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人節
我,闕聖瑋,今年二十四歲,身高一七五公分,雖然沒有滿身糾結的肌肉,但體格也算得上標準。
至于我的容貌嘛,不是我自夸,簡單來說好了,我不用去煩惱交不到女朋友,因為她們會自己送上門來。這樣的形容夠清楚嗎?
這樣年輕有為的我,去年退伍之後,運氣很好的進了一間規模頗大的公司,任職于業務部門。
我進的這間公司不是普通的公司,上市四年,股票始終一路長紅的這間公司,可是所有上班族的夢想,周休二日,國定假日也照休、股票分紅、年終高達二十個月,光憑這幾點,就足以讓所有人拼了命擠破頭也想要加入這間公司。
真的運氣很好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所屬的這個部門有很多美女,坐在我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的,全都是可以搬得上台面的美女。不過,這里面的美女之最,該是此刻坐我對面的高奕凱吧——啊,他是男的,好像不能用美女來形容。
不過,他那張沒有性別的漂亮臉孔,真的光是看就是一種享受呢——雖然他平常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剛放完年假開工沒多久,辦公室還籠罩著一片熱鬧的氣氛,昨天我還和幾個同事玩了一晚的麻將贏了幾萬元,心情High到連覺沒睡都無所謂。
「阿瑋,看你精神還頂不錯的啊,晚上要不要再繼續啊?」同事笑嘻嘻的問著我,他昨晚也贏了不少,心情好是自然的。
「誰還跟你玩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二月十四啊!」另一個同事湊了過來插嘴。
對,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正因為如此,此刻我們辦公室堪稱是在滿為患,一大早開始,花就一束束的送過來,各式各樣的都有;巧克力也好、玫瑰也好,全都像不要錢般涌進這間辦公室。
最詭異的一點是,連我對面的高奕凱也收到了不少的花,這什麼世界啊,他長得再好看也是男的啊——不過他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全丟進了垃圾桶。
「你這家伙,晚上一定有約會吧。」同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用手肘撞我。
「咳……」這家伙,竟然這麼用力!「有啦!」廢話,這句話根本就是白問的嘛,我怎麼可能沒有呢?
那個女人是前一是一陣子在酒吧釣上的,年紀比我大兩歲,好像是某間公司的財務主管吧,除去美艷性感不說,連床上功夫也是一級棒,今晚我們就是約好一起共進晚餐——當然啦,最後一站就是旅館了。
「四點五十了,就快下班了啊。」同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心里像是還有些不平衡的瞪了我一眼。
唉唉,人長得帥也是一種錯誤嗎?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瞪了電話半晌,活像它會吃人般,就是不願意伸手去接。
「喂,阿瑋,你干嘛不接電話。」旁邊的同事看不下去了。
盡管再怎麼不情願,我還是伸手接起了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的另一頭是個低沈嚴厲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個生活無趣而且嚴肅的人。
「抱歉,經理。」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腦中想的是︰不曉得今天經理又要找我什麼麻煩了。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是。」我認命的掛上電話,起身離開座位。
「怎麼,經理又找你啦?」同事報以同情的眼神。
「是啊。」我苦笑。
從進公司的那一刻起,我就像和他犯沖一樣,三不五時就得被叫進那間經理室訓話,對我自認為很完美的報告,他也會一再的挑毛病,簡直就像跟我卯上了般。
盡管心中萬分不爽,但怎麼說我都是在他手底下工作的小嘍,對他的惡意挑剔,除了咬牙吞下苦水外,我還能怎麼辦?
不過,我們這梁子是結上了,等哪天我職位要是比他高時,看我怎麼整治他!
