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你想他會同意我們的要求嗎?」
樣貌秀麗的栗發美女心情浮躁的眺望四周,不停的繞著手指顯示強烈的不安,像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出現,情緒極度惶恐而有些不能適應,笑容僵硬如同木頭人。
在她對面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麗婦人,年近五十卻善于保養,看來不過三十出頭,歲月慈悲的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除了眼角多了兩條細紋,她,和同桌的女子宛如姐妹一般。
兩人的外形十分相似,同樣有著動人的外貌,以及令男人移不開視線的魔鬼身段,上身豐滿縴瘦,微露的侞溝忽隱忽現的勾引著人們的視覺感官,情不自禁的多瞄一眼。
惟一不同是,年長的女人一身貴氣,指上的大鑽戒光彩耀目的叫人幾乎要睜不開眼,神情高傲毫無一絲荏弱,傲慢的瞪視正在大廳喧嘩的觀光客。
「他能有所選擇嗎?要不是死老頭拖著一口氣不肯順我的意,我何必自找麻煩的趕來法國找人。」在這什麼鬼地方拍戲,離巴黎那麼遠,害她不能享受逛街的樂趣。
幸好不在山里頭,不然她才不管有多少理由,怎麼也不委屈自己跑這一趟。
「姑丈的情況真的這麼不樂觀嗎?」上回家庭聚會時還看他聲音宏亮的大談時事。
那是什麼時候?好像不過一、兩年前的事。
「死是死不了,可也沒多好,只比廢人好一點。」要死不死的拖累她,真當她有用不完的精力應付他呀!;;
人家是久病床前無孝子,對過人的約瑟芬而言,當年令她痴迷不已的精壯男子已老態龍鐘、精力漸失,一身是病沒了初識時的雄壯,再也滿足不了虎狼一般的她所要的需求。
不是她愛挑剔他的毛病,人上了年紀就該懂得節制虛浮的夜生活,一支臘燭兩頭燒哪能不虛月兌,縱欲過度若沒報應可是老天不長眼。
她是曾經愛過他,用她年輕單純的心去愛他.可是人是會變的,物換星移的總會為自己著想,以前為了愛他她忍受了不少折磨,獨守空閨放任他花叢里打滾,現在也該還她個公道。
「別這麼說嘛!姑媽,要是讓人家听見就不好了。」即使是事實也要放在心底,免得鬧出笑話。
「放心,我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讓自己丟臉。」啜飲一口咖啡,約瑟芬略顯不耐煩的張望。「那小子真的翅膀長硬了,敢讓我三催四請還不下來,當其以為他能在我面前耍大牌嗎?」
哼,當個明星了不起呀!還不是仗著一張臉賣錢,好的不學盡學些壞毛病,無禮低俗不懂規矩,她親自上門居然被拒于門外,想見他一面還得事先通報再預約時間。
「姑媽,你待會口氣不要這麼沖,有話好好說別斗氣,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怯懦的男孩。」黛兒-安洛絲好言相勸,心中的緊張提升到最高點。
「怎麼?難道要我低聲下氣的求他?」胸口一陣氣悶,她臉色沉郁的回答。
「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們是來求和而非開戰,何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她不想見自家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模樣。
「我會盡量克制不撕破臉,你也給我用心點,不要白費我的精心安排。」眸光一閃,她一副有所圖謀的精明樣。
笑容僵在嘴角,黛兒表情難以自然的心慌不已。「這計劃行得通嗎?我怕他會識破我們的不良企圖。」
「沒志氣。」約瑟芬惡狠狠地一瞪,警告她少說喪氣話。「鎮定點,別自亂陣腳,以你的容貌還怕他不動心呀!當年他不就為了看你而跌人池塘差點溺死。」
可惜他命大逃過一劫,不然也不會多個人來分家產,她忍氣吞聲了十來年還不如一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子,想想都有些不值。;;
錢沒人嫌少,當然是越多越好,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不為自己打算打算怎麼成?沒見到遺囑內容前哪曉得自己擁有多少勝算,枕邊人再親也親不過血脈相連的親骨肉,她這妻子根本不算什麼。
何況丈夫在外面的女人不知凡幾,像是那個跟了他三十幾年始終不變心的黑女人就有可能來分一杯羹,叫她如何不先未雨綢繆的為自己鋪路,省得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還被人笑傻。
