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繼續拍,別讓我耽誤了你們的進度。」
好……好丟臉喔!她居然看到流鼻血。
看著她一副快腦中風的模樣,還說自己沒事。季堇又好氣文好笑,沒想到他導片選角的功力如此高強,讓一個在學的小菜鳥看了都會流鼻血。
秦若梓搖搖手,仰著頭鼻孔朝向季堇,比出一個毫無說服力的0K手勢。
季堇、喬衍兩人只好無奈地攤手回去工作。
不過,秦若梓紅得快噴血的臉讓人擔心。
「好,喬衍就定位。」季堇腳一旋,轉身拍片去。
「是,老大。」喬衍一扭一擺的晃回床上,優雅地躺下。
秦若梓聚精會神拿起素描簿和鉛筆,準備捕捉每一刻。
從小家人就支持她的性向,喜歡畫圖的她運氣堪稱不錯,在國中老師賞識下,願意利用放學後的時間教她繪畫,一直到高中畢業考上藝術學院。
「好,發哥慢慢移位走到床的左側。」季堇手指向床的方向,指示發哥就定的方位。
秦若梓下筆有如神助,刷刷刷地三兩下便勾勒出人體的站立曲線。「好,很好。喬衍,你慢慢地躺上床去……對對,就是這樣。」
啊,有敬業的好演員真是輕松!季堇快樂的幾乎想唱歌。好不容易將被詛咒的蘿卜那部戲拍完,這次演員沒人生病,也沒有危險的香蕉道具。
拍片中,他不忘看一下秦若梓的情形。
秦若梓正埋頭專心描繪人體的肌肉弧度和陰影。
很好,季堇滿意地點點頭。
「現在發哥慢慢將喬衍的丁字褲帶子解開……對,就像解開禮物的緞帶般,態度要崇敬。」季堇心中開始估計,若沒什麼意外的話,那麼半個月後,他跟秦若梓就可以展開「小紅帽成人之旅」了。
而他,當然就是那只大野狼了。
他可沒打算跟小美眉談手拉手我們一起去郊游的柏拉圖式的戀愛游戲,那太殘害身心健康了。
秦若梓看著床上兩名赤果的演員,慢慢地在最細膩的挑逗中合而為一,的激情交錯……她的內心莫名地涌出一股異樣的感覺,胸口感到發脹刺痛……
驀地,她的腦中跳出一個畫面,要是床上的人是季堇呢?
創作的思緒被腦中的遐思打斷,不知不覺中她的手停頓下來。
霎時,床上的演員化為她與季堇……要是季堇完美的身軀里在白色的床單里,那會是多麼誘人呀!
喬衍與發哥正陷入忘我的境界,申吟聲更誘發出秦若梓的想像。
經過前一陣子為創作的努力,從中,她已慢慢能習慣男性的生理現象。要是季堇與她褪盡衣衫,如喬衍般地挑逗著她,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要是季蓖的舌頭如喬衍一般舌忝過她身軀的每一寸呢?光是這樣想,她感到下月復有一股陌生的騷動漸漸蔓延全身……
季堇不忘再回頭盯一下小美眉的情形。
咦?她的手怎麼不動了?
