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一切都是老大害的,要不是老大剛剛對他說了那些話,自己現在也不會抑制不住而對她想入非非。哦,該死的!他絕對不能被所驅使,一定要心平氣和、冷靜自持,他一定要……該死的!也許他侍會干脆連潘小姐一起帶出門算了,該死的!
傅雋恩壓根兒不知道殷介恆一整晚都處在掙扎與矛盾之中,看她有如月兌韁野馬般的又唱、又跳,不管是在舞廳中、人群中,或是在寂靜的公園里,看著她毫無矯飾的笑容,听著她悅耳清亮的笑聲,他的一顆心簡直就要跳出胸膛了,怦然心動的形容大概不及他現在感受的萬分之一吧!他想。
「哇塞,好爽!」她突然大叫一聲,便倒躺在草坪上。離開倚靠的車門,殷介恆帶著一抹包容的笑,靜靜的走到地坪上,席地而坐的開口問她,「累了,想回家睡覺了嗎?」玩了一個晚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見她喝得微醉帶她出來吹吹風時,又見她在這小公園里轉個不停,一會跳上花圃水泥磚上走,一會又在空地上拼命轉圈圈,再有精力的人也該累了吧!
「你看,為什麼台北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傅雋恩指著天空問他。
「你想看星星,」他雙手往後撐,仰頭看黑漆漆的天空一眼後才轉頭問她,心想,如果她答是的話,他會帶她到陽明山上去。
「沒有,我只是想難得這樣躺在草地上,上頭若有星星在閃爍可以看的話多好,不過身在台北,實在不能奢望太多,有這樣寧靜的感受就很好了。」她搖搖頭說,「你也躺下來吧。」
「呃,不,我這樣坐著就好了。」他暗忖,躺在她旁邊?還是不要的好。
「躺下來嘛,這樣支撐著不累嗎?相信我,這樣躺著很舒服的。」
老天,她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半夜和一個男人單獨待在一個無人的小公園里,不叫男人離得遠遠的就算了,竟然還邀請他躺在身邊?老天,要引狼入室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吧?殷介恆在心里嚷叫。「走吧,我們該回家了。」他咽了咽口水,直起腰身,拍拍手上的草屑,準備起身道。
「不要,我要在這里躺到天亮。」她回絕他說。
「雋……」
「你也給我躺下來,不準你走。」她突然坐起身便往他身上壓下去,企圖將他整個人壓躺在草地上,當然,這突如其來的突襲在眨眼間便達到目的,殷介恆整個人仰躺在草地上,而身上趴了個她。
「雋……雋恩,你……你干什麼?」殷介恆驚訝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她,他該怎麼辦?
「我要非禮你!」他驚訝的表情讓傅雋恩突發其想的叫道,她一臉壞壞的表情恐嚇道,感覺真的就好像要強暴他似的,當然她這全是為了好玩。
只是听在壓抑了一整晚的殷介恆耳朵時,它頓時成了一個點燃的火種。一個敏捷的動作,他們兩人的位置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現在被壓在下面的正是剛剛興沖沖說要非禮人的傅雋恩。殷介恆眼中燃燒著強烈的欲火,居高臨下靜靜的看著她,然後再緩緩的低下頭,用他那饑渴已久的嘴唇封住她的。
傅雋恩驚慌的瞠大雙眼,她曾經企圖要推開他,但是在他那鋼鐵般結實的手臂下化為枉然,而且老實說,她其實也並不是真那麼想推開他。劇烈的心跳聲敲擊在她胸口上,她卻分不清那是他的心跳或是她的,她感覺著他的重量、他的吻,而這陌生的一切她卻接受得如此自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所以當殷介恆努力控制住自己,由她唇上抬起頭來時,她痴痴的望著他,啞聲的要求道︰「再一次好不好?」
殷介恆幾乎要聲吟出聲,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放開她柔軟的香唇,而她竟然要求他再來一次,老天,他絕對不能應她的要求再來一次,因為下一次他便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力量阻止自己的熱情與,他不能,絕對不能再吻她。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低下頭,再度噙住她的香唇,溫柔的恬舐她唇上的芬芳,狂野的享受它。
傅雋恩再次情不自禁的回應他的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的吻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溫柔,讓她幾乎想要一輩子沉醉其中。突然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竄入她腦中,那就是天下男人的吻不會都跟他一樣,會讓她產生這樣的依戀吧?她驚駭的霍然伸手推拒他。
突然被她推開的殷介恆一臉茫然的望著她,他不解她為何要他吻她卻又突然拒絕他——拒絕他?他倏然滾離她身上,自我厭惡的仰躺在草坪上以手臂遮面。
「介恆!」傅雋恩為他突然的舉動而出聲喚他,她側身以手臂支撐起身體望著他。
「對不起。」他郁悶的聲音由手臂中傳出。