不過,想歸想,我好像不太可能爬得比那家伙快。
他幾乎稱得上是公司的傳奇了,听說是從別家公司挖角過來的,他到公司之後的一年,公司的業績馬上成長了百分之三十,就連收款的條件也跟著縮短,當然,他的身價馬上跟著三級跳,連上頭那些大老板也對他非常的滿意。
撇去這家伙優秀的工作能力不談,他的外在條件也好得沒話說,光是比我高這點,我就不能原諒他了,稜角分明的性格臉孔,足以迷倒一大票的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寬厚的胸膛更是辦公室里所有女人的夢想,而且,他正處于黃金年齡的三十歲。綜合以上的諸多條件,他實在是算得上公司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如果他不老板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的話,應該會更受女人的歡迎吧。
不過,就因為他無趣得叫人倒盡胃口,所以截至目前為止,他還沒傳過任何的緋聞。
深吸了口氣,我敲了敲經理室的門。
「進來。」
我打開門,踏進了經理室。
經理室的裝潢十分簡單,嚴肅中散發著典雅的味道——和經理給人的感覺倒是挺像的。
原木桌後,戴著眼鏡的他從桌上的筆記型計算機中抬起頭。穿著一襲正式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他,無形中散發著一股壓迫感。
「今晚七點和長翼企業有個合作契約要簽,你和我去。」他曾遇我一眼,話說完後,又回到了他的計算機畫面。
「啊……今晚……」我吃了一驚,這怎麼可以,今晚可是情人節啊,何況,我早和女友約好了……
「怎麼,還有事嗎?」見我還不走,他稍微抬起了頭。
我……我有約會啊!
「沒……沒有。」我咬著牙吐出這句話,盡管已經在心中操遍了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我還是說不出一句「我不去」這種話。
恨恨的轉身,看樣子,得打電話取消約會了。
「Shit!」在離開經理室一段距離後,我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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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終于結束了冗長的餐會,合約也順利簽完了,我忍住打呵欠的沖動,昨夜沒喂飽的瞌睡蟲全在此刻跑了出來,我勉強撐著,因為我實在听膩了經理那家伙的訓話。
送走了長翼企業的代表,我總算松了口氣,趕快回家睡個覺吧。雖然這時候還是可以打電話約女友出去,不過我已經完全沒那種心情。
「去喝杯酒吧。」
「啥?」已經快閉上的眼楮因這突來的一句話而睜開,該不會是太累了,所以產生了幻听不成?那家伙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今天是情人節吧。」他繼續道︰「你想這麼早回去嗎?」
什麼嘛,原來這家伙還是有注意到今天是什麼日子,那他應該曉得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吧。
「我可以拒絕嗎?」我問了一下,心中其實不是很想去。
「你說呢?」他只是莫測高深的看著我。
他都用這種語氣「威脅」我了,我還敢說不嗎?
嘆了口氣,我無力的點頭。「我去。」
「走吧。」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這家伙剛剛好像笑了……而且還是那種有點危險的、陰陰的笑。
甩了甩頭,我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各自點了酒,我們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這是很正常的,除了工作外,我和這家伙之間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這里是飯店的附設酒吧,由于是情人節,有不少成對成雙的情侶,吧台上只有我和經理兩人。
唉,這樣美好的夜晚,我為什麼會和一個我討厭的人坐在這里呢?
「你今晚有約?」他問著,拉松了領帶,連那平常老是繃得死緊的臉都顯得有些輕松。
也許是從沒見過經理這個樣子吧,我竟然這樣看著他呆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他詢問的揚眉。
我連忙轉過頭,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沒什麼。」
我剛剛到底在想什麼啊……竟然會覺得放松的他顯得……很有魅力——一定是睡眠不足讓我神智不清了吧。
「你還沒回答。」
「啊?」我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剛才問了什麼。「有。」我老實回答。
「生氣嗎?」他間著,聲音里,彷佛隱隱透著笑意。
我狐疑的轉頭,不過眼前的經理還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听錯了吧。我想。
「沒有。」我能老實說我很生氣嗎?
「是這樣嗎?」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經理呢?難道沒有約會?」
「有啊。」他看著我回答,唇角微微上揚。
忍不住揉了下眼楮,天啊!我還以為經理這家伙是不會笑的人說。
不過,他笑起來的樣子……挺好看的,我勉強對自己承認。
慢著,他說什麼?
「你有約會?那怎麼現在還跟我耗在這里?」該不會是時間還沒到,想拿我來打發時間吧。
這家伙,平白無故的破壞了我美好的夜晚,竟然還想自己享樂去!
「我現在就是在約會啊。」他輕松的笑了。
正喝了一口酒的我差點沒把酒噴出來。
我沒听錯吧,剛剛那家伙說了什麼?
「經理……我是不是听錯了你的意思,像是你等一下就要去約會之類的。」
「沒有,你沒听錯。」他仍好整以暇的啜飲著杯中的酒。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卻還是得搞清楚不可。「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經理現在……是和誰在約會?」
「你啊。」
哇咧!請不要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好不好!
我倏地站了起來。「經理,你在開玩笑吧。」
什麼約會啊!約會應該是指一男一女吧,兩個男人約什麼會啊!
