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愛上男人絕對不是一場兒戲,
但是,
為什麼我就是這麼不爭氣地愛上你?
雖說隱藏的秘密一公布就萬事大吉,
但總覺得好不甘心。
戀愛低能兼數字白痴,
為什麼非要遇上了危機,
才發現,
自己那顆已經掉在你身上的心,
真TNN的泄氣——
左君彤
「要不要出去走走?」清晨,衛非絕帶來一束沾著露水的百合,也帶來了讓左君彤欣喜的消息。
「好啊、好啊……」快被醫院的死氣給悶傻的左君彤愉快地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如同猴子一樣,興奮的表情布滿了整張細致的臉蛋。
「你啊,就知道要出去……關都關不住。」衛非絕微笑著輕輕擰了擰左君彤的鼻子,立刻招來左君彤的痛叫和哀怨的眼神。
衛非絕有條不紊地在花瓶里插好百合,然後就被左君彤抓著,走出病房。
私下里擔心左君彤的力量不夠,衛非絕的手小心地環上左君彤縴細的腰,兩人相依相偎地走在醫院的庭院里。
所有見到這兩個男子的醫生、護士、乃至病人,都被衛非絕臉上深情的微笑感動著,所有人都羨慕那個瘦弱的男子可以擁有這樣不顧一切愛著他的人。
可惜少了根筋的當事人,卻忽略了這些羨慕的眼神,只是興奮地盯著門外全新的小型高級轎車。
「這輛車不知道是誰的啊,顏色、款式都不錯啊……」左君彤很好奇地圍著轎車打轉,這輛全新的小車,不禁讓左君彤回想起自己那輛掉到懸崖下報廢的奔馳。
「你的。」衛非絕很簡單地改變了自己坐駕的所有格。
「啊?我的?我什麼時候買的?」左君彤疑惑地問。
「本來是我的,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衛非絕把車鑰匙展示給左君彤看。
「那可就先謝了!」左君彤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就接。
他一點都沒有感覺這輛車的造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送得起的,而接受這個昂貴禮物,左君彤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也許這就是敗家敗得太習慣了,讓左君彤認為這輛車和那些進垃圾堆的古董一樣不算什麼。
話要說回來,這也許就是敗家子必備的先決條件之一吧。
但衛非絕卻沒有把鑰匙交在左君彤的手里,換來左君彤好奇的注視。
「你身體不好,開車很累的,我來就好了。」拒絕交貨的目的不是因為過于吝嗇,完全是出于善意的著想,雖然不能滿足左君彤飆車的,但那種類似甜蜜的感觸卻讓左君彤莫名地紅了一下臉。
「隨便你啦!」丟下難得的一句妥協,匆匆鑽進舒適的車內,將突如其來的羞澀藏了起來。
自己怎麼了?居然會莫名其妙地臉紅?難道真的是因為醫院呆久了,腦袋也變得不正常了?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被什麼病給傳染了?
一路上,左君彤縮在車座後方,一個勁地胡思亂想。
但目光不經意瞟到前方正在開車的衛非絕的背影時,所有的想法漸漸地消失,隨著車子微微的震顫,有限的思維被趕離腦袋。
那是屬于男人的背影,厚實而堅強。
而握著操作桿的手,結實但也很溫暖。
布滿厚繭的手掌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時候,能輕易地探知指掌間的溫度,和厚繭摩擦的時候,心底總會莫名地感覺舒適、甜蜜以及安心。讓人有一種不願意放手的沖動,如果一直握著,那麼這溫暖是不是會一直延續下去呢?