「什麼對不起?」傅雋恩听不懂。
「對不起,我不該吻你的。」他說,然後突然站起身朝停車處走去,「回家吧。」
「啊?」呆愣了一下,傅雋恩快速由草坪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他身後一把拉住他,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叫道︰「等一下!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後悔吻我?為什麼,我的吻就麼爛嗎?我有口臭嗎?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做不該吻我,你給我說听楚!」
殷介恆的自責在她突發奇想的叫囂聲中給叫飛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臉上又生氣、又受傷害的表情,半晌說不出話來,而一旦開口便是抑制不住的縱聲大笑。
「你……你笑什麼?」她一愣,立刻生氣的吼道。
殷介恆笑不可遏的搖頭。
「你明明在笑還說沒有!」她凶惡的瞪著他叫道,氣得想哭。
該死的他,竟然在吻了她之後還這樣嘲笑她,她的吻真的那麼爛嗎?但是從來沒有與人接吻過的她能有什麼吻技,吻得爛又不是她的錯,難道他希望她「熟能生巧」嗎?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嫌棄、嘲笑她?好歹……好歹這也是她的初吻,他……他沒有感動就算了,竟然還嘲笑她,他……瞪著他逐漸朦朧的臉龐,她的淚水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掉下來。
「你去死啦!」她嚶嚀的罵一聲,倏然推他一把拋下他狂奔而去。
殷介恆反射動作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她,莫名其妙的問道︰「雋恩,你要去哪里?」因為她跑的方向完全與他們停車的方向相反,可是當他看到她臉上的清淚時,他整個人便立時被嚇得不知所措起來,「你……你怎麼哭了?」
「走開,不要你管!」傅雋恩甩開他。
殷介恆愕然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主張,相識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見過她哭,就連上次受到槍擊、受到威脅她也沒掉過一滴淚,而現在……「雋恩……」他不由自主的再度對她伸手,雖然他從來沒安撫過女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但是他不能不試,因為她的淚水絞痛了他的心。
「你走開啦!」她不由分說的再次甩開他。
「雋恩,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告訴我,是不是我剛剛吻了你,所以你才……對不起,我完全是情不自……」
「走開啦,我不要听、不要听,你這個大混蛋,走開啦!」她大叫著拔腿又跑。
她的怒意讓他丈二金鋼模不著頭緒,她的舉動則讓他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舉步追上她硬是將她轉身面對自己,他看著她,有些妥協、有些無奈的說;「雋恩,你到底是怎麼了?別小孩子氣了好嗎?」
「放開我、放開我!」傅雋恩拼命的掙扎。
他則為了使她不傷害到自己而將她擁進懷中,緊緊的箝制著她。「你到底是怎麼了?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剛剛吻你的事,我道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對你有那種舉動,你……」
「你是個混蛋,大混蛋!」她突然掄起拳頭用力的捶打他,「什麼道歉?什麼以後絕對不會有那種舉動?你為什麼不明說你後悔吻了我,我的吻會讓你退避三舍,作一輩子的惡夢?你這個大混蛋,放開我、放開我!」她含淚吼道。
「你……」殷介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怎麼會這樣想?」他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剛剛的吻就差那麼一點沒有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而她竟然還以為他不喜歡剛剛的吻、後悔吻了她,厭惡與她接吻……
老天,他有必要為自己辯駁,抬起她下巴,他毫無預警的吻住她,如果剛剛淺嘗即止的吻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的話,那麼加上這個熱吻呢?若再不行的話,他惟一可行的辦法只剩下帶她上床,用行動來表明一切了,他輾轉吸吮著她的香唇時想道。
傅雋恩的怒氣、傷心與剛剛升起的驚愕在他的熱吻中一點一滴的消失,驟然升起的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欲火,她伸手緊緊的勾住他頸項,將自己奉獻給他,並且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
