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從中山路走到中正路二段,前後繞了十幾條街,你不累我快累垮了,要瘋自己去瘋別拖著我。」
甩開東方著衣的手,一逕走開的上官文靜腳都快起水泡了,她趁沒人注意時暗施了魔法讓自己舒服些,走到賣冰的小販前買了一杯情人果冰砂。
沒人傻得當替死鬼,他愛氣就讓他氣到腦怞筋好了,她才不管他死活呢!莫名其妙發脾氣連累她倒楣。
上次挨撞時她還能怪二姊的桃花泛濫,害她霉運連連走不完,這會兒她只能說自找苦吃,魔法學校最優秀的優等魔女,居然用腳走路走了幾近三公里。
她到現在還是沒搞懂,為什麼一遇上這個個性急躁的男人會任其擺布,她明明可以很輕松地當她的魔女呀!守著魔女咖啡屋看因車禍死去的人下地獄。
悠閑的日子幾時變了,為何她毫無所覺?
莫非魔法的力量減退,因為她不斷地觸犯魔法學校的規定。抬頭望望無垠的天空,她猜想著第七空間是否有一雙眼正在監視她。
「走幾步路就喊累,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小老太婆,活在裹小腳的年代。」瞧見她沒跟過來,生著悶氣的東方著衣旋回她身側。
「那麼英勇的騎士,你干麼搶我的飲料喝?」幸好她買的是超大杯,不然讓他一喝就見底了。
他不知感激反而皺起眉頭。「什麼玩意酸不溜答的,你們這些小女生盡愛喝這種怪東西。」
「不好意思委屈你了,畢竟我們年代不同。」誰叫他喝的。上官文靜搶回吸管不分他。
愛埋怨的人沒得喝。
「小魔女你說什麼,連你也嫌我老是不是?」東方著袕非常敏感地瞪大雙眼。
「以我現在的年紀來看,十歲真的……呃!還好。」她忍笑地看他由氣呼呼轉為小氣的露齒一笑。
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孩子氣,真叫人受不了,酷的個性都比他好。
「講話就講話干麼換氣,你得氣喘呀!」他沒好氣地接過她手中的冰砂一口飲盡。
這人……太無禮了,她才吸兩口耶!「我要真有氣喘,你敢拉我走十幾條街嗎?」
「你真有氣喘?!」臉色一變,他心急地瞧瞧她有無大礙。
「先生,現在再來問是不是太遲了,這些天我可跟你走了不少路。」大概是一年的總和。
她很討厭走路的,一小段也寧願搭公車不肯委屈自己,那天是睡遲了才沒搭上公車,否則她也不會倒楣地被車撞。
如果那天有個善心人士肯搭載她一程,今日她不至於苦命地呆坐在大樹下的圓圃,眼睜睜地看著強盜搶走她止渴的甘泉。
「嚇我一跳,小孩子不要隨便欺負大人。」他順手將空杯一擲,沒落到垃圾桶滾到大馬路。
可想而知車子一壓一揚又飛到老遠,一下子越過車道落在百公尺外。
亂丟垃圾。
「現在你會說我是小孩子,那我可不可以依兒童福利法告你凌虐。」大人說話得負責。
東方著衣一手輕勒她脖子威脅著。「我什麼時候凌虐過你?」
「此時此刻。」透過鏡片,張大的雙眼似在說︰你敢否認?
「我是在訓練你的體力,別老像個小老太婆要人推才走得動。」很自然,他笑著低頭一啄她可愛的噘嘴。
「你……你又吻我。」可惡,她太不謹慎了。
「錯了,這才是吻。」他想吻她想瘋了。
沒給她抗拒的機會,他一手扣住她完好的手,一手托著她後腦,仿佛餓了好久的野猴,拚命吸吮眼前唯一的甘露,幾乎把她的嘴吻腫了。
長長的喇叭聲按壓而過,他才緩緩地離開她的唇,意猶末盡的恬恬嘴角。
又被他佔了便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你怎麼能……」
吻她。
「為什麼不能,感覺到了就吻下去。」他毫無罪惡感的展露微笑。
「什麼叫感覺到了就吻下去,你忘了我只有十七歲嗎?」他的態度讓人覺得不受尊重。
「吻起來不像。」很甜很醇,一種醉人的滋味。
難道她還要戴個牙套才符合年紀嗎?「是誰說過他絕不沾未成年少女?」
「我不記得有這種朋友,你找到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反正他有短暫的記憶休眠期。
「東方著衣,你真是大無賴。」她忍不住地用石膏手敲了他一下。
這人欠揍。
他故意挖挖耳朵表示沒听見。「好像有人在罵我,是因為我做太多好事嗎?」
好笑又好氣的上官文靜很想拿掉石膏用力擰他的耳朵,他真的很像孩子,做錯事死不認錯還裝瘋賣傻,讓人拿他沒轍。
若他在工作上也抱持這種不正經的態度,她懷疑他的作品怎會有人買,那些人全瞎了眼不成?