車行駛過路面的凹地,輕微地彈跳了一下,車座上方的濃密黑發輕輕地顫動著,讓左君彤忍不住想起初見時那張冷淡的臉龐。
曾經冷冷的沒有表情的臉,在那初見的幾個月里,不知不覺間悄悄地有了一絲裂縫,菱角分明的肌肉開始有了松弛的跡象,特別是當自己遇上麻煩、甚至是危險的時候,冷漠的表情會改變,變成無人可以形容的憤怒。但那憤怒卻讓自己覺得英俊、覺得瀟灑、甚至吸引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應該很快樂吧。
這是初見時,自己內心猜測的,而結果也是相同的,只是隱約里似乎有了些什麼。
但當衛非絕突然地消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時,原本自己應該只有遺憾的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拉長,思念、埋怨、各種不同的情緒逐漸地代替了遺憾,佔領了所有的思緒。
而身邊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而且缺少的東西,是沒有辦法用其他的代替的。少了就是少了,心變得空蕩蕩的,懶懶的,找不到任何理由,任何原因。
于是開始習慣做夢,夢里有他、有自己、也有屬于兩個人的世界……
「我們到了。」衛非絕的聲音打斷了左君彤的沉思,左君彤把頭探出車窗,卻看見一幢精致的小別墅,而這間別墅不是在郊外,相反,是擁有著大片綠地的市區內。
在人頭汲汲的市區里,光是小小幾十個平方的地價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作為黃金地段的南區的地價更是貴得離譜。
這是在南區最舒適、風景最好的郁金香別墅區里的一棟三層式外帶數個附加車庫、私人花園、酒窖和地窖的小型別墅,其造價只能用天價來形容。
褐色的房頂、白色的圍牆加上青石的裝飾、花崗石鋪就的階梯,勾畫著美麗線條的落地窗,在晨光里反射著太陽的光輝。
窗外的花園里種植著長青植物,植物上的露水同樣閃爍著點點光澤,花園里的用白玉石鋪成的小水池,正小聲地噴著水,等待著新的居住者,整個別墅看起來即莊嚴又充滿了活力。
漆黑的鐵柵欄清晰地把整棟建築和周圍的其它別墅分開。
那扇造價極高的大門,充分地顯示了別墅主人不凡的身份和驚人的財力。
而大門口更是站著一排僕人。
「這里是什麼地方啊?」左君彤好奇地跳下車,打量著這棟典雅華貴的別墅。
「我們的新家。」衛非絕小心地環上左君彤的腰,用溫柔的語氣告訴左君彤真正的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到醫院去了,就和我住在這里。」
「真的、假的?」左君彤吃驚地看著衛非絕,不懂這個男人居然會親自帶自己出院。
「當然是真的。」衛非絕故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絲毫沒有顧忌那些已經開始滿地找眼鏡的僕人。對于左君彤反感醫院這件事,衛非絕早就知道,之所以一直阻止左君彤沖動地離開醫院,實在是為了左君彤的身體著想。
衛非絕對于今天的這個送給左君彤的大驚喜,暗中謀劃了許久,在征得醫生的同意後,才把左君彤帶到家里,準備全心全意地照顧自己的親親愛人。
「人家可是為了讓你高興一下安排了很多時候了喔!」熟悉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左君彤不意外地看到了何雅婕兄妹以及半翼酒吧的老板,這三個最熟悉的朋友。
「你們也在啊……」
「是啊,來恭喜你出院啊……」
雖然地點從酒吧改成了別墅,但熟人見面的喜悅,依舊濃厚得讓人羨慕。
六月的風,在清晨里吹起的是濃濃的情誼和深深的愛意……
「他們過得還真是愉快啊……」枯瘦的老者看著屏幕上被偷偷拍攝的關于左君彤近況的錄像。
而黑衣男子張克跪在老者身前已經快三個小時了,即使腿腳發軟,但張克絲毫不敢在表情上露出一點點的不適。
「你有沒有調查過上次那個白衣人……」雖然不甘心,但那個奇怪的超能力小子居然能在自己的範圍內不聲不響地救走麒麟,可見他的能力有多強了。
「關于這個,屬下實在是無能,完全沒有那個白衣人的消息……」張克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生怕老者一個不順心當場殺了自己。
「我想你們也沒有辦法查出來,畢竟那小子的能力太強了……不過很有趣。」老者干瘦的臉龐上出現一抹陰森的笑容,「那麼麒麟呢?」
「麒麟已經出院,現在和衛非絕住在郁金香別墅區里,而衛非絕是君朗集團的總裁。」
「居然是君朗集團的總裁,麒麟找的保護者,還真是有水準啊,那麼麒麟和衛非絕是什麼關系?」老者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著,但眼楮里有著某種猜測。
「他們是一對同性戀……」張克把剛剛從醫院查證回來的消息如實地稟告。
「噗……」溫熱的茶水頓時噴了張克一臉,老者顧不得形象地大聲咳嗽著,而被茶水洗了個臉的張克卻絲毫不敢擦拭臉上的液體,只是任由水漬順著脖子流進衣內。
「同性戀?你說麒麟和衛非絕是同性戀?衛非絕是女的?」老者很難想象那個坐在總裁位置上的男人內部的構造是個女人,何況過去的三十多年里,他一直相信也確定衛非絕是個男人,難道衛非絕出獄後去變性了?