不過他還是緩緩的抬起了頭。「現在你還認為我會討厭吻你、會對你的吻退避三舍嗎?」他靜靜的凝視著她,沙啞的問。
傅雋恩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還會認為我不喜歡與你接吻嗎?」殷介恆一定要得到答案,「你討厭我吻你嗎?」
她看著他不由自主的搖頭。
她的搖頭讓他頓感神清氣爽,然後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他低頭凝視著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的意思是喜歡我吻你?」
傅雋恩老實實的點頭,即使真的被他親暈了,她直言不諱的個性依然不變。
「可以再親你一次嗎?」她的反應讓他不由自主的問出不該問的話,尤其在他明知道她不會反對,而他又不見得真還能再次控制住自己高熾欲火的時候。
怎知他的話才出口,她卻已自動送上唇來,讓他想臨時變卦都不可能。
一個欲火高熾的男人、一個初嘗禁果的女人,他們兩人就像干柴踫到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在草坪上狂吻起來。
殷介恆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雖說他並不是一個在室男,也並不是第一次和女人親熱,但他卻是第一次和自己愛的女人親熱,而且他的身心又渴望她已久,像這樣親吻她、她,甚至于想更進一步……不!不行,他不能這麼做,尤其還在這種地方,他不行,但是她是那麼甜美、那麼醉人、誘人,反應又這麼好……老天,再等一下下,再讓他等一下下吧。
傅雋恩靠在他身上,雙手有如抓住海上惟一浮木般,緊緊抓著他,她覺得自己若是不抓緊他的話,她便會站不住腳跌坐在地上。他的吻輾轉吸吮著她的,像是在細細品嘗她的滋味,又像怕傷害到她而小心呵護著。他輕吻她的肌膚,吻她的耳垂,低語的嘆息聲蓋遍她整個人,讓她欲火焚身、全身痙攣不已,老天,這根本是種折磨。
「介恆,不要了……喔,拜托你不要停……」她忍不住聲吟出聲,整個人由頭到腳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殷介恆真的想停止,但是他卻心有余而力不足,擁著她柔軟的身子,感受到愈來愈快的呼吸與心跳,他的呼吸與心跳亦在抑制不住下隨著她急促的狂飆起來。他知道事到如今,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愛她了。
一把抱起她,他強忍著肌肉上傳來一陣陣的戰栗,急步沖向停車處。該死的!竟然真給老大說中了,他們的第一次竟會在汽車後座上……該死的!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她。
傅雋恩從來沒享受過這麼美妙的,因為在前一個小時之前她還是個標準處女,理所當然會沒享受過,但老听人家說第一次會很痛,可是她剛剛所經歷的事卻……她不是在做夢吧?!
「你還好吧?」他微啞,十足關心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
她不由自主的仰起頭,朝頂上的他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點頭,然後有絲羞怯的再度倚回他寬闊的胸膛,靜靜躺在那上頭听著他的心跳,現在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
「對不起,第一次實在不應該選這種地方……」輕輕撫弄她絲緞般柔順的長發,殷介恆突然間緩緩的開口,卻又戛然止住,一會兒後他突然正色的對她說︰「雋恩,嫁給我好嗎?」
听見他疑似求婚,又似要表負責的話語,傅雋恩倏然驚愕的抬起頭來對他搖頭說︰「我沒有怪你,也沒有要你負責什麼,你用不著這麼說的,真的。」
「你不願意嫁給我,難道你不喜歡我嗎?」這是他听到她的話之後惟一的反應。
「介恆,你放心,我不是那麼保守的女人,跟誰上床就認定誰是我將來的老公,所以你根本不必緊張也不必擔心,我不會哭著要你負責的。」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說,「而且剛剛發生的事也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有強迫誰不是嗎?所以你用不著娶我的。」她說話時臉上閃爍著非比尋常的理性,「好啦,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潘姊一定擔心死了。」她說。
「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殷介恆突然一把攫住她肩膀將她定住,面對面的審視著問她。
看著他過分正經、不荀言笑的表情,傅雋恩微微的皺起眉頭,他怎麼……啊!她知道了。「介恆,這不會是你的第一次吧?」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問,要不然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有如要被拋棄卻又期待一線生機的表情,他……「介恆,這不會真是你的第一次吧?如果是,你要我負責的話,我……」
