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坐在椅子上,頻頻看著手表。
糟糕!已經下午一點了;從早上八點半到現在,老先生堅持讓每個醫生都過來幫她做檢查。
擦了藥也包扎了傷日,還照了x光及電腦斷層掃描等等,她有這麼脆弱嗎?
「醫生,有這麼嚴重嗎?需要做這麼多檢查。」她問著躁作儀器的醫生。
醫生笑了笑,「是老先生堅持這麼做的,不過他這麼堅持也是有道理的,出車禍受撞擊固然有可能當場沒事,但也有可能是表面上看不出傷在哪里,你可不會希望半夜醒來頭疼劇烈,腦部淤血吧?」
她打了個寒顫,「瞧你說得這麼嚴重。」
「的確嚴重,所以你就忍忍吧!你就當作是做個全身健診好了。」他笑著說。
「醫生不都很忙嗎?怎麼會勞師動眾地幫我檢查,連院長方才也出現了?我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呀。」她忍不住再道。
「你不是,但是那位老先生是啊!」
「他?」花夏眨眨眼。
醫生微笑,「不過老先生有囑咐,不希望我們談他,反正你乖乖地做完各項檢查就可以回去了。」
「哦。」花夏不禁納悶老先生的身分。
如此一番檢查下來已是下午三點,老先生堅持要看過檢查報告,確定她沒事才肯罷休。
花夏雖然感激老先生這麼緊張她的身體,但是她實在是夠累的了。
摔個全身淤傷、多青臉腫也就算了,在她全身骨頭酸疼叫囂的時候,還要做各種檢查,花夏登時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看情形,我明天可能爬不起來了。」她模著手臂上酸痛的肌肉,邊嘆氣。
「好了,你沒有什麼大礙。」老先生听完檢查報告後說。
花夏大嘆一聲,「感謝老天,我可以回家了。」
電腦一定已經找她找得快瘋掉了。
「小姐……」老先生叫著。
「老先生,您叫我花夏就好了。」
他點點頭,「花夏,不過你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所以回去以後要多休息,這是醫生開給你的藥,要記得按時吃。」
幾位醫生排排站,對著她微笑點頭。
花夏受寵若驚地道︰「好的,不過我真的沒事了,大家可以去忙了,不用再照料我了。」
老先生對著眾多醫生微笑,「你們忙去吧!真是麻煩大家了。」
「哪里,您老太客氣了。」
醫生們這才慢慢散開離去,花夏也自病床坐起身,「我也該回去了。」
「你小心些啊,別再摔傷了。」老夫人關切地說。
花夏一下床就後悔了,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是……唉喲!」
老先生嗔怪,「你這娃兒怎麼沒有一刻安靜呢?」
「我急啊!我還得回去做飯呢!」
老先生眉毛一豎,「摔成這樣還煮什麼飯?晚上我請客,到我家來吃。」
「不,不用麻煩了。」花夏本能推辭。
「我說來就來。」他沉下臉。
花夏瞅著這個脾氣剛強的老先生,忍不住搖頭,「老先生,您的脾氣還真得改改,別說沒兩句話就吹胡子瞪眼楮的,這樣對您的心髒不好,容易血壓高哦!」
老先生吃驚地瞪著她,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人敢當面指正他的。
老夫人更是訝異,她看了看花夏,再看了看丈夫;而丈夫居然沒有大發雷霆,這更讓她吃驚。
「小姐,你的膽子還挺大的,居然敢糾正我。」他希罕地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關心您的身體還不好啊?」她揮揮手,沒好氣地說︰「唉!這年頭好人真難做。」
老先生對她的興致更濃了。「娃兒……」
「花夏,請叫我花夏。」她提醒他。
「好,花夏,無論如何,今晚這頓飯我是請走了,要不這樣吧!別在我家吃,上餐廳如何?」
「上餐廳?」花夏的腦子瞬間跑出大餐的模樣來。
老夫人微笑,「好好好,就這麼辦,這是個折衷的好法子。」
「叫你的男朋友也一起來,知道嗎?」
「可是臨時……」見老先生的臉色一黯,花夏不忍心拒絕,「好!我們一定會去,幾點?什麼時候?」
老先生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也不曉得自己干嘛這麼開心,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嗯咳,你說什麼時候呢?」他嚴肅的眸光內門著笑意。
「都好。」她模模有些暈眩的頭,嫣然一笑,「您說幾點就幾點。」
「好,那麼六點,在福華飯店頂褸。」
「好。」花夏想起一件事,「對了,待會請載我回去騎機車。」
「你這樣還能騎機車嗎?」他懷疑地看著地。
「可以的。」
「還是讓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也還有一些東西要買,再說車子丟在那里太久了,我怕被人家偷走,要不就是當作破銅爛鐵丟掉。」
「你放心,我中午已經讓小張去把你的機車停好了,不會丟的。」老先生看著她。
臉堅決,只好點頭,「好吧!那我們就載你去牽車。」
「謝謝。」她眼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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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站在春風鋪子門外徘徊,他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下午兩點他就飛抵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了,馬不停蹄地趕回台北來,卻不見伊人蹤影。
他的直覺就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心髒驚悸狂跳之後,他又想到葛羅利已經伏法就擒了,花夏不會有事的。
因此他只好想象花夏是出去買東西,待會兒就回來了。
但是他左等右等,等得心煩意亂。
「花夏,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滿腔的相思都化作了強烈的渴望和擔憂。
他想馬上看見她,想要馬上將她擁人懷中,想要……
她該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老天!請不要啊!