黛兒不敢說出當年是一群孩子故意整他,趁他走過時拉起繩子絆倒他。「姑媽,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你才會在這里,沒有一個男人拒絕得了你的美麗。」這點她有十足的信心。
黛兒長得像她年輕的模樣,所謂生子肖父,她就不信迷得了老的卻抓不住小的,父子倆的喜好應該都差不多,偏愛溫婉多情的清麗佳人。
當初她就是用這一招擄獲丈夫的心,打敗眾多情敵成為他的妻子,始終不卑不亢的以溫柔相待,讓他知道外面的野花再香也不敵她大方的包容心,心甘情願的回到她身邊。
微嘆,黛兒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美麗是會褪色……」她小聲的低喃。
沒想到耳尖的約瑟芬還有余心注意她嘴唇的蠕移,不太和悅的問她說什麼,她不喜歡人家違背她的意願。
「沒什麼,我……」她忽然一頓的看向入口處,突兀的動作引起對面婦人的注意力,視線跟著一轉。
「我當是誰呀!原來是那個小雜種。」一瞧見略黑的高挑身影,約瑟芬口中的不屑登時表現在臉上。
「她是當今演藝圈炙手可熱的名經紀人,你實在不應該把人家批評得那麼難听。」好歹她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幾時輪到你教訓我了,長幼無序膽敢頂嘴,別忘了你們一家的生活費還靠我張羅。」分不清自個的身份,當久了鳳凰都不記得自己原來是破落戶。
黛兒雖叫她一聲姑媽,可是血緣並沒有那麼親近,是隔了好幾代的遠房親戚,近幾年經濟崩潰家道中落,財務狀況一落千丈的需要她伸出援手。
不過並非全賴她救濟,而是透過她的關系和余家攀上線,目前與其企業進行某產品的合作事宜。算是依賴這份訂單暫時擺月兌破產之虞。
表情微澀,黛兒又開始統弄手指頭。「抱歉,我多言了。」
「嗯哼!知道就好,別再犯了。」冷著一張臉看向情婦的女兒,約瑟芬一股氣拔高的想開罵。
可惜她只能暗惱,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舉動。
原先只是來用餐的波莉沒見到不遠處的余夫人.剛一點完餐忽然覺得有道不友善的視線盯著她後背。不免好奇的回頭一看。
這一瞧,她頓時訝異得掉了手中把玩的鑰匙圈.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呆愣片刻,在上菜前決定換個地方進食,不想與她做正面接觸,根據以往不愉快的經驗,約瑟芬只會仗勢法律賦予的身份讓人當場難堪下不了台。
心念一轉,她站起身打算離開,冷不防和剛下樓的萊爾迎面撞上,兩人微怔的各退一步,沒多做交談的錯身而過,兩人都看得出時機不對,那雙蔑視的眼虎視耽盼的瞪著他們。
一男一女如陌生人般,沒有回眸的像交錯的兩條線漸行漸遠,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嘖,你可真大牌呀!還要我一等再等等了一夜才能等得到你這位大明星。」語氣非常酸的約瑟芬將積了一晚上的氣一古腦傾出。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氣焰有多高張,依然故我的惟我獨尊,當眼前氣手不凡的大男人還是當年膽小愛哭的小男孩,只要她冷誚幾句就滿臉淚痕,怒不可遏的用淚眼瞪她。
就算她的小佷女在一旁輕扯她的衣服要她放軟態度,她仍視若無睹將她的手甩開,滿臉不快的認為他不該怠慢她。
「你可以選擇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或是繼續等下去看明年的日出,我不勉強。」萊爾無所謂的挑挑肩,渾然天成的傲氣表露無遺。
微微一震,她略受吸引的惱羞成怒,「這是你對長輩應有的態度嗎?這些年你的禮貌到哪兒去了!」
竟敢用無禮的口氣威脅她,真的是膽大包天。
「等你學會當一個長輩再來和我討論這話題,我時間有限請長話短說,別浪費你我的耐心。」舉起手瞄了一眼腕際的鑽表,意思明白的告訴她別故做姿態,他沒太多閑工夫應付她。
「你……」好樣的,敢跟她拿喬。
「姑媽,別動氣。」聲音低微的黛兒以眼神暗示她要心平氣和,不要一開始就把場面弄僵。
她的話多少發揮些效應,美麗婦人牙一咬緊把氣吞下。
哼!她忍,日後再找機會好好整治他一番。「好,我也不跟你-嗦,你家老頭要你回家一趟,你把行李收一收跟我走。」
「跟你走!」他笑得清冷地像听了一則笑話。「幾時你對你所愛的男人這麼不客氣,不再濃情蜜意改用厭煩的口氣喚他?」
看來濃情也有轉淡的一天,自以為萬人迷的父親終于遭人嫌棄了,他該不該額手稱慶呢!
