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霓終于下定決心要公開和仇敬的關系,問題在于應該用什麼方式公開?早上醒來之後!不,應該說是從決定之後,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著要用什麼方式公開比較不那麼震撼,比較容易得到諒解,比較不會被眾人公干。她一直在想,刷牙想,洗臉想,吃早餐想,坐車時當然也要絞盡腦汁的想。
「妳在做什麼?」
「什麼?」仇敬的聲音喚回了她對他的注意。
「早上醒來之後就一直見妳魂不守舍、眉頭深鎖的,妳在想什麼、煩惱什麼,要不要說出來集思廣益,讓我幫妳一起想辦法?」仇敬伸手輕踫了一下她表情嚴肅的臉。
「這件事你幫不了我。」柴霓無奈的搖頭道。
「妳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幫不了?」
「要面對我同事成為眾人公敵的人是我,不是你。」她嘆道。
「妳還在煩惱這件事啊?」他也跟著嘆息。「我看干脆待會兒我陪妳一起上去,親自請大家祝福我們好了,妳覺得怎麼樣?」
「很好。」她點頭,「不過等你走後我就死定了。」
「橫豎都是死,直接一點妳不覺得比較痛快嗎?」
「是呀,死的是我又不是你,當然痛快。」她回得有氣無力。
仇敬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這麼困難的話就順其自然吧,等她們發現後再說好了。」他柔聲說,不想看她這麼煩惱、無力。
「不要,我不想再逃避。」她搖頭拒絕。「對了,我們下星期就回彰化吧。」
她要帶他回家正式介紹給爸媽認識,告訴他們這個男人就是她要托付一生的人。
「為什麼不是這星期?這星期妳還要加班嗎?」他問,小心的將車子往路邊停靠過去。
轉眼間,車子已經來到她公司樓下了。「這星期我要養傷。」她回答。
「養傷?」仇敬愕然不解的看著她。
「和你的關系公開後,我肯定會被大家撻伐得只剩下一口氣,所以我要留在家里養傷。」她一本正經的說,讓他遏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那我是不是應該要準備一些大補湯之類的東西幫妳養傷?」他好笑的問。
「大補湯可能不夠,還需要千年人參、何首烏和天山雪蓮當藥引才行。」她認真的回復。
他倏然大笑出聲。
「要不要干脆我先幫妳打通任督二脈,好應付接下來的戰斗?」他笑容滿面,打趣的問。還天山雪蓮哩!「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也需要一個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以免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嗯,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間愛情賓館,就到那里好了。」他一臉嚴整的說,害柴霓忍不住也爆笑出聲。
「你真的很討厭。」她笑不可抑的伸手槌了他(金萱作品一下,這才注意到車子停在事務所樓下了。「我要去面對現實了,祝我好運。」她背起皮包,將手放在門把上,對他說。
「祝妳好運。」仇敬傾身吻了她一下,柔聲道。她微笑,下車,站在車門外對他揮了揮手,才關上車門轉身朝前方公司所在的大樓入口走去。
為了延緩面對現實的時刻,她沒坐電梯,而選擇爬樓梯的方式,一步一步的走向位在三樓的事務所。到達三樓後,她在樓梯間的安全門外用力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才一鼓作氣的打開安全門,筆直的朝事務所大門走去。
公司里,大部份同事都已經到了,有的在吃早餐,有的在整理東西,還有一部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一見到她出現,立即停了下來。
「早安。」她微笑,精神抖擻的向大家打招呼。
辦公室里一片靜默,沒有人響應她。
柴霓眨了眨眼,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話說回來,星期一上班,誰不是精神委靡不振,懶到最高點的模樣,不想應聲也是情有可原啦!
她甩開那股奇怪的感覺,走到座位上把皮包放下,接著拿起杯子像往常每天早上一樣,準備到茶水間去沖杯咖啡醒腦。
「今天有誰要咖啡的?」她像往常般出聲詢問同事,因為大家說她沖泡的咖啡特別好喝,所以每天早上她要沖咖啡時,都很習慣這麼一問。又一次,辦公室里呈現一片靜默,沒有人響應她。柴霓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奇怪的感覺又再度襲上心頭。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大家好像都怪怪的,是她多心了嗎?
