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諸葛楓終于逮到了裘鎮出府的時機,若裘鎮真是被派去臥底的,一定會定期與朝中之人聯系,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能錯過呢!
尾隨著裘鎮來到城外五里處的一處廢發墟內,只見裘鎮仰頭高喊著︰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不久,另一個激昂的聲調在此發墟的一角響起「干戈未定欲何之,一事無成兩鬢絲,蹤跡大綱王粲傅,安得中山千日酒,銘然直到太平時。」
想必這就是他倆會面的暗語了。
只見從廢墟中走出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雖然他身著平民衣裝,但仍掩飾不了隱約中散發出的將領氣名震四海的威遠大將軍——風似海。
「裘兄,委屈你了。」風似海一掌拍在裘鎮的肩上,一臉悵然。
「哪兒的話,將軍;能為皇上做點事,是我的榮幸呀!」裘鎮抱拳說道,其愛國的情躁在言辭中表露無遺。
「你的飛鴿傳書我已收到,上面你提及東突厥王阿洱牙已懷疑你的身份,你將如何處理?」風似海關心的問道。
「他命令我將他的密函散發于各分部,好一舉進攻大唐,但事實是,他的目的是想試探我。」裘鎮挺苦惱的說。
「那正好,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將他們的分部全都消滅掉。」
「將軍,你也知道那阿洱牙並不是傻瓜,他會笨的將他所布的眼線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嗎?我擔心這只是一個幌子。」
「我懂了,他只是想利用你傳遞消息,無論你是真投誠還是假歸順,為了博取他的信任,必定得要犧牲一部分大唐江山。」
裘鎮深蹙眉頭說道︰「正因如此,我才擔心。」
「我看,放棄吧!我可以另外找別人進行此事。當初你在皇上面前毛遂自薦,自願當臥底,我就極不贊同。」風似海很誠摯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但一切都太遲了,只怪我當初太小看了阿洱牙。」裘鎮說至此,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到底做了什麼?」風似海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為了取信于他,將先皇賜我的‘玉龍戢’送給了他。」他頹喪地說道。
「什麼?此乃大不敬之罪呀!」風似海愕然地搖晃著裘鎮的肩。
「所心,我才傷腦筋呀!」
諸葛楓听及此,便知事情大約的來龍去脈了,于是,他也不多做逗留,隨即象一陣風般的飛回延波府。
因為他有感于體內已發出訊號,這表示縮骨的七日期限已到,他必須立刻恢復本色,否則將一輩子都無法換回男兒氣慨,而且會漸漸融骨身亡。
飛快沖回延波府的諸葛楓,知道為時已不多,他連忙找到他唯一信任的人——裘昕,為他把關。
「你拉著我走那麼快做什麼?」裘昕不解的跟著他。
「我必須調息運氣,你千萬得替我把關,否則我此命難保。當然,你若想取我性命,這是最好的時機。」諸葛楓故意這麼說,想試探她對自己是否有意思。
「你無緣無幫為何要調息運氣?喂——」等不及听到答案,他已緊關上門扉了。
「真是的,一句解釋都沒,就要我把關。」裘昕悻悻然的坐在石階上,就算嘴里嘮叨念著,還是心甘情願的為他做這件事。
若她真要他死,這的確是最佳時機,但她知道她不能,因為她對這位「侏儒男子」似乎已有了某種牽扯不清的感覺。
在冗長的等待中,烈日已漸漸回歸西方,變成一個大紅餅垂在山嵐邊,裘昕等得都快打瞌睡了,但不敢掉以輕心,否則,若真害了他的命,那怎麼得了;但他到底是在調什麼氣?運什麼功呢?竟要那麼久。
好奇心誘惑著她,她悄悄地把紙窗挖個小洞偷偷一瞧。什麼也沒瞧見嘛!床上的羅帳已放下,根本看不出他在搞啥玩意兒!
