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為雷競發下毒誓的關系,褚薾薾才跟他回家,而是愛得太深、思念太切,讓她明白自己終究還是離不開他。
可是她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些,所以她開了兩個條件給他。
第一,她只給他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他仍是不想結婚,她還是會離開。
第二,她要繼續做現在的工作,不回去當他的秘書了。因為她想認識更多的朋友,擴充自己的生活圈,不想再與他的生活圈和朋友有所重疊,免得和他分手後,她會連朋友都沒有。
听完她的條件後,他再次對她強調道︰「我們不會分手。」然後便點點頭,毫無異議的同意了她所開出來的這兩個條件。
他毫不猶豫的回應讓她覺得不些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總而言之,不管他心里在想什麼,她已經決定在未來的這一年里,會努力學習多愛自己一些,少愛他一點。這麼一來,將來真要到了不歡而散、勞燕分飛的那一天,也許她就不會像這次一樣這麼傷心欲絕又心痛不己了。
「在想什麼?」床鋪微微地晃動了一下,他從後方伸出手圈住她問道。
「在想明天我要幾點起床去搭捷運,上班才不會遲到。」她隨口亂說。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搭什麼捷運?當然是由我開車送你去上班。」他輕斥的說,邊說邊親吻著她在睡衣外的香肩。
「坐賓士上班?我不想那麼招搖。」
「小職員開賓士去上班才叫招搖,被開賓士的男朋友每天接送上下班叫幸福,只會讓人羨慕而己。」他用鼻子磨蹭著她的脖子,呼吸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好喜歡她的味道。
「我一點也不想讓人羨慕。」
「為什麼?」他吻著她的脖子。
「因為羨慕招妒。」她說,「更何況我還想留給別人探听。」
「探听什麼?」他心不在焉的問,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睡衣里,輕輕地撫模她柔女敕的肌膚,感受那絲滑般的觸感,欲念漸起。
「單身,未婚,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歡迎有心人士前來追求探听。」
追求兩個字像支針突然扎了雷競一下,令他皺緊眉頭,下一秒他收緊圈抱她的力道,終于听懂她不想讓他接送上下班的真正理由。
「容我提醒你,你是一個已經有男朋友、死會的女人了。」他咬牙道。
「死會可以活標呀,況且我又還沒結婚,大家都還有機會。」
「見鬼的有機會!你是我的。」他低咒一怕,然後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吻帶著些懲罰的意味,卻也熱情如火,令她忍不住聲吟出聲,呼吸和心跳都跟著變快了起來。
她可以感覺到他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胸部,柔弄著它,另一只手則緩慢地滑過她的月復部,然後伸進她的雙腿間著。
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身估愈來愈緊繃,她將頭往後仰,緊抵著他的肩膀,下半身緊挨著他的手,發出一聲又一聲性感的嬌吟聲。
他有預感,他們的孩子很快就會在她體內孕育著,然後降臨到這個世界,成為連系他們之間,除了愛情以外最強的牽絆。
「我愛你。」他親吻著已累到昏昏欲睡的她柔聲傾訴,但腦里沒忘記兩人先前的對話。
留給別人探听?
真是想得美!
他暗自決定今後不管工作有多忙,都要每天開車接送她上下班,讓探听的人知道她早已名花有主,盡快死心。
她是屬于他的,這輩子休想琵琶別抱了。
手機鈴聲在房間里響起來了,停了沒一會兒又再度響起,堅定的似乎非要找到手機的主人不可。
雷競放下手上研究到一半的合約,起身從客廳的沙發站起來,走進房里。
房里的浴室內傳來淋浴的水聲,說明了薾薾為什麼會沒接電話,任憑手機響了又響。
他走到她的化妝台前,拿起她放在化妝桌上仍然響個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頭的來電顯示。
顧奎升?
