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映雪困難的用手抓著崖壁上的一棵小樹來防止自己往下墜落,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快承受不了。
听到映雪的求救聲,海朝連忙趕到山崖邊,他才一靠近,又有幾顆落石掉下去,可見這邊的土質真的很松動,只要稍微不小心,他不但沒辦法救人,就連自己也要跌下去。
但是看到她危急萬分,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用力在掙扎,海朝覺得自己的心真是越來越急,當下根本沒辦法想那麼多。
「你別怕!我會把你拉上來。」
海朝趴在崖邊,想把映雪拉上來,但是無奈伸出去的手卻踫不到她,他拼命的把身體伸展出去,借以拉長自己的手臂,讓她能夠捉住他的手。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因為整個身體傾得太前面,所以脖子上掛的相機就掉下去,可是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現在沒有比救人更重要了。
「你的相機?!」映雪驚呼出聲。
「別管相機了,快點拉住我的手!」
那一刻,映雪心中覺得很感動,這個男人向來把相機看成是他的第二生命,如今竟然為了救她,就連相機摔得四分五裂,他也不以為意。
但是生死交關的那一瞬間,實在不容許人多去考慮些什麼,終于,映雪總算是攀到海朝的手臂,在兩人手掌相握的那一剎那,他們同時都感到一股暖意與從來不曾感受到的情愫席卷過來。
「放心!我會把你拉上來的。」海朗使力的把她往上拉。
但是松動的崖壁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就在海朝把她往上拉的那一瞬間,他趴臥的地方竟然又坍塌下去。
雖然如此,他卻沒有松開映雪的手,牢牢的捉著她的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往下墜,這時候,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保護映雪。
「啊!」兩人一起驚叫出聲。
隨即兩人往山谷下滾動,海朝盡量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映雪,讓她可以少受一點災難,他們兩個人幾乎是抱成一體的往山谷下面滾去,他們心中雖然對這永無止境的下墜感到害怕,所幸擁抱著彼此的身體,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安慰。
不知道翻滾了多久,他們才停下來,因為他們被一棵大樹給擋住,但是卻也被沿路的石頭荊棘給刺得滿身是傷。
映雪先睜開眼楮,發現海朝把自己保護在懷中,雖然她受到一點小傷,不過並不十分嚴重。
但是海朝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一心要保護她,想幫她多擋些災禍,所以整個衣服都被割破,不少地方還滲出血水,他的眼楮痛苦萬分的緊閉著,但是就算身體承受這些痛苦,他卻始終沒有松開映雪。
「海朝?」映雪試探性的叫了叫。
海朝先是悶哼一聲,才慢慢的睜開眼楮,他一睜開眼楮,就看到映雪眼中那份關懷的神情,他還不改本色淘氣的笑了笑。
「太好了!總算……總算閻羅王還不想收我這條爛命。」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傷得很重!」映雪連忙坐起來想要審視他的傷勢。
「不要緊啦!還死不了。」海朝笑了笑,卻發現自己連笑起來胸口都在發疼。
映雪當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看他渾身是傷,說傷得不重,根本就是騙人。
果然,海朝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痛得要命,連動一下都不行。
「不要亂動!可能是骨頭斷了,我們現在只能等村子里面的人來救援。」
映雲連忙示意他別亂動,還在旁邊找了兩根枯木用老藤綁在腿上作固定,免得海朝將來變成殘廢。
他們兩人靜靜的靠在樹干上坐著,等待別人的救援,因為這邊坡度這麼陡峭,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沒辦法爬上去。
「怎麼辦呢?要是他們沒發現我們不見的話,那該怎麼辦?」映雪很著急,她倒不是為了自身的安危,而是想海朝的傷勢再拖下去的話,可能會越來越嚴重。倒是海朝,他悠哉的坐著,還彎腰在身旁拔了根小革放到嘴里嚼。他像是慢慢品味著和映雪相處的每分每秒,對于到底什麼時候會有人來救援,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他看著映雪,看著看著不免又笑起來,那是發自心底甜蜜的微笑。
「你笑什麼啊?我們現在可是很危險,如果沒被村民發現,我們會死在這邊的!」映雪很著急。
「急也沒用,如果我現在能動的話,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住你的嘴,讓你別再嘮叨不休。」海朝說得瀟灑,誰知道他胸口可是痛得要命。
映雪瞪他一眼,在這種生死頭關頭,他怎麼還可以這麼不痛不癢?就算玩世不恭,也該有個限度。
