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品柔滿肚子火地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第一次想做好市民就踫上這麼白目的警察,真是越想越氣;她瞪著走出浴室的卓沐凡,目光彷佛要把他凌遲一般。
卓沐凡打量了一下客廳,天藍色的牆壁、米色的地磚、小巧的原木茶幾、亮麗的橘紅色組合沙發,處處都洋溢著溫馨的感覺。
「看什麼看?大門在那邊,快滾!」
卓沐凡站到客廳中間,訕訕地開口︰「你不認識我了?」
宣品柔白了他一眼,「有法律規定我必須認識嗎?」
她心里對于他身上被她弄出來的傷不太滿意,要不是怕出人命她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道,否則現在的他早成一具尸體了。
「我不是!」卓沐凡有些心虛,他的確是趁人家睡著的時候吃了人家不少豆腐。
「不是?你騙鬼哦!那個白痴警察相信你,我可不相信你,而且你居然用那種爛藉口月兌身,簡直就是沒品到了極點!」白痴警察不但不捉人還把人給放開,回頭非給那個白痴警察好看不可。
卓沐凡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坐到她身邊。「我是迫不得己的,我真的不是,我是被人逼得走投無路才會從隔壁爬陽台過來你這邊的。」
「胡扯,隔壁明明是我朋友的房間!」
「隔壁的……」卓沐凡試圖解釋。
「夠了,我不想听你廢話,你可以滾了!」宣品柔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
「我是……」他還沒向她表明身分呢!
卓沐凡話還沒說出來,宣品柔驀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卓沐凡的手臂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一路拉到門口;卓沐凡掙扎幾下沒能掙開,就在他失神間,宣品柔已經打開大門,像丟垃圾一樣把他往外一丟,門一關。
回過神來的卓沐凡只能呆呆看著緊閉的大門。
「親愛的,我的衣服還在你房間!」卓沐凡找了半天,在確定這女人的家門口沒有電鈴這種東西之後,上前拍打起大門。他可不想光著上身走在大街上,被告妨害風化會上報紙頭條的。
「拿著你的爛衣服,馬上從我家門回消失,否則當心我扁你!」
大門打開,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衫和一件同樣皺巴巴的西裝上衣被丟到卓沐凡的頭上,隨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當卓沐凡把衣服從頭上扯下來的時候所見到的又是緊閉的大門。
如果這女人以為這樣就能打發他,那她就錯了,男人要是使起壞來總是能把女人氣到死的,他被她打成這樣,多少也應該討點便宜回來才劃算。
卓沐凡一邊把襯衫穿上,一邊用洪亮的聲音叫道︰「親愛的,別和我鬧脾氣,我知道錯了,你這樣每次一吵架就把我推出來的毛病真的很不好耶!如果你覺得那枚三克拉的鑽戒不好的話,我會再給你買一枚五克拉的,快點把門打開,不要任性了。親愛的,至少也要把腰帶還給我吧……」
卓沐凡側耳听了听,里面沒什麼動靜,于是又抬起手來敲了敲門。「親愛的,我們馬上去買好不好?這次你來挑,你想買什麼樣的鑽戒我都答應你,你不要生氣了,生氣對肚子里的寶寶不好……」
都已經說成這個樣子,不怕她不出來。
門突地開了,宣品柔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出現在門口,刀刃上閃著懾人的光芒。「你這個無恥的下三濫,居然敢在這里敗壞我的名聲,我非把你剁碎了丟到太平洋里去喂鯊魚不可……」
卓沐凡看到這把菜刀差點魂都嚇飛了,一邊向後退一邊解釋︰「我……我開玩笑的,你……你小心點,這個東西會砍死人的!」
「對,我就是要砍死你!」宣品柔揮刀就砍。
卓沐凡一個矮身躲過,雙手伸出,右手死命的摟住她的腰不放手,左手抓住她拿刀的右手手腕,陪著笑。「我是開玩笑的,你干嘛當真?別鬧了好不好?萬一鄰居出來不好看……」
「不好看?你也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好看』這三個字呀,我還以為你只認識『不要臉』這三個字,這會兒你倒是想起來這里會有鄰居了,剛才你說要給我買五克拉鑽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這里會有鄰居?你說我肚子里有你的寶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里會有鄰居?」宣品柔不客氣的抬起腳來踢他的肚子,踢完順勢再狠狠的踩一下他的腳背,趁他呼痛的時候從他手中掙月兌開。
宣品柔轉身沖回房間,片刻之後走出門外,一手拎著皮包,一手拿著卓沐凡丟在她房間的腰帶,冷著一張臉死命的瞪著卓沐凡;卓沐凡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正想開口說話,宣品柔卻猛的上前把腰帶套上他的脖子,套上環扣扯到底。
「你想娶我是不是?好!我們馬上就去買戒指公證。別忘了——五克拉的戒指,少一分我割你十斤的肉來補!」
