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哼著歌曲,伊綠心情愉悅的站在倪天樞的套房里,用他廚房里簡易的廚具做著她近來剛學會的義大利面,等著他回家。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他們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而他也終于從他們結緣的北中順利畢業,真是老天保佑可不是嗎?
其實真正認識天樞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的聰明,讀書對他而言根本就像吃飯一樣的簡單,所以他對于規規矩矩坐在教室里,花三年去讀那些他可能只需要花幾個月便能全部學會的東西,才會那麼的不耐煩與不屑,而寧願花大把的時間在校外「活動筋骨」,也不願乖乖地待在學校里。
不過自從一年前他正式將她介紹給他那群死黨,還當眾向她求婚,並且要她等他幾年,允諾會給她一個更明確、更安全的未來之後,他的求學態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再蹺課,會乖乖坐在教室里听夫子們上課。
事實上他蹺課、翻牆逃學的次數並未下降,只不過他在校外「活動筋骨」的時間倒是減短了不少,至于那些節余下來的時間,則多半耗在圖書館里。
想不到吧!但是事實卻擺在眼前,讓人即使不想相信都不行。
羅致旋他們那群死黨們老愛在他面前嘲笑他變了性子,說他是不是不小心被某只書蟲給附身了,才會突然變得如此愛啃書。當然那是開玩笑的,因為他們對天樞的了解並不亞于她,所以大家自然跟她一樣,知道他的改變全都是為了實現對她的承諾。
感動完全不足以形容她內心的感受,因為從她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是個我行我素,用拳頭比用嘴巴次數還要多的人。她甚至還曾以為,要他一天不打架乖乖地拿本書在手上看會要他的命,沒想到他卻為了她而改變至此,這叫她如何不感動、如何不深愛他?
和他交往的這一年多來,她非常的幸福,或許有人會認為,用這短短的一年來預言一輩子是有點言之過早,但是她始終都相信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定能這樣一直幸福下去,不管他未來選擇什麼路來走。
因為愛他就是要信任他、相信他能給自己幸福,而她對他的愛早已刻骨銘心。
一邊輕哼著歌曲,一邊專心的做著料理,也許是太過專心了,她絲毫都沒有听見他開門與走向她的聲音,就在一瞬間,她驀然落入他懷中,而他的吻則由她右後方吻上她。
「你回來啦。」背靠著他,她在他抬起頭後,對他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倪天樞忍不住又低頭親吻了她一下,「在忙什麼?」
「晚餐,義大利面。」她笑道。
「義大利面?」他挑高眉頭。
她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燦爛。「你先到那邊坐一下,或者先去沖個澡,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她轉身將他推出廚房的區域,笑著說。
倪天樞看著她,聳了聳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樣听話的拿起換洗衣物,轉身洗澡去。
浴室門一關上,倪天樞臉上輕松的神情立刻被一抹輕愁所籠罩,沉沉郁郁的讓人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他看著鏡中眉頭緊蹙的自己,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辦?他明天就要上飛機了,至今卻仍開不了口跟她說。
其實他從來都沒想過要隱瞞她自己要出國的事,但是每次面對她時,她總是笑得那麼燦爛,眼中閃爍的全是對他的依靠、信任與愛,這叫他要如何開口跟她說他就要離開,而且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忍不住再度輕嘆了一口氣,他倏然用力的抹了下臉。他不能讓她看見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否則以她敏感又愛躁心的個性,鐵定會胡思亂想。他不喜歡看見她臉上出現不快樂與憂郁的神情,然而明天之後……
唉!
