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快要到了,街上也熱鬧起來,滿是出行購物的人。
「真冷啊!」曉萱跺腳。
「靜婷快看,那不是小揚嗎?」侯健拍拍我。
「是嗎?」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陸小揚站在路邊發著傳單,穿了一件灰色的棉服,沒有戴手套,手凍得通紅。
「小揚,你怎麼在這?」侯健走過去。
「發傳單啊!賺一點生活費!」陸小揚笑。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不多穿點衣服,感冒了怎麼辦?」
「沒什麼,早就習慣了。」陸小揚搓搓手掌。「發完手里的這些我就可以下班了。」
「我們幫你把!」曉萱說。
「不用了,你們回去吧!天氣挺冷的。」
「沒關系啦!人多力量大嘛!」我笑。
四個忙碌的身影在街上轉著,把手里的傳單發給路過的人,還真是過分,不喜歡也要接過去啊!哪怕隨後就丟掉也好啊!干嘛不接啊!弄得好尷尬!
「完成!」我們四個擊掌。
「小揚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呢!不請我們去你那坐坐嗎?」侯健笑。
「可是我那里很簡陋。」陸小揚低下頭。
「沒關系啦!我們是朋友啊!有什麼好難為情的。」侯健搭著陸小揚的肩膀。
在一棟不高的兩層小閣樓前我們停了下來,周圍的環境很糟糕,或者可以說很蕭條。
「進來吧!就是有些簡陋。」陸小揚打開門。
「你怎麼不上鎖啊!太沒有安全意識了。」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個紙箱,沒有其余的東西牆壁嚴重的月兌皮,暖氣也不夠暖,還滴答滴答地漏水,屋子里很潮濕。
「隨便坐吧!」陸小揚尷尬地笑著。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侯健看著窗外,他或許在自責吧!是他一定要來才使陸小揚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你們不用這樣,我很高興你們能來,從小我就沒有朋友,所以你們是我的第一批客人。」
「我以前是不是對你的態度很差啊!」曉萱問。
「沒有啊!你們坐吧!我去燒些水來。」
「小揚,別忙了。」侯健叫住陸小揚,「兩個小丫頭欺負我請他們吃飯,你也一起吧!
「不了,我還不餓!」陸小揚笑。
「走吧!」侯健拽著陸小揚。
坐在餐廳里,陸小揚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曉萱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侯健問。
「賭什麼?」曉萱一臉我不怕你的表情。
「就賭下一個打進靜婷手機電話尾數是單還是雙。」
「你輸了怎麼辦?」
「你說了算!」
「好!」曉萱說。「就賭我們剛剛買來的衣服。我輸了衣服歸你,你隨便送人,同樣的你也是一樣!」
「好!沒問題。」
兩個人都不吃飯,緊緊盯著我的手機,我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
這是我••••••
「尾數多少?」
「2」我回答!
「哈!你輸了!」曉萱驕傲地笑。
「可是你們並沒有說自己選單數還是雙數。」陸小揚冷靜地說。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大打賭的時候一向都是我押雙數的。」曉萱說。「哎呀!終于贏你一回了!」曉萱微笑。「哎呀!好漂亮的衣服,只可惜我是女生穿不了,這個送你了!」曉萱把衣服塞給陸小揚。「不準還給他。」曉萱命令。
兩個家伙這個雙簧唱的還真好!誰說他們不般配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謝謝你們這樣煞費苦心,衣服我收下了。」陸小揚笑。
「費什麼苦心,沒有啊!」侯健說。
陸小揚笑而不語。
「好了,吃飯吧!我要餓扁了,光顧著想賭注的結果了。」我說。
從餐廳走出來已經是黃昏了,都不知道這一頓飯我們吃了整整一個下午,天空飄著雪花,落在地上,整條街都變成白色。
走在雪地里、抬頭仰望天空,雪花落到臉上,涼涼的。
「小心,別滑倒了。」侯健說。‘
「不會的!」我回頭。「曉萱,快一點!」我拉著曉萱跑在前面。
雪整整下了一夜,透過窗戶看著窗外,樹枝似乎都要被壓彎了。走在樓下听著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知是什麼打在後背上,回過頭去哲瀟哥正笑呵呵地看著我。
「哲瀟哥!你怎麼會來?」我跑過去挽著他的胳膊。
「好久沒見面了,趁著空閑的時候來看看你。」
「還是那麼忙嗎?案情進展怎麼樣了?」
「毫無頭緒!」
「不過,你怎麼會跑來做警察?不是從小的志向是去美國讀書嗎?」
「世事多變!」哲瀟揉揉我的頭發意味深長地說。
「伯父伯母還好嗎?怎麼都沒听你提起過?」
「有機會再講給你听吧!我是趁著空閑跑出來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哲瀟轉身。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嘛?」我無辜地嘀咕著。
坐在臥室里無聊地翻著新一期的雜志,一天就有這樣過去了,有時候真的覺得我是在浪費生命。
這是我最放縱的思念••••••