「哦,該死的!」她的話讓殷介恆忍不住咒罵出聲,他瞪著她忍不住咬牙低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與眾不同、這麼難弄?雋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行!我要你嫁給我,天亮我就到你家請你爸媽把你嫁給我。」
「不行!」傅雋恩倏然驚惶失色的瞠大雙眼,「介恆,你到底是怎麼了?要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你不要嚇我我告訴你喔,要不然等我生氣的時候,你就會吃不完兜著走。」她生氣的威脅道。開玩笑,如果早知道偷嘗禁果的結果是要她結婚嫁人的話,她寧願當個老處女,至少在三十歲以前她不想嫁人。天啊,她才剛滿二十一歲耶,教她這麼早就跳進婚姻的墳墓里,她說什麼也不干。
「你……」她毫不留情的拒絕讓殷介恆的心頓時沉到谷底,他臉色誨黯的放開她,陰沉的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剛剛就不應該讓我對你做出那件事,你為什麼不阻止我?還是任何人都可以嗎?」
「任何人都可以?!」傅雋恩不相信自己听到什麼了,她雙目圓瞠的瞪著他,「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當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來者不拒?你給我說清楚!」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不敢相信經過剛才的事之後,他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的生氣讓殷介恆驚覺自己說了過分話,可是一想到她無情的拒絕,他想說對不起的意念就淡下來,不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還是說了,「對不起,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嫁給我?」
「那是因為我根本不想那麼早結婚呀,我才二十一歲耶!我又不是瘋了。」她朝他叫道,「現在換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叫做任何人都可以?你這個大混蛋,我可是跟你說,在今天之前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處女,雖然我剛剛跟你說不用你負責,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污辱我懂嗎?」
啊,原來是因為不想早結婚,那麼這是不是表示他還有希望?她並不是真討厭他才拒絕他的?殷介恆高興的想。「雋恩,你剛剛為什麼不阻止我?」他正經的問。
「什麼?」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傅雋恩反應不過來。
「和你啊,你剛剛為什麼不阻止我?」他緊緊盯著她說。
「這……」她要怎麼回答?「你覺得我該阻止你才對嗎?」她認真的看著他的表情問道,他希望自己反抗他嗎?可是……
糟了!他該不會……他現在是不是覺得她太過隨便了?竟然這麼輕易就和男人親熱,而且還在戶外的車子里……老天,他不會是已經認定她是個不知羞恥的人吧?可是她從來都不曾做過這種事,今晚是第一次,而且是因為他自己才會……
該死的!真難以想像她和他竟然會發生這種關系,但老天,她敢發誓她之所以會接近他全只為了工作,根本沒想過要將他這萬人迷佔為己有,她發誓。至于事情走到這樣的一個地步,說實在的,也不是她能控制,畢竟感情這事從來沒有準則,她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受他吸引,以至于……啊,她一定不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隨隨便便、不知羞恥心為何物的女人,她之所以會沒有拒絕他完全是情不自禁,她是因為喜歡他才會自然而然的和他發生關系,她不能讓他誤會自己,絕對不能。
「介恆,你給我听著。」傅雋恩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正色的說,「我之所以沒有拒絕你,和你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不要就這樣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孩子喔!若不是因為是你的話,誰敢踫我一下我一定將他打得滿地找牙,從此不能人道,你絕對不能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孩子喔!」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殷介恆臉上緊繃的肌肉松弛了,而她話中堅持的語氣則讓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揚起來。她這麼重視自己對她的看法嗎?而且她還說她喜歡他,是因為他她才會和他,若是別人就將那人打得滿地找牙、不能人道,她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嗎?