「喂,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看到宣品柔真的生氣了,卓沐凡有些發慌,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扳她的手指,卻怎麼也扳不動,只得沒有尊嚴的被宣品柔牽著往前走。嗚……希望不會被認識他的人看到。
「開玩笑?誰信啊,連警察都不相信你是開玩笑的。」
「你沒關門……」
「丟一粒米你就拿鑽石來賠我……」
卓沐凡好想哭。天啊!誰來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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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院大門,最沮喪的莫過于卓沐凡,看著手中那一紙結婚證書,他只覺得欲哭無淚。早知道遇到的是這麼暴力的女人,他就不開這種玩笑了;雖然看見睡著的她時,他的確有娶她回家的念頭,可是也沒那麼快的,多少也要交往一陣子,看看雙方的個性如何再說,他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傳統的,而他目前對她唯二的了解就是——第一,她很凶;第二,她是蝶煞!
罷了,反正老媽一直逼他結婚,這次他是真的結了。不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如果他老媽得知他跑去公證結婚會有什麼後果,最少耳朵會被揪下來。
老媽這輩子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幫他舉行一場隆重熱鬧的婚禮,然後看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兒媳婦進門,再向所有嘲笑她沒有兒媳婦的人炫耀。
他應該是這世界上最狼狽的新郎了,滿身滿臉的瘀青,皺巴巴的西裝,亂如鳥窩的頭發,下巴上都是胡渣。剛剛在法院里公證的時候,工作人員還一直偷偷的勸新娘三思,說什麼嫁豬嫁狗也不能嫁流浪漢……
宣品柔得意洋洋的看著手上那枚刷了卓沐凡信用卡不少金額的五克拉鑽戒,這鑽戒要是賣了也值不少錢呢。
「別說我不給你退路,準備五千萬贍養費我就和你離婚。好了,我要回家了,等你把贍養費準備好,你知道該去哪里找我,拜拜!」說著她就打算離開,人家離婚都有贍養費,她自然也要比照辦理。看到這男人錢包里那一堆金卡和白金卡,她要是不狠狠削他一頓,她就是大傻瓜。
卓沐凡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眼楮卻越瞪越大,目光緊緊的盯著結婚證書上宣品柔三個字,停下腳步,驚叫出聲︰「宣品柔!」
「你鬼吼鬼叫什麼?嗓門大啊……」宣品柔停下腳步,轉過身不客氣地用高跟鞋尖尖的鞋尖踹了他的小腿一下。「看見蟑螂啦?嚇我一跳。」
「你……你……」卓沐凡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她,「你叫宣品柔?」
宣品柔翻了個白眼,「干嘛?我不能叫宣品柔啊?這個名字是你家的專利不成?」
「宣宜笙是你什麼人?」卓沐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認識我哥?」宣品柔雖然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她哥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倒也不足為奇。
「你……咳咳……你哥?」卓沐凡怪叫起來,還被口水給嗆到。
宣品柔凶巴巴的瞪著卓沐凡。「怎麼?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好巧……」卓沐凡忽然笑了起來。
「喂,你起肖啊?莫名其妙笑什麼笑?牙齒白啊?還笑……」她一拳揮過去。
「我……呵呵……我笑……我笑……好好笑……哎喲,你不要這麼粗魯好不好?」卓沐凡揉著剛被偷襲了一拳的肚子,往後退了兩步。
「你再笑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讓你終日和瘋子為伍!」宣品柔威脅道。
卓沐凡直起腰,手還偷偷的揉著痛得要死的肚子。「不笑就不笑,我是想說,原來我們都是一家人。」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腦筋有問題是不是?別以為你認識我哥就能和我套關系,認識他的人可多了,我不吃你那一套!」
卓沐凡不在意的笑著,「你哥後天要結婚是不是?」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宣品柔送一個白眼過去,「這關你什麼事?」
「阿蘭可是我家戶口名簿上的人,你說這關我什麼事?」
宣品柔面露狐疑,搶過卓沐凡手中那張結婚證書,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後,也忍不住驚叫出聲︰「卓沐凡?你是卓沐凡?卓氏保全的那個……卓沐凡?」
「很顯然是的!」卓沐凡點了點頭,心下有些幸災樂禍,這下子看你怎麼收場?
