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及警方的通知下,靳煥生和靜凌忙不迭地趕回開羅。
其實靜凌是不願意回去的。她都和人約好了呀!這下卻得放人鴿子……
只是再怎麼不願,還是得回開羅,靳煥生打從接到電話通知後就魂不守舍的樣子。那樣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算把他強留在斯里蘭卡也沒用,根本談不出什麼結論。所以他們只得匆匆飛回埃及……
風塵僕僕火速趕回開羅住所的靳煥生進門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饒天欣的房間。
焦急的連敲數下門板,俊臉寫著滿滿的擔憂。雖然到警局接她的管家說她沒事,但沒有親眼確認,他還是不放心。
靳煥生?眼眶微紅的饒天欣開了門,還來不及有任何情緒反應,就被輕聲斥責。
「我不是說過,別一個人上街嗎?」他擺出難得一見的怒容。
雖說在這塊區域,東方人要比西方人來得安全,但一個落單的美麗女子走在街上,還是很危險的!他也一再告誡,要她千萬不能單獨外出閑晃;想不到她卻將他的叮嚀當耳邊風!
幸好當時正巧有執勤警察在附近,要不然後果……
靳煥生不願去想會發生什麼事,他連想象都無法忍受!
「還不都是你的關系!」饒天欣倔強的將齒痕刻在下唇。是他錯在先耶!竟然還凶她?
「我?」
「沒錯,就是你!」她不滿的指責,努力憋著不讓淚水泛濫。「我的話都還沒說完,你就掛斷電話--」
「抱歉。」沒听完她要說的話,的確是他的不對,不過她也不能就這樣賭氣跑出去,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啊!
攢緊眉頭,他實在想好好的訓誡她,可又念在她剛歷劫歸來,只好做罷。
「-在電話中想跟我說什麼?」想起電話中她沒說完的話,他追問著。
「不想說了。」她冷語別過眼。
現在氣氛這麼僵,白痴才會選在這時候告白!
「那……換我跟-說件事。」表情凝重的思考了一會兒,靳煥生還是決定開口,「在我不在埃及的期間,-先回台灣暫住。」
「為什麼?」靳煥生要趕她走?饒天欣當場刷白臉。
「這對-我都好。」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有這想法,今天下午上演的驚魂記讓他更是確定得這麼做。
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太危險,他不想冒這個險,也不想在危機四伏的墓穴里還得分神擔憂她的安危。送她回台灣暫住幾天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要!」饒天欣一點也無法體會靳煥生的苦心,只是一味堅決反對。
「小欣,我是為了-好--」他柔聲要解釋。
「不管,我就是不要!」
「小欣……」無奈的開口。
這回饒天欣索性掩耳朵表示她不願意听。「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
面對如此頑強態度的抵抗,靳煥生可頭疼了。
將她五花大綁丟上飛機是最後手段,他還是想盡可能讓她心甘情願回台灣。
「-一個人待在這里不安全,萬一又踫上像今天這種事怎麼辦?」再次苦口婆心勸說。
她生得甜美,人又嬌小,在某些惡心人士眼中是絕佳的獵物。今天是她運氣好,恰巧踫上附近巡查的警員,要是哪天她在偏僻巷弄踫上惡人,找誰來救她?自動自發英雄救美的人?難啊!那種人在這地方是不存在的。
饒天欣嘟起嘴唇不說話,心里倒是有不少意見。
嗟,怕她待在這兒會有危險,干嘛不帶她一塊去……嗯?這倒是個好方法啊!
「靳煥生,你帶我一同去吧!」臭臉登時轉為笑臉,她欣喜提出兩全其美的方案。
這樣一來,她不必大費周章回台灣,又能夠待在他身邊,而他也不必擔心她一個人留在開羅會遇上麻煩……一舉兩得的辦法,不錯吧?
「-不能去。」一句話冷凍她的喜悅。
「為何?」她十分不服氣。
「那里很危險。」而他是絕對不會讓她涉險。
饒天欣不滿的駁回他的說法,「靜凌都去了,我當然也可以去!」
「總之我不能答應。」靳煥生板起臉孔拒絕。這一點,絕對不可以!
「那我也不會答應回台灣!」想要用臭臉嚇她?哼,她才不怕呢!