看著她,他突然不由自主的伸手到她脖子後頭將她的頭攪近自己,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干什麼突然吻我?」傅雋恩驚訝的推開他叫道。
他微笑,「你覺得幾歲結婚才剛好?」她剛剛拒絕他的理由中有說到她才二十一歲,想必這就是問題癥結的所在了。
「二十七、八歲到三十歲吧。」她回答,「你問這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卻徑自說了個「好」宇。
「好什麼?」她覺得莫名其妙。
「好,我答應等你二十七歲以後再跟你求婚,求到你答應嫁給我為止。當然,若到三十歲你還不肯點頭的話,我會親自押著你上禮堂的,至于現在開始,你就當我的女朋友。」殷介恆注視著她,輕柔的撫模她的臉頰說道。
「什……你憑什麼這樣說?」呆愕了一下,傅雋恩不知該羞或該怒的叫道,「為什麼我就一定要當你的女朋友?而且在三十歲以後若還不肯點頭嫁人,你就能押我上禮堂?你……你憑什麼這樣說?」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嫁給我?」他挑眉睨著她道,「你要知道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把我當偶像,恨不得能嫁給我……」
「你少臭美了,受那種盲目的崇拜很了不起嗎?」他自以為是的口氣令她發火,「你以為靠那種崇拜你就能活得很好,就能找到一個完美無缺、整天只會將眼楮變成星星看你的老婆嗎?好,了不起,但是不準你拿那些女人跟我比!」
「如果那些女人能跟你比的話,我也用不著這麼累了。」殷介恆微微一笑,喃喃自語的說。
「你說什麼?!」傅雋恩瞪著他問。
「雋恩,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知道對不對?」他嘆了一口氣後,以非常溫柔的聲音凝視著她說。
「不知道。」她賭氣般的說。
「那我現在明白告訴你,我愛你。」他說。
「你……你少惡心了。」心髒差點跳出胸口,傅雋恩羞紅了臉,低聲斥道。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將這三個字說出口?我愛你……他怎麼好意思說呢?害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她羞赧的反應讓殷介恆滿心歡喜,看著她他突然心血來潮的想逗她,「我還有更惡心的話你要不要听?」他說,「吾愛,我愛你,任憑你蹂躪我的心也不能粉碎我的愛,就算你粉碎我的愛,這粉碎的愛依然與宇宙同在,永遠伴隨在你身旁,願我……」
「我的天,求你別說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傅雋恩求饒的叫道。她真不知道他腦袋里到底裝了什麼,這麼惡心的話他竟然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我對你說‘我愛你’時說惡心。」他笑著看她。
「你真惡心。」傅雋恩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嘴巴卻帶著隱藏不住的盈盈笑意。
清晨五點回家,殷介恆和傅雋恩兩人像做小偷般,偷偷模模模進屋內,怕的是吵醒睡夢中的人,擔心的是吵醒他們之後接連而來的質詢會讓他們應接不暇,因為依他們身上皺亂不堪,甚至還有掉鈕扣的衣物,若被人撞見的話,絕對是很有看頭的。
屋內一片沉靜,他們倆思想也該是這樣,在清晨五點的時候,除了有心的老人家會早起運動之外,還有什麼人會起個一大早呢?何況家中有的人也只有介毅和潘姊這兩個年輕人而已。
清晨五點的外頭一片蒙蒙,微光在透過窗簾之際幾乎全被擋回去了,因此屋內依然昏暗得讓人即使眯眼看也不能看清楚。
「小心點。」牽著傅雋恩走,殷介恆殷勤的回過頭對她輕聲說道。
「噓。」傅雋恩噓了他一聲,要他安靜。
她的噓聲讓殷介恆靜了一會兒,但不一會他忍不住又道︰「真是奇怪,怎麼連進自己家門都要像小偷一樣偷偷模模的?」
听到他這麼一大串在寂靜中听起來特別明顯、大聲的話,傅雋恩驟然停下腳步,猛然的拉住他咬牙迸聲道︰「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他愣然。
「故意制造噪音,好讓介毅和潘姊醒過來,看到我們倆這個樣子。」她怒瞪他說。雖然她已承認兩人的情意,也幾乎到了非君不嫁的認知,但女人家總是會不好意思,他到底懂不懂呀?
「我沒有呀。」殷介恆覺得莫名其妙的說。
「還說沒有!那你干麼講話講得這麼大聲?」她生氣的吼道。
「大聲?沒你大聲吧?」殷介恆非常無辜的說,並直覺的轉頭看向潘妍曦與殷介毅的房門,看看他們是否有任何動靜,尤其在經過她剛剛那兩句河東獅吼之後。
傅雋恩驚駭的瞠大雙眼,立刻伸手用力捂住嘴巴。老天,她不是故意要喊那麼大聲的,她只是一時之間忘了該小聲點……老天!潘姊、介毅沒被她給嚇醒吧?她倏然轉頭,順著殷介恆注意的方向望去,安靜無聲?怎麼可能,「他們都睡死了嗎?」她偷偷的問他。
