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過了半個世紀，喻琦才緩緩地有了動靜，她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避而不看他的盯著地上。
「我並不想和你玩游戲，你去找別人吧。」她有些無力的低聲說。
「我是認真的。」
「認真？」喻琦忽然抬頭，雙眼茫然的似乎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我是認真的。」他又再說了一次。
「認真？」她也跟著他重復了一次，然而這回她的雙眼不再有茫然之色，相反的，她眼中閃爍的是傷害與憤怒的光芒，它們在她眼中相互的交雜著。「像我這麼隨便的女生，玩玩倒是可以，認真就免談了，這句話不是你說的嗎？你現在跟我說什麼認真？」
血色在一瞬間刷下楊開陽的臉，他記得這句話。
「那只是氣話。」他辯解道。
「氣話？」喻琦嗤笑道，「如果你心里不曾這樣想，這種氣話又是從何而來？」
「我……」楊開陽頓時無言以對。
喻琦疲備不堪的看著他，她已經累了，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可以與他對壘。況且如果他的氣話就能將她傷得這麼深，如果哪天當真了，她承受得了嗎？
不，她一定承受不了。
「不要再玩弄我了。」她哀求道。
「我從來沒想過要玩弄你。」他白著臉看她，「我喜歡你，從國中到現在。」
喻琦搖著頭轉身。
「喻琦。」楊開＊迅速地攔住她，一臉著急、有口難言的表情，他到底該怎麼說她才會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呢？
「不要再浪費唇舌了，不管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他臉上試圖要絞盡腦汁說服她的神情讓喻琦不假思索的沖口道。她害怕自己的定力不夠，終會被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動。
看著她倔強的表情，楊開陽用力的呼了口氣。
「如果用說的你不相信，那麼用做的呢？」他問。
他像是在容忍她鬧別扭的表情讓喻琦抿緊了唇瓣，原本不想再理他的決心因一股突如其來的怒火而潰決。
「用做的？你想做什麼？在身上刺‘喻琦，我愛你’嗎？」她冷嘲熱諷的說。
「如果這樣就能讓你相信我喜歡你的話，我會去做。」他沉默了一會兒，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你——莫名其妙。」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表情一點也不認真。
她撇唇重復他的話，「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真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你相信我的話，我馬上就去刺青。」不理她的嘲弄，他將話說完，然而她卻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那如果我要你去撞車呢？你會馬上就去撞給我看嗎？」喻琦挑釁的說，心里卻想著如果他真去做的話，就是白痴。
看著她，楊開陽用力的抿了下嘴巴。「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
「我胡鬧？」天啊，看看他說這是什麼話？他竟然說她在胡鬧！「做不到就說一句，你以為把問題推到我身上就沒事了嗎？好個四兩撥千金的辦法呀！」她尖酸刻薄的說。
楊開陽只是看著她一言不語。
「真難得，你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呀。」
「是呀，真難得，我也有被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他苦笑道。
平常都是他把她氣得說不出話、惹得跳腳的，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說不出話的人竟成了他，唉！真希望他也能像她一樣，在說不出話的時候可以狠狠地踹她一腳。
當然，要他踹她是不可能的，就把踹換成吻吧，真希望能狠狠地吻她一下，將她吻得暈頭轉向進而答應做他女朋友。
