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曉霜滿是擔心的跟隨著冷磊的腳步,他可能是她看過最不安分的病人了,明明要觀察幾天才能出院,他硬要今天出院。
「你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他瞧了她的手語,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沒事,放心。」
「別勉強自己,若頭還有點痛就別回去了。」她仍是好言相勸,可他像是鐵人般逕自保持一定的速度往停車場走去。
他的車子昨天直接送至修車廠里療傷去了,所以老王今天一早又替他開了一輛車子給他,他尋找著自己的銀色車的影子,發現被停在停車場的最里頭,所以又拉著她往里頭走去。
「要不要教老王來載?你確定可以開車嗎?」
「沒問題,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嗎?」他朝她攤了攤手表示無羌。
甯曉霜嘟著嘴,看著他的執著,真是沒轍,突然,眼角瞥見停車場里出現三名男子,而對方正筆直的朝著他們走來。
她上前拉扯了一下冷磊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冷磊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目光,瞥向幾名氣勢凶凶的男子。
「好小子,總算讓我逮到你了。」對方三名人馬一副狂傲的模樣對冷磊喊道。
他記得他們,他們就是昨天與他擦撞的人,不過看來他們的傷勢比他嚴重多了,一個手臂掛彩,一個額頭掛彩,而另一個是臉上掛彩。
冷磊直沉的把曉霜掩在身後,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們。「怎麼?我的律師跟你們談得不夠明白?」
「呸!你***有幾個臭錢就瘋啊?請個律師講幾句話就可以打發我們了嗎?」其中一名拭了嘴角的檳榔汁,更是揚起了猙獰的面孔。「你們想怎樣?」
「怎樣?要你賠錢啦,怎樣?」
「明明是你們酒醉駕車撞上我的,我為什麼要賠。」冷磊壓根不想理會他們,拉起曉霜的手繼續往車子那走去。
「媽的,竟然不把老子的話放在眼里,給我教訓這小于。」其他兩人听話順勢扳回冷磊的肩膀,作勢要賞他一拳。
冷磊豈是這度容易撂倒的人,一個側身抬腳,結實的給了他一拳。
才這麼一轉身,其中一個突然開口要脅道︰「別動,除非你想要她的臉上留下不好的疤痕。」
冷磊不曉得他們什麼時候從他身邊將曉霜帶走,現在曉霜在他們手上,他壓根連吐氣都不敢。
「放開她,拿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要脅我,算什麼男人!」
他看見對方把刀刃緊貼著曉霜的臉頰,只要對方這麼一用力,她的臉上就能劃出一道傷痕。
「怎麼?怕我把你的女人毀容了不成?」對方用充滿污穢的嘴吻了一下她的粉頰,然後以挑釁的眼神看著冷磊。「這馬子挺漂亮的,就不曉得床上功夫行不行了。」
冷磊的眼冒出熊熊烈火,足以把這整個一片停車場給爆了。
甯曉霜很鎮定,她沒有像一般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也沒家亂了分寸的女人一樣哭鬧,他知道她在等他的動作,所以他也只能用眼神撫慰她。「你們要多少?」
「現在才想跟我談價碼,你會不會太不厚道了。」他一只手緊緊的揪著甯曉霜的脖頸,一副佔了所有優勢的姿態看著他。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知道對付他們絕對不能講道理,現在甯曉霜又在他們手上,對方說什麼,他也只有配合的分。
「怎樣?這樣啦!」站在冷磊後頭的男子,剛被他那一拳扁得十分窩囊,所以滿心生恨的硬是在冷磊的肩頭處補上一記手刀。
冷磊被這突如其來的重擊,應聲半跪在地上忍受肩膀上的巨痛,絲毫無反擊的余地。,甯曉霜見狀更是艱在心中,抗拒的扭動身體想掙月兌男子的手,男子也不耐的推了她一推,毫不憐惜的將她推跌坐于地。
「死啞巴我給我安分點,不然就給你苦頭吃。」男子面惡的走到她面前,白光光的刀影在她面前晃動。
對方瞪視了她一眼,又轉身走向已被其余兩名同伙架起的冷磊面前,狂傲的猖笑著,把刀子擱在他的頸動脈處,威脅的看著他。
冷磊開始在心里打著計劃;這里是大醫院的停車場,所以進進出出的車輛相當多,若能弄出一點聲音吸引外面的人注意,那麼他們就得救了,可他要怎樣制造聲音呢?
