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在紫禁城內已不見六阿哥的身影,然他頹廢消沉的消息卻已沸騰揚遍京畿的每個角落。
耳語中全是傳聞著他四處喝花酒,流連勾攔院整日不知離去,比往常更甚之。
皇上經皇後之口得知樊溯已知其身世的消息,對他消極之舉亦頗感嘆息。
樊溯雖非皇上的親生子,但他對他可是比其他阿哥還看重,甚至有意立他為儲君。幸而這檔事外人並不知情,為了激起樊溯的斗志,皇上在這時候頒發了重要的旨意——「朕已決定立六阿哥樊溯為儲君,不知眾卿家可有意見?」
早朝時,皇上面對各大臣道出這個主意。
「皇上,六阿哥之才能眾人有目共睹,只是,近來外頭傳來不少關于他負面的耳語,立儲一事是否先暫時放下,過一陣子再說?」禮部尚書元睽諫言道。
皇上淡笑言之,「六阿哥尚年輕,一時風流並無不可,元大人多慮了。」
「皇上,臣倒認為六阿哥乃上上之選,儲君非他莫局,立他為儲之事臣是百分之百贊成。」輔政大臣卻持與元睽相反的意見。
皇上點頭示意,「除了元大人外,還有哪位卿家有意見?」
頓時,金鑾殿上鴉雀無聲,似乎無人表示反對。
久久,皇上便道︰「既然如此,朕即刻宣布立六阿哥樊溯為儲君,于月底擇選吉日,舉行立儲大典。退朝。」
當然,這件大事,不一會兒工夫就傳遍整個宮內。
昱馨格格一得消息後,心底漸生詭計,倏地轉往「-璇宮」。
「-璇宮」內,蔚晴臉色蒼白,眼-黯然地倚在花欄邊,看著欄內成片的桔梗,掩不住心頭的沉痛。
那夜她躺在花叢內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後是被「茉莉齋」的宮女發現,將她扶回這兒,還請了太醫來為她診治。
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今早才轉醒,醒後便由宮女嘴里听聞樊溯這幾天的風流之舉,心頭又是一陣重創。
他要她滾的惡劣言詞猶在耳際回蕩,她的心都快碎了!
既然留不住他的真情意,她只想就此離去,未來,她可飄泊于人世,承受孤寂,過著平淡卻無愁的日子,她至少有他的回億。
她不敢奢望他會回心轉意,同一個濫情的男人索心討肝,這是多可笑的行徑,但她又不舍得離去……因為這里是唯一見得到他的地方。
她甚至卑微的想,或許她再也不強求,只求能偶爾見見他就好…「格格,回屋吧!你身子才別有起色,在這兒吹風是不行的。」宮女翠兒急著在一旁催促。
她虛軟地搖搖頭,「我再坐一會兒,你先退下。」
就在這時候,她听聞昱馨格格微尖的聲音自宮門處傳來——「-若格格,原來你在這兒,太好了。」昱馨格格慢慢走近蔚晴。
「昱馨格格!」
自從上回兩人交惡後,蔚晴和她就不曾再打過照面,此刻見了她,蔚晴頓生提防之心。
「別緊張,我不過是來找你聊聊天,敘敘姊妹之情。」昱馨格格詭笑地走向蔚晴身旁的石椅坐下。
「翠兒,你先下去。」支開宮女後,蔚晴淡然地問︰「有事嗎?」
「听說你躺在茉莉花叢內淋了一夜的兩,身上的衣物又殘破不堪,該不是嘗到被丟棄的命運了吧?恭喜你-!」
昱馨格格無情的言辭,對她來說又是另一次打擊。蔚晴沉默不語,心疼得不想再泄漏自己的脆弱。
「你整天都把自己關在這里干嘛?等著情郎來見你嗎?」昱馨格格沉不住氣又問,其話語尖銳懾人。
見蔚晴依然無語,她又嗤笑,「樊溯現在不回宮,整天在外面喝花酒,早就忘了你,你就別再痴心妄想了!」
「你來這兒,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她的話讓蔚晴心口狠狠地被螫了一下,疼入骨髓,卻無法喊痛。
她怎會不知昱馨格格來此的目的,除了傷她外,絕不含任何姊妹情。
「當然不是,我是來告訴你另一則消息。」昱馨格格不懷好意地頓了一會兒,又道︰「你知不知道皇阿瑪已下旨要立樊溯為儲君。」
蔚晴身子微震,听聞這消息她是該為他高興,但卻也產生一股沉悶的感覺,身為一國之君,有哪個不是嬪妃成群,到時他心底更是容不下她了!
