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迷團,一層一層的被剝開,只剩下簡單而又明了的答案時,他的自信,也被一層又一層的剝掉,她所需要的,只是安全感,可能,連愛情都不是,他卻以為,他給不了她愛情,也就給不了她想要的,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把這唯一的東西,都讓給了冷煜。
特別是像現在,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居然不是像其他丈夫一樣,抱住她,告訴她,‘一切有我’,而是,去幫她找另一個,‘一切有我’的男人。
「Kiven,冷煜那邊有消息了嗎?」只能寄希望趁著她這一段暈迷的時間,能夠找到有效的辦法,救出冷煜,為她做點什麼,雖然,這讓他很心痛。
Kiven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邊的人傳過話來,說他們只要東西,不會傷害煜主。」
「那他們要求怎麼換了嗎?」這是關鍵,所有問題,都圍繞著這個最關鍵的時刻。
「他們說,這個問題只能與夫人談。」本來,這些他早就應該跟貝貝講了,可凌天宇來了,這件事,他還沒有來得及跟所有人說。
「遞話給那邊,說她病了,現在所有事情,都由我來解決,他們要的東西,我同樣也能做主給他們。」
不錯,他是有這個權力,也有這個能力,只是,最終還是要看貝貝的心思,現在貝貝的心思定了,他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更何況,只有救了冷煜,才有可能救貝貝,這是個死循環,他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是,我馬上就去辦!」問題,一目了然,不管怎麼講,東西再重要,也不如人重要吧。
「對了,把慕容雪請來。」
這一次,他用了‘請’,連Kevin最初都以為是听錯了,從這一刻起,他要認真的學會‘尊重’這兩個字,而且,慕容雪知道的,可能會比他更多,這是一個切口嗎?直覺,希望是正確的,這一回,他也輸不起了。
很快,慕容雪就到了,當然,不是因為柏文堇,而是听到Kiven說貝貝又病了,才急急忙忙的趕了來。
「柏文堇,怎麼回事?」對她的病,只知道一點,還是從水怡然那里知道的,沒想到,是真的,居然真的有兩個人格。
「你到底知道凌天宇多少,最好一次性告訴我。」他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在問他。
「什麼?貝貝的病跟凌天宇有關系,難道--,我就知道,這家伙不懷好意,貝貝一定是受到他的刺激才會發病的!」慕容雪氣的滿臉痛紅,揮舞著的拳頭,就差沒有砸牆了。
听到她的話,才明白她在說什麼,柏文堇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貝貝的病,咳,不是因為他……」
「啊?」氣,還沒有完全發出來,就被他的話給打斷,慕容雪一臉疑問︰「那是因為誰?」眨了眨眼楮,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低著心中的怒火,反問道︰「不會是你吧?」
「咳,我想知道關于凌天宇的事情,你可以講給我嗎,我對他知道的資料,咳,很少。」轉換了話題,可是,還是很尷尬,煜門能找到的資料,只有關于商業方面的。
「柏--文--堇--!」默認也是一種承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壞了,居然想轉移話題,「如果你真的無法給她愛情,你為什麼不放開她的手?還給她自由,難道,折磨她,是你人生的愛好不成!」
「我……」放手,他怎麼放,愛上了一個人,還明明知道,曾經,或者說,現在至少還有一半,是愛著他的,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會放手。
慕容雪氣鼓鼓的看著他,都不知道再說什麼,這個男人太自私,處處都是為自己考慮,比起冷煜來,差得太多,還好,貝貝現在愛的男人不是他。
「他說,芷逸是他的妹妹。」對視的柏文堇,無奈,繼續轉移話題。
「不可能,他沒有家人。」慕容雪回答的很直接,--不對,凌天宇不會不知道她與貝貝有聯系,那他這又是要做什麼?
「什麼?」這回,換柏文堇吃驚了,如果凌芷逸不是凌天宇的妹妹的話,那麼,凌天宇為什麼說她是他的妹妹呢?