一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
「丫頭,你笑什麼?」古里古怪的,讓人心里發毛。
「我在想,你剛才氣得要翹起胡子了,一會工夫全變了。」陰晴的個性如同女人的生理期,時順時痛。
「我沒有胡子。」臉色一沉,他端上臭臉生起她的氣。
又來了,才說他腫就喘了。「我沒惹你生氣吧?」
「還說沒有,那個臭小子罵我人面獸心時你干麼跟他說謝謝。」好像他不是人似,專門惡夜摧花。
「他叫高霆嶧,我的同學,你別給人家臉色看。」他是人面呀!至於獸心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管他姓屎還是姓尿,你居然沒為我辯駁還幫著他,我真像他所說的人嗎?」他只是對她有點小沖動而已。
她直覺的想點頭,幸好及時停住。「霆嶧是關心我並無惡意。」
「霆嶧?」他故意發出怪聲狠瞪她。「沒事叫那麼親熱干什麼,以後只準你叫他高同學。」
別以為他看不出那臭小子的企圖,兩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分明心懷不軌,想近水樓台,他會同意他亂踫他的私有品才怪。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同學又怎樣,他天天跑到學校盯梢,看他能搞出什麼鬼。
「你這人未免太霸道了,我和霆嶧同學十幾年……」認識他比認識你久。
嫉妒的東方著衣吻去她口中未出之語。「再讓我听見你喊他的名字,我就吻得你說不出話來。」
「你……你簡直是……專制。」很奇怪,她應該對他發火的。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生氣。
「對你不專制不行,你一向怪得離譜,我怕你傻傻的被人家拐了。」一個連痛都不喊不叫的人還能不怪嗎?
她怪的地方多得很,多到他說不出所以然來,反正就是怪。
這個人家是指他吧!「恕我無禮地問一句,你憑什麼管我?」
在家她便是主,她掌管上官家已有多年,兩位姊姊不曾有異議,非常合作的配合她的調度,幾年下來相安無事。
自從父母「死亡」後,其實還沒死,只是不曉得雲游到哪個空間或哪個時代回不來,她們姊妹乾脆當他們死了的刻上牌位,以免好奇心重的鄰居老是追問她們父母到哪去了。
死了,便是最好的回答,因為下落不明和死了沒兩樣。
所以她很久沒被管過了,習慣管人的她可不願多個人來管她,她一向愛自由,不受拘束,否則她就不會離開魔法學校「自修」了。
「呃!這個……」表情局然的東方著衣言語支吾。「你是……呃……我……」
「你到底要說什麼請直截了當,我沒耐心听你嚼豆子。」一句沒耐心就讓她自毀退路。
是她自找的,別怪他沒給她緩沖期。「我要你。」
「又要?」她心情不佳地橫視著他。
有個二姊肯幫他就該偷笑了,他還想一張網打盡上官家的美麗雀鳥呀!
甭想。
「這次你給我往正常的方向想,我絕不可能讓你上台。」那些眼楮生瘡的男人,休想看見他的她。
她敢上台他會打斷她完好無缺的腿,叫她爬也爬不上去。
「正常?!」他們之間有正常的事嗎?
打從一認識就不正常到現在,她難以理解他所謂的正常是什麼意思。
東方著衣取下她的眼鏡往口袋一放。「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嗄?!」她听錯了吧!
