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冬向平常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看事情的角度、評論卻很能切中要點;這也是為什麼席冬每每要在他面前「排戲」的理由,因為他不羅嗦,又能一言點出他的缺失,方便他立刻改善。
明白了席冬的暗示,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退出辦公室,來到走廊,沖擊的景象讓他腦門一麻。
龔珊如都已經是近四十歲的女人了,居然還學人家小女孩,死癱在地上耍賴,簡直不要臉。
「龔小姐!」他語氣不善。「你這是想要敝公司難看,還是丟盡自己的臉?」
原本揮手蹬腿、吼叫得滿臉通紅的龔珊如被他一喝,頓時一呆。「我……」
「你若不服氣,就該做出更棒的作品得到大家的認同,而不是在這里撒賴。」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們卻剝奪了我這個機會。」
「機會是自己找的。你以為死賴在這里,機會就會從天而降……」他還沒說完。
「砰!」一聲巨響,席冬的辦公室大門突然被踢了開來,席冬像頭發狂的猛虎沖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冬哥。」冬向問。
「我听到小晴的慘叫聲。」席冬奔馳如電。
冬向呆了下。「沒有啊!哪有什麼慘叫聲?」
「有,我確實听到了,聲音是從大廳那邊傳過來的。」
「怎麼可能?」大廳在一樓,而他們公司在三樓,距離如此遙遠,大廳發生的事,三樓的人哪听得到?冬向不敢相信,跟在他身後跑。
「就有可能。」席冬很確定。「只要事關小晴,我絕對不會搞錯。」他們一前一後跑了個無影無蹤。
辦公室里只剩一個被嚇呆了的廠商代表,而辦公室外……
龔珊如被他們的詭異行徑嚇得忘了哭叫。「他們怎麼了?」
「應該是冬哥的女朋友出事了。」不知事情輕重的警衛隨口應道。
「席先生有女朋友?怎麼從沒听說?」
「因為還沒追上嘛!」
龔珊如像想到了什麼,精神一振,拍拍站起來。「不知道席先生的女朋友長什麼樣子,是做哪一行的?」
「沈小姐長得很可愛,跟你一樣,也是名造型師。」
賓果!龔珊如終於找到對手了,咬牙一哼。「虧我還小小反省了一下,以為自己技術不夠,原來是席冬為了讓女朋友出名,故意拿我當墊腳石,哼,我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屈服。」她要去看看敵人長啥兒德行?
沈涵晴一離開席冬的公司,就打電話給計程車行,找那位信任的女司機。
她一邊下樓、一邊講行動電話。
「哇!」一個男人突然沖到她面前,她嚇得嬌顏慘白,連退數步。「你想干什麼?」
「沈小姐。」來人是才想追沈涵晴,就被席冬整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楊佑榮。
「你不要過來。」沈涵晴抖得一身骨頭都要散了。
「你別害怕,我沒惡意的。」楊佑榮努力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請你做我的女朋友。」
「不管你想干什麼,總之,離我遠一點。」他濃厚的發油味、嗆鼻的古龍水燻得她快昏了。
「沈小姐,我是真的喜歡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楊佑榮只以為佳人膽小,哪知她有畏男癥。
「不要!」他再靠過來,她她……她就……
「沈小姐。」楊佑榮激動地又上前一步。
「啊!」她閉上眼尖叫。
「沈小姐……」楊佑榮企圖摟住佳人的縴腰,好生安慰一番。
「你干什麼?」適時,席冬沖進大廳。
跟在他身後的冬向,嘴巴張得可以吞進一顆鴕鳥蛋。
「你那個到底是什麼耳朵,這麼遠的聲音都听得到?」距離三層樓呢!他真是服了。
「我說過,只要事關小晴,我絕不會搞錯。」席冬說著,大步走向楊佑榮。
「又是你這個惡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佑榮一冒火,不顧沈涵晴的意願,長臂一伸就想將佳人擁進懷里。「我不會讓沈小姐再受你欺騙的。」
「住手,不準接近她。」當他的手踫到沈涵晴的身體時,席冬大叫。
「快離開啊!」連冬向都變臉了。
「你別想……」楊佑榮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飛起來了。「哇——」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廳里,就見沈涵晴閉著眼,腳一拐、手一揚,楊佑榮被摔了出去。
接下來,她手里的皮包、手機、連同兩腳上的鞋都被月兌下來,砸到他身上。
「別打了,沈小姐,別打了……」楊佑榮被砸得唉唉叫。
「我說吧!」冬向翻了個白眼。「不听人勸,活該。」
席冬滿臉心疼地走到沈涵晴身邊。「沒事了,小晴,沒事了,壞人被打跑了,沒事了……」他不敢踫她,只是在她耳邊不停地呢喃著安慰的話,並且體貼地貢獻更多物品讓她砸個過癮。反正受害的是楊佑榮,他一點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嗚嗚嗚……」她怞怞噎噎地繼續行凶。
