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好了,乖,別哭,我不是沒事嗎?」
「嗚……嗚……」
「別哭了,警察已經將他帶走了。」
「嗚嗚嗚……」
顯然任何勸慰都是沒用的,男人嘆了口氣,放棄再勸了,任由她抱著自己哇哇哭。
豪華臥房里,男人上身被剝個光,一個淚汪汪的小女人坐在他懷里,不斷撫著他赤果的胸膛,想確認上面真的一絲絲傷痕都沒有。
想到稍早他被人拿槍堵著胸口的那幕,琬琬心口一擰,淚水又汪汪地涌出來。
「為……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殺你?嗚……他、他也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麼、為什麼就會想殺人了?嗚……」
當那個少年扣下扳機時,她只覺得全世界都變黑了,所有的聲音全部隱去,眼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一刻,汪迎鎧也直覺回頭看她,兩個人的目光交觸,無數的思戀在其中流過——
于是,她明白,她愛上這個男人了。
英俊明朗,卻又令人難解,即使再沒有理由的事都做得如此理直氣壯。雖然從初見開始就是一連串的不可思議,她永遠沒有明白過他。但是,所有關于他對她的好,都隨著時間點點滴滴地透進她的心里,再也抹除不去。
她愛他。
然後,所有的聲音突然又涌回來。
淒厲的尖叫聲,警衛蜂擁而上的蚤動。兩個人緊急將汪迎鎧拉開,其他人制住那個少年,將他手上的假槍踢開。
最後又是一團混亂,一群警察飛速而至,將那個不斷怒吼、臉孔漲得赤紅的少年帶走。
「他拿的是假槍,應該是恐嚇的意味居多,沒有殺人的意思。」汪迎鎧抱著她安慰。
「可是,那個時候又沒有人知道那是假槍。」她在他懷里縮得像一顆小球,哭道︰「他年紀好小,頂多十四、五歲的少年而已,一出口就叫你的名字,表示他是沖著你來的……阿鎧,那個孩子為什麼想殺你?」
汪迎鎧任淚人兒哭濕胸膛。哎,她真的以為他是鐵打的嗎?坐懷不亂從來就不是他的長項。
「八成是哪個小鬼和同班同學打賭,可以拿槍闖進玻璃迷宮不被發現之類的。現在的小孩子為了出名,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琬琬想到那孩子藍眸里深深的恨意,那不是假的,更不是玩笑而已,他是真的想置阿鎧于死地。如果他有管道取得真槍,現在阿鎧已經……
她胸口緊縮,縮回他頸窩里哭得晞哩嘩啦。
「寶貝蛋,別哭了,嗯?別哭了……」他輕輕吻著她的頰,吻掉她的淚水。
「阿鎧,如果你死掉了,我怎麼辦……我一定也會死掉的……」她無意識地輕語,全然不知道已將自己的心聲道出。
汪迎鎧重重一震,壓抑多時的再也無法按捺。他一定要得到她。今天,現在,一定要!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深深吮著她的唇。
他的上衣本來就被剝掉了,只剩下一件長褲。她那件輕薄的長洋裝隔在兩人中間,恍如無物。他熱燙的皮膚偎貼著她胸口,在她的嬌軀引起一陣細細的顫抖。
「乖,琬琬,別害怕……」他的長指溜進她的腰間,一寸一寸的上移。
他手指粗糙的觸感引來更強的一波戰栗。
「阿鎧……阿鎧……」她下意識地扭動腰。
汪迎鎧知道她的戰栗不只是因為興奮,也因為對性的未知和恐懼。他更溫柔地輕哄她,除去她的衣衫。
兩人全果相觸的那刻,她顫抖了一下,不安地攀住他肩膀。
「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他吻著她的臉頰,努力撫去她的輕畏。
「阿鎧……」她不安地蠕動著。
「是我呢,不怕,嗯?」他著她每一處敏感之處。
琬琬只覺全身著火。她的縴指緊緊扣進他強壯的手臂里。他的長指開始在她腿間刺探,她緊張得全身僵硬。
「琬琬,別怕,放松一點。」欲火攻心的汪迎鎧充滿無奈。她這麼緊張,強迫的進入一定會傷了她。
「我、我就是很怕……」听說、听說第一次很痛很痛的,好恐怖……
他的長指才刺探得更深一些,她又緊張得全身僵硬。
「阿鎧……」琬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隨時會害怕得哭出來。
唉!
