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送你什麼禮物?」誰說男人不懂嫉妒,這句話衣仲文從白天追問到晚上,我就是不告訴他怎樣,連同左慧文也故作神秘地保持緘默,一個勁的微笑。
我和她算是默契十足,故意戲耍表面裝作平靜的他,以他悶蚤……呃,他會反駁說是個性沉穩,是絕不會拉段去詢問別的同學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而且他總是擺出一副與人格格不入的樣子,人家也不可能主動去告知他阿塞克追求女學生的烏龍過程,所以他始終不知情。
看他幾次欲言又止的試探,審視我身上是否有不該出現的貴重物品時,我在心里偷偷的笑話他,狠心地讓他坐立不安,神色如春天的天氣般陰晴不定。如果一開始他就拒絕諾斯教授的請托,不與凱瑟琳有過多的接觸,也許我會善心大發的放他一馬。
只是,他犯了我的大忌,以為不說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讓我突如其來的知道這事,不給他點顏色瞧我心不甘。有位大師習說過,女人呀!你的名字是嫉妒,而我從不否認我的性別。
「呂大姐,我的妝別化太濃,眼線淡點,我好像又胖了。」顴骨處得抹點腮虹遮掩。
「晴,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听到我說的話,他到底送了你什麼?」不問清楚他心里老存著疙瘩。
我像是漠不關心的照照鏡子。「我說沒收你信不信?」
「信。」但過了三分鐘衣仲文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什麼禮物?」
「你花不起且咋舌的大禮物,多說無益。」盡管去猜到長白發好了。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讓他煩到睡不安枕,時時惦著這件事。
「晴,你故意吊我胃口。」他終于沒耐心的小怨一句,知道她故意讓自己難受。
我眨眨無辜的大眼楮朝他一笑。「你干嘛老提這事,我又沒收他的禮物。」也收不下,太大了。
「可是……」他不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算了,你打定主意要讓我好奇死。」
她外表甜美其實是個磨人精,嘴里笑著心里也許另有打算,當她堅決不吐實時是沒人勉強得了,他問得再多也是枉然。
「衣仲文,你想太多了,是我認為沒有說的必要,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如他一樣的理由,好用吧!
他苦笑著,「你能不能把那件事忘掉,我承認自己處理失當好嗎?」
「怎麼會,你做得很好,你是為了保護我嘛,我看起來好欺負。」我說著反話要他內疚,以後有事才不敢瞞著我。
「是我錯了,你別明嘲暗諷的損我,我保證日後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事事稟告。」他一股「我是罪人」的求饒。
「是嗎?凱瑟琳很漂亮耶!哪天你想偷情……哎!你敲我腦袋。」好過分,他學會欺負我。
「收起你的天馬行空,我不會偷情。」他輕擰我的嘴巴,表示我亂說話。
才怪,人都有劣根性。「偷比較不保險,容易傳染病毒,還是包養省事。」
「晴,你越說越離譜,我只會包養你。」他俯輕輕一吻。
一旁的造型師呂大姐沒好氣的拍開衣仲文,重新補好口紅,這對小情侶她打小看到大,早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小弟小妹。
「去去去,你少在一旁礙手礙腳,要是趕不上走秀,大晴會扁得你找不到眼珠子。」
大晴是指服裝造型大師于弄晴,而她女兒于問晴便是後台工作人員口中的小晴,一大一小才好區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秋季服裝大展,不少國際媒體都來了,期盼能親眼見識今秋的流行趨勢好帶回國內,再造另一波流行風潮。每回有重大服裝屜,于弄晴一定不避嫌地拉女兒上台,設計的衣服都以她的骨架為主,可每每利用完了卻不給酬勞一腳踢開。
「呂大姐,你也幫他上上妝,我還沒看過泰國人妖。」我起哄地要衣仲文來扮女生,他個子高穿起禮服會很有味道,最重要的是他比我還平。
「耶!挺有創意的點子,小子,你要不要來賺點小錢?」他的臉蛋俊,上起妝來肯定有看頭。
「你們饒了我吧!」連連後退的衣仲文抵著化妝間的門,一副不想犧牲的悍樣。
「小仲仲,你別害羞嘛!我要呂大姐幫你化個美美的妝,讓你像聶小倩。」中國電影史上最美麗的女鬼。
他東躲西藏地閃避兩人的迫害。「免了,我喜歡當男的。」
「男模特兒也要化妝,你就當是來陪襯我。」我不放過他地追著他跑。
化妝室沒多大,他怕我跌倒根本不敢跑得太急,三、兩下就拉我逮個正著。
「晴,別玩了,我化妝不好看。」他忸忸怩怩地抬高頭,讓我沒法順利扳正他的臉。
「誰敢說你不好看來著,我幫你涂口紅。」我站在椅子上硬是不讓他走,手拿口紅筆。
笑得直拍膝蓋的呂大姐也要他站直身好好認命,我是很任性的,就像我任性的媽。
「你們在干什麼,瞎胡鬧一通。」都快上台了還玩,定不下性子。
衣仲文松了一口氣地將我抱下椅子。「伯父、杰生叔叔,你們來了。」
他高興我可覺得不太妙,老爸和杰生叔叔一起到後台來絕對有重大事情,而且一定和我有關,否則他們一向都在伸展台前的觀眾席的。
今天外婆也來了,她愛湊熱鬧嘛,與她並排而坐且相談甚歡的夫婦是我爺爺和女乃女乃,外婆說小孩子鬧脾氣是他們的事,老一輩的親家要多走動來往。
她口中的小孩子指的是我媽,我都二十歲了,媽仍不肯原諒女乃女乃當年給她的羞辱,因此賭氣不讓我改姓鄭。
有件事我挺納悶的,以我俗到極點的鄉下外婆怎會和眼高于頂的女乃女乃處得來,兩人像姐妹淘似地常相偕出外玩,惹得我爺爺孤孤單單地感慨老婆被人拐了。