看她表情好像在發呆,可是俏臉卻比之前紅得更可疑。
她捂著鼻子上的面紙又漸漸染紅,在想像中,她的身體變得敏感,緊繃得刺痛……
「該死!」季堇大吼,趕緊抓住面紙盒往秦若梓方向沖去。喬衍和發哥在床上驚訝地撐起身子望著秦若梓。不會吧!他們有演得那麼精彩嗎?小美眉也真是太捧場了。
鼻血滴在素描本上,秦若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只大手已迅速將她的頭抬高。「怎……怎麼了?」
「別說話!」季堇低喝。
沒想到他導的片如此神奇,竟能讓她鼻血流兩次。
喬衍也好心地上前表達關心,全然忘了他現在可是全身光溜溜。
秦若梓看著喬衍由遠至近,兩腿中間的男性象征在她的瞳孔中逐漸放大,想起剛剛她的異色幻想,季堇現在正抱著她,純屬男性的體味不時鑽進她的鼻端,她開始懷疑若是季堇月兌光當她的人體模特兒,她能不能做到情色與藝術分開的境界,全然用美的觀點畫出季堇……
季堇擔心地看著她。
究竟季堇月兌光後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
「小美眉,你還好吧?」喬衍也擔心地問。
想至此,秦若梓的鼻血就不受控制地狂噴,還好死不死地整攤噴在喬衍的寶貝上。
昏眩中,她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大吼的聲音……
「快!快讓她躺下來——」季堇著急地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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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秦若梓慢慢地睜開雙跟,人目的是台北繁華的街道,往左看是季堇,她在季堇駕駛的車上……
啊,她全想起來了。「季……季導……真的很抱歉,給你們惹麻煩,沒想到我……我……」秦若梓說不下去了。
真……真是太丟人了!她居然將鼻血噴在喬衍身上,而且還是噴在「那里」!她這樣如何創作?更夸張的是,她居然在描繪喬衍時對季堇起了遐思。
「叫我季堇就好。」季堇單手游刃有余駕駛著方向盤,往秦若梓住的方向駛去。
見季堇對她的抱歉顯然無動于衷,秦若梓急了。他該不會因為這樣就從此不讓她到片場觀摩了吧?
若叫他的名字就能讓他消氣,要她叫上百次千次都成。
「季、季堇,我之前真的很努力作好心理建設,不僅看了許多還有寫真集,但……現場觀摩是第一次,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慢慢適應的,直到我將我的畢業展作品交出為止。」她怎麼好意思說,她是因為對導演起了色心就……
「不是季季堇,是季堇。」季堇心中正在盤算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拍完手上這部片子,加上今天的耽擱,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從母老虎的手中借到喬衍,然後才能跟小美眉好好的玩一玩。
快接近秦若梓家前,季堇方向盤一轉,繞人一條幽暗的巷子里,隨即熄火停在路邊。「你從未交過男朋友對不對?」
「咦?你怎麼知道我從沒交過男朋友?」秦若梓大吃一驚。她從學生時代就沉浸在藝術的殿堂里,光忙著努力讀書好考上心中的藝術學院外,其余的時間就是拿來畫圖。「咦——你怎麼停在這里?我住的地方還要再過去一點。」
「記得早上我說過我不是君子。」季堇笑得頗具深意。
連日來的繁忙讓他無暇處理的胡碴,以及幽暗的巷子,讓此刻的他具備了所有電視上所說的壞人的條件。
不會吧!原來早上不是她的受死日,晚上才是?
就算秦若梓再天真,也知道季堇現在流露出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說,我們素昧平生,我幫你完成你的畢業志願,你要怎麼報答我?」季堇將座椅往後倒,兩手閑適地放在腦後,眼神鎖住秦若梓。
不會是她多心了吧?季導咧嘴而笑的模樣,好像長了尾巴的狼,女性的直覺使她趕緊避重就輕。
「嗯……如果你以後拍片有任何需要我幫忙跑腿的地方,你盡管說,只要我有空,一定過去幫忙。不過先說好喔,我是絕不當你的女主角喔!」
這樣說應該情、理、義三者兼具了吧?秦若梓扭著手指頭悄悄不安地想。
季堇傾身過去,將秦若梓扭成一團的手指一一扳開。車內的氣氛忽然變得益發敏感,她的手指在季堇的踫觸下,仿佛陣陣電流竄過,讓她的心里有一種陌生的悸動。
對季堇的不回答,秦若梓一顆心更是忽上忽下。
她這樣做還不行嗎?
「小梓,一幅你滿意的藝術作品是無價的,我提供了你靈感的具體來源,讓你將想像化為真實的圖畫,你怎會認為幫我跑跑腿就可以跟永恆的藝術畫上等號呢?原來你對藝術的尊重僅只如此而已。」
若說季堇剛剛是狼尾巴露出來,那現在已是露出兩端銳利的犬齒,心里打算著要從哪邊下手比較可口。
果然季堇不滿意這樣的交換。
「那……那你要怎樣的報答?我目前只是先去觀摩而已,連正式著手畫都沒有,何況你現在忙著拍片,甚至還沒有當我的模特兒讓我草描。」嗚……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好像招惹到一只大野狼。
「再半個月我片子就會殺青,屆時我會空下檔期,好好當你的模特兒,直到你心目中的亞當呈現在畫布上。不過……」
秦若梓覺得她現在開始有點慢慢了解他了。
「我當然要先收取小小的訂金,以利我確信你為藝術犧牲的堅定決心。」季堇幫秦若梓解開扭絞的手指後就沒有放開手,他的上半身越過排檔,用壯碩的胸膛將秦若梓釘在座椅上。
「訂金?多、多少?我身上沒帶多少錢。」秦若梓圓睜雙眼,天真地問。
若是錢,她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不知季堇願不願意?
