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我要去台灣。」金發碧眸,活似洋女圭女圭的美艷女子要求道,對著黑發黑眸的中年男子表達出決心,絕不退讓,誰都不能阻攔。
她,有著精致的五官,膚白中微透紅潤,貓似的雙眸顯得迷蒙,唇如新摘的玫瑰花瓣,嬌紅泛澤,美得叫人不敢逼視,怕褻瀆她的美。
看得出是西方人的輪廓,大眼深邃,散發著迷人的嬌艷,可骨架偏小,縴縴細細的,不難得知她有八分之一的東方血統。
茱麗亞•摩根並未隨改嫁的母親而改姓,她的生父是石油大王,她是他三個孩子中唯一的婚生子,因此她的身價高達兩百三十二億美金。
而她的外祖母是日本人。
「不行。」風志航果決的回絕了繼女的任性。
「為什麼不行?」沒說出個道理來,她鐵定不服。
「你去台灣做什麼?」他嚴厲的臉孔上,透著歲月累積的智慧和不凡氣度。
「玩。」這理由夠完美吧。
「玩?」他挑起眉,對她的不誠實感到些許不滿意。
面對放大鏡似的審視,茱麗亞先受不了的嬌嚷,「爹地,人家只是想去看看你的故鄉嘛!你十幾年沒回去了,難道一點都不想念?」
「順便再去找找安德魯,糾纏著他,違背我對他的承諾。」她心里在想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
「爹地,你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我,我想念安德魯,想得快發瘋了。」才一個月而已嗎?她怎麼覺得已經有一輩子那麼長。
「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認為自己快瘋了,去看心理醫生,醫藥費我替你出。」風志航振筆疾揮,不理會她的胡鬧。
她跺腳,滿心不平。「我們是未婚夫妻耶!為什麼不準我去找他?」
「因為我答應過給他一年的自由,身為一個父親,我不能食言。」他虧欠兒子很多,想做些彌補。
一想起親生子對他怨恨的眼光,他內心的愧疚甚多,也十分遺憾沒能給他想要的關注,總以為孩子還小,不需要懂太多大人的事。
初到美國,事情多又雜,為力求表現,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當三十六小時用,忙于工作,忙于交際應酬,忙于擴充事業版圖,他終于忙掉了自己的婚姻,以及父子間的親情。
前妻驟然提出離婚令他措手不已,錯愕之余不免憤怒,因為一個男人的介入,十幾年的夫妻情份毀于一旦,他想他有些偏激了。
痛心之余他興起報復之念,短短數月內再娶現任妻子,雖然黛娜也有過一次婚姻,並有一個女兒,可是她的父親是鋼鐵巨子,對他的事業大有幫助,他亦是在此考慮下締結婚約。
只是,世事難料呀!誰又想得到老天的安排竟是如此離譜……
「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與我無關,我沒有必要遵從,反正我要去台灣就對了。」她不要再忍受兩地相思。
茱麗亞的中文和母語一樣流利,她是為了所愛的人而鑽研的。
「約束你的行為亦是他提出的條件之一,你可以選擇去瑞士度假,或是北極看破冰。」風志航嚴格執行父親的權威,不讓她有所違逆。
他平常對她的關愛不會少,但唯有這件事不能妥協。
「膩了,我才不想去。」她只想去有安德魯在的國家。
「茱麗亞,別做出令你母親失望的事,她跟我一樣不贊成你有失約的行徑。」
大家都太寵她了,溺愛得她根本是我行我素。
一提起母親,她的神色多了怨恨。「她才不是失望,她是怕我和安德魯在一起,因為她也愛……」
「別說出來,茱麗亞,那是你的母親,我的妻子。」他能容忍,但不表示無動子衷。