「好好好,妳會怕就不要做了,嗯?」他無奈地怞回手。
真是天譴!竟然在結婚之後才開始禁欲。
她濕潤的眼里盈滿歉意,汪迎鎧笑得好無力,天哪,他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已經八個月了,她還不能習慣他的親近嗎?從他大學之後就沒有踫過處女了,他也不敢硬弄得她太痛,以後倒楣的人還是他。
「琬琬,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他嘆口氣。
「想什麼?」琬琬睜大眼楮,小心翼翼地問。
「我在想,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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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旅棧的人,已經越來越習慣琬琬紅著一張臉去上班了。
這表示那天早上她一定又被老公拉著沖鴛鴦澡。
「今天早上的成果如何啊?」菲依一見到她就取笑。
琬琬大羞。
說來是她自己不好,有一天午休時間,大家聚在一起吃飯,無意間聊起東西方人洗澡的習慣。
「我們東方人都習慣晚上睡覺前先洗好澡。」琬琬說。
「哦?你們起床的時候不洗嗎?我們倒是習慣在白天起床之後沖澡。」老板說。
這時,心直口快的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接了一句︰「現在我白天起床也都被拉著洗了。」
一講出來,全場沉默。
然後,就……就……就被七嘴八舌套出天天鴛鴦浴的事。不過總算她知道死都不能說出背後的原因。
如果被他們知道,她結婚八個多月還是處子之身,他們不知道會笑得多厲害——唔,可能對她老公的「面子」也不太好。
琬琬匆匆換上清潔用的圍裙,拿著長柄布刷,到旅館後面洗玻璃窗。
身後有腳步聲踢到空水桶的聲音,她頭也不回地說︰「湯尼,幫我再提一桶水來好嗎?」
身後的人沒應。
「湯尼?」她納罕地回頭。
嘩啦嘩啦!長柄刷著地,撞翻一堆清潔劑。
「你、你、你想做什麼?」琬琬飛快把長柄刷再撿起來,退到清潔車後面,滿懷戒心地看著那個前兩天想殺她丈夫的男孩。
桀騖不馴的少年走近一步。
「你不要過來哦!你再過來,我……我有武器喔!」她威脅地揚一揚長柄刷。
琬琬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麼做到的,那天的消息完全被封鎖,沒有鬧上媒體;阿鎧說他只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小子,沒有必要因為一時的差錯毀了人家一生,所以琬琬也一直不知道這個少年的真實身分。
既然阿鎧沒有提出告訴,對他已經夠寬大了,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哼,壞人的女人也是婊子!」少年啐道。
「喂!你的嘴巴放干淨一點,汪先生不和你計較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還敢找上門?還不趕快回家去!」琬琬漲紅了臉,揚了揚長柄刷。
「他就是因為心虛,才沒有提出告訴的!」少年挑釁地道。
「你們這種愛找名人出風頭的小鬼,他干嘛為你們感到心虛?有第二次機會還不懂得好好把握,快回家把書念完!」
少年偏頭看了看她,突然嘲諷地挑了下唇角。
「原來妳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夫妻都是那種裝模作樣的人,今天才特地來找妳問清楚究竟想怎樣。沒想到,妳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琬琬的長柄刷不自覺放低了。
「我叫做艾輪•湯普森。W.H.湯普森就是我的父親!」少年惡狠狠地看著她。
琬琬手一顫,長柄刷落了地。
那個在電視上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攜著兩名幼子倉皇逃避的女人,茫然不解事的小孩子……
不對,電視里並沒有這個少年啊?是了,看他的年紀,當時可能正在寄宿學校讀書吧。
琬琬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巴有點發干,「你、你是湯普森的兒子,跟我先生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想殺他?」
「妳以為我們一家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艾輪怒吼。「我父親和他無冤無仇,也只是受雇于人而已,玻璃迷宮的董事會有意聘請他,難道是他的錯嗎?姓汪的如果不滿意,為什麼不去找老董事長理論?為什麼要拿一個無辜的人開刀?」
「你……你父親的事和他沒關系!」身子一顫的琬琬又退後一步。
「怎麼會沒關系?」艾輪威嚇地踏上前一步。「一切都是他設計的!他騙我爸,他只是希望保住一個副總裁的位子,再把他拐到那種煙花場所去,又是金錢又是女人的攻勢,最後看我父親快入彀了,甚至拿出搖頭丸誘哄他吃,再在背地里把這一切拍下來寄給媒體,這種無恥下流的誘陷手段他也做得出來,他還是人嗎?」
「那是……你父親……意志不堅定……」她的反駁很薄弱。
「這是構陷!是蓄意誘人犯罪!即使在法庭上,警察蓄意誘人犯罪都是不合法的,我父親又不是聖人,哪禁得起有心人士這樣的陰謀?」艾輪憤怒地大吼。「我父親一生清清白白,正正直直!只因為姓汪的要給老董事長一個好看,就這樣毀了一個好人。他如果那麼有種,為什麼不去找老董事長開刀?」
琬琬咬著下唇,神色一陣青一陣白。
「現在他被公司解雇了,我母親帶著兩個弟弟回到娘家,吵著和他離婚,所有朋友都不敢伸出援手,怕被扯入丑聞,『有人』把我家的地址泄漏出去,外面圍滿了記者!你們要逼死他才甘心嗎?」少年滿臉恨意地道。「我真恨我弄不到真槍,否則我早就殺了汪迎鎧,絕對不只是嚇嚇他!我恨不得殺了他!」
少年踢翻水桶,憤怒地跑走。
琬琬軟軟地坐倒在地上。
我父親是個好人。
你們要逼死他才甘心嗎?
