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你有沒有怪怪的感覺?」
不只是貝卡,連紫黎這些天也老是往後瞧,總覺得被人監視,手腳擺動的姿態有些不自在。
一踏入阿拉伯國境,滿街的豪華車和現代化主活令人稱奇,社會建設相當進步,一副石油巨國的富裕表徽,看到的全是金錢累積的奇跡。
唯獨不變的是保守民風,嚴格地遵守回教信條的約束,一日五次朝拜聖地。
利雅德是阿拉伯首都,處于新舊交接地帶,擁有老舊的房子風光以及新建築,靜默的迎接過往行人,給人簡樸刻苦的氣質。
走在阿坊街的駱駝市場,一只只高傲如貴族的駱駝佇立街旁,不可一世地噴著氣,只差沒對品頭論足的圍觀買主吐口水。
「貝卡,你來挑匹坐騎,少疑神疑鬼。」神色閃爍的莫辛格急著離開首都。
如同得知伊朗雷札那湖的方式,他們將「太陽之焰」置于形狀符合的浮水印上,發現火焰末端直指阿拉伯的麥加。
不過矛盾的一點是,麥加是回教聖地,怎會有「上帝的貢品」?
「牛仔,你的警覺心退化了,是因為體力透支的緣故嗎?」貝卡朝他曖昧的一眨眼。
「嗟!少拿我發揮你蹩腳的幽默感,你在嫉妒我有美女在懷。」他顧左右而言他,無心留意周遭環境。
「你有沒有搞錯,幽默感?」他投以怪異的眼神。
「是的。而且不成熟。」莫辛格撂下一句,快步走上前靠近正在和駱駝培養感情的俏佳人。
不成熟?瞠大眼的貝卡反復思考著,他有說錯什麼話嗎?
「你要這匹?」
「對。」紫黎未回頭的一點
「你喜歡它?」嗯!是一匹出色的駱駝,腳力很足。莫辛格以看馬的經驗挑選。
「不,我恨死它了。」一匹非常討厭的四足動物。
他微之一愕的問︰「那你干麼要匹你恨透的駱駝?」
「因為它瞧不起我。」多鄙夷的眼光,不過是個任人買賣的畜牲。
「嗄?!」
「它瞧不起我,所以我要買下它來折磨、蹂躪,教教它做駱駝的本份,要尊重主人——」
「我想……是你誤解駱駝的表情,它們都是同個德行。」他忍俊不笑開,強憋著。
「不,這一匹特別驕傲,讓人想怞它兩鞭泄憤。」瞧它眼神多傲慢。
整個市場逛下來,只有它敢在她腳前吐口水,一副愛理不理的-樣,仿佛是巡視王國的國王,對女人的拋頭露面表示不齒。
她已經比一般觀光客保守多了,除了手跟臉露于外,真他部份包得像木乃伊,熱得直冒汗,它還敢輕蔑地嗤氣揚後蹄,簡直不可饒恕。
不買下它誓不甘心,一天怞它十來回,怞掉它高傲的囂張態度。
「你不覺得它的個性很像你嗎?」一樣的目中無「人」。
「記下這點,我又多恨你一分。」紫黎死命地瞪著做足姿態的高傲駱駝。
「把它換成我愛你不是更好?」男人也愛听情話,尤其來自她的蚌殼嘴。
「盡管作夢吧!把我比擬成駱駝的男人最差勁,你在地獄腐爛變形好了。」
說她像這匹可惡的畜牲,他死十次、八次都不足惜。
「哇!這麼毒的嘴呀!怎麼吻起來甜如蜜呢?」莫辛格趁無人注意時偷吻她一下。
畢竟是民風保守的國家,太過歐美作法的親密行為易招人非議。
而且兩人在未婚情況下有肌膚之親,說不定會被丟石頭。
「莫辛格,你會被詛咒。」紫黎拉拉頭紗遮面,期以躲避他人異樣的注視目光。
「我以為早在第一眼時,你已對我下了定心咒。」用她那雙不馴的眼下咒。
「你真的很討厭……噢……」她陡地向人潮中一尋。
「黎兒,怎麼了?」他輕輕踫了她一下。
「好像有人在看我……或者說在看你和我,那種視線如芒在背,甩不掉又扎得很。」令人坐立不安。
莫辛格看看來往的群眾。「是你多心了,大概是看我們是出色的一對。」