他蹙起眉頭,懷疑的付度著,這個人是誰?怎麼沒听她提起過,而且重點是,怎麼看它都像個男人的名字。
他不自覺的升起一股憂患意識,只猶豫了一秒,便按下接听鍵,將手機拿到耳邊,「喂?」
也許是沒料到電話會被一個男人接起,對方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問︰「請問薾薾在嗎?」
「你是誰?找薾薾有什麼事?」他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我是她公司里的同事,想、想問她一些工作上的事。」對方猶豫遲疑的語氣,一听就知道是借口謊話。
「現在已經下班了,工作上的事可以等明天上班後再問。」他冷聲道。
大概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對方又頓了一上,這才又開口道︰「你是薾薾的哥哥嗎?不好意思,這事有點急,可以麻煩你請薾薾來听電話嗎?」
「我不是她哥哥,我是她老公。」他直接這麼說。
對方的聲音再度停了下來。這回靜了許久。
「我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她的個人資料里,婚姻狀況欄上寫著未婚……」對方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雷競聞言,緊緊地皺了下眉頭,然後冷怒地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離我老婆遠一點。」說完,他用力的把電話切斷。
未婚、未婚、未婚?是誰說未婚就一定是單身,可以追求的?
那家伙眼楮是瞎了嗎?褚薾薾長得這麼漂亮,渾身上下又散發著沐浴在幸福與愛情氣息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沒有伴侶呢?那家伙若不是真瞎了眼,就是腦袋有問題!
「你站在那里做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她疑惑的聲音,他轉過身面對她,然後告訴她,「剛才有個人打電話給你。」
「誰?」她問道,一面走到床邊坐下來擦頭發。
「一個叫顧奎升的人,他是誰?」他狀似隨口問問。
「公司的同事,他有說為什麼找我嗎?」
她坦蕩的模樣讓他緊繃的神經與身體稍微放松了一點,但不舒服的感覺仍如硬在喉。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毛巾,一邊替她擦頭發,一邊像聊天般的問她。「他和你同一個部門嗎?」
「同個辦公室,但不同部門,他是人事課長。」
「所以他才會有你的手機號碼?然後假公濟私的在下班之後,亂打電話給女同事?」
褚薾薾呆愣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疑惑的轉頭看他。
是她多心了嗎?怎麼好像感覺到他語氣中有些酸味,他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干麼這樣看我?」她目不轉晴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自在。
「是我想太多了嗎?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他微僵了一下,撇唇道︰「你想太多了。」
「真的嗎?」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覺得很有趣,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吃醋?這可是過去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過去因為他們一直都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兩人交往的事又是完全公開的,身為公司總裁的女朋友,誰有膽敢和她搞曖昧呀?又不是不想活了。
也難怪過去她從沒見過他吃醋的模樣了。因為根本就沒醋可讓他吃呀。
天啊,這下子可讓她發現不得了的事,他竟然會吃醋!
太好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一點,否則老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吃醋,在不安、在患得患失、也太不公平了。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顧課長找我有什麼事?」她說。
「他沒說。」
「怎麼會沒說呢?這不像顧課長的個性呀,他沒事應該不會打電話找我才對。」她以思索的語氣說。
「你很了解他?」
厚,有點曖昧了。
「對呀。」她輕快的回答,「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長得老老實實、斯斯文文、高高瘦瘦的,雖然身為課長,卻對每一個人都很有禮貌,也從來不會用命令或指使的口吻和人說話,除此之外,他細心又體貼,昨天我們部門有個同事生日,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只有他知道,所以他準備了一個小蛋糕送給那個同事,真的是個好到不行的人呢。」
「公司花錢是請他去上班工作的,不是去友建立人際關系的,這種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只會耍些小聰明,小把戲收買人心的人,通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被他偽善的外表給騙了。」
哇,好酸。
「可是听公司里的前輩說,他進公司十年來,待人處事的方式始終如一,所以應該不是偽善啦,應該是一個真君子,真好人,一個好男人。」
好男人三個字讓雷競覺得刺耳極了,不爽的感覺充斥他的胸口,漲得他再也忍不住一口氣將它吐了出來。
「一個真君子會假公濟私到利用職務之便偷取別人的資料,還在下班後假工作之名打電話蚤擾女同事嗎?他安的是什麼心?根本就是一個表里不一、道貌岸然、非奸即盜的家伙,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怒不可抑,一氣呵成。
褚薾薾張口結舌、呆愣的看著他,簡直就是嘆為觀止。
他這臉紅脖子粗、竭盡全力抹黑情敵的反應也太經典、太可愛了吧?