「你別太認真,在這種時刻,隨時都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對于生死,還是看開一點比較好,如果注定我們兩人要死在一起的話,那我們應該用比較開心的心情去迎接死亡。瞧你老是這麼嚴肅,就算死了,一定也是個無趣的鬼。」海朝知道生死有命,跌到這種山谷來,能不能獲救都是未定之數。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映雪白了他一眼,卻也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自己的擔心充其量也只是白擔心而已。
海朝困難的轉過頭來,把自己的頭靠在她肩上,就像是個要討主人歡心的小狗一樣,靠得映雪好緊,兩個人的側身幾乎黏成一體。
但是映雪卻沒有推開他,一方面是因為海朝身上受傷了,禁不起推拉;另一方面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在這種生死關頭,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她實在沒必要再辛苦埋藏自己真實的情感,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
「說真的,人快死之前,是不應該帶著滿月復的心事死去,我現在心里有件事情,也許是該說出來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不說的話,恐怕永遠都沒機會說了。」海朝突然很想把自己的情感給說出來。也許面臨生死邊緣讓人變得誠實,那些所謂的尊嚴、懼怕在此刻變得一文不值。
映雪沒有答腔,她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也許這是她在世間活著最後一刻了,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和海朝相處的機會,她該把自己心頭的話給說出來嗎?還是帶著那些謊話長眠地底呢?
但是海朝卻自顧自的說起來,完全不理會映雪的反應。
「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想你這種潑辣又保守的老處女真是不討人喜歡。像你這種女人無疑是男人殺手,因為你實在太無趣了。」想起和映雪相遇的趣事,海朝還是笑出來。
「但是人生就是這麼奇妙,覺得越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越有可能會發生。干!我自己都他媽的不曉得是著了什麼道?竟然會愛上你,而且對你,我第一次有一生一世的那種可怕念頭,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犯賤啊?」海朝說完就笑出來,但是他一笑就牽動胸口上的傷勢。
他不在乎自己的坦白是不是會招來映雪的辱罵,他只覺得把話說出來真是痛快,至少他不必再藏著秘密痛苦得要命!對他來說,全盤托出自己的情感就是最大的幸福。
許久,映雪和海朝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海朝是把自己該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所以感到輕松無比,但是映雪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心愛的男人就靠在自己的身邊,那種感覺是多麼的真實,她為自己懦弱和不誠實感到可恥,她一向瞧不起他的輕佻和浮躁,可是這個男人卻比她更有勇氣,更能誠實的面對自己。
她轉過頭去,將唇瓣貼上海朝發燙的雙唇,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而滿懷熱情的吻一個男人,她還能感受到海朝唇上有著一個滲血的傷口,那凝固的血漬在溫度中化了開來,傳來一股淡淡的咸味。映雪哭了,咸味流到海朝的口中,雖然他的胸口和腿都疼得不得了,但是他還是喜歡映雪的吻。
許久,映雪緩慢的離開他的唇,她默默的將海朝的頭扶正,但是她卻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
海朝困難的伸出手,將她不斷涌出的淚水給擦去,但是映雪卻搖著頭,拉著他的手,像個寶貝一樣讓他的手掌貼在她濕漉漉的臉頰上。
「別哭了!只是一個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同情我這個渾身是傷的男人,放心,我們如果獲救的話,我絕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那個溫文儒雅的男朋友,我莫海朝雖然不是什麼君子,卻也是說到做到。」海朝以為她的淚水是因為背叛她的男友而流的。
但映雪低頭不語,只是不斷的搖頭。
「沒有!根本就沒有什麼男朋友,那只是個自欺欺人的謊話罷了。」映雪再也不能忍受隱瞞實情的痛苦,在實話月兌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她感到輕松。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讓自尊、驕傲全都幻化為虛空,她不再想為自己無聊的謊話找借口,從這一刻起,她只願能愛得誠實。
