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非常感動。
感動得想啃他的肉,食他的血,剝其筋,碎其骨,活生生地撕扯他每一寸痛感神經密布的肌肉,油炸色瀅的黑眼珠。
流年不利也不該踫上個瘋子,瞧他做了什麼瘋事。
一只紅鐵打造的手銬,沒有鑰匙孔,唯一可開啟的方式是依他拇指大小設計的按台,過大或不及都無法打開環扣。
而這只手銬現在正掛在她的左腕上,另一端則冷冷地扣在他的粗腕,兩人就這麼將死了。
「霍笑天,左手寫字不辛苦嗎?」要不是龍門規條不殺無辜者,他早死在她槍下。
他笑意盈滿眼地抬頭一視。「親愛的小雀兒,你想幫我分勞嗎?」
「好呀!等你下地獄那天。」她才沒那分閑空,即使桌上的文件她每一份都可輕易處理。管理一個堂口可比跨國企業困難許多,分寸得拿捏準確,不能有一點點偏失。
朱雀堂名下有弟子眾多,掌管的事業森羅萬象,有時連她都搞不太清楚,只知每月的實收得派十位會計師計賬,再由她怞樣審理。若是每一筆都要她親自核算,那麼她請辭堂主一位,因為她不想過勞死。
還有懶到沒品的正、副門主老是奴役他們,自己份內工作不去完成不說,總是端出身份地推給身邊的堂主、護法,可恥地令人怨——因為無恨的權利,龍家女是惡魔轉世。因此在多年的磨練下,她要是看不懂商場上的交易文件才叫奇跡。
「霍笑天,你今天吃藥了沒?」
「對了,你沒提醒我倒忘了,該吃顆朱雀丸。」他右手一扯,十分準確地吻上她的唇。
「霍笑天——」他沒瘋,她會先被他逼瘋。
「笑天。」
哮天才是。「我的天呀!你能不能清醒些,到底要瘋到幾時?」。
「雖然我知道你那句話是無義詞,不過听起來很舒服,當你的天。」他願為她撐起一片天。
朱雀是個形色不露于外的冷艷女子,但是一踫到這個天敵,死火山也會激出滾滾岩漿,瞧她頭頂都快冒白煙了。
霸道的男人她遇到不少,但是像他這樣集合狂妄、傲慢、專制、自負和無賴五大缺失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完全吸收地表露無遺,足以榮登萬惡之首。
「這樣銬著我很好玩嗎?」
「不離不棄,山無陵,江水為竭,乃至天地合,意下如何?」他嘴角含笑地畫著她紅艷唇瓣。
「調戲我讓你很有成就是吧!」以他的條件要玩弄女人是易如反掌之事。
霍笑天微微正色地輕撫她腕上掙扎的紅淤。「對你,我很認真。」
「很認真地調戲?」也對,他的確用盡心機要銬住她。
不是擺月兌不了,每回舉槍欲射斷兩人腕間相扣的手銬時,他似有異能地把手覆在其上,似笑非笑地篤定她絕不會一槍穿透他的手掌。就因為他敢以手當賭注,所以她失了優勢。
沒人會像他那麼瘋,眉頭不皺地拿身體來試驗她的底線,毫不猶豫的態度讓人氣餒,她總不能真的朝他開一槍以示懲戒吧!