「奇怪了,自己的老婆還得用偷窺的,想必你是在此嗜好吧?」姚玉清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她耳畔響想。
「你跑來這兒做什麼?」裘昕厭惡的眼神直瞅著他。
「我是來看我爹的,順便來瞧瞧你那漂亮的新娘子,卻沒想到竟讓我看見這一幕。嘿!你該不會有此偏好吧?」他不懷好意的直往內瞄。
「你下流!走開!否則我會叫人請你出去。」裘昕氣極敗壞的說,但主要是怕他會破壞了假「小菁」的運功。
「那麼凶呀!坦白說,你若不是個男的,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唉!」他輕薄的說道。
「你要是再這麼胡言亂語,我真要叫人了。」
「好,我走,但是得讓我見一見那美嬌娘,才不虛此行。」他不等裘昕同意,便逕自推開房門。
「你真是不可理喻!」裘昕為之氣結的用力將姚玉清踢飛出去。
只怪姚玉清自小不務正業,功也不好好練,以致輕而易舉的被踢到房外的盆景邊。
「好,你仗著有這點功夫就打敗我,算我學藝不業精,不過……」他吃吃的笑了一會兒又說︰「你總不能一天到晚看著她吧!有一天我定會搶走她的。」他撂下這一句話,就忿忿然走了。
此時的裘昕,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錯了,為了姚叔,她這樣處處讓著姚玉清是對的嗎?
就在她失神的當兒,房門「嘎」的一聲打開了。裘昕回過頭一看,頓時心漏跳了好幾拍,這……這是她心中的「侏儒男子」嗎?他好高啊!宛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搖的立在她面前,他眼中含著笑意,非常溫柔、有情,仿佛可以融化任何物體,而她現在竟已燻燻然的不知所以。
「欣賞夠了嗎?還認得我嗎?」諸葛楓深具磁性的聲音飄向裘昕的耳際。
裘昕回過神後,才好好打量眼前這位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只是,他好面熟,「你——該不會是諸葛楓吧?」她陡地喊了出聲。原來,他就是訂了三年時間準備雪恥的人。
「好記憶,可見我當時帶給的感覺挺深的羅!」他出其不意的摟著她,含著無比濃濃的情意。現在他已是道道地地的男兒漢,不再是她所謂的「侏儒男子」了,而且他正準備今夜以其「相公」的身份好好地愛她這位嬌妻,必要時,他還要讓她換下這套不順眼的男兒服,還她女兒身。
「我只是不服氣當初輸了你,才對你比較有印象的。」裘昕頭垂的好低,這是她十七年來從未做過的動作,此時卻毫無做作的表露出來。「對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她當然是問他怎能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
「此乃一種武學,名為‘縮骨功’。」他略微解釋了一下。
「你就是用這招騙我的,對不對?害我還一直叫你侏儒呢!」裘昕泛著紅暈的臉頰配上微翹的唇,樣子煞是可愛。
看著她嬌滴滴的模樣,諸葛楓不禁血脈翻涌。對!他是可以要她的,畢竟他們是拜過堂的正式夫妻,只不過身份稱謂對調罷了。
他輕輕擁她進房門︰「我們還未完成洞房花燭夜,是吧?」
裘昕一听可嚇壞了。「你該不會……難道你忘了我有病?」
「不管你有什麼病,我都要定你了,即使會擁有和你一樣的病癥,我也心甘情原油。」其實,諸葛楓早就知道這只不過是她的藉口。
「可是……我不懂……」裘昕也意亂情迷了。
「我教你……」
他不再多說,將她攔腰抱起,放在絲床上,撥下羅帳。
輕巧溫柔的手指輕輕為她解開腰際的布帶及暗扣,他發覺她的肌膚緊繃著,于是,在她耳際輕呢著︰「別緊張,讓一切順其自然……」他慢慢如蜻蜓點水般拂過她的面頰,而後含上她因激動而微啟的唇,他貪婪的品嘗著她的貝齒,啜吸著她每一滴芳香。這感覺讓裘昕心神俱醉,幾乎承受不住這種強烈的振撼,難道這就是每一位新人所期待的洞房花燭夜?