沉下臉的風志航喝聲制止,曾經發生過的丑事眾所皆知,但它仍屬于公開的秘密,沒人敢大肆張揚。
對于妻子的出軌,他難辭其咎,畢竟是他先對不起她,與前妻藕斷絲連,再加上兩人將近二十歲的年紀差距,他的確滿足不了她饑渴的,她才會找上安德魯,勾引血氣方剛的他……
「哼!那你管好你的妻子,叫她不要來搶我的男人。」都快四十歲的老女人了,還敢跟她爭。
他面露沉痛的說道︰「她同意你們訂婚了,你不該再苛責她。」
西方女子的愛情很直接,不是他這種東方男人所能理解的,他只能開解,卻不能強求,她們母女倆的暗中較勁他冷眼旁觀,不願插手。
名義上是夫妻關系,其實名存實亡,他們分房已久,妻子在外有多名情人早有耳聞,而他除了前妻也有其它女人,兩人的相處像親人,而非伴侶。
因為不愛吧!才各自為政,當初的決定太草率了,但是基于互惠的利益上,他們還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絕口不提離異。
「好嘛、好嘛!我們不提她,可是拆散一對相愛的未婚夫妻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我提出嚴重抗議。」她想被安德魯擁抱,讓他熱情的唇吻遍她全身。
若非要維持嚴父的形象,風志航大概會笑出聲。「你確定他愛你?」「當……當然。」茱麗亞遲疑了一下。
「如果他愛你就不會遠走他鄉,堅持要「一個人」;;;;生活,不受打擾。」他利用訂婚一事爭取時間換取她的死心,拉開距離給彼此冷靜的空間。
他那個兒子他還不了解嗎?怕束縛、怕女人纏著他,只想玩樂而不負責,此時的他還沒考慮到婚姻。
「那是……呃,那是……他怕我生氣,才躲得遠遠的。」不只一次,她逮到他和其它女人鬼混,而她不能忍受地抓花他女伴的臉。
風志航嘆了一口氣。「茱麗亞,你想清楚了嗎?一相情願的付出不見得能得到想要的回報。」
他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團糟,不希望一雙無血緣的繼兄妹重蹈覆轍,落入同樣的悲劇。
「爹地,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就是喜歡安德魯,不管他有多麼花心,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妻子。」她誓在必得。
「你……」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美國女孩的作風向來只看眼前,他多說無益。「好吧!那你就在紐約慢慢等他,一年之後他就回來了。」
希望。
驕縱的女兒令人頭痛,任性的兒子一樣讓父母徹夜難眠,兩個都是燙手的麻煩。
「爹地……」他居然這樣就打發她。「又怎麼了,爹地現在正在忙,晚一點再說好嗎?」
石油又漲價了,他必須想辦法大量囤積。
無奸不成商,這也是他在黛娜母女發生不輪丑事後肯忍氣吞聲的原因之一,畢竟茱麗亞的生父是德州的石油大亨,這層關系讓他賺了不少錢。
想來也真可鄙,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利用了兒子,默許家庭中上演復雜的男女關系,妻子兒女都成了他手中的籌碼。
「我要去台灣,你不能阻止我。」她只是知會他一聲,希望獲得支持而已。風志航抬起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除非你想解除婚約。」
當初兒子同意訂婚的條件便是兩人一年內不許見面,一年後心意不變再舉行婚禮,若一方違約,公開的訂婚儀式便不算數。
「你……我討厭你,爹地,你傷了我的心。」
茱麗亞哭著跑出去。
但她會因而作罷嗎?