「老大可能還沒回來,至于潘小姐……她昨晚有告訴你,她也要出去嗎?」他輕皺眉頭問道。
「沒有呀,怎麼這樣問?還有,你的聲音給我放小一點。」她細聲的說。
「你剛剛的大叫都沒吵醒她,我想我現在的說話聲音應該更吵不到她吧——如果她真在家的話。」他補充道。
「听你的口氣好像覺得潘姊不在家似的。」傅雋恩抬頭,懷疑的看著他說。
「聰明,你听出我的弦外之意啦?」他微笑道。
「你當我是白痴呀?」她狠狠的白了殷介恆一眼,然後正經的道︰「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呢?」
「同居了兩個月,多少知道她一些習性,尤其像我這樣一個夜貓子,要知道晚上睡覺時誰不能吵,誰即使打雷也叫不醒,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他朝她咧嘴笑道。
「你是說我睡覺連打雷都吵不醒?」她盯著他說,眼神充滿危險。
他突如其來的低頭親她一下,「來,我們來確定一下。」他拉著她走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喂,你該不會是要……尊重他人隱私你知不知道呀?」她在他的手接觸到門把前拉住他叫道。
「你不擔心如果她真的出去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回來嗎?如果她真出去了,結果被想找‘兄弟’麻煩的人捉去,你還能安心的靠想像,相信她依然安穩睡在房間里嗎?」他問。
傅雋恩听了倏然瞠大雙眼。
「來,我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出門了。」殷介恆推開房門,進入經由未拉上窗簾的窗外蒙光,而照得微亮的潘妍曦房間,「果真不在家。」他看著空蕩蕩的床位說道。
「怎麼辦?潘姊真的被捉走了!」傅雋恩瞪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驚惶失色的大叫。
「別緊張,剛剛那些話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殷介恆立刻安慰她道。奇怪了,潘小姐到哪去了?據他所知,若不是因為雋恩的關系可以住在他們家的話,潘小姐一開始便打算住公司員工宿舍的,而且听老板說過,潘小姐在台灣好像也沒有什麼親人,潘小姐會去哪里?還是一整夜的時間。
「隨口說說……不!潘姊她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傅雋恩轉身往外跑。
「等一下,不知道地方你要去哪里救她呀?更何況她有沒有出事你都不知道,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你想干什麼?」殷介恆立刻拉住她叫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潘姊她……潘姊她……」她嘴巴一扁,突然哭起來。身為獨生女的她從來沒有感受過有兄弟姊妹的感覺,這一陣子和潘姊朝夕相處下來,她簡直就把能力卓越、處事冷靜,卻又不失女人嫵媚的潘姊當成姊姊了,一個走到哪里都值得她引以為傲的姊姊,而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事,她……嗚……
「噓,她不會有事的。」殷介恆將她擁進懷里柔聲安撫道,「像潘小姐這麼機警的人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她大概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像我們一樣,玩得忘了時間回來而已,畢竟她跟我們一樣都被關了兩個月,不是嗎?」
「真的嗎?」傅雋恩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今天晚上淚腺好像特別發達喔!」看著她,他取笑道,「來,把眼淚擦干,天快亮了,去睡覺吧。」
「我要等潘姊回來,不然我睡不著。」她搖頭。
殷介恆看著她,猛然吸了一口氣,「好吧,我們到客廳去,我陪你等。」
「沒關系,你可以去睡。」
「我陪你等。」他堅持的說。開什麼玩笑,如果真放她一個人等的話,誰知道她的腦袋瓜在糊思亂想之後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他絕對不能放她一個人,絕對不能。
七點了,窗外的朝陽透過窗簾,一點一滴的將陽光灑進屋內,將室內的人與物明顯的照亮,而沙發上有兩個人緊緊相依。
到底是誰在陪誰等呀?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睡臉香甜的傅雋恩,殷介恆拼命忍住哈欠,皺著眉苦不堪言的想道。這小女人,真奇怪,跟自己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實在差很多,但是想想……直言不諱、莽莽撞撞的性子,有些粗魯、潑辣、糊涂、逞強、自以為聰明……唉,為什麼出現在他腦中的全是她的缺點,而他卻又能為她一頭栽下去,至死不渝呢?