或許是物極必反吧,土外婆和高貴女乃女乃站在一起很像五O年代和九O年代時空大混亂,不過兩個老人家高興就好。
「呂小姐,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孩子們商量。」杰生開口,呂大姐便滿臉通紅的走出去。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好事才說,壞事就不必了,我耳朵會自動過濾好話壞話。」我不想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小晴,你不听听怎知是好事壞事,我和你爸爸認為是一件喜事。」杰生語帶玄機的道。
我老爸的意見不能當真,他巴不得我受苦。「我敢用我媽的命發誓,你的喜事肯定是我的劫數。」
「小晴,不許拿你媽亂發誓。」他嚴肅的一斥,表情布滿維護的傷感。
「杰生叔叔太敏感,你瞧我爸像死人似地不吭一聲……」啊!他是不吭氣,用行動表示我對他的不敬。
怎麼每個人都愛打我頭,是嫉妒我聰明過人想將我打笨些嗎?
「丫頭,對長輩要懂得尊敬,不可對杰生叔叔無禮。」老是沒大沒小,被寵壞了。
「杰生叔叔才不會生我的氣,他又不是詭計多端的你。」一心要設計女兒扛起一大群人的生計。
「杰生,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比我重,這件事由你來開口。」父權喪落呀,他落得兩肩輕松。
壞人由別人去做,他是老奸巨猾。
杰生溫和的笑笑,拿這對頑劣的父女沒轍。「瑞斯集團提出聯姻計劃……」
一听到聯姻兩個字,原本神色愉悅的衣仲文表情倏地一變,兩眼凝重的豎直耳朵。
「恭喜鄭問潮了,小小年紀就替自己找到老婆。」我慵懶地打個哈欠,事不關己地打出一記太極拳。
「人家要的是你,對方已送來了合約,你這一佰億美金。」訂單一下就是十年份,也不怕公司要是倒了怎麼辦。
哇!我該不該抱著空氣翩翩起舞?「老爸,你吃得下去嗎?」
「所以才來找你們兩個小輩商量,我們老了沒沖勁了呀!」鄭夕問的嘴角是往上揚,和他苦惱的神情不太搭。
「也對,你再活也沒幾年了,正好由杰生叔叔補位替你照顧媽,你死也死得瞑目。」阿門。
他眉毛一挑咬牙瞪視。「你真是好女兒呀!詛咒我早死。」
「因為我有個好父親日夜教導我成器,我會叫鄭問潮早晚為你上炷香。」我很孝順吧?怕他當餓死鬼。
「你這個不孝女。」
「你這個怪老頭。」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的互不退讓,百分之百相像的個性猶如大小巫相見,同樣心眼多。
「你們兩個可以暫停一下嗎?我們是來商討公司大事。」頭疼不已的杰生充當和事佬喊停戰。
我同情老爸娶了我那樣的媽才決定讓步。「我沒意見,你問衣仲文。」
別想把我扯進公司體制內,我要當個三不管閑人,服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我什麼也不懂。
「仲文,依你看呢?」杰生問的不是聯姻一事,而是其背後目的。
他思忖地看看于問晴。「公司在穩定發展中,我們不需要趟這淌渾水。」
「小子,你怕我女兒被娶走就老實說,我們不會笑話你沉迷。」好歹是自家「工廠」出品,品質一流。
「伯父……」衣仲文局促地一靦,耳根全紅了。「我是擔心有詐,瑞斯集團不會平白送這麼大的禮給流虹。」
鄭夕同故意刁難地沉下臉。「你認為我女兒不值這個價碼?」
如果她肯上進些,十年內賺進百億美金不成問題。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呃,對方的企圖可能不僅于此,要先查清楚才能下定奪。」他一臉為難的支吾其詞。
「要是對方條件不錯我就能嫁女兒了是不是?」他一副要當丈人的模樣。
衣仲文一急月兌口而出,「你答應晴和我的婚事了,不能反悔。」
他太認真了,認真得叫人傻眼,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
「你白痴呀,我老爸像是缺錢的人嗎?他在耍著你玩。」就說他狡猾陰險吧!我早看透他的本質。
「真的嗎?」他有些不確定。
杰生好笑的拍拍他肩膀,「你鄭伯父的話听不得,那總該相信我吧!」
他們這一輩都嘗過愛情的苦頭,不會輕易拿小輩的終身大事換取利益,除非自個心甘情願。
「杰生,你故意扯我後腿哦!」鄭夕問板起臉佯裝在生氣,眼角卻流露出戲謔的笑意。
「你別嚇仲文了,他可沒小晴的鬼靈精怪,一听就知道你在唬人。」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尋小輩開心。
「杰生叔叔你說什麼,我是很乖的小孩,我很笨的。」我哪有鬼靈精怪,我是人。
「是,聰明的笨小孩,乖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他取笑著。
我嘟著嘴表示不高興。「衣仲文你說,我有那麼壞嗎?」
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他寧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听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杰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台了。」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著,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只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里。