楊佑榮的哀叫聲不絕於耳。
等到席冬的隨身物品,打火機、鋼筆、銅板……連同皮帶都貢獻完畢後,差不多也過了十分鐘了。
冬向看著一頭血的楊佑榮,再瞄一眼滿臉溫情的席冬,咋咋舌。「了不起的耐性。」忍不住想,席冬若把這份心力撥出一半……或許只要三分之一就好,去經營公司,「席氏」一定會比現在擴大一倍不止。
但可惜,這世上唯一能令席冬甘心付出心力的東西,只有一樣——沈涵晴。
也罷,青菜蘿卜各有所好,有人愛事業、有人獨鍾愛人……這種事是說不得準的,當事者喜歡就好。
況且……感受到席冬和沈涵晴彼此之間流竄的溫馨氣息,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最後,沈涵晴足足哭了半個小時,才漸漸收住眼淚,化哀泣為怞噎。
「冬哥,嗚……好可怕……」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像只被雨淋濕的小貓。
席冬只覺一顆心都要化了,不免更恨起楊佑榮,不著痕跡地,又偷踹了他兩下;然而,表面上他還是一派溫柔。
「沒事了小晴,你好厲害呢,把壞人都打跑了。」如同過去每回她被欺負一樣,他都會出現在她身邊陪著她,耐心地安慰、體貼地照顧;這次,他也在。
「冬哥……」她柔弱的樣子像隨時會散掉。「他突然沖過來,我好害怕。」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突然叫你過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月兌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後,隔著一層衣物,輕輕攬住她的肩。
真想再揍楊佑榮一頓。本來,沈涵晴已經不那麼怕他,可以接受他輕微的肢體踫觸了,這會兒被楊佑榮一嚇,恐怕她的畏男癥又要更嚴重。
這樣下去,他要耗到幾時才能贏得她的信任、得到她的芳心?該死的楊佑榮,再踹一腳。
沈涵晴躲在他的臂彎里,全身被他溫柔的情網給罩住,溫暖、貼心,滿月復委屈消融成細聲啜泣。
「我一直警告他別過來,可是他不听……我不是故意對普通人動手的……我有記住老師的教誨,不可以仗武欺負人,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我看見了,你有警告他,但他不听,還步步進逼,會落得如此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不信你可以問冬向,他也可以作證,小晴完全沒錯……」席冬不停地安慰她,不管她說什麼,他拚命應和。
「真的嗎?我沒錯?」
「真的、真的……」
「可是我打傷人了,」
「那不是你打的,你頂多只把他摔飛出去,其他的傷是他自己去撞到的。」要論到扭曲事實的功力,他也算一流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涵晴又哀哀泣訴了好久,久到廳里所有人都快睡著了,席冬的神色還是一如開始的溫柔。
冬向突然有種感覺,沈涵晴的畏男癥會始終不好,也許跟席冬有著莫大的關系,畢竟,他實在太寵她、將她保護得太無微不至了。
這時,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楊佑榮終於站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按著頭上的傷口問。
冬向瞄他一眼。「算你好運,沈小姐手中的凶器不多。」
「這還叫好運?」他被打得滿臉是血耶!
「沈小姐有畏男癥,極怕男人突然接近,為此,冬哥想盡辦法保護她,還請來世界一流的武術家教她功夫,希望她能保護自己,得以稍解男人一接近就呼吸困難的癥狀。曾經有人不信邪,企圖輕薄她,結果被打得住院三個月。你不過流點血,還不叫好運嗎?」要冬向說,任何不尊重女性、未經女性許可,便隨意踫觸其身體的男人都該被狠揍一頓。
楊佑榮听得呆了。
「明白的話,以後就離她遠一點。」冬向再下一句警告。
楊佑榮卻眼楮一亮。「沈小姐真是純潔。」
冬向腳步一顛。「你再說一遍?」
「沈小姐果然是我的夢中情人,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女性。」楊佑榮整個人都痴了。
好吧!他只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冬向認栽。
「沈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請你也喜歡我吧!」楊佑榮埋頭沖過去。
但席冬哪還容得了他輕薄佳人?也沒見他有什麼大動作,不過小小轉個身,右腿抬起,楊佑榮又飛出去掛著了。
也不想想,沈涵晴的功夫是他請人教的,她都學得這麼好了,他難道會偷懶?
「唉喲!」楊佑榮慘嚎。
「什麼聲音?」哭訴到一半被打斷的沈涵晴試圖抬起頭瞧瞧是發生何事了,怎麼有人在慘叫?