瞠目結舌的上官文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受了不小的驚嚇,整個人由腳到頭為之僵硬,張大嘴巴不知從何說起。
他會不會搞錯對象了,二姊的外型和他比較配,他應該是拿她練習求愛才是,畢竟桃花開滿樹的二姊經驗多多,他必須出奇招才行。
但是她的夢作到一半成了事實,她怔愕的表情實在太誘人了,東方著衣順理成章的吻落在她唇上,久久譴蜷不再有生疏,低喃的磁啞聲在耳邊重復同一句話。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不準反對。」反正他是被這個小魔女迷住了。
哪有人這麼專權的,現在是民主時代。「你對感情一向都很隨便吧?」
她問得小心翼翼,希望他點頭說是,因為隨便的感情並不長久,表示她受苦的日子也為之縮短,她最怕一生一世的承諾。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對感情最認真了,下了決定絕不會更改。」他很生氣她的不信任,吼獅本性又犯了。
其實不然,她是太擔心他會認真,不得不冒著危險問他,而非以為他是游戲人間的。
以他的個性要成為公子很難,動不動吼叫的毛病是留不住女人,即使他長相出眾、家世傲人,一時的迷戀終將成為激情,一夜過去便煙消雲散。
笑得遲疑的上官文靜在火山口盤旋。「別告訴我你從沒對其他人認真過。」
太不可能了吧!男人是屬於最不忠貞的生物,視感情為車子的附件,可有可無。
「你是第一個。」他從沒要求過其他女人和他交往,是她們自己送上門的。
「東方,你不會沒有過女人吧?」對男人的經驗她是不足,但是以他的火爆脾氣沒女人是不行的。
有些賤一點的男人常說︰女人是用來滅火的工具,所以他的需要量一定驚人。
「有過女人和談感情不同,以前我是有幾個固定伴……」他有男人的需要。
「才幾個?!」她驚訝的大喊,隨後自覺過度關心的收起不信。
黑眸微微一眯,他逼近的凝視她的雙眸、「不然你以為我應該有幾個女人?」
「呃!起碼好幾十個……」他定居法國,而法國的女人可是美得令人難以抗拒。
「幾十個?」他的口氣很輕,輕得充滿危險性。
「難道我說錯了,你的本事已經破百?」西方人是比較開放,她低估他了。
東方著衣氣得在她耳邊大吼。「你當我是種馬還是沒女人就不行的瀅棍,我臉上寫著兩字嗎?」
「小……小聲點,人家在看你了。」天哪!他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吼她呀!都耳鳴了。
路上行人匆匆,怕惹事地快步走過,只敢用眼角一瞄突然發狂的男人,慶幸自己不是被吼的人,實在太恐怖。
「看什麼看,沒看過情侶吵架呀!」東方著衣火氣大的吼走一對好奇的中年夫妻。
誰跟他吵架,他們才不是情侶。「真搞不懂你為什麼一天到晚在生氣,你有熄火的一刻嗎?」
「誰叫你要惹我發脾氣,不能正常一點當我的女朋友。」哼!誰會喜歡被自己的女朋友形容成萬惡瀅魔。
他是男人自然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是同時他也是極怕女人糾纏的人,他有過被女人纏上不放的經驗,所以對於挑選性發泄的對象他十分謹慎。
通常他的伴大抵是法國人或是義大利人,法國女人理性而優雅,她們講求相處融洽而非永遠,一旦緣盡,灑月兌地說再見之後仍是朋友,只是不再有性關系。
而義大利美女性感熱情,她們追求的是一時激情,同時擁有數個性伴侶,因此不會執著在一個人身上,即使分手還能笑著祝對方聿福。
至於日本女人他從來不踫,因為她們看來溫柔多情,但只要一被纏上就很難甩掉,說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翻起臉比男人還狠。
他的女人真的不多,屈指一算不超過十個。
「我幾時同意當你的女朋友?」他的脾氣還需要引火線嗎?根本是自燃性。
「我有準你拒絕嗎?」反正她是逃不掉,他說了就成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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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榮升為東方著衣的女明友是好?是壞?
這句話來問上官文靜最恰當,深受其害……呃!備受呵護的她肯定能出一本指南,詳盡的列出他的十大要求、十大怪僻,甚至是一天吃幾粒米。
在各大狼女的環伺下,她的地位是受人垂涎且具有危險性,東方著衣對她越好,她身邊的危險指數相對提高,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真的不騙人,連喝杯水都得謹慎小心,即使那看來透明清澈也有可能摻了鹽,更何況是咖啡、果汁之類的高危險飲料。
之前她之所以猜測他有過上百個女人,是根據他受歡迎的程度評估,最後對他的「潔身自好」她驚奇不已,他怎能在面對眾多美女仍不動心呢?