楊開陽的郁悶霍然被一絲希望取代。
他先前怎會沒想到這個好方法呢？吻得她暈頭轉向。自從上回吻過她之後，他甚至于還連作了好幾晚的春夢。
「你想干麼？」注意到他眼光的改變，喻琦警覺的退後一步。
「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到底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楊開陽不答反問，臉上束手無策的正經被痞子樣取代，不過眼里的認真卻沒有絲毫改變。
他嘻皮笑臉的朝她跨進一步。
「你想干麼？」喻琦害怕的往後退。
她該早已看慣他的痞子樣才對，怎麼這回的他卻讓她有種想逃的沖動，還……還有怦然心跳的悸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干麼，只是你的答案若是否定的話，我就吻你吻到你答應我為止。」楊開陽聳了聳肩朝她露齒笑道。
喻琦在一瞬間瞠大了雙眼。
「你敢？」她就不相信他真那麼不要臉。
「試試看嘍。」但他臉上惡劣的笑容說明了他敢。「怎樣，你的答案是什麼？願意，還是……嗯，要我吻你？」
可惡的混蛋！「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你。」
「我從沒說過你怕我，不過我知道你喜歡我。」他看著她，咧嘴笑道。
「我喜……喜歡你？」喻琦差一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從哪里得來這麼荒謬的想法？「你見鬼的說什麼笑話？」
「NO、NO、NO，」他一本正經的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晃動著，「我不是見鬼，我是見了艾＊，是她告訴我你從國中到現在一直暗戀著我。」
「不可能，我從沒有告訴她那人是你！」喻琦震驚的瞪大眼叫道，然而一叫完後她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啊，她這擺明了就是不打自招嘛。
我的天！
她的話讓楊開陽笑眯了眼。「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暗戀他的事實，不管是過去式還是現在式。「我要回家了。」她忽然轉身走。
「你想逃？」他在瞬間攔住了她的去路，眼中盡是得意的光芒。
「誰想逃了？」喻琦不甘示弱的在一瞬間抬高了下巴，「從沒見過像你這般臉皮厚的人，竟然自說自話說別人暗戀你。楊開陽，不是我要說你，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吶。」
「沒關系。」楊開＊完全不生氣，依然笑嘻嘻的，「我不要臉沒關系，只要你承認你喜歡我就行了。」
喻琦冷哼，「你自己不要臉不要扯上我。」
她若再待下來一定會發瘋，喻琦再度嘗試越過他準備離開，可是攔路大仙也再度出現。
「讓開！」
楊開陽搖頭。
「小心我大叫非禮。」老虎不發威，他把它當病貓！
「他們只會當我們情侶在吵架。」楊開陽瞄了四周看戲的觀眾一眼，有恃無恐的微笑道。
「你真的是……」喻琦氣得咬牙切齒，說不出話。
寡廉鮮恥！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了。
「好了，親愛的小琦，說一句我願意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他逗她。
「不要叫我親愛的。」喻琦咬牙迸聲怒視他。
「那親親小琦怎麼樣？」
「你——」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楊開陽，我要殺了你！」
「你舍得嗎？」
「舍、不、得。」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回答，在回答的同時間突然抬起腳用力的踹向他小腿。
「啊，謀殺親夫呀！」早已習慣她突來一腳的楊開陽輕易的閃過她那一腳，卻作勢被踹到似的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喻琦氣得連想也不想，狠狠地送上第二腳，而沒想到她會這麼狠的楊開陽險些中標。他側頭左閃，險象環生的在千鈞一發躲過她迎面而來的一腳，卻又擔心她會因踢空而跌個四腳朝天，因而伸出一只手攫住她腳踝，就這樣，喻琦的一只腳落入他手中，以金雞獨立的方式站在大街上。