「少往臉上貼金,你的自大足以和臭氧層相比,難道你都沒發覺一點點不對勁?」除非他遲鈍如石。
「有嗎?這幾天我睡得很舒服。」因為多了項消耗體力的床上運動。
「別讓我覺得自己像妓女。」連都要她厚著臉皮去拜托飯店服務人員購買。
莫辛格略帶慍色的口氣一沉。「黎兒,你存心與我吵一架嗎?」
「日子過得太優閑容易遭妒的道理不懂嗎?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逸瀅減壽。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手中有寶,保持平常心,我看見你有抬頭紋嘍。」他故意夸張地畫畫她額頭。
神經。「但願是我多慮了。」
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他當是一個可笑的巧合。「決定買它了?」
「嗯!」
「不後悔?」
「該後悔的是它。」誰叫它得罪了她。
「和個不還嘴的牲畜斗氣,你真傻氣。」他眼露笑意地為她遮去大半太陽。
和小販喊價是貝卡的責任,莫辛格和紫黎兩人選定坐騎就往瓦日耳街行去,打算逛逛擺滿各式各樣手工陶品的陶藝市場,見識當地特有的水煙壺和罕見樂器。
利雅德新城區瑪拉茲公園綠蔭如碧,不少人在此涼爽的地方運動,十分優閑。
走著走著,來到迪拉廣場後方的女人市場,精致的銀制飾物和貝都因手工藝品令人眼花撩亂。
「呃,黎兒,你累不累?」
紫黎側著頭望望他神色不定的問語。「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哪……哪有,我是擔心沙漠國家的陽光會灼傷你的細致肌膚。」他刻意在閃躲的跡象十分的明顯。
「何必睜眼說瞎話,我沒有你想像中的笨。」他的神情恍憾不是一時,而是自進入這個國家起。
莫辛格干澀的一笑,思忖要如何解釋。「你知道我有外號叫‘美女殺手’……」
他才一開口要解釋,就有個打扮時髦的金發美女朝他飛奔過來,狀若無人地親吻他的臉,眼看著就要吻上他的唇——
「好個‘美女殺手’,艷福不淺呀!」心口猛一刺痛的紫黎,佯裝無謂地看著兩人貼得死緊的身體。
蜜拉-安朵隨即有危機意識地挽著莫辛格的手不放。「親愛的,你換新胃口了?」
「蜜拉,她是……她是我老婆。」他歉然地扳開她的手說。
「老婆?!」她立即忿恨地指著他。「你幾時結的婚?你不是說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女人栓得住你那顆浪子心?」
「此一時,彼一時,人心是會變的。」他在眾目之下擁住紫黎抗拒的肩。
蜜拉-安朵便是他說不出口的債。
因為他愛馬,常年奔走于阿拉伯世界,因此結識了法國駐沙大使的女兒,她的美麗和無邪笑容深深吸引了他,所以兩人有過一段美好的戀曲。
但他本身就是安定不下來的浪子,一旦新鮮度褪去了,昔日的甜蜜轉眼成黏手的蜂膠。
好聚好散不是蜜拉的原則,她是個凡事認真的女人,一旦動了情絕不放手,和他當初設想的完全走了調,以為法國女孩對感情最灑月兌。
由于他一直未遇見心中所屬的終身伴侶,對美女的投懷送抱自然大方的敞開手,畢竟他不是自命清高的柳下惠,兩人的交往就斷斷續續地維持幾年。
若不是遇見一眼就佔據他心的黎兒,在和茱蒂纏綿之後,他會選擇與她度段美好的假期,順便探探險。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變心,唯獨你不行。」她愛他呀!
