鎩羽而歸後,衛美畫思前想後,總覺得紀顥的反應有點奇怪,好像每次在她提到紀凱時,他就突然變得很激動。
她對他們兄弟倆王不見王的傳言,本來就是半信半疑,後來因為看到了紀凱明顯關愛兄長的言行舉止,她傾向于相信傳言是道听途說而來的。但沒想到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紀穎竟又推翻了她所認為的一切。
真是的,他們兄弟倆到底在搞什麼鬼呀?他們要斗爭、要不合、要吵鬧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想和紀顥交朋友,然後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其命天子而已,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嗎?真是可惡!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突破這個難關才行。
俗話說得好,萬事起頭難,她相信只要跨過這個難關,以後她定能否極泰來,萬事如意又順心。
沒錯,一定是這樣。
好了,管他們兄弟之間有什麼誤會,她只要針對紀顥就夠了。至于現在嘛,就來計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比較好。
嗯,從失敗中記取教訓,才能邁向成功,她綜觀了前兩次失敗的經驗,得到兩大重點,其一就是他不欣賞太過主動的女人;其二就是,在他面前最好別提起任何有關紀凱的話題。所以從今以後她必須棄明投暗,將明戀轉為暗戀。紀凱事先安排好,想讓她利用秘書的名義去接近他的方法,也必須推翻掉,重新再想。
方法……方法,還有什麼可行的方法呢?
她眼珠子左轉右轉的想著,突然靈機一動。
有了!
她可以利用今天被他拒絕的事,然後衍生出失業被公司解雇要他負責的情節,這麼一來的話,她就更有理由能賴在他身邊不走了,畢竟害她失業的人可是他,不是嗎?
太好了,只要能夠近距離的待在他身邊一陣子,她一定很快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她的真命天子了。
很好,暗戀計劃表已經有初步的藍圖,現在只要排定細節,那就萬無一失了。
想了想,她從怞屜里拿出一本筆記本,在紙上寫著
一、接近。先來軟的哭他一陣,看他會不會主動安
慰她。會的話,就順水推舟要求他給她工作;不會的話
就來硬的,強迫要他為她的失業負責,給她工作。目
標,成功的賴在他身邊。(時間,一天之內。)
二、觀察。確定兩人適不適合,不合則散,合則進
行下一步計劃。(時間,最短一個星期,最長一個月。)
三、誘情。愛情里有兩顆心,少了一顆心,就不是
愛情。所以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一定要設法讓他
也愛上她,至于方法嘛,偷拐搶騙在所不惜。(P.S︰這
個步驟到時還要從長計議。時間,無限期。)
認真的將自己所寫的計劃草稿看了一遍,衛美畫滿意的點了頭。
「大致就這樣了,至于期間若發生出乎預料的事,那就只能見招拆招了。」她喃喃自語的說。
突然,她皺起眉頭想到了一件在這些計劃之前非做不可的事——她得先辭掉目前的工作才行。
可是紀大老板會答應她突然的請辭嗎?
傷腦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衛美畫做夢也沒想到紀凱竟然會答應她的請辭,不僅如此,甚至于還主動提起願意讓她留職停薪,並且歡迎她隨時歸隊的話,真是見鬼了。
不過,就算他是在上班前有被車子撞到,或者昨晚吃錯藥才會說出那些話,她可是將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如果到時不幸發現紀顥根本不是她的Mr.Right的話,她絕對會厚著臉皮回去找他。
幸福幸福,原來辭職之後無後顧之憂的感覺是這麼的棒啊,真是人生難得幾回,啦啦……
本來愉快的輕哼著歌曲來到紀顥住處樓下的衛美畫,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慘了!」她倏地低喊一聲。
她現在是為了失業的事來找紀顥哭訴的耶,但是以她現在雀躍無比的心情,要是哭得出來才有鬼。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她現在的心情根本是快樂似神仙,哪里像一個因失業而不知所措、傷心哭泣的人啊?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想個法子改變一下此刻的心情才行,要不然到了他面前肯定用不著幾分鐘,甚至于幾秒•鐘就會穿幫的。
她東張西望的想著辦法,突然間,她的目光停在前方不遠的「休閑小站」,哈!想到好辦法了。
「老板,給我一杯檸檬汁,小杯的就好,不要加糖哦,愈酸愈好。」她仔細的叮囑老板。
「小姐,你確定不加糖嗎?」老板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確定。」她立刻點頭。
「你稍等。」老板只要有錢賺就好,沒多說什麼立刻為她壓擠了一杯檸檬汁。「二十五元。」
「謝謝。」付了錢,衛美畫微笑的接過那杯檸檬汁,但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有些抖動。
她開始緊張了,檸檬汁人口前,她的緊張就會變成害怕,然後等檸檬汁一人口,她的眼淚一定會馬上飆出來,臉部也一定會皺成一團,因為她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最怕的就是酸了。
花錢受罪,真沒想到她也有做出這種蠢事的一天,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她這舉動應該說是大智若愚才對。
嗚嗚,她在干什麼?吹捧自己又不能讓她免除喝下手中這杯檸檬汁的磨難,低頭看著手中的擰檬汁,她苦著臉皺著眉,一副想哭的樣子。
她現在已經完全開心不起來了,甚至還有點想哭,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停止這個自虐的舉動了?
