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邵覺來到「幸福」之後,很少有男人會選擇坐在吧台區,原因一是不想被俊帥高挺的他比下去,原因二則是吧台區的座位都被女人佔據光了,想坐也沒位置坐。
不過自從邵覺「一怒為紅顏」之後,吧台區明顯冷清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不少不願放棄希望的女人盤踞在那兒,但大多時候還是看得見空位。
下午五點十分,男人在鈴當聲中推門而入,然後直接朝吧台區走來,棲身坐上吧台邊的座位。
「你好。」邵覺將Menu拿給他。
「謝謝。」
男人接過Menu隨意的翻看著,一會兒看向四周,一會兒又看向吧台內工作的男人,像無聊,又像在找什麼人似的。
「請問……」忍了許久,他終于忍不住的開了口,卻听見大門處傳來「當啷」的聲音,轉頭一看,正是他遍尋不著的那個人。「又菱!」男人興奮的喊道。
吧台內,邵覺瞬間眯起了危險的雙眼,卻不動聲色的繼續手邊的工作。
「林先生,你又從大陸回來啦!」看著面熟的客人,段又菱微笑的點頭,走進吧台內將皮包擱下,先將雙手洗淨,才為他著手沖咖啡。「肯尼亞咖啡對吧?」
「對。你還記得?」男人一臉欣喜,迅速的點頭。
段又菱無聲的微笑。
說真的,要她不記得還真的很難,因為這個男人追了她一年多,直到半年前公司將他調往大陸工作,兩個月才能回台灣一次,他才沒有每天到這里報到。
不過即使如此,這半年來,他每次回台灣休假的一個星期中,依然還是每天到這里報到,害她都差點要被他風雨無阻的誠心給打動了,只可惜……
她不由自主的瞄了身旁默不作聲的男人一眼,嘴角邊的笑禁不住又揚高了一些,還帶點幸福的甜味。
「我看見門外的營業時間從十點半改成兩點,這是什麼時候改的?」男人問。
「這個月才開始。」她客氣的回答。
「那我以後就不愁晚上十點半之後的去處了。」男人喜悅的說,「對了,我有禮物要給你。」他從公事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紙盒,討好的推送到她面前。
段又菱很是無奈的看著他。「林先生……」
「朋友送的小禮物你該不會要拒絕吧?快點打開來看看,看你喜不喜歡。」
「我不能收。」她搖頭。
「這次只是個小禮物而已,既不貴重,也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男人迅速保證,因為前兩次,他一次送名牌皮包,一次送戒指,兩次都被她婉拒了,所以這次特地挑了個玉鐲送她,既猜不到價錢,也沒有影射任何意義的玉鐲。
「對不起,還是請你把它收起來好嗎?」段又菱將禮物推回給他,歉聲連連。
「真的只是個小禮物而已,我們不是朋友嗎?」男人鍥而不舍,並拿出朋友的名義來當借口。
「林先生,你也該去交個女朋友了。」段又菱看著他說,間接說明了她對他無意。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馬上就會有女朋友了。」男人目光熱切的盯著她,直接把話說明白,他只要她。
段又菱嘆息,不由自主的看向身旁的邵覺,希望他能幫她說些什麼。面對她突然冒出來的追求者,他難道一點都不在意?他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愛她嗎?