宣品柔的哥哥宣宜笙要娶的女人叫周蕊蘭,是卓沐凡父母的養女,和卓沐凡感情最好;如果被她知道卓沐凡居然被宣品柔打成這樣一定會心疼死的,她一心疼就會哭,她老公也就是宣品柔的大哥理所當然的會心疼老婆,到時候宣品柔鐵定是會落到淒慘落魄的地步。
而且,宣品柔可沒忘記她老媽要她和卓沐凡相親,而她利用煙霧彈放了他鴿子的事。
「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卓沐凡語氣愉快的問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脖子洗干淨,然後等著人家來砍我們……」嚴重被嚇到的宣品柔喃喃地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對于卓家那一群瘋狂女人的傳說她听得太多了,雖然她不怕那些女人,但是現在關系不一樣,卓家夫婦可是她大嫂的養父母,再加上一心想要這男人做女婿的老媽,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
不行,不可以坐以待斃!
宣品柔振作精神,上前抓住卓沐凡的手臂。「我們馬上去辦離婚手續,然後對今天發生的事守口如瓶,听到沒有?」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卓沐凡眸中精光一閃。
「你有什麼條件?」
她決定不對他挾恩以報,反正只要她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就是救了他的蝶煞,這樣兩個人的牽扯會少一點;不過她作夢也沒想到卓沐凡已經認出她來了。
「唐風飯店那幾顆煙霧彈可是讓令堂很生氣。」卓沐凡嘴角扯出一抹笑,「令堂一直很希望我可以做她的女婿,我想如果她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
然後他就可以去收養小綾了,他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巧,看來連老天都在幫她。
「不行!絕對不可以通知她!」宣品柔面露驚恐地連連搖頭。
「我很喜歡和令堂聊天呢!」
「你……你到底有什麼條件?說吧!」
「條件啊,眼前的條件就是……我餓了!」卓沐凡的肚子適時傳出咕嚕的叫聲。
「你錢包里那麼多張金卡,你居然跟我說你餓了,有沒有搞指?前面就有大飯店,你可以進去隨便吃!」宣品柔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卓沐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和身上的衣服。「小姐,拜托你看清楚,哪家大飯店會讓我這副模樣的人進去?」
「不是還有小吃店?條件不要太高,有錢人也可以吃平民的東西呀,都是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吃什麼還不都一樣?」
「你不會忘記我正在躲人吧?現在出現在這里已經讓我置身于危險之中了,如果再到處亂晃,保證不出一個小時我就會被捉回去。」卓沐凡很是懊惱。
「那關我什麼事?我和你又不是很熟!」宣品柔一副不想惹麻煩上身的樣子。
卓沐凡垮下雙肩,用一種委屈到極點的眼神望著宣品柔。
很奇怪,這個男人明明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身材壯碩得足以媲美健美先生,長相又有些凶狠,可是偏偏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楮,當他露出那種無辜又委屈的眼神時,足以引發任何一個還有一點點愛心的女人天生的母性。
尤其是……他的眼楮上還有被宣品柔打出來的一眼黑輪。
她忍不住噴笑,氣氛馬上就緩和下來。
「你笑什麼?」
「你的眼楮……好好笑哦。」宣品柔指著他的眼楮笑個不停。
「還不是你打的。」卓沐凡沒好氣地回道。
「好啦,給你陪禮,我請你吃飯!」如果一頓飯可以打發他,那真是太好了。
「我還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有得吃還有得睡,這才是幸福的生活。
