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聿銘被喻為本世紀最偉大的華人建築師,在他的作品當中,最讓人耳熟能詳的就是羅浮宮擴建工程的玻璃錐型金字塔,以及明暗對比強烈的甘乃迪圖書館。而他巧妙運用幾何圖形所建造的達拉斯阿利德銀行大樓,更是他作品當中的代表作。大家可以看到照片,這棟建築物不但是現代化,而且經由貝聿銘巧妙的運用,產生動人的效果,宛如一個水晶玻璃雕塑一樣。」
原望語如同往常一樣生動的講授著建築之美,台下同學莫不听的津津有味、一邊作筆記。好像自從江兒離開學校之後,課堂上平靜許多,同學之間也不再議論紛紛,大家對于知識的渴求也就更加熱切了。
但是原本就很沉靜的新兒卻變得更沉默,原望語最近看他很少去籃球場打球,他每次上課也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原望語在想,他應該是在擔心江兒的下落才是。他故意一邊講課,一邊走到新兒的身旁,卻發現他低著頭,在紙上面寫著江兒的名字,一點也不關心他講了些什麼。
他知道這個男孩很擔心自己的姐姐,也許他應該把江兒的下落告訴他,讓他放心才是。終于,下課鐘聲響起,同學們紛紛把書本、筆記給收拾好。
「等會兒下課之後,請林新兒同學留下來一下。」原望語在下課前說。
新兒原本是站起身就要走出教室,听到原望語這麼說之後,他才又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了下來。
原望語帶著和善的表情朝新兒走去,看到他臉上淡淡的紫青,正是自己的杰作,雖然當時是情況緊急,不過他似乎也是下手太重了。
「臉上的傷還好嗎?上次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原望語對自己的行為提出道歉。
但是新兒不領情的別過頭去,似乎對于原望語的道歉無動于衷。
「上次要不是你阻止的話,我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曹永達的。要不是他的話,江兒也不必忍受那些人的閑言閑語,是他害了江兒。」新兒始終自認為是江兒的保護者。
「事情誰對誰錯,你不是當事人,恐怕也不能下這種斷言,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姐姐,但是太魯莽畢竟不是件好事。」
新兒瞪了他一眼,對于他的勸告一點也不領情。
「你省省吧!你還自以為自己是孔夫子嗎?傳道、授業、解惑啊?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我對江兒的感情也不必你來分析。」
新兒說完話之後,拿了自己的背包就要離開。對他來說,沒有人會了解他對江兒的情感,他不需要這些外人、這些自以為是的聖人來教他怎麼做。
「等等!我知道你關心江兒,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
雖然那天林海均對江兒的表現是那麼冷淡,可是原望語始終相信血濃于水,林海均應該還是關心自己女兒的。尤其江兒失蹤了好幾天,他們應該都很著急吧?所以他想告訴新兒,江兒現在很平安,等到她的情緒恢復之後,他會把她送回家去。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快點告訴我啊!」新兒不在乎的眼神中,終于有了一絲熱中的火花。「她現在在哪里,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她現在人很平安、很好。等她情緒穩定一點之後,我會勸她回去的。」
「不會的!她不會回來的。她恨我、恨我媽媽、恨我爸爸,她是不會回來的。你告訴我她在哪里,我要見到她!」一向高傲的新兒,不惜苦苦哀求原望語,為的只是希望能夠再見到江兒一面。
「但是她現在情緒不穩定,只要我一提到她的家人,她馬上就會失控。為了安全起見,我希望等她情緒穩一點,再安排你和她見面。」原望語心中強烈的希望能夠保護江兒,任何可能會傷害江兒的事情,他都不能貿然行動。
不管新兒的再三要求,原望語總是告訴他江兒現在一切平安,要他放心。至于其他的事情,原望語就不肯多透露。
新兒沮喪的搖搖頭,他該怎麼辦才好呢?如果不見到江兒的話,他不能安心的。他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安全、安好,他關心她的心才能夠稍稍平撫。
雖然原望語拒絕了他的要求,但是他絕不會就此罷休的,他就不相信沒辦法見到江兒。只要有原望語這個線索,他還是會想得到辦法見江兒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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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望語以為不告訴他江兒的下落,新兒就沒辦法可想了嗎?他實在太小看他了。
新兒一路跟蹤著他,從他離開學校、去建築師事務所,然後往回家的路上,他都騎著摩托車在後面跟蹤著。
他想只要原望語知道江兒的下落,他總會有去看她的時候,所以只要他能夠跟牢他,他就能夠找到江兒的下落。
可是今天一整天跟蹤下來,原望語卻沒有去看江兒,他會把江兒給藏在哪里呢?
