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次直的洗禮,性情高傲的施苒苒有了些許轉變,她的傲氣依然在,只是不再咄咄逼人,收了盛氣凌人的高姿態。
稱不上溫柔婉約,有時還是會忍不住大聲高吼,但是醫院里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已經很滿意了,直道她是個好醫師,不用擔心院長後維無人。
非常戲劇化地,她對「情敵」向水心有了大異以前的對待,態度十分恭敬。
「虹」的組成是七色,如今又多了一道白,施苒苒的代號就是「白’,一個新加入的成員,她的工作內容是「醫師」。
沒錯,醫師,他們所缺乏的「員工」。
因為在黑暗社會中有不少打打殺殺,刀傷槍傷是屬于重大刑案必須呈報警務當局,所以他們也接這類委任工作,私下為人醫治收取暴利。
而且自家人受傷,也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找間不起眼的診所醫治,有個專屬醫師多便利,可以節省一筆醫療費用。
總面言之利多于弊,七個人包括「虹」的老大都舉贊成票歡迎她加入,盡管她本身的意願不高,但在眾人的「勸說」還是點頭了。
「老婆,你是用什麼法子逼迫她加入‘虹’組織?」白虎對化敵為友的過程比較感興趣。
「逼迫?」眉尾一掃,向水心對這兩個字有意見。
「好吧!我改個說法,懇請她加入如何?」白虎扯扯橫紋領結。
「不難呀!前途和面子看她要哪一樣,任選其一。」她不過要橙全程攝影,拍下「白」的罪行和丑態。
綁架是一罪,她被人撞倒的模樣真是蠢斃了,愛面子又好勝的她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畫面流出去,自然無條件地接受嘍!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提起來就傷感情。
好狠哦!棋子永遠擺月兌不了棋子的宿命。「老婆,你好漂亮。」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不漂亮,只有這一刻能見人?」她挑剔的一睨。
「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更美,我最愛听你的嬌喘聲。」他四兩撥千斤的化解她的無理取鬧。
女人嘛!誰不愛听花言巧語。
「拜托,你好歹看看場合再說,別讓藍看笑話了。」這家伙的嘴是抹了蜜油,關不住一口甜。
「藍在哪里,他應該在前面當招待。」新娘化妝室只有一名女化妝師。
她笑著看看忙著為她上妝的美麗女子。「藍,他不認識你耶!」
「瞎眼的男人多得是,不然他怎會愛上你呢廠一個天生的戲子。
「謝謝你的贊美,原來我是耗子呀!」瞎貓才會踫到死老鼠。
尸臭無比。
「哪里。」向水心翻翻白眼,試調眼影的顏色好上妝。
白虎像吞了雞蛋似的指著化妝師。「藍是女的?他……他……明明是男的。」
上回看有喉結,這次……消了?
「不要懷疑,她是藍,藍是他,忽男忽女才有趣。」當初她游說了好久才拐進「虹」組織。
「呃!真是……奇跡呀!」他必須說句佩服,完全不用人皮面具單靠化妝即可變身,龍門還沒有這樣的人才,她是拐到寶了。
所謂夜長夢多,春天一到貓兒瘋,為免某人的棒打鴛鴦,白虎和老丈人商量好快刀斬亂麻,先把結婚之事公開化,好過被整。
于是,新娘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同意結婚,七色染虹的七人便是現成的司儀、招待、化妝師和跑堂及小妹,俊男美女讓街坊鄰居眼前一亮,紛紛打探他們的生辰八字好作媒。
喜宴采一般平民化的「辦桌」,席開五十多桌並搭起棚子,佔滿半條巷道影響進出,但是附近的鄰居都不在意,向老頭牛肉面攤的老板要嫁女兒是件喜事,大家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為難。
水丫頭是大伙看著長大的乖娃兒,感覺就像自家的女兒要出閣,連一些老主顧都包了個大紅包來祝賀,整條路擠得水泄不通。
甚至醫院里曾被她照顧過的病患,也托人送來一大堆花籃和禮品,巷子內擺不下還佔用巷子外的道路,熱鬧的程度不下總統嫁女兒。
