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是孕婦耶!竟然無視我的存在。」未免太過份。
備受冷落的女子很不是滋味的發出怒吼。她是真的被惹火了,以她的過人美貌,有哪個男人不多看她幾眼,情不自禁地為她痴狂。
而眼前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就是她喜歡的類型,雖然他是別人的,還是可以死會活標,她不信以她的姿色會搶不過他對面的女人。
「小姐,你不要太激動,傷了孩子就不好,有話坐下來慢慢聊。」施星予出于好意,不想她站得太辛苦。
美麗的女人多少有些傲氣,眼看兩人不因她的出現而產生裂痕,反而感情更堅定地兩手交握,她非常眼紅,拿起桌上的水杯便是一潑。
「你敢搶我的男人,我絕不饒你,識相點趕快退婚,不要逼我使出絕招……」拆散不了他們,起碼也要讓他們不好過,好抵消她被羞辱的怒氣。
「你……」
施星予錯愕的睜大眼,任由水滴由發間滑過臉頰,流下肩頭。
她應該生氣的,卻直覺想笑,被人當眾潑水還是頭一遭。
「蜜雪兒,你瘋了呀!我要你對付的是他,不是我姊姊,你這個白痴加智障,敢給我搞錯對象,你腦子被糞塞滿了是不是」
一道烈火似的身影沖了過來,很不客氣地用力一推,即將臨盆的女人真的生了——一顆枕頭,從她月復部滑落。
「哈哈……真像小孩子的手法,八點檔連續劇看多的後遺癥,你怎麼不找個美女壓死他,起碼還有看頭……」
為了搞破壞,不讓堂姊順利結婚,施月晨壞心眼地找來剛要踏入演藝圈的新人,要求她假冒被拋棄的大肚婆,向負心漢討回公道。
一開始的安排便荒腔走板,接下來的發展更是慘不忍睹,躲在一旁偷看的她好幾回氣提咽喉,忍著不大叫,演得太爛了。
哪有人一下子哭得淅瀝嘩啦,一下子又眼淚盡收,叉起腰罵人,她明明要蜜雪兒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好讓心軟的堂姊同情她,繼而退出三角關系,成全大月復便便的未婚媽媽。
沒想到蜜雪兒自作主張,沒把棄婦的角色扮演的掬人一把同情淚,反而讓兩人的感情更增進,情比金堅地十指相握。
氣死人了,為什麼會這樣,姓秋的大魔王怎麼會順利地逃過一劫,讓堂姊更愛他。
「你笑夠了沒,牙齒白呀!去拍牙膏廣告肯定大紅大紫。」她遷怒。
「我……我也不想笑……可是……好大的烏龍,你怎會天才的想到塞顆海綿寶寶的方形枕在她肚子……呵……不行了,笑得肚子好痛,我也要生了……」捧月復大笑的季翔彎著腰,勉強不要笑得太張狂。
她一哼。「因為我找不到派大星。」
粉紅海星才是她的最愛,誰喜歡方方正正的黃色大便。
「派大星……」他又想笑了。
不只季翔笑翻天,該念她幾句的施星予也無奈地揚起唇,笑聲如滿出的泉水由嘴角流瀉,無可奈何地看著外形明艷的堂妹。
真把她寵壞了,是她不讓她長大,她才會一直像個搶不到玩具就搗蛋的孩子。
「小晨,你要試著放開姊姊,不要再胡來,有些事你要自己衡量輕重,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污蔑別人端正的人格就是不對的行為。」無傷大雅的玩笑尚可一笑置之,若真傷到人就不允許。
聞言,身體一僵的施月晨背向堂姊,一副都是她的錯的氣憤模樣。「他哪有人格。」
只是她沒抓到證據而已。
「小晨——」施星予尾音拉長,不怎麼喜歡她此時的倔脾氣。
寵她、愛她,但不是縱容,身為堂姊的責任是教會她學習尊重他人。
「我有說錯嗎?我就不信他沒有半個女人,干干淨淨的像剛出生的嬰兒,季翔,你是男人,你敢發誓你沒踫過女人?」天下烏鴉一般黑。
被點名的季翔逗趣地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不要扯上我,我是生活版主編,不是兩性專家,我一向潔身自好,不亂搞男女關系。」
在遇到我生命的精靈前。他在心里附注。
表面看似隨和,個性幽默,又與人為善的季大主編,實際上是心機深沉,善于算計的滑頭,他用隨興的生活態度掩飾本性,讓人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而他之所以找上施星予,大力的邀請她執筆手作物的專欄,不是專欄大受好評,或是流行趨勢,而是他從跑娛樂版的同事口中得知,她和名模特兒岳晨的關系。
而喜歡上施月晨的他透過用心的觀察,發現施月晨十分依賴堂姊,因此他故意接近施星予。
身為報社的幕後股東之一,公器私用挪個版面刊登手作物文章並不難。
只是他沒料到施星予的專欄如此受大眾喜愛,歪打正著地成為報社的主力,更加拉近他和施月晨的距離。
「是男人總有生理上的需求,但是除了你姊姊,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我為她走入婚姻。」秋隆棹慢條斯理的說著,雖非動人的甜言蜜語,卻也令人為之動容。
他的話意簡單明了,不管他有過多少女人,不及施星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騙人,話說得再好听也不能改變你是個卑鄙小人,你趁我不在國內偷偷拐走我姊姊。」施月晨忿忿然轉身,指責他卑劣。
秋隆棹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辯解。
「小晨,你誤會了,不是隆棹向我求婚,是我……呃,請他娶我,他沒有欺騙我的感情。」一張俏臉越來越紅,頭也越垂越低。
「什麼,是你?!」她震住,表情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
施星予的招認讓施月晨錯愕不已,頓時氣虛的噘起豐潤艷唇,不想接受一向活出自我、開朗堅強的堂姊也會做出傻事,讓愛情困住。
雖然她嘴上不說,可是這世上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堂姊,只有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她非常喜歡有這個姊姊。
「所以你不要再責怪他了,他是整件事里最無辜的人,是我單方面地想跟他在一起,讓我的愛得到寄托。」她感謝葉妍的強勢撮合,要是沒有她,她也不敢勇敢地踏出第一步。
最無辜?