隨即她搖頭輕笑,侯蔚晴,你真傻啊!不用等到他成了皇上的時刻,此刻他心底早已沒有你的存在了。
他的行蹤成謎,而她卻還留在這兒,愚蠢地等著他少得可憐的疼惜,他真為自己卑憐的舉措可悲啊!
「那麼恭喜他了。」她無神地回應。
「如果——讓眾大臣或天下百姓知道他並非龍子,只不過是個假阿哥,你認為他這個儲君還做得成嗎?」昱馨格格刻薄地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嘲意。
「你知道?」蔚晴的確吃了一驚。
「或許你不知道,這天大的-密是我無意間從皇後那兒听來的,而且也是我告訴樊溯的。」她自得地說。
「什麼?」蔚晴重顛了一下,頭微眩,「你的目的究竟是?」
「我要你放棄格格這個頭餃,立刻離開紫禁城,最好走得遠遠的,這樣我就為他守住這個天大的-密。」她美艷的五官揚起邪笑。
「否則你就要揭穿他?」蔚晴苦著心探問。
「沒錯,他的前程就握在你的手上了,-若姊姊。」她佯裝親匿,那叫喚聲卻讓人膽戰。
蔚晴蹙眉看向她,那詭異的嗤冷怪笑已將她的意圖彰顯得極為明白,她打算趕她走,讓她離開皇宮、離開樊溯、離開京城。
「他已無心于我,你根本不必這麼做。」她自覺可笑。
「我不管,我不想冒險,只要你離開,一切都會恢復跟從前一樣。少廢話,說!你到底定是不走?」昱馨格格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急急催促。
蔚晴是想走,但她愈想月兌身,她的心卻愈往有他的記憶里沉,他在她身上下了魔咒,她該如何擺月兌?
「好,我走。」淚模糊了她的眼,這刻骨的痴戀她會化為思念,今後以它為存活的動力,倘若用完,她會再向來世預支相思。
她向來堅強,為何才低首,淚就禁不住的滑落?自從認識他後,她像變得軟弱了,這可怎麼是好?
「好,我給你半天時間,最好是靜悄悄的離開。至于皇上和皇後那兒,你也不用辭行了,我會為你盡孝道。」
「能讓我留封信給他們嗎?這是我僅有的心願。」無法盡孝,總不能一走了之。
「那就快點兒。」
在昱馨格格的催促下,蔚晴拖著疲憊的身子寫了封信,隨即一如她來時般的灑月兌,什麼也不帶的悄然離開了!
才走不過幾步,淚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走在不知去向的路上,她多希望能與樊溯不期而遇,然而她失望了。
唉!真心是強求不來的,她似乎也從未擁有過他的心,回憶以往,似乎徒剩遺憾!
樊溯深夜回宮,醉意已有三分,按捺不住自己的意念,他來到「-璇宮」外,流連不去。
宮中黯然一片,似乎不帶一絲燈影,周遭也靜謐得詭異十分,居然不見宮女、太監隨侍于側。
頓時,他的心口一驚,大感不妙!