不。
實際上她早買好了兩天後的機票,也吩咐女佣打理她的行李,悄悄地辦好所有的手續,不泄露一絲口風,為的是不想在機場被攔下。
她流的眼淚不是假,因為氣哭了,她以為好聲好氣的請求,沒有一個男人拒絕得了,包括疼愛她的繼父,沒想到他不但不買帳,反而讓她感到難堪,讓她覺得委屈了。
美麗,是女人的武器,她曾用它通行無阻,但是來自台灣的這對父子卻讓她栽了跟斗,輕易繳械。
「你應該把她關起來,一天只給她吃一頓飯,丟掉她華麗的衣服和美鑽,她才會乖乖的听話。」
一名艷光四射的貴夫人緩緩走入書房,一襲Gucci白色羊毛長大衣,灰色羊毛裙,足蹬瓖著黃鑽的三吋高跟鞋,雍容華貴的展現上流社會的時尚美感。
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黑色長發下有雙極具魅惑力的碧綠色瞳眸,張揚而冶艷地呈現她這年齡的成熟和風情。
三十七歲的黛娜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和二十二歲的女兒站在一起宛如一對姊妹花,任人猜不到她們的關系是母女。
「她是你的女兒。」風志航看也不看妻子一眼,視線專注在計算機屏幕上。
「就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我才好意地給予忠告,你真的相信她不會去台灣?」
她怞著長煙,緩慢地吐出煙圈。
「腳長在她身上,我不能限制她往哪里走,茱麗亞已經成年了。」他實事求是的說,她若真的去,那也是安德魯要解決的問題了。
黛娜冷笑地坐上椅子扶手,雄偉的上圍貼著他的背。「親愛的,別太放縱我們的孩子,沒我們盯著,他們不知又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你也想去台灣?」風志航微側過頭,看著依然美得驚人的妻子。
雖然沒有愛,但她的美艷仍常讓他看到發呆,他想是沒有一個男人不愛美女吧。
聞言,她像听到一則笑話般仰首輕笑。「你曉得我離不開紐約這顆大隻果的,才不可能去湊熱鬧呢!」
「缺錢?」她來找他的原因不多,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不是。」她優雅地吞吐煙霧,以齒輕咬丈夫的耳垂。「你想我們該不該離婚?」
「你要離婚?」頭一回听她提起,他不免停下手邊的工作,與她對望。
她嫵媚地一笑。「不,我不想離婚,你是個慷慨的丈夫。」
黛娜是聰明人,懂得誰對自己最有利情勢,主動提出離婚的她不可能從丈夫身上得到太多贍養費,以她龐大的開銷,還是需要有個人付賬單。
「所以……」風志航等著下文。
她喜歡他,真的,因為他很識趣。「我要你跟你的前妻分手,不再有任何往來。」
「為什麼?」他不懂。
她早就知曉他和前妻的事,鬧過幾回也就不了了之,睜一眼閉一眼地由著他們暗通款曲,為何事隔多年她又提出此事?
「因為我懷孕了。」
「什麼?」他一听十分驚恐的大叫出聲,心一慌,手不小心打翻咖啡。
「我不要她來搶我現在的地位,孕婦需要安心待產,我要她徹底消失。」
「孩……孩子是誰的?」他嘴唇發白,顫抖的問出心中的恐懼。
不會是他、不會是他,他不會那麼胡涂,安德魯在這方面相當謹慎。
「你說呢?」她拋了個楣眼,故意不言明,讓人心慌慌。
「哈瞅!哈瞅!哈瞅!」
明明是萬里無雲晴朗的好天氣,鼻子發癢的風浪雲卻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心里不安的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四周無異象才放心。
這里是台灣,並非美國,那對水蛭一般想吸干他全身精力的母女不可能來蚤擾他,他遠遠地甩開她們了,不必像根骨頭的被她們搶來奪去。
「風浪雲,你生病了嗎?要不要到張醫生那里看看?」氣候多變,容易著涼,她無敵女金剛似的大姊就發燒到三十九度半,被人扛去醫院。
「甜心櫻,我們是什麼關系,你還連名帶姓的喊我,來,浪雲或雲,由你選一個。」他可不能由著她裝生疏,把他往外推。
有些赧意的莫綠櫻將湊到嘴邊欲一親芳澤的大臉給推開。「不要玩了,快把海報做好,待會還要挨家挨戶送傳單。」
「誰在玩了,你要是不喊我一聲雲或浪雲,我保證你要做的事永遠也做不完。」他將一迭紙壓在肘下,做勢要撕了它們。
「你……」見他無賴舉動,她微窘地一掀櫻唇,「風……浪……,浪……雲。」
真的不習慣,太奇怪了,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干麼順著他,由著他吃定她?