「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這後生晚輩來管,飛機票我已經用你的名義訂好,隨時都可以登機。」既然相看兩厭就用不著多說廢話,現在他們父子倆對她來說都是麻煩。
在美國她有個小她十歲的建築師男友,兩人暗中來往已有數年,她一直小心維護這段感情不被丈夫發現,利用逛街和他與情婦廝混的時間跟男友幽會,至今還沒人注意到她情感走私。
要不是不甘心這些年的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她早開口要求離婚,刮他一大筆贍養費和情夫雙宿雙棲,誰管他糟老頭玩多少女人。
不過現在她更貪了,能得到他全部財產為什麼要和人平分,只要她能知曉他的遺囑寫些什麼再加以篡改,龐大的家產都將盡歸她一人所有,到時她就能躋身十大富孀行列了。
萊爾的表情是好笑,疏離的戳破她的春秋大夢。「我不曉得堂堂高貴的余夫人已落魄到必須向我搖尾乞磷,窮到連張機票都買不起。」
他掏出皮夾扔了幾張鈔票在她面前,用意不言而喻。
「你是什麼意思,想羞辱我嗎?」約瑟芬氣得臉色漲紅,差點站起身將錢往他臉上丟回。
她沒說出口的是她還是有虛榮心,想借著他大明星的名氣使使威風,讓大家知道她是名演員萊爾的繼母而禮遇有加,給予她貴賓級的特權和頂極服務,讓她也能過過受人擁戴的癮。
「你覺得是嗎?可我也不過對一位年華老去的女人施舍同情,你不必激動的以為我在嘲笑你的無恥行徑,反正再惡毒的手段你都使得毫不手軟。」他可是最真實的案例。
一反平時的被動,他首次露鋒的展開攻擊。不若向來行事低調的自己。
或許他也有怨吧!累積到今日才爆發。
「你……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忘了自己是誰嗎?」呼!她要再忍下去不就被他爬到頭上去了?!
「呵呵……年紀大了火氣也跟著變大,你以什麼身份指著我鼻頭罵?我記得我們似乎沒什麼關系。」他在笑,但眼神冷得像在看路邊的野花野草,不帶任何誠意。
「我是你的繼母。」她咬牙切齒的說,巴不得撕爛他的嘴。;;
他佯裝恍悟的噫了一聲。「原來你是我父親再娶的妻子,難怪我覺得你眼熟。」
「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被耍了,約瑟芬憤怒得幾乎要將緊握的咖啡杯砸向他。
「沒錯。」他承認。
她曾是他慘綠少年時期的一個噩夢,很難讓人忘懷。
如果她不來到他面前,他都快遺忘她曾經怎麼讓他日子難過,雖然並未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卻使他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即使它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他身體里。
十三年來他不懂愛為何物,更不明白愛人有何樂趣,直到他被怪女人「纏」上,他才霍然感受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體內滋長,源源不絕的沖向他的心口。
他知道這就是愛,他以為今生已無法再體驗的感覺。;;
突地,萊爾感受到一股被人詛咒的惡念,好像他那蛇一般纏人的情人正在某處觀察他,當他是實驗室OO一號培養菌種,需要二十四小時監控。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空調的通風孔有異物徘徊。
頭一抬,黑眸浮現驚異的暗光,他似乎看到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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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說什麼沒有奸情,瞧他們談得表情多愉悅,一嬌一麗兩大美女左右逢源,他可佔盡天下男人都想佔的便宜。」
早說嘛!男人骨子里總是藏著一根的肋骨.嘴上嚷著遺失了千百年,必須在女人身上才找得回來,其實還不是一具具胴體來來去去,學神農嘗百草的品嘗各國美女。
幸好她早看淡了感情不為所動,不然準像那些傻女人被他騙得團團轉,丟了身子不說還雙手將心捧上任其糟蹋。
瞧!他該死的風流相不知又要粉碎多少顆少女的芳心,他一出現所有的女客全無心用餐,眼巴巴的睜大迷戀的雙眼妄想收藏他,一個個中邪似的盯著他不放,以為灰姑娘的故事會降臨在她們身上。
呵呵……優呀!這年頭的王子已不流行屠龍,他們最愛派對和雜交,專與毒品和大麻打交道,小哈利才幾歲已經是個中老手了,她們還能指望什麼,想象黛安娜一樣死于非命嗎?