我恨不得殺了他!
不!琬琬用力搖搖頭,汪迎鎧不是那種人!他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那麼好……他不會去設計一個無辜的好人,連對方的家庭都一起毀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她要去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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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掩的簾縵,幽暗的燈光,浪蕩的氣氛,瀅靡的氣息。
華麗的總統套房里全是酒香肉香與女人香,四個東方人,兩個西方人,和主人汪迎鎧懶散地橫陳在沙發椅及各式躺椅之間,
大理石茶幾擺著酒食水果,每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妖嬈的女人如蛇般倚偎著,柔媚無骨的嬌手在他們身軀上下四處游移。有兩個東方人毫不遲疑地撫模回去,在她們幾無寸縷的嬌軀上放肆柔捏享受,嘴不時往她們耳後和柔軟處輕恬嘶咬。
汪迎鎧注視著這宛如大君後官的浪蕩室內,眼神一如往常一般淡漠。他身旁的女人看其他幾對都已經進入情況,隨時打算提槍上陣了,他卻還無動于衷,不禁吃味,經驗豐富的手開始溜往他的鼠蹊部。
四個東方客人里,除了兩個日本人,還有兩個台灣人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叔叔輩。雖然稱呼是叔叔,其實年齡相差不過十幾歲而已。
男人在應酬的場合是不講什麼形象的,在這種異色的招待場所,更不必當什麼君子,想當君子的人也就不必來了。所以沒有人矜持,隨意閑談的途中,不時與身邊的艷女狎昵。
「沒想到阿鎧一個人在拉斯維加斯,真的闖出一片天了。」陳叔懶洋洋柔弄著身旁女體。
「陳叔,你考慮得怎麼樣?」他晃晃杯中的酒液。
「咱們現場幾個人分一分,每人拿個三千萬美金把飯店頂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確定你要玩到這麼大?」
「兩千五百萬美金就好。」他更正道。「除了爸爸之外,我另外有兩個朋友對這個投資也很感興趣,他們三個已經同意合力投資百分之五十的資本了。」
見鬼!符揚那種死個性,會對投資賭場酒店有興趣才怪。他只是被他這個死黨一天到晚電話蚤擾到煩了,另外去拉了好友「章氏香料集團」的執行長章柏言出來應付他,符揚自己負責丟錢就好。
汪迎鎧就是吃定了符揚怕麻煩的這點!反正那家伙賺錢容易,拿塊木頭刻一刻就有幾百萬的收入。他還得勞心勞力,躁持終日才賺那六百七十萬的年薪,天理不彰,莫此為甚。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不耐煩這些牽牽絆絆的,現在竟然鐵了心要把玻璃迷宮買下來,看來那票老胡涂真的惹毛你了。」陳叔哈哈大笑。
「我的個性不會坐以待斃,這點陳叔比任何人都了解吧。」
「我和你爸幾十年的交情了,他打電話來拜托我幫忙是看得起我。不過大家都是生意人,坦白說,也是我的理財顧問精算過了,告訴我這一筆投資贏面大過賠面,不然光靠交情也是不成的,你說是吧?」
「那是承蒙您看得起。」
陳叔對幾個帶來的朋友揚了揚手。「在場的幾個人不敢說多有分量,六個人湊個幾億還是湊得出來,看你哪時候決定下手,就讓律師擬好文件打個電話過來就成了。」
「那多謝陳叔了。」汪迎鎧微微一笑。
「虎父無犬子,你骨子里的霸性果然跟你爸爸一個樣!好了好了,生意談完了,咱們好好玩玩,別浪費了這些活寶貝。」陳叔用力摟過身旁的艷女,邪邪一笑。
艷女嬌笑一聲,用嘴咬了一顆葡萄,親昵地玩起了搶葡萄的游戲。
「鎧……」旁邊那個金發艷女在他耳畔銷魂蝕骨地輕喚。
水蛇般的腰一扭,面對面坐到他的大腿上。他頭一側,避開她送上來的紅艷櫻唇。女郎順勢落到他的耳畔,誘惑地輕咬起來,柔軟無骨的手溜向牛仔褲裹著的男性部位。
