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愛情嗎?」
面露幸福笑容的少女嬌羞地點點頭,眼泛被愛的甜蜜,好像擁有全世界的祝福似的,甜膩的笑臉始終洋溢著讓人嫉妒的開心。
但她真的相信愛情嗎?
浸瀅在濃濃愛里的女孩總會有些不安,對愛沒信心,面對情人的優越很難不患得患失,擔心有一天愛會消失,或是他愛的不再是自己,有沒有和哪個女人走得特別親近,分心地只給她一半的愛戀。
愛讓人快樂,也令人苦惱,明明掌握在手中仍想要更多,好確定對方不會變心,一心一意只愛她一人,終其一生只為她執著不悔。
因此他們來到「愛情理賠公司」,讓一紙愛情合約更確定彼此的堅貞。
那麼她的點頭不是很諷刺嗎?既然相信又何必多一張令自己安心的薄紙呢?
女孩忽略了一件事,「愛情理賠公司」所做的並非擔保兩人的愛情能長長久久,它的存在代表愛情本身已出問題,當愛情不再美麗時,她將會明白該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
「確定要簽下合約書嗎?」
「是的。」
「不後悔?」
「不後悔。」
「好吧,把你們的手伸出來。」簽定合約的儀式之一。
事業有成的男人與青春俏麗的女孩同時伸出左、右手,平放在桌面上不知要做什麼。
倏地一痛,腕上無傷口卻飄出一滴血,以血立誓定下合約,在兩人簽下自己的名字後。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又一個受愛情蠱惑的可憐蟲。
「嗄?!這麼快,我們什麼都沒做……」
一陣微風輕起,拂過兩人的臉,他們看著一只略帶香氣的手輕輕地由眼前撩起,一陣冷意由腦殼竄入,怞走一絲令人欣喜的暖意,一片混沌如霧乍起。
再回神時,他們已置身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高掛「愛情理賠公司」的招牌換成「美樂蒂KTV」、艷麗、帶著神秘感的女子已不見蹤跡。
猶夢一般的際遇,若非親身經歷恐叫人難以置信,迷離的世界真真假假,每一步都像走在迷霧中,分不清身在何處。
登對的情人相對一視,眼中都有著同樣的迷惑,緊握的手不自覺地松開,無視喇叭聲的陣陣催促。
「主人,這一對情侶會走得長久嗎?」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幾時變得這麼饒舌了,竟關心起人類的感情世界。」越過界了吧!
手一揮,略顯幽暗的環境變得明亮,窗潔幾淨透著點早春的陽光,開著紫色小花的蔓生植物爬滿陽台上的白色欄桿,為視覺增添一份綠意盎然。
發長及腰的艷麗女子往臉上一抹,隨即恢復平日的清麗面容,如瀑的黑發像絲緞般輕柔,清清爽爽地披散腰後,直得如熨斗燙過。
她笑著往身後丟擲一片玉米餅干,立即有張貪吃的長嘴上前一叼,吞咽的聲音咕嚕嚕,惹得她好笑的輕拂耳後,從發際間取出沾著露水的黃玫瑰輕輕一逗。
「我看他們感情挺好的,和我們以前所見的情侶不太一樣。」嗅不出一絲為己的自私,靈魂很干淨。
「好在哪里?」
清亮的喉音像唱歌一般的說︰「那女孩的笑容很甜,很討人喜歡,而人類男子一直深情地看著,感覺很溫馨。」
「你又知道什麼叫溫馨,你是人嗎?」深情的定義因人而異,愛情的好玩之處在于潛藏著變數,無人掌握得住。
一只雪白的大鳥飛過水晶燈猛拍翅膀,抗議她對飛禽的歧視。「主人,-傷害我對-效忠的心。」
「是嗎?雪兒,要不要我挖出你的鳥心好瞧個清楚。」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不要、不要,主人太殘暴了,我只是說出眼楮所見的事實,-不能傷害我。」氣惱的雪-冷冷一視,十分高傲的-樣。
是她寵壞-了,專供把玩的寵物也敢瞪主人,真是膽大包天。「哪一只眼看到的事實?」
「兩眼。」
「鳥眼沾了灰,識物不清。」一會兒幫-洗洗,免得-像爆笑的拉拉一樣撞上玻璃窗。
雷恩娜.艾佐一想到二姊的紅鶚就想笑。什麼主人養什麼鳥,沖動有余,理智不足,瞻前不顧後盡出紕漏,讓人大笑之余又覺得頭痛。
「主人侮辱我,我生氣。」-目如鷹,銳利千里,三里外的小灰鼠都難逃-耳目。
「鳥不需要自尊心,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你看錯了。」鳥非人,不懂復雜人心。
手一掬,她摘了門前的鮮艷熱橘,指尖輕輕一剔,果皮似花開地向外一翻,露出香濃的果瓣。
「請主人解釋。」否則-不服氣。
還要解釋?真是麻煩的鳥。
「男女交往不似你所想的簡單,會到『愛情理賠公司』來本身已不相信愛情,由此可知感情出現了裂痕,不再擁有新鮮度。」一加一不等于二。
「我不懂。」人類有那麼矛盾嗎?