突然間,胸口一陣冰涼,「你別解開我的布條呀!它可是我的秘密。」裘昕慌張的說。只不過,諸葛楓卻一笑置之,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就在他將這束縛了她好幾年的障礙會都扯開後,他才禁區不住的低吼一聲,「你好美!為何要將它隱藏起來呢……」話未盡,他輕吻上她粉紅的侞暈,來回流連的輕繞著。
「別這樣,我好難受。」她不停滯不前的喘息聲吟著。「我比你更難受,但為了讓你有更多的喜悅,我甘願承受。」他緩緩往下移,停留在她的肚臍上游移著。
「別停……」她既興奮又害怕。
「別緊張,我不會走的。」他的聲音也明顯的粗嗄沙啞了。驀然間,他褪下她兩腿間唯一的小布幔,用他的柔情給予她更進一步的狂熱。灼熱的啃噬著他,令他無法等待的輕輕往她兩腿間挪移,卻又深怕傷了她。但在她緊閉雙眼的悶哼中,他知道他還是弄疼她了。
他屏住氣斗晌,才呼吸急促的問道︰「還疼嗎?」
只見她含著喜悅的淚光搖搖頭,挺起身子接受他給她的洗禮。
諸葛楓這才吁了口氣,發泄出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熊熊烈火,帶著她和自己至極樂的巔峰。
當激烈的熱火慢慢歸于平淡後,他仍不忍離去,輕輕摟著她,半開玩笑的說︰「我還不知你的本名呢!總不能我叫你‘昕郎’吧?」
她嬌羞的往他肢胳窩躲去,「我的本名也叫裘馨,不過是馨香的馨。」
「好名字,那以後我就叫你馨兒。」他深情款款的說。
「阿楓,我……」她有些難以啟齒。
「怎麼啦?經過剛剛那一切,對我還害臊呀?」他輕掬起她的下巴,又吻上她嫣紅的唇。
她害羞的推開他一絲縫隙道︰「我是想問,剛才那就是洞房花燭夜呀?」她心想,怎麼和小李說的不太一樣?兩人不僅抱在一塊,還有那更讓人神魂顛倒的一幕。
「傻馨兒,不是每一次都叫洞房花燭夜,只有新婚的那一晚才是。」
「那麼說,以後就不可能有羅?」不知怎地,裘馨突然覺得好失望,莫非這麼美好的一切,就只有那麼一次?
諸葛楓當然看出她顰蹙蛾眉的原因,于是笑不可遏的說︰「以後只要你吩咐,我一定會為你服務,只不過,以後這叫做‘魚水之歡’。」
「你……」裘馨蒙住臉。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呢?簡直是羞死了。
「別不好意思,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肚子里就會有我們的小娃兒了。」他拿下她的手笑意盎然的說。
小娃兒!這下,裘馨可嚇呆了,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你是說,我們這麼做會有小娃兒?」
「對,說不定你現在就有了呢?」他愛憐的撫上她平坦的肚子。
「不可以!」她以諸葛楓不解的動作,迅速逃到床的一角。
「馨兒,你怎麼啦?」諸葛楓欺過身緊緊摟著她,想安撫她的顫抖的身子。
「我爹他……他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若我有了小娃兒,就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他會氣死的。」裘馨難過的低泣著。
諸葛楓輕拍她的肩,自信滿滿的說︰「我並不打算再欺瞞你爹,而且,我相信你爹一定會喜歡我這個半子的,再怎麼說,我這半子也比你這假獨生子要有用多了吧!」
裘馨這才停止哭泣,「你確定我爹不會生氣?他一凶起來會殺人的。」
「不會,俗語說︰‘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雖然他是丈人,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輕笑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要扮男裝欺瞞自己的父親呢?」
裘馨淺嘆了口氣,才把當年母親及女乃娘的計劃全盤托出。
「真是難為你了,今後有我在,我會為你承擔一切,放心好了。你也累了,快睡吧!」他擁著她輕輕躺下,讓她靠在他的臂彎中。她果然累了,沒多久便漸漸睡去。
諸葛楓也滿心歡喜的合上眼,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回遙弦山向諸葛揚致謝呢!謝謝他的「奸計」讓他能擁有佳人。思及此,他將她摟的更緊,讓兩上裎呈的身體交織在一起,掩蓋在這柔情的線被中。
她不安的一動,使用權她的雙峰不輕意的觸及他,他喟嘆一聲,暗忖︰這實在是不智之舉,相必,他又要失眠一夜了;若不是念在她是初嘗雲雨的小花蕊,他一定會再次佔據她,直到……
?