「冷靜點,蜜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別讓自己心胸變得狹隘丑陋。」他冷淡地向後退兩步。
「別說得好像事不關已,我們的婚約呢?難道只是一場兒戲?」她說得極為氣憤。
「婚約?」臉色變得陰楮不定的紫黎有種酸澀的感覺。
「口頭上,不算數的,黎兒。」莫辛格連忙向她解釋,無視蜜拉的心情。
「如果連口頭上都不能算數,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地方值得相信。」事實總是傷人。
日子過得太平暢了,她都忘了他的過往歷史並不風光,甚至是晦暗不堪。
「黎兒,我對你是真心的,絕無半絲虛假。」他心急了,怕荒唐的過去毀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融洽。
「難怪你老是心不在焉,一看到下個目的地是阿拉伯就顯得手足無措,原來你把另一艘船擱在利雅德。」
「不是這樣,我是擔心你會誤解,才遲遲不敢言明,其實……」
他是想說「我是愛你」的,可惜此景容不得他說出口。
紫黎佯裝堅強地拉高長袍。「你該負責的對象不是我,一月之期不到二十日了。」
「黎兒,你這個驢子腦袋听不進人話是不是?我不會娶她,我要的人是你。」他慌得直搖她肩膀。
「承受不起,有面鏡子在眼前照出我的未來,你想我不縮手行嗎?」她也會害怕薄冰上的愛情。
取與不取都是危險,一是情化如水隨波流去,一是陷入冰中沉入底。
她動了心並不表示失去理智,愛情有時也是很殘忍的,今日以第三者毀了別人的夢,明日將遭受同樣待遇,夢破心碎。
從小的教養讓她明白一件事,舍得是一大契機,作繭自縛的絲蛹只有自己才能破繭而出,旁人的幫忙只會加速滅之。
男人的無心緣自女人的多情。
他需要受點教訓。
「黎兒,她絕對不是鏡子,我不準你縮手。」莫辛格蠻橫地說道。
喝,犯錯的人還敢威脅。「抱歉,把你的‘家務事’處理好,我們的關系是夥伴。」
「我不接受這個定位。」夥伴?說得多像行李中的一件小配飾。
「我有問過你的意見嗎?」以前他說過的話,她完整奉還。
「你……」
慘遭忽略許久的蜜拉非常不高興,天之驕女的她不會讓「棄婦」兩字冠在她頭上。
「親愛的,她不要你還有我,以你的條件何須屈就于她?」身為美女的蜜拉是不承認有人比她更出色的。即使事實如此。
「蜜拉!閉嘴,我現在沒空討論你。」肩扛巨石的莫辛格沉重地追上欲離去的珍寶。
蜜拉不放棄地走在他身邊。「不過是個長得還入得了眼的女人,根本不及我的一半,她不會帶給你快樂的。」
「她的存在便是我莫大的快樂,你不懂我的心有多在乎她。」該死的女人,居然在人潮中跑起來,也不怕被人撞倒。
他是犯了一點點男人的通病,但罪不致死吧!
西方的風氣那麼開放,婚前的花心是被允許的,人人有權追求性的歡愉,他是正常又偏好美女的浪子,性頁不可能空白。
再說,他不是聖人,無法以完美的救世主之姿降臨,她必須體諒他有瑕疵的光環,誰的一生是潔白無垢,不上任何色彩?
所以,他是情有可原,不該直接宣判死刑。
憲法允許上訴。
「Honey,你走慢點,我快跟不上了。」蜜拉喘息地梧著胸。
「蜜拉,你先回大使館,有空我會去探望你。」他只想打發她,口氣敷衍。
往前行的紫黎听到他不輕不重的話,氣悶得足下愈走愈快,不想理會他近乎咆哮的叫喊。
「我等了你好幾個月,不想再苦苦等候你一時的臨幸。」她再等下去就真的失去他了。
「蜜拉,別讓你的幼稚掩住你的美麗,你正在失色當中。」擁擠的人潮叫他很不耐煩。
走慢點,黎兒,小心左邊的攤子。心中暗憂的莫辛格一皺眉頭。
「我……」他突地停下腳步四望,不知紫黎彎進哪條小巷。「該死,你敢躲我?」
「我……我沒有躲你,我一直跟在你身後呀!」蜜拉柔柔因他一停而撞上的挺鼻。
「我說的不是你,是我的……妻子。」多強烈的字眼,而他居然有股幸福感。
是的,他找到她的定位,就是妻子一職。
謊言說上口變成流利的事實,在他心中扎下根,然後茁壯開出花,只待結果。
「妻子可以是復數,我不介意多個人服侍你。」只要心留在她身上。
「阿拉伯待久了,你真當自己是回教體制下的傳統婦女?」她不是寬容的人。
記得有一回她上街叫個小孩子撞了一下,她馬上指責他是小偷,毫不顧忌阿拉伯律法的嚴厲,害小孩被砍了手指頭。
事後她承認是誤會卻不肯還小男孩清白,讓他一輩子背個污點受人指指點點。
她是個寬以待己,嚴以律人的女人,絕對自私。
只是當初交往時,他是抱持著游戲態度,她的好壞不容他多想,圖的只是一時之歡,非關愛情。
所以,她的寬容與否不在他關心範圍內,他要的是在征服錄上多一個美女名字。
「她在美國,我在阿拉伯,一年分你半年不為過吧!」反正她能和他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你慢慢計算,我不奉陪。」手一舉,莫辛格冷漠地竄向人群而沒。
「達令……可惡,竟然放我一個人。」哼!阿拉伯是她的地盤,還怕查不出他的落腳地?
