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學校上學,冷不防在校門口又見張嫂的身影、管初彗筆直的走向她。心想,不知道她今天又是為誰傳話、想要傳些什麼話?不過可以預料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就對了。
果真,張嫂來此轉達了管園仁對她最後的通牒,要她最好在他今晚回家時乖乖地出現在家里,否則的話,他明天會親自到學校來替她辦理轉學手續,直接將她押回家去,反正他的面子在北中早已被她丟光了。
面子?沒想到他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兩個宇。管初彗突然領悟了什麼叫哀莫大于心死。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問及了母親以及兄姊對她離家的反應,然而令她心寒的卻是張嫂規避的眼光,至此她終于知道管家再無任何她留戀的地方。
對張嫂為時已晚的善意謊言道了聲謝,她轉身筆直的走進校門內,羅致旋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她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我沒事。」她牽強的抬起頭對他微笑。
而他的反應卻是將她的臉壓向地寬闊足以包容整個她的胸膛上。
「在我面前,你用不著忍著。」
羅致旋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間泛闢,強忍在她喉間的啜泣聲一個兒不小心的溢出口,她揪緊他的上衣用力的哭起來。
從頭到尾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擁著她的溫柔雙臂卻給了她所有的撫慰,寬闊的肩膀更是義無反顧的收容了她所有的傷心與淚水,直到她的心中除了他的溫柔再無任何傷痛、她的淚水干涸流盡為止。
至此,管初彗忍不住心想,或許老天永遠是公平的,因為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後卻讓她擁有了他,「我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你嗎?」
「當然。」
他有如岩石般溫柔卻堅定的回答驚動了一直趴撲在他身上的她,管初彗抬頭看他,好半晌之後這才知道她剛剛竟將心里的話對他月兌口而出——我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你嗎?她必須听他再說一次他的回答。
「你可以再說一次嗎?」她咬了咬嘴唇要求他道。如果他剛剛的回答是她的錯覺,如果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月兌口而出那個問題,那麼對于她這莫名其妙的要求,想必他的回答會是……
「你當然可以義無反顧的愛我,因為我也是義無反顧的深愛著你。」
以為早已經干涸的淚水突然急涌而出,管初彗毫不猶豫的再次將臉埋進他懷中。「不要再讓我哭了。」她啞聲的位道,「腫著一雙眼楮,你要我待會兒怎麼去上課?」
「你可以告訴他們是我欺負了你,我不會否認的。」他溫柔的對她開玩笑。
「我才沒有這麼壞。」她輕捶了他一下,以喑啞的聲音嬌罵道。
羅致旋在一瞬間擁緊她,卻在下一瞬間又將她輕輕推離自己。「如果沒這麼壞就別再哭了,否則我可能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如果他們又知道你現在和我住在一起的話。」他一邊替她拭淚,一邊隱喻的開玩笑這。老天,才在他家住一個多星期而已,她身上就已經有他的味道,他實在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還能忍耐多久而不去擁抱她。
「旋。」
「什麼事?」
「為什麼現在你都不再吻我了?」
赫!羅致旋幾乎被她這個問題嚇得倒退步,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他欲言又止的開口閉口,最終卻在眉頭一皺後說︰「我送你到教室去。」
她阻止他並深深地凝視著他。「你不是說過我們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題,你是義無反顧的深愛著我嗎?那麼為什麼連個吻都……」她的話被他突如其來的擁吻截斷。
「我想吻你,無時無刻都想這麼做,你知道嗎?」羅致旋抬起頭近距離的凝視著她,「可是你知道除了吻你之外,我更想對你做什麼嗎?一個吻所引發的後果是我想的到而你卻想不到的,我必須要替你著想。」
「我想的到。」看著他,管初彗突然垂下頭低語道。她怎會不知道他想要她?她怎會不知道他們的吻可以多麼輕易就轉換成他們幾乎不能忍受的熱情,燃起除了男女之間最原始的結合之外都撲不滅的烈火?然而體貼溫柔的他卻始終記得他們第一次偷嘗禁果的時候,她抑制不住突如其來的疼痛所帶來的吶喊與淚水,他為什麼總是能如此輕易的引發她的淚水,讓她遏止不住的想哭?