「我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嗎?」他拿下眼鏡,平時總是隱藏在眼鏡下的銳利眸光,此刻正像在打量獵物般的牢牢鎖住我。
經理的表情確實不像在開玩笑啊……
可是……
「經理,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你說呢?」
又來了,老是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這只陰險狡詐的老狐狸……
啊!就是那抹奸詐的笑容!
我傻愣愣的看著他微揚的唇彎起的弧度,原來那真的不是我的錯覺,今晚的這一切,全是他的預謀!
我終于歸納出結論,憤憤的想找這濫用公權力的家伙理論,可是,話才要說出口,我瞪著眼前一如往常,彷佛沒事人般的經理,不由得再度懷疑起剛剛的對話是不是我的幻听。
對啊,平常老是嚴肅的經理怎麼可能說那種話!
我該回家睡覺去了。我終于作了決定。再待下去,搞不好我會連幻覺都開始產生了。
「經理,很抱歉,雖然我很想繼續陪你再喝下去,不過,我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我想先走一步。」一口氣說完,我起身就想走人。
「這樣就想走了?」經理出聲,將我又拉回了原位。
我瞪著緊握著我手腕的手,又是幻覺……我真的該去好好的睡一覺了,等睡一覺醒來後,這個世界又會回復成我熟悉的樣子——包括眼前不正常的經理也是。
盡管覺得那是幻覺,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甩著手,試圖甩掉那只手的箝制。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不由自主的低喃,彷佛這樣說後,就可以說服自己那只手是不存在的。
「幻覺?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經理微微一笑。「那我就來讓你清醒吧。」
望著經理那詭異的笑容,我突然有種……很危險的感覺,更加強了我想逃的。
可是他的手活像個鐵箍一樣,讓我根本動彈不得——真看不出來平常老坐在辦公桌後的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經理的身體慢慢的朝我逼近,我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去,雖然不太明白經理的意圖,但我就是想逃。
「想逃嗎?」經理低低笑著。「等了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讓你逃走。」
他箍住我手腕的手猛然一用力,我就不由自主的跌向他,然後,就像是等著獵物自動投入懷抱的獵人一般,張臂一擁,就把我鎖在他的懷中。
這……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可是經理完全不給我時間思考,下一秒鐘,他就已經緊緊的封住了我的唇。
我瞪大了眼楮,映入眼中的,是經理閉上眼楮的長長眼睫——挺出人意料之外的,那樣刻板無趣的經理,眼睫竟然挺長的……
噢,天,我在干嘛!我此刻正被一個男人強吻,而我竟然在想著牠的眼睫有多長!
想到壓在我唇上的竟然是另一個男人的唇……
OH,MYGOD!OH,MYGOD!我快要暈倒了,我快要暈倒了,誰能來扶我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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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也該醒來了吧!」
我眨了眨眼,神智終于清醒過來的同時,一個臉孔突然跑入我的視線之內,我心中一驚,連忙坐了起來。
環顧著四周,昏黃的燈光,陌生的豪華設備,這分明是飯店的房間嘛——問題是,我對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完全沒有印象。
我轉過頭,就看到床邊正站著一個人。
我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好像剛洗過澡,濕濕的頭發覆著額頭,炯炯的眼神,五官像是雕鑿出來般,是不容妥協的線條,如衣架子的身材裹在藍色的浴衣下,襟口處露出了結實平滑的肌膚——
如果此刻躺在床上的是個女人,一定會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的性感吧。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挺眼熟的……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
「認不出我了嗎?」像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困擾,他主動開口,甚至還俯了。
「這聲音……」這讓我頭皮直發麻的聲音……那眼前的人,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他瀟酒的以手將額上的發往後一梳,雙唇微彎。「這樣呢?」
「經……經理!」
所有的回憶在認出眼前的人之後迅速回籠,我記起了我被眼前這家伙強吻,然後,然後……
我的天啊!我竟然昏倒了!
從出生到現在,一向身體健壯、沒病沒痛的我,竟然會像個女人般昏倒!這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恥辱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可是慘遭一個大男人的狼吻啊!昏倒應該不算是太過分的反應吧。
「經理,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突然想起這里是飯店房間,我腦中警鈴大作。
「你昏倒了,所以我只好訂了房間。」他聳了聳肩,像是這理由再理所當然不過。
是這樣子嗎?那你干嘛還洗澡?