不行,計劃的成敗就看這一招了,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這杯檸檬汁她是非喝不可。
「算了,豁出去了!」
她猛然吸了一口大氣,在自己後悔之前,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檸檬汁,咽進喉嚨里。
酸得讓人渾身發軟的檸檬汁一人口,她整張臉便緊緊地皺成一團,等咽下喉嚨時,她臉上的表情已不是難看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她臉色刷白,額頭上的青筋也隱隱.浮動著,眼淚則迅速的在眼眶里凝聚,然後不爭氣的滑下臉龐。
嗚嗚嗚,怎麼會這麼酸?那休閑小站的老板一定跟她有仇,以後打死她也絕對不會再跟他買東西了啦。
啊!不對,剛剛是她要求老板不要加糖,而且愈酸愈好的,她不能遷怒,但是……
嗚嗚,她覺得舌頭好像失去味覺,而且喉嚨一定也被強酸的傷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難受,難受到讓她淚流不止呢?
「小姐,你沒事吧?」一直小心翼翼注意她一舉一動的老板,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
「沒事。」衛美畫涕泗縱橫的對他搖搖頭,勉強扯出一抹苦笑,「你的檸檬汁真的好酸,酸得好……好。」
老板怪異的看著說完話後即轉身離去的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女人好怪。
「啾啾……」
門鈴響起的時候,紀顥正忙著在趕設計稿,他以為是事務所的人來跟他收稿,所以只是朝大門的方向大叫道︰「門沒鎖,自己進來。」接著便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衛美畫有些意外竟會如此順利就能進入他的屋子,她有些緊張的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動手開門走進屋內。
屋內的景象凌亂得讓她咋舌,不是髒,是亂,因為她並沒有看到遍地的垃圾,或者是到處亂丟的髒衣服。
沙發上凌亂的堆放著抱枕、枕頭、棉被和一堆攤開來的書和雜志,沙發背上披散了一堆似乎由洗衣店拿回來的衣服,它們幾乎覆蓋住全部的沙發背。
而望眼可及的地板上則更夸張了,除了容許一人走路的寬度外,地板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有塞滿東西的箱子,插滿圓筒的桶子,堆滿書報雜志的三層夾板書架,甚至于——
她忍不住的眨了眨眼楮,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看到角落竟有一尊正在「面壁思過」的財神爺!
將最後一點工作趕完的紀顥,終于發現不對勁了,因為每回事務所派來的人一進屋後,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跑到他工作室來要圖,怎麼今天都來了好半晌,人卻到現在都還沒進房?
有點不對勁。
他帶著懷疑,皺著眉頭轉身走出工作室,一出房門一眼就看見一個女人僵站在客廳里,他認出她就是昨天在大門前纏著他的女人。她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是誰允許你進來的?」他冷聲道。
衛美畫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迅速的抬頭看向他,卻差一點被他不修邊幅的落拓性感模樣攝去魂魄。天,阿,她一直都覺得男人的胡碴沒刮干淨很惡心,怎麼胡碴到他臉上卻成了性感的象征?
