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優王爺之妹穆馨琳和秦安將軍之子秦凱將軍聯姻的婚事,對整個大清皇朝甚至鄰近國家來說無疑是件盛大要事,婚槽日期公布之後舉國歡騰,全國人民無不況浸在喜悅的歡慶之中。
為求婚禮快速隆重,承優下令動用全府人力,在他嚴厲的督促及監察之下,開始進行所有布置及巡親細節
「牧杏,怎麼辦?一個月後我真的得嫁給奏凱搬到安平府去。
倚坐在寢宮窗口,馨琳看著佣僕忙碌張羅迎親的情景,臉上又多了兩道哀愁的淚痕。
「馨琳,別氣餒,才過一天而已,不能就此絕望。」牧杏走到窗口放下竹簾,將馨琳扶回床上躺臥。
「不曉得紀總管的燒退了沒?在邊界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在照顧?我好想他,好想見他,如果再見不到他,我真的會死」馨琳痛苦地抓扯頭發。
「馨琳,妳一定要振作、堅強點。」牧杏趕緊拉住馨琳的雙手。「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妳倒了,紀總管怎麼辦?」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響。
「馨琳格格,王爺請妳和牧杏小姐至宴會大廳一趟。
「哥哥要我們去大廳?」馨琳緊張地握住牧杏的手
「別擔心,這或許是個轉機。」牧杏反握馨琳,給她勇氣
還未走近大廳,牧杏和馨琳便被傳出的狂放笑聲刺痛耳朵,濃烈的酒氣更是嗆得兩人一陣難受。
「過來。」承優向停頓在入口的兩人勾了下手。
天啊!牧杏在心里暗叫一聲,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她第一次以這種距離遠望著他,更覺得他高大懾人,一眼望去是如此醒目,如此俊逸,也如此的有魄力。
「牧杏」眾人投射而來的目光教馨琳害怕,她抓著牧杏的手不敢向前。
「別怕。」牧杏牽著馨琳一同過去。
「來,向秦安將軍、將軍夫人以及秦凱將軍請安。」承優介紹。
「秦安將軍、將軍夫人、秦凱將軍。」為怕惹火承優,牧杏禮貌性地躬身
馨琳則躲在牧杏背後,咬著唇緊張的快要哭了出來。
「這位小仙女一定就是馨琳格格!果真可愛漂亮啊!」有著一臉白色長胡的秦安將軍以笑聲沖散尷尬氣氛。
「是啊!真是惹人憐愛呢!」將軍夫人優雅地拉拉絲帕。
「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馨琳格格至花園一游?」秦凱伸手做出邀請動作。
「馨琳。」承優以眼神命令馨琳接受。
像被無形細線控制的人偶似地,馨琳無法反抗,只能乖乖隨著秦凱走往花園。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秦安將軍和夫人不由得滿意地相視而笑。
「到我旁邊。」承優勾住牧杏腰肢貼向自己。
不過一天沒見,她竟出落得更加嫵媚動人,像朵被晨露點潤綻開的薔薇,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教他沉醉痴迷。
「不要這樣將軍和夫人還在」她別扭地推著他。
「將軍和夫人不也是如此恩愛甜蜜。」不改一貫的狂妄,他撫壓她的臀部磨蹭他的。
「是啊。」秦安將軍和夫人尷尬笑笑。
倏地,外頭傳起一陣受到驚嚇的吼叫,承優跟牧杏立即沖了出去,見到秦凱正慌亂的扶著馨琳。