終究是禁欲太久了,當一個半果美女就坐在身上施展媚功,是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艷女感覺手掌下的男性有蘇醒的趨勢,不禁得意一笑,但是他的神情平淡,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啜口酒,又顯得不是真的那麼感興趣的模樣,她不禁迷惑,不是很確定現在是什麼情況。
牙一咬!如果今天勾引不到汪迎鎧,她這拉斯維加斯風塵第一艷妓的威名立刻掃地。
她誘惑地爬下他身上,跪倒在他的身前,恬了恬唇,手開始輕攏慢挑,拉下他的長褲拉鏈……
「他的秘書說他在這里,我有事要找他,佔用不了他多少時間的!」爭執聲一路從門口移往內廳。
「汪夫人,請等一下!」門房急得滿頭大汗。
琬琬急匆匆地埋頭猛走。「沒關系,我知道地方在哪里,你不必……」
一撞見內廳的景致,所有言語戛然而止。
美酒。凌亂。男人。女人。赤果。曖昧。
無論她以為自己的丈夫在接待的是什麼客人,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黑水晶似的雙眼大睜,小臉漲紅,再變成一片慘白!
汪迎鎧低咒一聲,立刻推開身上的女人,將敞開的領口與半褪的長褲拉鏈整理好,大步走過來。
「琬琬……」
琬琬被他踫到的那刻全身一震,火速推開他,那樣直覺的反應仿佛拍開某個污穢的物事。
汪迎鎧雙眸一暗,立刻把內廳的門在自己身後關上。
「琬琬,妳怎麼突然來了,是不是有事要找我?」汪迎鎧溫柔萬分地輕喚她。
所有荒瀅顏色從她眼前消失,卻早已印進她的腦里。
琬琬呆呆地看著他,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她听見自己的聲音空白地說︰「艾輪。班尼。剛剛……」
「艾輪?艾輪•湯普森,那個小孩找上妳了?」汪迎鎧的黑眸變得凌厲。
不行。她沒有辦法待在這里,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後面那道門內發生了什麼事。
她雙頰慘白,猛然回頭往外走。
「琬琬!」汪迎鎧想拉她,但是想到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迅速跟在她身畔柔聲說︰「咱們回家再慢慢談好嗎?」
她的心頭一團亂,甚至無法看向他。
汪迎鎧對門房使個眼色,命他去找別人來接手,然後半拉半牽地將琬琬帶回他們的住處。
一進家門,琬琬立刻甩開他的手,閃到客廳最遠的角落去。
汪迎鎧看著她過度慘澹的臉色,和那雙深黑空洞的眼眸。
他恍然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他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他替那顆無憂無慮的心靈抹上塵埃。
「琬琬,」心頭又生起絞痛的感覺,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但小心地不踫觸她。「我知道妳一定誤會了,剛才在那里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應酬而已,男人都是這樣談生意的。」
「在你的標準里,什麼叫做『很普通的應酬』呢?」
「我沒有和她上床——」
「你以為,只要性器官沒有接觸就不算出軌嗎?但是你剛才和她做的事情,和我們兩個之間做的事又有什麼不一樣?你和她親吻,接受她的,和她摟摟抱抱地狎昵,而且樂在其中。你有沒有真的進入她又有什麼差別呢?」
「琬琬,我在外面做什麼,並不影響我和妳的事。那些是公事上必須的酬酢,我如果要保住這個工作,提供我們兩人一份安定的未來,這都是避免不掉的事情。」
「包括去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跟她們熱情擁吻,甚至發生關系?」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心碎。「阿鎧,請你告訴我,在我發覺以前,你已經做過多少次了呢?」
汪迎鎧爬了下頭發。他確實沒有和那個女人上床的意圖,但是長久的禁欲生活,讓他確實有順勢解放的想法。
不過,用自己的手或另外一個女人的手,又有什麼差別呢?起碼他沒有真的和她發生關系!