一身白如雪的羽毛找不出一根灰羽,渾身揚散著貴氣的雪-有股鳥中之王的氣勢,傲視群鳥自有領袖風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
會說人話,融入人的思想。除了不想變成人外,-具有人的一切性格,包括傲氣和冷眼旁觀等習性,對人、對事常露出冷漠的神色。
難得-因人類情侶起了興趣,身為主人的雷恩娜在彈了彈-眉心的白羽後,好心地教導-人為什麼是人。
「如果相信愛情永遠不變質,那就不需要一紙合約來保障兩人的感情,你沒發現那個男人太強勢了嗎?」而女孩則顯得太過嬌柔。
一強一弱原本是構成感情的最佳組合,可惜……
「我看他們很幸福的樣子,手心一直緊緊相握。」讓-十分好奇愛情是什麼東西。
她玩味的笑了。「表面上的幸福不一定是天長地久,交握的手心看起來是恩愛得舍不得分開,其實是一種不自覺的掌控,害怕對方會先離開。」
沒有一份感情是沒有雜質的,天生注定的情人也會產生摩擦,一個口角、一絲小裂縫,長期累積下來便成為愛情的無形殺手。
人類的智慧還沒聰明到知曉及時彌補缺口,大部份的人是自私的,把自己放在最前頭罔顧別人的想法,久而久之傷害便成立了。
「你這只鳥還太女敕了,人生歷練不夠,所以看不見隱藏其中的波濤洶涌。」看「情」的修行停留在禽獸交尾的程度上。
我本來就不是人,哪來「人」生歷練。「主人,-手剛在女孩面上拂了一下,-看到什麼?」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掙扎地擰了眉。
「多疑。」
「多疑?」那又是何物,能吃嗎?
動物的本能就是吃跟睡,而-多了一項,便是捕獵和撕裂,生吞鮮女敕的血肉。
「即使有了愛情合約,她仍會疑神疑鬼,擔心情人不愛她,煩惱自己的吸引力會與日消退,憂慮有其他女人搶著當第三者……」
男人的確深愛該名女子,愛得足以為她付出生命,情深似海不容他人介入,如無意外他們確實會攜手走到最後,做對人人羨妒的老夫老妻。
可是他們偏偏對愛情存著疑心,讓一張毫無保障的合約確保愛情品質,當各自的名字落下時,就注定要付出一些「保證金」。
「愛情理賠公司」不做白工,她不過在女孩身上加深她的多疑性格,讓她在看到事情的真相前先生疑心,無法相信男友的真心。
一次的不信任衍生無數的懷疑,女孩的心會越來越不安,希望時時刻刻都能知道情人的行蹤,無論見了什麼人或跟什麼人用餐。
男人的事業心非常旺盛,不可能常常陪在女友身邊,三天兩頭的出國洽公不一定有空聯絡,難免會冷落了沒安全感的心上人。
女孩的緊迫盯人讓男人開始不厭其煩的想逃,雖然愛情還在,但是想找個地方喘口氣的更強烈,不讓女孩的任性毀了兩人的未來。
那時候溫柔、善解人意的秘書小姐出現了,時時以關懷的語氣撫慰男人,在一次酒後的失控下兩人有了第一次關系。
醒來之後的男人懊悔萬分,只想以錢打發介入的第三者,但對方聲淚俱下地聲稱不計較名份,只想陪他解憂-悶,被女友煩得不勝其煩的男人遂與她發展出一段地下情,純粹發泄,不摻雜感情。