宣品柔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走了啦!」
低頭看一眼那枚五克拉的鑽戒,真是賠大了,為了賭一口氣竟給自己找來這麼大的麻煩,不劃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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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卓沐凡承認,他的胃有一點點被這個女人的廚藝給抓住了,雖然是很簡單的什錦面,卻可口得讓他感動。
其實高級的大餐他吃了不少,他家光是特級廚師就請了三個,可令人奇怪的是,雖然每天的菜肴又精致又高檔,但是吃起來總是感覺缺少了點什麼,現在他好像明白缺少的是什麼了,那是一種感動。
他向來不喜歡那種受拘束的感覺,嚴格說起來,他的家庭並沒有使他感覺過受拘束,只是那三位特級廚師煮出來的東西總是中現中矩,讓他一坐到餐桌前就覺得氣氛很嚴肅,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會偷溜出去吃路邊攤,和一群兄弟打著赤膊坐在路邊喝啤酒、吃小吃才是他的最愛。
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卓沐凡一邊吃著宣品柔煮的什錦面,一邊說著自己出現在她房間的原因。「昨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
「喔,生日快樂!」坐在他對面同樣在吃面的宣品柔很沒誠意地恭喜了一聲。
「謝謝!」卓沐凡咧嘴一笑,「我媽覺得我都三十歲了,還沒娶個老婆回家生個孫子給她玩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在昨天晚上召集了很多位千金小姐在我家給我開生日宴會,當我看到那些女人時,覺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面對著一群饑餓的母狼,然後我就藉口去洗手間,從窗戶爬出來翻牆逃了,跑到嘯天那里打算窩一夜……」
宣品柔心中冷哼一聲,一天到晚沒事就相親玩的男人,有夠沒個性!
卓沐凡繼續說著自己的遭遇,「誰知道一大早先被你大小姐的鬧鐘給吵醒,然後又受到我媽的電話驚嚇,我本來打算從大門離開的,可是我媽已經到了門口,我沒辦法,只好爬陽台過來你這里避一避;你也知道這里是六樓,想爬下去雖然不是不可能,可是多少有點因難,而且我也不曉得樓下有沒有人在,迫于無奈我只好偷偷進來你家暫避一下,誰知道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也叫不醒,而且睡個覺也不好好睡,竟然還攻擊我一頓。」
「你找死啊!」宣品柔放下碗,撲過去一陣拳打腳踢。「敢說我像死豬?我還看你像咧!」
卓沐凡拿著碗閃躲著求饒︰「大小姐,你鐃了我行不行,我已經傷痕累累了,我承認我用那種藉口騙警察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不能因為這種事情進警察局,上電視、上報紙事小,被我媽捉到我就死定了!」
雖然他沒想到結局會變成這樣,可是他怎麼會有一種心甘情願的感覺呢?雖然這個女人很凶,雖然他結婚證書上的名字是被她逼著簽下的,但是當她下廚去給他煮面的時候,他真的覺得那種感覺很溫馨。
唐嘯天那家伙說的真對,有個女人為自己下廚的感覺真的很好,而且是他以前所沒有過的新鮮感覺,呃……雖然那個女人是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外帶抱怨連連。
宣品柔住了手,忿忿的望著他。「暫時放過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當時我不敢出去,天氣又熱,再加上我困得要命,所以就想在這里小睡一下,你換衣服那時候我剛被你的叫聲吵醒,神智還不清楚,看到你就呆住了……」
「你還說!」宣品柔羞紅了臉,「那你當時干嘛不閉上眼楮轉過頭去?」
「我……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卓沐凡打死也不會承認他是故意要看的,這女人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這不是理由!」宣品柔當然不信他的鬼話。