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躁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好大的一顆炸彈拋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征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杰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等到人家拿著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杰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別人也要吃飯。」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個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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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隨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隨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里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痴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只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內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
對方不露面,我只好一個人傻傻地數著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號算日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月復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著我,只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別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于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別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只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別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著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于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榨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只是不長胸。
先眯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閑。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吵醒淺眠的我,微拉開一條眼縫,我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意大利名牌貨。
順著純手工羊毛西褲往上瞧,一雙深邃的金眸正俯望著我。
我看見深情。
「喔,綁匪老師,你終于肯見人了,我還當你壽終正寢打算運回英國安葬。」願天主接納滿身罪孽的他。
「看來你精神很好還能諷刺人,沒有適應不良。」原本他還擔心會瞧見病懨懨的她。
「你的同伙沒按時通報我的情形嗎?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我伸伸懶腰,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他兩眼泛著血絲。
我真的不是很認真的玩,中間還放了些水,不然他一個月後也別想見到我的面,等著腐爛好了。
他眼神一利地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忙得很痛快,莫非你也有份?」
她不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內部的混亂並未外傳。
「我說過別招惹我,可是你老勸不听,我只好采取極端一點的手段。」這些全是我淪為人質前就完成的游戲。
「你曉得我是誰?」
「我英國文學的講師咯!難道你得了失憶癥忘記自己是誰?」
「我要你老實說,別故作無知。」他的確小看她。
要掀底牌了,這麼快呀!「阿塞克-伊斯藍特-漢彌頓,漢彌頓第七代公爵,伊莉莎白女王的佷子。」
「你……」他驚訝地瞠大雙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