「麒麟和衛非絕都是男人,他們當然是同性戀啊。」張克很難模清老者到底在想些什麼。
「麒麟的人身是男的?」老者一愣,憑著他對麒麟的了解,這個麒麟族的後裔應該是……難道自己的功力退化了?所以沒有發現這個麒麟嫡裔是……
思索了許久,老者決定不再去想這個怎麼都想不通的原因。
「你想辦法再把麒麟弄到這里來……」老者恢復了冷靜,吩咐張克的下個行動。
「但是總裁,衛非絕將麒麟保護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我們很難動手……」黑衣人有些遲疑地小心試探,只要老者一有怒意,就馬上改口。
「嗯,衛非絕的確是一個問題……我會用萬盛集團拖住衛非絕的,而你,」老者想了想,度露出陰森的笑容,拿出血紅之珠,交給黑衣男子,「半年後,玄月之夜,血紅之珠會在月光下呼喚麒麟的血脈,到時候只要麒麟在血紅之珠百米的範圍內,麒麟一定會感受到血色之眼,而且麒麟會憑著本能一直追逐血紅之珠的下落……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張克只覺得後背一陣陰冷。
麒麟,無論這種動物是否真的存在,殺戮卻已經注定無法避免了。
月色濃郁,優雅的別墅花園里,有著恬然的寂靜和醉人的甜蜜。
「我愛你……」听著衛非絕在自己耳朵邊重復了N次的話語,雖然覺得滿肉麻也滿變態的,但左君彤卻有一種越听越有勁的感覺。
也許自己真的離變態不遠了吧。
左君彤無奈地任由衛非絕在自己的耳朵邊上繼續說,那隨著話語傳遞到耳邊的還有微熱的氣體,吹拂在耳朵上,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麻癢感覺。
「你別鬧了……」左君彤不好意思地用手推拒著衛非絕,但眼角卻看到僕人們在花園外探頭探腦的樣子。這下好,明天一早,又有新聞給人傳了。
左君彤哀嘆著,從醫院到別墅,雖然只有三天,但自己恐怕已經成了所有人飯後茶余時閑聊的最好的代表話題了。
可自己似乎越來越不能抗拒衛非絕近乎蠶食的行為,從牽手到摟抱、從摟抱到甜言蜜語,72小時後的現在,衛非絕干脆放肆地在所有人「偷窺」的目光下,很自然地說著這種肉麻話。
也許自己真的要好好檢討一下,是究竟為了什麼,自己才丟盔棄甲的。
是因為自己把衛非絕家里的東西弄壞了不少?
是因為知道自己敗家的財務賠款來源完全是衛非絕提供的嗎?
還是因為衛非絕是惟一能讓自己不做噩夢的人?