「沒什麼,不過一只笨狗跑太快,去撞到柱子了。」席冬把她的頭又重新按回臂彎里。
「啊?」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冬哥,你在說笑嗎?」
「發情中的公狗,哪只不是橫沖直撞,見著母狗就發瘋?」他的嘴也是挺毒的,居然說楊佑榮是狗。
偏她又一本正經地回應。「這倒也是。」實在是對男人沒好感,連帶地所有雄性生物的地位在她心里都直直往下落。
「所以你就別再理會那只笨狗了。」他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並不著痕跡移動腳步,帶她出大廳。「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已經打電話叫計程車了。」她嘆口氣,倚在他懷里。雖然隔著西裝外套,兩人身體並未直接接觸,但味道卻是阻絕不了的。
他滿身清爽宜人的肥皂味溢滿她鼻間,她忍不住深吸一口。好舒服,不似方才的登徒子,一身濃膩的古龍水味,叫人作嘔。
不過,同樣是男人怎會差這麼多呢?她小小好奇,偷偷抬眼瞥視席冬清俊的側臉,溫和的線條,光瞧就覺得心頭暖暖的。
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他一樣斯文有禮,她就不必怕得要死了。
又假若對象是席冬,她甚至可以與他共處一室、相談甚歡,或許連過一夜都可以呢!
突然,這個想法冒出沈涵晴腦海,跟席冬相處一天一夜,可以看見他睡覺的姿勢、吃飯的情形、上廁所的德行、剛起床的模樣……那不知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席冬護著她走出大廳,來到馬路口。
「我陪你一起等車。」他說,堅持要見到計程車來,確認她的安全後,再去談工作。
「那你的工作呢?廠商不是還在你的辦公室里等著?」
「再多的工作也不及你重要。」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冬哥……」他對她這麼好,她真的好感動。「能夠當你的妹妹,我真是好幸福。」
是啊!妹妹,唔,他卻好心痛,他想要的不是妹妹,而是情人啊!但……
「你高興就好。」他終究不敢對她吐實,怕嚇著了她。
「可是冬哥,我不曉得計程車什麼時候會來,你陪我在這邊瞎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回辦公室把工作談妥再說。」
「不必了,該是你的工作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我還是在這里陪你。」
「但是……」
「不許再拒絕了。」隔著一層布料摟住她的肩,感覺到她身軀微抖,他真的好心疼。「小晴,我想辦法給你造個兵器吧!」
「兵器?」她嚇一跳。「冬哥,法律禁止民眾帶危險物品上街耶!」
「我不會要你帶那些充滿殺戮之氣的東西。我構想的是,用最堅實柔韌的材料,做成一根細長的棒子,可以伸縮,平時摺起來,大概巴掌大,你就把它當成飾品帶著,必要時展開來……嗯,做一尺長吧!再有圖謀不軌的男人欺負你,不必動手,你就用棒子將他們打出去。」
光那句「不必動手」就把她的心徹底擄獲了。「好哇,能有這麼神奇的棒子,實在是太好了,不過……冬哥,那要花不少錢吧?」
「不會,我有認識的朋友會做。」
「冬哥,你的朋友真多。」印象中是三教九流都有。
「以前做模特兒,去過很多地方,見多了人,朋友自然不會少。」
「我也好想交好多朋友。」可惜她怕男人,世上有一半人口她無法與之交往,自己想想都覺氣悶。
「只要你想,我的朋友都是你的朋友。」
雖知純粹是安慰之語,但他的體貼就是讓她開心。
大太陽下,兩個人聊得渾然忘我,氣氛之和諧,讓路過的人都不禁心生羨慕。
但他們仍不覺得彼此是一對情侶,因為,一般人談戀愛會做的事,比如親吻、擁抱、約會……他們都沒做過。
然而,戀愛有一定的公式嗎?怕是沒有吧!
沈涵晴躺在床上看嬰兒照片,是白天她去席冬公司幫人化妝,席冬送給她的席家小貝比玉照。
席家的小孩真的好漂亮,也難怪啦!席爸爸、席媽媽的容貌本就姣好,一脈相傳下來,那五官能差到哪兒去?
席冬說,世上再沒有比他家貝比更可愛的小孩了,脾氣好、模樣佳、又不怕生,輕輕一逗便笑得咭咭咕咕。
听起來他真的很寵愛那個小佷女。
沈涵晴突然也好想抱抱相片里的小嬰兒,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對她這樣笑?