害她好想去模它一下哦,也好想看看當她輕觸他的胡碴時,他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嗅,冷靜點,衛美畫,你可別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以及攸關自己終身幸福的計劃。現在,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該是準備上工的時候了。
「是你叫我自己進來的。」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牽強的微笑。
「出去!」他冷然命令道。
「我……」她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來搖頭。
「出去!」他又再說了一次,她則再次無聲的搖頭。
紀顥生氣的瞪著她,對于昨天傍晚所發生的一切仍記憶猶新,而他一點也不想重溫那不愉快的一切。
「我再說一次,出去。」他一字一字的說,見她仍是低著頭動也不動,他毫不猶豫的走進客廳,精準的在一堆雜志下翻出很久沒見天日的電話,然後拿起話筒撥號。「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有人——」
「嗚嗚嗚……」
一個啜泣聲突然在屋內響起,打斷了他說到一半的話,他轉頭看向仍然低頭不語的女人,發現聲音是從她那里傳來的,而且她的肩膀還一抖一抖的怞動,明顯在哭的樣子。
他迅速的皺起眉頭,猶豫了一秒後,放下話筒。天殺的,他根本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他無奈的雙手抱胸看她。「是你私闖民宅在先,我打電話報警,你哭什麼?」他開口質問,但語氣卻在不知不覺間放柔了些,不像剛剛那般冷硬無情。
衛美畫哭著搖頭,啜泣聲仍然持續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看著她,紀顥的眉頭又皺得更緊了些。
「你現在離開,我就不報警。」對她夠好了吧,還給她自新機會。
但她仍是搖頭,然後繼續哭著。
他的眉頭愈皺愈緊。「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說我不報警了,你還哭什麼哭?」他以不耐的口吻生氣的說。
「我……」她哽咽的出聲,但除了第一個我字外,他什麼也沒听清楚。
「你說什麼?沒人教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像含魯蛋一樣模糊嗎?」他火氣又冒出來了。
她抬眼看他,怞泣的說︰「我被解雇了。」
「什麼?」
「我失業了。」
瞪著她,他一副像是看到外星人人侵地球的表情。這……關他什麼事,她干嘛跑到他家里來哭,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我很同情你,但是這不關我的事,你是不是找錯人哭訴了?」他面無表情的道,希望她能自動自發的轉身離開,不要再讓他開口趕人。他並不想當個毫無同情心的冷血家伙。
「我會失業都是你害的。」衛美畫淚眼汪汪的瞅著他,指控的說。
「我害的?小姐你……」紀顥忽然住嘴,猛然想起她昨天說過她是謹品的員工,所以她失業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吧?
「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說你失業是我害的?」他嚴厲的緊盯著她。
「身為董事長秘書,呃,卻不被董事長所接受,其他人又有什麼理由要接受我?」看她哭得多賣力啊,還哭到打嗝了咧!
「我不是不接受你,而是我根本就用不著秘書這玩意兒,我根本就不知道謹品那邊在搞什麼鬼,為什麼突如其來派一個秘書過來給我。」他眉頭緊蹙,這個要派個秘書跟著他的消息,是今天一大早,他收了E—mail自己後才知道的。
「董事長怎會用不著秘書呢?你看你家里亂成這樣,一看就知道需要有個人來替你處理這些雜務。」
他一愣,眉頭在瞬間皺得更緊。「即使如此,我需要的也只是一個負責打掃的清潔工,而不是秘書。」
「董事長的意思是我連清潔工都比不上嗎?」衛美畫大受打擊的瞠大被眼淚浸濕的雙眼,下一秒淚水更洶涌的從她眼眶里泛了出來,她哭得更加傷心欲絕,「嗚……」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迅速的說︰「你不要再哭了。」」我被公司解雇了,又被人譏諷連個負責打掃的清潔工都不如,我為什麼不能哭?嗚……」
「我沒有譏諷你的意思。」紀顆頭痛的辯駁。
「你明明就有!」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你先回去,待會兒我馬上打電話到謹品,要他們回復你的職務。」想來想去只剩這個辦法了。
「你要用特權讓我回公司上班?」她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眼看向他。
「對。」這下她該滿意,不會再哭了吧?
「我不要!」
「什麼?」他呆愕的看著她。
「你知道你這樣做以後會有多少人用異樣眼光看我嗎?讓我失去在謹品的工作沒關系,你還想讓我失去在謹品的朋友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你跟我有仇嗎?」
「我……」紀顆突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這女人她到底想怎樣?