「噗!」她噗哧一聲,再也遏制不住的笑了起來,還笑到直不起腰,直接倒在他身上,在他懷里笑不可抑。
雷競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表情尷尬窘迫。
當她驀然爆笑出聲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受不了呀!誰教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前贊別的男人,還說對方是個好男人。
而且最該死的是,那個家伙分明就是對她有意思,真是讓他愈听愈想就愈氣。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他認真的付度著,他一定得和她說清楚、講明白才可以。
「薾薾,我是認真的。」一等她的笑聲稍微緩和下來,他立即嚴肅的開口道,怎知卻又引發她另一波笑聲。
他瞪著她,有些著惱,卻又不想為了這事和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的她鬧得不愉快,重點是,他還是要跟她講清楚,讓她離那姓顧的家伙遠一點才行。
至于現在嘛,既然她的笑一時止不住,干脆先幫她把頭發吹干好了。
他起身走到浴室去拿吹風機,插上電,「呼呼呼」的開始幫她吹頭發,等她頭發干了,她也終于笑夠停了下來,只剩嘴角還微微揚起,
「很開心?」他問她。
她滿臉笑意的對他直點頭。
「那笑夠了嗎?可以認真的听我說話了嗎?」他再問。
「請說,」她笑著點頭,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剛才並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要你離那個姓顧的家伙遠一點。」
他一臉正經的對她說,害她差點又要忍俊不住的笑出來,所幸勉強忍住。
「顧課長真的不是壞人。」她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離他遠一點就是了。」她點頭道。
「很好。」他滿意的點頭,緊蹙的眉頭終于松緩了一些。
她在心里偷笑,然後以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口吻接著對他說︰「說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公司有一個湯副理,從我進公司之後就對我特別照顧,後來干脆擺明了說要追我,結果你知道嗎?他竟然已婚有老婆也有孩子了!這樣還想在外面亂搞,才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雷競的眉頭在一瞬間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他問道。
「那是我剛進那間公司時發生的事,我們正在分手中,記得嗎?我要怎麼跟你說呀?」她以一臉無辜的表情說。
「和好之後你也沒有跟我說。」他指責般的看著她。
「若不是你剛才說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根本就忘了這件事好不好!要怎麼跟你說?」她依然一臉無辜樣。
「你們那間公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專門錄用一些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家伙?你明天就到公司去提出辭呈,不要再待在那里了。」他沉聲命令道。
「你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除了湯副理之外,其他同事人都很好啊!像我那個部門的小陳,雖然年紀比我小,卻像個大哥般的處處照顧我,幫助我,人也是好到不行。」她無邪的說。
雷競用力的呼出一口出,終于遏制不住的咬牙問道︰「你們公司到底有多少男人在偷偷地喜歡你?他們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每天開車接送你上下班就是你的同居男友嗎?」
褚薾薾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傾身親吻他一下。
「你想太多了啦,我又不是萬人迷。」她安撫的對他說。
「你明天就辭職回我們公司上班。」他一點也沒被安撫到。
「我考慮看看。」她笑著,再吻他一下。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不知道。」她繼續吻他,然後干脆直接將他撲倒,因為他今晚的反應實在讓她太開心了。
「薾薾……」
雷競企圖阻止她,因為他話還沒說完,怎知她的吻卻像雨點般不斷朝他灑了下來,鋪天蓋地的落在每一寸她吻得到的地方,包括他的臉、他的眼、他的鼻子、嘴巴、下巴和頸部。接著,她的手還伸進他衣服底下,將他的上衣整個往上拉,直接朝他胸月復之間吻去。
他全身肌肉倏地緊繃起來,雙腿間的分身更是迅速有了反應。
她邪惡的手往下滑,踫觸到他興奮的證明後,開始隔著他棉質的睡褲撫模柔弄著他,讓他愈來愈緊繃火熱,直到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吼出聲,以一個翻身的動作將她壓在身下,交換兩人的位置。