誰知道暗戀上司已久的秘書早有預謀,佯稱避了孕卻故意受孕,在確定懷了身孕便去找女孩談判,強迫她必須退讓,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女孩崩潰了,在得知情人的背叛後,所有不安的負面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她跑到公司質問男人是不是對不起她,沉默不語的男人讓她的心當場碎了。
「愛情的可怕之處在于它具有毀滅性,大受打擊的女孩在男人抱歉的眼神下選擇消失,當著男人的面一躍而下,了結一生。」
十七樓的高度足以致命了,即使她當時先撞上防護網減緩了下墜沖力,但是生命從不給人商量的余地,墜樓未死的女孩拖了一個多月終告不治死亡,當時月復中己有三個月漸成形的胎兒。
男人瘋了,瘋狂的責怪自己的出軌,在事情發生的一周後他們就要步入禮堂,而他也決定結束和秘書那段不正常的交往,可是仍慢了一步。
「那個秘書太壞了,她不該破壞別人的感情。」-還以為終于可以看到一對有完美結局的情侶。
「不,她不壞,這就是人性,人為了得到所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為追求幸福而傷害別人不過是一種過程,只要達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誰在暗夜哭泣。」她得到她想要的。
「主人,壞人姻緣的秘書沒受到報應嗎?」
「你的關心太過了吧!雪兒。」一只鳥不用滲入太多人性。
怎會沒有呢!雷恩娜在心中回道。
失去至愛的男人後來發現是秘書背著他搞鬼,一心借著懷有身孕的事實想逼他娶她,完全不顧他已有婚約在身。
對人生絕望的男人找上秘書,強行以暴力逼使她流產,既然他無法擁抱心愛女子所生的孩子,那他不要的胎兒也沒必要留下,一命抵一命天經地義。
而男人也在情人下葬那日,在女孩自殺的辦公室陽台上吊,留下懺悔的遺書盼能同葬,一場喜事演變成令人扼腕的憾事。
「主人,-就告訴我嘛!事情到底怎麼樣了,男人會不會忘記女孩?」吊-胃口非常殘酷。
「雪兒,別忘了你來自魔界,對人產生同情心可不是好魔物應有的行為。」她偏是不說,讓-心里老吊個桶子,晃來晃去不得其解。
「主人──」好惡劣、好惡劣,-不理主人了。
「少撒嬌,我……雷恩.艾佐,你躲在天花板干什麼,偷听三姊我的秘密話嗎?」這渾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
最上頭的角落飛下一只全黑的蝙輻,羽翼一張有男人的兩個手掌寬,發出似人的笑聲落地一站,倏地,一位俊美如天使的金發男孩赫然而立。
「三姊,-的敏銳度降低了,我都來了一會-還沒發覺,可見-在發呆……噢!偷襲是卑鄙的行徑。」好痛、好痛,他的頭肯定腫了一個包。
撫著腦勺的雷恩.艾佐痛得五官全擠在一起,美麗的容貌頓失笑意。
「反應遲頓呀!小弟,你幾時變得痴肥了,連一顆花生米也躲不過。」真叫人遺憾,未老先衰,身體出現退化現象。
噢!中了回身槍了,三姊的黑心黑腸越來越殘酷了。「不跟-斗嘴了,老爸找。」
「找我?」那個心中只有老婆,沒有兒女的懶鬼父親?