「你們到底想怎樣?」
「怎樣?你不是不屑跟我談條件嗎?」
冷磊不語,他眼楮越過他們,看向曉霜的方向,除了一個小嘍羅盯著她以外,她算是安全的。
「媽的,你老子在跟你說話,你竟敢用這種態度。」
冷磊根本連瞧他們一眼都不屑,雖然他們佔了上風,可放眼看去,冷磊的氣勢明顯高他們一籌。
對方看著冷磊仍是一副凌人的傲氣,更是不滿的在他肚子上種下一拳警告。
曉霜欲尖叫的聲音卻又哽在喉際,每見他挨他們一拳,她都好想叫喊出聲求他們不要,但她沒辦法,沒辦法啊!
不,不行,她昨天還承諾過要保護他的啊,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再受一次傷。
「快點搜他的身,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一旁的男子听命,趕緊在他身上胡亂模索,只拿到一堆信用卡、VIP等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現金和重要物品。
「怎麼都是這些垃圾,錢呢?」
冷磊只是苦笑忍痛著搖頭。「沒有錢。」
「你娘的咧,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學乖了。」帶頭的男子凶悍的拿起一把刀子,將它高舉,正欲朝冷磊的月復部刺去之際——「不——不要!」
原本只是氣弱如絲的喊話,想不到在見到對方刀光閃爍的剎那,甯曉霜使出全身的力氣大喊出聲。
別說歹徒處在剛才驚愕的尖叫之中,就連曉霜,也對自己剛才的動作驚心動魄。
「干,發什麼呆,那婊子不是啞巴,趕快捂住她的嘴巴啊!」拿著一把刀子的男子指示菪站離曉霜最近的伙伴。
曉霜知道自己是她和冷磊的唯一生機,又見對方將欺向她,所以更是放大叫。
「失火啦,失火啦!快來人——唔!」她的聲音被對方硬生生的捂在嘴邊。
其中的頭頭也感覺到剛才的那幾聲吶喊已經引起外頭的騷動,安全門那頭也傳來保全人員的談話聲。
其中人一個人因惱羞成怒的想多捕冷磊幾拳,可拳頭還高舉半空,就突然听見警衛的鳴笛聲。
「嘩——你們在干什麼?」
「媽的,還杵在那干嘛,快點走人啦!」幾名歹徒惡狠狠的瞪了冷一眼,「你給我上心點,我一定會報仇的。」
警衛二話不說的拿起警棍把人追到外頭去,只留下幾名醫護人員走向他們。
其中一名醫護還心有余悸的邊念著︰「哇,怎麼連醫院都會發生這種事,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喲!」
「別多話,快點做事吧。」她慢慢的扶起坐在地上,還滿是戰栗的曉霜。「小姐,你沒事吧?」
曉霜仍是低著頭,對于剛才的事,驚駭不已。
冷磊也被扶了起來,不過他比較擔心曉霜,所以不顧月復部的疼痛,顛簸的走向他的妻子。
他想伸手踫觸她,又怕驚嚇到她,一只手只停在半空中;曉霜卻是突然的依附在他的胸膛,緊緊的抱著他,冷磊輕嘆口氣,也縮緊了手臂的範圍,將她摟得緊緊的。
外人看來以為是先生在安慰妻子剛才驚險的遭遇,沒人知道他們遇到了卻是比被歹徒挾持還要錯愕的事情。
她終于開口了。冷磊此時此刻的心情,可要是比起和那場打斗還要激蕩,他听到她的聲音了,他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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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辦完出院手續的冷磊,沒想到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又被強迫辦了住院手續,而這次他可能真的要住上好幾天了。
「我要見她,我要見她!」他老是不安的在病床上吵嚷著。硬是要見曉霜。
「哎唷,少爺,曉霜現在還在給醫生診斷,還要再過幾分鐘才會好啦!」玉玫真是頭痛這脾氣倔強的病人,好聲好氣的安撫焦躁的冷磊。
