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就在丁非非入睡之後,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剛兩個人無聲無息地,同時從房里走了山來,一前一後下了樓,燈也沒開,便直接到沙發坐定,就著一盞昏黃的藝術小燈,兩個人開始談話——
「至剛,我真的要謝謝你對我們兩個的開導,要不是你的帶忙,我們現在大概還在冷戰。」八神黑羽首先向他道謝。
「少爺就別客氣了,我也樂見其成。」
「唉,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八神黑羽有感而發,「不是真心喜歡的女人,我可是得心應手,每個都哄得伏伏貼貼,可一踫上真正喜歡的,我就變遲鈍了,甚至連表達心意都不會,想想都覺得很好笑。」「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著清吧。」堂本至剛也覺得好笑。
「至剛,哪天你談戀愛的時候,我和非非一定會義務做你的愛情顧問來報答你的。」
「到時候再說吧。」堂本至剛開始頭皮發麻了,真要讓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當愛情顧問的話,只怕他會永遠娶不到老婆。
「對了,你說有話跟我說,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是和衣服化驗方面有關呢?還是和調查小白臉的來頭有關?」
「兩方面都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那麼,為什麼不等非非在的時候說呢?」八神黑羽疑惑道,「難道……有什麼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嗎?」
「當然遲早都要讓她知道,只是……我覺得有必要先和少爺商量一下。」堂本至剛慎重地道。
「哦——說來听听吧!」
「首先是這個。」堂本至剛從上衣口袋里謹慎地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夾煉袋遞給了八神黑羽,里頭裝著的是一片小小的,像是幻燈片之類的東西。
「這是……」
「在非非的褲子掃瞄到的,就放在口袋衣料的夾層里。」堂本至剛詳細地敘述著,「那是微縮膠卷,丁滿在里頭詳細記載了組成這種新縴維素材的成分、混合的比例,以及應用的方法。非非那件褲子化驗的結果,衣料的組成結構確實與微縮膠卷上所記載的完全相符。」「他果然成功了……老天有眼,我們終于比對方早一步找到了東西。」八神黑羽喃喃說道。
因為興趣、也因為想造福更多的人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丁滿那種偉大的精神已經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了——
「另外,谷申南的來歷也頗讓人玩味。」堂本至剛又接著說出另一項調查成果。
「哦——」八神黑羽似乎也不怎麼意外。
「他是一家名叫『 谷化學縴維廠』的少東, 谷專門承包-些政府救災器材之類的CASE,也曾經多次受政府委托,大量制作丁滿發明並申請專利的東西,可以說和丁氏化學研究所有著密切不可分的關系,就連谷申南本身,也是念化學系的。」「原來如此。」八神黑羽恍然大悟。
「還有另一個小道消息,雖然是小道消息,但我覺得可信度蠻高的,因為這樣一套用上去,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什麼小道消息?」八神黑羽催促著堂本至剛繼續說下去。
「听說 谷的老板,也就是谷申南的父親,曾經有一段時間沉迷于賭博,積欠了龐大的債務而扯上黑道分子,後來不知怎麼的,黑道分子居然認為這一行頗有利可圖,于是 谷便開始與黑道掛勾,什麼綁標、圍標、回扣的手段通通都用上了,至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不得而知了。」「你說的沒錯,這的確非常有可能!要是他們能夠將丁滿的專利權完全接收的話,尤其是這個新發明,簡直就是難以估計的利暴利!」八神黑羽大表贊同,同時也對他的調查能力贊賞不已,「至剛,真有你的,連這個都調查到了。反倒是我,似乎什麼忙也沒有幫到……」
「少爺,你這是哪兒的話!」堂本至剛一點也沒有居功的意思,「要不是少爺事先指明偵查方向,只怕我也不知從何下手,說真的,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辦起事來還挺費工夫的。而且,我認為,再也沒有什麼事比得上少爺假扮學生混進聖諾亞保護非非更重要的了。」「這種小事就別再拿出來說了。」八神黑羽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後才又正色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該如何把對方繩之以法?這樣才能真正解除咱們三個人的危機。我想你也應該發現了,對方似乎已經將目標轉移到我們身上來了,他們-定認為只要解決了咱們兩個,非非就孤立無援了。」
「那麼少爺打算怎麼做?」
「至剛,你認為呢?」八神黑羽反問道。
「其實在得知這種種線索之後,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堂本至剛毫不保留地回答了,「我覺得除了將計就計外,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但相對的,這個方法的風險也較高,因為這還牽涉到必需以非非為誘餌引他們上勾,問題就在于,少爺肯不肯讓非非去冒這麼大的險了?」「不行!」八神黑羽想也不想地立刻拒絕了,「光是的兩次的狙擊事件,就幾乎要嚇掉我半條命了。」
「可是非非一旦知道事情真相,要她不插手是絕對不可能的,面且她一定也會非常傷心,因為谷申南在她心目中有著極佳的印象。我想這對非非的打擊可能會很大,要是現在跟她說,搞不好她也不會相信。」堂本至剛又說出了另一項隱憂。
「這……確實是——」八神黑羽顯然也很困擾。
「不過眼前我們只是猜測,說不定凶手另有其人,和 谷、谷申南都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我們就更應該先試試,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可能。」
