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高采烈的來到陳家大門前按門鈴,準備接凌羅去游山玩水,沒想到她開門所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們去了,瑞菈。」她一臉歉然。
杜瑞菈呆愣了一下,「為什麼?」她們不是約好了嗎?
「我家小姐回來了,所以……對不起。」凌羅再次向她道歉。「我本來想要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不用來接我了,才想到我們根本就沒有互留電話。對不起,讓你白跑了這一趟,」
杜瑞菈搖了搖頭,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白跑一趟,她在乎的是凌羅不能跟他們去玩的這件事。這次的旅游完全是為她而舉辦的,如果她不能去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他們明天晚上才會回來嗎?」她蹙眉問道。
「小姐說香港迪士尼很小,一點都不好玩,所以一早就搭飛機回來了。」凌羅平靜的說,盡量不讓自己露出不能跟他們去的失望與落寞。
從爸爸驟逝之後,她的生活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整整十三個年頭,她除了到學校上學外,其余的時間都在工作。
在陳家她就像是一個二十四小時Standby的佣人一樣,任他們一家人使喚。
老實說這些年來她過得很累也很辛苦,但是她卻沒有一句怨言,因為這樣做可以讓她換得心安理得,她一直是靠自己的勞力在賺取生活的,並沒有欠陳家什麼。
然而這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因為就在去年她大學畢業準備搬離這間讓她連一點溫暖也感覺不到的家時,她名義上的養母——吳晴,竟然拿了一張消費清單給她,同時告訴她,她辛辛苦苦的把她養這麼大並不冀望她回報,只要她把當年她爸爸欠她的錢償還清就夠了。
清單上寫著買禮物的錢、布置會場的錢、請樂團的錢、叫外賣的錢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再以復利利息計算,一共是三百二十七萬六千七百二十六元整。
她不會與人爭吵,也不想與人爭吵,只能默默地收下那張天外飛來的負債清單,然後繼續住在陳家,為他們一家人做牛做馬以換取食宿的節省,希望早一天將欠他們的錢還清。
現在的她一個月有兩萬七的收入,兩萬塊用來還債,兩千塊做為交通費,五千塊則用來做投資股票。
她當然知道玩股票會有風險,但是如果真的只靠薪水來償還欠債的話,她十年也還不完那筆錢。所以她只能用投資取巧的方式來賺錢,期望能夠早一天月兌離這個缺乏溫暖的地方。
「所以是她不讓你出門的?」杜瑞菈一臉嚴肅的問。
凌羅輕搖了下頭。「家里晚上要辦宴會,所以我必須留下來幫忙打點,這是我的工作。」
「今天是周休二日,是休假日。」
「沒辦法,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怎樣?連假日都沒得休嗎?」
凌羅淡淡的一笑。
「我很好奇這種辛苦的工作,你一個月能領多少錢?」杜瑞菈直視著她說。
她仍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凌羅,其實我從我二姊那里听說過你一些事,其實你應該是這家的養女,而不是佣人對不對?」杜瑞菈突如其來的開口道。
凌羅瞬間愕然的瞠大眼,臉上淡然的微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與害怕。
「瑞菈,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要說謊欺瞞你這件事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在這里的身份就像個佣人,所以才這樣說的,絕對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她焦急的請求道,很怕失去這個雖然才剛認識不久,卻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她,曾帶給她溫暖與幸福感動的朋友。
「我沒有在生氣,只是不懂他們這樣對待你,為什麼你還要繼續待在這里?」她和她不一樣,她堅持待在家里,執守家和萬事興,是為了不讓遠在他國工作的爸爸擔心。可是凌羅孑然一身,應該沒什麼好顧慮的,不是嗎?杜瑞菈在心里忖度著。
見她好像真的沒有在生氣,凌羅松了一口氣,正欲開口回答她的問題時,屋內傳來陳麗玉的怒罵聲——
「凌羅,你是死在外面了是不是?叫你看一下是誰在按門鈴,你就一去不回趁機愉懶,你是翅膀長硬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呀?還不進來工作!」
「瑞菈,對不起,我要進去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改天有空的時候我再請你吃飯賠罪。」凌羅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片塞進杜瑞菈手中,匆匆地轉身就要回屋里。
「等一下。」杜瑞菈霍然叫道。
凌羅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我也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可是我身上沒帶筆,所以我跟你一起進去借支筆寫一下。可以嗎?」她走到她身邊,圈住她的手臂微笑說。
凌羅有些猶豫,很擔心自己若帶她進去的話,陳麗玉極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對她失禮的舉動。她並不希望她的朋友因她而受到不禮貌的對待。
可是如果她拒絕的話,那她不是第一個對朋友不禮貌的人嗎?
