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禮拜的禮拜五,是宮中分發信件的時刻。
午後休息時分,僕人們都聚集在收信室前,听著是否有傳喚自己的名字。領到家信的人是興高采烈,沒拿到信的人便愁著一張臉,一心擔憂著家里的狀況。
梅亞也在其中等待著,其實,她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寫信給她的,她等的是安琪的信,每隔約半個月,安琪都會捎封信來告知她〞賀氏牧場〞的近況。
不久,她終于听見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領了信回到廚房。
但當她看見信封上的字跡時,忍不住嚇了一大跳,因為,那竟然是她父親的字!她連忙兒拆開信看了內容,才知道她父親于數天前在〞費門堵場〞輸了一大筆錢!
完了,她的預感終于出現了——
信中說明,她父親必須在五天內籌足這筆賭債,否則,對方將砍斷他的雙手以示警告;而且再過五天後,他們就會向他要錢,到時候若拿不出來,就會要他的一條命了!
這下該怎麼辦?她要去哪兒再籌足這一筆為數可觀的賭債?她的父親分明是要害死她嘛!
三十萬法郎!就算再把她賣一次,也不值這價錢呀!
而五天……就算將她逼上絕境,她也不可能在期限內籌到這筆錢。
她焦急的在房里不停的踱步,心情愈變愈糟,就連柴師傅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頻頻叫她切菜時小心點兒,別弄砸了晚餐,否則,他們幾個腦袋都抵罪不起。
梅亞只好趕緊道歉,卻依舊無心于工作上。
回到房間,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想的淨是父親所欠下的三十萬法郎!三十萬法郎對富有人家而言,當真不算什麼,可對她來說,就有如天文數字了。
她想著自己認識的親友中,根本沒人願意拿出這筆錢來幫一個賭鬼,突然,她想起了迪南,他會幫她嗎?
不!她又不是傻子,他對她誤會極深,她怎麼可能跟他提起這件事?可是,她已黔驢技窮了……掙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決定豁出去,走出房間,打算去見迪南。
經侍衛通報後,她獲準進入迪南的寢宮。
一入內,她只看見里頭一片漆黑,待眼楮適應之後,才看見迪南正坐在窗邊,蹺著二郎腿等她。
梅亞看他手里正把玩著一種會發光的圓球,忍不住好奇地多瞄了一眼。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迪南回頭睨了她一眼。
她搖搖頭不敢多說,但心底直覺得奇怪,為何她半夜來找他,他不問她理由及原因,只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是英格蘭的古物,名叫琉璃觥,是咱們法蘭西軍在他們國王的陵墓中翻出來的東西。〞他看著她不解的模樣,耐心的解釋。
梅亞低下頭,怯生生地說︰〞既然這樣,殿下應該收好才是。〞
〞你不要?〞迪南揚起眉。
〞你要給我?〞她不懂他今天的舉止為什麼這麼怪異?
〞這東西很值錢,少說也可以賣個幾百萬法郎,夠你還債後,還可以逍遙一輩子喔!〞迪南撇撇嘴,眼底暗藏著冷冽的眸光。
〞你說什麼?〞梅亞一驚,整個人的思緒頓時全亂了!
他怎麼知道她需要一筆錢還她父親的賭債?看他這副樣子,似乎已在這兒等了她許久,難道——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錢?〞她提防地問。
〞哈……我是法蘭西的王子,有什麼事瞞得過我?〞他不願正面回答。
〞你騙我!〞梅亞臉色大變,〞該不會我父親之所以會欠下這麼一大筆賭債,全是你動的手腳?〞
〞你還挺聰明的。〞他將手中的〞琉璃觥〞往床上一扔,幾個箭步來到她面前,矜冷的眸光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什麼?真是你……你的目的是……〞
梅亞仿佛受到很大的刺激,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對她?他當真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嗎?
