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的是一郎表叔還有表嬸,左邊有她的玩伴小慈,右邊則是她的姨丈和阿姨,前面還擠滿了她似乎看過卻又不知如何稱呼的親戚,他們爭論著到底誰應該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我們家已經有四個小孩了,況且安瑟兒只是我們的表親,怎麼說也輪不到我們撫養她吧?」
「我們家肯定也不行,我丈夫現在沒有工作,還有生病的公公、婆婆需要我照顧。」
他們的音量逐漸的拉高,誰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燙手山芋,他們互相推諉,並互相指責對方不願負起照顧的責任。
但是瑟兒並不害怕,因為有只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還不時的在她耳邊安慰她。他是誰?屋內太暗了,她看不清楚他的輪廓,但是瑟兒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
人群的聚集愈來愈擁塞,有人開始推擠著她往前走,瑟兒努力的要握住他的手免得被沖散,但這似乎意來愈困難……
「拉著我!」她大聲的喊叫。
但是那個人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任由人群沖開他們,由背後將她推入了遠方……
「不要!救救我……」
「瑟兒,瑟兒,你快醒醒!」
她倏地張開了眼,冷汗濕透了她的上衣,握著她的手的是安綺華姑媽……原來是一場夢。
「感謝老天,瑟兒,你沒事吧?你覺得怎麼樣了?」
在她的房間內不只安綺華姑媽,還有醫生、護士,以及夏佐……她慢慢的想起發生過的一切。
「夏佐,你沒事吧?」這是她清醒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沒事,你好些了嗎?」
瑟兒看得出來,雖然他的聲音並不是很熱切,但是他的眼神卻表達出他的憂慮與關懷。
「藍斯夫人,你已經沉睡了一天一夜,不過我想是因為受到驚嚇的關系。至于你背部的傷勢,還好不是很嚴重,我已經替你包扎好並注射了消炎針,不過傷口最少還要兩個星期才能愈合。」
醫生述說她的病情,瑟兒虛弱的點了點頭,勉強地擠出了微笑。
「謝謝你,醫生。」
「止痛藥退了之後,你會感覺到灼熱的疼痛,那就要請你忍耐一下了,最好是能趴著休息比較好。」
其實此刻她已經可以感覺來自背部的刺痛,但是有這麼多關心她的人在場,瑟兒還是勉強自己要忍住痛苦,因為她不希望他們為她擔心。
「多休息,免得傷口無法愈合。」
送走了醫生,在瑟兒的堅持下,擔心了一整天的安綺華也回房休息,只留下夏佐沉默的坐在她的床邊。
「夏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在這時候,瑟兒還想安慰他。她沒有問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不願意讓夏佐受到傷害,當時根本連想都沒想就這麼做了,保護她所愛的人對她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先吃藥吧!它可以讓你好睡一點。」
他拿出藥包,倒了一杯溫開水,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身,卻不小心踫到傷口,她不由自主的輕叫了一聲。
「怎麼了,踫到傷口了?」他緊張的詢問。
「……沒事,沒關系。」
「沒事就好,吃了藥之後趕快休息吧!」
她順從的吞下了夏佐給她的藥片,心里卻有個請求很想得到答案。
「夏佐,你能不能……在我睡著以前在這里陪我?」
對于她的要求,夏佐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便恢復了他原有的表情。
「安心的睡吧,你不會有事的。」雖然夏佐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不過還是在床沿坐了下來。
安心的暖意平息了擾攘的不安,這次,至少瑟兒可以確定同樣的惡夢不會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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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休養,在醫生的首肯下,夏佐攙扶著虛弱的瑟兒到庭園散步。這可是他們兩人結婚以來的第一次,瑟兒喜悅的表情和她的蒼白,形成了一種不協調的韻味,但是出來走走卻讓她十分的開心。
「啊!少夫人,你現在好些了嗎?」
「謝謝你,朵芬阿姨,我好多了。」
「少夫人,我們老家有一種祖傳的特制刀傷藥,要不要我拿一些來?」
「不用麻煩了,杰生叔叔,醫生說我現在只要再靜養幾天就可以復原了。」
久違的陽光讓瑟兒慢慢的恢復了紅潤的臉色,再加上所到之處僕役們對她的關心,瑟兒覺得自己是個幸福又幸運的女人。
但是看在夏佐的眼里,這一切卻讓他充滿了矛盾。
瑟兒的天真與單純似乎不是偽裝的,她能夠自然的和每一個人和氣的問候並且交談,這和金百莉的世故完全不同,但也許這一切也是在瑟兒的計劃之內?
