在接下來的亞洲杯國手選拔賽當中能夠順利取得國手資格,所以特地聘請城之內菁英校友之一的谷井教練,來擔任我的專任指導。
第一次見到谷井教練是在游泳池的更衣室。
記得那時我正在淋浴,而他這個陌生人就一直站在背後不發一語地盯著我看,當時我還差點因為他的大膽無禮而跟他打起架來。
所謂不打不相識,也多虧了那次的烏龍事件,我和谷井教練已經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最令我欣賞的一點,是他絕對不會像其他指導老師一樣,以提升速度為由,動不動就勸我把頭發剪掉。
相反的,谷井教練好像很喜歡我及肩的長發,每次從更衣室出來,他都會主動用吹風機幫我把頭發吹干,還因為擔心我的發質會受損,特地到銀座的專業沙龍幫我買了一罐據說很昂貴的護發霜。
我這一頭亂草就在他的細心照顧下,變成可以拍洗發精廣告的如絲緞般的柔順,有的時候谷井教練還會趁我打瞌睡的時候幫我綁辮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難怪有些學長都戲稱我是他的珍妮女圭女圭。
今天是星期五,難得提早結束練習,卻因為月底零用錢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原本想去社區附近的電玩店晃晃,順便再去速食店打打牙祭的完美計畫,這下子不得不取消,乖乖回家吃飯。
才一進門,撲鼻而來的香味就令我的唾腺開始運作,那是老媽的拿手好菜——番茄炖牛肉的味道。
看樣子我打道回府的決定是正確的。
咦?玄關處除了老媽的包頭鞋、翔的黑皮鞋,就連雅紀哥的球鞋也在!
等等,還有一雙我沒見過的紅色長筒靴,那是年輕女生的鞋子吧?
一朵不祥的烏雲立刻籠罩著我。
該不會……該不會是雅紀哥帶女朋友回來吧?
我把腳上的鞋子胡亂踢了下來,顧不得應該把鞋子排好,就慌忙地直接沖進客廳。
我的天!雅紀哥和一個女生並肩坐在沙發上,滿臉笑容地看著放在兩人腿上的相簿。我背上的寒毛全豎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優,你回來啦!」坐在雅紀哥身邊的女人抬起頭,用超級惡心的聲音以及諂媚的笑臉迎接我。
死三八!誰準你直接叫我名字的!我又不認識你,少跟我裝熟!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雅紀哥驚訝的問。
「呃……練習提早結束,所以就回來了。」
一邊回答他的問題,我注意到在廚房忙進忙出的老媽,還有一整桌豐盛的菜肴。
不會吧?老媽該不會是要留那個女人吃飯吧?
「小優,你回來得正好,快去把手洗一洗,馬上要開飯了。」從廚房端湯出來的老媽對我說。
等所有人都上了飯桌,我才終于從那朵烏雲風暴中獲得了解月兌。
原來那個死三八不是雅紀哥的女朋友,而是翔的。
既然她不是雅紀哥的女朋友,那我就改口叫她為翔的女友好了;比起死三八的稱呼,這樣比較不會沒禮貌。
沒想到今天早上才听到的八卦,下午就見到活生生的本尊,這種感覺頗奇妙的。
記得甲斐澄人說她是音樂學校一年級的校花。
她的長相我覺得還普通啦,不就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倒是她的裝扮……
長長的兩條馬尾、白色的緊身無袖上衣、藍色的迷你裙,以及一雙及膝的紅色長筒馬靴;要是再加上一根道具魔法杖什麼之類的,簡直就像是美少女戰士——月野兔的真人版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她不是雅紀哥的女朋友,就算她長得像小叮當里的技安妹都跟我沒關系。
相對于我的豁然開朗,雅紀哥則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雖然他很努力想要表現出喜悅的心情,然而從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苦澀,一點也逃不過我的眼楮。
是因為太突然的關系吧?我知道那種心情。
餐桌上的氣氛在老媽和那位美少女戰士的合作下,洋溢著許多歡笑。
在老爸前往北海道之後,老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看著美少女戰士女友被家人接納,翔也放下一顆緊繃的心,逐漸笑開了。
而為了翔拼命強顏歡笑的雅紀哥,還有我了解他的心酸;但是我呢?
自從那個星期五以後,這位美少女戰士在老媽的力挺之下,三不五時就會來家里報到,幾乎快把這里當成是她家廚房。
甚至翔不在的時候,她也會來找老媽學煮菜、做蛋糕,說是要學會翔喜歡吃的食物,但是她一定又會準備一份我喜歡的口味給我。
除了送給翔的禮物之外,她也會親手制作一些卡片、許願紙鶴、幸運手鏈等等的小東西,當然也少不了我這一份。
她挺懂得討好人,女生都是這樣吧。
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
而且是自我意識作祟嗎?我總覺得比起翔,她反而太注意我了。
有時候雅紀哥在房間替翔復習功課,她會坐在客廳陪老媽看電視;但是只要我一回到家,她就會一直纏著我聊天,還會問東問西的。
有一回更夸張,她竟然說要幫我洗泳褲!有沒有搞錯啊?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請你離我遠一點!」有時候我真的忍不住想這樣對她大叫。
說實話,我覺得她很煩,很想叫她以後都不要來了。
我希望她不要出現在我家,當然還有另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雅紀哥。
有奸幾次雅紀哥在玄關看見她的鞋子,就立刻轉身想要離開;如果不是剛好被我撞見,強迫他進來陪我喝杯茶,他恐怕會漸漸視我家為畏途吧。
看見雅紀哥為翔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樣,總是會喚起我心中無限的愛憐。
每當凝視他那雙空虛落寞的眼眸,我就好想把他摟進懷里,親吻他的眼角、撫模他的臉頰,搓揉著這個體格比我還高大魁梧的男人的腦袋,告訴他一切都會沒事,因為有我在身邊。
希望雅紀哥能夠靠在我的胸前安心的沉睡。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心情。
不過,這輩子都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