「只是借支筆寫串數字而已,你別擔心這麼多。」似乎看出她在猶豫些什麼,杜瑞菈微笑的安撫,然後勾著她的手走進陳家大門。
「你是誰?」一走進門,坐在客廳里一只腳踩在茶幾邊擦指甲油的陳麗玉立刻朝她蹙眉問道。
「她是我的朋友,進來借支筆寫個電話就走。」凌羅不卑不亢的開口回答。
「朋友?」陳麗玉臉上倏然多了一抹好奇的表情。
「你好。我叫杜瑞菈,是凌羅的朋友,也是杜美奐的妹妹。」杜瑞菈朝她輕點了下頭自我介紹。
「杜美奐的妹妹?」陳麗玉訝然的叫道,接著卻以評估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原來你就是那個仙度瑞拉呀,真是久仰大名呀。」她眉頭輕挑,嘴角揚了起來,「我看過你替杜美奐做的指甲彩繪,很漂亮,你來的正好,過來幫我做吧!」
杜瑞菈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凌羅卻在一瞬間臉色遽變。
「瑞菈是我的客人,請你不要太過份了。」她以從未有過的嚴厲口吻說。
「客人?」陳麗玉嘲諷的輕笑一聲,「請問這里是你家嗎?你也不過是這里的佣人而已,哪來的客人呀?」
凌羅瞬間抿了抿嘴唇。「對不起,瑞菈。電話你改天再給我好了,石大哥不是還在外面等你嗎?別讓他久等了,我送你出去。」她轉頭對身夸的杜瑞菈歉聲道,然後帶著她轉身離開。
「站住!」陳麗玉大叫阻止。
杜瑞菈想停下腳步,但凌羅卻置若罔聞般的繼續勾著她的手臂往大門外走去。
「我叫你們站住听見沒有?」陳麗玉怒聲吼道,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將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凌羅依然故我,連瞬間停頓的跡象都沒有。
陳麗玉怒極,一把丟開手上的指甲油,從沙發站起來大步追上她們。
「我叫你站住你沒听見嗎?」她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扳過來,怒聲質問。
「可以先讓我送朋友出去嗎?」凌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
陳麗玉忽然揚起嘴角,愉快的咧嘴道︰「不行,除非你開口求我啊,」她最喜歡和她唱反調,看她折腰的模樣了。
「請你先讓我送朋友出去好嗎?」凌羅沉默了一會兒,緩聲請求。
「彎腰的動作呢?」她挑眉,不甚滿意。
凌羅倏然抿緊嘴巴。
「陳小姐,做人不要太過份。」杜瑞菈忍不住開口。
「你說什麼?!」陳麗玉倏然將銳利的目光轉向她。
「我說你做人不要太過份。」杜瑞菈不避不閃,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說,「人在做,天在看。你怎麼待人,哪天別人也會這樣回待你的。」
她微微地變臉。「你這是在教訓我?」
「我是在提醒你而已,」
「你算什麼東西?提醒我什麼?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的?」陳麗玉尖聲冷笑道,「在我看來,你和她—樣,充其量還不都是—條被主人呼來喚去的狗而已,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再開口。」
「陳麗玉,你別太過份了。你污辱我沒關系,不要污辱我的朋友!」凌羅怒不可遏的將她轉向自己,嚴厲的警告。只是沒想到她的反應竟是抬起手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啪!
杜瑞菈和凌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震呆了。杜瑞菈睜大雙眼,覺得既生氣又難以置信,凌羅則側著被打歪的臉,覺得羞憤不堪。
「喂,你憑什麼打人呀?」杜瑞菈怒叫道,急忙替凌羅察看傷勢。「凌羅,你沒事吧?」她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凌羅輕搖了下頭,勉強扯了一抹笑在臉上。「對不起,我送你出去。」
「站住,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陳麗玉還不肯放過她們。
「腳長在我們身上,我們要走就走,你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命令我們?」杜瑞菈憤怒的轉向她挑釁,顯然真的被氣壞了。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二姊每次提到這個人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真的是很令人討厭。
「就憑我是這里的主人。」陳麗玉抬高下巴,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睥睨著她。
「神經病。」杜瑞菈低聲道,她已經被氣到口不擇言了。「凌羅,我們走。」她勾住她的手往外走。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陳麗玉一把扣住她的手,整張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丑陋。她竟然敢說她是神經病!