他仔細的在電梯門口看著電梯停在哪一層樓,然後趕緊搭著另外一個電梯跟了上去,就算原望語已經回到家中,他還是緊迫盯人,非得找到江兒的下落不可。
出了電梯口,他連忙躲到一旁的角落去,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原望語的一舉一動,只見原望語在門外躊躇著,遲遲沒有走進家門。
就在這個時候,里面好像有人把門給打開,新兒拉長脖子想看個清楚,到底幫原望語開門的人是誰?
是一個女人,有著一頭又長又直的長發,她親密的靠了上去,在原望語的臉頰親了一下。當她飄逸的撥開自己頭發時,新兒看到她的臉了,她就是江兒,原來原望語是把江兒藏在他家,難怪他遲遲不肯說出江兒的下落。
看著原望語走進門,他氣惱的用拳頭捶著牆壁。
剛才江兒臉上的笑容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他沒見過江兒笑得那麼開朗、和善,如今她竟然對原望語這麼溫柔、這麼和煦,他簡直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
「可惡!果然是原望語拐帶走江兒。」新兒先入為主的認為一定是原望語搞的鬼。
但是令他不解的是,江兒一向不曾對男人這麼溫柔,就算她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男朋友,江兒也不曾這樣對待他們。她總是對他們愛理不理、呼來喝去的模樣,怎麼她在原望語面前就全變了一個樣呢?
新兒百思不得其解,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能放任江兒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想辦法把江兒給帶走。
他原本沖動的想去按門鈴,但是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沖動給按捺了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如果這時候闖了進去,只會壞事,依照江兒那個倔脾氣,她是不會和他回去的。看來他得想個十全十美的方法才行。
強忍著一口氣,牢牢的把原望語家的門牌號碼給記著,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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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好像回來的比較早喔!」江兒和原望語說話,眼楮卻沒離開過他。
原望語原本是想要把自己身上這身衣服給換下來,但是江兒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看得他怪難為情的。但是他又不想在江兒面前表現出羞澀的遜樣,所以他只得一件一件慢慢月兌,然後希望江兒能夠快點把眼楮給移開。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我讓你看的怪別扭的。」原望語還是忍不住提出要求。
江兒笑著看他,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
「是你看我,還是我看你啊?如果不是你先看我的話,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呢?」
江兒鬼靈精怪,原望語是說不過她的,不過被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逼到無話可說,他這生平頭一遭,還真是糗得不得了。還好家里面並沒有第三個人,否則他這個能言善道的才子,豈不是要讓人給看扁了嗎?
「不管誰看誰都好,總之你能不能讓我平平靜靜的換個衣服?」
和江兒同處一室已經夠讓他心煩意亂了,還要和她同枕一張床,害他每天睡到半夜都會胡思亂想。雖然這個江兒搞的他陣腳大亂,不過他卻愈來愈舍不得和她分開,因為她的笑容、她的任性、她的嬌、她的痴、她的傲,好像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毒藥,只要沾染了,就再也戒不掉。
「你害羞啊?你身上還有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呢?我還真是好奇。」江兒一邊說,一邊故意走近去瞧瞧。
再這麼下去怎麼得了,他堂堂一個三十歲的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當笑話看,他可受不了!