「啊!她突然沒了呼吸倒在我的身上」驚慌之下,秦凱推開馨琳,撇除可能不利自己的臆測。
承優急忙抱起被推倒在地的妹妹。「來人!快準備藥茶!」
「馨琳,妳沒事吧?」牧杏一面揉著馨琳的手心,一面拿出手帕輕柔的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
「哥,牧杏姊姊,我沒事。」馨琳撫著胸口努力壓下疼痛,緩和氣喘。
「你居然狠心推倒馨琳!」承優憤而起身揍秦凱一拳。
秦凱被拳頭擊退數尺之遠,直到撞翻一排牡丹盆栽才停止。
排牙齒全斷,嘴巴大量流血染紅整個胸口。
「你還敢說!」承優憤恨地預備揮出第二拳。
「承優王爺對不起,我代小犬向您道歉」秦安將軍沖向前去求饒。
「沒什麼好說的!」
正當承優推開秦安將軍準備出拳時,將軍夫人急忙護住兒子,迫使承優不得不收下拳頭。
「啟稟王爺」這時,一名佣僕急匆匆奔來
「什麼事?」
承優粗暴的吼聲嚇得前來察看的衛兵隊直發冷顫,幾名奴婢還因此腳軟無法站立,倒癱坐到地上。
「只有紀總管懂得處理野生雪梅含有劇毒的果皮御廚們全都不會熬制藥茶。」佣僕據實以報。
「什麼?!」承優眉頭大皺,他從來不知熬制藥茶如此費事。
「馨琳,假裝氣喘病又再復發。」牧杏發現馨琳的呼吸漸漸趨于平緩,于是小聲咬著馨琳耳朵說道。
「呃?!」馨琳愣了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接著牧杏驚惶地放聲大喊︰「糟糕!馨琳氣喘又發了!」
「這」承優急得跳腳,情勢逼迫之下不得不收回成命。「來人!把紀總管帶回城來!」
「嘻嘻,成功!」牧杏向恍然大悟的馨琳眨眨眼楮,捂嘴偷笑。
「為什麼不是紀總管?」女,馨琳不禁失望地跌坐床上。
「紀總管在哪里?」牧杏急問著婢女。
「紀總管熬煮藥茶後就被王爺派至別處。」
「好,這沒妳的事了,下去吧!」
「是。」婢女將藥茶放在一旁的桌上後隨即退下。
「為什麼哥哥為什麼這麼狠心,就是不讓我和紀總管見面?」馨琳氣怨地扯弄袖子。
「來,先把這碗藥茶喝下,妳要先顧好身體,才有體力去見紀總管啊!」牧杏坐到床沿,把藥茶吹涼
「我不要喝,哥哥答應解除我和秦凱的婚事,為什麼還是不許我和紀總管見面?他都已經回府了,我還是見不到他,我好難過,真想就這樣氣喘病發死掉算了。」
「馨琳,把藥茶喝了,我會讓妳和紀總管見面的。」牧杏一匙一匙喂著馨琳喝下。
「真的?」
「相信我,我有辦法的。」
安撫馨琳之後,牧杏請婢女通報她有要事想要會見王爺,果真如她所料,承優隨即派人將她請至大廳。
一進大廳,充耳听見的全是承優對佣僕的叫吼,她的心髒險些被強大的音波震裂。
「是誰把秦安將軍的禮品收下的?全部給我退回去!」
「是!」
一排男僕懼怕地全身發抖,連忙把搬進的百件稀有古董再搬出去。
「派人傳訊過去,婚事取消,聖凌和安平自此斷絕往來。」
承優仰頭灌下一杯烈酒,接著轉身又再大吼。「再傳令下去,民間的來往交易也全面中止,誰敢違抗私下融通,全部砍頭。」
「你一定要嚇破所有人的膽才甘心嗎?」牧杏受不了地捂起耳朵。
循著背後的聲音轉身,承優看到一張氣得通紅的小臉,頓時,他斂緊的五官被牧杏可愛的模樣逗得放松了些,不過,在她還未發現他嘴角的莞爾時,他又快速地將表情嚴正起來。
「妳有什麼事要說?」
牧杏走近承優,透視到他眸底對馨琳的擔憂。「馨琳喝下藥茶後身體狀況好了許多,不再哭鬧,現在正在休息。」
「是嗎?」
「嗯。」她看到他冰冷的眼眸閃過一道安心的光芒。