「阿健!」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過去接你了。」
「嗯!好了,東西都買齊了嗎?」
「那當然。」侯健笑著說。
陸小揚不在家,侯健人來把暖氣修好,屋子里暖和了好多,我們把四周都掃了一遍,把畫布圍在牆上,我和曉萱龍飛鳳舞地在畫布上畫著畫,還不時的把顏料畫在對方的臉上。
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屋外,這里似乎多了一絲生氣。
「你們兩個小心點,做那麼高別摔下來。」侯健說。
「沒關系,我們要是一起掉下去你接住靜婷就好了!」曉萱回頭看著正在組裝衣架的侯健說。
「那怎麼行,你要是沒有個什麼,某人可怎麼辦啊!」我看著侯健壞笑。
「小丫頭,再多嘴我就把你拽下來。」侯健把手伸得老長,似乎他真的能把我拽下去一樣。
「還以為自己是長臂猿啊!」曉萱嘀咕。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說婷再惹你生氣我就把她踹下去。」曉萱笑呵呵地看著侯健。
好累啊!胳膊酸、脖子也酸。我捶著酸痛的胳膊。
「小心點,別真的掉下去,你還真以為他能接住咱們啊!」曉萱說。
「靜婷,累了就下來休息一下吧!」
「沒關系!在堅持一會就好了。」我笑。
「一群豬,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們是吃干飯的啊!」一個憤怒的聲音傳進來,讓人听了背後直冒涼氣。
「誰啊!」曉萱低聲問我。
「不知道。」我搖頭。
氣氛變得好緊張,我們屏住呼吸,听著聲音由遠及近,接著是開門的聲音。心似乎要跳到嗓眼了。
「是誰?」陸小揚緊張的聲音。「呼——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家里進賊呢!」陸小揚看著侯健。
「是你嚇死我們,剛剛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啊!」侯健問。
「有!一個好怪的別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走上來,最後發現走錯地方了!」陸小揚笑。「怎麼了?」
「那個人的聲音好可怕!」我說。
「天啊!」陸小揚叫。「你們怎麼在上面?我都沒看見你們。」
「沒看見嗎?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在幫你布置房子啊!」曉萱說。
「太危險了,你們快下來!」陸小揚走過來。
「沒事!馬上就要完成了!」
「快下來吧!把手給我,陸小揚抬起手,只覺得梯子被撞了一下,然後傾斜下去。
「啊——」我大叫,慘了,這下死定了。
「小心!」侯健接住我,自己也順勢倒下去,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梯子向我們倒下來。閉起眼楮,等待事情的結果。
「你們還好嗎?沒事吧!」陸小揚的聲音,慢慢地睜開眼楮,梯子距離我們的腦袋不足十公分,陸小揚緊緊地抓著梯子。
「阿???阿健、婷,你們還好吧!」曉萱爬下來臉色蒼白地問。
「沒事!」阿健把我拉起來,揉揉曉萱的頭發!「干嘛嚇成這個樣子!」侯健擦掉曉萱鼻尖上的汗珠。「好了,沒事了!」阿健把曉萱攬進懷里撫模著她的頭發。
「靜婷,你還好嗎?」陸小揚問。
「我沒事。」我搖頭。
「真對不起,都怪我太笨,是我不小心踢到梯子了。」陸小揚自責。
「真的沒事!」我坐在床上調整著呼吸。看著倒在一邊的梯子我暗想,如果不是陸小揚抓住它,我們的腦袋恐怕就要開花了吧!
「靜婷有沒有怎樣?還好嗎?」侯健問。
「嗯!」我點頭。
「你們休息一回吧!我出去買些菜,留下來吃飯吧!」
「菜我們已經買好了,放在廚房里。」侯健說。
「婷,你怎麼樣?」
「我很好,我站起來輕松地笑了一下。」
「我們去幫小揚的忙吧!」曉萱說。「阿健,屋子歸你收拾。」
「憑什麼?」
「憑你不會做飯。」曉萱拉著我走進廚房。
端著香噴噴的才從廚房走出來,看著重新布置的小屋,覺得它似乎活起來了。畫布上畫著簡潔的畫,與這個屋子很相稱,把紙箱中的衣服和一些書都放進衣櫃里,屋子變得更規整。
「我突然覺得這里好溫馨!」曉萱說。
「再等等,等你大學畢業了,就找個人嫁了,到時就不用羨慕這個了!」我笑。
「小丫頭。」曉萱沖上來。
「天傲哥,你在嗎?」有人敲門。
「別鬧了,我去開門。」我跳開朝她扮鬼臉,還扭扭身體。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個染著灰發的男生,大約20多歲,穿著混搭的衣服。身上有很濃重的煙味,頗有小混混的味道。
「你走錯地方了吧!」我說。
「靜婷,是誰啊!」陸小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找誰?」我又問。那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恐懼地眼神打量著我們。
「你找誰?」陸小揚走上來。
「對???對不起,走錯門了!」那人轉身跑開。
「怎麼了?他好奇怪!」我回頭問陸小揚。
「不知道,你也別費神去想了,這里經常有人敲錯門。快進去洗一下吧!你的臉花花溜溜的。」
我下意識地模模臉,糟了,剛剛只洗手,忘記洗臉了,難怪那人嚇成那樣!」我吐吐舌頭跑進去洗臉。
洗過澡後舒服地躺在床上,和靜海道聲晚安,甜甜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