虧他還用盡心機想擄獲她的心,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籌碼全在她的算計中。
「本來也不清楚,後來瑞斯集團一介入我便了然了,要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畢竟他算是公眾人物。
英國的貴族雖多卻不是個個富有,只要往有錢有勢的方向找線索,答案自然浮現。
而且瑞斯集團我並不陌生,小時候我曾「受惠」過,以至于至今難忘,他父親英巴斯-漢彌頓公爵的瘋狂行徑叫人引以為憾。
「你比我想像中精明,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了吧。」他唯一的失誤便是低估對手。
「報仇吧!你想引誘我愛上你再一腳踢開我,讓我體會你父親當年的痴狂,女承母債地受你玩弄。」我說過我很聰明,舉一能反三。
阿塞克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為我母親所受的苦討回公道。」
母親深愛父親的心是無人可及,她甘于退讓只為成全丈夫的狂愛痴戀。
很小的時候,他便見郁郁寡歡的母親總是倚窗輕嘆,等著絕情離去的丈夫給予她一絲憐愛,終日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暗自垂淚。
盼呀盼,等呀等的,結果痴心的下場卻換來一具丈夫冰冷的尸體,一顆子彈由側額貫穿腦部,他是因為得不到愛而走上絕路。
自此母親瘋了,又笑又哭地坐在窗前梳埋頭發,每天對著空氣說話像少女般傻笑。仿佛父親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策劃了許多年就為毀掉你,我要你受不了情傷地走上絕路,讓你母親遭受喪女之痛好報當年之仇。」只是他走錯了一步路。
沒料到女兒和母親一樣擁有融化男人情感的熱力,他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被吸引,不自覺地為她淪陷復仇的心。
「老師,你沒听過愛情是把雙面刀嗎?在傷人之時便已傷了自己,你在走你父親走過的路。」愚父愚子。
阿塞克驀地一驚,踉蹌一退。「不,我得到了你,你是我的。」
「當年你父親也囚禁過我的母親,結果你沒看到嗎?」我爸媽如同童話故事中所描述,從此快樂幸福地過一生,而他父親卻死了。
「不一樣,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們的結局將大不同。」眼神一黯的阿塞克蹲,撫模如絲緞般的女敕頰。
面對他眼底的,我說不怕是騙人的。「別忘了我媽擁有過不少情人,我是她的女兒流有相同的血。你以為我會在乎那片小小的處女膜,前不久我才給了我的情人衣仲文。」
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很想動手揮我一巴掌卻勉力壓抑著,怕我看穿他對我的在意。
「還有,你想要我再一次搞垮你的王國嗎?只要一台電腦就能凍結你的資金,如果我再狠一點破解密碼將瑞斯集團的資金全轉到我名下,你只有宣布破產的份。」
「你敢——」他使勁的攫住于問晴下巴,像要一把捏碎她的骨頭。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的事,只看我要不要做。」必要時我會是頭凶暴的小母獅,用銳利的爪子撕裂敵人。
他看我的眼神瞬間軟化,濃烈的深情取代原先的暴戾,凶殘的手勁退去變得很溫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模我脖子。
鼓噪的心跳卜通卜通地響著,我偽裝著堅強,強暴對一個女人而言將是畢生的痛,我不想成為統計數字下的一員。
若是他強要佔有我,以我們體型的懸殊,抵抗只會是個笑話,可我不會因此自殺。
報復的方法有很多,死亡是最傻的一件事,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傷心,尤其是衣仲文,他一定會將未保護好我的責任攬上身,從此內疚一生不愛人。
「愛上我很難嗎?」阿塞克尚存理智的問。
「不難。」真的,他是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他問得苦澀。
我難得用認真的表情看他,「因為你不是我生命中所欠缺的半圓。」
「那小子就是?」
「沒錯,他是。」
「如果他死了呢?」他像在說一件事實。
「你……你做了什麼事?」我的胸口忽然很痛,不難想像他為了得到我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不待阿塞克回答,一道急驚風似的人影奔了進來,無視我的存在地拼命捶打他,像是悲憤異常地流著淚,珍珠般的淚滴亦滑落在我臉上,仿佛我也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我愛他——」
誰死了,她在說誰?我的心頭好慌,凱瑟琳一定在說我不認識的人,我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不會有事,大家都會快樂的恬著。
「他斷氣了嗎?」為什麼他沒有一絲勝利的塊感,反而是失落。
她哭得淚眼迷蒙。「他今天早上停止呼吸,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了艾瑞克……」
艾瑞克?!
我的心一下子掏空了,艾瑞克是衣仲文的英文名字,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死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