最開心又滿臉感傷的莫過于向雲天,一副要哭的模樣惹得妻子頻頻發笑,推推他去和女兒聊聊,以後嫁了人就沒機會父女情深。
他可是整條街出名的孝女爹,孝順女兒是一絕。
「寶貝呀!老爸真舍不得你嫁人,要不要考慮逃婚?老爸給你靠。」全天下就他女兒最美麗動人,其他人的孩子全是豬。
皮笑肉不笑的白虎搭上他的肩。「我說親愛的泰山大人,你是來搶親的呀廠
「哼!被你這個渾小子騙了,我女兒清純又可愛,配你笑面虎可惜了。」他要悔婚,女兒不嫁了。」話不是這麼說,你也曉得心兒聰明得叫人害怕,要是不趕快把她嫁人,龍門的那個女人肯定會來搶,到時你真的會沒有女兒。」他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唉!我就要她別太聰明,在外面收斂鋒芒……」他頓了一下冷笑道︰「都是你挖出她的本性,否則我們一家子會和樂生活到永遠。」
他都忘了要怪罪始作俑者的多事.若不是密集的追求動作發現她的柔順是出自偽裝,有誰會知道他的乖乖女是烈火性子。
偷豆腐,賣豆腐,嫌豆腐都是同一人,他好意思連渣都吞了才說別人搶豆腐,本末倒置得可惡。
白虎發揮笑面虎的功力把老丈人帶出新娘化妝室.手在背後打暗號要藍快點把新娘子裝扮好,早點造成事實好安心,有太多人覬覦他老婆。
「親愛的岳父大人,龍門歷任門主都有點怪癖,當初你肯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就像我一樣。」他采取哀兵手段企圖引起共鳴。
老人家最愛回想當年。「是呀!龍兒她娘玩性重,老是闖禍要我們收拾,光是替她善後就忙垮了一堆人。」
「我們這一代更慘,門主根本不管事只會玩,連我們為她賣命地像頭牛也不放過,整天就想整人。」同樣在笑,但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卻是苦中作樂。
向雲天同情地拍拍白虎,他是過來人,特別知道個中辛酸,絕非外人所想的風光。
「你愛心兒,我也愛心兒,她是我們共同守護的寶貝,絕不能落人那女人之手。」白虎情緒激昂的說道。
「沒錯,沒錯,龍家的女兒超級恐怖,絕對要好好保護女兒。」向雲天輕易地受到洗腦。
只要話題一扯到他的寶貝女兒,昔日的英明神武立即矮化成迂腐的糟老頭,完全沒有理性。
「所以嘍!爸,天下之大能幫你保護女兒的人只有我。」投幾個人敢和龍門作對。
他輕喟地紅了眼眶。「麻煩你了,好女婿。」
「這是我份內的事,你的寶貝就是我的寶貝。」搞定。他的眼底閃爍興奮的光彩。
可惜,他的得意不到五分鐘,一臉想笑又忍住不笑的藍拿來一大束黃玫瑰和一張卡片,他有不好的預感,很像某人的招牌手法。
「別說你搞丟了我老婆。」
肩一聳,藍把花和卡片交給他。「太詭異了,前後不到三秒鐘。」
不過轉個身整理一下睫毛膏,再回頭已不見新娘蹤影,除了訝異別無他法。
「那個天殺的死女人……」白虎攤開卡片一瞧,兩眼瞠如牛目。
上面寫著——
親愛的少虎兄親鑒︰
有感汝在吾背後發揮了不少諫言,致使吾痛感萬分,不道汝小小薄禮心之有愧,故偷汝新娘一名以資獎勵。盼汝謹守口德,勿再口出不敬之語,稱吾為那個女人。
一束玫瑰聊表祝賀,黃玫瑰——分離。
CN.L留
br.S.︰有感門下諸弟子皆紅鸞星動,唯玄武至今尚未傳出喜訊,故請汝稍作忍耐,他日四護法、四堂主共步紅毯,此乃吾之愚。
看完了這封「汝、吾」的留言,白虎可以說是氣到最高點,就知道門主不可能安分,連人都偷。
「女婿呀!水丫頭怎麼了?」看他表情陰沉得很,向雲天的心跟著七上八下。
白虎擠出一絲稱之為笑的弧度。「你放心,爸,我會把你的女兒、我的老婆帶回來。」
丟下五十多桌的賓客,他大步向外走去,借了金的雙門跑車匣往龍門分堂而去,他發誓要拆了那女人的骨頭熬湯,反正她的女兒正好當新任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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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虎口中的那女人呢?