「你想的到?」羅致旋好半晌之後才發的出聲音,她低語的問。
管初彗抬起頭看他,溫柔的雙眼中有著堅定的光彩。「我要你抱我,旋,我想真正的屬于你。」
羅致旋在一瞬間幾乎要停住呼吸,看著她,他霍然緊緊地閉上眼楮,半開玩笑似的聲吟道︰「你這句話真厲害,簡直是勢如破竹的搗毀我所有辛苦築起的防御措施。」他睜開眼,雙眼中第一次坦率的將他近日來所有的壓抑都顯露出來。「今天晚上。」
他堅定得有如誓言般的承諾讓管初彗的心髒在一瞬周重重的撞擊在肋骨上。她看著他,強忍著因期待或者是害怕所引起的一陣顫抖。「我愛你。」她想不出除了這三個宇之外,還有什麼話適合在現在對他說。
他的回應是在她唇上烙下一個輕吻。「來吧,我們該進教室了。」他十分溫和的開口,「否則我擔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拉著你一起蹺課回家。」
「不,你不會的,學生會長。」管初彗抬頭,給了他一個足以瓦解他所剩無幾的自制力的微笑。
羅致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強迫性的將雙眼的注意力從她燦爛的笑臉上移開後,他粗嘎地開口,「走吧。」
時間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人們不去注意它的時候,它總是在不知不覺間連咻一聲都沒有便轉眼不見。然而相反的,當人們注意或在意它時,它就像要與人作對似的不是過得很慢就是過得好快,活想測試出所謂人類忍耐的極限般。
羅致旋煩躁的一把推開眼前的課本站起來。
「羅致……」
「對不起,老師,我可以先離開嗎?」在台上專心講課的老師因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愕然的瞪著他開口間,他已先開口道。
「為了學生會的事嗎?沒關系,有事就去做吧。」
「謝謝老師。」
毫無羞恥心的離開教室,羅致旋一點也不為自己的扯謊感到抱歉。反正坐在課堂內他也無心听課,與其坐在那里虛耗光陰不如隨心之所向,也許時間能過得快一些。
穿過第二教學大樓轉向通往第一教學大樓的玄關,他停在三樓可以直接俯視到二樓管初彗教室的所在處,雙眼專注的尋找她的身影,可是他卻萬萬沒料到她的座位竟然是空蕩蕩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眨眨眼楮重新尋找她的身影,無奈事實就是事實,她竟然又蹺課了!
有始以來第一次對她的反叛感到生氣,因為在他如此愛她、如此為她盡心盡力之後,他以為她至少會為他洗心革面,至少在經過退學一事之後會乖一點,沒想到……
「該死!」他忍不住低咒一聲,為自己的生氣而生氣。即使是欲求不滿他也不該對她牽怒,況且他不想想自己身為學生會長都在蹺課,又憑什麼想約束她,對她蹺課的行徑怒不可遏?是牽怒,他實在不應該這麼沒自制力的。
猛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羅致旋離開教學大樓開始在管初彗慣常出沒的地點梭巡她,然而當他尋遍所有她曾經的落腳處卻依然找不到她的身影時,他皺起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愈蹙愈緊。她會去哪里?
下課鈴聲攫住他困惑的思緒,他不耐煩的用手爬過頭發和頸背,抬頭望向逐漸涌出教室的學生,心想也許可以從她同班同學那里得到一些可以尋找到她的資訊。
于是他邁步朝她教室的方向走去。
根據她同班同學所說,上一堂下課的時候有一個別班的男生來找她,說是替他傳話要她跟那男生走,之後她便沒有再回到教室。
「替我傳話?」羅致旋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叫道。他並沒有要任何人來替他傳話呀!是誰假傳了聖旨?