慕容雪的大腦也同樣思考著這個問題,好久,她才意味深長的說道︰「柏文堇,我現在懷疑凌芷逸的那張臉……」
如果真的是陰謀的話,那所有的一切,應該追到柏文堇與凌芷逸剛認識的時候,原來,這個局,早已經在他們還未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布下了。
柏文堇的表情一怔,回想著與凌芷逸相交的一切,也意識到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局真的太大了。
「慕容雪,你與凌天宇是什麼關系?」柏文堇希望,能夠從慕容雪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听到他的問話,慕容雪深吸了一口氣,清咳了一下,才說道︰「他曾經是我的未婚夫,你不會是懷疑他吧?」
「你覺得呢?」一切都有可能,更何況,貝貝對他充滿了信任,而他,卻在貝貝幾次出事之後都不現身,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這難道不說明什麼嗎?
「不可能,他如果想要柏氏環球的資產,也不會主動暴露他與凌芷逸的關系,但是,如果他知道貝貝的身世,那麼……」
「等一下!」慕容雪無意的話,讓柏文堇冒出一身的冷汗,想當出,他是在讀了柏世雄留給他的文件時,才知道貝貝的一切,那慕容雪怎麼知道的?
「慕容雪,你剛才說,貝貝的身份,你是怎麼知道的?」柏文堇的雙眸中,散發著犀利而又冷動的目光,這是他,動手的前兆!
「我的父親去世前是古董拍賣行的拍賣師,而令尊出手的幾件東西就是由他經手的,他在臨死前告訴我,令尊所拍賣的東西,都是稀有的皇家珍寶,而且,這幾件東西,應該與一個神秘的家族有關系。」
原來,在貝貝隨手拿出的幾件古董時,就已經暴露了她的身世,只是不知道,外人對她的了解,到底知道多少,柏文堇試探的問道︰「什麼神秘的家族?」
「柏文堇,你不用試我,我只知道這個家族守護代表皇權象征的‘隨、和之寶’,逢亂世則避,盛世則出,但卻從不參與政事,一直到皇太極入關,這個家族才完全的消失。」
這是一種推測,‘隨、和之寶’,即︰隨侯之珠、和氏之壁,都是封建社會皇權的象征,而清朝,已經是封建社會末期,這個家族的消失,也就意味著封建社會的結束,但是‘隨、和之寶’卻不可能消失,一直由這個神秘家族守護著。
「那你怎麼肯定貝貝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而不是我呢?」如果她能知道,那麼,就有可能其他人也知道,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關鍵了。
「呵……這可多托了你的福,還記得你們新婚之日嗎,貝貝從海邊一直走了回去,我載了她一程……」
柏文堇的臉,頓時蒼白一片,原來,她真的是走回去的,那麼她的腳傷……不敢想象,她在那段日子,承受的痛苦。
「……那天回去之後,我就在想,如果令尊就是那個家族的話,不應該娶這麼一個,對世事完全不懂,而又毫無背景的女孩,後來,我就開始調查貝貝的身世,也許老天也在幫我吧,T國的動亂,讓我知道,貝貝的母親就是貝娜公主的女兒。」
「我想,這與怡然也月兌不了關系吧?」能夠讓她知道T國皇室秘密,除非她也與皇室有關系。
「是。」慕容雪很肯定的回答,現在,這一切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了,「本來我是想幫怡然在皇室之中樹立威信,也順便將T國丟失的國寶物寶原主,可是,卻發現了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能夠讓她發現秘密的地方,也就是泄露貝貝身世的關鍵所在,柏文堇的大腦,在不斷的運轉著,希望能夠從她的身上,找到不一樣的線索。
「我覺得很奇怪,以T國皇室如此保守的作風,怎麼會默認貝娜公主的私通行為,那至少說明,貝貝的父親--席遠帆是一個不一般的人物……」
「等一下!」
問題終于找出來了,如果說柏世雄因為出售貝貝手中的東西被懷疑,那麼也只能懷疑到他的身上來,而T國皇室對席遠帆與貝娜公主私通行為的默認,那麼,應該說,T國皇室中,也大有人知道關于席家的一切!