撇撇嘴的季翔暗笑在心中,不表意見地作壁上觀,別人的感情他不插手,以免惹一身腥。
「不,絕非你單方面的想法,要是我無此意,這件婚事不會成立。」婚禮如火如荼的正在籌備中,他會給她別開生面的驚喜。
「隆棹……」她看著他,眼神流轉著一個女人所能傾注的愛意。
他強迫自己不別開眼,承接她深濃的情。「別讓你美麗的眼楮蒙上沙塵,盡管放寬心,你不負我,我定不傷你。」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應該在下一秒鐘奪門而出,他的誓言如同撒旦的翅膀,虛幻的黑。
施星予笑得好美,眼眶浮現幸福淚光。「我怎麼會辜負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永不放開。」
但是我會,秋隆棹黑眸一閃。
「好了啦!不要在那里你儂我儂,上演讓人惡心肉麻的愛情戲,快點點歌,我今天要唱個通宵。」不想看他們卿卿我我的施月晨先拿起麥克風,用她五音不全的歌聲刺激眾人的耳膜。
從餐廳的烏龍鬧劇後,不甘心計劃失敗的施月晨有說不出的氣悶,為了不讓堂姊和她的準未婚夫獨處,培養更深的感情,她鬧脾氣地要求他們陪她到KTV唱歌。
而季翔則是跟來湊熱鬧的,即使某人擺明了不歡迎他,他還是笑得心花朵朵開,硬要當某人的護花使者,湊成兩對佳偶。
至于不反對也不搖頭的秋隆棹,從一踏進空氣不流通的包廂,他眉頭的皺折始終沒舒展過,笑得勉強地敷衍了事。
服務生送進一手啤酒和小菜,他自始至終沒踫過,就算是杯子也用自備的手帕擦淨,才端在手上做做樣子,堅持一口也不入喉。
如果不是和他朝夕相處的人,看不出他對「潔淨」的堅持。
但是,施星予看出來了,她趁堂妹沒注意時,悄悄地擦拭他周遭看起來不髒的髒污,將兩人面前的杯盤拿到盥洗室清洗、擦干,再放上熱毛巾讓他拭手。
說實在的,這樣細心的關懷,很難讓人不動心,瞳眸閃了下的秋隆棹低頭吻住星眸如璨的女人,入口的香馥讓他忍不住加重吮吻的力道。
「喂!不要趁機越界,以為我們沒瞧見你的下流勾當嗎?快把手移開,沒結婚以前不許踫她,誰曉得你有沒有福氣娶到她。」
施月晨吃味地一喝,沉醉在美妙熱吻中的施星予驀地回神,讓人忍不住心蕩神馳。
當著施月晨的面,秋隆棹無法控制地又落下一吻,在季翔羨慕的口哨聲中,他氣息不穩地結束一記亂他心神的長吻。
「了得呀!秋總裁,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人要對自己誠實,別自欺欺人,女人愛你時要珍惜,不要把刀尖往心口戳。」季翔意有所指的暗示,提醒他愛情不是游戲,一步走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多謝忠告。」秋隆棹瞥了眼,對季翔這個人多了一份防心。
他不信任人的心態一如往常,誰也不能讓他掉以輕心。
「你們兩個大男人嘀嘀咕咕什麼,干脆一點,把酒喝了,不要躲在一旁搞Gay。」看了就心煩。
兩杯斟滿麥金色酒液的啤酒杯往矮桌重重一放,白色泡沫因震動過大而濺出杯沿,順著杯身滑下桌面,形成一圈酒漬。
見狀秋隆棹臉皮抽了下,忍下高聲叫人清理干淨的喝斥。
「哎呀!灌螇蟀不成,這一杯喝下起碼要跑十次廁所泄洪。」季翔有幾分惡意地看向臉色微變的大總裁。「秋先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幾杯啤酒應該難不倒你,你先干如何?」
秋隆棹思索著該怎麼拒絕,生性潔癖的他不可能用別人踫過的酒杯。
但是他沒意識到施星予是唯一的例外,即使她靠再近他也能忍受,甚至不只一次主動踫她,和她之間的互動沒有一絲厭惡。
「隆棹他對酒精過敏,我替他喝。」
酒量不佳的施星予拿起酒杯,在眾人錯愕的眼光中,一口氣干掉整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