「昕兒,瞧你容光煥發的,精神不錯嘛!我就說新娘子很單純好騙的,不是嗎?」女乃娘一早就看見裘昕一個人躲在花園里悶笑。
「女乃娘,您不知道啦!」裘馨不想欺瞞女乃娘,卻又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什麼呀?瞧你的表情奇奇怪怪的。」女乃娘坐近她,仔細鑽研她臉上的神情。
「他……他已經知道我是女兒身了。」裘馨斟酌了許久才說出來。
「什麼?那怎麼辦?她會甘心嫁給你這個假相公嗎?」女乃娘猛地跳起身,仿佛世界末日來臨般。
「女乃娘,您別心急,听我慢慢說嘛!」她將女乃娘壓回椅子上,而後才囁嚅的說道︰「她並不是尤小菁,而是個男人。」
「男人!」這會兒女乃娘跳得更高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的抖個不停,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呀?!
「您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再說……再說稱也已是他的人了。」她輕攏著鬃發,一副很幸福的模樣。
裘馨的表情看在從小帶她到大的女乃娘眼里,「老天,你喜歡他嗎?這生米已煮成熟飯,你要後悔也來不及了,不過,他的底細你可弄清楚了,總不能胡里胡涂就上了人家的當呀!」
「女乃娘,他就是聞名江湖的‘諸葛四郎’之一諸葛楓,也是兩年前府前比試贏我的那個人。」她一五一十的說出。
「原來是他,那太好了!允文允武又一表人才,馨兒,你可真嫁對人了。」女乃娘听完興奮極了,「不過,他怎麼會冒充江南王府的尤家千金?」
「他沒說,不過,他已決定找爹商量,讓我回復女兒身。」裘馨快樂的說道。
「這也好,總不能瞞一輩子呀!那他現在人呢?」
「他在房時修書給他的兄弟,我不想防礙他,所以就出來散散步。」求馨粉女敕的臉上盡是小女兒般的嬌柔。
「女乃娘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說恭喜你了,若你娘在世,她一定會替你高興的」女乃娘情不自禁的淌下欣慰的淚水。
「女乃娘,您別這樣,我看了都想哭。」裘馨體貼的為女乃娘拭去淚水。
就在這一刻,居心不良的姚玉清趁著裘馨和女乃娘在院內淡天之際,混入了諸葛楓及裘馨的臥房外。
「誰?」剛修完家書的諸葛楓,立即察覺到門外有人探頭探腦的,便以風般之速成推開房門。
???
「是你!姓姚的。」諸葛楓劍眉一抬,極不屑的松開他。
「你是誰?怎知我姚,又怎會在裘昕的房里?」姚玉清柔著剛才被他箍住的肩,像是挺疼的樣子。
「我倒想問你,明知這是裘昕的房間,為何又要在這兒鬼鬼崇崇的?你是何居心?」諸葛楓輕搖羽扇,不答反問。
「我是來找裘昕的,難道不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我是誰,總有一天你會曉得,現在,我沒那個閑工夫跟瞎扯,我得去找裘昕了。」他不想理會他。
「那小菁呢?她不在里面嗎?」姚玉清不死心的直往里面瞄。
此時,諸葛楓雙眉齊揚,一副好笑的表情指著他說︰「省省吧!以後不會再有‘尤小菁’這個人存在了,你死心吧!我要是尤小菁,也不會看上你這種敗類的。」
「你竟然這麼說我!你不怕我告到裘伯父那兒去?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家伙。」姚玉清咬緊牙、握緊拳,齜牙咧嘴的說。
「那正好,我則好要去馨兒一塊去拜見岳父大人。」他以深不可測的笑容看著他。
只見姚玉清目瞪口呆的說︰「你說岳父,又說馨兒,這是怎麼回事?」
