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讓心疼地吻上他的唇,侵入他的口中,希望用溫柔的觸感喚醒他。
不一會兒,差點失去意識……或者應該已經失去意識的北澤聖悠便有了反應。
「說我是最好的。」
鬼冢讓用無比溫柔的語氣命令,深情款款的眼神,讓北澤聖悠完全著迷,以至於不需要威脅恐嚇,他就直接道出了直心話。
「你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我、我最喜歡你了……」
鬼冢讓認為這是終於受不了痛苦折磨的北澤聖悠為了求饒才說的,即使如此,他仍然感到欣慰。不就是為了得到他親口說出的謊言來麻醉自己,才狠下心對他的身體使壞的嗎??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感到痛苦??
鬼冢讓的脣邊露出笑意。「這里有感覺……對不對?」
「啊啊……嗯啊啊啊……」抱著鬼冢讓肩膀的北澤聖悠妖媚地搖動腰肢。
「想要……更多嗎?」鬼冢讓不懷好意地笑著。
北澤聖悠的眼眶濕潤。「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
「我要你、要你……鬼冢……先生……」
鬼冢讓抱著北澤聖悠,讓他躺回床上,將他的只腳大大分開,於是兩人緊緊密合在一起的地方一覽無遺。
「哈啊……啊……不要看、那里……」不住喘息的北澤聖悠,只手伸向鬼冢讓的頸子,將他拉向自己,兩個人的身體更加密不可分的緊連著。
***
坐在引擎蓋上的鬼冢讓在黑暗中點燃一根煙……一切都結束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大老遠從九州飆車趕回來的。
都怪那小子,實在太懂得激怒人了。要不然,他怎麼舍得對他下手這麼重,差一點就害他昏過去。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鬼冢讓朝飄著雪的夜空吐出了長長的白煙。
決定不再寫書,是因為父母的關系。為了錢,什麼情愛、什麼山盟海誓,都可以拋到一邊,還把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當成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在法庭上搶著要。
如此丑陋的人性,令鬼冢讓感到憤怒。父母也好,出版社也罷,要他繼續創作全都是為了錢。他痛恨那些為了錢才要他寫書的人,所以當北澤聖悠出現在他面前開門求他寫書的時候,他才會……
算是報復吧!他把對那些人的怨恨,全都發泄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北澤聖悠身上。還以為他和那些視錢如命的勢利鬼是一樣的,沒想到他竟然只是一個單純的笨蛋。
一個為了一本不過簽了幾個字的破書,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笨蛋……
仔細想想,還真是傻得可愛……不管是他耍賴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逞強的樣子、在自己身邊入睡的樣子,或是在床上求饒的樣子,全都讓鬼冢讓憐惜。
鬼壕讓苦笑了出來,夾在指縫間的煙燒出長長煙灰,受到震動掉落在積了一層薄雪的柏油路上。
這里是距離北澤聖悠住處不到兩百公尺的公園,鬼冢讓被一大片樹林吸引,所以停下車來。在這個失去北澤聖悠的夜晚,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突然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來干嘛的!」一路跑過來的關系,北澤聖悠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白色的霧氣也不斷從他口中呼了出來。
北澤聖悠的聲音從背後清清楚楚的傅了過來,鬼冢讓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沒錯,真的是他!腳上穿著露趾拖鞋,身上也只有一件無法保暖的單薄衣服,在黑幕籠罩的下雪夜里,北澤聖悠顯得更加瘦弱、需要保護。
「你跑出來做什麼?也不加件外套,你這麼想生病嗎?」
把手上的煙丟在雪地里,鬼冢讓月兌上的外套,走遇去想為他披上。
北澤聖悠拒絕他的體貼,只是由下往上瞪著他的眼楮,繼續追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這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會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
「你煩不煩吶!都已經說不重要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心意,我要听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這個?」激憤說著的時候,北澤聖悠從口袋里掏出一封掉落在床邊的藍色信封,將它用力的丟向鬼冢讓。