「你不走的話,我走!」原望語拿著自己的衣服連忙跑到浴室里面去換裝,把門給上鎖,這下子她可闖不進來了。
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沒想到卻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江兒居然把女人的貼身衣褲給洗了晾在浴缸旁邊,這也就算了,沒想到她還雞婆的幫他洗了內褲,而且還晾在她的內衣褲旁邊。
原望語氣急敗壞的把內褲給收了起來,一跑出去就急著對江兒興師問罪。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原望語把內褲舉了起來,但一舉起來才發現這麼做並不文雅,于是又馬上放到背後去。
「就幫你洗內褲嘍!你不用對我說謝謝,沒關系,小事一件。」江兒揮了揮手,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我很感謝你這麼好心,但是以後這麼私人的事情就不用你勞煩了,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原望語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著。
「你怎麼這麼保守,要是以後你娶老婆的話,是不是也不讓你老婆幫你洗內褲?」江兒一邊說,一邊把臉靠的他好近好近。
看到她那豐腴的隻果臉靠的那麼近,原望語突然沖動的想吻她那紅咚咚的臉頰,但是他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沖動,連忙轉過頭去,表示自己還是能夠把持得住。
「我說過我不結婚的!所以不會有這種困擾。」
「是嗎?我還在想你的臉長得這麼可愛,一點也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教授,你要是有個兒子的話,一定和你長得很像、很可愛吧?」
江兒睜大了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但是原望語卻始終回避著,江兒索性一個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讓他想跑也跑不掉。
看到原望語被她逗得滿臉通紅的模樣,江兒就忍不住想要發笑,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害羞得就像個清純的大男孩,實在很難想得出他是個穩重瀟灑的教授。
江兒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把他弄得很尷尬,但是他不能否認,他其實很享受江兒和他這麼親密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心頭有鬼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麼別扭了。
「我……我不想結婚,當然也就不想要小孩。」原望語竟然還結巴。
江兒听到他的回答,不免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不過這失望所為何來,她自己也搞不太清楚。
「這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有時候小孩這檔子事不是自己說不要就能不要的。」江兒說話的語氣突然像個大人一樣老成。
「小鬼,你說的好像懂得不少。」原望語笑著捏了捏她的鼻頭,她不過是小孩子罷了!
這時候突然傳來門鈴聲,江兒連忙跳了起來,開開心心的沖過去開門,原來是送外賣的,江兒把錢付清,然後端進一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開飯了!今天的菜色很不錯喔。」江兒連忙吆喝原望語來吃飯。
原望語看了看菜色,這桌子菜是從巷口那家江浙館叫來的,少說也要兩千多塊,江兒這幾天又沒有收入,哪來的錢叫這些菜?
他當然不曉得江兒有一筆可觀的信托基金,足以讓她衣食無缺,否則她也不會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家出走。
看江兒無憂無慮的吃著菜肴,他心中不免為這個女孩感到擔心,難道她就不打算回去了嗎?在外面這樣飄來蕩去能維持多久?
「來!別發呆,這西湖醋魚很棒的!」江兒夾了塊魚肉放到他的碗中。
「江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住在這邊不是挺好的嗎?」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過江兒想能住多久就多久吧!反正她也很喜歡和原望語在一起。
「你沒想過回家嗎?」
果然說到這個話題,江兒臉色就變了,她馬上停下筷子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不想收留我?想趕我走?你是不是怕和我在一起會惹禍上身?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學校的學生了,沒有人會說我們搞師生戀。況且你這麼有定性,一定不會愛上我的。」江兒故意說出最後一句話來試探他的反應。
沒錯,他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會愛上她,或許他根本就不必害怕,因為他早已愛上她也說不定。
「不是的!我是怕你家人會擔心。」原望語慌張的急忙撇清。
「擔心?他們恨不得我離開。如果你硬要趕我走的話,那麼我不會再厚著臉皮留下來的!」江兒毫不考慮的就起身,轉頭朝大門走去。
幸好原望語快一步的擋在門前,他想江兒留在這邊,他至少還能看顧得到,如果讓她任性的離開,萬一像那天在酒吧發生事情的話該怎麼辦?