「淑芬,妳要嗎?」她問和她一樣有嗜咖啡習慣的淑芬。
「不敢麻煩。」
這嘲諷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嗎?」柴霓不得不問,因為這實在太奇怪了。
星期六的時候大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休息一個星期天回來上班就變成這樣?難不成在星期六她下班後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忖度著。
「把我們當白痴耍很有趣嗎?」淑芬抬頭冷冷地說。
柴霓一愣,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妳是不是在和完美仇副總交往?」
她渾身一僵。沒想到在她公布這件事之前,竟然已先曝了光。
「我!」她才一開口就被打斷。
「妳不用否認。」淑芬冷冷地說,「昨天晚上有人在機場看到妳和完美仇副總走在一起,還當眾親熱表演接吻戲碼給大家看。原來妳平常正經保守的模樣全是騙人的,真是不要臉!」
柴霓震驚的瞠大雙眼,沒想到淑芬會這樣說她。
不要臉?即使氣她隱瞞了這件事,她也不該這樣口出惡言的說她吧?
她看向辦公室里的其它人,希望有人能夠為她說話,沒料到卻只看到一張張冷漠、嘲諷與充滿不諒解的臉,她們一個個都圓睜著雙眼瞪她,活像她是大家共同的敵人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有些人可能會因為酸葡萄心態而對她冷嘲熱諷一番,但是大多數的同事應該只會跟她開開玩笑,椰愉、調侃她一陣子,然後就會用羨慕的口吻跟她說聲恭喜才對,不是嗎?
「我本來就決定今天要告訴大家這件事的。」她遲疑的開口解釋。
「妳當然要說啦,誰知道妳花了多少心機與工夫,才釣到人人眼中的完美黃金單身漢,還不大肆宣揚?」淑芬冷嘲熱諷。
「我沒想到妳是這種人,柴霓。表面上露出不感興趣的模樣,私底下卻動作頻頻。」
「我一直很好奇大家都一樣忙,怎麼只有妳有辦法一直換男朋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現在懂了。」
「柴姊,我原本很佩服妳也很崇拜妳的,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會了。」
「同事這麼久,我今天總算看清楚妳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真面目了,柴霓。」
大家妳一言我一句的宣告著與她決裂,沒開口說話的也用冷峻、厭惡的表情說明了對她的鄙視。
柴霓心都冷了。
這就是和她共事五、六年的同事?這就是平常她有好吃的,一定會分享給她們,她們有做不完的工作,她一定會加班幫忙的同事?這就是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讓她們知道仇敬不僅和她交往,還和她同居,也向她求婚的同事?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以為相處愉快和樂的大家庭。
原來這才是事實,一相情願的人只有她。
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她此刻的失望與痛心,還有無辜?柴霓直接轉身走開,一個人躲進廚房。只是即使到了廚房,再也看不見那一張張厭惡(愛是自由)她的臉孔,听不見她們嘲諷責備的話語,她還是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她和仇敬交往沒告訴大家真的有這麼十惡不赦嗎?她真的不懂。
說穿了,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她根本就沒有義務要向任何人報備,也不需要經過她們的同意,她們憑什麼對她冷嘲熱諷,還對她做人身攻擊?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是嗎?
原來在她們眼中,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現在終于知道了。
嘲諷的撇了撇唇,她為自己沖泡一杯又香又濃的咖啡,打算香死辦公室里的那一些人,讓她們聞得到喝不到。
既然她們無情在先,以後就別想再叫她順便幫她們泡一杯咖啡,也別想再叫她幫忙做事,為她們加班?想都別想!
既然都被說成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了,她一點也不介意再多幾個自私、冷漠、自掃門前雪之類的負面批評。即使之後會被顧姊叫進辦公室里訓示一頓,她也不在乎了。
柴霓下定決心,要平息她此刻憤憤不平的怒火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她們主動開口向她道歉,否則一切免談。
準備好早餐,卻遲遲等不到親愛的另一半從房間里走出來吃早餐,仇敬只好到房里找人,怎知卻看見柴霓仍穿著睡衣窩在床上,他立刻擔憂的走上前去。
「怎麼了,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坐到床邊,伸手輕探她額頭的溫度。
「沒有。」柴霓將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
「沒有怎麼還不換衣服,妳今天想遲到嗎?」他問她。
她沉默不語。
「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她猶豫了一下,對他搖了搖頭。她不想把自己的問題丟給他,況且丟給他也不見得就解決的了,這是她的課題,必須由她自己來解決。
「你快點去吃早餐準備上班吧,我今天休假一天。」她微笑的對他說。
「是休假還是請假?」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問。
「……請假。」她無法對他說謊。
「為什麼?」像她這麼認真,態度負責又喜歡工作的人,沒事是不會隨便亂請假的。
「我偶爾也會對工作感到疲乏,想要放松的好好休息一下。」她笑著用借口搪塞他,殊不知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牽強。
從上星期一她和仇敬在一起的事曝光後,辦公室里的同事便開始孤立她、排擠她,除了工作的事之外,沒有人願意和她多說半句話。這種像小孩子般的行為一開始真的讓她覺得很可笑,但是時間一久她就笑不出來了。
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了,但是長期待在被排擠的工作環境里簡直就是一種精神虐待,讓她愈來愈不想去上班,愈來愈討厭去公司面對那一群人。
既然她不想說,仇敬也不想強迫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低頭親吻了她一下,便起身走出房間。
他離開後,柴霓隨即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感覺好悶、好悶、好悶。
那些人到底要多久才會恢復正常,不再這麼幼稚?如果她們一直這樣,她還有辦法繼續忍受這種令她度日如年的工作環境多久?她真的很喜歡會計的工作,也很喜歡顧姊帶領她們的方式,她從她那里真的學到好多,她實在不想因此就辜負她的栽培、離開她,因為她比誰都知道會計師事務所里的人才有多難培養,畢竟她都已經在那里待了六年多了。
討厭、討厭、討厭,為什麼那些人不能夠成熟點,為什麼她的忍受力這麼弱?