想不透是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利用他來騙走管初彗,在她同班同學問也問不個所以然,羅致旋忐忑不安的開始穿梭在校園內尋找她的蹤跡。
沒有、沒有、沒有!就連校門口的警衛也說沒有看到她的蹤跡。羅致旋在迫不得已之下甚至于利用了大眾傳播的利器,直接跑到廣播社去播音尋人,可是久候不至,她就像是從學校化作一道輕煙,憑空的消失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坐在學生會里等候她的同時,羅致旋曾經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有什麼人會千方百計的想捉她,答案想來想去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父親管園仁。不管她父親用什麼方法避開學校警衛的耳目,不過除了她父親之外,他真的想不出第二個人會為了她而動腦筋。然而霍然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前的管園仁卻將他假設完全給駁回,管園仁竟然是來跟他要女兒的!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議員大人,小彗不早被你五花大綁給綁回家了嗎?」
強壓制住遽然升起的恐懼,羅致旋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說。
「羅致旋,你怎麼可以跟管議員這樣說話?」隨後的訓導主任不贊同的朝他皺眉道。
然而羅致旋的注意力卻依然全部集中在管園仁臉上。
「身為一個父親,要女兒回家卻只能用騙、用綁的,你不覺得很可悲嗎?議員大人。」他冷嘲熱諷的盯著管園仁繼續說道。
訓導主任幾乎倒怞了一口氣。「羅致旋!」
「對不起訓導主任,可以讓我單獨和他說話嗎?」管園仁突然轉身對他說,
「麻煩你。」
訓導主任猶豫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羅致旋,再看向一臉客氣卻堅決的管園仁,終于他無聲的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並替他們帶上了門。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一待門阻隔了第三者,管園仁立刻轉身面對眼前這個明明是侞臭未干的小鬼,全身卻散發著令人不可忽視的銳利氣勢的羅致旋。他緩緩地說。
「這里沒有第三者在,你用不著再為了面子的問題辛苦的帶著偽善的面具。」
看著他,管園仁冷靜地問︰「為什麼你始終都對我充滿了敵意?」
「這個答案你應該心知肚明,不要明知故問。」
看著怒不可遏的羅致旋一眼,管園仁點頭,「為了初彗對不對?不過我實在很好奇為什麼你有辦法能讓梁豪宇先生為你出頭,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系?」他的雙眼微微地眯起來。
他的表情讓羅致旋立刻憤怒的知道他今天來此的所有用意,更明白的知道他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將自己的女兒從學校擄走,而不明目張膽的到學校要人——他想藉此來威脅。
「卑鄙!」羅致旋迸聲道,「如果你以為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以讓我就範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認識的人不只有白道,連黑道都有!我勸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否則一旦惹火了我,我管你是天皇老子照樣給你很難看!」
這不是威脅而是一種承諾,一種讓人不寒而栗、膽戰心驚的承諾。
管園仁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高中生的氣勢所震懾住,看著羅致旋,他懷疑自己先前的想法似乎太過樂觀了,他有辦法駕馭這小子嗎?即使他有自己的女兒可以利用,可是……
「小彗現在在哪里?你的賓士車上,還是已經將她送回家去了?或者你將她囚禁起來,用來逼我就範?」
「初彗?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他的話讓管園仁微微地皺起眉頭。
「我說別裝了,你听不懂國語嗎?」盯著他,羅致旋的下顎緊繃著,「如果我告訴你,我明天就能將你從議員的位置上拉下來,你信不信?」
「不管我信不信,初彗在哪里我並不知道。這十天來,她不是一直都和你一起嗎?」管園仁懷疑的看著他問,眼中的茫然一點也不像是作假。
羅致旋的胃部頓時糾結成一團,恐懼佔領了羅致旋全部的知覺,瞪著表情逐漸轉為凝重的管園仁,在他措手不及之間以手臂抵住了他的頸部,暴力的將驚惶失色的他整個人重重地壓抵在牆壁上。
「我警告過你別裝了,你听不懂嗎?」羅致旋冷峻而無情的對他咬牙迸聲道。
管園仁不愧是做了議員多年,對于強悍音的威嚇雖然在一時之間把持不住的露出害怕,不過卻在最短時間找回勇氣與冷靜的知性。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認真地問,「初彗呢?你們訓導主任告訴我,她應該在這里,和你一起的,為什麼沒看到她?」
「該死的,我叫你別裝了!」
「我真的不知道初彗在哪,也沒有叫任何人到學校來找她,除了早上的張嫂之外。」管園仁的語氣謹慎,態度認真盯著他,「羅致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必須要老實告訴我。」
羅致旋全身緊繃,視線集中在眼前毫無開玩笑之意的管園仁身上,然後突然之間他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失去所有能支撐他的氣力。他松開管園仁,整個人踉蹌地往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桌沿。
不是他,小彗並不是被他騙走、綁走的。
「羅致旋,告訴我,初彗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管園仁將手輕放在他肩膀上一本正經的問。
羅致旋用力的甩開他,突然怒目相向的朝他大聲吼道︰「你關心嗎?除了你的政治生涯之外,你曾經真的關心過她,為她盡過一分做父母的責任嗎?功課、成績,能代表什麼?你的面子!你管議員的面子!我告訴你,以後的她有我來關心,用不著你再這麼虛情假意,你听清楚沒?滾出去!」
「除非我知道初彗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我絕不踏出這個門半步。」管園仁冷靜地盯著他說。
羅致旋狂笑幾聲,「如果你不在意自己的政治生捱斷送在我手里,你盡管待下來沒關系。」他冷冷地盯著管園仁,嘲諷的說,「我發誓,如果小彗不能平安的回到我身邊,我會親手斷了你全家的前途,不管是你的政治生捱、你老婆的社交人面,或者是你那對寶貝兒女的未來,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毀了你們所擁有的一切。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羅致旋現在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而是非常的認真。
管園仁理所當然知道羅致旋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最令他不可思議的卻是他竟然會深信這個十七歲少年的威脅。
「如果找到初彗,你會告訴我她的消息吧?」他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在臨走前皺眉問道。
羅致旋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女兒與政治生涯,他依然無可救藥的選擇了後者。
「我會接受梁豪宇先生的提議,今後絕不會再干涉你們倆的事,希望你也能給我同樣的答案。」他的冷笑讓管園仁不安的再次開口。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滾出去。」對于他的自私與無情,羅致旋抑制不住的握緊拳頭,狂怒的朝他迸聲道。
他實在不知道像管園仁這種爛人為什麼還能生出像小彗這樣的女兒來?而從小在那樣的父母環伺下長大的她又為何能出污泥而不染?或許他還得感謝他們對她的不重視與疏忽,要不然他懷疑自己還能有幸的擁有現在的小彗?
