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梁杉說要去取材旅行,並且強迫戴欣怡一定要隨行後,寶哥一見到她就笑得滿臉曖昧,真不曉得他在高興些什麼?
戴欣怡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回家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趕到會合地點。
梁杉住家大樓外,一輛白色休旅車停在路邊。
戴欣怡看見寶哥和一名陌生女子正在搬行李,那對象之多讓人咋舌。
「不是說只要去一星期嗎?」瞧他們整理的東西,幾乎與搬家無異,她開始懷疑梁杉騙人。
「你來啦?」梁杉一看見她,就快樂地打招呼。「-的行李呢?要不要我幫你搬?」
她給他看了手中小小的皮箱。
「這麼少?」
她點頭。
「我們要去一星期喔!整整七天。」他提醒她。
「我知道。」她自己把皮箱提進車里,看到幾乎堆滿整個車廂的行李,真是讓人眼花撩亂。
「你就這麼點東西,夠用嗎?出門在外可不比家里,事前準備一定要充分-
要不要回家再收拾一遍?」他無法想象那只不到五十立方的小箱子如何塞得進七套衣服、隨身必備藥品、盥洗用具、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旅行又不是搬家。」她一句話擋回去。
梁杉扁起嘴,直覺好心被雷劈。
「隨便你。」他輕哼一聲,指著那名陌生女子為戴欣怡介紹。「鳳姊,我們這次行程的導游兼司機,你們聊一聊吧!」說完,他轉身即走。
「鳳姊。」戴欣怡頷首打招呼。
鳳姊年約四旬,經歷過的風浪畢竟比這班年輕人多,一眼就看穿了梁杉的心結。
「我可以叫你欣怡嗎?」她問
戴欣怡點頭。
鳳姊又仔細看了她一會兒。「我瞧你不是故意對他冷淡,而是天性如此吧?」
一旁的寶哥听到之後,撇撇嘴。「就算天生性子冷,也沒像她這樣離譜吧?虧得梁杉怕她獨自一名女子處在我們兩個大男人中間會不自在,特地請你來陪,結果……哼,一片好心喂了狗。」
戴欣怡納悶。「我為什麼會不自在?」她要不想參加旅行就直接拒絕了,哪兒這麼多奇詭心思?
鳳姊哈哈大笑。
「阿寶,欣怡不是會偽裝的人,你不能拿她當一般人看。」
寶哥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再勇敢的女孩子,要她獨自一人跟兩個男人到外地過夜旅行,也會有所忌諱吧?我怎麼知道這家伙完全沒感覺?」
「過夜旅行?」戴欣怡一臉狐疑。「這一趟不是去工作嗎?」
旁人不了解戴欣怡,她不是工作狂,卻極有職業道德,只要能說動她這是分內工作,她一定照辦,且絕不會想歪。
寶哥翻了個白眼,被打敗了。
鳳姊笑著拍拍戴欣怡的肩。「你這女孩真可愛,我喜歡。」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我叫齊鳳,以後你想去哪兒玩都可以找我。」
戴欣怡接過名片一瞧,想不到齊鳳居然是知名旅行社「藍天」的老板。
「現在你知道梁杉有多為你著想了吧?」寶哥說,一想起齊鳳的薪水就覺心痛。
齊鳳只是笑著不說話。
倒是戴欣怡毫不保留地說出心底疑惑。「鳳姊,你真是為高薪而來?」
「一半一半。」鳳姊輕笑。「小梁找我的時候,我正在跟老公吵架。他給了我一個散心的機會,我就來了。」
聞言,寶哥暈倒,早知道就不以高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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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齊鳳認真地為眾人介紹風景名勝。
但梁杉正在嘔氣,板著一張臉,吭都不吭一聲。