「需要我幫忙嗎?」發現到她求救的目光,邵覺目光一柔,伸手踫了踫她的臉。
她迫不及待的對他點頭。
男人聞言,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們倆來回的看。
「不用懷疑,她已經死會了,標走她的人正是我。」邵覺將她攬到身旁,佔有欲十足的對吧台邊的男人露出一抹毫無笑意的淡笑,宣示主權。
男人瞬間瞠大雙眼,一臉不信。「又菱,他說的話是真的嗎?」他迅速的看向夢中情人。
段又菱看著他,默然的點點頭。
「你在騙我對不對?目的是要我死心。」他仍舊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林……」她開口想勸,怎知才說了一個字而已,邵覺卻突然低下頭來親吻她。
這吻來得太突然了,但隨著唇上他的溫柔與溫暖,段又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除了他的吻之外,忘了一切。
「現在你還懷疑嗎?」一吻方休,邵覺才抬起頭說。
「我不相信,才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又菱——」
「請叫她邵太太。」他不滿的打斷。
「邵太太?」男人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你們結婚了?」
段又菱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戒指,沉默不語。即使她沒有真的和邵覺結婚,也不想跟他說實話,他真的該死心了,因為她對他真的沒有那種感覺,不像她對邵覺這樣。
愛情,原來真的沒有所謂的先來後到。
她的默認讓男人臉上血色盡失,他搖頭,踉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在「當啷」聲的伴隨下心碎離開。
「對不起。」段又菱下意識的低聲道歉。
「你沒跟我提過有這麼一個人。」邵覺似乎準備秋後算帳的對她皺眉。
「我忘了。」她一臉無辜。
邵覺一听,臉色倏地好看許多。很滿意這個答案,忘了就表示那家伙對她而言,恨本從未進入過她心里。
「小澤呢?你不是去接他嗎,怎麼沒瞧見他跟你一起回來?」他問。
「剛才在外頭踫到雪顏和小潔,他和她們一起上樓去了。」林雪顏是住在8樓公寓的四樓房客,小潔則是她女兒。
「這個不孝子,回到家來也不會先過來跟老爸打聲招呼,就迫不及待的跟女人跑了。」邵覺喃喃自語的抱怨。
「你在說什麼呀?」段又菱聞言忍不住覺得好笑,好喜歡他把兒子當成自己生的模樣。
「生兒子除了傳宗接代之外實在沒什麼用,稍微長大一點就跟女人跑了。」他搖頭,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兒,女兒貼心、听話又可愛,而且最重要的是會听爸爸的話,不會隨便跟男人跑,所以你再幫我生一個女兒好不好?」
她既好笑又覺得有些驚訝。幫他生一個女兒?他是認真的嗎?他可知道這要求代表了什麼意思,他真的有意願要和她結婚共組一個家庭嗎?還是只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
應該是隨便說說的吧,畢竟他從未跟她提過結婚的事。
「別開玩笑了。」她拍拍他的臉。
邵覺忍不住氣結。「為什麼我每次認真的跟你說什麼,你都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是不是要我再把你拉進房間里,直接用行動來證明所言不假?」
「別……」他所謂的行動讓段又菱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才開口想叫別開玩笑了,卻猛然驚覺的閉上嘴巴。以他說到做到的個性,她最好還是別以身試法的好。
「怎麼不把話說完呀?」他眯起眼,已是蠢蠢欲動。
「我剛剛去接小澤的時候一直在想一件事,」她決定換個話題。「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住,把房間里的空間讓出來,讓店變得更大,更能妥善應用。」
「事實上我也想過件事。」他看了她一眼,一邊工作一邊說。
「你也想過?」
「店里的生意很好,最大的問題就出在空間有限,否則要增加店里的業績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他贊同的點頭。
「既然你也有這種想法的話,那我會盡快找個房子搬出這里。」雖然舍不得,但是為了能保住支撐他們母子生活的這份工作,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找什麼房子?」他突地停下手。
她眨了眨眼。「當然是找住的房子,否則我和小澤晚上要睡公園嗎?」
「你可以繼續無視于我的存在。」慢條斯理的擦干手,他一步一的靠近她。
「嗄?」
「嗄什麼?難道你從來沒想過要依靠我嗎?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讓老婆和兒子去睡公園嗎?你可以繼續無視于我的存在沒有關系。」他咬牙切齒的逼近。
段又菱怔怔的看著他,不敢胡思亂想,卻忍不住囁嚅的反駁,「我又不是你真的老婆……」
邵覺頓時有種快要爆血管的感覺。
「走。」他突然丟下手邊的工作,拉起她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你要拉我去哪兒?」段又菱愕然的叫問,但他卻沒有回答。「我們倆不能同時離開,而且晚餐時間就快要到了,店里會有很多客人。邵覺,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邵覺——」
「當啷」,門開了又關,阻絕了抗議的叫聲。
玻璃門外,他們倆的身影漸行漸遠,留下店里的客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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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結婚了。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是場夢嗎?如果那真是一場夢的話,那眼前這場慶祝她和邵覺結婚的派對不就是夢的延續嗎?