霍然沖進無人的宮庭,推開蔚晴的閨閣,他看見一抹黑影站在窗近,「蔚晴……」
倏然,燈蕊被點亮,樊溯看清點燈者。「是你?昱馨。」
「很失望吧?」她扯著一抹邪笑。
樊溯半眯起銳眸,直視著她那暗喻深意的臉,「-若格格去哪了?這宮內怎麼連個人影也沒?」
「他們全出去找-若格格了,不過已隔半日,他們是找不到她的。」她露出一抹自認最嫵媚的微笑,緩緩走向他,偎在他懷中。
他疑惑半晌,突然沉下聲,嗓音柔入一抹冷然的低誚,「她走就走,為何要派那麼多人手大費周章的找她呢?」
「六阿哥,你當真不在意她?難怪她說你對她根本不在意。」
昱馨格格掩唇低笑,彷似得意萬分。
既然樊溯對蔚晴只是玩玩的心態,她又何需太在意。
「這話是她告訴你的?」他傾向她,以邪肆的眼眸懶懶的瞟向她,誘其坦言。
想不到那個小女人,竟敢將他說得像個沒心沒肺的惡人似的。
「沒錯,她還一副悲苦的模樣,好像個棄婦,可好玩咧!」她慢慢走入他所設的套話陷阱中。大笑,「你絕對想不到,前幾天她被你玩過後,衣衫殘破又淋著雨,倒在茉莉花叢內哭了一整夜,由此可見有多在意你、多愛你了,可惜愛上你這個無心無愛的男人,還真是我們女人的悲哀。就連她走時都仿佛步子跨不開呢!」
「既是悲苦她又為何要走?這豈不矛盾?」他心頭一擰,眼露灼光,慢條斯理地坐在椅上,優雅地伸展四肢,狀似不經意地探問。
「可能你還不知道,今天皇阿瑪已下令立你為儲君,我告訴她,如果她不離開,就把你的真實身分泄漏出去。」昱馨格格杏眼含春地靠近他,恣意坐在他的腿上,「當然我也可以以此威脅你與我相好,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六阿哥,但咱們私下是可以在一塊兒的,我並不在意名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你便讓我當不了儲君?」樊溯陡地冷笑,峻冷的容顏上挾帶幾縷邪味。
「當上儲君,將來的江山可是你的,況且三宮七十二院的嬪妃任你召喚,而且我也不錯啊!你會傻得放棄嗎?」昱-格格輕言呢喃,妖嬈地勾住他的頸子,送上自己的唇。
樊溯技巧地閃過,霍然站起,一抹笑透著佞色,「我本就不是宮中人,怎敢僭越儲君之位,請你轉告皇上,我樊溯受之有愧。」
丟下這句話,他張狂不羈地步出「-璇宮」,只留下昱馨一人呆立在空無一人的宮中。
耀武揚威武館的大招牌仍高掛在檀紅大門上,只是已被蛛網所覆,缺少了以往的威風光彩。
蔚晴一時無路可去,又不知父兄藏身何處,只得怔忡地站在武館門囗。但,只要他們是平安的,她就了無遺憾,她相信天涯一線牽,只要有緣,他們必會再見。
至于她與樊溯的緣分何在,她已不願細想,種種的心傷已讓她無力再奢求。
推開門,慢慢趨近練武場,腦海瞬間閃過弟兄們共同躁練的情景,雖辛苦,但那段時光卻是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刻啊!
她垂首低泣,焉然,一道黑影掠過樹梢,霎時又不見了!
蔚晴提高警覺,環伺著四周不明氣流的紛擾,然身子尚未痊愈的她自知若真是歹人來襲,她是逃不過的。
突地,一陣強風拂過她的臉龐,微閉了閉眼,待她再度睜眼,眼前卻捕捉到一襲她作夢都思念的人影!
「樊溯……」她如梗在喉,半天只能吟出這兩個字。
「你是我帶進宮的,就連走也不留句話嗎?」他濃眉深蹙,看著她倔漠但又掩飾不了白皙與虛弱的臉龐。
蔚晴微暖的心此刻彷紼重重的受了一記猛-,瞬間又恢復冰冷,「抱歉,我忘了。」
「忘了?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他眼中亮起一道狹光,精爍的眼中藏著深深的困惑。
「但我還記得你上次要我「滾」的話,這個字我從未忘記過。」她別過臉,當愛已不堪回顧時,執著又有何用?