「是浪雲,別喊成風浪,如果你想出海,我買艘船給你,乘風破浪,當對忘記塵囂的愛情鳥。」嗯,白色船身的游艇,漆上「愛情號」。
「風……浪雲,你能不能別再胡說八道,現在和平里的居民見到我就會曖昧一笑,然後沖著我喊「里長加油」;;;;,好像我真成了你的女朋友似。」感情談得這麼高調,讓她怪不自在……欽,他們沒有在談感情啦!她是被大家洗腦了嗎?更正、更正……風浪雲大方地摟著她,趁其不備吻了吻她面頰。「你本來就是我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傻眼。
「喂!耍賴是我的專利,你別想盜用,別忘了你說過要一對一的單一戀愛模式,我現在可是很潔身自愛,自廢後宮,你可不能不認帳。」很心疼吶!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都Say;;goodbye了,但為了她……咳,他的復仇,值得!
自廢後宮?她看,他「自宮」她還比較有可能相信他會專一。
「嘎?!」她那時的意思是他的花心和她不適合,並沒有答應要和他交往。
「甜心,莫家人最重信守諾,一言九鼎,你不會想反悔,令莫家人蒙羞吧?」他一副趾高氣揚的模祥,嘖嘖嘖地數落著。
「我……我……」她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成,硬著頭皮和他打商量。「我介紹更漂亮的女孩子給你成不成?別盯死我。」
「什麼,你愛我?」風浪雲故意揚高音量,說得煞有其事。「喔!我知道了,你愛我嘛……咦?小聲點,你會害羞……乖,心肝,別擔心,大家都曉得我們在一起了,你瞧他們笑得多開心。」
一陣吃吃笑聲由四周傳來,莫綠櫻的名聲就是這麼被敗壞的,他刻意的渲染,和她不主動澄清、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的做法,反而越傳越像那麼一回事,沒人不相信他們沒在談戀愛。
每年的元旦前後是和平里的「和平祭」,居民們會舉行類似廟宇的祭典活動,有踩街、提燈籠、放水燈和載歌載舞的舞台表演。
里長的責任便是號召里民自制燈籠,畫倡導海報,提醒眾人歡樂之余不要忘了安全,大人們要看緊孩子,遠離危險。
以往是有空閑的人會來幫忙,而今日除了上班上課的人之外,全里幾乎全員到齊,連拄著拐杖、復健的中風老人也抖著手拿畫筆,把氣球畫成饅頭。
原因無他,就為了幫里長加油,怕她被騙了,群集眾人的力量向風家小惡霸施壓,不許他玩弄他們的里長。
不過老實說,看熱鬧、講八卦的成份居多,大家都想知道兩人的進展到何程度,有沒有可能傳出喜訊,讓大伙兒沾沾喜氣。
「天哪!我不要做人了,他們……你……喔!什麼世界……」大家都瘋了不成?居然相信他的自編自導自演,沒人的眼楮是雪亮的。
根本是打鴨子上架,不留活路。
也許他們當初投票時也是瞎了眼,胡亂蓋章,所以她才莫名其妙當上里長,還非常不幸地連任。
「遮臉干什麼,當我的女朋友很不錯,福利佳,優先擁有享用我的權利,還有……嘿嘿!我很寵女人的喲!肯定物超所值。」自我推銷的風浪雲不忘揮手「謝票」,感謝大家對他的支持。
「你沒有一刻正經的時候嗎?又不是在跳樓大甩賣。」她羞都快羞死人了,他還提什麼福利佳、物超所值,真是太丟臉了。
明鏡心中懸,理性站中間,可是在他一連串的收買動作下,她懷疑還有幾人記得住這十個字怎麼寫。
莫綠櫻真的被風浪雲的「銀彈攻擊」給打敗了,有誰開門做生意想虧本,偏他大爺財力雄厚,舉凡和平里里民到風花雪月冰城消費,全部半價,清寒家庭一律免費。
此「促銷」他自己的活動一展開,所有人的心都向他靠攏了,過往的惡形惡狀全拋到腦後,幫他大說好話。
看著大家有志一同的站到他那邊,莫綠櫻不知該哭自己的人緣變差了,還是罵他行為卑鄙,為了「報仇」不計成本,什麼賤招都用得出來。
「你賣我就買,夠正經了吧?」越玩越大的風浪雲已經搞不清楚自己付出的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只曉得非得到她不可。
「你……」她無語,笑不出來。
「好啦!二姊,風大哥真的很賣力在追求你,你就別再嫌棄他,給他一個改過向上的機會。」
喝!他居然瞪她,她說錯什麼了?