「我不是要趕你走!我只是說你該為你自己的前途打算一下。干脆你到我事務所去當描圖員好嗎?」原望語很想幫助這個被學校、被家庭放棄的女孩。
「讓我再考慮一下好嗎?我現在心情很亂。」江兒也不想就這麼無所事事的過下去,但是她心頭還有事情沒有放下,她不能就這麼糊里糊涂的過一輩子。
听到江兒這麼說,他才稍稍的放下心來,他從口袋掏出幾千塊來,想讓江兒當零用錢。他想一個女孩家出門在外,總會用到錢。
「這是干嗎?」江兒瞪大眼楮的問。
「給你買一些必需品,一個人出門在外,總不能一毛錢都不帶吧!」
江兒笑著把錢給塞了回去,她在經濟上雖然不是個富翁,不過自給自足是百分百沒問題。
「這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你包養的女人,你不必給我錢。來!吃飯吧。」江兒走到餐桌前,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快快樂樂的和原望語吃著晚餐。
原望語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相信江兒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他不該勉強她接受他的幫助。夾了一筷子的咕嚕肉放到嘴里,卻覺得這些菜的味道似乎太油膩了,他突然想念起清淡的家常菜。
「館子做的雖然好吃,不過再怎麼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煮的要合味道。」
他無意的評語,但是江兒卻牢牢的記了下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這麼費心思,江兒只要能看到他滿足的笑容,那麼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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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紅酒!看起來很不錯。」江兒把一瓶紅酒給放到推車里面。
超市里面有許許多多生鮮商品,買個一兩樣回去就可以讓她大顯身手了。至于今晚要做什麼菜呢?她想來想去,決定做西式的牛排大餐,又方便、又浪漫。
「買沙朗好呢?還是腓力好呢?」看著兩盒牛肉,她有些搖擺不定。
突然間,有只手把她手上兩盒牛肉給搶了下來。江兒原本是想生氣的把這個沒禮貌的人給痛罵一頓,但是看到他的臉之後,她馬上板著臉,推著推車就往旁邊走開。
新兒並不放棄,他拉著江兒的推車讓她無法動彈。他一路上跟蹤著江兒來到超市,雖然明知道什麼也不能對她說,但只要能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干嗎?想來看我死了沒,要來幫我收尸啊?」江兒說話的時候仍是充滿敵意。
「江兒,你這是干嗎?你如果不想回家的話就算了,為什麼要和原望語在一起呢?難道你被曹永達害的還不夠嗎?」新兒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江兒著想。
但是江兒冷笑了笑,他的口氣就和老爸一樣,只會教訓她,只會說她哪里做錯了。他們有體會過她的心情嗎?有了解過她的感受嗎?