諸葛楓卻只是搖搖頭,兀自一個人往花園走去。
姚玉清可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他心想︰不行,非得弄清楚不可!于是,他偷偷模模的尾隨著諸葛楓。
「馨兒,我已準備妥當,可以去見岳父大人了。」諸葛楓一見裘馨,就軟語說道。然後,他向站立于一旁的中年婦人說道︰「想必您就是馨兒的女乃娘羅!在下諸葛楓,以後我就和馨兒一樣,叫您女乃娘好嗎?」
「諸葛公子……喔!不,應該改口叫姑爺才是,我口拙,真不知該說什麼?」女乃娘一見一表人才,又風趣健談的諸葛楓,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乃娘,您真客氣,馨兒曾告訴我,您是最疼她的了,我在這謝謝您了;這次忘了買見面禮,下回定當補送,不知女乃娘是喜歡花粉,還是胭脂?瞧您風姿綽約的,必定常保養羅!」諸葛楓風趣的說道。
「姑爺,你這是在尋我開心嘛!」女乃娘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第一次被人形容「美」,可真不好意思極了。
「女乃娘,阿楓說的是真的,您就別害助听臊了嘛!瞧您臉紅的就像小姑娘一樣。」裘馨也在一旁幫腔。
「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去忙我的事了。」女乃娘坐立不安的急忙逃離。
「阿楓,你可真頑皮,我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女乃娘會害臊呢!」裘馨對諸葛楓巧笑著。
「這才好玩嘛!我喜歡大家快快樂樂的,尤其是你。」他輕摟著她坐下。
「你真要去找我爹?」此時,裘馨是又緊張又興奮,第一次覺得人生原來是那麼刺激。
「當然,不過,已經有人先去告密了,剛好省得我費事。」他洋洋得意地蹺起二郎腿。
「你是指誰?女乃娘嗎?」到目前為止,就只有女乃娘知道他的秘密。
「不是,是那位想褻瀆我的姚玉清。」諸葛楓一想起他那副輕薄樣,就覺得好笑,還好他不是對馨兒如此,否則絕不饒他。
「是他?他怎會知道呢?」裘馨咬著手指,慌亂的說。
「早上我已經和他打過照面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一直跟蹤著我直到剛才。」他揚起一抹笑意說。
「什麼?他竟然跟蹤你!」裘馨不平的叫出聲。
「好啦!別氣了,好戲已經上場了。」他指著花園徑上朝他們疾步走來的三個身影——裘鎮、姚天翔,以及一臉拙樣的姚玉清。
就在裘鎮雙眼冒火的沖進花亭時,裘馨連忙上前挽扶道︰「爹,您怎麼來了?」
「昕兒!」裘鎮直勾勾的瞅著她瞧,似乎難以接受適才姚玉清所告訴他的事實——昕兒是個女的!
諸葛楓不疾不徐的向前說道︰「我想,有些事這位姚公子已經向您‘通風報信’過了,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在下乃諸葛楓,現在應該稱呼您一聲‘岳父大人’。」
「你不尤小菁!天呀!那昕兒,你真是女兒身?」裘鎮撫著頭向後退了兩步,差點撞上身後的姚總管。
「你別怪馨兒,一切罪過我會負責。」諸葛楓坦蕩的表示。
「你怎麼負責?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裘鎮嘶聲叫囂著。
諸葛楓淡漠一笑,「岳父,能否借一步說話?等您听完我所說的一切後,相信你就會看開許多。」
「爹,您別為難他,就答應,跟他談談,好嗎?」裘馨繞到他兩之間,欲緩和對立的氣氛。
?