就在電腦急得幾乎站不住腳時,花夏緩緩地騎著機車接近。她現在全身肌肉都在痛,腦袋瓜也有點暈眩的感覺。
電腦看到她的身影時,壓在心頭的大石這才移了開,他綻開了釋懷和愛憐的笑意迎向她。
「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啊!」花夏甜甜地說。
「你……你怎麼了?」他的歡喜化作了一聲驚喊。
她的機車一停下,他馬上就沖上前去,臉色刷白,看著她頭上也包扎,手腳也包扎,他更著急了。
「怎麼了?怎麼了?」
面對他的關切,花夏心窩一暖,受用極了。
「沒事啦!」她高興得手舞足蹈。「你幾點回來的?等我多久了?」
他憋著氣,沉聲道︰「告訴我!」
「先進去吧,這個說來話長。」
電腦臭著一張臉,替她開了門,但還是溫柔地扶著她一拐一拐地走進店里。
「快快,我得先洗個澡、換個衣服,我們等一下……」
「沈花夏!」他陡然吼了一聲。
花夏嚇了一跳,眨著眼看著他,「你怎麼了?怎麼臉漲得那麼紅?不舒服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受傷了,我一定把你按在腿上打。」他氣呼呼地道。
花夏的臉一紅,「怎麼這樣說。」
電腦瞅著地,緊張氣惱化作了長嘆,「唉!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你了,每天就是想著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是不是還是吃泡面過活,不知道你睡得安穩否……」
「我何嘗不是?」花夏甜甜地笑了,牽起了他的手緊握在手中。
電腦凝視著她,小心翼翼地攬過她的身子,生怕弄疼了她。「可是呢?一回來就看到你鼻青臉腫的淒慘模樣,最氣人的是,你居然還不當一回事,連解釋都不解釋!」
花夏撒嬌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可是我剛剛真的是忘了,看到你回來太高興了嘛!」
「好,那你現在可以跟我解釋解釋,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了嗎?」他嘆了口氣。
自從認識她以來,他就時時有心髒病發的危險。
花夏靠在他肩上,低聲道︰「就是……就是不小心出了個小車禍,然後去醫院檢查,一不小心就檢查到現在……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醫生怎麼說?」他急忙問道。
「沒什麼,只有一點輕微腦震蕩而已。」她從皮包里掏出藥袋來,「你看,有藥為證。」
「那麼是誰撞了你,你有跟肇事者要地址和電話嗎?」
「對方並沒有撞到我,是我緊急煞車打滑才摔出車子的,幸好有戴安全帽。」她回想著那頂安全帽,嘆了口氣,「看來我又得花錢買一頂全新的安全帽了。」
「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這次情況真的不一樣,對方剛好是來店里買過東西的客人,一對老夫妻,人很好哦!」她沉吟著,「而且有可能是某個大人物。」
「你怎麼說得亂七八糟、語無輪次的?」他擔心地模模她的額頭,「該不會是撞到了頭的關系吧?」
她一笑,「沒有啦!不過我盡量簡單的講,就是他們人很好,不但帶我去看醫生,還約好了六點時要請我們吃飯,算是幫我收收驚。」
「難怪你急著上樓洗澡。」他本能問一句,「可是你摔成這樣,可以自己洗澡嗎?」
花夏的臉羞紅了,她舉起手來重捶了他一拳,「難不成還要你幫我洗不成?」
電腦故意回答,「看你的意思啦!反正我也給你當工人當慣了,現在客串一下丫鬟也可以。」
「你想得美!」花夏扮了個鬼臉,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
「小心!」電腦被她的動作惹得心一陣驚悸。
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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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整,俊逸儒雅的電腦牽著嬌俏可人的花夏走進了餐廳內。
見電腦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痴迷眼光,花夏更是得意地挽著電腦,-那間女性的虛榮心大大被滿足。