真是怪了,八百年沒問過一聲,現在找她做什麼。
「對,有好玩的事喔!-一定會喜歡。」
弟弟的賊笑讓雷恩娜生起不好的預感。通常他口中的好玩事絕對存有陰謀,艾佐家有五個孩子,照理怎麼也輪不到她才是。
而她大概是最倒楣的一個,被兄弟姊妹聯手出賣了。
「最好是能引起我興趣的事,否則……」大家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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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果然是陰謀,她被擺了一道。
這季節的輪敦根本不適合度假,初春的雪要融不融的,正是最冷的一刻,明明出著大太陽卻寒意陣陣,一陣風起容易著涼,一不小心就和傷風感冒結為知己,甩都用不掉。尤其是舉世聞名的霧最討厭,一天至少有十個小時籠罩在霧里,一片白茫茫的大地能做什麼,當小偷都覺得心煩,看不出哪一戶好下手。
向來畏寒的雷恩娜不自覺地縮縮四肢,歐洲地區的氣候一冷起來是會要命的,披再多的毛毯也沒用,寒會從體內透出來,叫人寒透心。
當初一家子決定來人界游玩一番時,她就已事先聲明太冷太熱的城市不準住,落後或步調過于緊湊的都市不在考量的範圍內,太過混亂的國家也不行,她討厭混濁的空間。
原本是打算定居在風光明媚的大溪地或-里島,但是顧及觀光客太多容易暴露身份而作罷,最後才選定位于南太平洋的一座小島。
說實在的,他們剛搬來的時候,這片名叫「台灣」的土地的確是美麗寶島,山青水綠好不媚人,雲低風輕但見秀麗,可是在政治人物的爭權奪利下已滿目瘡痍,跟他們原先居住的魔界沒兩樣,叫魔大失所望,連純淨的靈魂也日漸減少。
不需要魔的從中作祟,人類本身已搞得烏煙瘴氣,漫地是人蟲蠕動,她想再過不久又得搬家了,瑞士鄉間是不錯的選擇,除了白雪皚皚。
「听過白雪聖女臨世的傳聞吧?」羅斯特.艾佐一開口便點出重點。
「那又怎麼樣,她並未犯到我。」事不關己她不想插手,各安本份。
井河不相干。
「呃……咳……是這樣的,當初我們到人界時,我曾答應魔王拉斯要找出白雪聖女,所以……」她該知道吧!有事「女」服其勞。
不鳥他的雷恩娜輕撫雪兒的白羽,看都不看他一眼。「恭喜你,爸,終于和魔王舅舅盡釋前嫌,一笑泯恩仇地接下魔界大任務。」
既然是他允諾人家的,那就沒什麼好說,一肩扛起責任不就沒事了。
「什麼盡釋前嫌,他根本有意調開我好搶走-母親,不安好心地想一腳踢散我們夫妻,那個亂輪的變態簡直是一大混蛋……」
一提起兩人的恩恩怨怨,能力不下魔王的羅斯特可就有氣了,為了搶一個女人,好友反目成仇,大戰三、四百年仍如活火山,隨時會爆發。
要不是看在妻子的份上略作退讓,否則現在的魔界大概成焦土一片,群魔無法生存的樂壞上頭奸詐的老頭,魔王寶座和廢墟差不多,椅垮魔消。
幸好他腦子不差地攜家帶眷搬家,沒讓魔王算計到,這才能平靜地當二十年的平凡人,和妻子兒女過著平淡的生活。
大概是拉斯那家伙又看他不順眼,上次魔王之女雲蘿公主差點害死他二女兒雷絲娜的事他都還沒跟他算呢!他居然好意思派信差來提醒他未完成的任務。
原來那回告訴蕾貝卡魔咒石一事的魔女便是雲蘿公主,再慫恿蕾貝卡教唆善良已失的雪拉毀滅魔咒石,藉此奪回心愛的男人。
結果魔力與魔咒石魔性相通的雷絲娜幾乎被火燒成灰燼,若非她的愛人藍道全力搶救,恐怕艾佐家會少掉一個女兒。
所以要他怎麼不氣惱,老的少的全是那德行,為愛不擇手段,要他釋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哼!你口中亂輪的變態是我哥哥,你沒忘記這一點吧?」男人的嫉妒心真是沒完沒了。
妻子的一句話讓心不甘情不願的羅斯特收起一張臭臉,盡量以平和的口氣說道︰「老三,-不用管那個面容丑陋的混蛋……」
「咳……咳……」再說呀!她在听著。
一瞅妻子不悅的神色,他只好一肚子火的改口。
「我是說不用理會-魔王舅舅說了什麼,-只管到英國找回白雪聖女……」別讓她做出危及魔界的事。
「等一下,爸,女兒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麻煩你說些我听得懂的話。」別盡在一旁唱大戲。
「我說得很清楚呀!就是有關白雪聖女的事……」他話說到一半又被冷面的女兒打斷。
「再等一下,白雪聖女是你來人界的任務吧!女兒在此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完成神聖的一役,不送了。」望他好走。
氣定神閑的雷恩娜啜飲著黑咖啡,雲淡風輕地舉杯一敬,不把父親的權威當一回事,無情是魔女的特性。
自己的事自己做,別牽連一家老小,台灣的春天已經常常冷颼颼的了,她不想到更低溫的國家凍個半死,吃苦受罪又沒報酬。
魔若不自私怎會受人唾棄呢!他人當久了,忘了魔的世界不流行孝道,父子手足不骨肉相殘是他命好,還想指望有一天他們回哺父母恩嗎?