「還好，沒跌到，否則呀，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岳父、岳母交代哩。」他有驚無險的猛拍自己胸膛喃喃自語的安慰自己，頓時惹來周遭一陣訕笑。
听到笑聲，喻琦恨不得能立刻挖個地洞鑽進去。不過先決條件是，她得讓自己的腳月兌離他的魔手。
「放開我！」她朝他低聲怒吼，他卻朝她裝傻。
「啥？你說什麼我沒听到。」
「放開我！」不再理會周遭此起彼落的笑聲，喻琦大聲的吼道，一邊還試圖從他魔手中掙月兌。
「是。」
這回楊開陽是從善如流的听命松手了，卻像是故意選在她用力掙月兌怞腿的同時間，所以可以預見的，喻琦立刻猶如斷線的傀儡女圭女圭般，在地心引力的歡迎下以親吻地板。
「你——」痛呼間，喻琦不忘將詛咒的目光投向罪魁禍首楊開陽，他一定是故意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你就是故意的！喻琦以眼光指控。
「走開，用不著幫忙。」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援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
可是，就在她站直身體的那一剎那間，她膝蓋後方卻突然遭受一股沖撞力，讓她整個人頓失重心的向下墜落，直到一只有如鋼鐵般的臂膀圈住她腰身，將她拉靠在他身上。而他含笑的聲音正從她頭頂上傳來——
「你看，還說用不著幫忙。」
正如她所想像的，他眼中正閃爍著愉快的笑意。
「楊開陽——」她要殺了他！
「親親小琦，我們和解好不好？」不理會她殺人的眼光，楊開陽雙手環著她，順勢將她的雙手箝制在手中，下巴倚著她肩膀柔聲的問。
這畫面看起來就像一幅名為「恩愛」的小戀人圖，如果女主角的表情能和善點，眼光不想殺人的話。
「楊開陽。」喻琦咬牙迸聲。
「什麼事呀，親親？」他不知死活的問。
「拿、開、你、的、髒、手。」
「唉！」楊開陽長嘆道，「看來要平息你的怒氣只剩下最後那終極之招了。」他很無奈地說，「雖然我也很不願在這里表演給那麼多觀眾看，不過相逢自是有緣，就便宜他們一次吧。」
他在說什麼，她幾乎完全听不懂，然而當他突然將她轉身，臉頰壓低的朝她的臉貼近時，她頓時知道他所謂的終極之招指的是什麼，而又為什麼不願表演給那麼多觀眾看了，老天！他竟然吻她！「不——」她的抗拒被他的熱吻吞沒。
喻琦震驚地瞠大了雙眼，不相信他竟然真敢這麼做，在大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她，而且……而且他們身上甚至還穿著制服。
喔，老天！如果這件敗壞校風的事傳進了學校……
「啪啪……」
一陣突如其來的掌聲突然在人群中響起，不僅吸引了圍觀人群的注意力，也中斷了男女主角的吻戲，季小瑤伴著梁矢璣、艾＊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精彩、精彩，實在太精彩了，看來我們北中的戲劇社就靠兩位發揚光大了。」季小瑤拍著手來到他們面前，雙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好奇地猛盯著他們兩人看，嘴巴上的話卻沒停過。「社長，你說對不對？」說著，她轉望了隨後跟上來的梁矢璣一眼。
「的確。」梁矢璣點頭答道，然後一手搭在楊開陽肩上，一臉調侃的盯著他，「說真格的，我這個戲劇社社長恐怕更要讓賢了，沒想到你竟然更敢在大街上演出這檔‘痴纏爛打’的戲碼，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由衷的佩服。」
「你過獎了，社長。」
多久的朋友了，楊開陽當然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所以他很快的便抓住了自己的角色，入了戲。
只有喻琦一頭霧水。「你們……」
「演了這麼一段浪費力氣的戲，你也應該餓了吧？喻琦，我們一起去吃飯。」艾＊忽然地勾起她手臂，打斷她道。
「艾＊？」
「走吧。」不讓她有發問的時間，艾＊直拉著她走出人群。
而跟在她們身後的三人——
「謝謝各位的捧場，有了你們讓我們的戲生色不少。」楊開陽對群眾道謝說。
「我們是北中的戲劇社，如果剛剛的演出嚇到各位的話，還請多多見諒。」季小瑤揚起她天使般的笑容向群眾賠不是。