盡管心里強烈的懷疑,可是我還是沒再追問,因為我真的怕會問出更可怕的答案來。
「我現在沒事了,可以走了吧?」總覺得此刻的處境十分的危險,要是不趕快逃離現場的話,天曉得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不問我為什麼吻你嗎?還是你想當作沒這回事?」他雙臂交抱,自上頭俯視著我,感覺上,好像是個在玩弄獵物的惡質獵人。
「我……不想知道。」無法承受他熾熱的目光,我下意識的別過頭去。
感覺床上突然一沉,一道灼熱的吐息拂過我的頸項。
「為什麼不想?你怕嗎?」低沈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耳朵一直是我的敏感帶,我的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臉已經有些漲紅了。
我逃難似的向後退,直到背抵著床頭,才瞪向那個坐在床邊,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困在他勢力範圍里的人。
「誰怕了!」我摀著耳朵吼了回去,這混蛋家伙,竟然敢攻擊我的弱點!
「是這樣嗎?」他邪邪的一笑,那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表情,簡直跟上班時死板的他完全兩樣嘛!
眼前的經理,褪去了那身文明的外衣後,活像是地獄惡魔的化身!
「那,你想知道原因嗎?」他再度問著。
「說啊!」我恨恨的瞪著他,在這家伙面前,我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我喜歡你。」他微笑著,害我差點以為他說的只不過是「今天天氣很好」之類正常的廢話。
「你說什麼!」听清楚他說了什麼之後,我的腦袋又快陷入罷工的狀態。
「我、喜、歡、你。」他一字一頓的,像在品嘗這幾個字般,緩緩的說出口。
腦中一陣昏眩,我真的叉快要暈倒了。
我的經理……那個總是找我麻煩的經理竟然說他喜歡我……
天啊,今天究竟是什麼鬼日子啊!十三號星期五嗎?
趁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時,經理已經悄悄的整個人欺上來。
感覺到他的重量,我驚叫一聲。「你……你想做什麼?」噢,我的天啊,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吐出這種女人才會講的話來。
「你覺得呢?」他輕輕一笑,凝視我的眼眸中,熾烈的火焰像是要我隨他一同焚燒。
「你是同性戀嗎?」我邊阻擋著他的進攻邊喊道。
經理停了一下,隨後又漫不在乎的咧開嘴。「算是吧,因為我喜歡上你。」
天啊,請不要那麼輕易把那三個字說出口好嗎?我都快被它搞得神經衰弱了!
「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我不由自主的吼了回去。
我承認自己比起許多男人來說,稱得上是英俊帥氣,條件好到女人都黏著我不放,但也還不至于帥到連男人都看得上眼吧,若經理真的要喜歡一個男人的話,也該去喜歡高奕凱那一型的美男子啊!
也許是不知不覺中說出口了吧。
「高奕凱?我沒注意過他,不過,從你進來公司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很感興趣了。」他回答著我的問題。
「為什麼?」我困惑著,我有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嗎?
「因為,你雖然會將我交代的工作完成,卻總是恨得牙癢癢的吧。」
他輕擁著下巴,眼中閃過溫柔的笑意。「而我呢,就是喜歡看你充滿反抗的眼神。」
「哇咧!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子,所以你總是故意耍著我玩吧!還老是故意挑我的毛病!」這變態的家伙!
「公事歸公事,對你嚴格是因為你是個可造之材,不過,你要是更懂得收斂自己的眼神,我相信你的發展將是不可限量——雖然我挺喜歡你那藏不住什麼情緒的坦誠眼眸。」
分明是借口嘛……
心里雖然嘀咕著,可是,听到他對我的肯定,我的心情就這樣好了起來,突然覺得經理似乎是個挺不錯的人。
「談話時間就此結束,接下來,我們該好好度過這個情人節了吧。」他突然轉變話題,搞得我措手不及。
什麼好好的度過情人節?還沈浸于他的贊美的我,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他就這樣趁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火熱的吻已落在我毫無防備的唇上。
又來了,吻一次也就算了,竟然敢吻我第二次!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我竟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哦!天啊,我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他下藥了吧!