不可言諱的,她很漂亮,明眸皓齒,留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身材不算嬌小,但站在一八○公分高的他身旁卻顯得特別嬌小、特別惹人憐愛,即使她從未真正用心在打扮上,她清秀的臉蛋依然仍讓所有與她擦身而過的人回顧欣賞,她真的長得很漂亮,而她是他的。
不由自主將沉睡的她攪得更靠近自己,看著她的嬌容、擁著她的嬌軀,殷介恆在不知不覺間亦沉沉睡去,直到電話鈴聲在屋內倏然響起,驚醒了他,而她卻依然沉睡。
「老大,你干什麼?」倏然驚醒張開雙眼的殷介恆被坐在他們倆前方,正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殷介毅嚇了好大一跳。
「終于突破防線了?恭喜、恭喜。」他笑嘻嘻的調侃道,「怎麼樣,感覺怎麼樣?你們在哪里做的?旅館、公園、車內,不會回家之後才做吧?看樣子應該不是,不過你可真將她給累死了,竟然吵都吵不醒,厲害。他突然又想到的問︰「你們為什麼睡沙發而不進房去睡?」
「老大,你沒听到電話在響嗎?我們是見潘小姐不在,擔心她出什麼事,所以在這里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殷介恆閉上眼楮頭痛的說。
「喔,原來是這樣,電話答錄機會接——喏,它這不是接了嗎?」殷介毅說。
「我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話。」答錄機傳出殷介恆的聲音。
「雋恩,是我,你還在睡,還是還沒回家?」電話另一端傅來潘妍曦的聲音,「我臨時發生了一些事,今天要請假一天,已經向公司請示過了。今天就麻煩你辛苦些,中午十二點‘兄弟’要上電台午餐的約會節目,晚上八點要到電視台錄制一個現場節目,你千萬不要忘記。如果我事情處理順利的話,今晚就會回去,就這樣了,千萬別忘記你的工作喔。對了,我有交代唱片公司的小林在時間快到前打電話提醒你,別再關你的手機了,知道嗎?就這樣,再見。」
嘟嘟聲後,室內沉靜了一會。
「嗦的女人。」殷介毅忍不住撇嘴道。
「細心的女人。」殷介恆卻佩服的說。
殷介毅立刻不爽的瞪他一眼。
「老大,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潘妍曦?你們之前認識?她得罪過你,」殷介恆不由得好奇的問。
「光憑她自以為是我們的主人,要我們往東、往西、往南、往北,都不讓我們有所反抗這一點,我問你我還可能會喜歡她嗎?」他咬牙道,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但那是她的工作呀!」
「對,工作!」他不屑的冷哼,「人家工作時可以笑臉迎人,她工作時就非得表現出一副冰塊的樣子,表示她的工作能力有多卓越嗎?冷面無情,我看她身上流的血八成也是冰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令人討厭的。」他惡毒的評道。
「你們倆大概就是所謂的天生相沖吧!」殷介恆搖頭失笑。
「哼,不要再談那討人厭的女人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雋恩現在的進展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我快要可以喝喜酒了嗎?」一改面容,殷介毅興致勃勃的追問道。
「喝喜酒?你再等個七八年吧。」說到這個,殷介恆便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將大致情形說了一遍,然後以有些自哀自憐的無奈口吻說︰「以她愛玩的個性,我可能真要等她等到三十歲了。」
「你二十四、她二十一歲,你們要結婚是嫌太早了些,而且以我們現在的身分,晚幾年的確比較好。但是等到她三十歲……九年耶,好像的確有那麼一點遙不可及。」殷介毅沉吟的說。
「遙不可及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要花些時間等待就是了。」殷介恆說。她終將會是他老婆的,不管時間如何變換,他有絕對的信心。
「介恆,她想三十歲結婚,你呢?你希望幾歲?」殷介毅忽然抬頭看他問道。
「二十八歲是個不錯的時機,不過她那時才二十五歲而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知道雋恩的個性雖迷糊不已,但對于執著的事卻從不馬虎。
「誰跟你說不可能?」殷介毅倏然挑眉笑道,「我教你一招怎麼樣?」
「什麼?」
「奉子女之命呀。」他笑得壞壞的說,「什麼時候想和她結婚,就什麼時候讓她藍田種玉呀,這辦法不錯吧?」他得意至極的樣子。
「老大,難道你就不能想些有建設性的方法嗎?」呆愕了一下,殷介恆防範的瞄懷中的傅雋恩一眼,投降的求著他。
「這就是最簡捷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呀。」他執迷不悟的說。
「你……算了,我帶雋恩回房睡,十一點半之前如果我們還沒醒來的話,麻煩你叫我們一下。」他彎腰抱起她說道,既然已經確定潘妍曦沒事了,他們倆也就用不著擠在沙發上睡。
「你帶她回房睡?嗯,關系果真不一樣了。」殷介毅朝他曖昧的一笑。
「記得要叫我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殷介恆以不變應萬變的留下這句話之後,便抱著傅雋恩緩緩上樓,回到房間滿足的擁著她入眠。
然而,殷介毅那句「奉子女之命」卻始終在他腦中盤旋不去,他在想,真能用這樣一個下流方法逼她結婚嗎?如果她知道實情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不行,這個方法絕對行不通,即使他是那麼想早些娶到她,而不用等到她三十歲……
老天!他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了,之前他和她在車內時,他們並沒有做任何防護的措施……哦,老天!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讓他一次就中吧?老天,不會吧?但如果真有那麼巧的事那怎麼辦?