他發現這一個月來的嘆息次數,比他過去十幾年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而這全都是因為她。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原來這句話還真不是隨便亂謅出來的。
想到此,倪天樞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搖了搖頭,然後迅速的月兌去身上的衣服,扭開蓮蓬頭,任冷水灑落他全身,然後在冷水中一點一滴的重拾屬于他的冷靜。
「月亮好漂亮。」
看著懸掛在天上皎潔的明月,伊綠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隨即卻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因為她想到一則很好笑的廣告。
「你怎麼沒接口說,我摘給你?」她好笑的抬頭問著身旁的他,卻發現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根本就沒听見她在跟他說話。「你在想什麼?」她伸手輕觸了他一下。
「沒什麼。」倪天樞回過神來,對她輕搖了下頭。
伊綠懷疑的看著他,總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你待會兒有事?」她以不經意的口吻試探的問。
「沒有呀,為什麼這樣問?」倪天樞將憂郁與輕愁藏起,輕松的回答。
「我以為今晚你會留我在你那里過夜。」她猶豫了一下,臉頰有些發熱的說。
想起晚餐後他對她的熱情,她不僅覺得雙頰發熱,連整個身體似乎都要抖了起來。雖說自從他向她宣告她屬于他之後,他對她的熱情始終是有增無減,但是像今晚這麼瘋狂,百無禁忌的要她、愛她卻是第一次。
他像是永無止境的熱情,幾乎要讓她開口求饒。
說真的,當他不知道第幾次又在她體內壯大而沖撞起來時,她腦袋想的全都是今晚她絕對不能留下來過夜,否則她有可能會被他愛到昏死在床上。
可是當他終于饜足的放開她,她全身細胞都昏昏欲睡的就要失去意識,他突然開口要她準備著裝,說要送她回家時,她真的是愣住了。
她以為他一定會留她下來過夜;她以為她一定會在他家窩到天亮;她以為她終于可以閉上眼楮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管他待會兒會不會又想要她,結果,他卻說要送她回家,在時間早已超過凌晨一點之後?!
不對勁,真的非常不對勁。
之前她累得沒有體力多想,剛剛在車上小睡了一下稍微補充回一點體力之後,她現在才有精神去想這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到底是怎麼了?
聞言,倪天樞輕愣了一下,利用黑夜隱藏住閃爍的眼神,然後輕笑一聲。
「你忘了你有一個讓人不敢挑戰其權威的父親嗎?」他故意輕松的說。
「我爸是不是又跟你說了些什麼?」伊綠瞬間皺起眉頭。
「別這麼敏感。」
「不是我敏感,而是今天之前,你根本就不曾理會過我爸所說的話,依然我行我素的,今晚又怎麼會突然在意起來呢?」
她果然敏感。
「那是因為我發現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他深深地凝望著她說。
伊綠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
「你少來了!快點,坦白從寬,說謊從嚴。」她語氣完全無法掩飾他剛剛那句話為她所帶來的愉悅感受。
「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倪天樞伸手,在一瞬間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摟抱著。
伊綠呆愣了一下,本來還想開口打趣他的,沒想到她卻從他緊緊摟抱自己的雙手感受到他輕微的顫抖。
是她的錯覺嗎?
不,他是真的在顫抖。可是怎麼會這樣呢?他身上是不是受了什麼她不知道的傷?
不,不對。在這之前他還赤果果的在她面前好幾個小時,她不可能連他受了傷都沒看到。那麼他的顫抖真的是如他所說的,是因為害怕失去她嗎?
這真的是……該怎麼說呢?令人無法置信。因為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即使他是真的害怕也不可能會顯露出來,這是他的傲氣,可是為什麼現在卻……
他真的很不對勁。
「樞,你怎麼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柔聲問道。
「我……」倪天樞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然後突然低頭狂傲的親吻她,將她吻得頭暈目眩之後,便退後的放手松開她。「進去吧。」
「進去哪兒?」她暈眩的問。
「那兒。」倪天樞失笑的指著右前方,聚義幫總部的大門。
伊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愣愣地連眨了好幾次眼楮,驀然驚醒過來。她的雙頰在瞬間漲成了桃紅色,在來往汽車車燈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迷人。
「喔,那我進去了,再見。」伊綠迅速的說,感覺好丟臉。他竟然在她家大門前這樣吻她,而且還將她吻得昏頭轉向分不出東南西北的,真是羞死人了啦!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接觸幫內的任何一個手下,匆匆地走進大門。
「小綠。」
身後的他驀然出聲叫道,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轉頭望向他。
「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出國留學,你會支持我嗎?」他猶豫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沉聲問。
伊綠眨了眨眼,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他這突如其來的話。出國留學?他的意思是要出國讀書,離開她?
暈眩的腦袋瓜在一瞬間變得清醒無比,她迅速的轉身跨出才剛踩進不到十秒的家門門檻,飛奔向他。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她目不轉楮的緊盯著他。
「我想出國讀書。」他凝著她,緩慢的說。
伊綠不自覺的緊抿了下唇瓣,想開口問他,他是要一個人去,或者是要帶她一起去?可是從他沉默不語的凝望著她的眼神,她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是想一個人去。
「為什麼想出國呢?在這里不是一樣能讀書嗎?」她強顏歡笑的問道。
「台灣的教育形式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追求不是我要的東西。」
「喔。」他都這樣說了,那她還能說什麼?