「至剛,你真的這麼放心讓非非去冒險嗎?」八神黑羽不解地問道。
「有少爺一直陪在非非身邊,我覺得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堂本至剛倒是挺胸有成竹的。
「你是說只試探一下谷申南的反應嗎?不行,這樣還是得讓非非冒險。」八神黑羽不意外地反對道。
「我知道少爺保護非非心切,但其實這壓根兒不需要冒任何險的。」堂本至剛繼續游說,「我們先保留-部分線索,只把發現新縴維的事告訴非非,並且讓她在很自然的情況下,透露給谷申南知道,屆時我們就等著看谷申南的反應如何了!」
「不行,我每次只要看見非非和那個小白臉講話,我就有氣!」「哦——說了半天,原來只是醋勁在作崇?」堂本至剛失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被說中心事,八神黑羽有些惱羞成怒,「我就是看那家伙不順眼不行嗎?」
「少爺,你就別瞎操心了,非非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孩,既然她都親口說喜歡你了,我相信她不會再改變心意的,這個你應該最清楚才對呀!」堂本至剛連忙忍住笑安慰他,「所以,第一個步驟就這麼說定-!咱們明早就跟非非說這事兒。」
八神黑羽心只好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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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啊?為什麼要去跟學長說這種事呢?而且你們前幾天不是已經把褲子拿去研究了嗎?」丁非非看著餐桌對面的兩個男人,狐疑地挑高了眉毛。「-不是說小白臉是念化學系的嗎?」八神黑羽還是老實不客氣地叫谷申南小白臉,「而且學校里有設備相當完善的實驗室,給他研究的機會我們也順便可以知道結果,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否則拿到外面去,萬一又讓人起了歹念,獨吞了怎麼辦?所以至剛才會愈想愈覺得不妥,又把東西拿回來了。」
「怪了,你不是最討厭學長的嗎?」丁非非上上下下打量著八神黑羽,總覺得他愈看愈可疑。
「哼!誰叫他要那麼不識相的想跟我搶未婚妻?不過-都已經說喜歡我了,就是我的人了,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八神黑羽得意地說道,「而且我又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否則-怎麼會喜歡我,我說得沒錯吧?」「無聊!」丁非非輕啐了聲,低下頭掩飾泛紅的臉。
在一旁看著八神黑羽口-橫飛、瞎掰的有聲有色的堂本至剛只能暗暗偷笑著。真的是再也沒有人比少爺更會睜眼說瞎話了。
「所以了,-今天先去跟小白臉說一下,看他願不願意幫忙,要是願意的話,明天就把衣服帶去給他,不過要記得請他幫我們保守秘密就是了。」
「好吧。」丁非非點點頭,「我今天就去問。對了,阿羽你不一起去嗎?」「不了。」八神黑羽擺出敬謝不敏的表情,「省得我一看到小白臉,又臨時改變主意。」
「神經!」丁非非笑玫潰但還是忍不住要懷疑,「喂,你們該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怎麼可能?」八神黑羽連忙打了個哈哈,「等檢驗結果出來,要-幫忙的事還多著,放心啦!有什麼事我們絕對不會瞞-的。」
「非非,只要我們三個同心協力,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在八神黑羽頻頻暗示的眼神下,堂本至剛也得開口說些「穩定人心」的話。
「嗯。」丁非非心思直率單純,疑慮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要遲到了,我們得趕快出門去啦。」八神黑羽不經意瞥到牆上的時鐘,開始大聲嚷嚷。「我的媽呀!怎麼只剩十分鐘而已?」丁非非如臨大敵似的跳了起來。
「我送你們吧。」堂本至剛老神在在地抓起車鑰匙,對于這兩個遲到大王「勇于認錯絕不改過」的嚷嚷聲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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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至剛,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收訊效果行不行啊?」八神黑羽只要想到丁非非有一絲絲危險的可能性,就開始擔心這擔心那,腦袋也變得不靈光了。
他看到了堂本至剛正將追蹤器分別藏進丁非非的鞋跟、手表、包包、以及call機里。
「這是我特地請老爺寄來的,所以關于收訊效果,少爺就不用擔心了,而且現在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而先準備罷了,因為谷申南已經知道東西找到了,難保他不會立刻就采取行動。」堂本至剛解釋道。「是啊,根據這兩天非非和谷申南接洽的結果,我想他的狐狸尾巴就快露出來了。」八神黑羽這才驀然想起,「至剛,不對!這樣非非豈不是隨時都會有危險了嗎?」
「所以才要裝追蹤器,少爺只要在非非上下學的時間注意她的安全就好了。」
「說得也是,其它在校園里的時間,諒小白臉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不過,八神黑羽還是放不下心,「至剛,我還是很擔心非非……」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當兒,另一個聲音在樓梯上響起——「呵——早、啊——」丁非非睡眼惺忪,慢吞吞地晃了下來。
兩個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立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結束方才的話題。
「早啊!」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