殷介恆稍稍離開傅雋恩身子看向她平坦的月復部,再用手去撫觸它的平坦……老天,他的孩子已經孕育在她肚中了嗎?天啊,她若知道這事會有什麼反應?天啊!他當初為什麼會這麼信任自己的理性與自制力,甚至以不帶出門誡律自己,現在可好了,事發之後才在後悔……天啊,現在教他要怎麼睡?可是他又真的好累……天啊!
事實證明沒有潘妍曦這個宣傳在的「兄弟」鐵定會一團亂,她也只不過請假一天而已,結果兩場通告一場Miss,一場卻演出了超高收視率的驚魂記,嚇得坐在家里看電視的唱片公司老板嚴華敖差點沒心髒病發作。
而一切事情都是由觀眾席上突然沖出兩名戴墨鏡,疑似殺手之類的男人進入攝影鏡頭開始。
「先生,你們想干什麼?我們現在正在錄現場節目……你們……」數名工作人員上前牽制,卻被重重的推開。
「滾開!」男人拿出一把槍,立時引起全場尖叫。
「不準動!誰都不準動!」不知何時,另一名男人出現在門邊最有利的位置,拿著手槍指著現場所有人冷聲警告,「攝影機關掉!」他命令道。
攝影棚內一陣陣駭然的怞氣聲與尖叫聲由四面八方響起,攝影棚中的老大——導播在露出咽了幾口驚駭空氣的表情後,不得不壯起膽于上前與歹徒交談。
「你們想干什麼?」他態度冷靜的問。
「我們想干什麼?」為首的男人冷笑,將頭微轉,面向舞台上處變不驚的「兄弟」兩人,陰森森的對四周人說道︰「你們大家最好給我安靜、听話點,不要多管閑事就不會有麻煩上身,至于我想干什麼……」他緩緩的步上舞台,朝「兄弟」走去。
而站在台下的傅雋恩在驚見兩人跳出觀眾席時驚訝得目瞪口呆,還未來得及想通那兩個人想做什麼時,一支槍把她嚇得差點沒昏倒,老天!出現了,殺手終于又再出現了,可是選在這個時候,而且還拿著槍……不行,她得思想辦法才行,她的工作是保護「兄弟」啊!她一定得想想辦法才行……
不動聲色的注意著現場的一切,除了上台那兩個歹徒之外,最令傅雋恩頭痛的就是站在入口處,以一擋百監視著眾人一舉一動的第三名歹徒,如果能先解決他,再奪得他手上那把槍的話,那麼有她做後盾的群起而攻,想必定能一舉擒獲台上那兩名歹徒,她得快想個法子接近門口那名歹徒才行……
「‘兄弟’,你們倆很出名、很得意嘛!」歹徒站在離「兄弟」有些距離的舞台上,以諷刺的口吻開口道。
「不敢當。」殷介毅挑眉,有如在自家客廳般輕松應聲道。
一听到他的回答,傅雋恩立即蹙緊眉頭,擔心的瞪向他,心想,這個大笨蛋,人家都已經拿槍指著你了,竟還不知道謙虛點,當真腦袋有問題……糟糕!如果介毅不懂得忍氣吞聲而惹火對方,以至于對方忍無可忍的朝他們開槍的話……天啊,她動作得快些才行,介恆,你就不會管管你那沒大腦的老大嗎?她該怎麼做?天啊,沒有時間讓她仔細想了,惟今之計只有死馬當活馬醫、听天由命,賭了。
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傅雋恩盡可能在不引人注意的狀態下,讓自己退到牆邊,然後再緩緩朝門口方向移去。
倘若幸運沒被發現的話,她想,她便可以成功的走到那名歹徒附近,再來個出其不意的奪下他手中的槍,解救現場所有無辜者的危機,而且她知道,當她一揭開這場混亂的序幕時,介恆和介毅定不會冷眼旁觀這一切,他們一定會把握這機會出手自救和救大家的。嗯,看來一切的成敗全在她這次的出擊了,她一定得小心、謹慎、機警些才行。
走到她所能辦到最接近歹徒的地方,她的眼珠子靈活的轉了轉,探視歹徒與周遭所有人的舉動,他們不是緊盯著舞台上,便是害怕得瑟縮著身體發抖,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她滿意的微微揚起唇瓣,現在,只要數一、二、三——「你這個混蛋!」她大叫一聲,看準對方手上的槍撲過去。
那名歹徒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突發狀況,一個不小心手槍便月兌手掉地,整個人亦被她撞退了好幾步,不過他立刻恢復過來,加入傅雋恩搶奪地上那把槍。
「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