「如果這出戲有幸上演的話，一定請各位來看，希望各位到時能不吝惜指教。」梁矢璣搬出社長的架式猛開空頭支票。
然後——
「原來是演戲。」
「不過演得真好，我還以為是真的。」
「如果真有上演的話，我一定要去看。」
「我也是。」
「別忘了要找我喔。」
＊＊＊
莫名其妙的被帶進一間滿是俊男美女的屋子里，喻琦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只能緊抓著身旁的艾＊與眾人大眼瞪小眼。
「比我想像的高。」羅致旋說。
「比我想像的漂亮。」麥峪衡說。
「此我想像的還有個性。」簡聿權說。
「比我想像的更適合開陽。」倪天樞說。
「比我想像的……」梁矢璣頓時皺緊了眉頭，接不下去。在知道開陽心有所屬的時候，他就已經認識喻琦了，這回要叫他說想像的話，他能怎麼想？
「喻琦，我先跟你介紹，這些人……」艾＊先是瞟了沒後文的梁失璣一眼，然後拉了拉身旁的喻琦。
「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麼？」喻琦打斷她道。
在場這些人或許她並未全部都認識，但是對于學生會長羅致旋、訓導處的常客倪天樞、以及隔壁班，艾＊的男朋友梁矢璣這三人她倒是還認得，然而讓她匪夷所思的是這三人為什麼會聚在一起？
還有，艾＊將她拉到這里來是為了什麼？怎麼楊開陽似乎也跟這群人很熟的樣子？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季小瑤忽然插口道，「因為我們大家都很想認識你。」
喻琦將目光移到室內最美麗的一張臉上，這張臉只需看過一次她就忘不了，因為實在太漂亮了。而且她記得，那天有說有笑的和楊開陽在鐵板燒店里的人就是這個女孩！
「你是？」她忍不住問。
「我叫季小瑤。」
「校花？」今天總算讓她見到聞名已久北中校花的廬山真面目了。原來她就是季小瑤，更是名至實歸呀。
「真是不敢當。」季小瑤微笑。
「如果你不敢當，還有誰敢當呀？」楊開陽進屋後第一次開口，一開口就笨得尋穢。
「你呀，像你這麼厚臉皮敢在大街上強吻人家的人，要你扮女裝強迫全校男生選你當校花，想必也應該不會難吧。你說是嗎？」季＊瑤冷嘲熱諷地微笑道，頓時氣得楊開陽說不出話。
目睹這一切的喻琦驚異的瞠大了雙眼，不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美少女，竟然只一句話就能堵得向來油嘴滑舌的楊開陽啞口無言，天啊，真是神乎其技太厲害了。
「別太驚訝，習慣就好了。」艾＊拍了拍喻琦手臂安慰。當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時，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不過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你剛剛不是在問我們帶你來這里做什麼嗎？」季小瑤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臉上，言歸正傳的說，「因為我們大家都想知道，讓開陽死心塌地守了那麼久的初戀情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尤其呀，我還听說喔，他以前根本就沒現在這麼痞的，都是因為某人糟蹋了他純純的一顆心，還將好朋友推給了他……」
「小瑤！」
楊開陽霍然出聲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想也知道這一切她一定是從高碩那里挖來的，這個魔女！
「好吧，過去的事就不說了。」季小瑤妥協的說，但眼光一間後她又有話說了。「不過說真的，開陽到底有哪一點迷人？既沒有好成績，也沒有好背景，長得像痞子就算了，說話又粗劣得可以，一點內涵都沒有，我實在不知道你喜歡他哪一點。」
「他以前並不是這樣。」喻琦忍不住為他辯駁，沒見到原本蹙緊眉頭的楊開陽，表情在一瞬間豁然開朗了起來。
「喔，這麼說你喜歡的只是以前的他嘍。」她試探的挑眉說。
「我並沒有這樣說。」喻琦皺眉道。
「那就是你也喜歡現在的他就對了。」
「我……」
「可是這我就不懂了。」季小瑤沒讓她有機會說話，「就像我說的，開陽他沒有好成績……」
「那是他在裝瘋賣傻，」喻琦不假思索的說，不喜歡听她再次說楊開陽的壞話。「很多次老師上課出的問題全班只有他會，考試的時候他也只有花一半的時間在做答，不是提早交卷就是在睡覺，可是成績卻永遠都維持在一定水平以上。他並不是沒有好成績，只是不願去做而已。」