不服輸的蜜拉下定決心要纏著他不放,轉回頭走向來時路,大使館多得是為她傾倒的男人,還怕無人跑腿嗎?
她可是法國駐沙大使美麗的女兒。
※※※
「黎兒,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拍打著門板,莫辛格不在乎出糗。
紫黎半靠著窗戶俯望街景,手中玩著在黎巴女敕取得的銀刻品,陽光照射下的槍口和劍身泛著光彩,桌上放著地圖和「太陽之焰」。
不到半個月光景就拿到兩件寶物,她估計剩下的兩樣應該不難獲得,因為這趟尋寶之旅不太像蘊藏了寶藏,倒成了一種競賽。
她不曉得梅爾-杰森博士是個怎麼樣的長者,也許是一時興起,或是老人家的頑心,她不點破。
一個L一個0,接下來的英文字母不難猜測,她心中有譜。
「黎兒,在宣判我有罪之前,至少允許我向上帝懺悔吧!」
真吵,飯店不該養烏鴉。「抱歉,我要休息了,請你離我的門遠一點。」
「沒搞錯吧?這也是我的門。」莫辛格眼神一凶,瞪退看笑話的旅人。
「反正我和駱駝長得很像,你去和它擠一晚,說不定它會愛上你。」順便吐滿你全身口水。
想到那畫面,她的心情就愉快多了。
愛記恨的女人。「它是公駱駝。」
「愛無性別、無年齡、長相之分,我會含笑祝福你們永結同心。」她要在駱駝胸前系上可笑的紅彩。
「是嘲笑的笑吧!我為自己的失言向你道歉,你開門讓我進去好嗎?」貝卡,走開。他用眼神趕人。
露出白牙齒的貝卡倚在牆上,指指他那一方的門,表示他沒辦法走開,他住隔壁。
「去找你的未婚妻,我的床太小了。」她都回來好幾個小時,他現在才來敲門,八成風流去了。
「黎兒,我要說多少次,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少年花心老來受,何況他根本不老。
嗯哼!「現在嘛!反正人心是會變的,以後的事就留給未來去躁心,賴不到你頭上。」
謊話說多了,真心也變假。
「我和蜜拉是在一場舞會認識,她的美麗引發男人的挑戰心,我便是唯一的勝利者,她成了我的女人,滿足我大男人虛榮的心態……」其間兩人過從甚密,常常出沒各大飯店、旅館,引起大使館高度關心,所以他們只好將幽會地點改大使館,她的房間。
時間一久,大使先生免不了要問一聲兩人的進展,在保守的阿拉伯國家總得尊重一下當地民情,以免壞了大使館的聲譽。
一次、兩次,容得他笑笑地搪塞過去,次數一多,大使先生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有一回他剛辦完事走出門,差點讓守在大門口怞煙的大使先生嚇了一跳,他重復先前幾次的問話,在那種尷尬時分睡了人家的女兒不做交代是會過意不去。
于是他隨口訂下婚約好月兌身,認為能拖一時是一時。
雖然兩人維持著親密的關系,但因過于光明正大而失去偷情的塊感,熱度漸漸熄滅。
「相信我,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下定決心斷絕以往的風花雪月,不再縱情于花海,拋棄‘美女殺手’的爛名。」「歷史」真會害人。
考古學的創立就是掀先人的隱私,不厚道,所以他打瞌睡以示抗議。
不過,這段話不能讓博士听見。
「我寧可相信駱駝不吐口水,你的人格和信用厚不過一張紙。」而且遇水即溶,無影無蹤。
火燒還會留下灰燼。
「黎兒,你都不愛我。」他故作哀怨地隔著門板大聲嘆息。
「我愛駱駝。」她才不上當。
嘎!駱駝?!