嫌棄?
改過向上?
妹妹的話讓她發噱。「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休假。」她做的是閑差,假由自己排,比照周休二日,一個月有九天假。
「又休假?」她未免太優哉了。
「能力強的人不需要天天簽到,二姊,你要先關心自己,好貨上架要趕快掃,莫待無貨空嘆息。」她趕緊以肘頂頂她眼中的金卡,希望能多點好處。
「魔言魔語,一口荒誕。」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古人名句被她亂用一通。
「不不不,我不是魔,他才是大魔神,我是過河小卒,替人搭橋。」莫苔色連忙將大尊魔王推向她身側,自個退到一旁偷笑。
受人點滴,涌泉以報。
偷偷模著口袋里可以免費消費的無限卡,她笑得嘴闔不攏,當日二姊有志氣地折了那張貴賓卡,不到三天,大方送的「老板」又趕制一百張,莫家老少人人有獎,還能送親朋好友。
莫苔色七歲來到這個大家庭時,莫綠櫻和小霸王風浪雲的戰爭剛宣告結束,因此地並不了解兩人的陳年舊怨,還興致匆匆地想牽紅線。
而熟知內情的莫紫蘇絕不插手,靜觀其變,不發表意見,她相信自家姊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莫隨紅就忙了些,雖有耳聞風聲,眾說紛紜,但是怞不出時間搖下狠話,僅經由小弟向風浪雲轉達她的不滿——敢亂來,閻了你。
「瞧!大家都衷心祝福我們,你還忸怩什麼們快揮手,感謝各位的愛護。」
哈!轉劣勢為優勢,看她還能掙扎到幾時?
「我不……」一只手被捉高直揮,莫綠櫻終于明白啞巴吃黃連是何種滋味了。
「笑。」
面對鄉親的愛戴,百般無奈的里長大人只好笑了。
「對嘛!笑起來多可愛,這才是我的小甜心,你要笑開心點。」厚臉皮的風浪雲在一旁鼓動,舉止親密地摟著她的腰,造成兩人感情甚篤的假象。
天生無賴嘛!根本不在乎里民的眼光,反正他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不怕發臭,不過籠絡大伙好過被人當成過街老鼠,孤僻的李老爹便是他引為借鏡的殷鑒。
他真的很冤,教人反遭痛毆,只是因為花名在外,為人不夠正派。
莫綠櫻一听反抿起唇,「你說我是你見過最不可愛的女人。」「嘖!打情罵俏的話誰當真呀!你沒听過什麼叫反話嗎?誰叫你這麼難追。」
害他得煞費苦心,討好一里人。
「那是我的錯嘍。」看他得意的嘴臉,真叫人打心里不舒服。
「對,你的錯。」他不安撫她,反其道而行地怪罪于她。「我是只舉世無雙的大金龜,口才一流,荷包滿滿,聰明的女人都會巴住我不放,下輩子不愁吃穿,只有你……唉。」
「那我寧為笨女人。」人要務實,好高騖遠只會得到一場空。
他鼓掌叫好。「大智若愚,我喜歡你,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你……」她失笑,拿他沒轍。「說黑說白都是你在開口,別人還能說什麼?」敗給他了,果然是世間一大禍害。
「說,我願意。」風浪雲以口型教學。
「我願意?」願意什麼?她怎麼有種走入陷阱中的驚悚感。
果不其然,不要臉的浪子又出招了。
「听到了沒有,各位都是見證,美麗的里長願意當我的女朋友,請各位熱烈鼓掌。」逮到她了。
當下錯愕不已的莫綠櫻有口難辯,怔了老半天還無法理解,為什麼在一陣亂七八糟的歡呼和掌聲中,身邊就多出一個男朋友?
她能拒絕嗎?
更熱烈的鼓噪淹沒她的沮喪,被拱出來的她在半強迫、半無奈的情況下,以吻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