只是,他可不可以不要靠她這麼近?他的氣息幾乎全噴在她臉上了。
一股純粹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她的鼻端,讓她幾乎無法思考,體內那股陌生的騷動更明顯了。看著秦若梓無邪稚女敕的模樣,季堇的眼神變得更幽暗了。
「你太天真了,小梓,我要那幾毛錢做什麼?」說完這句話,季堇毫不客氣低頭攫取他的訂金。
嗯……不錯,有等待的價值。季堇專注地用雙唇來回品嘗她的甜美。
「嗯……嗯……」壞人,季堇果然是壞人!
感覺自己的雙唇仿佛被卡車強行輾過的秦若梓,兩手努力地想將季堇的頭推開。
發現一對睜大的眼眸死命地瞪著他,眼里寫滿抗議與控訴,季堇改采懷柔策略。低沉的嗓音回蕩在車子小小的空間里。
「你不想試試嗎?嗯?」
畢竟這檔事要兩人都願意才有趣,強來有啥好玩的。
秦若梓發現頭已可自由移動,但她卻沒有去掙月兌,于是兩人維持之前暖昧的姿勢不動。
季堇的唇只距離她一公分之遠,嘴角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挑弄的眼神似乎正訴說著習「Tryme!你敢嗎?」
她不否認,她的好奇心被挑動了。
她想看看男與女在一起究竟是如何,要不為何世間男女不惜外遇爬牆想盡種種方法只為一求歡愉。
情場老手的季堇已在秦若梓的眼楮看到默許,于是展開行動。
不是熾熱如火的激吻,而是用最親柔的啄吻一寸寸地品嘗。秦若梓感到心髒劇烈的跳動,完全無法思考。
不過,男女在一起時要思考什麼呢?臉上感覺有種微微溫潤的輕觸,散布在她臉部四周,直至她的唇被季堇的舌尖撬開。
她模仿著他的動作,感受到季堇似乎更激切了。
季堇的唇熱切地搜尋,而後含住她的舌尖不停地吸吮輾轉,秦若梓幾乎無法呼吸,她嘗試著配合季堇的節奏,慢慢地一股電流在兩人合作無間中奔馳,她的初吻比想像中更來得滿意。
「天啊,感覺真好!」季堇眷戀地來回吻著秦若梓。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柔軟的唇瓣令他無比眷戀,這是他在其他女伴身上所沒有過的。
他真的想做到最後,但時間、地點都不對。明天一早他得拍片,回去後還要看看今天拍的毛片。
「嗯……我該說些什麼嗎?說感覺並不壞?」秦若梓手足無措地瞄著季堇,通常女孩于初吻後都說些什麼呢?季堇拍膝大笑。秦若梓此時純真的模樣簡直像極了天真的小紅帽,在清楚知道兩人第一次的試吻是如此的天衣無縫後,季堇更認定秦若梓的特殊,那種契合的感覺仿佛他們已認識了一輩子。
他深切地看著她,似乎想找尋出答案,為什麼他會在這麼一個青澀的女大學生身上感到這樣的觸動?
季堇湊身向前親了下秦若梓,找尋答案的方式很簡單,就是跟秦若梓再進一步,到時他心中的疑惑自然迎刃而解。
「不,什麼都不必說,你的熱心參與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來吧,我送你回去,等片子殺青後,我再跟你聯絡。」
季堇重新踩下油門,平安地將她送到她家門口。
拿過後座的畫具,下車離開前,秦若梓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這樣我的訂金就算付清了?」她問。
這樣就可以了嗎?只要她的初吻就可以叫這名享譽台灣的大導演月兌衣當她的人體模特兒嗎?