又是個匆忙且上學遲到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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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
手機一接通,八神黑羽立刻焦急的吼著,「至剛,非非回去了沒有?我到處都找不到她人!難道小白臉已經采取行動,把非非綁架了嗎?」
「少爺,你別擔心,非非已經先回來了。」堂本至剛的聲音顯然是刻意的壓低。
「啊?」八神黑羽一臉愕然,「先回去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每天都會等我的,而且她今天也沒有事先跟我說她要先走啊。」「呃——」堂本至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少爺,你先等一下吧。」
電話另一頭的八神黑羽,听到堂本至剛對丁非非說他找她,沒想到非非竟完全出乎他意料地回答——不想听!之後就是一陣砰砰砰的聲音……
再笨的人都听得出來,一定是丁非非跑掉了。
「呼!人終于走了。」堂本至剛的回答,更是讓八神黑羽驚愕得差點沒掉了下巴。
「至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八神黑羽難以置信地問道。
「少爺,你無听我說,我想谷申南已經有所行動了。」堂本至剛壓低聲音飛快地說著,「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采取的手段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激烈,他一定是對非非說了什麼話,想藉此挑撥我們三人的感情,所以,少爺你還是先回來再說吧。」「非非的反應……很激動嗎?」八神黑羽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不肯說,我只知道她很生氣。」堂本至剛據實回答。
「那個王八蛋到底對非非說了什麼?」八神黑羽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縮緊,氣得破口大罵。
一想到他心愛的小非非突然不理他,他真是感既憤怒又冤枉啊。
「少爺,我們-定要先冷靜下來,要是我們-開始就自亂陣腳,那麼谷申南很明顯的就佔上風了。」堂本至剛苦口婆心地勸道。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來——就這樣過了兩分鐘之久,仍然只是听見八神黑羽輕微的呼吸聲,他卻一直沒有再說話。
「少爺?少爺!」堂本至剛連忙焦急地喚著八神黑羽。
「至剛。」八神黑羽冷冷地說道,雖然只是經過短短的兩分鐘,但他的聲音竟與方才的驚愕、慌亂截然不同,「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少爺,你還好吧?」盡管八神黑羽的音調像是已經恢復了鎮定,但堂本至剛就是不放心。
「放心,我好得很,我現在就回去。」
「少爺?」
「既然如此,那我就將計就計跟他賭一把,才知道究竟鹿死誰手?!免得那死小白臉老以為我好欺負,而把我給看扁了。」八神黑羽像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少——」常本至剛還想說什麼,但八神黑羽已經收線了。
「少爺到底想干什麼?!」堂本至剛詫異地盯著話筒好半晌,這次換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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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將計就計嗎?
可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兩個人如此激烈的爭吵像在演戲啊?!他甚至只能無助地站在-旁,連話都插不進去,更別說是阻止兩個人了——
少爺-進門,就馬上說要上樓找非非談談,不到一分鐘,非非就從樓上冷著一張臉下來了,手里還拿了一個裝得鼓鼓的牛皮紙袋,也不知道里頭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前,一場激烈的口角就已經開始了——-「八神黑羽,要是衣服的檢驗結果出來,你有什麼打算?」丁非非口氣不善地問著。
「很簡單,」八神黑羽還是用著平常的口吻說話,只不過多了那麼點兒正經的味道,「衣服就暫時先放在我這兒保管,免得-又成了眾矢之的。」
「是嗎?」丁非非一雙眼危險地-了起來,深吸口氣後沉著聲音問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隱瞞了我什麼事情?」
「沒有。」八神黑羽想也不想地便回答了,「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參與了,我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丁非非內心激動的情緒一下子便表現在臉上,她痛心不已地說道︰「沒有?你不是說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互相信賴、互相扶持的嗎?」「非非,-到底在說什麼?要就一次把話說清楚好嗎?」八神黑羽的眼眸也開始浮現了怒意。
「好!」丁非非咬牙,「我再問你一-次,到現在你還是不想將隱瞞我的那件事說出來嗎?」
「我不懂-在說什麼?」八神黑羽只是搖頭。
「八神黑羽,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丁非非神色激動、痛心疾首地指著他,「學長說的一點那沒錯!今天我總算認清你了!褲子里的東西呢?你把褲子里的東西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什麼東西?」「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難道一定要我當面戳破你的偽裝才甘心嗎?」情緒激動的丁非非手握成拳,一眨眼拳頭便揮向八神黑羽的臉。八神黑羽立刻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少爺!」堂本至剛緊張地向前跨了一步,他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少爺該不會打非非吧?
