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後。
陽光下,綠油油的草地上站著一名高挑的男人,剛毅的臉龐上有著濃濃的眉,居下幽深的黑眸炯炯有神,陽剛英挺的鼻,配上性感的薄唇,雖然不常見他笑,但是他優雅的舉止,一再顯示出他高貴的氣質。
他拿起弓,瞄準了前方的箭靶,在听見咻!咻!兩聲後,兩枝箭準確無誤地插在紅心上。
滿意地看了一眼後,他隨即又射出數箭,仍是正中紅心。
樂飛影坐在洋傘下,看著眼前的男人,每天他都要到古堡的草地前練射箭,看似無聊的活動,他卻能樂在其中。
眯起眼,她想起兩年前的今天,也是她受重傷醒來後的那天,她不知道是誰傷了她,但她知道是眼前的男人救了她,讓她不至于一命嗚呼,但從那天起,她就屬于他的。
如他所願,她成了他的保鑣,除了必須保護他的生命安全,還要形影不離。
其實想到保鑣這兩個字她就想笑,她知道自己身手還不錯,但眼前的男人還需要保鏢嗎?明明就可以保護自己,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男人放下手中的弓,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拿起桌上的毛巾,笑著遞給他。眼前的男人——莫仲天,台灣數一數二的弓箭好手,不只是射箭,他還擅長武術、拳擊,參加過無數的國際比賽,也在每場賽事中輕松奪冠。
同時,他也是這座古堡的主人——愛德華•亞瑟公爵。
雖然公爵在法國已經是個名存實亡的虛位頭餃,卻還是有一堆人爭著要,當然也包含愛德華家族的其他成員。
「你在笑什麼?」他接過毛巾擦著汗,漠然的問著。
「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到今天是我復活兩年的紀念日。」樂飛影維持著慣有的笑容。
「是嗎?」莫仲天挑了挑眉,露出詭異的笑容,「那麼應該要慶祝∼下才對。」話落,他捧住她的頭,推向自己吻上她的粉唇。
這個吻既霸道又強烈,似乎是在宣告她是他的專屬物品。
「我對這種慶祝方式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用力的推開他,強烈地抗議著。
他老是將她當做洋女圭女圭般的玩弄,要親就親,要抱就抱,一開始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她,其實根本就不是,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好玩的玩具。
「那你對什麼樣的慶祝方式有興趣呢?」他一步步的逼向她,摟住她的細腰.貼近自己。
他揚起俊逸的眉,伸手替她撥去覆蓋在臉上的頭發,仔細看她,從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兩年後的她變得更成熟,更有味道。
「正常一點的方式!」她不滿的在他懷中掙扎著。
曾經,她以為他是個懂愛的人,但後來才知道,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是個沒有心的人,從此以後,她謝絕他所有暖昧的舉動。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對我而言,我只曉得吻你是正常的方式,還是你想要點別的?」正當她想要再度推開他時,眼角覦見遠方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多想,她立刻將他撲倒,隨即一顆子彈從他們的上方飛過。
很好,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五次了,她可以確定有人極度想要莫仲天的命。
「又來了。」他不屑的笑著,一點都不擔心生命飽受威脅。
樂飛影瞪了他一眼,拿起口袋的對講機。
「光影,又有人襲擊,目標九點鐘方向,快點解決。」她熟悉的交待著,拉起還在看好戲的莫仲天躲到洋傘下的白桌旁。
雖然這桌子一點用處都沒有,但總比沒躲的好。
此時,狙擊手又朝他們開了數槍,她火大的瞪向開槍的方向,海光影到底又跑去哪了,竟然還不快點解決。
「算了,再等下去我們會變成蜂窩。」她瞄了一眼身後的古堡,或許腳程快一點,只是中幾槍,但仍可以活著進去。
「你想干嘛?」他雙手環胸看著她,等著看她要做什麼?「跑進去。」她指了指後頭。
「這會比較好嗎?」他看著她,不認為這樣子跑進去會比較好。
「總比待在這里等死好。」她拉起他的手,轉身就向古堡方向跑。
狙擊手果然在他們起身後,又朝他們開了數槍。
莫仲天知道不能再容忍,甩開她的手,快速拿起桌上的弓朝遠方射擊,隨即听見悶哼一聲,狙擊手已經倒地不起。
同時間,耳力甚好的樂飛影听見左方傳來槍上膛的聲音。
她轉向另一名狙擊手的方向,下一秒撲向仍站在原地的莫仲天,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下一槍。
「樂飛影!」莫仲天立刻接住倒下的她,將她放在草地上,檢查她的傷勢。
接著,兩記槍聲響起,狙擊手的頭部中彈當場死亡。