「林新兒,我想我的事情不必你插手吧!我喜歡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
「不!我關心你,我……我愛你!」忍了許久,新兒還是說了出來。
聞言,江兒瞪大了眼楮,好像听到什麼世紀大笑話一樣,她笑得腰都彎了下來。
「謝謝你,老弟!謝謝你這麼有手足之情,我很感動,請問我可以走了嗎?」江兒還是沒听懂他話的意思。
「不!你還是不懂。」
新兒激動的抱著江兒,也不管超市是個公眾場所,他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但是他對于江兒的感情,卻讓他愈來愈痛苦,如果再不宣泄的話,他會受不了。
江兒用力的想推開他,但是新兒卻抱的很牢,讓她無法動彈。等到她從他的懷中解放之後,一個濕軟的東西卻偷襲了她的唇。
是新兒的唇,這個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竟然對她做出這種舉動來。雖然她和很多男人接吻過,但沒有一個吻比這個吻更讓人惡心。
她想也沒想就咬了他的唇,直到嘴里感受到咸咸的血味,她才松開牙。
「林新兒,你這個變態!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想承認,事實就是事實,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這點誰也改變不了。」江兒激動的退後幾步。
新兒絕望的搖了搖頭,江兒不愛他,而她口中所說的事實,其實根本就不是事實,真正的事實是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卻依舊沒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江兒來說明。
「你愛上了原望語對不對?」新兒模著受傷的嘴唇,只擠出了一句話。
「我愛上誰都與你無關!請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我了。」江兒轉過身去,像是逃跑一樣的跑走了。只是不知不覺中,她卻已經流下眼淚。原來在她的心中,她一直珍惜著新兒這個弟弟,而他卻做出這種事情來,讓她失望、痛心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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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望語把車停好,這些日子以來他很習慣推掉所有應酬,回到家和江兒共進晚餐,不過才幾天而已,卻已經變成他生活中的一個習慣。
他懷疑等江兒離開之後,他這個習慣是不是能夠改得掉。
不過想再多都沒有用,他又何必這麼杞人憂天呢?反正路該怎麼走,上天冥冥中都自有安排,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玩弄著手上那串鑰匙,輕松的走下車,才一抬頭,就看到新兒一個人站在角落暗處。他的模樣就像是滿心怨恨一樣,看得出來他是來等他的,只不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住處呢?
「新兒,你怎麼會來這邊?」
沒有回答,只是一拳擊了過來。原望語因為沒有防備,所以才會中了他的道,他模了模腫起來的臉頰,覺得這一拳來的莫名其妙。
「你這是干嗎?」原望語不解的問。
但是仍舊沒有回答,還是反手一拳又擊了過來,這一次原望語可是有準備,他連忙往左一閃,順勢把新兒來勢洶洶的拳頭給捉住。
「你就算要打人,總有個理由吧!剛才你打我的那一拳,就當討回上次我捧你的那一拳,我們之間也該扯平了。」原望語想文明的解決問題。
「我們之間的問題永遠沒完沒了!我要你離開江兒,不要再和她在一起,你做得到嗎?」新兒最後還是提出自己的要求。
原望語這時總算知道新兒是為什麼生氣,不過要他離開江兒,除非江兒有更好的去處,否則也要說個讓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為什麼呢?她現在無處可去,我只是收容她罷了!你別誤會。」雖然他對江兒的情感早就不只于此,不過對于情緒激動的新兒也只能說這些事來安撫他。
「我不管你和她是怎麼樣的關系,總之我不許你和她在一起,你听到了嗎?」新兒像只野獸的大喊大叫。
新兒的表現太讓人匪夷所思,他情緒激動的讓人不敢想象。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護姐心切的弟弟,反而像是個吃醋的情人,這讓原望語看的是愈來愈不解。
但是就在原望語閃神的這一刻,新兒把握機會用腳把原望語給絆倒,兩個男人就在地上扭打起來,誰也不肯讓誰,你一拳、我一腳的,就像是在上演武打戲。
一個翻身,新兒騎在原望語的身上。
「離開江兒!」新兒說來說去只有這個要求。
但是原望語也不甘示弱,他使全力的反撲,把新兒給壓在地上。
「為什麼?說個理由。」這時他們兩人都已經掛彩,而且氣喘吁吁。
新兒咬著牙,這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該讓原望語知道嗎?如果不說的話,原望語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我……我愛江兒!」新兒還是說了。
原望語簡直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新兒對江兒有非分的不倫妄想嗎?
「不會吧?」原望語尷尬的笑著,他以為新兒是在開玩笑。
但是新兒卻沉重的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願意愛上這個和他相處多年的姐姐,不過感情就像滑手的水銀一樣,讓人不能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