「我都負責到底娶你了,你再咄咄逼人就太沒風度了!」
「女人不用講風度,女人都是不講理的,你不知道嗎?」宣品柔白他一眼,端起碗繼續吃面。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卓沐凡小心翼翼的看著宣品柔嫣紅的雙頰,紅撲撲的好像熟透的隻果,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好啊,你讓我看回來我就原諒你!」宣品柔隨口道。
「你……說真的?」
「本小姐說話算話,你敢月兌我就敢看!」她又不是沒看過果男。
「一言為定!」卓沐凡放下自己手里的碗,又搶過宣品柔手里的碗放到茶幾上,對宣品柔伸出右手。
宣品柔莫名其妙,「干嘛?」
「打勾勾!」卓沐凡表情異常嚴肅。
「打……咳……咳咳……打勾勾?」宣品柔不但被口水嗆到,說話都岔了音,一臉哭笑不得。「你多大了,還打勾勾?要不要蓋章呀?」
「當然要!」他抓過她的手,用自己右手的小指勾住她右手的小指,催促道︰「快呀,蓋章!」
他的手好大,也好熱,手指粗糙,摩掌著她雪白滑膩的手指,如果是在寒冷的冬天,被這樣一雙手握住一定會很溫暖吧?
她的心跳驀地不規則起來,兀自發起呆,為什麼他的觸模會使她不自在?
卓沐凡看宣品柔沒有動作,干脆自己抓過她的拇指和自己的拇指踫了踫。「咯,蓋好章了!」
「你……你……白痴!」宣品柔回過神來,甩開他的手,紅著臉輕啐一口,站起身來想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她猛地跌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嚷嚷著︰「你到底想干嘛啦?」
「你都說了,只要我敢月兌你就敢看,我當然要應觀眾要求一月兌了,別想逃!」
宣品柔愣愣的看著卓沐凡走到小小的客廳當中。
「看好了,我開始月兌了!」卓沐凡把一頭亂發揉得更亂,讓自己增添一股頹廢的性感,原本就半敞著露出他大半個胸膛的襯衫扣子全部被他解開,黝黑結實的胸膛立即呈現在宣品柔的眼前,他緩緩的月兌下襯衫扔到地上,然後勾引般的向她挑了挑眉。
宣品柔有些傻眼,這個男人還真敢耶!
不知不覺,她的臉更紅了,好像煮熟的蝦子,早上她沒看仔細,現在發現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錯耶!
寬肩窄臀,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運動的人,而他身上的肌肉雖然結實,卻不像健美先生那麼夸張,這種身材要是上封面雜志的話,一定會讓一大堆女人流口水的,就連她都想流口水了。
他的胸膛上有大概十幾道長短不一的傷疤,有刀傷、有槍傷,居然還有一處是鞭傷,不過目前最醒目的大概是他肚皮上那一大塊被她踹出來的瘀青……咳咳,她給自己找著藉口,男人身上總是要有些傷看起來才像男人嘛!
他他他……那六塊月復肌好誘人哦,好想上去模模看……不行,不能想了,怎麼可以跟個似的?
宣品柔咽了咽口水,偷偷伸手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很好,神智有些恢復了!
卓沐凡一邊月兌衣服.一邊觀察著宣品柔的反應,他就不相信她那麼大膽敢看他的。襯衫月兌掉了,腰帶解開了,拉鏈也拉開了,只要他的手一松,褲子就要掉到地上。
「我……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我要出門了,再見!」宣品柔匆忙的抓起一旁的背包向大門沖去。
隨著砰的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卓沐凡爽朗的笑聲傳出。他就知道她沒這個膽子看,原來這個女人的弱點還不少,吃了她那麼多虧,也該換他揚眉吐氣了。
不過,再看到那張結婚證書,越看他越覺得這張結婚證書可愛,他想他已經開始期待他的婚姻生活了,女人是麻煩,但同時也是可愛的動物。
既然衣服已經月兌了,干脆洗個澡好了,然後再睡個覺,難得有這麼優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