「不要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來評論我的性格,它是因人而異。」他不喜歡她眼底輕視的蔑色。
朱雀裝出心驚的表情捂著喉嚨下方。「喔!請別把我列入你的優惠對象內,我會做惡夢。」
「小雀兒,你的本名叫什麼?」可愛,他又多發現她隱藏的一面。
「想替我立碑造墳嗎?」她不客氣地冷言一嗤。霍笑天不悅地沉下眼,意在警告她少胡言。「填寫結婚證書。」
「父母欄嗎?還是證婚人?」想玩她。
「配偶欄。」他直言其意圖。
「給你一句話,矮梯登不了天。」見多了大風大浪,豈會信他的瘋言瘋語。
「那就將天拉下來。」他不需要階梯,一步可攬天。
「有沒有告訴過你,狂妄的男人通常活不長。」左眉微挑,朱雀冷傲地撂下狠話。
「死在你手中是榮幸,請別手軟。」他根本吃定她不會動手。
「你……」她氣得掏槍一指,專屬的手槍泛著金芒。
「不用遲疑,要我教你怎麼扣扳機嗎?」不見懼色的霍笑天抓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欲扣扳機。
「你瘋了。」她倏地一驚怞回手,槍入袋。
兩眼凝視,他輕柔地吐出心語,「為你而瘋。」他不是一見鐘情的奉行者,甚至鄙視這種小女生無聊的說詞。但自從十年前和她短暫的交會,他陷入她無意編織的迷網,腦海里不時地浮現她蒼白卻堅毅的艷容,那像如影追隨的鬼魅般纏住他的心。
以為只是一時的迷戀,他用更多妖媚嬌柔的女人來證明,心是不由旁人控制的。三個月過去,不管他身下的女子是金發美女也好,或是熱情的紅發佳麗,在高潮來臨前,艷麗的西方臉孔全變成一張帶笑的東方容顏。
至此,他承認一見鐘情的存在。
時間並未抹去她在他心中的記憶,反而日復一日地深刻,如同冰冷的蛇環繞在身而無法忘卻,影像清晰地瓖在大腦深處。
無從排解的思念積壓成欲,他用一個又一個的東方女子來發泄,思念越深,欲求越強,有時一天好幾回或是要好幾個女人的身體才能舒緩心底的渴望。一直以來,他從不放棄要再見到她的念頭,看看她是否如記憶中美好。
事實給了他答案,執著是對的。
「霍笑天,你在耍什麼陰謀?」陡地不安,渾身輕粟的朱雀有不好的預感。她走入獅子口中。
「笑天。」他狂暴地攬過她的後頸一吻。
她臉色變得十分冷沉。「你比方痞子還痞子。」簡直是惡魔。
一再容忍等于縱容,他狂肆得過了頭。
「誰是方痞子?」霍笑天口舌泛酸地問道。
「一個不務正業的死男人,想去作伴嗎?」至少方羽不敢惹毛她。
「別咬牙,我會心疼。」他不認為她口中的方痞子是死人。
「只要你少擺出一副至尊的狂樣,我會有一口好牙。」他是個麻煩,絕對。
「叫我笑天。」
「命令?」
「不,請求。」
「我沒空。」叫他名字好領牌呀!排隊上天堂。
他詭異地一笑。「想我再吻你嗎?」
「威脅我?」
「應該說我迷上你的唇的味道,小雀兒。」像新鮮的蜂蜜,滑細不膩口。
「霍笑……你狠,笑天。」避無可避,她認栽了。
難以置信的怒顏氣得泛紅,她居然不設防地去相信一個小人,平白任由他予取予求,朱雀的威名該置于何處。
反擊,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
「我要電腦。」
「無聊?」他寵溺地讓出私用電腦,不怕她竊取里面的機密。
如果古傲形容的龍門真有那麼厲害,即使他有心防護也擋不了,何不大方點以示信任。
「刨你的根。」十指飛快地洗去他畫面上的資料,不管這麼做他損失多大。霍笑天大笑地將她抱坐在大腿上,以方便她使用鍵盤。「我就在這里,問本人不是比較快。」