夏佐的內心掙扎,瑟兒奮不顧身的為他擋了一刀,這是需要十足的勇氣,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但這之前他也相信金百莉不是虛榮的女人,最後卻換來判斷錯誤的下場。現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相信瑟兒,雖然她和金百莉截然不同,但這會不會是想博取他信任的苦肉計?
在那天刺傷瑟兒之後,金百莉慌忙的離開,事後還透過朋友傳話給夏佐,希望他不要報警,追究她的刑責。
「她太愛你了,夏佐,百莉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朋友是這樣轉述的。
「那根本不是愛,她愛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地位、我的財產,如此而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對于女人,夏佐無法再輕易相信,他寧願保持距離采取觀望的態度。
「我們可不可以先到那里坐一下?我有點累了……」
瑟兒的要求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才想到她還是一個病人。
他攙扶著她,走到樹蔭下的座椅,讓瑟兒坐下,自己卻站著。
「夏佐,爺爺什麼時候會回來?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會那麼快,你希望我告訴他嗎?」
「不是的,我不想讓他擔心,我們最好不要告訴他。」
依瑟兒單純的想法,她這麼問只不過是希望兩人之間不再沉默,也希望爺爺不要為她擔心。但在夏佐的解讀下,卻認為她另有目的︰她這麼說不過是想表現她的恩惠,也提醒他她為自己做的事。
「在適當的機會,我會向爺爺說明的。」
「一定要讓爺爺知道嗎?那……爺爺可能會生氣的。」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這次的意外已經是存在的事實。」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在她每次提到爺爺的時候,夏佐總會表現出冷漠的表情,和不可親近的眼神……是不是夏佐覺得她太依賴爺爺了?
「等傷好一點,我想找點事情做……」
「找事做?」
瑟兒點點頭。「我待在家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如果我能到外面……」
「是不是錢不夠用了?我可以給你一本空白支票簿隨便你簽。」他的語氣顯得不耐煩。
「不是,我根本不需要用到錢,莊園里什麼都有了……」
「那又是為什麼,沒人陪你?莊園里這麼多人。」
她是如此希望,但對象不是誰都可以……瑟兒想要夏佐能夠多陪她,但她不敢說出口。
「你不希望我到外面去?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這些的。」在夏佐的觀念里並非不喜歡妻子到外面工作,相反的!他不希望妻子每天關在家里連眼界也變小了。但是瑟兒不同,她不是他所愛的妻子,他不夠信任她,他不願意她在外面惹來一堆麻煩,影響了莊園的名聲。
「看看情況再說吧!目前你只要好好照顧爺爺就可以了。」
「那是我應該做的。還是你的報社……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嗎?」
說穿了,她心里想的還是一步一步的進逼藍斯家族的產業,在他的周圍似乎找不到不貪心的女人……夏佐為這些覺得嫌惡。
「停止你那無止盡的念頭吧!只要我負責報社一天,就不可能讓你介人的!」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陣陣吹來的風,引起樹葉沙沙作響,拂過瑟兒的輕紗裙擺,露出縴細白皙的腳踝……只是男主人似乎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他召來了瑟兒的貼身女僕後,便徑自的離去。
瑟兒悵然若失,跌入了更深的失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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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背部受傷之後,連洗澡換衣服對瑟兒來說都成了件難事,她的傷口不能踫觸到水,于是她的日常作息有很多時候需要歐麗亞的幫忙。
「少夫人,熱水我幫你放好了。」
「謝謝,我知道了。」