他一手扶起我的下巴,趁我仰起頭,雙唇微張時,靈活的舌葉就這麼侵入了我的口腔中。
渾身一陣發軟,我的力氣幾乎要被這熾熱的一吻奪盡。
可是,我……我可是個身心正常的男人啊!怎麼可以就這樣臣服于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
理智閃過我的腦海,我開始抗拒壓在我身上的人——雖然我漸漸覺得這家伙是個不錯的人,可是,不管怎麼說,要我當他的……情人,我還是無法接受。
察覺到我的掙扎,他用手壓制了我揮動的雙手,被制得死死的我禁不住再度懷疑︰這家伙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他離開了我的唇,看著微微喘氣的我,他輕勾起唇角。「不想要嗎?」
廢話,誰想了!我死命的瞪著他,巴不得他就此打退堂鼓。
「你怕嗎?」他低頭看著我,雙唇離我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哦哦……真是見鬼了!我竟然、竟然……看著他的雙唇發呆,甚至還差點受他雙唇的蠱惑吻了上去!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我的任何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楮,看到發窘的我,他輕輕一笑。
「討厭我嗎?」他在我的唇邊烙下一個輕如羽翼的物,像是在逗弄我般。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的說討厭的,可是,此刻,當他如此問我的時候,我卻完全回答不出來。
「說啊,要是真的討厭我的話,我可以離開。」
這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嘴巴上這麼說了,可是,卻在我的耳際布下綿密的淺吻。
一定是他的吻讓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我發暈的想,否則,我怎麼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握這唯一一個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呢?
「怎麼不回答我?」
這……家伙……怎麼有辦法一邊說話,一邊還沒中斷他的吻啊!
不行不行,我的意識逐漸渙散在他的**下,再這樣下去,我的貞操、我的貞操……
為了我的貞操安危,我終于使盡全身僅余的力氣大喊。「我討厭你!」
這……這是誰的聲音啊?
這麼軟弱無力,連點說服力都沒有。
過了好半晌,我才領悟到剛剛那細若蚊蚋的,竟然是我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沒听到。」他偏著頭,像是在聆听著什麼,然後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可能是听錯了吧。」
這惡劣的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嘛!
我心中不爽的咕噥,可是,剛剛那違心之論,我實在不想再說一次。
然後,出乎我意料的,他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深深的凝視著我。「你真的討厭我嗎?」他眼底的認真,震撼了我。
終于,我放棄了,放棄了自他的愛掙扎,也放棄了自我的掙扎。
垂下了眼,我不甘心的道︰「好吧,我承認我不討厭你。」
「只有不討厭?」他的聲音又滲進了笑意。
听著他這樣的聲音,我的唇也跟著往上彎出一抹笑容。這得寸進尺的家伙……
「既然不討厭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手已經滑向我的襯衫,開始一顆顆的解開我的扣子。
雖然和不少的女人做過,對Sex我是完全不陌生,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
察覺到我身體的緊繃,他輕揚起眉。「怎麼,你也會緊張?」
「廢話,我又沒有和男人做過!」我緊張的瞪了他一眼。
「放輕松吧,我不會傷害你。」他露出溫柔得像要將入融化的笑容,俯下頭攫住我的唇。
像是要將我所有的疑慮全部抹去,他以一種磨人的方式輕含著我的下唇,偶爾伸出舌頭像是逗弄般的舌忝舐著,直到我自己主動的張開了嘴,他的舌才竄入了我的口中……
「聖瑋?」一陣呼喚聲叫醒了我。
我茫然的看著前方,映入我眼中的,是經理擔心的臉。
我……我竟然舒服到昏過去了!明白這個事實的我忍不住**。
「我弄痛你了嗎?」經理關心的問著。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就有氣,我驀地坐了起來,然而,突來的疼痛,讓我的指責完全失去了作用。
「你騙我!」我咬著牙道。
「我騙你?」經理皺起了眉,像是完全不明白我所指何事。
「你——你不是說一點都不痛的嗎?」就是這一句謊言,害我傻傻的和他做這種幾乎快要掉我半條命的事!
「我記得我說的是!應該不會吧。」經理微扯著唇——又是那個略帶狡檜的笑容。
我仔細回想,知道他確實說得沒錯,卻還是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經理奸詐成性,我為什麼還要受他的騙呢!
我真是蠢啊!
「聖瑋。」
「干嘛?」我沒好氣的應著。
「我愛你。」他笑了。
愣愣的看著他的笑容,這一刻,我完全認栽了——誰教我完全抗拒不了他的笑容呢……
就這樣,那個我一直視為天敵的經理——向翊天,在我二十四歲的情人節那個夜晚,成為我的戀人。
雖然我對他的感覺說愛還嫌太早,可是,我想——我的心失陷在他手中也是遲早的事吧。
而,天曉得,我竟然在期待那一刻的到來,期待著他完全將我擄獲的一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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