海朝先是一愣,隨即笑出來,他困難的伸出手,扶起映雪的臉頰,原來他們兩個人搞了半天,卻都是喜歡著對方,卻無聊的兜了一大圈。
「過來,你這個說謊的老處女,我還他媽的以為你有什麼狗屁男朋友,害我沮喪了很久。」海朝示意她坐過來和他依偎在一塊。
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第一次感到這麼平和、甜蜜,他們說了好多事情,說他們相遇以來發生的種種,以及原本都是討厭對方,怎麼又會對彼此產生情愫,卻發現愛情這東西根本沒道理可言,因為他們彼此所欣賞的優點,在對方身上都找不到。
聊著聊著,也就不感到可怕與那種等死的痛苦,有人來相救固然是好,就算沒人來救,能這麼相互依偎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能有彼此的陪伴,他們已經知足了。
「對啊!你那時候知不知道自己多討厭啊?開口閉口就叫我老處女,我恨都恨死你了,天天都想把你痛打一頓。」映雪想起那段相互叫罵的時光,不覺莞爾。
但是她突然發現海朝那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她回過頭去,看到他已經睡著了,但是他現在卻全身發高燒,他能撐到這麼久,已經很難得,更難得的是他的嘴邊還掛著笑容。
這時候,天已經暗下來,星星也出來,映雪雖覺得害怕,卻又覺得無限淒美,她靠海朝更緊一些,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一起承受他身體上所受的痛苦,但如果注定要死的話,能一起死去,她也覺得足以安慰。
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楮,不知過了多久,在睡夢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喚她和海朝的名字。
「藍老師、莫先生!你們在哪里啊?」這聲音恍若自遙遠的上方傳過來。
她完全清醒過來了,沒錯,在山上,是有人在叫著他們的名字。他們得救了!但是海朝這時候卻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
映雪強烈的求生被喚起,她一定要和海朝活著離開這邊。
「我們在這邊啊!」映雪起來大聲的叫喊著,希望他們能夠發現。
「海朝,我們一定要一起離開這邊。」映雪心中的意志堅定無比。
「莫先生,你要好好靜養身體,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就盡管說。」王校長特地來看海朝的傷勢。
那天真是好險,還好那天晚上撒魯拿著水果來找海朝,才知道海朝到喜籟溫泉都還沒回來,于是村子里面召集壯丁,連忙趕到山上去救援,這才撿回映雪和海朝的命。
不過就算如此,海朝還是得在醫院里面躺好幾天,總算傷好了些,才能回家休養,但是腳上的石膏還不能拆,于是村子里面許多人都陸陸續續的來探病。
「謝謝你,王校長,真是不好意思,麻煩大家了。」海朝難得斯文有禮。
「不用客氣!要是你有什麼需要找藍老師也可以,反正她住得近。」
有件事情王校長覺得很奇怪,那就是為什麼海朝會受這麼嚴重的傷,而映雪只受了點輕傷,在他們救援的那一晚,為什麼映雪會激動的要他們先救海朝?可是這幾天她卻又擺出冷漠的模樣?這些年輕人心中在想什麼他還真弄不懂。
在送走王校長之後,海朝總算吐了口氣,他朝窗邊搖搖手,示意映雪可以進來,映雪這才持著一個保溫壺,帶著滿臉羞怯的走進來。
「喂,真不曉得你這個女人是什麼心態?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偷偷模模的?難道我們交往就不能公開化嗎?非得躲來躲去不可?我長得這麼丑啊?見不得人?」海朝對于映雪這麼躲躲藏藏的態度有些不滿。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這麼早讓別人知道我們在交往。」映雪知道村子里面的人是怎麼看她的,要是知道她和海朝在談戀愛的話,肯定會笑話她。
她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所以不打算這麼早就公開她和海朝之間的關系。
「真受不了你!是不是我這個低俗的男人讓你失了面子?如果我這麼上不了台面的話,我看我們就這麼算了。」這些天海朝不能下來走動,而且映雪又不準他在外人面前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所以他的心情糟得很。
「不是這樣啦!你為什麼老要發小孩脾氣呢?」映雪覺得受了傷的海朝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這幾天照顧他的過程中,讓他發現其實映雪也有溫柔的一面,尤其是在乎他的那個緊張勁,更是讓他忍不住想要三番兩次的捉弄她。
「要我不生氣也行,先把你的頭發放下來,難看的眼鏡也摘掉,然後給我一個補償的親親。」海朝根本就是勒索。
但是映雪卻也沒辦法,誰叫受傷的人最大?她只得把頭發放下來,然後摘下眼鏡,她那嬌羞又清純的模樣,顯得格外動人。
映雪雖然不是閉月羞花的美女,不過清秀的五官、優雅的氣質、縴細的體形,也稱得上是一個別有風味的女孩,尤其是她不戴眼鏡、長發披肩的模樣更是迷人!