他沒有料到她竟會替他擋下子彈,眼中迅速閃過擔憂的神情,但隨即他便不著痕跡地將這情緒隱藏起來。
對上他的雙眸,有那麼一刻,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什麼?但下一秒卻消失了,地笑了出來,他怎麼可能會擔心她呢?「仲天!你沒事吧?」海光影在解決那名狙擊手後,就從古堡里跑了過來。
「海光影,你的動作未免太慢了吧,」樂飛影瞪向他,仿佛在抗議是他害她中槍。
「會罵人代表沒什麼事。」海光影笑得奸詐,不忘虧她一記。
「都什麼時候了,還吵架?」莫伸天一臉陰騖地抱起她,快步朝古堡里走去。
呦!莫仲天這可是在緊張嗎?平常對樂飛影總是尖酸刻薄,今天是怎麼了,良心發現嗎!沖進屋內,將她平放在床上,莫仲天開始檢查著她的傷勢。
「我沒事。」她虛弱地說著。
「既然沒事,那就不需要叫醫生過來了。」他口是心非地說著,但雙眸仍緊盯著她的傷口。
看著他的反應,海光影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走了過去。這男人真奇怪,明明就擔心的要命,卻硬要裝得沒事。
「好歹飛影也替你擋了一槍,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嗎?我已經通知查爾斯過來了,你若不想待在這就出去吧。」我有說不想待在這里嗎?」他走到一旁的座椅坐下,但一雙眼仍是看著床上的女人。
海光影還是搖頭,走到床邊,端視著她的傷勢。「你怎麼沒帶槍出去呢?」「忘了。」這小妮子的回答未免太簡單了吧!莫仲天一臉陰沉地听著她的話。若不是自己硬逼著她出去陪他練習,她也不用替自己擋下那一槍。
「你不是記憶力驚人嗎?為什麼還會忘東西?」海光影忍不住的調侃她。
「你非要激怒病人嗎?」她還是死命地瞪著海光影。他的動作若快一點,她也不會受傷啊!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莫仲天的心里燃起。
「出去。」莫仲天口氣陰冷的命令著。
「什麼?」海光影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傻愣住了。
「滾出去。」無名火越燒越旺,口氣也越來越不爽了。
「OK,我出去看看查爾斯來了沒。」海光影無奈地用眼神示意樂飛影,要她保重,接著就轉身走出房間。
確定海光影離開後,樂飛影強撐起身子,很好奇眼前這個老是陰晴不定的男人,這下子又要說什麼了?「替人擋子彈很有趣吧?」他雖擺著冷酷的臉孔,但語氣卻透露著不悅。
樂飛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為什麼他總要話中帶刺,就不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說嗎?「我是你的保鑣,這是我該做的事。」中槍當然一點都不好玩,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替他擋下,這是一種本能,一種不想他受傷的本能。
「哼,你該做的事,包括玩你的命嗎?」他起身走向她,故意踫著她的傷口。
這個混蛋現在又在做什麼?嘴上說不過,就動手折磨她嗎?「亞瑟!放開我,很痛。」她打掉他的手,冷汗直冒。她不解為什麼這個擁有天使臉孔的男人,心腸卻像魔鬼呢?當她叫他亞瑟時,就代表她真的生氣了,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看她氣呼呼的樣子。
「會痛代表還不會那麼快死。」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其實他心里是相當恐懼的,他擔心會因此失去她。
「放心,我不會那麼快死的,我還想多活幾年。」怎麼查爾斯還不快來,就可以把眼前這個臭男人趕走。
听見她的回答,他不著痕跡的笑著。
看著她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竟被他激得泛起一絲紅潤,看見這樣的她,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滿意的看著床上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女人,他轉身離開,但走到門口時,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看你還蠻能忍痛的,不如等會兒我交待查爾斯,要他別上麻藥了。」「愛德華•亞瑟!」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她可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耶,她氣得抓起一旁的枕頭丟向他。
他輕松的往旁邊一閃,開門走了出去,而房內仍傳來她破口大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