樊溯笑了,笑得狂放而邪佞,「該要你記得的你偏不記,就愛鑽牛角尖,你啊!當真不該。我不是告訴過你,這輩子你休想掙月兌我的懷抱,這話你可記得?」
「你說話總是反覆無常,我是不會再上當了。」
她不懂,在他那黝黑不見底的-眸中,到底承載著什麼?是狎戲還是惡意挑弄?
他笑容不減地看著她,「你病了?」
蔚晴愕然地一陣搖晃,若不是他及時扶住她,她一定會跌倒在地。
他將她扣進臂彎,觸踫她的額,「那麼燙!」他口氣急躁,「病體未愈,你就這麼跑出宮來?」
「不用你管。」她拚命掙扎,卻使不出勁兒。
「你別亂動,以前的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現在病魔纏身的你。」他伸手制住她的雙臂,欺近她耳邊呢喃。
「我寧可病魔纏身,也不要被你纏身。」
她真的好累,走了那麼多路,她已身心俱疲了呀!
「為何要在花叢中哭倒呢?又淋了一夜雨,全是因為我嗎?」
樊溯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軟化了他五官的剛稜。
她聞言,暗驚失色,原來——他知道!
他專程來見她,就是為了恥笑她、侮辱她的嗎?
「反正笑罵隨你,如果你發泄夠了,就請快點兒離開。」她重新閉上眼,企圖封鎖情愫及記憶。
「知道你為我心神不寧,我高興都來不及,怎舍得笑罵你呢?」他微勾起邪氣十足的笑容。
「那你到底意欲為何?我累了,快撐不住了。」走了那麼遠的路,她全身乏力,好想歇一會兒,最好……永遠別清醒了。
樊溯摟住她微晃的身子,望著病態可掬的她臉頰透出暈紅的緋色,嬌羞的姿容更奪人心魂。
而他的驟然靠近,令蔚晴漸迷醉在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差點兒不能自拔!
「我帶你回宮找太醫診治。」他抓住她的柔荑,卻讓她給掙月兌。
「不,我今天已喝過藥湯,只想休息。」她顫巍巍地顛了幾下,又被樊溯給及時攬住。
他倏然抱起她往以前的閨房而去,踢開門將她放在軟榻上。
「這樣舒服點了吧?」他灼熱的唇貼住她的臉,性感的嗓音含情脈脈地在她耳際調情般地說著。
「你可以離開了。」她不想讓昱馨格格誤會,否則將會害了他一生。
「你就那麼無情,恨不得我立刻滾出你的視線?難不成身分尊貴的-若格格已看不起我這個平民百姓了?」
他邪魅地挑眼微笑著,大手著她織細的腰肢。
「我沒有,我也不屑當什麼格格,你可知皇上已決定立你為儲君了?」她定住身,不敢稍移。
「這又如何?」他一點也不心動,這輩子能讓他心動的……僅有她……「這表示你我的距離也愈來愈遠了。」反正天明時他又將離開,那她寧願獨活在黑暗中,永遠——「小女人,你可是為了我才離宮的?」他隨意問了句,令她的心跳聲陡地漏了一拍!
蔚晴錯愕地看著他那灼亮的眼-中鍍上一絲霧色,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昱馨格格說出來的?
她趕緊搖頭。
「哦?」他看著她欲蓋彌彰的模樣,重重地嘆了口氣,委屈地說︰「我可是為了你,才離宮並舍棄儲君之位的喔!」
「什麼?」蔚晴听得一頭霧水。
「昱馨格格逼迫我與她燕好,否則就要道出我的真實身世,從以前我就視她如妹,看著她長大,這種事我怎麼做得出來?況且我心里早已有了個能為我放棄格格頭餃的傻-若、笨蔚晴,這麼好的女孩兒,我怎能放棄?」
樊溯溫熱帶電的手指輕輕到過她的下顎,暗棕的眸底映照水晶般的燦亮,唇邊浮現出慵懶的笑意。
蔚晴杏眼圓睜,不敢相信,只怕這又是另一次的欺騙!