異、想、天、開──
「-才給我等一下,叫-做一件小小的事而已,瞧瞧-的態度多惡劣,哪像艾佐家的孩子。」他平日太放縱她了,寵得她無法無天。
「哪是小事,稍有不慎可是會丟命的,是艾佐家的孩子才不會笨得去送死。」嘀咕的男音小聲的說著。
不意卻傳至父親耳中。
「雷恩.艾佐,你想代替你三姊去一趟英國嗎?」他絕對成全他。
不不不……我還小,非常怕死,這份殊榮就讓給三姊。搖頭如搖博浪鼓的雷恩連忙食指交叉放在唇上,做出「×」的手勢,表示他要閉嘴了,他是啞巴。
「雷恩娜,-是爸所有孩子中最值得信任的一個,我老了,拿不起戰斧利刃和年輕人拚斗。」他邊說邊將重達百來公斤的石膏像移位,步伐輕快得像個小伙子。
嗟!又在洗腦了。「爸,你說錯了吧!我是你孩子之中最好說話的一個,所以你就把大家覺得燙手的事扔給我,反正你還能生嘛!死了個女兒算什麼,老子不死就有枝繁茂盛的後代。」
就像一頭種豬只負責播種,到死的前一刻都能讓母豬受孕。
不過說自己的父母是豬似乎也牽連到自己,她收回。
「-說什麼,我會害-不成。」為人父母者豈會推孩子去送死。
來人界就是要修行,多給她磨練的機會還不好嗎?
「這可難說了,父親大人,誠如雷恩所言,一不謹慎可會少了條命,我怎麼曉得你看我不順眼多久了,想藉此除之而後快。」魔心難測,深不見底。
被女兒一吐槽,羅斯特惱羞成怒的漲紅臉。「叫-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早知道生兒育女是來惹氣的,他就不生了。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沒理由你親口允諾的事要女兒履行,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還沒斷氣,你不妨問問他們的意見。」
「他們要是肯點頭,我又何必找-……」啊!慘了,說溜嘴了。
老大雷斯不在場,一開始他就表明了不管父親的死活,他自己的女人都快擺不平了,哪有閑工夫理會他。
而老二雷絲娜則和她明星男友到威尼斯開演唱會,目前行程緊湊怞不出時間為父親大人排憂解愁,他好自為之,自求多福,最好別聯絡。
至于小兒子、麼女早就說了能力不足,要他別把魔爪伸到他們身上,殘害「幼魔」有損惡魔威名。
所以兩眼一撇的羅斯特只好把目標放在老三身上,寄望她能給點希望別一口回絕。
「爸!你讓女兒很失望。」她就知道他們暗地算計她,排行老三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上有大姊,下有弟妹,她的立場不上不下,很尷尬耶!
「我……我……」我了老半天,羅斯特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嘴角不禁下垂看似沮喪。
不過其實他是在想放什麼餌才會引女兒上鉤,他根本沒打算照魔王的吩咐去做,只是敷衍一下算是給魔王面子,誰去辦都一樣。
看著丈夫一肚子鬼的模樣,暗笑在心的羅賓娜不免同情起女兒的不幸,有此不成器的父親。
但,夫妻是一體的,為虎作倀有何不可,身為他們的孩子就要受點委屈。
「百年特制的葡萄美酒,還有濃郁醇厚的貝兒葛拉芙城堡紅酒。」夠她心動了吧!
「媽,-很卑鄙喔!」嘴角溢出淡笑,撫著雪-的雷恩娜斜睨母親一眼。
「哎呀!寶貝,-錯怪媽了呢!我曉得-有喝好酒的習慣,不讓-去真讓-說我偏心了。」哎!母親難為呀!
她撩撩嫵媚的發發出嘆息聲,指一點,就將女兒手上的咖啡換到她的手。
「-父親要-找的不是白雪聖女,而是那把足以重創魔界子民的光之劍。」身為魔族公主,她多少要盡點義務,保護人界的魔。
「光之劍?」她是听過,但……
「也就是娜希亞諾聖劍,目前被一位酒商收藏著。」只要她肯去就有好酒可喝。
酒商?
雷恩娜心動了,撫弄雪-的速度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