如果她可以再堅強一點,再不為所動一點,再我行我素一點的話,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了。真的好難受……
蓋在臉上的棉被突然被掀開,讓柴霓驚愕的在一瞬間睜開雙眼,瞪得圓圓的。
「起床。」仇敬微笑的站在床邊說。
她眨了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她看了一眼床邊的時鐘,只見上頭指著八點四十二分,這對九點上班的他而言,現在還在家里就表示已經遲到了。
「我今天請假一天。」他說。
「為什麼?」她愕然的看著他,月兌口問道。
「我偶爾也會對工作感到疲乏,想要放松的好好休息一下。」他微笑,將她之前的回答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她。她怔怔地看著他,其實很明白他會請假完全是為了要陪她。他的溫柔體貼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我不想哭。」她啞聲道,眼淚已在眼眶中盤旋。
「那就別哭,我們去游樂園玩。」他說。
她整個呆愣住了,連眼淚都愣在眼眶里,沒再繼續泛出來。
「游樂園?」她呆呆的問。
「劍湖山太遠了,我們去六一福村吧,一天來響應該沒問題。我好久沒去游樂園了,至少有十五、二十年了吧?不知道雲霄飛車和海盜船坐起來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刺激有趣?」他興致勃勃的說。「妳敢玩嗎?不要告訴我妳只敢玩旋轉木馬和咖啡杯這兩種設施而已喔。」
隨著他所說的話,柴霓腦中頓時出現雲霄飛車、海盜船和游樂園里的種種游樂設施,突然充滿了期待。
「好,我們去六福村玩。」她迅速的點頭,接著超有行動力的立刻跳下床,開始準備出門等事宜。
看她終于恢復活力,仇敬暗自松了一口氣。其實過去這一個星期,他一直都有在注意她心情的起伏,也大致猜得出來這和公開他們倆關系的事有關,可是因為她並沒有對他多說什麼,所以他也只能裝做不知道,偶爾吻吻她、抱抱她,讓她倚靠在他身邊尋求支持她撐下去的力量。
她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外柔內剛,這點從他第一次和她在公園里把酒言歡時,他就發現了。
他想,她什麼都沒對他說,是因為她相信自己有解決事情的能力,那麼他也相信她。所以,直到她願意主動告訴他為止,他不會多問。
換好適合外出玩樂的衣服,柴霓將早餐塞進包包里,迫不及待的拉仇敬出門,朝六福村游樂園出發。
非假日的游樂園里游客並不多,除了幾項較秀的游樂設施外,其它設施幾乎都用不著排隊,要重復一直玩同一項也沒有問題。
柴霓記得自己以前很大膽,專挑別人不太敢玩的設施玩,例如雲霄飛車、火山歷險、海盜船、大怒神等等。可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游樂設施她都只玩了一次,就覺得腿軟想離它們愈遠愈好。是她老了,心髒變無力了嗎?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膽小?柴霓白著臉、軟著腿從海盜船上走下來,還在驚魂未定的忖度著這個想不通的道理時,怎知身邊的仇敬又拉著她,興匆匆的指著前方問!「大怒神那里沒人排隊,要不要再去坐一次?」
「不要!」她反射性的驚恐拒絕他的提議,雙腿則緊釘在地上,一步也不肯再往前。
仇敬呆愣了一下,因為她激動的反應而顯得目瞪口呆,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妳之前不是說妳可以連續玩十次以上嗎?」他調侃她道。
「年輕的時候可以,現在老了不行。」余悸猶存的柴霓老實的搖頭,不做逞強的事。
「老了?妳現在才幾歲?!」仇敬覺得好笑,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問。
她沒理他,目光一轉,看見一個她以前連坐都懶得坐,現在卻覺得好像很舒服、很好玩、很有趣的游樂設施。
「我想坐旋轉木馬。」她指名道。_
「這差別會不會太大了?」仇敬愣了愣,簡直哭笑不得.