「你……願意等我嗎?」他猶豫的問。
「當然。」她看著他,淡笑的對他點頭,「我說過,一輩子我都願意。」
男兒志在四方,即使她一點也不希望他離開她出國去,她還是什麼都不能說,畢竟她比誰都知道,他之所以會想出國讀書,十之八九絕對是為了他當年給她的允諾,既然如此,她又怎好阻撓他呢?
「小綠……」看著她,倪天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什麼都別說了,時間不早你早點回家休息,我也要進去了。」她搖著頭,然後轉身走向家門。她擔心自己如果多在他面前待一秒,淚水就會潰堤。
「小綠。」身後的他又再度開口叫住她。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她回頭問,同時感謝老天沒安排任何一輛車子在這時經過這里,否則的話她根本就藏不住眼中的淚光。
「別忘了,你屬于我。」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凝望著她。
她微笑著點頭,然後舉手朝他揮了揮,即轉身走進大門內。
可卻萬萬沒想到,他明天就要坐飛機離開台灣了,而他卻什麼也沒跟她說。
「鈴鈴……」
電話鈴聲吵得清晨才闔眼的伊綠翻身用棉被搗住耳朵,企圖阻擋那吵鬧的電話鈴聲,卻是徒勞無功。
「可惡!」不堪其擾,她終于忿忿地掀開棉被,跳下床去接電話。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伙,一太早就打電話來擾人清夢的?
她走向電話時,不忘瞄了一眼牆上的壁鐘,發覺現在也不過才七點十分而已。
昨晚為了倪天樞說要出國讀書的事,她難過的哭了一整晚,直到東方露出了曙光,才累得昏睡過去。她睡了多久?大概不到兩個小時吧。
這個打電話來的家伙,最好有夠緊急的事找她,否則的話,看她怎麼跟他算這筆帳。
「喂?」她語氣不善的接起電話。
「小綠,我是小瑤,你快到中正機場來。」
伊綠忍不住呆愣了一下,沒想到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季筍瑤。
「小瑤?」她反應極慢的開口問︰「你剛剛說什麼?中正機場?」她腦袋一片混沌,仍然充滿了睡意。
「天樞要出國了,八點半的飛機,你快點來,我們會設法將他拖到最後一秒才放他入關,你快點來。」季筍瑤說話有如機關槍般的快速,話一說完便匆匆地掛斷電話。
伊綠愣愣地拿著嘟嘟作響的電話,腦袋一時間根本就無法消化這令人沖擊的消息。
天樞要出國了,八點半的飛機。小瑤這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可能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天樞要出國了,八點半的飛機。在今天?
不,不可能的,他昨天才告訴她,他有出國念書的打算,怎麼可能今天就要坐飛機離開台灣呢?不可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想是這麼想,她的動作卻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在一瞬間席卷過房間,然後撞門離開。
不理他人訝然的目光,她抓著皮包,蓬頭垢面的沖出家門,沖到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便往桃園中正機場奔馳而去。
他不能這麼對待她,不能一句話都不對她說就離開她,他不能這樣做!
原來這就是他昨晚不對勁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昨晚特別熱情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不讓她留宿而要送她回家的原因,原來他今天就要離開台灣,離開她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如此狠心,連一句再見都不讓她說就離開,他怎麼可以?!
不行,她絕不允許他這樣對待她,絕不允許!
「司機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開快一點。」她要求道。
「小姐,我已經開很快了。」
「拜托你,我趕時間。我願意付雙倍的車資,只要你在最短時間內送我到達機場,拜托你。」她開出誘人條件。
「你真的願意付雙倍的車資?」
伊綠立刻用力的點頭,
「好,一言為定。」司機見錢眼開的說,「那你坐穩嘍,我要加速了。」
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好不容易用利誘讓計程車司機為了賺錢,不惜違法以高速狂飆向機場,卻仍抵不過通往機場的系統交流道上的大塞車。
當伊綠趕到機場時,時間已逼近八點十五分,她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橫沖直撞的沖上二樓,她在出關口處看見羅致旋他們一行人,卻沒見到倪天樞的身影。她真的來不及了嗎?