王子與公主不再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童話故事書僅提供了負面教材,現在的小孩精得很,他們完全明白白雪公主死于貪吃,如果不是她長得漂亮,騎白馬而來的白痴王子怎麼會連死人都要呢?!
以心理學的眼光來看這叫變態,有盜尸、毀壞尸體的嫌疑,甚至是奸尸狂,依現今法律得判人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不錯嘛!還有男人偷瞄他,看來他福氣不小,一張俊臉夠他吃半輩子。」最怕人老色衰賣弄不了皮相。
人類就是這點吃虧,一副臭皮囊隨著年齡的增加而逐漸老化,身體器官也跟著衰竭,再好看的一張皮也會皺成抹布,干干扁扁像千年干尸,除了展覽外還更別無用處。
「男人吶!說一套做一套,水火不容還能談笑風生,該說他虛偽好呢!還是贊揚他會做人?」不過這也難怪,他本來就是人嘛!;;
身子盤成圓盤狀的雪子高踞天花板上頭,神情嬌媚的趴伏在籃框大小的網狀鋁蓋上,低視足以容納上千名客人進出的寬敞空間,以閑著無聊的心態現出原形觀看這群名為人的動物。
這間飯店的特色是大廳和餐飲融合成一體,賓客在談天之余也能享受一流的品質,手指一彈服務就來,不需要在聊得口干舌燥的時候還得到處找飲水機或自備開水。
「你說錯了啦!他明明是苦中作樂,你怎麼能說他在大享艷福呢?」這對他的客戶太不公平了。
「小孩子不懂事別插嘴,你哪只眼楮瞧見他喊苦來著,眉彎眼彎笑得好不開心。」諂媚喲!一口白牙亮得讓人眨眼楮。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嘛!你瞧他眼底根本沒有笑意,活像人家欠了他的債沒還似的飲恨在心。」嗯!修養不錯,沒當場掀桌子。
孺子可教也。
有嗎?她的蛇眼不致退化到瞧不清他眼里的情緒。「拐騙蛇妖是有罪的,你最好老實點給我滾一邊……」
等等,她在和誰說話?狹小的夾縫連蛇都難以爬行,哪來的小孩聲音。
「很難滾耶!蛇姐姐,我沒練過縮骨功,可不可以等我先去拜師學藝再來滾給你看。」嘻嘻哈哈的笑聲輕輕漾揚,回聲四起的飛向方形管道。
一只小手輕揮著,可愛到不行的笑臉忽視。
「你……你是誰,你怎麼可以跟蛇溝通?」驚訝不已的雪子真被莫名冒出的小鬼頭嚇到,蛇尾一推想試試是不是幻影。
真的很詭異,容一人爬行的空間出現一條巨大白蛇已經很稀奇了,白得無其他雜色的長軀幾乎佔滿整條通道,哪有地方擠進這個半大不小的小鬼,而且他還不怕蛇。;;
咦!軟軟的,有實體,他居然真實的存在著。
「我叫李辛,家里是開當鋪的,姐姐若嫌愛情礙事歡迎來典當。」他是非常有責任心的老板哦!出門游玩不忘了拉生意。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是嫌無聊,當當亦無妨,反正沒愛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寂寞些、孤獨些,沒人會像壞掉的鬧鐘定時播送——老デ明天吃素耶!