「我不相信你。」電腦在她的躁控下連接龍門的主電腦,一堆資訊立即傳出。
「問。」他啪地關掉電源,不許她用懷疑的態度對待他。
朱雀冷不防地一橫。「第一次性經驗幾歲?」
「嗄?」
「不想回答還是回答不出來?」她等著看他自打嘴巴的糗狀。
「十四歲。」呃,他的坦白害她愣了一下。「對象?」
「生物老師。」
「你還真不挑,長得很美吧!小朋友。」早熟的小孩真要不得。
「不美,但身材很惹火,三十六E罩杯,中學生對性是缺乏自制力。」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事情怎麼發生的他快忘了,隱約記得一對晃動的胸脯在他身上磨蹭,刺鼻的玫瑰香水味讓他不住蹙眉。十四歲的男孩是不懂何謂廉恥,他順應生理需求地發泄。
「你喜歡大女乃媽?」
「不曉得,我該量量才知道。」他像登徒子般探向她胸前。
朱雀反應靈敏地兩手按向他雙腕的麻袕。「凡事不能盡如人意,偶爾吃吃土也不錯。」
「這是中國武術的一種?」頓感無力的腕間有著麻刺感。
「點袕吧!我只負責學不發問。」
「有意思,願意傳授幾招嗎?」霍笑天笑看她自若的神色。
她似乎還沒察覺此刻的異樣,表面上是她贏了,但坐他懷中的也是她。真正的贏家是他。
「你?」她用不耐煩的眼神一掃,突覺不對勁……「你把手放在哪里?」難怪大腿沉甸甸、搔搔癢癢的。
「這個位置很適合擱手,柔柔軟軟像水墊。」趁她未發火前,他來回模撫著她貼身長褲。
「霍……笑天,手還要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它有自己的意識挑選舒服的家,看來它特別喜愛你的腿。」他在挑戰她的極限。
怒極的十雀唇角微勾四十五度淺笑,眼神柔媚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冷與艷的流光同時迸射。倏地,銀光在痴迷的霍笑天眼前一起一落,細薄的白刃染上紅絲,他不覺得痛,手卻濕成一片,汩汩流出的血來自掌下布料——
「你竟傷害自己?」
她冷笑地恬恬刀鋒上的血漬。「你敢拿命來玩,小小游戲我怎能不配合。」
不傷他傷自身,要耍狠她絕不輸人。
「我發誓我一定要揍你一頓。」臉色一沉,他起身橫抱起她。
「你要干什麼?」她怒喝道。
「看醫生。」
「我不去醫院丟人現眼。」她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阻止他的蠢行。
「你……」他真想掐死她,竟拿生死來威脅。
「不是只有你有一條命,我也有。」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他的弱點是她。這一招挺好用的,瞧他氣得青筋浮動,莫名的快意撫平她先前的挫折,是他開了先例,她不過是照本宣科地抄襲一遍。仿冒是中國人的天性。
至于她為何會成為他的弱點,她不肯去深究,兩人隱隱牽動的張力就夠瞧了,用不著把人也賠進去吧!
「朱雀,藏好你的刀,不要再讓我看見你身上有傷口。」多刺眼的紅,他心口為她發著疼。
朱雀手一勾地貼著他的鼻冷視其雙瞳。「請先約束你的無禮,這傷是為你受的。」
「頑劣不堪。」
「彼此彼此。」
☆☆☆
古傲很想笑,一口氣憋著。
他不知道自己來干什麼,是當救火隊還是電燈泡,瞧兩人之間的緊張情勢一觸即發,應該先保個意外險再過來送藥品。手銬在一起多不方便呀!他不介意代勞,不過是包扎個小傷口嘛!