「怎麼了?」好久,慕容雪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柏文堇抬起頭,不答反問︰「你覺得凌天宇真的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嗎?」
「不可能,至少,我從來都沒有與他提過這件事,如果他知道,那也一定是從另一個人口中知道……」
慕容雪說著,說著,慢慢的閉上了嘴巴,柏文堇瞪著眼楮,看著她,她的話,提醒了他們兩個人,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好半天,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凌-天-宇-與-凌-芷-逸,應-該-都-是-被-人-控-制-住-了-!」
「不錯,這股勢力中有一個領頭帶銀色面具的男人,他的下鄂處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但是凌天宇沒有。」這回,他可以完全肯定了。
「我去找凌天宇,接下來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希望,她能夠說服凌天宇說出一切。
「慕容雪……」心情真的很復雜,明知道她這麼做,就像送羊入了虎口,可是,卻沒有辦法去阻攔,柏文堇還是第一次,如此目光真誠的看著好,真誠的說道︰「你要小心了。」
慕容雪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其實,她更想知道,凌天宇在這個游戲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又為什麼扮演這個角色,以他的個性,他不是那麼輕易被人控制住的,如果不是有利可圖,那就是受到真正的威脅了,而她,此時的心,居然是掂念的。
灰暗的角落,總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可這里,金碧輝煌,燦爛的水晶大吊燈,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紅木茶幾上,一套清代宮廷御用的茶杯,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澤,里面泡好的尊品碧螺春嬌女敕的,舒展著曼妙的身材。
「來,嘗一嘗,你應該好久都喝不到這麼香的茶了吧?」儒雅的外表,卻遮掩著目光中的狂野,還有,內心的肆無忌憚。
慕容雪的雙手也不直接接過茶盞,更不拒絕,更不去回避他狂野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說道︰「茶,是沒有喝過這麼香的,但是,卻喝過比這更自在的感覺。」
「呵呵……」听到如此直白的嗆聲,凌天宇卻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盞,靠在紅木椅上,「雪兒,你知道我最迷你什麼嗎?」
「最迷?哼--!」慕容雪對嗤之以鼻,只有成為他的女人,才知道他有多變態,「不過是你無法征服的吧了。」
「呵呵……你還是那麼迷人。」不錯,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征服不了的東西,唯有她,居然輕而易舉的,看穿了他努力經營的一切,「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對不起,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她這次,說的是心理話,畢竟,眼前的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凌天宇掀起一邊的嘴角,似冷笑、又似得意,好像他終于有讓慕容雪猜不透的地方了,就這樣,兩個人對視了好久,他才慢慢說道︰「這輩子,我唯一想得到的,只有你而已。」
「那你為什麼劫走冷煜?」雖然口氣很肯定,但慕容雪卻心知肚明這事情不是他干的,只是,想要套出樣一個外表儒雅,內心冷心的人真話,就必須下點功夫。
凌天宇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才慢慢端起茶杯,輕啜一下,淡淡說道︰「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如果我說不,你還會這樣問嗎?」
皮球,又踢給了慕容雪,對這樣的回答,慕容雪實在很難找什麼有用的信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凌天宇貪婪的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反問道︰「我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還不知道?」
「凌天宇,你實在太過份了!」慕容雪再有城府,卻也受不了如此詭異的氣氛,當年,她就是因為受不了凌天宇這種個性,才提出分手,「凌天宇,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為誰服務!」
「如果我說了,你會乖乖听話,回到我身邊嗎?」凌天宇,依舊是不急不躁,他三十三年的人生里,充滿了太多次的博弈,慕容雪的這種陣仗,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凌天宇,我永遠也不會回到你這變態身邊!」如果說凌天宇是貓,那麼慕容雪,就像一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老鼠,被激怒的她,開始變得有點沖動了。
凌天宇收回他狂野的目光,淡淡的看著慕容雪,依舊不急不惱,笑道︰「雪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愛你嗎,就是因為你生起氣來,真的好可愛。」
「自私鬼--!」為什麼她高調的宣布自己是同性戀,就是在躲避他,可最終,還是沒有躲得過去。
「是,我自私,可是雪兒,你為什麼只想著別人,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們也可以同樣擁有一切!」這回,換成凌天宇試圖說服慕容雪了。
「對不起,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你給不起。」她不愛他,從來都沒有過嗎?不是的,曾經,也迷戀于他完美的外表,只是,當進一步,再進一步,她才發現,她愛錯了人。
「怎麼,做我的女人就這麼難,你不是說,你很羨慕帝王家的生活嗎,之前,我的確給不了你,可現在,我完全可以給你……」
「不是這樣子的!」她喜歡的,只是喜歡古玩,只有喜歡品味歷史,慕容雪別過頭,錯過他如痴如狂的目光,冷冷的說道︰「凌天宇,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啪--!」