老夫婦已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等著他們。
「嗨!」花夏好胡涂,現在才想到還不知道老夫婦的姓名。「老先生,我們來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老先生轉過頭來,花夏驀地感覺到身旁的電腦一僵,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
她吃驚地抬頭,看見電腦臉上的笑容已然不見,斯文的臉龐一片寒霜。
而老夫婦看到他反應更是強烈,尤其以老先生為最。
他威嚴的眼眸陡然間閃過一絲脆弱,一絲狂喜,還有一絲不可思議和一絲愧疚。
「義強?」老夫人低呼了一聲,不敢相信地捂著嘴。
電腦的腳步倏然停止,冷冷地道︰「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花夏看著他們。
情況好象不太對勁。
電腦冷漠地看著他們,「有點認識。」
老先生痛楚地閉了閉雙眼;老夫人則是忍不住開口道︰「什麼有點認識,他是你的父親啊!」
花夏大大一震,瞪大眼看著電腦。
電腦還是一臉茫然,「也許是,也許不是。」
「阿強,你那是什麼態度?」老先生顫巍巍地喝道。
電腦對著他們點了點頭,「我看今天這餐飯也不用吃了,沒有人會有胃口的。」
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花夏眨了眨眼,低聲說道︰「沒關系,有事慢慢談,我們先坐下來再說,服務生都來了。」
電腦凝望著她,眼底有著抗拒,「我們走吧!」
服務生就在這時走來,禮貌地問道︰「請問要開始點餐了嗎?」
老先生望著花夏,眼中有著懇求之意。
花夏看著他們,最後一咬牙道︰「是的,謝謝。」
電腦挽住她的手一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花夏!」
她怎麼可以不支持他?她怎麼可以幫著外人?
花夏祈求他道︰「先坐下來好不好?」
電腦拗不過她,只得僵硬地坐了下來。
明明藤椅靠墊又柔軟又舒服,但是四個人卻有著坐立不安的感覺。
「請問四位要點些什麼?」
「給我一杯黑咖啡。」電腦柔柔眉心。
老先生輕咳了一聲,「香片。」
老夫人看著丈夫,「一樣,香片。」
花夏看著電腦,雖然很想要支持他,也和他一樣點杯黑咖啡就好,但是她實在不想虐待自己的肚子。
「我要海陸全餐,一客香蕉船,還要一客水果杯。」
「好的,請問您的餐後飲料要什麼呢?」服務生一邊寫一邊訝異。她個子這樣嬌小,能吃得完這麼多東西嗎?
「嗯,給我一杯新鮮的柳橙汁,謝謝你。」說完後,花夏才發現大家都盯著她看。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點太多了嗎?」
「不會、不會。」老先生首先說。
「怎麼會呢?」老夫人續道。
電腦則是給她一個溫柔、充滿笑意的眸光。
這讓花夏的心活躍快樂了起來,這才是她熟悉的郁義強。
但是隨後的氣氛還是很凝重,老先生欲語還休,老夫人面露思索之色,好象在衡量該怎麼開口比較好。
看來還是得讓她這個「雞婆」攪和局面了。
花夏輕咳了一聲,甜聲問道︰「老先生,您到底是誰?怎麼稱呼您?」
老先生釋然地松了口氣,他望了電腦一眼,清了清喉嚨,「我叫郁擒虎。」
「好威風的名字哦!」花夏贊嘆。
「哪里。」老先生笑了笑。
電腦還是沒開口,直到咖啡送來了,他還是好整以暇地啜飲著咖啡;縱然全身緊繃僵硬,但他表面上還是佯裝出閑適無比的樣子。
「義強,你說說話呀——」花夏捏了他一把。
電腦眉頭一皺,低聲道︰「你不要搗亂。」
「我有嗎?」她無辜地說。
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心給,畢竟是父子,她都希望能夠幫助他們去解開。
人不能老是活在痛苦的牢籠中,她更舍不得看電腦心底有著濃濃的陰霾。
電腦凝視著花夏,心里的痛卻是說不出口。
她可知他的恨已經累積多少年了?他的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
他渾冷冷地望向那個威嚴依舊的老人。
哼!他還是那麼高高在上。
他至今不報復,就已經是給了「骨肉親情」四個字最大的面子了,現在要他開開心心地和他齊聚一堂,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絕對不可能的!