兩個人都堅持不肯退讓,局面就此僵化……
最後是饒天欣先低頭開口,「你帶我去啦!好不好?」她央求著。
不知是否愛屋及烏的心理作祟,她對這些牽扯到作古入士的東西,已經沒有先前這麼排斥。
「好不好啦?」持續耍著無賴,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靳煥生實在頭痛。他怎麼可能帶她前往?那兒可不是郊游玩樂的地方,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說服她……為難啊!
「小欣,-別任性--」
「我任性?」饒天欣的反應很激動,雖然他是輕描淡寫的表現無奈,但「任性」兩字就像利刃,狠狠戳中她的心傷。「你給我出去!」用力將他推出門外,用力甩上房門,用力咬唇忍淚,用力抱著自己的頭。
又是這樣的話!當初天昊哥也對她說過……在她說要休學留在台灣時,他也要她不要任性……
揪緊自己的發,將頭皮扯得好痛。然而身體上的痛卻遠比不上心理上的痛。
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說她?她一點也不任性啊!她只是……只不過是單純地想要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只是這樣而已啊……這樣錯了嗎?
溫熱水串自緊閉的眼縫中不斷涌出,漫流在神情悲傷的臉上,在不住顫抖的唇梢稍作停留,最後墜落在地上形成水灘。
門外的人捕捉經過壓抑的哭聲,心情和表情都是萬般復雜。
他踫觸到地雷了。他的言語不慎引爆埋在心底的潛伏情緒,炸傷了她。
真是該死!惡狠狠的猛槌自己,因為听見她的哭泣而引發的心痛卻沒有停止。
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入內安慰她,可又怕她再次央求著要跟隨……
舉高在門前的手垂下,靳煥生神傷的頹坐在門旁。
只有這一點,他無法讓步。
他絕對無法忍受她身陷危險中,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啊!
「-跟他吵架啦?」靜凌挑高秀眉。今天他們倆都很反常。靳煥生魂不守舍,做事心不在焉;饒天欣則是一反平時的活潑,安安靜靜的,沒有開口和靳煥生說過一句話。
人家不是說小別勝新婚?怎麼他們小別再聚,卻搞成這樣?枉費她昨天放人鴿子,特地趕回來埃及。
「因為他是混蛋!」饒天欣忿忿大吼,卻因為賭氣沒吃早、午餐,元氣不足的頭昏腦脹起來。
「-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她招手要人送上餐點。
饒天欣嘟嘴不語,因心情不振而連帶受到影響的食欲在看到滿桌制工精美的糕餅、甜點後,頓時胃口大開,連吞五、六塊焦糖核桃蛋糕。
靜凌笑著看她吃得開心,估計她大約八分飽後,才開口勸說。
「靳是擔心-,才會要-先回台灣,-可別誤會什麼。」她是來充當和事佬的,雖然她很不想出面管閑事,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情事,棘手得很,什麼事情都可以鬧得天翻地覆,就像眼前這樣……
話說道兩人之所以會吵起來,是因為靳要饒天欣先回台灣……有點無聊的吵架理由。不過靳的擔憂她可以理解啦!听到饒天欣遇險時,他的臉黑得跟什麼一樣……
其實事情到這里為止,都和她無關,只要戰火別波及到她,管他們吵得怎麼凶都不關她的事。可听說饒天欣之所以會遇險,是因為氣憤靳煥生掛她電話,一怒之下才跑到街上晃蕩;而靳煥生之所以會掛她電話,其實是因為自己在旁邊搗蛋……
兜個圈兒,原始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嘖,她可不想背此等罪名,迫不得已,只好出面協調啦!只是在開始勸說前,得先喂飽饒天欣。根據醫學研究報導,人在空月復的情況下容易感到焦躁和憤怒。
饑餓的人情緒不好撫平啊!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他說了,是怕她又遇上壞人。
這麼他們是在鬧什麼僵啊?靜凌這下可胡涂了。本來還以為是饒天欣不滿靳煥生的安排,才……
「靳煥生他……他說我任性……」開口說不到十個字,饒天欣的眼淚已泛濫成災。
那只豬頭竟然這樣說她!嗚……
就……就因為這樣?就為這點事鬧成這樣?靜凌的笑容差點碎裂。
「我真的有很任性嗎?」汪汪淚眼滿滿是不甘。她從來不這樣覺得啊!