「我有說什麼嗎?」杜瑞菈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她。
「你說我是神經病!」
「有嗎?我只說了神經病三個字而已,如果你要對號入座的話,我也沒辦法。」杜瑞菈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怎知她話才一說完,剛剛發生在凌羅身上的事競也發生在她身上。
啪!
陳麗玉狠狠地也甩了她一巴掌。
「陳麗玉!」凌羅怒吼的抓住她再度揚起的手。
「放手!」陳麗玉瞪眼怒斥。
「瑞菈,對不起,你先走好嗎?」凌羅頭也不回的對被她擋在身後的杜瑞菈說。
「不行,如果我就這樣走了的話,誰知道她會對你怎樣。」杜瑞菈立刻搖頭表示。
「對,等你一走後,我就要連打她十個巴掌出氣,你能拿我怎樣?」陳麗玉冷笑的威脅她,「要不然你們倆平分好了,一人讓我打五個巴掌。」
「你真是個瘋子。」杜瑞菈生氣的說。
「你說什麼?」陳麗玉尖叫。
「我說——」
「瑞菈,拜托你別再說了,先走好嗎?」凌羅打斷她,請求的說道。
杜瑞菈輕愣一下,看向一臉乞求神情的凌羅,這才驀然驚醒的發現自己此時此刻的舉動根本不是在幫她,相反的還是在害她,畢竟住在這里的人是她,事後會被陳大小姐惡整報復的人也是她。
自己真是個笨蛋,竟然會做出這麼愚蠢而且不經大腦的事!
「凌羅,對不起。我再打電話給你。」她歉然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站住!我沒讓你走听見沒?喂!」
身後傳來陳麗玉怒氣沖沖的叫囂聲,讓杜瑞菈得握緊拳頭才有辦法遏制住自己不掉頭回去賞她幾個巴掌。
可憐的凌羅,這就是她在陳家所受的遭遇和生活嗎?這些年來她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她覺得心好痛,為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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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羅呢?怎麼不見她?」與芮凱一起站在車外怞菸的石杰看見只有杜瑞菈一個人走回來,訝然的出聲問道。
和好友所注意的方向完全不同,芮凱發現她的神情不太對勁,沒想到等她更靠近他們時,他竟然在她臉上看見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是誰打你的?」他咬著牙說,神情嚴肅而憤怒。
聞言,石杰迅速走過來,也看見她臉上紅腫的掌印。
「發生了什麼事?」他沉聲問道,臉上的表情和芮凱一樣嚴肅。
「陳家小姐從香港回來了,所以凌羅不能跟我們去玩了。石大哥,對不起。」杜瑞菈抬頭對石杰說。
「這件事待會兒再說,你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石杰眉頭緊蹙的沉聲追問。
看著眼前兩張堅決而嚴肅的臉,她輕嘆了一口氣,回答了他們的問題。「陳家小姐。」
听見答案後,石杰還算冷靜,只是緊抿了下唇辦、緊蹙了下眉頭,但芮凱卻是立刻轉身朝陳家大門走去。
「等一下,芮凱,你要去哪兒?」杜瑞菈下意識的將他拉住。
「我去問她為什麼打你,憑什麼動手打你?」他沉著臉,冷聲開口。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不要跟我一樣莽撞,到時候又害凌羅為我們受罪。」她—臉嚴肅的說。
「什麼叫做害凌羅為你們受罪?」石杰不解的問。
杜瑞菈深吸一口氣後,簡單的將剛剛她在陳家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石杰听完後沉默不語,而芮凱卻咬牙切齒的直道他真想狠狠地甩那個目中無人的陳家小姐幾個巴掌,讓她知道被人賞巴掌的滋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動不動就亂打人。
「石大哥,凌羅已經是我的朋友了,如果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可不可以請你看在我的份上也幫幫她?」杜瑞菈請求的望著石杰。
芮凱輕愣了一下,不滿被親親女朋友忽略而伸手將她的小臉溫柔的扳向自己。
「小菈菈,這件事我也做得到,你為什麼不叫我幫忙呢?」他吃醋的問。
杜瑞菈眨了眨眼,這才想到自己的男朋友也是個有錢有勢的人。
「對不起,因為我會接近凌羅、認識凌羅全都是因為石大哥的關系,所以有關凌羅的事,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石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她歉然的解釋。