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居然能接受衛非絕變態的事實呢?左君彤不知不覺中露出可愛的思考模樣,讓衛非絕驚艷不小。
衛非絕沒有想到,將最難以啟齒的愛意說出來後,內心居然如此的輕松,而更多的藏在心底的話,也情不自禁地月兌口而出,不再去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是說出自己內心的愛。
簡單,而忠實。
每天陪著左君彤,陪著他說話,陪著他闖禍,陪著他休息,陪著自己最愛的人,以最近的距離,沒有隔閡地陪著。
衛非絕可以從一件小事上,挖掘出屬于左君彤的更多的性格和魁力,從一個表情上,發現左君彤的喜好和情緒。
每一天,不斷地重復,重復著這樣的靠近,重復著這樣的觀察,內心的愛意,猶如潮水一樣奔涌著。一種可以被稱為比歡樂更愉快的滋味蔓延在心底,也許那就是被稱為幸福的東西。
如果可能,衛非絕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夠持續……持續到永遠。
不能不說左君彤的病是促使衛非絕這麼做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待,等待左君彤慢慢地察覺自己的心意,死亡的威脅就在他們的身後,如果不能把握現在,告訴左君彤自己滿心的愛意,衛非絕擔心也許在下一秒,左君彤就可能再也听不到自己的愛語,獨自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充滿著適度冷氣的于淨房間,耀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真皮座椅上,躺在這種久違的安靜空間里,左君彤真是激動到立刻就趴在真皮座椅上睡個痛快。
臉上的肌膚摩擦著細膩的真皮外表,淡淡的皮革味道讓神經整個放松下來,原本炎熱的陽光,在冷氣和玻璃的防紫外線功能下,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溫暖、貼心。
啊……真是好久好久沒有享受到這樣帝王級的休息了,雖然少了那些華麗的紅木做陪襯,但比起過去那辛酸的一年,現在真是幸福太多太多了。
君朗集團總裁的漂亮女秘書楊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總裁辦公室奇異到充滿詭異色彩的情景。
總裁專用的椅子,此刻被一個陌生的男子佔據了,而且在陽光和冷氣的中和作用下,這名今天剛剛被總裁帶進辦公室的男子,臉上布滿了濃濃的幸福笑意,就這樣大刺刺地睡著了。
而被佔去了工作場地的衛非絕非但沒有任何異議,反而乖乖地拿了所有文件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開始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因為前陣子的故意缺勤,所以辦公室已經積存了一堆急件等著衛非絕處理。
「總裁……」楊蘭剛想說什麼,卻被衛非絕打斷。
「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君彤。」
「呃……是的。」楊蘭雖然還沒有弄清楚自己上司的肚子里究竟賣得是什麼藥,但聰明的她卻知道,這個敢在總裁面前睡得這麼香的男子,絕對是總裁心目中重要的人員之一。
「有什麼事嗎?」衛非絕一邊問著自己的秘書,一邊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偷空又瞅了眼睡得正香的左君彤——看,真是可愛的天使……口水好像又要流下來了。
「是關于萬盛集團的事情……」
「……去召集所有經理準備,具體的情形開會時再說吧……」衛非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楊蘭卻清楚,自己的上司開始準備反擊了。
「好的。」
收拾了一下東西,衛非絕站起身,走到睡得正香的左君彤身邊,貪婪地看著那張充滿笑容的臉龐。為了保護這抹笑意,他衛非絕將盡自己所能和所有。
月兌下自己的外衣,小心地蓋在左君彤的身上,衛非絕悄悄地在左君彤的臉頰上偷了個小小的吻,然後帶著一身的自信走出辦公室。
房門剛被關上,應該已經睡著的左君彤卻突然睜開了雙眼,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只是看著那件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陷入了沉思,久久地不言不語。
「呦、呦,我們家的麒麟還真是痴心啊,看著情人的外衣發呆,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伴隨著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聲音,屋子里的空氣一陣詭異的波動,一條白色的身影猶如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左君彤面前,並緩緩地飄落在左君彤面前的辦公桌上。
「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從房門走進來呢?」左君彤連看都不用看,用這種詭異方式出場的人,全天下只有白虎這個壞到骨頭里的家伙。
「我習慣了嘛。」白虎優雅地聳了聳肩,一點也沒有檢討的意思,「對了,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起勁?」
「我……」左君彤頓了頓,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看著身上的外套,有些困惑地問著,不知道是在問白虎還是問自己,「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歡衛非絕了?」
白虎險些從辦公桌上掉下去,這算哪門子問題。