季小瑤又道︰「那他的背景……」
「喜不喜歡一個人並不能用背景的好壞來評量。」
「那他的痞子樣、說話粗劣，又沒有一點內涵這點怎麼說？我相信沒有女生會喜歡這種男生的。」
「你不能以偏概全，現在不是有句話常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你並不是我，又怎麼會知道我不喜歡像他這樣的男生呢？」
她趁勝追擊地挑眉問︰「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他嘍？」
「對，我喜歡他。」
「呵呵……」
季小瑤突然發出白鳥麗子般的笑聲，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包括突然被她震醒而了解到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麼話的喻琦。
「開陽，你欠我一份情。」
「我知道。」楊開陽認命的點頭，不過比起讓他听見喻琦剛剛維護他的那番話，就算要他欠她十份情他也心甘情願。
他深情的望著突然變得不知所措的喻琦。
「我要回家了。」她霍然起身道。
「來不及了。」季小瑤動作極快的攫住她的手，阻止了她離去的意圖，「我們大家都已經听到你們倆是兩情相悅了，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你們倆就在這邊訂情吧，我們大家一起當證人。」她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訂情？證人？「小瑤，你要他們倆現在結婚嗎？」艾＊茫然不解。
「當然不是。」季小瑤笑得美美的，「你難道忘記剛剛街上那出‘痴纏爛打’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嗎？」
艾＊恍然大悟。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季小瑤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小瑤，你在干麼？」艾＊問出全體共同的疑問。劈哩啪啦？什麼意思？
「那些牧師們在證婚前不老愛念上一堆什麼你願意服從他、尊敬他、愛他等拉哩拉雜的台詞嗎？那些我背不起來，就用劈哩啪啦代替一下嘍。」季陽瑤無辜的聳肩道。
眾人忍不住大笑一聲，虧她想得出來！
「楊開陽，你願意承認喻琦是你女朋友嗎？」她問。
「我願意。」楊開陽始終凝視著喻琦。
「喻琦，你願意承認楊開陽是你男朋友嗎？」她接著又問。
喻琦低著頭沒有回答。
「喻琦，你願意承認楊開陽是你男朋友嗎？」她又問了一次。
喻琦依然沒有回答。
「唉，看來你嘴里說一套，心由想的是另一套，你還是在意開陽沒有好的身家背景就對了。」季小瑤伸手阻止了楊開陽憂心的啟口，咳聲嘆氣的說。
「我沒有。」在沉默了一陣子後，喻琦低聲的開口道。
嘴角向上一揚，季小瑤說話的口氣極度無奈，「沒關系，我了解的。」
「我真的不在意。」她的無奈讓喻琦猛然抬起頭道。
「我知道了，沒關系的。」她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喻琦的肩膀，然後轉身面向楊開陽，「對不起，開陽，幫不上你的忙了，你要怪就怪你平凡無奇的出身吧，當初如果……」
「我願意。」喻琦霍然叫道。
「咦，剛剛有人說話嗎？」季小瑤向艾＊詢問。
「我願意承認楊開陽是我的男朋友。」喻琦肯定而大聲的說。
「這可是你說的喔。大家都有听到吧？」季小瑤緩緩地轉向她，眼中有著奸計得逞的光芒。
一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光芒，喻琦就知道自己中計了。
天啊，她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禮成。現在請這對新人來個愛之吻。」
魔鬼，她是魔鬼！
喻琦在楊開陽的唇落下來，周遭響起又叫又跳的聲響時終于覺悟到，季小瑤是個魔鬼，而且還是個超級可怕的女魔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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