有幸?擁有?
羅致旋心中的感謝頓時被深重的陰郁所籠罩、取代。她現在到底在哪里,是誰假借了他的名義騙走了她?她有沒有受傷、害不害怕?是不是正等著他去迎救她……
該死!他必須冷靜些,想一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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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羅致旋憂心如焚,像只無頭蒼蠅般的想在混亂的思緒中找到出路時,工作告一段落正準備回家睡大頭覺的麥峪衡卻無巧不成書的撞見從學校內被綁架出去的管初彗。
他沒有時間多做懷疑即驅車跟了上去,並在對方下車進入超商買東西時,攻其不備的撂倒坐在後座一左一右看守著管初彗的黑衣男子,並以最快速度載著她逃離現場。
詢問起一切經過,身為當事人的管初彗完全茫然不知自己為何遭綁。
麥峪衡卻已大致推敲出一切事實的真相。
麥峪衡一路上蹙著眉頭送她回學校,告訴她,羅致旋可能已經為她擔心得瘋了,因為他的手機始終都在電話中,想打都打不進去,要她進校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讓他放心。而第二件事則是要她轉告他,請他聯絡季筍瑤、倪天樞他們全體,晚上在麥峪衡家集會有重要事要商談。
管初彗點頭允諾,下車後在警衛瞠目結舌的表情中迅速的飛奔進校門內。最後她在學生會中找到了羅致旋。
他的臉色蒼白,皮膚緊繃在臉上,在她推開學生會的大門時,瞬間抬起頭看向她,之後目光便一直鎮定在她臉上,連眨也不眨一下。
「旋——」她才開口,他已一言不發地沖向她,用緊到幾乎令她發痛的將她整個人擁進懷里。
「你去哪了?」他沙啞地問,全身都在顫抖。
到了他溫暖的懷中,管初彗才知道自己先前被人綁架時有多害怕,她將顫抖的自己緊緊地依附在他懷中,吸取他早已令她熟悉不已的氣息以告訴自己沒事,她又回到她的避風港——他的懷中了。
「我沒事,是衡救了我。」她以顫抖的聲音低語的告訴他。
「發生了什麼事?」他又抱緊了她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將她牽到座位上坐下,
並將她抱在大腿上以余悸猶存的聲音問道。
「我被綁架了。」管初彗告訴他,並將一切事情經過毫無保留的都說出來,連同麥峪衡請她代為轉達的話。「旋,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我?我並不認識他們。」
听到她所敘說的事實而蹙緊眉頭的羅致旋一瞬間又將她擁緊。「這些事待會兒再說,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那些人有沒有傷害到你?」
管初彗看著他搖頭。
「天啊,你快嚇死我了,在我找遍整個學校,連你父親那邊都沒有你的消息的時候,你不知道我……」他語不成聲的把臉埋進她頸間。「再也不這樣一聲不響的失去蹤影,我的心髒不夠強壯到可以應付像今天這種情形,答應我。」他抬著頭凝視著她,霸道的要求道。
管初彗用最真摯而深情的眼神凝視著他,「我答應你,還有,我愛你。」
看著她,羅致旋露出再見她之後的第一個微笑。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話必須跟她說,例如關于她父親的事、關于這次綁架的事,以及關于今晚絕對令他們七人——不,應該說是八人蹙眉頭疼集會的事,可是……去他的黑道入侵校園之事!去她那個自私自利的父親!他現在最想對她說的卻只有三個字。
「我愛你。」說完之後,也不管他們身處在學校內,全校的師生也依然都還在校內,甚至于此時此刻正有人走過學生會的門口,他低頭吻住了她,再造另一個關于學生會長和不良少女的謠言。
謠言中傳說他們倆在學生會辦公室里公然接吻,而且特別強調是她強吻了他的,然而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