「好吧,如果妳不喜歡我去應酬,以後我不去就是了,這樣好嗎?」
琬琬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還是不懂她在意的是什麼,他只是要哄她別生氣而已。
他以為「只要她不喜歡」,他不做就是了,但是她希望他的「不做」並非只是為了她不喜歡而已,而是他自己應該明白他不能做的原因——這是一個男人對于婚姻應該有的忠誠。
「我現在無法談這個!」她沒有辦法去想他剛才還著胸膛,讓另一個同樣赤果的女人跪在他身前,捧著他的鼓起。
現在和他討論婚姻與責任的問題,太……褻瀆!
「艾輪、艾輪•湯普森……」她努力搓著自己的雙臂,連講話聲音都微微發抖,仿佛不勝寒冷的模樣。
「他去找妳做什麼?」汪迎鎧眼神凜冽起來。
他念在那小子只是一念之差,所以讓警察拘禁了他幾個小時就放他走了,沒想到那小子不但還在賭城逗留,甚至找上琬琬。
琬琬看著他眸中的陰冷,心頭一寒。她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直直地看進他眼底。
「艾輪告訴我,他的父親是被你設計的,這是真的嗎?」
她的神態突然恢復鎮定,汪迎鎧反倒毛起來。
「琬琬,他的父親和我是敵對的立場。」他仍然是柔和地與她說話。
「不,他父親和你不是敵對的立場。他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高階主管而已,即使將來任何人聘他來當玻璃迷宮的執行總裁,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琬琬,商場上太多灰色地帶,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保護我自己;如果我不保護自己的話,今天在電視上被打成過街老鼠的人就是我了,妳寧可看見這樣的結果嗎?」
她神色恍惚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你可以因為任何人擋住你的財路而移除他,但是W.H.湯普森不是那個真正擋你路的人,玻璃迷宮的董事會才是;你傷害了湯普森,他們仍然可以另外找一個人來,那你把矛頭對準湯普森的用意何在呢?」
「琬琬,我必須讓他們明白我的立場,我不打算不戰而降!」汪迎鎧握住她的手。
「所以你就拿湯普森開刀?」她看著他。「阿鎧,他不是一個白紙黑字的名字而已,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妻有子的男人;因為你的一時之想,他變成一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的妻子想離開他,兒子在學校受到恥笑,甚至想要殺你報仇,連他自己都有輕生的想法。」
「一個會隨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我並不認為自己對他有責任。」除了對她以外,汪迎鎧對任何人的心腸都很硬。
「我知道在商場上,打擊對手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的家人是無辜的……」琬琬怞回自己的手。
「琬琬,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與壞人,很多人是站在中間的灰色地帶,我就是知道妳一定無法了解,所以才沒有把這一切告訴妳。」
「你常說我天真,或許我真的是太天真了,在我的世界里,一個認真工作的好人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也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她直直地看著他。「請你老實回答我,班尼被米高梅開除的事,和你也有關系嗎?」
汪迎鎧頓了一下,這種事沒有什麼好瞞藏的。
「嗯。」
「為什麼?」
「他對妳有非分的念頭。」他簡單地說。
「所以你就害他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像害湯普森一樣嗎?如果哪一天,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你是不是也要這樣對付我呢?」
「琬琬,我永遠不會傷害妳的,妳應該明白這一點。」他柔聲道。
「但是,你已經傷害我了啊。」她傷心地說。
「琬琬……」
「你以為,只要對我一個人好就夠了,但這是不夠的。婚姻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它還包括了信任和忠誠。」
「我說過了,如果是應酬的事,妳不喜歡,我不再去就是了。」他煩躁地理一下頭發。
「其實無論哪一件事都只證明了一點︰我們的觀念差太多了。很多你以為不重要的事,我會在乎,而我覺得重要的事情,你就是無法明白它的意義。」她淒然說。「我曾經以為日子這樣過下去也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我錯了,它確實是有差別的。」
「琬琬……」他還想再說什麼。
那剔透如水晶般的雙眸,如今盈滿迷蒙淚水,再也無法恢復以往澄澈清明。
「對不起,阿鎧,我不能再和你一起了。在我的心里,你已經不干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