「喔!當鋪。」嗄!當鋪?!「你……你是那個沒血沒淚、腸子爛透心肝全黑的無毛小鬼頭。」
小男孩臉部肌肉怞動了兩下,皮笑肉不笑的模模那副適合做蛇皮大衣的軀殼。「多謝贊美,我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難能可貴的優點。」;;
「你真的是專做典當愛情勾當的當鋪老板?」她有些不信的打量他十足孩子樣的外表,無法接受他的「職業」。
「愛情無貴賤,典當換黃金。呵呵……你要典當愛情嗎?我能讓你月兌離這一身蛇軀當神仙,永享無憂的極度歡愉。」童聲未減的如吟唱般響起,充滿誘惑力。
這條小蛇妖可真大膽,一開口就是連番的「贊譽」,不知是受何人的影響。
幾道熟悉的人影浮現心頭,他沒多想的鎖定兩個麻煩精,除了他們應該沒人會將他的豐功偉業大肆宣傳,他真該好好的感謝他們才是,有如此忠誠的伙計真是他這個當老板的幸運。
此時,遠在台灣唉聲嘆氣的胡翩翩,正一筆一劃的重新謄寫比她人還高的賬本,手酸腳麻的邊寫邊埋怨老板的不人道,一張清麗容貌搞成大黑臉,不停的和手上的毛筆作戰。
而剛開完演唱會的韓青森也不好過,眼花背駝的擦拭被他們編上號碼、收放愛情的花苞,沉重的肩膀像被牛車碾過似抬不高,微顫的顯現出五十歲以後才有的五十肩酸痛。
這一頭——
「你怎麼像沿街叫賣的小販一樣廉價?看來沒什麼品質保證。」雪子口氣懷疑的一睨,壓根不信他有多大的本事。
小男孩的表情又是一變,像是不能忍受她說他毫無品味。「薄利多銷嘛!等你試過之後就會明白無愛的日子有多愜意了。」
他非做到她的生意不可,敢蔑視他偉大魔子的功力。;;
「你當我真的閑得沒事做附和你無聊的小孩子游戲?」驀地,她像想到什麼的張望。「你的老奴呢,你們不是焦孟不離的形影相隨?」
她說話的口氣如同此刻提到的並非一對主僕,而是關系曖昧的同性戀人,且是有點變態的老少戀,不知誰比較有毛病的愛上老是差上一大截的對象,效法變態美學惡得令人發寒。
聞言小男孩抖了一下,不曉得是被她的話氣到發抖,還是強忍著不剝她蛇皮的沖動。
「阿童,蛇姐姐要見見你耶!出來和她打聲招呼吧!」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別跟無知的小蛇妖一般見識,做人要有容蛇雅量。
他的聲音有點分岔,笑得特別親切的勾勾小指頭,一團灰樸樸的小圓球由他腳邊滾了出來,不太適應用四足走路的跌了一跤,陰暗的小眼楮進射出對老板的懷恨。
「啊!一只老鼠,你也未免太有創意了吧!」似笑非笑的抿起唇往上揚,雪子給看起來凶惡的老鼠一點同情眼光。
遇到這種老板真是他三生不幸呀!要踐要踏全憑他一時興起,可見活得與天地同壽也不是件可喜可賀的好事。她在心里為他默哀。
「呵呵……小孩子嘛!你不能要求太多,起碼不像美麗的蛇姐姐這般有閑情逸致,躲在暗處偷窺人家的吃相。」哎呀!他怎麼不小心說出心底的話,真是童言無忌呀!可別傷了那顆惡毒的蛇心。
死小孩,你舌頭長得太長是不是。「咯咯……我在觀察人生百態當修行,你不曉得蛇也要學點當人的技巧呀!」
哼!她不打小孩的,不然他會是第一個變豬頭的男孩。
「喔!是嗎?我以為冷血的蛇也會對人類動情,正對著某個男人施法呢!」他說得好天真,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內心有多深沉。
「你……」好個小鬼頭,存心找她麻煩不成。「小孩子沒事不要亂跑,快回你的當鋪守門。」
他笑眯眯的指著底下被女人一踫就立即反射性以手掃開的男人。「不好意思,我來收回他身上的愛情。」
表情驟變的雪子驗然的掃向他,蛇尾沒有猶豫的將他卷起。「你說什麼?」
「我沒說仔細嗎?」他笑得更開心了。「拜你們家小女孩和那位童心未泯的大歌星所賜,我一朵燕尾草里的愛情飛回原主身上了,所以我只好辛苦點來做個回收工作。」
哈、哈、哈!真是快樂呀!他最喜歡愛情了。
尤其是粉碎人家的期待時,那份甘甜還真沁心回味無窮的讓人想吃糖。
一根金黃的麥芽糖在他手心出現,他心滿意足的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