「怎麼這麼久,我都看完了,她怎麼還沒?」
「心理醫生正在引導她,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心理醫生?」這名詞听來怪恐怖的。
「曉霜剛才第一次開口,我想她本身吃驚的程度一定比我們多好幾倍,所以醫生現在只是要安撫她罷了,沒事。」
她又將少爺壓回床上從好。
她不得不承認,曉霜跟少爺真是絕配的一對,同樣是火熱的內心;這不是好一對佳偶嗎?不過也真是累垮身旁伺候他們的人了。
玉玫無奈的搖頭嘆氣著。
「曉霜……要不要緊?我听她喊得好大聲地不會傷了聲帶啊」一回想起今天上午的那一幕,他真的驚訝不已。
他真的沒想到曉霜會在那個時候突然開口,不過這也證明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她是不忍看他受傷,所以才化悲憤為力量,突破那最難克服的障礙的。
「我想曉霜現在的感覺,應該和我們平常人連續唱了幾小時的KTV一樣的感覺吧,不管使用過度或用力過度,都會覺得喉頭酸酸的,不過習慣了就好了,沒問題。」
「是嗎?」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玉玫抬頭突然看見從病房外慢慢走來的曉霜,竊笑著對冷磊道︰「喏,你瞧,人這不就來了嗎?」
冷磊一抬頭,便看見曉霜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還好你來了,少爺他都快躺不住了。人我交給你羅,我還要去巡視其他病人。」
曉霜朝玉玫點了點頭,看著她離開後,她又慢慢的走進病房里。
冷磊一直不敢開口,只能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一會兒倒水,一會兒喝水的,沒有想跟他開口的念頭。
突然,她轉過身子面對著他,仍是用手語跟他說著︰「醫生說你這次一定得住在醫院。
冷磊才不管醫生說什麼,他向她伸手過去。「過來這里。」
曉霜看著他的手,也很依順的握著他的手,坐到床沿。
「你……你可以說話了嗎?」
她先是沉默片刻,然後羞怯的點了點頭。
冷磊看著她的回答,泛開欣喜的笑容更是緊握住她的手。「真的嗎?那……我想听听你的聲音。」他滿心期待的看著她。
曉霜抬頭看著他期盼的雙眸,堅不好意思的又以手語問他︰「你想听什麼?」
冷磊看著她的手語,有點不耐的捉住她的雙手。「不管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再用手語跟我溝通。」
她看著他,咬著唇突然進出一句話。
「笨——蛋!」
他起先是因為听見她的聲音揚起濃眉欣悅著,不過在思考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後,又皺起眉頭疑惑著。
「為什麼罵我笨蛋?」
「誰要你不听話硬要出院,結果又帶了一身傷住回醫院,你不是笨蛋是什麼?」
怎麼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備他的錯,這下子冷磊可真是苦笑不已;不過在听到她輕柔和美的聲音後,要听她嘮叨還真是種享受。
「你真的可以說話了,我好高興。」他柔情的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看著他的動作,她也不好再罵他,怯怯的低下頭去。「以後凡事都要小心一點,別再這麼魯莽了,惹了一堆事不說,還弄得一身傷。」
「是,老婆!」他的謙恭引來她喀喀的笑聲,更是讓他听得陶醉其中。他輕挑著她的下顎,欺近的凝望著她。
「以前的你,總是神猶的冷艷,現在的你,卻是充滿笑聲的嬌媚,我冷磊何其榮幸能娶到你。」
她望進他的眸子,口帶手語的問著︰「你有後悔嗎?」