「郁義強,你可不可以不要皺著眉頭?」花夏抬起頭對著他說,嘴里還塞了一塊明蝦肉。
沉浸在自己多年的憤恨中,因此對于她的話只是報以陰沉的眼光。
當下明白,事情絕不可能在這一時半刻間化解,她決定事後再慢慢了解。
她快快地解決著一道道食物,想早點結束這種痛苦又尷尬的局面。
郁老先生強自鎮定地喝著香片,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他得承認他當年的確錯了,而且留得離譜,才把兒子逼到現今這步田地。
他不禁奈重重嘆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郁老夫人看著丈夫愁眉深鎖的模樣,再看看丈夫最鐘愛的兒子,那無情冷漠的表情……她實並不知該怎麼辦了。
最後她的眼光落在花夏身上,一個想法在腦子里成形,或許她可以……
花夏總算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了,她對著老夫婦微笑道︰「今天謝謝您們的招待,;;;;希望改天有機會讓我回請,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
「呃?吃飽啦?那我們一起走。」郁老先生如夢初醒,他連忙扶著椅子扶手起身。
郁老夫人也站了起來,十足夫唱婦隨的樣子。
電腦起身,淡淡地說︰「兩位還是請慢用,我們先走一步。」
就這樣,他面無表情地拖著花夏離開了餐廳。
花夏邊掙扎邊找機會對老夫婦揮手道再見。
待他佇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郁老先生的身子驀地晃了晃。
「老爺子……」
「我沒事。」他低頭悲哀地道,「那孩子果然還在恨我,果然怨恨了我十幾年。」
「老爺子,我相信事情會有轉機的。J郁老夫人溫柔的一笑。「事實上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郁老先生急切抬頭。
「先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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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就這樣一路沉著臉載花夏回家。
花夏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電腦,這不禁讓她覺得陌生起來。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了嗎?」她忍不住問道。電腦睨了她一眼,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尤其他還沒辦法接受花夏剛才的作法。
「你早點休息。」他將車子駛近春風鋪子,然後踩下煞車停住車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花夏的臉色變了,電腦今天太失常了,他以前從來就沒有對她這麼冷淡過,語氣上不曾,態度上更不曾。
電腦硬起心腸不去看她,「沒事,你下車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我們是男女朋友,明知你有事,我可以這樣-下你不管嗎?」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誠摯地說︰「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
他一震,千頭萬緒齊涌心頭,但他卻也異常清楚,這怎麼分擔?
這種沉澱已久的傷痛和血淚,她如何分擔?
再說,他從沒對別人吐露過一句話,就連親密的好伙伴都不曾。
這是他生命中一個最深最黑暗處的傷口,他不要任何人踫它!
沒有人可以解開這種仇恨,除非母親活過來,親口要他放掉這段痛苦的回憶和仇恨;除非母親不是抱憾離開……
電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花夏,我真的沒事,你進去吧!」
「可是……」
電腦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然後繞到另外一邊替她打開門,而無表情又堅決地道︰
「回去休息了。」
花夏凝視他良久,最後還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看來今天諸事不宜,還是等他冷靜一點的時候再說吧!
「好,我回家休息,你也要答應我,早點回去休息,什麼事都不要想,好嗎?」她柔聲道。
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花夏下了車,陡然撲向他,環緊了他的頸項。「千萬千萬別想不開,請你。」說完,她踮高腳尖飛快地吻了他冰涼的唇,然後又快速地離開,跑向店門口。
電腦只能傻傻地望著她走進屋,楞楞地撫著自己的嘴唇。
他該如何是好?他失去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