不是她太輕估自己,而是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你說呢?」季堇發動車子,頗具深意的撂下一句,「為了完成你的藝術作品,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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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梓,你畢業展的作品準備得如何?」林潔關心地問。她知道秦若梓選的題材是伊甸園。
兩人正邁步走出校園準備吃午餐。
秦若梓沒回答。現在是三月底,據上次季堇所說的半個月之約已經快到了,而展出作品必須在五月底交出。
她該打電話提醒他嗎?
「呼喚秦若梓,呼喚秦若梓,听到請回答。」林潔伸出手在秦若梓的面前晃呀晃。
可是……上次見面後,她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一想到要跟季堇獨處,而且他當人體模特兒時就必須將衣服月兌光光……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畢竟上次在片場噴出的鼻血在顯示她的定力是如何的薄弱。
但是季堇的魅力實在太驚人了,無論是他原始美麗的身軀或是眼中閃耀的光芒……她想再進一步接觸季堇,若能親手模到他溫熱的血肉之軀,進而用雙手膜拜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驀地,片場中喬衍與發哥戲中那段霸王卸甲的景象閃進她的腦海里,天哪,她是不是欲求不滿啊?「若梓,秦若梓小姐,請降臨到地球,你的朋友正在呼喚你。」
想起兩人單獨時在車上美好的吻,若季堇當模特兒時又將衣衫盡卸,展示出他渾然天成的傲人體魄時,她能控制住自己的雙手嗎?
為什麼自古有那麼多畫家跟模特兒容易發生親密關系,她終于明白了!
一切皆是美麗所造成的罪惡啊!
「若梓,你的臉變得好紅,不會是因為昨夜趕畫趕得太辛苦,所以感冒了吧?」林潔擔心地用手模模秦若梓的額頭。
哪個藝術家不會為美迷惑,全因秀色可餐呀。
糟糕,她會不會對季堇胡來?「秦若梓,你給我回魂!」林潔大喝一聲,還用力踹了她一腳。
「痛死了,林潔你干嘛踢我?」秦若梓慘叫一聲。
「還說,我叫你幾次了,就看你一個人在那邊發呆。」對了,這種現象好像是去了她老哥那邊後才這樣的。「听我老哥說你上次去那邊什麼都沒畫就噴了男演員一身鼻血,然後就昏倒了,是不是真的?」
「哪……哪有!」林大哥居然連這都拿回去跟林沽講,丟死人了。
「還說沒有。我自己老哥難不成還會騙我,喲——!就說你別老一個人在家里猛畫圖,你看,畫出病來了吧,就說你欲求不滿你還不相信。」愈看愈有嫌疑,林潔仔細上下打量親愛的同學。
「你……你干嘛這樣看著我?」秦若梓心虛地回避好友的眼神,初吻應該不會在臉上留下證據吧?
「枉費我們是好朋友,據我哥說季導對你很有意思喱,還親自來台北接你到片場。」從大一認識到現在,秦若梓的心思轉變全逃不過她的眼楮。「嘿,快招吧!隱瞞你最好的朋友會遭天打雷劈的喔。」
「真的沒有啦,你想季堇看過的美女那麼多,怎會看上一個窮酸藝術學院的學生?他只是出于好意要幫我完成畢業展的作品而已。」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秦若梓按下通話鍵。
「你幾點下課?」是季堇。
「我下午還有課,大概三點多就結束了。」她別過頭,用一只手拼命抵擋好友的竊听。
嫌疑愈來愈大了,瞧秦若梓接到電話時那副緊張心虛的模樣,林潔拼命湊向手機,希望听到一些霹靂的消息。
「好,你下課後我去接你。」說完,季堇掛掉電話。
秦若梓按下結束鍵。接她下課,季堇片子殺青了嗎?
「誰?誰?該不會就是季導吧?」林沽疊聲追問,她親愛的同學臉色突然紅得很可疑喔!
「沒啦,我家人打電話來。」秦若梓一言帶過。
其實她也說不出她現在的心態,暫且不論自己的外貌是否有吸引季堇的條件,但總覺得她跟季堇的世界相差那麼多……
或許在她完成畢業展作品後,兩人將不會再有交集。
看到林潔不甚信服的眼神,秦若梓繼續裝傻。
「走吧,去吃午餐。」兩人相偕離開校園。
秦若梓歡喜地期待季堇的到來。
她終于要看到上帝賜予亞當的完美身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