只是位置有點……曖昧,他會克制自己的手不踫觸傷口附近的,因為他還想留命娶老婆。
「我說同學呀!需不需我幫忙纏繃帶……」好可怕的眼神,想殺人似。
「閉嘴。」
「喂!我是好心的大善人,看你行動不便……呃,我多事,我乖乖坐著當雕像。」好心通常沒好報,這是常理。
忍住,不能笑。笨手笨腳還逞強,明明纏得不順利偏不開口求人,他哪敢在惡魔眼皮下造反?豈不高估他的膽量。
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經手銬不經意的一刮,微細的血沁濕了白繃帶染成一片紅漬,前功盡棄地又得從頭開始。
雙氧水消毒,灑上藥粉覆紗布,然後是最困難的一關——
纏繃帶。「我們沒那麼多仇恨吧!不把我的腿玩廢了不甘心。」拍開霍笑天的手,朱雀搶過繃帶自己纏。
畢竟是在江湖走動的人物,即使一手固定不動,她仍三兩下就憑單手纏好打結,動作利落干脆,不拖泥帶水。
望著剪破的長褲,她二話不說地劃破另一只褲管,兩邊對稱成了熱褲,露出一雙令人垂涎的美腿。
「朱雀不愧是朱雀,傳聞不假。」克制視線不亂瞄的古傲吞了口口水。「同學,你差點毀了大美女的玉腿吶!」
多靈巧的手勢,人家一纏一繞一氣呵成,單憑兩根手指頭就能打個小花結,不見半絲馬虎地為自己處理好傷口。而好友呢,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的拙手。
「古傲,你沒事做嗎?」擰了截紗布拭手,一身陰鷙之氣的霍笑天斜眼一睨。
「我……嘿嘿!你好像很生氣,是怪我沒掌握好殺手的行蹤,讓你的寶貝受傷嗎?」還讓朱雀受了傷,可見這殺手身手不弱。
「不是殺手。」他冷冷一哼地注視朱雀不再沁血的繃帶。
「咦!不是殺手?」古傲不解地胡謅。「難不成你想逼奸?她不從就賞一刀威迫。」
「古、傲——我長得像畜生嗎?」逼奸?他的男性魅力不需要強迫女人。他是要她,但目前不是適當時機,他要先征服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臣服于他,主動獻身。
她不是他以前那些隨便的瑕疵品,想得到她全心的付出就得小心呵護,剛中帶柔地誘出她強橫守住的心,那份絕然的冷傲氣質來自長久面對血腥世界而非做作,她是不輕易動心的人間至寶。不動她是因為還沒有十成的把握,稍有不妥之處這只位居峰頂的朱雀便會展翅一揚,讓他伸長手臂空留遺憾。
以她的人脈和地位,想避他可謂簡單至極。
而他若要尋她,當真應了她那句「矮梯難登天」。
「你不是畜生,頂多像禽獸而已。」非人類。霍笑天笑得很冷地握住她上臂。「小雀兒,我還沒有消氣呢!」
「很抱歉,恕我愚昧,受傷的是我不是你,你有何氣好生?」該生氣的人是她。
「因為你傷的是我的女人。」他不容許她身上留有任何傷疤。
「我哪有傷你的女人……女人?」眼一深,朱雀的腦袋一空。
他在說什麼鬼話?
她幾時被人掛上「我的」的私人招牌,怎麼沒人來知會一聲,她可是龍門的朱雀堂主。
「原來她的傷是自殘,嚇了我一大跳。」還好不是高手出現。
松了口氣的古傲驀地訕笑地不敢多話,有人一瞪,眼神犀利得幾可奪命呢!
「霍……請問一下,我何時貶為你的女人?」古傲的聲音讓朱雀回了神。
「笑天不難叫吧。」眼神凌厲的霍笑天以出乎溫柔的手撫模她的臉。「當我的女人不算委屈吧!」
她竟用「貶」字,真有那麼不堪?
「古傲,你了解龍門嗎?」朱雀盯著霍笑天,話卻是問著第三者。
「呃,龍門是個男卑女尊的地下帝國,據說女人不吭氣,男人不敢搶話。你要我說的是這些吧!」他好歹做了些功課。
「听清楚了嗎?霍總裁,龍門的女人不是你踫得起的,收起你的妄念。」朱雀是神獸,不屬于凡人。
充滿邪魅的笑聲出自霍笑天口中。
「小雀兒,你老是教不乖。」他的右腕突地握住她左腕,冰涼的手銬撞出輕脆聲響。好狂肆的眼,她的心微悸了一下。「我是來還你救命之恩,你最好有點分寸。」
「想報恩不妨以身相許,你不該讓我心動。」是她,他才肯出手。心動即一生。
人心是貪婪的,光咬一口是滿足不了蠶食的胃,他要吞食她的所有,化蛹成雙蝶。
她的世界只能有他,糾纏至死。
「別太逼我,是我不想,你以為一個小小的手銬能制得住七彩朱雀嗎?」她是不要多一樁笑話供人閑嗑牙。否則按個鈕,通知龍門的開鎖高手,根本不需太費力就能解得開。
他收斂幾分狂性俯近她耳畔。「我不逼你,你能試著接納我嗎?」
「這……」她猶豫了。
點頭嘛!好像把自己賣掉的感覺,她真甘心如白虎所言的,當四大堂主的先鋒嗎?