麒麟果然是個缺少精明、遲鈍無比的家伙,「喂、喂,算我拜托你,好不好,衛非絕都說的那麼明確了,你居然還問這樣的問題……真是個白痴!」
「他說的是他的問題,我說的卻是我自己的問題,他說的不等于我說的,我說的不等于……」說著沒有什麼頭緒的繞口令,其實連左君彤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麼。
「STOP!」白虎頭痛地阻止左君彤沒有邏輯的繞口令,「你到底要說什麼,干脆一點。」
「……我……不知道……」左君彤憋了半天,出口的卻是再度讓白虎昏倒的答案。
嗚……自己真是倒霉,居然會有興趣當一個愛情白痴的愛情顧問,這恐怕是自己這輩子最失策的事情之一了。
白虎雖然在自己的心底哀嘆著自己的不幸,但還是不得不引導愛情白痴找到需要的答案。
「我問你,對衛非絕的那些肉麻話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我可是吐得滿地都是。總是借著自己的能力偷听、偷窺左君彤和衛非絕戀愛實況的白虎,每次听到衛非絕的愛語,總是忍不住被那些惡心兼肉麻的用語弄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沒有,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怪,但現在不覺得,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君彤翻著眼楮,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感受說給好友听,以期得到一個中肯的答案。
「那麼,你覺得衛非絕摟你、抱你、和你在醫院里睡一張床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惡心?」——被同性的男人抱著睡,除非是很喜歡對方,否則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對方踢下床。
「不會啊,被衛非絕抱著,感覺很安心,而且連噩夢都不會做。」對于這一點左君彤倒是十分感激衛非絕慷慨地出借胸膛。
「如果衛非絕像上一次失蹤呢?」白虎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怎麼可以!」幾乎是立刻的,左君彤的答案不經大腦月兌口而出。
「現在答案很清楚了啊,我們最敗家、最遲鈍的麒麟堂主啊,你被那個叫衛非絕的男人給套住了。」白虎故意大聲地在左君彤的耳邊宣布著結論。
「……」左君彤沒有開口,似乎在消化著白虎的結論。
好半天。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啊!」左大公子皺著眉,說著讓人膛目結舌的話。
「咚……」這次,白虎真的從桌子上摔了下去……
「……你到底想些什麼呢?」狼狽地從桌子下面爬起來,白虎的貴公子形象完全被破壞殆盡,只能用著幾乎可算是哀鳴的聲音問著左君彤,「不甘心,你想怎麼著?」
「也許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就有點喜歡他了吧,至少他那一身結實的肌肉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練出來的。」左君彤歪著腦袋用自己的邏輯想著某些復雜的問題。
「哦?你那時喜歡的是他的……肌肉?」白虎覺得腦袋開始發昏了。
「也不是,反正就是喜歡吧,那還是在他離開後的那一年里,我才發現的。」左君彤抓抓頭皮,有些困難地說著自己的心事,「一直一直地想他,想到後來就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他的吧,至少那個和衛非絕身材差不多,一直幫我收拾殘局的麒麟堂總管,我從來沒有想念過他。」
麒麟堂總管,我為你有這樣的主子而哀悼三秒鐘。白虎在心底哀嘆著。
「後來我強行把他拐到半翼酒吧的那段日子,雖然說我害他賠了不少錢,但他最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把我一個人甩在一邊,音訊皆無。而後,他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喜歡我,雖然這讓我覺得很高興,但是這麼一來,我那思念他的一年時間,不就很虧嗎?」雖然思路混亂了一點。但癥結還是說出來了。
「呃……」這下白虎可有點吃驚了。
「他建造了屬于自己的世界,但始終把我甩在一邊,讓我覺得……很不甘心吧!」左君彤難得這樣清理自己的感情絲線,雖然亂了點,但總算找出了頭緒。
「他沒有甩了你,」白虎的臉上露出笑容,「我想你最好把你這番話親口告訴衛非絕,他一定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復的。」
「……我,試試看吧。」左君彤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開口問衛非絕這樣的問題。
白虎清楚地知道左君彤想要的答案,但他更清楚,這個答案必須由衛非絕自己回答才有意義,畢竟那個答案里所隱藏著的是衛非絕的真心所在。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白虎突然想起剛才偷听到的消息,「衛非絕的公司好像遇上了麻煩,你最好也插手看看,畢竟這件事情有可能會和你麒麟堂的那些部下們搞在一起。」
「怎麼回事?」左君彤皺了皺眉,麒麟堂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曾管過。
「還不是關于錢的問題,今天就這樣了,我先走了。」白虎聳了聳肩,身體慢慢地飄起,在一陣波動中宛如出現時一樣神秘地消失在辦公室里。
「對了,我忘了說,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把自己身上的跟蹤器開著,以防萬一。」白虎的聲音從另一個空間傳來,雖然平淡,但卻依舊無法掩飾話語里深濃的關懷。
跟蹤器啊?