她低笑出聲,看他迅速的月兌去自己的上衣,然後改拉扯她身上的衣服,一下子也將她月兌得精光。
再然後——
非禮勿視。
「你干麼把車停在這里?」
早上,雷競一如往常的開車送她去上班,卻沒將車子開到平常放她下車的地方,反而開進附近的停車場內,讓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褚薾薾愕然的出聲問他。
「我陪你進公司。」
她瞬間張口結舌,呆若木雞。
他將車子停好,解開安全帶時,她仍呆坐在那里。
「你不準備下車嗎?」他問她。
「雷總裁,你是開玩笑的吧?」她終于回過神來,試探的問道。
「不是。」
「那是你剛好要在附近辦事,順道陪我走這段路,然後我進公司上班,你去辦你的事?」
「我陪你進公司。」他簡單明了又堅定的再說一次。
她瞪著他,覺得太扯了。summer獨家制作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問他,雖然答案已經在她心里。
「你不是上個星期才升上正式職員嗎?這是件好事,需要請客,我已經叫人幫我訂了五十份咖啡加蛋糕的下午茶餐點,中午前會送到,我只是想先去打聲招呼,免得東西送到後,大家會因為來歷不明而不敢吃。」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看著他。
「我是。」
「我真的是快瘋了我!」她瞪了他半晌,終于受不了的撫額叫道,「你要做這種事之前,為什麼都不先跟我商量一下,或先跟我說一聲?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月薪只有三萬塊,這樣大手筆的請客,到底是在裝闊裝凱,還是裝腦袋有問題的白痴呀?大家會怎麼說我?」
「請客的是我,不是你。」
「那更糟,他們會說我愛現,說我假貪民真富有,說我明明有一個這麼有錢闊氣的男朋友,干麼還出來工作佔空缺?」
「你不是說他們都是很好的嗎?如果真是好人,就不會有這些非議。」他老神在在。
「嫉妒是人類的天性,你不知道嗎?」她瞪眼叫道,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焦躁的說︰「不行,你快點打電話去取消訂購,快點。」
「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
「為了在中午前送達,他們接到訂單就開始趕制了。」
「我真的快瘋了。」
「沒這麼嚴重。」
「你——」褚薾薾想對他發火,卻又明白這麻煩根本就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昨晚為了看他吃醋的樣子,加油添醋的對他說了一堆話,他也不會有今天這般月兌序的夸張舉動,她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可是,真的不能讓那些東西關到公司啦,因為她不想一夕成名,成為別人不管是羨慕、嫉妒,還是茶余飯後討論的八卦焦點,這件事一定得阻止才行,問題是她要怎麼做呀?
她用力的想,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不能取消訂單,那就把送貨的地址換掉,不要送到這里來,送到……送到你公司去!」她眼楮一亮的說︰「沒錯,可以送到公司請大家吃呀,總裁心血來潮請大家喝咖啡,大家只會高興的接受這從天而降的好運,不會想太多的。」都是老底事了,她了解大家。
雷競沉默不語的望著她。
「干麼?不要跟我說連這也來不及了喔,離中午還有好幾個小時,除非東西是從高雄送上來的,司機已經上路,而且恰巧他還是全台灣唯一沒有手機的人。」她說。
雷競又沉默了一下,這才緩慢地開口問道︰「你就這麼不希望我到你上班的公司走動一下嗎?」
褚薾薾呆了一下,眨眨眼,馬上明白他誤會了。
「才不是,」她急忙說道。「你要去隨時都可以去呀,可是這種現身方式太高調了啦,長得帥、能力強、又年輕、又有錢,已經夠讓女人們對你趨之若騖了,如果再加上出手又大方又寵愛女朋友的話,會有多少女人主動黏上來?不求做大,只要能做小或來一段的事就夠他們滿足了,我才不要讓事情發展成那樣,我一定要防患未然。」她一臉打死都要扞衛自己領土的表情。
雷競怔怔的看著她,沒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席話,讓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樂得他通體舒暢。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他失聲笑道,伸手模了模她頭發又模了模她的臉頰,接著忍不住傾身吻了吻她。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叫人把送貨地址改了。」他說。
「謝謝。」她高興的用力啄吻他一下。
「不過我還是陪你進公司,和你同事點個頭,打聲招呼。」
「好。」她又吻他一下。
「那麼,你覺得要買幾份早餐去請他們才夠?」
「……」
「我開玩笑的,哈哈……」
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