搖頭呢!他不像會輕易放手的男人,鐵定纏到她失身為止,說不定門里那些「叛徒」會助他一臂之力,將她打包送到他床上。
順便說一句,請享用。
「需要考慮那麼久嗎?小雀兒。」不耐煩的男人揚起眉,拒絕听她的拒絕。一舉手,手銬的寒光隱隱。「我決定了。」
不光是霍笑天,連事不關己的古傲都緊張地豎直耳朵,生怕漏听了一字。
「我要……上洗手間。」
嘩!當場有人掉了下巴。
「小雀兒——」
頭一側,她氣定神閑地道︰「我是人,吃喝拉撒睡是生理現象。」
「我說朱雀小姐,你有沒有發覺有座核能廠快要爆了?」她真是勇敢,刀架在脖子上還放屁。
「古傲,去辦你的事。」笑不達眼的霍笑天冷得駭人。
他不安地一問︰「你不會殺了她毀尸滅跡吧?」
「支票還沒到期,我隨時可以終止。」再不走,先拿他當燃料。
「哎呀!我想起有條線索值得追查,你們慢慢聊,千萬別動刀動槍,很危險的……」
「嗯——」
古傲哀號了一聲,「我正拉開門,不打擾了。」
☆☆☆
靜謐,針掉下去都有回聲。
辦公室內兩人對峙著,互不退讓地瞪視,滋滋的電流發出白光,同樣是低溫。
「想上廁所?」
「請用文雅用詞,化、妝、室。」
「不後悔?」霍笑天笑得很陰險。
「我不想得膀胱炎。」
「好,走吧!」是她自願當小綿羊,不是他逼的。
他舉高兩人相扣的手,陰鷙之氣盡消,眉宇間透著笑意,她領悟地昂起下巴。
「你以為我不敢在你面前寬農解帶?」他錯得離譜。
「吾心所願。」他打橫地抱起她。
「你不要後悔,笑、天。」
辦公室左側有間盥洗室,一應俱全的衛浴設備,空氣中散著濃郁的古龍水味道,十足的陽剛。
輕輕地將她放下,體貼的他還幫她掀馬桶蓋,立于一旁看她如何讓他後悔。
結果,他當真後悔了。
朱雀當他是隱形人般如廁,口中輕哼著曲兒,自由的一手卷著衛生紙玩耍,若隱若現的三角地帶在她長發的刻意掩蓋下,顯得神秘,令人不住吞口水。
絕非蓄意地展現風情,微露的嫵媚,貼身無隙的上衣勾劃出動人的曲線,不需勾引就惹人犯罪。
「你打算……蹲多久?」霍笑天口干舌燥地盯著她,欲念由下月復生起。
瞧他上下滑動的喉結,這人是自作自受。「既然來了就順便上個大號。」
「小雀兒,你有把聖人逼瘋的經驗嗎?」一滴汗濕了他的眉毛。
「我這個人很慷慨,要我把馬桶分你一半?」她作勢挪了挪粉女敕俏婰。
很好的提議。「我想要你。」
微微一笑的朱雀玩弄著銀刃,在受傷的大腿上比劃了兩下。
「好呀!看你和我的刀誰快。」該割哪里好呢!真為難。
咬著牙,霍笑天移不開視線地眼一沉。「你不會一直順心如意。」
「至少沒你難過。」瞄瞄他胯下的突出物,朱雀的艷容染上勝利之色。
「該死。」
她很「好心」地舐舐食指輕呻數聲。「要我幫你解決嗎?男人。」
「你……」
漲得快爆炸的欲念經她言語一挑逗,他做了有生以來最丟臉的事,尚未就泄了。
「原來你怎麼急呀!一大把年紀了還尿褲子。」朱雀輕松地穿好褲子,嘲笑地當他的面按下沖水鍵。
浙瀝嘩啦的水聲代表她內心的得意,而一旁的霍笑天只想扭斷她囂張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