他納悶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他以為他的話已經很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愛慕之意。
「我怎麼可能會後悔,我慶幸都來不及了。」
「我的意思是指,從三年前的那一夜起,到現在,有沒有一絲絲後悔過?」
他仔細的看著她清澈的美眸,淺笑的搖搖頭。
「三年前遇到你之後,我誓言要把你再捉回床上好好質詢一番,這個決心始終沒變過;三年後認識你,我也誓言要融化你表面冷漠的冰山,這個念頭更是堅定不移,如今的成就,你認為我有後悔過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實現你那兩個誓言了嗎?」她挑釁的抬起下顎看著他。
冷磊打量著眼前嬌美不羈的女孩幾眼,然後比她更傲慢的回答︰「沒錯,而且是徹底征服了。」
他的回答不由得令她漾開笑臉。他確實是征服了她的人,而且連都偷去了。「
「你很狂傲,不過我很欣賞。」
冷磊以動作含蘊了所有的甜言蜜語,他吻著她,在唇與唇之際,他微微吐息的進出一句︰「你愛我,對吧?」
「你呢?你愛我嗎?」她迷蒙的回看著他。
他清楚她的個性,她就是那麼不輕易听從別人的話,永遠不讓人佔到便宜。
「我愛你。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甯曉霜偏頭想了想,才淡笑回答,「好吧,我愛你。」
該死的女人,她是該找個人馴服的,而這個馴服者非他莫屬。
他迅即的低頭深深的吻了他的新娘,若真要她學會服從,干脆就從回應他的熱情著手教導可能比較有效應。
如果真有所謂的開始,那麼他們的開始,就是每天睜開眼楮的那一刻起吧!因為他們彼此有那麼多,那麼濃,那麼重的情愛還沒開始,他們需要很多很多時間慢慢消化彼此的濃情蜜意,也許一生一世,也許來生來世,也許生生世世玉玫正好帶領畢震宇來看少爺,沒想到一踏進病房里,看到的即是這麼火熱的鏡頭,給這兩個旁觀者對視一番,然後識趣的模模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畢震宇看著玉玫臉約的跟隻果似的,十分趣味的笑著逗弄她。
「你不覺得病人不該做那麼刺激心髒的事情嗎?這會損害身子的耶!」
玉玫看了他一眼,強自鎮定的以一般醫學常識姿態回答︰「呃……這有助于血液流暢,身心健康,不礙事,不礙事,讓他們繼續好了。」
「有益身心健康,啊哈……」他真被這實習小護士打敗,虧她想出這個名詞。
「你……你笑什麼,本來就是嘛!」
她又沒說錯,心跳加速確實可以增進氣血活絡,也可以讓病人比較有朝氣,這是護士長告訴她的啊,她記錯了嗎?
「小鬼,你該多學點實務,不該只念死書。
叫我小鬼,我都快二十了耶。玉玫好不生氣的瞪著他,反駁道︰「老頭,很多東西都是經驗累積成的,我相信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學習,不需要你指點,我也知道多學些智力投資。」
「是嗎?」畢震宇看她冒著氣焰的臉龐,漲得跟氣球一樣,忍不住就想要大笑一番。
死老頭,還笑!「別說我沒警告你啊,當心你待會缺氧我可不幫你急救。哼!」玉玫氣憤的拂袖而去,把他的譏笑當作瘋子般看待。
待在病房里的冷磊和曉霜,對于剛才的這一幕看在眼里,之後又趣味的相互對看一眼,心里打的主意卻是不約而同。冷磊擁著曉霜打量這對冤家,「你覺得他們的成功率有多少?」
她看著他們打量著。「百分之百。」
「那速配指數呢?」
「速配指數嘛……」甯曉霜偏著頭仔細研究著他們兩人的個性。「百分之兩百。」
「喔?這麼有把握?」
「那當然,有我們這麼好的範例在他們眼關,他們絕對不成問題。」
兩人琢磨的點了點頭,另一場愛神詭計就在這隱約之間,也慢慢的展開來了。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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