如玉般珍貴的白瓷茶盞,應聲碎裂,光滑的白玉石地板上,茶水四濺。
「對,我是不了解你,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給你全世界最好的,讓你生活得如皇後般,為什麼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凌天宇發怒了,這一面,全天下,他只展現給慕容雪一個人看,他的愛,太熱,熱得足以將一個人燒成灰燼,倒也那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凌芷逸,像極了。
「天宇,你看看柏文堇與貝貝,你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愛你了。」這回,慕容雪,換回了冷靜,語氣平穩的,就像是在對空氣講話,「你把我天天關在這里,那怕與一個佣人說一句話,你都會生氣,你覺得,我是貝貝嗎,只會盲目的看著一個男人?」
一句話,把凌天宇噎在原地,可是,他無法抑制他的情感,就像他無法抑制他對她的渴望一樣。
「天宇,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做你的女人,但是,這與其他人無關啊?」不錯,她愛他,但卻也不想再邁回到這里,這里的空氣,太壓抑,能把一個好人逼瘋。
凌天宇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說到底,還是你不愛我,卻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輕易被否決過的愛情,慕容雪的心底,涌起一絲疼,淚水,從眼眶里打轉,不是不懂得哭,而是,她曾經的懦弱,換回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這一次,算我求你,放了席家。」知道,再多的說辭,只會讓他更抵觸,哀求,是他對她唯一的軟肋,雖然,她需要低下她的頭。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這一次,他勢在必得,凌天宇別過頭,不想為了她一時的眼淚而放棄,他要的,是絕對的全勝!
「難道,你不覺得,貝貝已經很可憐了嗎?」
「她可憐?」一句話,似乎又勾起凌天宇多少傷心事,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三倍︰「她生來就比我幸福多了,她的血,流著純正的皇室血統,而我,只是卑賤的野鴨,靠著,才有了今天;她一出生,就擁有無數的財富,而我,需要為了一個饅頭,與人打得頭破血流;……她憑什麼,可以天真無邪的生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里,而我,卻只能在這個骯髒的世界里裝聖潔!」
萬事萬物,都有他的因果報應,凌天宇的心底,從心底就是仇視富貴,可是,卻又渴望財富、地位、勢力,說實在的,慕容雪之所以在當初選擇了他,也是看中了他那種堅韌不撥的氣勢,只是,物極必反,他內心,與他的外表,差得太多。
「天宇,這個世界不是這樣子的,貝貝雖然擁有很多,可是,她同樣失去了很多……」
「好了,不要再說了,如果你想要解救這一切,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三百平方的客廳里,只剩下慕容雪一個人,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凝結,凌天宇的勢力有多大,她不清楚,但是,這個男人有多黑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轉頭,看向外面,藍色的保時捷,居然不見了蹤影。
「喂,我的車在哪里,你這又是要干什麼?」對著懸掛在空中的水晶吊燈,慕容雪憤怒而又無奈的叫起來。
「雪兒,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我會讓你看到,我成功的那一天。」
聲音,像從四面八面傳來,慕容雪一坐在地毯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貌似這一回,她主動送羊入了虎口,只希望,這次被送入虎口的羊,能從老虎身上,撥下幾根毛來。
淡紫色的房間,飄落著浪漫的薰衣草香,柏文堇坐在輪椅上,握著冷冰的小手,目光凝視著熟睡的貝貝,晶紫色的長發,傾泄在枕上,難得安靜的小臉,依舊可愛的如瓷女圭女圭般。
大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面頰,只盼望這一刻,能夠再長些,藥效,已經快要過了,醒來的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心底,涌起一絲愁暢,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也許,另一個她就永遠不會出現,也更不可能愛上別人,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大哥,慕容雪被凌天宇給扣下了,她偷偷打過電話,說煜主並不在凌天宇那里。」Kevin俯在耳邊,將最新的消息傳過來。
柏文堇也不抬頭,依舊握著貝貝的小手,可大腦卻是在高速的旋轉著,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說道︰「烏蓬達拉那邊有什麼消息?」
「他說暫時沒有查到可靠的線索,但一有消息,會親自打電話給你。」
柏文堇點點頭,輕聲說道︰「跟烏蓬達拉說,快一點,我們時間不多,另外,我讓你派人去的地方,派了多少人?」
「我把美國的兄弟們也調回來,現在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就埋伏在那里。」
自從出事,全球煜門的人,都開始往回趕,現在,連最遠的美國,都派人回來,因為阿強的突然去世,一躍成為煜門第三把手的Kevin現在從事,也越來越小心了。
「做得好,讓兄弟們不要太集中,我怕到時候,他們會有準備,而且……算了,你下去準備吧,有什麼消息就通知我。」
「是。」Kevin扭身離開,整個醫院里,氣氛緊張異常,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其實不用提醒,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但他們都心甘情願。
柏文堇抬起大手,輕輕撫模著貝貝光滑的面頰,小聲說道︰「貝貝,我答應你,這一次,一定會把煜救出來,如果到時候,你真的不想留下來,我願意放手。」
本•杰隆已經找他談過話了,結論很簡單,他不得不松開雙手,慕容雪說的對,他不能將自己的愛,強加在他的身上,如果真的讓她完全精神分裂,那他的罪,太重,這次,他願意為她活一次,雖然,決定真的很痛。
「她快要醒了,你也該回去了。」本•杰隆從黑暗處走出來,他自被柏世雄雇佣時起,就只為貝貝一個人服務,他以為,這會是一個很輕松的活,卻沒有想到,貝貝成為了他一生無法逾越的高度!