「你……別再哄我了!我承受不起。」但不可諱言,她的心已漸漸在發酵,忽視不了他那雙蓄滿情意、諱莫如深似的深眸。
「你不相信我?」他柔情的道。
她脆弱地搖搖頭,想找回自己從前的冷靜與孤傲,這才發現它們已離她好遠好遠了。
「你有許多女人,登基後,更是位在萬人之上的崇高地位,誰不趨之若鶩呢?」蔚晴心碎地道。
「但我只要你,而你卻故意疏遠我。」他扳起臉孔,神情認真。
她咬緊下唇,苦痛不已道︰「你騙我,我再也不信你了,你想盡辦法欺侮我、戲弄我,故意在我面前與別的女人……你若當真在意我,會這樣傷我的心嗎?」晶瑩的淚水若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落下。
樊溯首次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如此徹底放肆的真情模樣。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性情冰冷的你不會對我動情,所以,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時,我徹底地嚇壞了!因而我蓄意以傷害你的方式達到心理平衡,後來知道你是我的親妹妹,那種打擊簡直是痛不欲生,偏偏你卻在那時候對我施予關切,令我一陣矛盾!為-除心底的不安,我以為疏遠你、讓你對我失望,便可達到心靈的平靜。」
樊溯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蔚晴臉上,緩解她冷沁的心情。她抖著聲問︰「你說你愛我?」
「從一開始。」他眼底沒有嘲諷嬉笑,也沒有算計邪異,有的只是真切與認真。
「可是,你後來卻變本加厲。」她噘著唇問。
樊溯扯開饒富興味的笑意,她那冷似冰霜的小女人終于會對他耍嗲吃醋了!
這種俏模樣,才像女人嘛!
「那是因為你告訴我,接近我只是為了刺殺皇上,讓我感到被利用的憤恨……」
蔚晴聞言,急急辯解,「不是,那是我騙你的,那時我只求一死,什麼都顧不得……其實刺殺皇上是我事後……我不知怎麼解釋,但對你,我是真心真意……」
「我明白,否則依當時的情況,你也不會失手,你是故意被擒的對吧?」
他以指抵住她的柔唇,然後有力且準確地侵略而下,燎火般的舌尖深深地侵入她嘴中,饑渴地狂吻著,雖佔有欲極強,但也不失溫柔。
「你……你回去吧!我怕昱馨格格她……她不會放過你的。」
蔚晴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卻被他方才的猛吻,弄得低喘不休。
「你可放棄當個尊寵的格格,我這個假阿哥自然也可以放棄那些原就不屬于我的儲君之位。問題是,你嫌不嫌棄跟著我後半生受苦?」他揚高右眉,對那些身外之物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事實上,這段期間,他除了身兼御林軍大統領與禁軍統帥的重職,更因興趣,在江南一帶開設了紡織、錢莊、木業等三大商行,如今經過數年的努力,各大商行的生意可說是愈來愈興隆,今後靠它過日子,絕對不成問題,也必能保證讓她衣食無虞。
「你要帶我離開京城?」蔚晴面露喜悅,難得主動地投進他的懷里,「好,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驀然,門扉輕扣兩聲,屋外揚起一道磁性嗓音——「你們太天真了!想離京過逍遙日子,沒那麼容易。」
樊溯微愕,但瞬間他忽然大笑,「好個熠-,你居然找得到我!」
兩片門陡地被推開,走入一位頎長清磊的男子。
蔚晴一見,唇上漾了一抹笑意,「我記得你,你是熠-貝勒。」
「承蒙-若格格看得起,在下正是。」他頷首示意。
「熠-,你讓我吃味了!」樊溯微笑,意味深長地望了摯友一眼。