「任性沒什麼不好啊,這可是漂亮女人的專利呢!」不夠漂亮的女人說話只怕沒人會理,哪還有資格任性?「這是對女人的恭維啊!」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不過……「其實剛才的問題,-應該直接找他問會比較好。」
饒天欣拉緊唇線,拉攏眉心間的距離。
這點她知道,她也很想要找靳煥生問個清楚,包括先前沒問出口的事情也一起發問,但是她又很害怕……她好怕靳煥生說出口的答案,不是她願意听的……
猛力搖著頭,搖掉腦海里的怯懦想法。
還沒行動前就給自己潑冷水,這怎麼行呢?大眼燃起熊熊火光。
反正都被定在任性的形象了,就讓她徹底任性到底吧!不要到答案絕不罷休!
靳、煥、生!等著接招吧!
懷著堅定信心決定死纏爛打的饒天欣踏入滿是等待鑒定的過去時光軌跡的房間中,不意外的在固定的地方找到靳煥生,卻意外看見他正在發呆。
「靳煥生?」饒天欣輕聲呼喚。他該不是生病了吧?
「啊?」轉頭赫然看見是她。
「我有幾件事情想問你。」
笑著洗耳恭听,靳煥生表面上雖然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涌。一整天不搭理他的饒天欣主動來找他說話,他開心得差點自椅子上彈跳起來。
抿唇再開,她決定了發問的先後順序。
「我真的……很任性嗎?」
「-是任性。」
听到這兒,饒天欣的胸膛左側猛爆悶痛,酸澀充塞體內,逼得她差點掉下淚來。
「但是,我就喜歡-這個樣子。」靳煥生挨近她,伸手輕撫柔女敕臉蛋。
人心隔肚皮,許多事和想法不說出來,對方永遠不會知道。然而世界上有許多人以自動自發的善體人意對待他人,他們不管其它人需不需要,或是真正需要什麼,只是自顧自的付出,並以體貼善良自居,更甚者還反過來指責別人接受了好意卻沒有回饋……
他承認自己是差勁的男朋友,只要埋首研究中,就會廢寢忘食,投注全副精力,忘了關照身旁人事物……當然包括女朋友。
「你一點也不關心我,你根本就不愛我!我一直好孤單寂寞……」
當女友哀怨訴說交往以來的種種不滿與寂寞,他听得滿頭霧水。
既然如此,為何不告訴他?他提出疑問,換來可憐兮兮的含淚指控。
「我不想打擾你啊!我一直為你想,你卻從來不為我想……到底你是愛那些破書、爛石頭,還是愛我?」她一把鼻涕兩把眼淚逼問著。
「破書和爛石頭。」當時他這樣回答。
不是賭氣,而是在那一瞬間,他是真正的覺得如此。
和眼前哭鬧不休、無理至極的女友相較之下,還是靜靜向世人展示歷史軌跡或古代文明的書和石頭可愛多了。
他的回答,想當然爾換來巴掌,和女友的忿忿離去。
「我喜歡-的任性。」以拇指撫模表情呆愣的細滑粉頰,靳煥生再次說道。
比起那種自以為替他著想、凡事牽就他、心事好好藏、隱瞞著真實的自我和他過活,最後哭叫著自己的付出和用心良苦,質問為何得不到他的同等對待的女人,還是會拉著他撒潑、發脾氣,一有不滿就直接表達說出的饒天欣適合他。
「你在說什麼呀!」喜歡她的任性了安慰人也不是這樣吧,把她當傻瓜呀!饒天欣怪叫,卻舍不得拍開他的手。
靳煥生真是哭笑不得。平常她的腦袋古靈精怪的想法一堆,怎麼這時候就死板板的不會聯想?
去掉語句中雜七雜八的字眼,他再說一次,「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啊!」這是第幾次告白呢?他搞不好可以追平孫中山的紀錄啊!
「你……你喜……喜歡我?」她的嘴巴很沒形象的張大。
「我說了很多次啦!」為啥她一臉驚訝,好象初次听他說一樣?
「可是你不是……不是喜歡靜凌嗎?」眉心一蹙,提出質疑。
說到這里剛好!趁現在快和靜凌撇清關系!
「那是她胡亂說的啦!」靜凌的話要是能信,母豬也會爬樹了!