很不情願的,柏文堇松開他的大手,將輪椅,慢慢向後退,一直退到門口,才開口說道︰「本,能不能再給我二十四小時。」
本•杰隆一怔,但卻很快搖了搖頭,說道︰「Ed。,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是這個藥……」
「不!」柏文堇很大聲的打斷他,「我是說,不要讓她在這二十四小時里,走出這個房間。」
是的,他需要這二十四小時,他要將心中所有的疑問與猜測,百分百的確定,才能讓她出去,否則,以貝貝現在這麼激動的情緒,如果硬闖出去救冷煜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本•杰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輕點了一下頭,說道︰「過一會兒,我會用催眠術,對她進行再次催眠,這樣,不會傷了她的身子。」
「謝謝!」鎮定劑無論多安全,都是藥物,此時,他真的希望自己長著一張冷煜的臉,那樣,他會不會也可以學冷煜的聲音,雖然,留不住她的心,但至少,還可以留住她的人,他現在的一切,正如佛曰︰因果報應!
從不合上的門,終于合上了,很快,房間里傳出了輕啜聲,听起來,她的心情很糟糕,可很快,房間聲音不再,看來,她又睡著了,想到她睡著的樣子,柏文堇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那安靜的如天使的外表,曾經,是他的妻!
「帶我去吧。」也是他開始為她做點事情的時候了,任何陰謀,想要破解,就必須先進入圈套,才知道獵人想要什麼,但是,往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不知彈丸在其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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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個小時,很快,又過去了,如果總是催眠的話,對一個人的精神狀況,也不會有太多的幫助,本•杰隆準時的叫醒了她,經過一段暫時的心理疏導,她的精神也變得好了許多。
「本,謝謝你。」聲音中,依舊甜美,讓人听不出,她心底的聲音。
本•杰隆輕搖了搖頭,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頗似無奈的說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什麼時候,你才能解月兌呢?」
「很快,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等一下,我讓Kevin拿支票給你。」貝貝的嘴角,依舊揚著快樂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的意思。
突出其來的話,反而讓本嚇了一大跳︰「貝貝,你這是要……」
「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但我想,這一次,我想讓一切都結束了。」貝貝說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力的說道︰「我一定會成功的!」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本•杰隆若有所思,但很快,他輕擁了一下她幼小的身體,好像初見那次,說道︰「放下心中的一切,只愛心中所愛,你一定會成功。」
「心中所愛?」她喃喃的重復著這四個字,眉頭微蹙。
「夫人,那邊來消息了。」
門外,傳來Kevin的聲音,甚至,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花,貝貝奔向房門外,焦急的問道︰「煜怎麼了,他們到底要不要跟我談,我說過,他們要的,我都會給的,只要不傷害煜……」
「夫人,煜主沒事,你不要擔心,他們已經同意與你聯系了。」Kevin說得很輕,似乎怕被人听到般,可這家醫院里,好像已經沒有了秘密。
「那你現在就幫我與他們聯系,哦,對了,不要讓文堇知道。」看來,她是決定一意孤行,冷煜的安危,可能已經高過了一切。
「好,我馬上安排。」
事情,一切按照著原定的計劃進行著,沒有一絲偏差,只是,這個圈套,到底誰被誰套住,而勝負又屬于誰,恐怕只有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