看著8樓公寓里除了二樓那對房東夫妻出國去沒現身外,其他人全都到齊了。
三樓的袁氏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孩子,四樓的衛氏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孩子,五樓的奎先生和于寒姊,六樓的關先生和與于寒姊同樣身懷六甲的關太太,七樓的曲茜姊夫妻和他們的三個孩子,以及八樓羅氏夫妻和他們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兒。
這些人都是熟面孔,也都是她的朋友,但是看他們一次全體集合出現在她面前,這還是第一次,感覺還真的是氣勢磅礡,讓人好生震撼呀。
不過除了震撼之外,她還有滿腦子的懷疑與不解。
他們是從哪里知道她和邵覺已經結婚的事的?這件事發生至今才三個小時而已,身為女主角的她甚至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他們竟就消息靈通的跑來幫她慶祝結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茫然的看向走到店門邊去鎖門的邵覺。
他早在一個小時前就貼了張紙條在店門上,寫明著「老板有事,今晚將提早到八點半打烊」的字樣,雖然她不知道他提早打烊是為了什麼,也曾經阻止過他,但他卻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看樣子這場結婚派對大概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跟他有關了。
鎖上門,轉身過來便看見她傻傻的看著自己,邵覺立刻給了她一個微笑,然後筆直的朝她走來。
「我才離開一下而已,你就覺得寂寞嗎?」他來到她身邊,湊到她耳旁低聲細雨。
段又菱白了他一眼,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淡淡的嬌紅。
「是你告訴大家這件事的?」她問道。
「不,我只告訴于寒一個人而已。」
「這不是一樣的道理嗎?」她忍不住抱頭聲吟。「你知不知這樣做,你會連後悔的余地都沒有?」8樓公寓又名幸福公寓,住在這里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里的幸福氛圍的。
「我為什麼要後悔?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他的眼再度危險的眯起。這個女人的腦袋怎麼會這麼硬呀,好像怎麼說都說不通。
「證書都簽了,證人也有了,如果這還是個玩笑的話,那玩笑就真的是開大了。」段又菱苦笑著搖頭。
「沒錯,證書證人都有了,現在就只欠缺公開宴客而已。」看著眼前忙碌的眾人,他滿意的勾起唇。
「所以這一切真的都是你計劃的?」
「談不上計劃,只能說是推波助瀾而已。是于寒建議要為我們辦慶祝會的,我只說了擇日不如撞日,再順便提供一下場地而已。」
「這樣還叫談不上計劃嗎?」時間地點都由他決定,苦力則留給別人來做,這男人還真懂得如何出一張嘴。
「當然,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打算要怎麼幫我們慶祝。」看著堆滿了一整張桌面的洋酒,他心里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這些人該不會壞心的想將他灌醉,破壞他的新婚之夜吧?
「好啦,新郎新娘請進場。」
粉紅色的心型氣球充滿四周,還有彩帶、糖果、餅干和一個手工大蛋糕,上頭用粉紅色糖粉寫著「結婚快樂」四個字。眼前的一切,雖然只是眾人花不到半個小時所布置出來的,但卻充滿了溫馨與滿滿的祝福。
小孩子們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大人們則成雙成對的對他們微笑,店里的音樂不知何時變成了結婚進行曲,于寒還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條新娘用的白紗巾,輕輕地覆蓋在段又菱頭頂上。
段又菱的心有點兒緊,鼻頭有點兒酸,喉嚨間還有點兒梗住的感覺。
白紗。
于寒姊她怎會知道自己所有的不真實感,缺少的正是這每個女人都會夢想的白紗?