「這就是妳所謂的要宴?」他起眼楮巡過她的小臉。
「還有」被他異樣的眼光瞵視,她的體溫突地升高一度。「你不是答應我要釋放馮津回玉霖鎖?」
「我是答應過。」他情不自禁模觸她烏黑的秀發。
「那可以給他帶回幾輛馬車的干糧和食物嗎?」被他觸踫,她身體不禁一陣麻酥。
他斜著頭,闇黑的眸子繼續瀏覽她清秀的臉蛋,等待她接續的話。
「我希望馮津能帶些食物回去分送給村民,有你的勢力護航,相信立德將軍絕對不敢沒收,村民們可以好好飽餐一頓。」
那陣麻酥放肆地侵蝕她的背脊,頓時教她發軟,而他也順勢將她摟進懷里。
「好,就分配他一百輛馬車,五十車麥粉,五十車干糧。」
「真的?」牧杏瞠大眼楮,驚喜地望著他。
「我穆承優向來說話算話。」他手背輕輕撫觸著她粉女敕的臉頰。
些微的撫觸不可思議地在她身體點燃一簇劇烈的火花,惹得她渾身躁熱。
「現在就釋放馮津好不好?」
「有這麼急嗎?」
「馮津被關在地牢一天我就擔心一天,當然希望他能夠趕快被釋放。
想到她心里還擔憂著其它男人,他不悅地吁出一氣
「好,現在就釋放馮津回去。」除了他,他不許有人佔駐在她心里。
「這幾天看你這麼累,分配馮津載回一百輛食物馬車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牧杏挑下他的手心,試圖撒嬌減低他的戒心。
「妳今天很奇怪。」他意外她主動靠上他肩膀的親昵。
「我我想替你分憂解勞啊!」她低下頭。
「什麼峙候妳變得這麼好心了?」他學著她曾經說過的挖苦口吻。
「哼!想幫你還被你嫌!」她抬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
「我沒嫌妳,只是很訝異。」他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可以麻煩紀總管幫我嗎?」她四處探望尋找紀仲文的身影。
「為什麼要紀總管?我可以派其它佣僕或衛兵處理。」
糟糕!他起疑心了。「我比較信任紀總管嘛!」
「真是這樣?」他不必猜測也知她想藉此代替馨琳傳話給紀仲文。
「好不好?」
承優沉思一會,在心中反復衡量,藉由牧杏的傳遞,馨琳知道紀仲文的消息,情緒必然會得安撫,也不至再吵鬧輕生。
「嗯,好吧!」承優決定寬限規令。
沒多久,紀仲文來到大廳。「王爺,牧杏小姐。」
牧杏見紀仲文身體已經恢復健康,總算放下心來。
而紀仲文的神情則有掩飾不住的擔憂,抬頭望著牧杏,亟欲開口詢問馨琳的病情但又無法出聲,只能無奈地捏捏自己的大腿強制壓抑翻滾的情緒。
「紀總管,你至馬廄挑選百匹馬匹,裝滿五十車麥粉、五十車干糧,一個時辰後我會下令釋放囚犯馮津,我再給你兩隊衛兵,讓你安排護送他回玉霖鎮。」
承優一聲令下,四十名衛兵即刻列隊排在門外等候差遣。
「呃?!」糟糕!剛才主人吩咐了什麼?听到衛兵隊伍報到,紀仲文這才恍然回神。
「還愣在這裹做什麼?還不快去!」承優不悅地大吼。
「是遵命。」紀仲文急忙退下。
「紀總管,等一下,我跟你去」
牧杏正要快步跟上,卻被承優硬生生拉扯回來。
「妳給我留下,事情交給紀總管就好。」他想逗一逗她。
「讓我去」糟糕!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紀仲文的機會,她打算偷偷帶他去見馨琳呢!
「不許。」
雖然他心里早已答應,但仍刻意為難著她,想看她著急的模樣。
「我想跟馮津說些道別的話,讓我去一下。」
「不可以!」什麼?她還想會見那個小子!