淚水不由自主的從她眼眶滑落,她將模糊的視線轉向排隊準備過海關的人們,一個一個的尋找著他的身影。
拜托、拜托,樞,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要這樣對待我,拜托你不要這樣。
貼著玻璃在一排一排的人群里尋找著他,她不在乎自己的模樣在旁人眼中是多麼的怪異與瘋狂,她只希望能有奇跡發生,希望他尚未通過海關,仍混在這一排又一排的人群之中。
拜托你,老天爺,拜托你!
也許是老天爺听見了她的祈求,他正準備越過海關的傲挺身影驀然躍進她視線中,讓她完全不由自主的立刻揚聲大叫。
「倪天樞!」
機場二樓全部的人幾乎都在同一瞬間轉頭看向她,但她眼中卻只看得見他。
倪天樞迅速的轉身回頭,在茫茫人海的機場中尋找她的身影。
是她的聲音,他不可能會听錯的,但是有可能嗎?他根本就沒有告訴她今天要走,而好友致旋他們也是在凌晨突擊他家找他出去玩時,才發現他竟然在整理行李準備出國,這才知道他要離開的事,而且他們也都向他保證了不會告訴小綠,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機場呢?
是他听錯了嗎?因為舍不得離開她,所以才會產生幻听?
可是如果真是他在幻听的話,為什麼場內其他人也都跟他一樣左右張望,好像是在尋找剛剛發聲大叫的人一樣?
是她嗎?她真的出現在機場嗎?
「天樞,我們在這里!」
不知何時,季筍瑤竟已跑到伊綠的身邊,一邊揮動著她手上的白色針織衫,一邊大叫的吸引倪天樞的目光。
在她不計形象的幫助之下,倪天樞終于看見那張令他心疼與不舍的臉。小綠,他唯一的愛。
隔著海關幾十公尺的距離與人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著,倪天樞拿出手機打給她。
手機一響,她立刻接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淚眼控訴。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見你傷心難過。」他因她的眼淚而心痛。
「你以為這樣偷偷地離開,我就不會傷心難過嗎?」她難過的問。
「我愛你。」他只能再給予保證。
「你以為一句我愛你,就能讓我原諒你的不告而別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連句再見都不讓我說,就想離開?」
「搭乘華航CI523班機,飛往紐約的旅客請準備登機。搭乘華航CI523班機,飛往……」
機場廣播突然在此時響了起來,而這正是倪天樞所要搭乘的班機。他不由自主的抬頭望了廣播的擴音器一眼。
只消一個動作,伊綠便已猜到這班飛往紐約的班機,就是他所要搭乘的飛機。原來他要去的地方是紐約,而她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真是諷刺。
他是真心愛她的嗎?這一刻她不免產生懷疑。如果他是真的愛她的話,又怎麼會用如此狠心的方式與她離別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喃喃地問,淚水從看見他的身影之後,便一直流個不停。
「我愛你,等我回來。」
「你怎麼可以在這樣對我之後,還敢要我等你回來?你怎麼敢?」她啞然低語道。
「別忘了,你屬于我。」
「我屬于你嗎?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拋下我一個人離開?」
「搭乘華航CI523班機,飛往紐約的旅客請立刻到十三號登機門登機。搭乘華航CI523班機,飛往紐約……」機場廣播再度響起。
「我該走了。」他無奈的說著,然後深深地凝望她一眼之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隱沒在關口之後。
「樞!」伊綠再也忍不住的揚聲大叫,但卻已喚不回他。
失去他的身影,她整個人慢慢地癱坐到地板上,終于放聲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看她哭得這麼傷心,讓向來不輕易在人前落淚的季筍瑤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好了,別再哭了學姊。」羅致旋柔聲的開口安慰,「天樞又不是一去不回,更何況現在有飛機這麼便利的交通工具,如果你真的那麼想他的話,大不了就飛到紐約去找他。」
「天旋說的對。」梁矢璣出言附和。
「如果你擔心語言不通,或者是害怕一個人去的話,大不了我們大家陪你一起去,正好可以到紐約去玩一玩。」楊開敔也道。
「這個建議不錯,我們這群人好像還沒有一起出國玩過,以往都只在台灣境內玩而已。」麥峪衡興致勃勃的加入。
「OK,那就這麼決定了,等天樞安定下來給我們他的住址後,我們一起到紐約找他,殺他個措手不及。你說好不好,小綠?」季筍瑤凝望著因他們的討論而逐漸停止哭泣的伊綠,微笑的問。
看著圍繞在她四周,眼神透露著關心的他們,伊綠吸了吸鼻子,終于用力的點了下頭。「嗯。」她應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