「不管,陪我。」才不理他,她直接拉著他的手往旋轉木馬走去。接下來,柴霓專挑一些對心髒無害的游樂設施玩,雖然它們都不太刺激,但是至少玩起來對心髒一點負擔都沒有,再加上仇敬始終苦著一張哭笑不得的臉勉為其難的陪她玩又很逗,讓她一路笑不可抑,開心得不得了。
他們在園區里玩到傍晚才離開,臨走前,巧遇水舞的表演,玩瘋了的她竟然拉他往噴泉里沖,還故意去踩噴泉的水孔,把兩人弄得像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然而見她笑容滿面,開懷不已的模樣,一切就都值得了。
可惜好景不常。
離開游樂園後,玩累的她在車上打了個小盹,再醒來,落寞的神情不知不覺又籠罩在她臉上,郁郁寡歡。
仇敬忍了又忍,終于在晚上上床後,開口了。
「要不要談一談?」他從她身後圈抱著她,溫柔的問。
柴霓一如往常般沉默的搖了搖頭。
「妳一直這樣,讓我很擔心。」他告訴她。
柴霓在他懷里轉了個身面對他,只見他溫柔俊逸的臉上滿是憂慮的神情,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原本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所以才什麼都沒有告訴他,沒想到還是讓他擔心了。
「對不起。」她伸手撫平他的皺眉。「我本來不想讓你擔心的。」
他將她的手拿到唇邊親吻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他問︰「妳同事到現在還沒辦法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實嗎?」
她輕吐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們說我欺騙她們,說我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這是什麼意思?」仇敬蹙緊眉頭,跟著坐了起來。
「她們現在都不願意和我說話。」她搖了搖頭陳述事實。
「妳的意思是說她們孤立妳?」
「嗯。」她無奈的輕應一聲。
仇敬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又不是小孩子,那些人的腦袋到底有什麼問題?況且他和柴霓在一起,關那些人什麼事呀?她們憑什麼這麼憤憤不平,故意刁難他心愛的女人?
「顧會計師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忍著氣,他沉聲問道。
「顧姊最近比較忙,常不在公司里,所以可能還沒有注意到。」
「妳可以告訴她這種情況,我相信她應該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在她所帶領的工作團隊里。」
「對。如果我告訴顧姊的話,也許她會訓斥大家,但是那只會讓辦公室里的氣氛更僵、讓大家更討厭我、讓顧姊的為人更受非議而已,因為從很早以前就有人認為顧姊偏袒我了,我不想這樣。」
「如果由我出面請大家吃飯做為陪罪呢?她們會接受嗎?會因此釋懷嗎?」仇敬想了一會兒,問道。
會接受,但會不會釋懷就不一定了。重點是,她一點也不希望他和她們靠得太近,平常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可以讓她們興奮得討論半天,天知道近距離接觸,她們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舉動?她不喜歡有人當著她的面和她的男人太過靠近。
還有一點就是!
「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陪罪?」她搖頭道。
「我不想妳繼續待在那種被人排擠的環境下工作。」
「我也不想。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去考試。」
「考試?」
「參加國家高考考取會計師證照。只要有了證照,我想去哪工作都不成問題,甚至想自己開業都行。」
「意思是妳想辭了現在的工作?」
她點點頭,這是她想了又想的最好辦法。
現在這樣的工作環境與氣氛已不是她所要的了,如果她的存在只會引發大家的不快,又害自己度日如年的話,她又何必戀棧?只是!
「我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不起顧姊,因為她真的教了我很多,也對我很好。」她憂傷的說。
「妳認為她會放妳走嗎?我听說顧會計師很倚重妳。」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顧姊常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如果我離開是為了讓自己在未來有更好的發展,我想她應該不會阻止才對。」說著,她驀然深吸了一口氣。「總之,我會找個時間和她談一談。」
仇敬點點頭,看樣子她已經下定決心,作好決定了。「會計師好考嗎?」他問她。
「很難考。」她斬釘截鐵的對他說。「听說全台灣現在執業的會計師只有三千多人而已,所以辭職之後,我真的得要好好的用功讀書才行。」
「我會幫妳加油,還會在妳挑燈夜戰的時候幫妳準備宵夜。」他溫柔的吻了她一下,微笑道︰「加油。」
「如果最後我還是沒能考上呢?」她好奇的問他。
「那也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逗得她笑了起來。
「謝謝你支持我。」她軟軟地偎進他懷里。
「不客氣。」再次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