「嗚……」
「你不要哭了行不行?要我怎麼做,你明說好了。」他決定求饒了。
「我要在這里工作。」
「這里?」他呆住。
「對,這里。」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堅定的看著他說︰「既然你害我丟了工作,你就要負責還我一個工作。我要在這里工作,你得聘請我。」
「紀大,外頭那女人是誰呀?你新交的女朋友嗎?」
「叩!」的一聲,小林的腦門挨了一記爆栗。
「好痛!」小林在瞬間抱頭鼠竄的跳得好遠。
「過來。」紀顥好笑的看著他。
他用力的搖頭。
「你不是要來收設計稿圖的嗎?不要的話……」
「要要要,我要。」小林又迅速的跳回他面前,一副眼巴巴盼望他施舍的模樣。「紀大,你的設計稿圖真的全部完成了呀?你真是天才,速度真快、效率真好。」他諂媚的奉承著。
「只有一份。」
「一份?」他額頭上倏然滑下三條黑線。「紀老大,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上回給了你三份資料耶。」
「只有一份而已,要不要隨便你。」紀顧將卷好的設計圖丟到設計台上,雙手抱胸的說。
「當然要!」小林立刻抱起設計圖。沒魚蝦也好,他才不會笨笨的浪費這張可能會讓有錢大爺搶破頭的房屋設計圖哩。
紀顥在建築業中是個享有盛名卻又神秘莫測的人,因為他的設計圖雖出名,本人卻從來不出現在公共場合參加任何活動,甚至于在房子工程的進行期間,也從不出面監工。不過盡管如此,他所設計過的房子,一定都是最搶手的,有些人甚至是一听到他的名字,連房子都不用看,就直接買下來了。
再加上他一向都只在設計圖上簽一個紀字,所以鮮少有人知道紀顥就是這鼎鼎有名的設計師,而那龍飛風舞的字跡總讓人一見難忘,所以久而久之,紀字便成了他的招牌,而紀大嘛,剛開始只是事務所里的同事給他的稱號,卻不知為何最後卻成了大家對他的稱呼。
紀大紀大,一圖難求,若有他圖,神仙快括。這是那些有錢人私下閑聊的笑語,不過雖是笑語,卻也明顯的說明了他的設計圖有多麼搶手與受歡迎了。
「紀大,那另外兩份什麼時候可以好?」他雙手摩擦著,一臉討好的問道。
「明年。」
「明年?」小林忍不住尖叫,「大哥,我求求你,現在也只不過才八月初而已,畫兩張設計圖要花費五個月的時間嗎?你知道事務所里還堆積了多少指名要你設計的工作單嗎?沒有十件也有八件,而且這都還是依照你兩個月最多接一Case件的條件所接下來的。
「拜托你,大哥,即使你不想賺錢,看在我們大家這麼尊敬你、愛護你、崇拜你的份上,就別擋我們的財路,也別讓我們公司因商譽不佳而倒閉,讓大伙因此失業,好不好?」
「你們可以把我從合作對象名單上剔除。」紀顥看了他一眼,涼涼的說。
小林瞬間驚嚇的瞠大雙眼。「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他迅速的叫著,臉上表情盡是討好,「大哥剛剛說的是明年是不是?沒問題,我明年再來。再見、再見,明年再見。」
說完,他立刻逃命似的沖出工作室。
「喂,你等一下。」一直站在門外偷听的衛美畫急忙叫住他。
小林驚疑的停下腳步,轉頭看她。
她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工作室的方向,然後快步的走向小林,再伸手將他拉到大門外去。
「這個借看一下。」她從他手中怞走圓筒,將設計圖怞出,攤開來看。
一旁的小林完全措手不及。
「喂,你干什麼?」他叫道,卻不敢動手去將設計圖搶回來,生怕一不小心將它給撕壞了。
「這是他畫的?」她贊嘆的看著手中精致細膩的設計圖,簡直不敢相信可以把屋內弄得像垃圾堆的他,竟然是個建築師。而且如果她剛剛沒听錯的話,他還好像很有名氣的樣子,有許多人指名等著他幫忙設計房子。
「你不知道嗎?」
「他畫的設計圖很貴嗎?」她搖頭,目不轉楮的盯著設計稿圖問。
她們現在住的房子已有三十年的歷史,如果爸媽願意的話,她就可以請人用這張圖建一棟一模一樣的房子,等到房子建好之後,她相信一定會讓大家忍不住發出「哇啊」的驚艷聲。
「當然貴,你難道不知道你手上這張設計圖就值一百多萬嗎?」小林白了她一眼。
「什麼?」衛美畫的下巴忍不住的掉了下來,「這張圖要一百多萬,你有沒有說錯?」
「你連紀大所畫的設計圖基本行情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小心翼翼的將她手上的圖收回來,卷好放回圓筒中抱回胸前後,小林好奇的盯著她問。
「我是他的秘書,今天剛上任。我叫衛美畫,你好。」她微笑的朝他伸出手,自我介紹。
「秘書?你是他的秘書?」他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
據他所知,紀大是個大怪人,向來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不喜歡與人接觸、不喜歡讓人靠近,即使是常來此收稿的他,也是快來快去的不敢多逗留,就怕會引來他的不悅,剛剛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眼前這女人竟然可以當上他的秘書,她是如何做到的?
「你真的是紀大的秘書?」他緊盯著她問,心里則快速的打著如意算盤,這下予以後關于催稿的事,他是不是可以直接找她,不必再直接對紀大斗膽進諫了?
衛美畫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內卻突然響起紀顥冷凝的聲音。
「你還沒走?」
小林一听立刻渾身一僵的丟下一句,「我現在立刻就走。」說完後,他瞬間跑得不見人影。
衛美畫則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出現在門內的他,等著與他二度交鋒,因為她知道他剛剛那句話,是針對她而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