見莫辛格的臉揪成一團,貝卡笑得腰都挺不直,趴在牆上撫著肚子。
「駱駝會和你嗎?」
門上傳來重物擊門的聲響,然後是——
「低級。」
「黎兒寶貝,外面的蚊子好多。」他拍打著大腿,證實所言不假。
「為免你胯下的海綿體過度充血而大起色心,捐點血喂喂‘原住民’。」五星級的飯店會有蚊子?
阿拉伯因石油而致富,大把大把的鈔票往下砸都不心疼,政府百分之八十的收入來自石油的開采和貿易,醫療及教育全都免費。
像豪華的吉達機場,氣勢雄偉的高速公路,各項大規模建設多方擴張,更別提穿梭其中的名牌轎車。
所以,有錢的政府怎麼會吝嗇于觀光事業的投資?他的借口編得大荒謬。
「哈……牛仔被摔下馬了,我該送你皮鞭還是馬刺?」……馴馬。
「貝卡,你該去睡了。」莫辛格咬牙切齒地瞪著門板。
「大白天要我睡覺,不太妥當,我的床上又沒有美女。」幸好沒有,不然像他一樣被踢出門。
「我不認為以你的能力可以再養一個妻子。」回教男子少了多妻的顧慮。
「作夢不犯法吧!總比有人連作作夢都不被允許。」他是活該,早說女人不能寵的。
瞧他家中有三個妻子、五個兒子,每一個都唯命是從不敢有主見,一家之主當起來多威風。
女人不乖就打、就揍,個個溫馴得像頭小綿羊,只會趴在他身上咩咩叫,不敢胡亂爭寵地為他生育兒子。
「貝卡,話太多通常代表鈔票會變薄,你謹慎些。」莫辛格威脅要扣錢。
他嘟嚷他說︰「你這個人真是不夠意思,每回擺不平自己的女人就拿我的荷包出氣。」
「奇怪,我看你的臉愈看愈不順眼,很想替你整整型。」他摩擦著手背。
貝卡訕訕的一笑貼上牆。「你繼續敲門吧!我幫你趕蚊子。」
服務多好呀!以客為尊。
莫幸格凶狠的一哼,注意力回到眼前的門。「黎兒,你還要鬧多久的別扭?」
「等你下地獄的那一刻。」門上又傳來呼的一聲,大概擲的是書。
「我已經兩腳踩在地獄入口,你要再不開門,別怪我撞開。」門板應該不厚吧!
「請便,只要你一撞門,我就跳窗。」紫黎故意開、關窗子嚇他。
「你……你給我離窗戶遠一點,我不撞門、我不撞門了!」天呀!她剛烈的性子叫人心驚膽戰。
「沒事去找你的‘愛人’多培養感情,我不出來送你了。」
「我的愛人是你呀!」他苦兮兮的一喊。
「不,你的愛人在廢里休息吃干草,你可以和它比比誰的口水最臭。」她在房里收起地圖和寶物。
「嗄?!」駱駝成了他的新愛人?
貝卡同情地走過來攬上他的肩。「牛仔,你需要一杯威士忌。」
「的確。」
「走吧!大不了我今晚把床分你一半。」
「去,一身羊蚤味,我要抱我的女人。」莫辛格留戀地望了一眼始終不開的門。
「那也得人家肯讓你抱呀!下堂夫。」嫌他味重,他是擔心兩人鬧翻了沒錢領。
「扣錢。」什麼下堂夫,他連夫的邊都快沾不上。
「哇!哇!哇!你太狠了吧!」看來他要勒緊肚皮過日子。
「狠?先陪我喝一頓,酒錢我付。」他是該醉一場。
這還差不多。「不醉不歸,順便找女人消火。」
莫辛格勾著貝卡的脖子,往他小月復送上一拳。「你怕我死得不夠徹底是吧?兄弟。」
「誰叫你要寵壞她。」下手真毒。
是呀!是他的縱容養成黎兒的予取予求。
可是,不寵她,好難。
唉,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