左君彤為難地抓著自己可憐的頭皮,那個跟蹤器好像被自己連衣服一起扔進洗衣機里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不過,這就不用告訴白虎了吧,畢竟跟蹤器好像蠻值錢的,一旦讓長老們知道的話,又是一通好罵……
「商界巨浪——君朗、萬盛大比拼」;
「君朗集團的再度出擊」;
「萬盛集團的鴻門大宴」;
「兩大集團拼死一戰,股市動蕩不安」。
君朗和萬盛的商業大戰在短短的幾天內,似乎已經攀升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這兩天,衛非絕已經忙得連覺都不睡了,整天泡在辦公室里,但即使忙成這樣,衛非絕還是抽空往家里打電話,隨時關心著左君彤。
因為對方的手段開始充滿了暴力,為了保護左君彤的安全,衛非絕上個星期就下了最高級的禁足令,在和萬盛的糾葛沒有結束之前,左君彤必須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許出門。
雖然左君彤不怎麼喜歡這種如同軟禁般的待遇,但為了不讓衛非絕分心,左君彤還是乖乖地遵守了這個禁足令。當然,在衛非絕不知道的時候,左君彤小心地囑咐自己麒麟堂的門下弟子「小心地關照萬盛集團」一下下。
而這場不見血的戰斗,究竟誰生誰死,隨著各種不明的外在力量的介入,逐漸清晰起來。
君朗集團估計到了法國塞尼爾集團的雄厚資金的力量,但沒有估計到該集團的野蠻手段,在君朗和萬盛生死決戰的時候,塞尼爾集團派出相當多的打手,先後攻擊了君朗集團的重要幾個干部,打亂了衛非絕精心安排的計劃,雖然衛非絕全力挽回,但如果衛非絕再不找一個強有力的協助者的話,就注定成為這場血戰的失敗者。
「報紙上寫的這些都是真的嗎?」當左君彤拿著被佣人們悄悄扔到垃圾筒里的報紙,跑到書房打電話去問衛非絕的時候,衛非絕才如實招供。
「是真的。」原以為把那些該死的報紙扔掉,再加上左君彤從來不看新聞的習慣,自己窘迫的處境不會讓左君彤發現,但事實顯然說明了應該事先把報紙扔進粉碎機而不是垃圾筒。
「為什麼不告訴我。」左君彤有些氣悶地說,這擺明了衛非絕看不起自己嘛。
「因為我不想你擔心。」听著他的關心,讓衛非絕想把左君彤那縴細的身體抱進懷中,「你的身體不好,我不希望因為我引起的這些麻煩而讓你擔心。」
「我身體很好,好到可以打死一頭牛!」左君彤拒絕接受衛非絕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讓他口氣在第一時間軟了一半,「而且你不讓我知道,更讓我擔心。」
「對不起……」衛非絕很干脆地道歉,立刻換來了左君彤的原諒。
「那你的公司怎麼辦?」左君彤當然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萬一不行,即使違背盟規,他也要動用麒麟堂的力量幫助衛非絕達到目的。
「大不了破產而已。」衛非絕的回答沒有任何的壓力。
破產對于衛非絕沒有什麼影響,充其量只是回到過去那種生活罷了。最多是對不能解決萬盛留下一點點遺憾。
衛非絕沒有告訴左君彤,為了以防後患,他悄悄地將自己的別墅和相當一部分資金轉到了左君彤的名下,就算以後自己破產,左君彤的生活也可以有最充分的保障。而且,左君彤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只能再活一年的話,那麼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金錢也沒有用,因為衛非絕早就發誓,一定會一直陪著左君彤,哪怕是到另一個世界。
只是這些東西,衛非絕都沒有說,只是悄悄地把這一切都藏在心底。
「不會有那天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左君彤的笑容雖然隔著電話無法看到,但衛非絕卻很清楚地用「心」看到了。
「是的,為了你,我不會輸。」衛非絕很肯定地回答。
書房里,彌漫著和諧以及溫馨的氣氛……
「今晚早點睡,我後天抽空回家來看你了。」衛非絕在結束電話前深情地說著。
「好。我等你。」
「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左君彤坐到窗前,看著天空的玄月,前塵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第一次遇上衛非絕……
第一次看到衛非絕的笑容……
第一次依偎在衛非絕的身旁……
第一次看著衛非絕打跑想非禮自己的變態……
第一次離開衛非絕……
第一次嘗到寂寞的滋味……
第一次思念……
無數的第一次,以及無數的第許多次,將自己的人生逐漸地勾勒出輪廓,添上動人的色澤,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珍珠。
一種淡然的感覺隨著回憶的逐漸清晰,在心底蕩漾著,那種感覺,或者應該被稱為「愛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