在僕役的服侍下,幾乎什麼事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去做,瑟兒很怕自己因而養成了奢華的習慣,不時的麻煩別人卻不自知。
「今天穿水藍色的絲洋裝好嗎?還是少夫人想穿這套褲裝?」
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也是挺讓瑟兒尷尬的一件事,即使是同性的歐麗亞,都會讓她渾身不自在。
「你決定吧!歐麗亞。」
但在受傷之後,她不得不接受如此的安排。瑟兒月兌上的浴袍,快速的走向冒出熱氣的木制浴盆,全身浸入放有香精油的水里。舒暖的水溫,伴有花香的味道,濕潤又可讓人放松的蒸氣,這是瑟兒最享受的時候,有時她甚至希望就這樣泡上一整天。
之前,她一直都是淋浴,自己更衣,很少刻意去享受一下少女乃女乃的生活。但受傷之後,不得不讓歐麗亞幫忙,也才讓瑟兒體會到原來生活是可以這樣過的。
瑟兒走出浴盆,小心冀翼的抹上沐浴乳,再用蓮蓬頭將身上的泡沫沖淨,接著歐麗亞用毛巾小心的擦拭她的背部,不讓傷口淋上水滴。
「少夫人,我去幫你拿一條大毛巾,你剛洗好頭發,還是先包上比較不會感冒。」
「麻煩你了,歐麗亞……」
瑟兒再次回到浴盆,閉上雙眼安靜的享受……
「我打擾到你了嗎?」
忽然的一句問話,讓瑟兒嚇得整個人沉入浴盆內。
「夏佐……」
她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很想找條大毛巾圍住身體,可是又不敢現在跨出浴盆,讓赤果的身軀呈現在他面前。
直視著水中的瑟兒,一臉的羞澀與不自在,夏佐突然有一股想戲弄她的沖動。
「你將整個身體泡在水中,背部的傷口不就沾到水了?」
瑟兒一听,馬上提高上半身,雪白的胸脯全然呈現他眼前,她立刻用雙手遮掩住她的豐滿。
「需要幫忙嗎?還是讓我幫你吧!」
他緩慢的走近浴盆,手指輕輕的在水面上打著圈。瑟兒的神經在一瞬間仿佛結成塊,僵硬的身軀與柔和的水溫怎麼也無法相容,她只能呆坐在浴盆中。
「我已經洗好了,不需要你幫忙……」
她估量著到毛巾架的距離,但是她的雙腿似乎使不出力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現在還會痛嗎?」
她愈是閃避,他就愈有接近她的沖動,此刻的瑟兒就像只受困的小綿羊,這種有趣的想法讓夏佐興奮起來。他當然看過她的身體,也知道經由他的踫觸,它會蜷曲成怎樣的形狀……他不得不承認,瑟兒的確有著傲人的身材,還加上了一張天使般的臉孔。
「不會痛了,吃藥就不會痛了……」
「讓我看一下。」
不理會她微弱的抗拒,夏佐檢視她滑細的背部,手指順著地縴弱的肩頭,滑下了她的脊椎……這讓瑟兒倒吸了一口氣,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我……」她結結巴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似乎好一些了,不過醫生交代還是得繼續換藥。」
「我知道了……」
「泡在水里這麼久,你不怕水冷了會感冒嗎?」
其實不管水溫是不是變冷了,她身體的溫度也能隨時讓她燃燒。
「那……是不是可以麻煩你幫我拿毛巾?」她知道現在自己絕對沒有勇氣,在夏佐的面前大方的走出浴盆。
「當然,雖然我還想多享受一下眼前的美景,不過我可不想讓你著涼。」
他意味深長的凝視了她一眼,然後取來毛巾。
「謝謝你……」
她伸出手去接毛巾,但是夏佐似乎沒有將毛巾交給她的意思。
「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尤其是我美麗的夫人。」他夸張的欠身,並將大毛巾打開,示意瑟兒站起身來。
猶豫的她不知該怎麼辦,但夏佐似乎沒有改變心意的打算,他們要一直困在浴室里嗎?結果只會有一種……
瑟兒緩慢的站起身,眼楮不知該往哪里看才是。夏佐用毛巾包緊她,一把將她橫抱出浴盆,瑟兒一陣驚呼,依在他的懷里,羞赧的紅暈布滿了她的全身,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少夫人,對不起,我來晚了,那是因為……啊!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里……我馬上出去。」
歐麗亞一進到房間,卻撞見了令她意外的一幕,她迭聲的道歉,希望沒有打擾到他們。
「不用了,歐麗亞,少夫人現在需要的是你。」
夏佐將瑟兒抱到床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優游自在的對歐麗亞說。
「把她交給你了。」
就這樣,夏佐離開了房間。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卻發生了讓瑟兒錯愕不已的情節,她不禁在心中想著,要是歐麗亞沒有進來,夏佐和她會演變成什麼樣的情況呢?