男人可以對任何人事物聰明,唯獨對女人憧憬白紗這點,怎麼想破頭就是想不透。
「男人有時候很笨。」于寒微笑的對她眨了眨眼,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我笨,于寒姊姊!」邵覺齜牙咧嘴的對她扮了個鬼臉。
「知道就好,邵覺弟弟。」于寒裝模作樣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牽好你的新娘子吧,大家都在等你們過去呢!」
「你們打算怎麼整我?」邵覺已經很認命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
于寒笑得一臉甜蜜,讓邵覺突然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這麼膽小可配不上又菱喔。」于寒又趁機取笑。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牽起老婆的手,溫柔的對她說︰「走吧。」
待三人入座後,邵覺便被大家拱著替老婆掀起頭蓋,然後當眾表演一場長達五分鐘的熱吻。這樣的要求若是平常時候,他會非常的享受,可惜以現在這種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他實在沒什麼開心的感覺。
接受大家的祝福,切蛋糕,發表結婚感言與愛妻宣言。
當然,喝酒是免不了的,一對夫妻一杯酒。
讓邵覺覺得慶幸的是自己的酒量還不錯,以及二樓的房東夫妻缺席這件事,只是才剛慶幸完而已,于寒便笑咪咪的又替他斟了一杯。
「老公,你幫不在的劉妤和姜克敬他們一杯。」她說。
邵覺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便宜都不讓他佔!
「邵覺,我代劉妤和姜克祝你們幸福。」奎狩之唯妻命是從,立刻舉起手邊的杯子向他敬酒。
邵覺無聲的嘆息,只好再次舉起眼前被斟滿的酒杯回敬。
七杯了,他們當真想把他灌醉?其實醉了也不是壞事,至少可以逃過接下來一連串未知的命運。他們到底還想怎麼整他呢?
「你們今後要住哪兒,不會離這兒很遠吧?」林雪顏輕問被晾在一旁的新娘。
她的女兒小潔不知從何時開始已從小剛的小跟班變成小澤的小女朋友了,那天還跟她說她長大了以後要嫁給小澤,害她這個做媽的頓時哭笑不得。如果小潔知道小澤就要搬走,一定會哭得很傷心,她實在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段又菱眨了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今後自己會住在哪里。
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對邵覺的私事還真的是一無所知,不知道他住哪兒,不知道他家里有什麼人,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平常休假的時候喜歡做什麼樣的休閑活動,還有他為什麼會看上她,又喜歡上她哪一點,她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迷惑與不解,邵覺關心的問。
「雪顏問我今後要住哪兒,我答不出來。」她的表情充滿了茫惑與無助。
「那是因為你還沒到過我們的新家,所以才會答不出來。」他先柔聲的安慰她,然後才抬起頭替她回答。「我在隔壁巷子買了一間房子,已經進入裝潢的最後驗收階段,再過幾天後就可以搬進去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會住在這兒。」
「隔壁巷子?」于寒愕然的瞠大雙眼,「那間半個月多前開始有大批工人進出裝潢的房子是你的?」
「你連隔壁巷子發生了什麼事都知道?」他忍不住皺眉。
「你什麼時候買下那間房子的?」于寒很是好奇。如果她記的沒錯的話,那間房子動工的時間跟他出現的時間相差無幾。
「一個月前。」邵覺老實說。
真是裝孝維,那他之前還跟她說什麼不知道,害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怎麼幫小澤擁有一個完整的家,真是可惡!于寒生氣的瞪著他.
「你在隔壁巷子買了一間房子?」段又菱張成O字型的小嘴終于有辦法出聲道,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附近的房子隨便一間都要上千萬呀。
「嗯。」他看著她,輕點了下頭。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拿她和意外出生的兒子怎麼辦,但是從他知道他們母子倆這兩年來都住在咖啡店後方一間六坪大小的小套房里之後,他就決定要替他們準備一間房子了,只是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從沒想過這間房子竟然會成了他們的新房,早知道這樣,他就連隔壁那間一起買下來,把兩間打通成一間了。
「你怎麼會有錢,這里的房子很——」
「很貴,我知道。」他替她說,「但是你喜歡這里,也離不開這里不是嗎?既然要繼續在這間店里工作,當然是住得愈近愈好不是嗎?」
「你不要說得這麼簡單,上千萬的金額,你到底和銀行借了多少錢呀?」段又菱眉頭緊蹙,以一臉憂愁的表情凝視著新婚丈夫。
「又菱,你根本就用不著擔心錢的問題,這家伙有錢的要命。」于寒受不了的開口。
段又菱疑惑的看向她。
「大老板,你到現在還不打算坦誠自己的身份嗎?」于寒滿臉不苟同的看向邵覺。
「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個忠告,小心秘密曝光後,老婆一氣之下會離家出走,我就是最好的借鏡。」奎狩之突然說。
于寒愣了一下,忍不住嗔瞪了老公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干麼把這麼久之前的事拿出來說呀!