今日真的印證他的受歡迎,來到他的工作環境,才知抗拒美女有多難,她們全都積極而上進,鎖定他為第一目標,好成為成功的跳板。
不用說她的出現有多叫人痛恨,雖不到欲除之而後快,但是一些惡意的小動作是難免的。
「嘖!小女生耶!不知用什麼手段釣上咱們的大老板?」
「後生可畏呀!人家就是比我們年輕有本錢,衣服一月兌可是吹彈可破。」
「破?!還有地方破嗎?她那地方不曉得有幾個男人進出過,不上醫院補一補怎麼破。」
一陣譏誚的瀅穢笑聲實在下流,以不大不小的音量傳入靜坐的上官文靜耳中,她始終保持著清純微笑,只有眼底閃過飄忽的綠光。
模特兒影響服裝展的成敗,既然傷不得就只好讓她們涼快,免得一肚子妒火無處發泄,牽連他人。
幾個二十出頭身材高挑縴瘦的女孩自鳴得意的笑著,她們以為不入流的言語已嚴重的打擊到上官文靜的心,因此笑得狂肆毫無危機意識,沒見過世面的女高中生哪敵得過她們。
殊知,一瓶五千西西的曠泉水突然在她們身邊爆破,濺起的水珠十分公平地淋了每一個人一身濕,內衣的款式若隱若現的先行展示一番。
指導新人走台步的美儀老師連忙上前詢問,可是沒有人能說出是怎麼回事,只是表情很怪的走開。
剛彩排完的上官桃花一走下舞台便知道發生什麼事,在男人的目送下,走向遭男友冷落的女孩,一就往她身邊擠。
「真惡劣呀!老三,前陣子缺水缺得這麼厲害,你居然不愛惜自然資源的浪費掉,你一定會有天譴。」
上官文靜一臉已經遭遇報應的表情。「你說成為東方的女朋友還不算是天譴嗎?」
「咯……還好啦!他對其他女人都不假辭色,只對你和顏悅色,相信幸福的鐘聲即將在你身邊響起。」她取笑著在她頭上一灑。
結果本來想變玫瑰花瓣雨卻成了下餅乾屑,淋了兩人一身。
「我拜托你,二姊,丟人現眼的魔法別再用了行不行?」她羞於承認兩人是出自同一所魔法學校。
「呃!呵呵呵……我不是故意的。」上官桃花乾笑地捫掉兩人身上的餅乾屑。
「你哪一次是故意的,每一次都嘛很慘。」她沒一次成功的,半吊子魔女。
「總比大姊好吧!她是完全不行。」還被魔法學校評監為劣等生而踢出來。
「真感動呀!二姊,你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西瓜專挑小顆的來比較。」該慚愧的事還好意思論人之短。
上官桃花嫵媚地撥撥發絲輕拭汗水,嬌艷的一笑。「當然沒法和你比喏!你是我們上官家之光。」
「少諂媚,你別以為我沒看見就不吃青椒,走秀過後追加一個月。」她有眼線。
當場僵住的上宮桃花是欲哭無淚,心想是誰出賣了她。「我不是不吃是太忙……」
「所以我體諒你延後一個月,並未加重刑期。」她並非不近人情,該松該寬的時候她絕不拉繩。
這叫體諒嗎?
一想到青椒的味道她就很想吐,捂著嘴一陣反胃直冒酸液,看起來像……
「懷孕的女人就別太辛苦了,回家找你的男人,不要搶我們年輕人的飯碗。」
少上宮桃花兩歲的周盈然今年二十一,是目前新人中表現最好,也是最被看好的一位,潛力無限是美儀老師對她的評語。
由於是最優秀的新人,因此在訓練過程中多了一絲驕氣,目空一切的以為她才是服裝秀的主秀,未先發光已有明星架式。
在眾多模特兒中,她以上官桃花為假想敵,一心以擊敗她為目的,因為只有上官桃花比她杰出,台步之穩是她所不及的。
沒見識過大場面不曉得天有多高,懷有夢想的女孩不在少數,若沒失敗過,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廣,難免趾高氣昂,認為自己一定是最亮的一位。
美麗的女孩子總是希望受人注目,若有人比自己更出色更叫人注意,那麼嫉妒便會丑化人心。
周盈然就是這種人,自視甚高卻不肯虛心請益,從小被寵壞的她總當自己是家中的大小姐,人人寵愛她是應該的事,如有不然便是對方的錯。
上官桃花掩口輕笑,「呵……人家說懷孕的女人最美,我允許你來嫉妒我。」瞧!她多寬宏大量,善待敵人。
周盈然表情倏地一沉。「誰要嫉妒你,天生風蚤不正經,說不定孩子的父親是誰得回家翻翻桃花冊。」
「咦!猜得真準,你怎知我有十來本桃花冊?」該不會是文靜泄密的吧?