這些充滿綺色的想像與迷思,瘋狂的佔據了瑟兒的整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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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繼續換藥。藍斯少爺,我會教你怎麼做。至于藍斯夫人,請盡量不要再傷到背部。」
這是醫生為了瑟兒的傷勢,最後一次來到藍斯莊園。她的背傷經過處理之後,已經差不多痊愈,只要不再去踫撞它,甚至連疤痕也不會留下。
「謝謝你,醫生,這一個多星期真是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可是你們的家庭醫生呢!」
夏佐和醫生寒暄了幾句後,便送醫生出了莊園。再回到房間的時候,瑟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她安詳又孩子氣的睡容,仿佛正在做甜蜜的好夢,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瑟兒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的呢?他的想法開始動搖,她的單純像真實,可是他的心卻不容許自己再犯錯,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驗證,更多更多的時間,他不能倉卒的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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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休息夠的瑟兒決定到外面去走走。
旁人總是過度擔心她,只不過是背部的一個小傷口,卻總是不準她做這個,不準她做那個,她都快悶壞了。她決定今天去看看她的「秘密基地」,順便看看她上次種的風信子長出花苞沒。
「少夫人,少爺交代今天陽光很強,要你盡量待在屋內。」「我不在乎,我一定得去看看我的風信子。」
瑟兒決定不理會歐麗亞,反正夏佐也不可能在下午的時候回來,她至少還有好幾個小時可以待在她的「秘密基地」。
瑟兒帶著澆水器和鏟子,將頭發在腦後扎成一束,簡單的上衣和短褲,踏著輕快的步履走向她的目的地。
室外的驕陽果然發揮了威力,讓人睜不開眼楮,悶熱的氣溫很快讓她汗濕了衣襟。
「對不起,好幾天沒有來看你們了,你們都好嗎?」瑟兒把花當成了她的同伴,每一株她親手栽種的植物,都有不一樣的名字。「你們一定渴了吧?可是現在陽光太強不能喂你們喝水,還是等晚一點吧!」
她用鏟子松土、施灑肥料、清除雜草。
把花兒當成朋友,這只是說明了瑟兒的寂寞。即使在莊園里有幾十人可以和她說話,但是她卻不能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安綺華也不例外,因為她總是勸瑟兒要多忍讓。這些瑟兒都知道,但是她還是很渴望能有個人陪她聊聊天,莊園的生活物質上雖然很舒適,卻沒有一個心靈的歸宿。
「昆西,你又不乖了,怎麼葉子都歪掉了?鈴鐺,你該減肥了……」
一個人對著花兒說話,有時落寞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快被吞沒了一樣……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
一個不被愛的女主人……
「我不是說你要好好待在屋里的嗎?」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瑟兒回頭,夏佐為她擋住了陽光,使她可以很清楚的辨識他的身影。其實光听聲音也知道,在這個莊園里沒有人會這麼對她說話。
「我知道,可是我想只是看看他們,又花不了多少時間……」
「流汗會弄濕傷口,現在,收拾你的東西進屋里去。」
「可是我還沒有……」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她,看到夏佐的表情後,便乖乖的收拾東西,跟在他的身後進到屋里。
而她一點都不曉得,剛剛在花園里看到瑟兒的夏佐,心中卻激起了強烈的掙扎。
她看起來是那麼無助與孤單,讓任何人都不忍心指責她。但是發現愈多,卻讓他的矛盾與日俱增,他只能用冷漠的語氣來保持彼此的距離,卻不能忽視此刻自己心中猶豫的拉鋸。
「你怎麼會現在回來,夏佐?」
這不是他該出現的時間,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夏佐不理會她的問題,徑自擰了條毛巾,走到她的面前。「把上衣月兌掉。」
「什麼?」她沒有听錯吧?
「我叫你把上衣月兌掉。」
為什麼?為什麼?但是她知道問了不會有答案,只能羞赧的轉過身,將身上的T恤月兌掉,就像等待打針的小孩,敏銳的毛細孔全都張開了,全身的血液不規則的四處亂竄。
夏佐解開了她胸衣的扣環,冰涼的毛巾拂過她的背脊,瑟兒不禁打個寒顫。
「會冷嗎?」
「不會……」她的顫抖不是因為毛巾,而是因為來自他的接觸。
「躺到床上。」
「夏佐,是不是……」
「快躺到床上。」
他只是重復指令,一句話也不多說。
瑟兒雙手環胸坐在床上,夏佐撕開她背上的包扎,拿起干淨的紗布與藥水為傷口換藥。細膩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背部移動,熱力所經之處引起了一陣陣的痙攣,劃過她細白的肌膚,滑到她的手臂側邊。
「把你的手伸直,你這樣我怎麼包扎?」
已經夠了,真的,光是他無心掠過胸側的手指,已經讓她不由自主的戰栗。
「也許我可以讓歐麗亞……」
他不再重述他的要求,反而強硬的拉開她圍在胸前的手臂,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已經超出了夏佐原本可以忍受的範圍——微微顫動的白皙,毫不遮掩的呈現在他的眼前,幽然訴說的,是一個關于與渴望的世界。
他不應該踫她的,在一切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怎麼可以踫她?
他差一點就讓事情發展成無可挽回的地步!
「夏佐?」
對于他情緒的轉變一點都不知情的瑟兒,還不了解他倏地停止的原因。
也許他該解釋什麼,但是復雜的情況讓他無從說起,兩人的接觸讓他陷入更深的泥淖中,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趕快逃離她。
「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