離家出走?「老婆,從今以後你最好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免得被她帶壞。」邵覺突然圈住老婆,以一本正經的表情慎重對她交代。
「又菱,你最好離這個男人遠一點,他一點也不誠實,滿口謊言!」于寒挑高眉頭,不甘示弱的立刻回嘴。
「你……」
「怎樣7」于寒倏然抬高下巴。
「好,我今天就把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邵覺以豁出去的氣勢說道︰「老婆我跟你說,其實我就是這間連鎖店的老板,也是小澤的父親,六年前我們在關島發生了一夜,才會有小澤。」
段又菱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壞了,一臉震驚,但邵覺仍是繼續說著。
「我不是日本人,名字叫覺,不叫澤,那群混蛋發音不標準才會讓你誤認為我叫澤。還有,我很喜歡你,雖然是一夜,但是我始終記得你的長相,不像你,連我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點讓我很生氣。還有,下午來那個家伙也讓我很生氣,他喜歡你,他怎麼可以喜歡你呢?你是我的,知道嗎?不準任何人跟我搶,想都別想!
「我跟你說,自從一年前突然听見你的名字,我就開始找你,可是你好難找,你家里的人說你死掉了,害我打擊好大,後來知道是誤會一場的時候,害我整個人差點沒虛月兌。听說你是因為懷孕才被趕出門的,我嚇呆了,然後開始不斷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會是我的嗎?我覺得好抱歉,可是看到那個「田僑仔之子」後,我又覺得自己做得太好了。
「那只肥豬好胖,才三十歲就已經開始禿頭了。而且听說他會打老婆,還在外面花心,家里的錢才幾年而已就花得精光,還欠了一的賭債,我好高興你當年沒有嫁給他,真的好高興,好高興你知不知道?
「我叫覺,不叫澤,這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是日本人,那群混蛋發音不標準,連個覺字也能念成澤,你說好不好笑?
「老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是在開玩笑,你不要每次都說我在開玩笑,我沒有在開玩笑,生女兒的事也一樣,你再幫我生一個女兒好不好?我喜歡你,幫我生女兒,我沒有,你要相信我,老婆,老婆……」
「他喝醉了。」于寒好笑的看著語無輪次的男人。
「也該醉了,他喝了整整七杯的威士忌,再不醉就太神了。」衛沃譽深表同情的發言。
「不過他喝醉的樣子還真好玩,竟然能一臉清醒的講這麼多話,不知道他明天酒醒了之後,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井于曉也加入討論陣容。
「沒想到這家伙喝醉會是這個樣子。又菱,以後他若做了什麼讓你起疑的事,只要把他灌醉,包準你什麼都問得出來。」于寒奸笑著建議。
「于寒姊,他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他……」段又菱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她實在是太震驚、太震驚了。
「他是這間連鎖店的老板的事是真的,至于他是不是小澤的父親這一點,你問我,我也沒有答案。不過從他說得出你們初相遇的地方,以及小澤名字的由來,我想你自己應該心里有數,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才對。」她看著她說。
「他是為了小澤才娶我的嗎?」段又菱不由自主的啞聲問。
「酒後吐真言。他剛剛說了幾次他喜歡你了?」于寒看向已經趴到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不答反問。
「別想這麼多了,這家伙將來如果敢對不起你的話,我會負責要他好看。」奎狩之率先起身。「我替你把他扛進房里去。」
「謝謝。」段又菱連忙點頭。
「不用謝我,你應該要怪我們才是,壞了你們的新婚之夜。」奎狩之咧嘴,語帶暗示。
「這家伙早就嘗盡甜頭了,不必理他。」于寒毫不留情的說。
「不管如何,今晚還是你們的新婚之夜,小澤就由我們來照顧吧。」林雪顏笑嘻嘻的看著自家女兒和小男孩,「還有,祝你結婚快樂,又菱,要幸福喔!」
「要幸福喔。」其他人突然也異口同聲道。
段又菱眼眶泛紅,用力的點了下頭。「謝謝,謝謝大家。」
帶著大家的祝福,她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