「這個我可不敢。除非-若格格改變初衷,願意跟我了。」熠-一臉促狹,絲毫不掩飾其喜歡-風點火的個性。
「你——門都沒有。」樊溯狠狠的瞪了他那張厚臉皮。「你倒是說說,怎麼找到這里的?」
熠-貝勒愜意一笑,「知樊溯者莫若我了,否則,皇上也不會派此重大任給我。他刻意揮動了下手中的聖旨,揚聲道︰「六阿哥、-若格格接旨。」
「皇阿瑪……」樊溯詫異地站起身。
蔚晴也趕緊起身,在他的扶持下下了床炕,雙雙跪道︰「兒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令六阿哥樊湖與-若格格即刻返宮。六阿哥雖非朕所親生,但朕視若己出,特下旨正式收他為義子,並與-若格格即刻完婚。至于儲君人選,擇日再另行商議,但仍保留樊溯御林軍統領及八旗禁軍統帥兩大職責。欽此。」
熠-合上聖旨交予樊溯之手,帶著詭譎的眼色,壞壞的一笑,「看來你並沒有隱居江南,過神仙生活的命,一樣得為大清王朝沙場征戰、盡力效忠了。」
樊溯接過聖旨,以肘橫杠了他一拐子,「好家伙,你偷听我們談話!」
「是啊!可惜沒听見什麼引人遐思的叫聲。」熠-被罵得不痛不癢,反倒變本加厲地調侃起樊溯。
不過,這句玩笑話卻引來蔚晴一陣羞澀,她趕緊躲到樊溯的身後,俏臉羞紅一片。
「是啊!你還不快回去找你那位小妾調情一番,這樣自然可听見你想听的曖昧言語了。」樊溯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反擊回去。
熠-卻還以一笑,「對了,既然你提起這檔事,那我順便告訴你,過兩天我便要正式拜堂納她為少-晉了,到時你可得攜伴參加啊!」
樊溯立即會意,「你總算想通了。」
「我就快做父親了,若再執迷不-,以後如何為人父呢?」
「當真?恭喜你了。」樊溯誠心道。
「你也得加油了,不打擾兩位,我就先行告辭。你倆也別溫存太久,讓皇上等得心焦啊!哈……」熠-帶笑跨出房間,還為他倆好心地合上房門。
「樊溯,看來我倆的事大伙都知道了!」蔚晴有些忐忑。
「這正合我意,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你之間的情愛,這樣你就永遠也沒法子反悔了。」他熱情地將她抱個滿懷,雙手又開始不規矩了。
「別……皇阿瑪還在等我們呢!」她來不及阻止,錦袍已被他褪落。
他縛住她的身子,僕倒在床,眼底勾勒出一抹笑痕,「剛剛熠-貝勒要我們多加油,那我得試試,看看今天能不能也在你肚子里下個種,以便能把你捆得死死的,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懷抱。」
「我不會走,只怕你不要我,呃——」他雙手的深探讓她倒怞了一口氣。
「你就像花兒,永遠套牢了我這只蜂,你這輩子是甩不開我了。」纏綿的細吻如碎雨般灑落在她身上,不知何時,她身上僅著件抹胸。
「就快成……成親了,何必那麼急……」她被他撩撥地已無法言語,原有的熱度加上他撩起的熱情,讓她昏眩難受。
「回宮後,在成親前咱倆得隔離一段時日,這教我怎麼忍受得了?」雙手掌握住玉侞,他間接以掌力緩送涼意為她解除體中的熱源,以致她臉頰不再發燙,漸退了燒。
「你這段日子不缺女人,又何必……」
樊溯猛然一記狂吻,堵住她將說出口的話,柔蜜地在她嘴里吐露,「我只是藉酒澆愁,可沒踫過任何一個女子,就算踫,也只是在你面前做做樣子罷了,你這個小女人別拿話激我!」
事到如今,難道她還對他的心存疑?該罰——該怎麼罰呢?那當然是愛她、疼她……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隨著兩人情弦的綠動,永無止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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