「這樣總行了吧?快點喝雞湯了。」映雪覺得自己快羞死了,偏偏海朝又喜歡肉麻當有趣。
「不行!你以為我是傻子啊?都還沒親到就喝雞湯?我的腿上石膏,我的腦袋可沒有上石膏!」海朝總是不改油嘴滑舌又無賴的本性。
映雪拗不過他,只好敷衍的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印,但是他卻大膽的吻著她,讓她沒辦法月兌身,在海朝的熱吻中,映雪覺得自己都快化了,原來戀愛的感覺是這麼美好,為什麼她從前要苦苦鎖住自己的心房?
貪婪的海朝總算滿足了,他不舍的把她放開,但是他的眼楮可不這麼輕易的就離開映雪的臉龐,他總是覺得就算分分秒秒都看著她,他也不會覺得膩。
「好了吧!你這個壞孩子可以喝湯了嗎?」映雪甜滋滋的遞上一碗湯,哪知道海朝根本就不接過去。
「照顧病人要有點樣子,你好歹也得喂我喝湯啊!」海朝又厚著臉皮要求。
映雪實在拗不過他,又不忍心拒絕,只好一匙又一匙的喂他喝湯。
喝過湯之後,海朝要映雪坐到他的身旁,讓彼此能夠親密的靠在一塊。映雪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從來都沒有這麼幸福的感覺。
她感謝上天,讓他們遇到那個災難,彼此才能夠說出對彼此的真心話;她也感謝把他們救上來的村民,如果沒有他們的話,她和海朝就沒辦法享受熱戀的甜美。
但是她仍然過意不去,為了救她,海朝失去他最心愛的相機,映雪知道,相機對于攝影師來說就像是第二生命一樣,失去那架相機,海朝心中一定很難過吧?只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海朝,對不起,你的相機……」映雪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到相機,你還真對不起我!你害我的老婆四分五裂,是不是該還個老婆給我?」海朝當然也心疼相機,但是他更心疼映雪。
映雪能夠沒事,是他最安慰的事情,所以失去相機的事情,他也能慢慢的平復。
「對不起!」這是映雪惟一能說的話。
「光會說對不起,雖然你還比不上我心愛的照相機,不過勉勉強強拿來抵債也行。」海朝故意開她的玩笑。
映雪笑著起身,走到一幅巨大的相片前,這幅相片充滿異國風味的震撼,黑白的顏色,圓形的古劇場建築,在相機運用高超的曝光技術之下,更能看出這座古劇場的歲月與歷史,以及它曾經所經歷過的風風雨雨。
「很美,是嗎?這是土耳其的阿絲翩朵絲劇場。」海朝談起他熱愛的攝影,眼神又充滿另外一種光輝。
這一刻,映雪不得不承認,海朝是個偉大的攝影師,他不僅善于捕捉所有人事物細微的鏡頭,他更捕捉住她的心,讓她完完整整的投降。
能夠愛上這麼熱情而有活力的男人,她為自己慶幸。
「結束這邊的工作之後,我要去北非突尼西亞取景,你能和我一起去嗎?」這是來到新山鄉之前就已經作好的規畫。
只是他原本的計劃是單槍匹馬,但是他現在卻想帶映雪一起去,和他一起體驗他曾經所擁有的感動。
「可是……可是珊珊怎麼辦?」映雪本來一直不想提,但她不能再繼續騙自己了。
「珊珊?你以為我和珊珊?」海朝有些哭笑不得。「我和她根本就過去了,我承認她是我的初戀情人,是我大學時代的女朋友,但是除此之外,我和她根本早就結束了。」海朝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感。
他會徹底的和珊珊理清,他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感覺。
听到他的話,懸蕩在心上的大石才能夠放下來,映雪開心的笑了笑,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小氣的自私鬼,但是一踫到愛情這回事,好像每個人都難免會變得自私自利。
「突尼西亞在哪呢?去那邊要多久?」映雪已經開始編織未來美好的夢。
海朝甜蜜的擁著她,以往那個老處女竟然會變成他的小女人,看來感情這東西是全世界最善變的玩意兒。
海朝活動一下那只上了石膏的腳,好像已經可以動了,他拄著拐杖,不安的朝窗外看去。
映雪明明就說今天要來帶他去拆石膏,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來呢?