裘鎮看看裘馨,又看看諸葛楓,只能嘆道︰「也罷,你隨我來吧!」
「馨兒,小心姚玉清這家伙,我去去就來。」諸葛楓在馨兒耳畔低語兩句後,就大步隨裘鎮進廳房。
「裘馨,我與你從小一塊長大,竟不知道你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真氣自己眼拙,否則絕輪不到那姓諸葛的小子。」姚玉清見諸葛楓走後,忍不住上前調戲道。
「玉清,不管少爺是男是女,終究是我們的主子,你說話得有分寸。」姚天翔在一旁斥責他的不是。
「姚叔,他就托你管教了,我還有事,不作陪了。」裘馨豎眉瞪眼的瞄了姚玉清一眼,便跟隨著進了廳房,不過他知道諸葛楓絕不會讓她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所以準備用——偷听的。
在延波府的大廳內,一老一少對視了好一陣子,終究還是裘鎮開口。「你說吧!要如何才能讓我看開?」
「在說此話之前,我只想確定您是否承認我是您的女婿?這點對我很重要。」諸葛楓不答反問。
「你們已生米已煮成熟飯了吧!如今,我不承認又能如何?」他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裳袖,重重的在大椅上坐下。
「既然岳父大人承認我了,那麼,我也不避諱談這件事了。」他停頓了一會又說「就是有關東厥臥底一事。」
「你……」裘鎮听了倒不吃驚,反而大笑道︰「我真是徹底失敗了,想不到這也瞞不過諸葛四郎忍氣吞聲情報綱。」
「想不行岳父大人還挺豁達的,只不過,有關‘玉龍戢’這樣御賜的東西,您打算如何奪回呢?」諸葛楓峻利的眼神看著裘鎮變幻莫測的表情。
「連這個你都知道!好吧!我承認這是我感最棘手的事,目前阿洱牙懷疑我了,就算我想收手,也拿不回‘玉龍戢’,只有等著被斬首的命運了。」他抬手拈須,仰望長空,嘆息不已。
???
「雖說你這麼做是很不理智的行為,但動機乃是為拯救大唐江山,若聖上為此要將您斬首,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諸葛楓據理分析道。「話雖如此,但‘玉龍戢’乃先皇遺物,事關國譽,實在是非同小可呀!」裘鎮權衡得失,自認罪不可赦。
「爹……」此時,在門外偷听的裘馨,飛快地撲直裘鎮的懷里,喃喃念道︰「您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我,您受了那樣大的委屈及痛苦……爹……」
「孩子,無論你是男是女,都是爹的好孩子,只是爹連累你了。」裘鎮輕撫裘馨的頭,滿心憐惜。
「你們父女別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玉龍戢’的事就交給我吧!」諸葛楓信心滿滿的說道。
「交給你?!」裘家你女異口同聲的喊了出聲。
「我想潛入東突厥瞧瞧,若有可能,就將它奪回來不就成了。」諸葛楓手搖羽扇,怡然自得的說。
「這不是很危險嗎?我也要去。」裘馨搶著說。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你不能去!」諸葛楓未經考慮就一口回絕了她。
「不,我偏要去,就算你不帶我去,我也會偷偷跟隨著去,到時,你顧不了我,我不是更危險?」裘馨開始耍賴了。
「裘馨」諸葛楓蹙著眉峰,猶豫不決地沉吟著。
「爹,你勸楓帶我去,好不好?」裘馨看諸葛楓不說話,只好求助于裘鎮。「這……這就得看阿楓的意思了,不過,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別去的好。」裘鎮也好言相勸著。
裘馨滿懷悲痛的看了一眼諸葛楓,恨恨的道︰「諸葛楓,你休想撇下我不管,我跟定你了。」繼而飛奔了出去。
裘鎮看著她堅決的背影,才轉身對諸葛楓說道︰「帶她去吧!我從小看著她長大,這是唯一一次違背我的意思,由此可知她心意已決,且對你死心塌地了。」另一方面,裘鎮也已漸漸承認裘馨是他的「女兒」了。
「我自有打算。」諸葛楓亦含著笑意搖頭道。
「你真的準備去?我並不希望你為了我身陷危機之中,尤其還牽扯了馨兒。」裘鎮懊惱的想,若找不回「玉龍戢」,大不了他一個人喪命,如今讓他倆去冒險,值得嗎?
「您快別這麼說,我此去亦是另有目的的。」擒拿阿洱牙之事,他勢在必行。
「什麼目的?」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岳父大人,若沒事的話我這就告退了。」諸葛楓抱拳道。
「等等,我想問你,前陣子那位蚤首弄姿的尤小菁當真是你扮的?」裘鎮愈看愈不對勁,愈看愈納悶。
「如假包換。」諸葛楓丟下這四個這字後,便輕揮羽扇跨出了大廳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