「拜托,這或許是我和馮津最後一次見面」
「不行!」
「算我求你」
禁不住牧杏一再的請求,承優態度終于軟化下來。
「好,我現在派遣衛兵將馮津帶到馬場,你們只許有一分鐘的會面時間,我會要衛兵監視,超過時間就押回地牢,妳也必須在正午之前回到大廳,不然我不會打開城門釋放他出去。」僅此一次,他能做到的最大寬赦。
「嗯,正午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牧杏發誓。
來到馬廄,牧杏開始分派工作文開衛兵。
「第一隊負責至馬廄挑選馬匹架置馬車,另一隊則負責至倉庫搬運干糧。」
「是。」兩隊衛兵收到命令後開始行動。
「我也去馬廄幫忙」
牧杏叫住紀仲文,拉他走向馨琳寢宮方向。
「走,趁現在我帶你去見馨琳。」
「呃?!去見馨琳格格?」紀仲文一臉驚嚇,連退兩步。「王爺下令我不能接近馨琳格格,我不能抗命。」
「馨琳真的很想見你,很擔心你,你知道嗎?她因為不能見你,難過到差點要上吊自殺。」
「什麼?!馨琳格格上吊自殺?」紀仲文直覺胸口被重力悶打一拳,痛得幾乎窒息。
「馨琳格格不該為了我這幢下人」說著,紀仲文卑微地搖頭。
「紀總管,你應該知道馨琳從未把你當作下人過。」
「馨琳格格是沒有」
「快走,我知道你也掛念著馨琳。」
「我」
「走吧!只是去一下,不會有人發現的。」
話畢,在確定巡邏衛兵雕去,牧杏便拉著紀仲文來到馨琳寢宮窗台下的一顆大樹。
「不能從大門,我們就爬樹由窗台進去。」說著,牧杏卷起袖口,接著拉起裙勾在腰間後即快速攀爬而上。
「牧杏小姐,妳」站在樹下的紀仲文驚訝地瞠大眼楮,不敢置信牧杏會有如此大膽而矯健的身手。
「我以前在城鎮里可是著名的爬樹高手呢!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跳上窗台,牧杏神氣地比了比大拇指。
紀仲文還在驚愣狀態,一時間不知如何響應。
「哎呀!快上來,有衛兵來了。」她看到前方有隊衛兵走來,急忙向樹下的他招手。
「喔」紀仲文趕緊爬上樹干,跳到窗台上。
听到窗台有人跳進的聲音,馨琳趕忙出來,看到紀仲文,禁不住長久的思念,激動地抱住他。
「紀仲文!我好想你,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馨琳格格」紀仲文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擔心你幸好你沒事了。」多日來的擔憂變成淚水,潰堤般地流出馨琳眼眶。
「馨琳格格不必為我這種下人擔心。」驚覺自己的身分,紀仲文退離馨琳數步。
「紀總管,你討厭我是不是?」馨琳向前再擁胞住他。
「馨琳格格,我怎麼可能討厭妳我」忍不住心疼,紀仲文伸手擦去馨琳臉上的淚珠。
「呃」牧杏尷尬地模模鼻子。「我看,我先走好了。」
「我也該回去了」紀仲文抓抓頭,更加難為情。
「你要走了?」馨琳拉住紀仲文的衣角。
「紀總管,難得你們可以見面,你再留下來陪馨琳一會兒吧!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這怎麼可以,我」
牧杏舉手打個大叉,截斷紀仲文的話。「放心,馬場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紀總管,留下來陪我,不要走」馨琳拉著紀仲文的手請求。
「馨琳格格,這要是被王爺發現」紀仲文仍覺不妥。
「紀總管,這你不用擔心,衛兵回來之前我會設法通知你,你再和衛兵一起回到大廳,這樣王爺就不會發現你半途離開的事。」
「這如果王爺臨時傳喚」
「放心,我會設法拖住他的。」牧杏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