他想把這些石膏弄掉已經想得都快發瘋了!他很不得趕快能恢復矯健的身手,能到處去拍照,然後在暗房里面洗出一張張得意作品。
這兩個星期哪里都不能去,簡直把他給悶死了!
听到前門有腳步聲,海朝直覺是她來了,他連忙躲在門旁,想給她來個大擁抱的驚喜,好懲罰一下她的遲到。
門一打開,人才剛走進來,他就像只惡狠一樣的撲上去。
「捉到你了!」海朝得意的笑了笑,可是卻又感到今天抱著這個映雪比往常豐滿。
「海朝,你別這麼熱情,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
原來是珊珊,海朝好失望,他原本還以為是映雪,沒想到竟然是珊珊,他帶著歉然與失望的把珊珊給松開。
「你怎麼來了?」海朝還以為珊珊在熱度過了就不會回來煩他。
「你怎麼了?是不是氣我這麼晚才來看你?別氣了嘛!我公司的事情總要告一個段落才行。」珊珊撒嬌的抱著海朝的腰。
海朝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珊珊說,雖然對一個女孩子說實話太殘忍,可是他如果不快點把這筆爛賬給算清楚的話,他又該怎麼對映雪交代?
「珊珊,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告訴你。」海朝突然變得很認真。
「我也有事要對你說,你看這是阿德的喜帖,他要結婚了耶!我告訴他,我和你復合的消息,他還嚷著要喝我們的喜酒呢!」珊珊覺得自己也想安定下來,女兒家想嫁的嬌態全都展露出來。
「我要說的正是這個事情。」海朝不能再讓她沉溺在幻想中。
「你該不會是要求婚吧?我可是會受不了的喔。」珊珊笑得可甜了。
「你誤會了,我是要和你說清楚,我們早在你提出分手的那時候就結束了,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你應該去尋找你的幸福,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珊珊听到這話,整個人都呆掉,她原本以為海朝還是喜歡她的,所以他才會一直沒交女朋友,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在開玩笑!一定是的。」珊珊不自覺的倒退幾步。
「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海朝原本是不想說得這麼明白。
「女朋友?怎麼可能?是那個叫凱蒂的女孩子嗎?」珊珊心想在新山鄉只有那個活潑又甜美的女孩最有可能擄獲海朝的心。
「不是,是映雪。」
藍映雪……珊珊快速在腦中想著。不可能的,在新山鄉除了凱蒂有點女人魅力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年輕的女人可以和她匹敵,突然間,她想起來了,那個藍映雪是住在前面的那個女老師。
「不可能的!那個女人看起來那麼古板、無趣,你喜歡的不是那種女人,你喜歡的是活潑、熱情的女人啊!她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珊珊搖著頭不能相信。
「愛情要來是沒有道理可言。」這是海朝的結論。
但無論如何珊珊就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藍映雪那樣的女人!她從來不把那種女人當成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