寶哥則是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那種人,讓他听介紹,不如和周公下棋去。
只有戴欣怡努力听著。行前梁杉跟她說過,所謂的取材旅行就是要將這一路所見所聞做成報告,最好還能附上照片,以便日後他寫稿時可以使用。
戴欣怡是很實心眼的人,老板既如此交代,又加了出差費,為了不負所領的薪水,她絕對照辦到底。
不過……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這一次行程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鳳姊,我們這回的目的地是哪兒?」趁著齊鳳休息的空檔,戴欣怡問。
這話題寶哥有興趣了,直起身插嘴。「是個男人視為天堂、女人視為地獄的地方。」他故意嚇人。
偏偏戴欣怡不吃這套。「酒店?泰國浴?妓院……不管你說的是哪一個,我都去過,也不覺得那里是地獄。」
這一番回答,可把梁杉的滿月復怒氣給嚇飛了。「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那種地方干什麼?」
她別具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早看出梁杉在逗她。他是天生不服輸的人,所以才會明明對她沒意思,卻因一時氣憤而追著她團團轉。
無奈她性子也倔,不愛被人耍弄於股掌間,盡管知道只要對他低個頭,很多問題自然解決,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非跟他杠到底不可。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種糾纏不清的下場。
這到底是好是壞呢?她也說不得準。
不過她有種感覺,在這場較勁中,梁杉已不知不覺地放下關心,而她還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接受。
唉!談戀愛是很麻煩的。
「我做過很多工作。」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暫時撤退,放軟態度,看梁杉會不會自覺沒趣,不再惹她。
只是,她這個決定下得太晚了。
倘若戴欣怡是在梁杉跟蹤她回家前認輸,梁杉游戲一會兒,膩了,自然放棄。
但現在,梁杉已全心全意地放下關懷,要他再撤手,那是不可能了。
也許是生長環境的關系,梁杉興趣廣泛,卻極易生厭。
他連談戀愛都是這樣,覺得感覺對了,就去追,煩了便丟;因為他沒有真正放下真心,收放便很容易。
可是戴欣怡讓他不知不覺地用了心,結果會如何?
唉,他也不曉得。
在這一點上,梁杉和戴欣怡倒是滿像的,不戀愛的原因都是——怕麻煩。
「你以前的老板逼你去風月場所?」他火大。
「商場上應酬這是免不了的。」
「但你好歹是女孩子啊!要應酬找男人嘛!一個女孩子多危險?」
「不只我,公司很多同事都在。」
他還是覺得不爽,碎碎念著。「那種工作虧你有興趣做,你對工作的要求也太低了吧?難怪你之前工作的公司老是倒閉,有那種蠢蛋老板,公司開得下去才怪。」
戴欣怡也覺得滿肚子火,工作老是做不久,她比誰都煩好嗎?
氣一上來,她便管不住嘴巴,開口諷道︰「你不也要求我陪你取材旅行?」
駕駛座上的鳳姊和一旁的寶哥不約而同地噴笑出來。
梁杉臉色青紅白交錯,兩排牙咬了咬。「算你狠。」
是他嘴巴太賤,怨不得她。戴欣怡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實在是被氣瘋了,梁杉倒頭準備睡覺,不再理人。
齊鳳適時地放出理查克萊德門的鋼琴CD,這種時候需要一些溫柔的音樂來消弭厲氣啊!