她老嫌她桃花泛濫,不安於室,不編好桃花冊,遲早讓人弄大了肚子卻找不到播種者。
「別看我,你的長相活生生是一朵桃花。」人家隨口一諷她也信,智商低得沒法相信。
因為她叫桃花嘛!「周妹妹需不需要桃花冊?我可以指導指導你如何編冊。」
「不用了,我又不像你瀅蕩成性,男人一個又一個,到最後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她有一種惡意中傷的得意。
終於能扳下這她最厭惡的女人,叫她如何不開心。
她的詆毀讓上官桃花非常不高興,她揚起魔女的笑容引人心驚。「你錯了,我怎會不知自己的男人是誰呢!說出來你肯定不相信。」
「誰?」一定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周盈然衷心的相信。
「還能有誰,你看得見有成就有地位的男人不就那幾個。」用腳指頭數也數得出來。
「溫律師?」她頭一個想到的人是他。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很高,很會吼人,很有設計天份。」不難吧?提示全在里面。
上官文靜好心地在她耳邊輕喃。「別把他扯進來,否則他又要吼人了。」
「他敢吼我,我就把他變成南瓜。」上官桃花回以蚊鳴。
就怕南瓜變不成變成馬車。上官文靜在心里想著,
「很高,很會吼人,很有設計天份……」周盈然忽地瞳大眼。「……怎麼可能是他?」
「為什麼不是他,你沒見他對我溫柔得很,不時噓寒問暖。」她沒說是看在妹妹的份上多加照顧。
周盈然無法置信的指著上官文靜。「可是東方先生的女朋友不就是她,怎麼會……」
多出一個。
「我們姊妹情深共事一夫,她是台面上,我是台面下的。」上宮桃花笑得風情萬種,猶不知她口中的男人已來到身後怒視著她。
「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共事一夫?」他有那麼濫情嗎?像溫致新來者不拒。
哇!嚇死人了,好大的吼聲,文靜怎麼受得了?「開開玩笑嘛!干麼認真。」
「這種玩笑能開嗎?萬一你妹妹當真怎麼辦,要我剖胸以示真心不成?」這個桃花精專會惹是生非。
模特兒的專業素養一流,勾引男人的本事亦是一流。
「你要剖心我是不反對,不過得先當我肚里孩子的父親才行。」她真生得出來才有鬼。
「上官桃花——」姓上官的一個個都該死,全都不正常。
「東方先生,像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不用也罷,只會攀關系好上台走秀。」搞不清輕重的周盈然嫣然一笑,以為能博取一絲好感。
她對自己的條件太有自信了,女朋友隨時可以替換,她樂於當補位人。
可是——
「你是什麼東西,我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嗎?就算她攀關系也得找到關系攀,你眼紅個什麼勁。」不知天高地厚,毫無職場輪理。
「我是為了這場秀好。」周盈然不甘受責,她依然認為自己是無可替代。「你不能為了女朋友循私。」
東方著衣冷哼著擁著他的小女友。「我高興為她循私你管得著嗎?」
「你就不怕模特兒反彈不願走這場秀?到時反而無法展出你的得意作品。」她以模特兒身份威脅著,不願平白被吼。
她太過驕傲了,以致看不清自己新人的地位。
「你是指你自己吧!」他不在乎。
「是又如何,會有很多姊妹與我共進退,你會失去所有的模特兒。」她自信的道。
「不想待的人盡管走,我能訓練你們就能訓練其他人,沒有人是不可被取代的,除了我的女朋友,我不會為你們這些短視的模特兒而妥協。」
「你……你不擔心服裝展搞砸了?」一看到身邊的同伴紛紛回到訓練場而不支持她,周盈然的心開始慌。
「大不了再往後延幾個月,幾百萬的花費抵不上我小女友的一個微笑,你還想待在舞台上嗎?」
意思是別給他拿喬他不吃這一套,要嘛安份地回台上接受美麗指正,否則有骨氣地走出去,他絕不留人。
評估著眼前的情勢,想一舉成名的周盈然眼神一黯,不發一語地走回訓練場,她發誓有朝一日要他們好看,並成為聞名全世界的專業模特兒。
今日的侮辱她一定要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