「至剛,這是我和非非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八神黑羽冷喝道。
堂本至剛聞言愣了一下,一時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放開我、放開我!」丁非非放聲尖叫,手腕不斷地扭動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不把話說清楚,休想我會放手。」八神黑羽顯然是動了真怒。「好!你听清楚了,學長在檢查衣服的時候發現,口袋車線的地方已經是第二次的縫痕了!男子漢敢做敢當,八神黑羽,你到底拿走了什麼東西?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傷心、憤恨的眼淚直在眼眶內打轉,丁非非更是忍著不肯屈服,不肯在他的面前掉下淚來。
「我明白了。」八神黑羽冷然點點頭,「-是不是在想,我想要將制造新縴維的化學式佔為已有?」
「我一直不願意那樣想……但我一再的給你機會告訴我,而你卻……你所表現出來的企圖心還不夠明顯嗎?」丁非非咬牙切齒地說道。
「既然-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八神黑羽一副毫無愧色的模樣,「那麼-說什麼便是什麼了——」不是這樣的!
堂本至剛面色立刻凝重了起來,又踏上前急欲向丁非非解釋,但出乎意料之外,八神黑羽竟以嚴厲的眼神看著他、並對他做他了制止的手勢,逼得他不得不忍下解釋的沖動。
「你、你……」丁非非食指顫抖地指著他,「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隨-怎麼說。」八神黑羽從口袋里拿出了個和前幾天堂本至剛放微縮膠卷一樣的小夾鏈袋,放到丁非非面前的桌子上,「這就是縫在褲子里的東西,-可以拿去給谷申南了。」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在我這兒,念在-曾是它的主人的份上,給-復制本就已經不錯了,拿或不拿隨便。」八神黑羽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八神黑羽,我恨你!」盡管憤恨難平,丁非非還是一把拿走了所謂的微縮膠卷復制本。
「說夠了嗎?」八神黑羽面不改色地問道,「別忘了先投向別人懷抱的人是-,不信任人的也是。」
「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指責我!」丁非非「啪」的-聲巨響,氣沖沖地將手上的牛皮紙袋大力甩到茶幾上!「你先看看自己做的好事吧!別告訴我照片中的那個人不叫八神黑羽!」
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剛老早就想看看那牛皮紙袋里究竟是什麼東西了?所以丁非非一丟出來的時候,八神黑羽立刻趨向前拿起來端詳,就連堂本至剛也湊到了八神黑羽身邊。一大疊照片滑落出來,定楮一看,照片上的人物影像都拍的非常清楚。都是同一個男人——當然就是他八神黑羽了。
而陪在男人身邊的女人都是或嬌笑、或依偎、或接吻的親密動作……每張照片的女主角幾乎都不同。
連在一旁的堂本至剛都不禁暗暗申吟一聲……證據確鑿,少爺這會兒可真是再怎麼狡辯都沒用了。
同時他也不由得佩服起谷申南的能力來,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神通廣大,連這種照片都能弄到手。
八神黑羽同樣也沒有預期到這些東西竟會在這種時候出現,真是充分達到了火上添油的效果。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翻臉、無情下去,等事後再向非非解釋了。「-從哪里拿到這些照片的?」八神黑羽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難道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嗎?」丁非非反唇相譏道。
「那又如何呢?一個人在還沒有正式步入禮堂前,都有機會和任何異往的。」八神黑羽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以為意。
「好!真是說得太好了!」丁非非拍著手,隨即當著兩人的面一臉鐵青地抓起話筒,撥了一串號碼。
「學長,你可以來接我了,嗯,我等你,拜——」丁非非故意用撒嬌甜膩的嗓音說道。
「八神黑羽,一切就到此為止。」丁非非冷冷地睇了八神黑羽一眼,便昂首闊步地走向外頭。「放心,我也不是那種不識相的人。」八神黑羽在她後頭說道,「至剛,待會兒馬上回日本。」
丁非非的步伐突地停頓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回頭,還是走了出去。
「少……少爺?」堂本至剛已經完完全全地愣住了,這對歡喜冤家的戀情,就這樣告吹了嗎?!
「至剛,去激活監听跟錄音裝置吧,我們可以準備開始行動了。」八神黑羽這才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