「啊!小孩子真是可愛。」她抱著照片在床上滾動,不期然卷起白天席冬披在她肩上的西裝外套。
他淡淡的體味倏忽竄進鼻端,令她想起他溫和寵溺的眼神。
「不知道冬哥如果有小孩,會是什麼樣子?」她幻想著,將他的五官縮小化。
「溫柔的眸、挺直的鼻、嘴巴小小的、白皙的耳朵就像兩只小貝殼……哇!一定美呆了。」一股莫名的渴望涌上心頭,她突然好想要有一個這樣的孩子。
孩子會長得很像席冬,英俊帥氣,做起事來有條有理,對人說話總是斯斯文文,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希望孩子像席冬一樣,將來成為一名模特兒,經過她的巧手妝扮,在鏡頭前發光發亮。
如果真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她一定會非常疼他。清晨,她會親著他的臉頰喚他起床,喂他吃早餐,陪他游戲;中午,她要煮全天下最好吃的離侞食品給他,他也許會淘氣地挑食,她會假裝不理他,然後,他又撒嬌地膩在她懷里……
「啊——」那美麗的情景,光想就讓人一顆心像要飛上天。
「倘若我能擁有一個那樣的孩子該有多好,偏偏……」模模自己粉女敕的頰,她今年二十七歲了,過去沒有交過男朋友,未來也沒那個打算,因為她怕男人。
單一個女人是生不了孩子的,而且再過幾年,她年紀更大,身體也不適合孕育小孩了。
「像我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很失敗?」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卻從未如這一刻般心痛。
只因怕男人,她一生都不可能擁有一個家庭、生喜歡的人的孩子。
「唉!」這樣的感覺好無力。
「嘆什麼氣?」俏美毫無預警地闖進來。
「哇!」沈涵晴嚇一跳。「你怎麼進來的?」
「你又沒鎖門。」
沈涵晴張大嘴,呆了。她今天的失常有這麼嚴重嗎?居然連門都忘了鎖。
「唉呀,有什麼關系?咱們這棟公寓的治安管理一向良好,住的又都是熟人,不必怕啦!」
但她確實被嚇到了啊!
「哇!」俏美眼角瞥見她手中的照片。「好可愛的貝比,誰家的?」她自動自發坐到她身邊。
雖然被嚇一跳,但因為都是同事,實在太熱了,她也見怪不怪。
「冬哥弟弟的。」她自動把照片遞過去。
「難怪這麼漂亮,遺傳因子好嘛!」俏美翻著照片,不住贊美。「如此討喜的嬰兒,我也想生一個來玩。」
「照顧小孩很累的。」
「說的也是,我這個人什麼都有,就是沒耐性,萬一小寶寶夜啼,我恐怕會忍不住把人丟出去。」俏美吐吐舌頭。「還是玩別人家的好了。」
「但那感覺始終不同。」沈涵晴忍不住感慨。
俏美的年紀比沈涵晴大,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說的也是,不過……我們連男朋友都沒有,還談什麼生孩子?」
沈涵晴嘆了好長一口氣。「是啊!要生孩子一定要男人。」而她最怕男人,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光想到這一點,就覺得人生好黑暗。
「-!」俏美輕啐一聲。「我是沒人要,但你行情正俏,嘆什麼嘆?」
「我怕男人吶!」
「那是沒遇到對的人,女孩子只要踫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誰不是一頭就栽進去?就拿心姊來說好了,她年輕的時候也曾……啊!」突然想起這是件天大的秘密,俏美慌忙搗住嘴。
「心姊怎麼了?」好奇心人皆有之,何況她說了一半不說,豈不更吊人胃口?「俏美,你快接著說啊!」沈涵晴催她。
「不行啦!心姊會宰了我的。」
「你不說我不說,心姊怎麼會知道?」
俏美眼楮一轉。「這也有道理,但你要答應我,真的不能告訴心姊喔!」
「我發誓。」
「那好吧!」俏美緩緩說道。「其實故事也沒什麼特別啦!不過就是一個名門千金愛上窮小子,不惜跟他私奔,結果被找到,女方父母拿他們沒轍,只得想辦法培育窮小子成材,以免愛女受苦。想不到男人有錢有勢後就花天酒地,女人受不了,最後以離婚收場。」
「男人果然都很可惡。」沈涵晴恨恨說道。
「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啦!一個本來一無所有的人,突然接觸到花花世界,能不迷失的有幾人?這是無關男女的。」
「可是他害心姊從此不相信男人,再也無法追求感情上的幸福,這還不可惡嗎?」
「咦?你知道心姊不相信男人?」心姊平常的人際關系好到不行,不論男人女人都交往順利,俏美以為她已經掩飾得夠好了,想不到還是被沈涵晴看出來。
「心姊表現得很明顯啊!她跟男人說話總是距離五公分以上,女人就不會。」
俏美定定地望著她半晌,喟口長氣。「難怪心姊說,有資格繼承她衣缽的只有你,你的觀察力真的很好,日後成就必在我們之上。」
「我不行啦!」沈涵晴用力擺著手。「我怕男人,又不擅與人交際,你們忘啦?」
「我說過,那是因為遇不對人的關系。你很快就會遇到正確的人了。」俏美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