鬼冢讓彎身拾起被揉得皺巴巴的信封,發現上頭有已經被拆閱過的痕躋。
「該死!」狠狠的低咒一聲之後,鬼冢讓仍然不為所動。「你該不會相信了吧?那種隨便寫寫的東西……」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鬼冢讓吃驚的臉上。
「不準你說那是隨隨便便寫的東西,听到沒有?我是那麼地、那麼地想要相信里面所寫的……所以不準你這麼說!」北澤聖悠激動地說道。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說出來,你就開心了,然後呢?你就會甩掉你的大熊先生,或是那些跟你上過床的男人回到我身邊嗎?」
啪!又是一記火辣的巴掌落在鬼冢讓的臉上。
「夠了!你到底要我怎樣!」原本心情就壞到極點的鬼冢讓,在連續被賞了兩個巴掌之後,也不得不暴跳如雷。
「你這個笨蛋!難道你察覺不到我是故意騙你的嗎?」北澤聖悠快氣哭了。
「氣都氣炸了,誰還能分辨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啊!」
「我都說除了你誰都不要了,你還懷疑我!」
這時候,兩個正好路過公園的109辣妹,在一旁看熱鬧似地竊笑著。
「笑什麼笑、臭八婆!沒看過男人談戀愛啊!」也在氣頭上的北澤聖悠搶先一步,猛地轉頭對那兩個偷听人家講話還不懂得遮掩的丑八怪大爆粗口。
不只兩個奇裝異服的109辣妹受到驚嚇,鬼冢讓也感到驚愕。
見兩個女生倉皇逃離現場,鬼冢讓卻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啊哈哈哈,我說你……真是太大膽了,哈哈哈,受不了!啊哈哈哈,肚子好痛、好痛……」好久沒這麼開心的鬼冢讓,抱著肚子又笑彎了腰。
被他這麼一笑,北澤聖悠原先的火氣也被澆了一盆冷水。
好不容易控制住笑意,鬼冢讓一邊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邊用痛苦的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北澤聖悠一臉困惑。「我說了什麼?不就是罵人嗎?」
「你說,‘沒見過男人談戀愛啊?’」
「是又怎樣?有那麼好笑嗎?」
「不是好笑,是高興。」
鬼冢讓那張老是板著的臉孔,笑起來時的帥勁一點也不輸給當紅的明星。
才這麼想的瞬間,北澤聖悠被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把拉了過去,被鬼冢讓溫暖的體溫團團包圍住。
沒有想到,鬼冢讓竟然抱住了他,而且……緊緊的……不容掙月兌。
北澤聖悠從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抬起頭叫囂道!「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下子氣得像要殺人,一下子又對我這樣,這算什麼啊!」
「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啊?」
「還不是跟你學的!」
「拜托你可不可以安靜一下讓我把話說完?先回答你的問題,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來看一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背上的傷痕。」鬼冢讓的口氣,溫柔得一點也不像他。
北澤聖悠撇過頭去。「不要……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讓你看?」
「因為那或許是唯一可以拯救我、讓我繼續寫作的東西。」
「要我給你看可以,那你也要答應我,把信里的內容親口對我說一遍。」
「啊,不要吧……怪肉麻的。」
露出困擾表情的鬼冢讓,北澤聖悠還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想看更多。
「不管不管,你不說我就不給你看,你自己還不是常逼我說那些惡心的話。」
「關於那個傷痕的事,你外婆都告訴我了。你會給我看的,對不對……」鬼冢讓把唇貼近他的耳邊,輕喚道︰「聖悠……」
這是第一次,鬼冢讓叫了他的名字,北澤聖悠的身體都熱了起來。
「如果你不先把信里的話對我說,就算叫我老爺,我也不會給你看的。」
「小氣。」
「我就是小氣,怎樣?」北澤聖悠扁著嘴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鬼冢讓皺眉,心情卻是愉快的。
「那你還不快點說,我快要等不及了。」
「真是受不了你」
「快點、快點。」
「噓……安靜一點。」
就這樣,鬼冢讓把唇貼上了愛人的耳窩,輕聲對他說︰「我愛上你了。」
天空飄著雪,但是……兩個人的心,都是溫暖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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