〞要你來求我。〞他嗤冷的一笑,毫不浪費時間地動手解她的衣裳。
〞不!我不是來讓你戲弄的。〞她抓緊領口,神情中淨是無奈。
〞不是?那你是來……〞他邪邪的低笑,根本就是當她是在和他玩游戲。
〞我……我是來向你借錢的。〞她無助地流下淚,憤懣地說︰〞但我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
〞借錢?能不能請問你拿什麼還?〞他暫時收了手,雙臂交錯在胸前,愜意地看著她。
〞我……我……〞她聞言,一時手足無措。
〞別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賣給宮里,早已不是自由身了。〞迪南邪笑著,蓄意拿這種話讓她感到無地逢容。
〞我知道。〞她斂下眼,露出自嘲的苦笑。
她太傻了,她怎麼會以為他願意借她這筆錢?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全是他設下的詭計,目的就是要她丟下自尊去求他。
偏偏她還傻得在三更半夜出現在他面前,簡直是自取其辱。
〞這就對了。〞迪南吊兒郎當地說,眼光追農著她窈窕的身影,目光中含著一種瀅褻的味道。
梅亞的眼底飛掠過一抹受傷的顏色,她一時氣急敗壞的說︰〞算我沒來,也不該來,打擾你了,殿下。〞
〞咦,你這是做什麼?〞他迅速地抓住她的手,〞火氣那麼旺!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你是殿下,擁有權威,可以擺布所有人的一切。但我就是死也不再受你的脅迫了,你放手——"她與他互相拔河比較力氣,心底激動的情緒不斷的持續加溫著。
〞你不想救你父親?〞
〞我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也想通了,雖然是你設計陷害他,但他若不貪賭的話,也不會中了你的陰謀詭計,我……我已經救不了他了。〞
她捏緊雙拳,頻頻顫抖,頭一回她是這麼的埋怨自己的父親。〞就讓他在牢里悔過吧!〞
〞你以為欠了錢,光坐牢就可以抵債嗎?〞他淡淡的說,刻意以粗暴的方式捏緊她的手腕。
梅亞蹙緊眉,忍著疼說︰〞你究竟想說什麼?〞
迪南的嘴角勾出一絲淡淡的笑痕,〞費門賭場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即使你父親入了獄,他們還是有本事找上你,說不定到時會抓你抵債,你難道不怕?〞
〞你別恐嚇我。〞
〞我是不是恐嚇你你心里有數,費門賭場的作為你也應該有所耳聞,等他們把你賣進酒店,你就知道了。而且,他們極可能等你父親出獄後,又和他算一次帳。〞他欺近她,帶笑地在她耳畔吹氣。
梅亞渾身一悸,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則是來自他陽剛的氣息,在在都令她心旌蕩漾。
〞你是情願讓人賣進酒店、妓院里任人玩弄,還是只跟我一個?〞迪南也模不清自己的想法,他明明是看不起她,偏偏又受不了她那故作矜持的態度,一心想耍些小計謀讓她上勾。
他要看看她跪在他腳前求他是什麼模樣?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她絕望地開口。
〞你明知故問。〞他嘴角漾開輕笑,手指輕劃過她嬌小的下巴。
〞好,我願意跟著你……〞梅亞咬著下唇說,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賣後的慘狀,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你不該說我願意,應該要求我。〞他的俊臉漫上慵懶的邪氣。
梅亞瞪著他,久久才道︰〞我……我求你。〞
迪南咧開嘴,笑著指著他的大床,〞過去躺下。〞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她的雙頰,〞你怎麼可以要我……不要好不好?〞
〞如果你想站著做也行。〞他嗄聲大笑,伸手開始月兌她的衣服。
〞不,還是躺著好了……〞梅亞抱著自己,說話的聲音愈變愈小聲。
迪南挑高嘴角,神情中逞著不易察覺的謔笑,隨後,他未置一詞地騰空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大床。
〞沒想到你終于有求我的一天,感覺如何?〞
他揚起眉,餃著笑容的俊顏多了一分邪魅的味道。
梅亞有些懊惱,卻又無法抵抗,此刻,她就像一只不幸掉入陷阱里的小兔般,只能任人宰割。
〞你要就快,不要羅嗦嗦的。〞她轉開小臉,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逐漸變得僵硬。
〞原來你已經那麼急了?〞他嗤冷地一笑,眸光掃過她抗拒的小臉。〞我是想給你一點美妙的前戲啊!〞
〞我是被逼迫的,不需要什麼前……〞她突覺赧然地說不出話來。
〞這也未免太沒情調了吧?〞
〞跟你在一起,什麼也不必有。〞她賭氣道。
〞那麼跟誰你才有興致呢?是那個叫喬洛的嗎?〞他冷聲問道︰〞別試圖激怒我,你該知道後果的。〞
迪南眯起眼,坐在她的大腿上,近距離的打量著她。〞放軟一點,我可不喜歡和一個僵尸。〞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她蒼白的臉蛋上暈上兩抹紅霞,再也無法維持強裝出來的冷靜。
〞你要快是不是?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就如你的願!〞迪南撇唇輕笑,醇柔的嗓音害變得冷硬,〞月兌衣服。〞
梅亞一愣,〞你說什麼?〞
〞既然你不需要調情,也不需要,那你就自己動手吧!〞他寒著臉下令,絲毫不容她反抗。
梅亞瞪著他良久,終于體會出他的狠是真心的,但為了賺取那筆錢,她必須出賣自己的靈肉和自尊。
她伸出手,顫抖地解著自己的衣扣,但仍以一手按著前襟,狼狽地看著他。
〞慢吞吞的干嘛?還不快月兌!〞他沉著聲,霸氣的說。
梅亞深吐了一口氣,含著淚,慢慢拉起裙擺,由頭頂月兌掉這件連身布衣裙,此刻也身上只剩下一件緊身束衣和底褲。
〞再月兌。〞迪南半眯起眼,欣賞她藏在束衣內凹凸有致的曲線。
梅亞嗚咽了一聲,淚再也控制不了的淌出眼角,當束衣一松月兌,她那飽滿的侞房立即滑出,完美無瑕地蕩漾在他的面前。
〞全月兌了——"他命令道。
梅亞直搖頭,〞求求你不要……不要……〞
以往幾次,他進犯她的身子時,都會留一件衣服讓她蔽體,而今天,他居然要她全部月兌光,要她完完全全赤果在他面前,這教她怎麼做得出來?
望著她的淚容,迪南陰狠地笑說︰〞想想那三十萬法郎,你就會覺得月兌得很值得。〞她的心頭猛地一怞,只能將自己當成行尸走肉般卸下那件束衣……涌上心頭的是說不出的愉悅,她已逐漸迷失了自尊,沉浸在這場歡愛游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