「好,原諒你,」他說著同時低下頭親吻了她—下,害得她痛得紅起臉來。
「你的臉會不會很痛?」他關心的問。
「感覺熱熱的,像會痛又像不會痛。」她回答,然後再次轉頭看向始終不發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石杰。
「石大哥,從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看來,就知道凌羅這些年來在陳家一定過得既辛苦又痛苦,如果她真是你要找的人,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快點把她救出來,免得她繼續待在陳家受著受難?」
「你說的沒錯,只是如果她不是石杰要找的人呢?」芮凱問。
「那就請你們當成日行一善,救救我的好明友好嗎?」她認真的說。
好朋友?「我以為你和她才剛認識兩天,或者是三天而已。」他挑眉道。
「女人的友情你們男人是不會懂的。」她白他一眼。
「哈哈。」芮凱不知道該接什麼,只好大笑兩聲。
「石大哥,可以嗎?」她看向石杰。
「這件事我會處理,至於她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人這一點,可能還是要麻煩你幫我打听。」石杰承諾的對她點頭。
「好,」杜瑞菈義不容辭的答應。
「所以,現在我們的旅行還去不去?」芮凱問。
他搖搖頭,「你們倆去吧。」
「那你呢?」
「我想去辦點事情。」
芮凱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
「OK,那我們就去玩嘍!」一頓,他揚眉又問︰「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我會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了解。小菈菈,我們走吧。」他圈住杜瑞菈的肩膀微笑道、
「石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石杰給了她一個大哥式的微笑,搖了搖頭。「好好的玩。」
確定他真的不和他們去,杜瑞菈對他點了點頭後和芮凱一起坐上車,揮手離去。
目送他們直到他們完全消失於他的視線中後,石杰轉而看向陳家的方向,然後緩步走了過去。
他像散步般的從陳家大門前走過,沒有東張西望或停下來做出任何可能讓人懷疑的舉動,可是他卻清楚的記下了陳家的門牌住址。
至於,他要陳家的住址做什麼呢?
等著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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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一大早,凌羅忙完所有家事正要回房換衣服,準備出門上班時,大門門鈴卻響了起來。
她沒有浪費時間轉頭去看餐桌邊正慢條斯理吃著早餐的陳氏一家人,反正只要她人在這個屋里,任何事情全都是她負責,包括應門。她迅速的改變行走方向,朝大門口跑了過去。
怎麼會有人這麼早跑來按門鈴呢?到底是誰呀?
拉開大門沖向前門,她看見一輛貨運公司的貨車停在大門口,一名年約四十歲的送貨員一看見她,就對她揚聲問道——
「請問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凌羅的人?」
「我就是。」凌羅眨了眨眼回答。
「有你的包裹喔,請在這里簽名。」送貨員將附著墊板和筆的簽收單遞給她,指著簽名欄要她簽名。
凌羅一臉莫名其妙的在簽名欄上簽下名字後,將簽收單遞給他。只見他將簽收單丟回貨車駕駛座後,便繞到貨車後方,從車里搬下一個約能夠裝上二十公斤東西的大紙箱。
「東西還滿重的,我幫你搬進屋里好了。」送貨員好心的說。
雖然仍覺莫名其妙,但凌羅還是立刻將前門敞開方便他走進來,再小跑步的跑到他前方,打開屋子的大門讓他將東西搬進屋內。
「那是什麼東西?」吳晴從餐桌上抬起頭。
「放這里可以嗎?」送貨員用下巴指著門邊的空位問。
凌羅立刻點頭。「可以,謝謝你。」
「不客氣。」送貨員朝她輕點了下頭後,轉身離去。
「那是什麼東西?你們倆誰又亂買東西了?」吳晴看向對座的丈夫和鄰座的女兒蹙眉問道。
「不是我。」陳麗玉立刻否認。
陳父也搖了搖頭。
「是我的東西。」凌羅開口回答。
「什麼?」吳晴倏然轉頭看她。
「這箱東西是我的,是寄給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