春風拂過,吹落一樹桃花,是到了該結果的季節。
天若有情,應笑我紅塵老。
在火焰里,有一抹人影在跳舞。
在向老頭牛肉面攤前的宴席照舊,有新娘敬酒卻不見新郎,某個美如天仙的少婦抱著一個天使女兒向大家道歉,新郎因得腸病毒掛急診去了,情況不太妙。
話雖如此,大家還是開開心心地吃吃喝喝,反正沒人認識新郎是何模樣,有新娘在就好,聊起天來較自在。
敬了一輪酒之後,笑到臉僵硬的新娘終于回到新娘休息室休息一會,火氣都快沖頂了還擺出親切溫柔的笑容,賢慧的模模小女孩的頭,心里直咒人家祖宗十八代。
是她的婚禮耶!一生只有一次,可是新郎在哪里?
「我家白虎真幸福,能娶到溫柔賢淑的你,我真替他高興。」能玩到他真是太舒服了。
向水心笑得靦腆的羞紅了雙頰。「是我運氣好,能撿到迷路
的他。」
「迷路?!」龍青妮故作不解的問。
「听說他有個沒人性的壞主子,逼得他茫然無措的走錯路,所以才會挨了一槍被我撿到。」她的眼中充滿純淨的光芒。
「不會吧!他的主子仁慈又善良,還打算收購一個叫什麼‘虹’的組織。」多棒的人才,怎能不為她所用。
向水心偏著頭像是听不懂的微笑。「虹是自然界的變化,由水和陽光的折射所形成,你能抓得到天上的虹嗎?」
「和你聊天真有意思,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有錢,比億萬富翁還有錢?」龍青妮誘之以利。
「爸爸說平凡就是幸福,我有父親和丈夫的疼愛就很滿足了,你喜歡吃牛肉面嗎?」她的單純讓人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向來清冷的朱雀揚唇一笑。「公主,你踢到鐵板了吧!她比你更行。」
「閉嘴,死小鳥,你家的死男人死哪去了,他不是死也要巴著你。」她是遷怒。
「在外頭第三桌,和青龍、玄武與我家不幸被你拐跑的巧兒妹子同一桌。」笑天和青龍的「威嚴」叫人不敢和他們同桌。
「真是的,就少一人湊成四大金釵……」龍青妮不懷好意地轉看向水心。
「你指望玄武的另一半吧!也許還能如願。」朱雀好笑地打破她的妄想。
山不轉路轉,「朱雀,門主大不大?」
「別陷害我。」她心有千千憂。
每回她使喚不動手下就改由命令口氣,偏偏他們又不能不從,門主當然大,天都羞見人。
「沒事沒事,咱們來喝酒,不醉不歸。」龍青妮從女兒懷中掏出一瓶造型小巧的紅色酒瓶。
朱雀眼一瞠,瞬間不動聲色地暗自警惕,悄悄服下一顆朱色丹丸。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向水心的眼,從小被父親訓練把高梁酒當白開水喝,因此自信不至于被算計,她想喝一小杯應該沒事。
結果,等白虎飛車去了一趟龍門分堂,發覺不對勁又彎回來已是兩個小時之後,早該散席的賓客不但未曾減少,反而較先前增加了數倍之多,連他要擠身而過都很困難。
心中的懷疑像滾雪球般越攘越大,他穿過重重人牆看見…
「天殺的龍青妮,我要宰了你……」
銀鈴般的笑聲干淨無垢,甫成為新娘子的乖乖女,站在十個男人彎下的背上大跳大腿舞,而那溺女成性的老爸更用撈面的長筷子敲桌緣助興,一瓶名為「醉紅」的酒瓶全空,在地上滾來滾去。
一口醉魂,兩口消魂,三口失魂,四口……沒人敢喝第四口,而她喝了一瓶,魂不掉了才怪。
白虎千辛萬苦地和眾人搶老婆,身上多了幾十處淤青,遠遠仿佛傳來女人張狂的大笑聲,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敢和龍家女兒斗法。
望著被他點了袕睡得正香甜的老婆,他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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