其實他一直想找時間跟饒天欣說清楚,卻怕愈解釋愈糟,于是就這麼一直耽擱下來……
別看他平時嘻嘻笑笑,個性大而化之,在面對感情時,他的腳步會特別的謹慎小心,就怕自己某幾根過大條的神經會得罪氣跑佳人而不自覺。
「所以你……一直喜歡著我?」她帶著不確定再次詢問,見他肯定的點頭,才綻開嬌羞又喜悅的笑容。
見她含羞垂首的嬌憐模樣,靳煥生忍不住吻了她。
艷紅如櫻桃的唇色,嘗起來的滋味也很美好,像布丁果凍那樣有彈性的柔軟。
這絕對不是預謀啊!一切出于意外……他實在是忍不住!先前他已經渴望太久太久了!他在心里為自己的舉動辯白。
畢竟是自己在意喜歡的人啊!他不想過于街動的舉止嚇到或是傷害到心上人。因為怕她反感,他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不敢表現得太過積極,就怕嚇壞她。可現在已沒有這層顧慮……
原先只是唇踫唇的蜻蜓點水之吻,怎知兩人間的濃烈情焰被這麼輕輕一踫給激起化學變化,頓時轉為熾情熱吻。
靳煥生手捧著小巧臉蛋,唇舌進佔她的,吸引著口里的蜜津。
她好甜美,遠超乎他的想象啊!光是親吻她,胸口便燃起不可漠視的熊熊大火。
綿密的吻持續著,直到雙方都喘不過氣,靳煥生才不舍的暫停,卻是貼著她的唇不願遠離。
饒天欣此刻已癱軟了手腳,只能無力的依靠在他的胸懷。
好怪,靳煥生看起來比天昊哥瘦了些,平時也不見他上健身房鍛煉,怎麼衣服下的筋肉感覺這麼硬實?
「我想要。可以嗎?」即使體內像有大火在燒,靳煥生仍沒因佳人被吻得昏頭而乘機亂來,反而老實向她稟報。
饒天欣沒有回答,只是以甜蜜中略帶嬌憨的眼神看著他,而後者咧開大大笑容。
他將她打橫抱起,打開牆角處的門,帶往一旁的小房間中。
這是為了方便他卯起來沒日沒夜工作,而闢的休息天地,房內只擺設了張大床,不過在此刻已很夠用啦!
將她輕放在床上,快手月兌著衣服--那件無袖仿旗袍式洋裝和自己的衣物,雙手輕撫著她光潔的背部、臀部。
她的每個部位、每一-都好完美,像是手藝精湛的工匠悉心計算打造一樣。
縴細的腰肢、彈性的臀部、渾圓的雙峰、修長的玉腿……她的身段均勻得沒有一分贅肉,細女敕柔滑,白皙似雪的肌膚模起來滑不溜丟,觸感像極高貴瓷器……她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在散發著致命的女人香,誘惑他進攻。
再次覆上她的唇,兩人灼熱的氣息密切交織著。在汲取檀口芬芳之際,他的手也沒空聞,正膜拜著讓他瘋狂的完美曲線。
「靳……靳煥生,我……有點緊張……」
「別怕,我不會傷害-的。」她的情況何止是有點,簡直像落入狼口的小羊那般無助害怕。
「我不是怕你!」饒天欣急忙解釋,「我只是緊張而已,因為我沒有試過在男人面前身體……」她最大的尺度連比基尼泳裝都不敢嘗試,更別說是這樣赤身地……
「我知道。」忍不住笑了,為她辯解的可愛模樣,也為他是第一個看見如此妖嬈的胴體。
二十四歲,念過兩年醫書,她對男女情事不陌生,卻從沒體驗過。沒任何與異往經驗的她對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雖然略知一二,卻還是免不了渾身輕顫。
忍耐已到極限,即使是一秒他也無法再等待。他要她!
火速將巨大挺進窄小的信道中,溫熟的被包容感讓他忍不住逸出滿足嘆息。
在靳煥生使盡渾身解數致力取悅她的情況下,饒天欣只感到天旋地轉的強烈昏眩,意識像散沙般無法凝聚,腦袋空白不能思考。她只能像溺水者攀住救命圈那樣,緊附著健美的男軀,任憑體內洶涌的欲潮將渺小的她沖到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