不多時,一陣和緩的呼吸聲在車里響起,其中還交錯幾聲雷鳴般的打呼。
戴欣怡回頭一望,後座的兩位男士都睡了。
正在打呼的是寶哥,那呼嚕聲讓她不覺皺起眉。
齊鳳突然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肩。「給你。」
戴欣怡接過一瞧。「耳塞!」
「我帶他們取材旅行也不是第一次了,早有經驗,寶哥的打呼聲可以把聖人逼瘋,所以會隨身攜帶耳塞。」
戴欣怡再瞄一眼寶哥,點點頭。「確實需要。」然後,她視線轉向梁杉,胸口狠狠一撞。「他……」
齊鳳也曉得她看到了什麼,輕笑。「很可口吧?」
「呃?」戴欣怡看著睡熟的梁杉,長長的眼睫毛在頰上落下兩道淡影,下頭襯著端正的鼻梁、紅潤的唇,活月兌月兌是個純潔無害的天使。「的確。」對每一個母親來說,這樣的孩子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戴欣怡尚未為人母,卻已有著天賜的母性,瞧見梁杉同時混合天真與脆弱的睡顏,那打心底狂涌而出的心疼,差點淹沒了她的理智。
梁杉清醒時與睡著時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
她有些了解寶哥行前那番曖昧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任何女人瞧見這樣的梁杉,還能不屈服嗎?就算不愛上他,也舍不得再傷害他。
「唉,這一招確實夠狠。」她情不自禁地月兌下外衫,輕柔地給梁杉覆上。「不過也太絕了。」
齊鳳看到她眼中滿溢的溫柔,笑道︰「很想把他摟在懷里,小心呵護吧?」
戴欣怡無奈地點頭。
「我也是,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只要我排得出時間,他電話一邀,我照樣來給他開車。」天知道她出游這一個星期會少賺多少錢?而梁杉給的薪水不過只貼補了十分之一,所以寶哥說她要錢太凶,她一點也不以為然。
「可怕。」戴欣怡暗叫自己小心,那巨大的陷阱掉下去可是會要人命的。「一定要注意別被騙了。」
齊鳳只想告訴它——來不及了,當她為梁杉的睡顏心疼時,她的心已墜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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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廂型車準時停在一家餐廳門口。
齊鳳給了戴欣怡一抹眼神。「梁杉就交給你了。」說著,她下車,將寶哥半推半拉地也給弄了下去。
寶哥睡到一半被吵醒,極度不悅,嘟嘟囔囔地念個不停。
齊鳳一記鐵拳敲向他後腦勺。「十二點了,你再不去準備糧食喂猛獸,當心被啃得尸骨無存。」
「十二點了!」寶哥尖叫,跑得比飛還快。
戴欣怡不了解她話里的意思,一雙黑亮的大眼瞪得圓滾滾。
齊鳳拍拍她的肩。「別想太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現在,」她指著梁杉。「你先把他叫醒吧!我去看看午餐準備得如何?」說完,她也跑了。
「不過是吃個午飯,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嗎?」戴欣怡搖搖頭,伸出手拉了下梁杉的手臂。「吃飯了,老板。」
梁杉打了個呵欠,兩排長長的羽睫輕輕地揭了揚。
戴欣怡覺得胸口一陣熾熱,這樣魅惑的姿態真是一種罪惡。
梁杉迷迷糊糊睜開眼,清澈的瞳眸底像藏了一席碧空,美麗不可方物。
「我被陷害了。」戴欣怡登時了解寶哥和齊鳳跑這麼快的原因了。他們一定也嘗過梁杉這種可怕的電力攻擊,才會把叫醒他的重責大任丟在她這個無知路人甲身上。
只可惜她想得太美好了一點,真正讓寶哥和齊鳳一起落跑的主因還在後頭呢!
「幾點了?」梁杉開口,本就清朗的嗓音添了幾抹磁性,變得誘人極了。
戴欣怡突然出現一個瘋狂的想法——讓梁杉去錄制有聲書,而且內容還要是他自己寫的情色小說。
他勾魂的聲音絕對可以顛倒眾生。
「保證大賣。」恍惚間,有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鈔票砸在她頭上。「待會兒記得跟寶哥提一聲。」對於工作,她是很執著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梁杉還是斜躺在座椅上跟她談天,戴欣怡瞧得又是一呆。
他如果去拍,應該也會大賺。怪異的念頭再度闖進她腦海。
想像梁杉果著身子,以這副迷死人的姿態展現在鏡頭前,恐怕男男女女都要暈倒。
她也看過,年輕的時候誰對這玩意兒不好奇,但看了幾回後便覺無趣。所謂不過如此,真的滿悶的。
可魅力卻是無遠弗屆,只要電力夠強……
「等等,你去哪里?」她想得太入神,竟沒發現梁杉跑了。
因為連續問了兩個問題都沒得到答案,梁杉煩了,便自己下車。
不過他還沒完全睡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另一邊,戴欣怡看得膽戰心驚,他這樣會不會撞到餐廳門口的盆栽啊?
「老板!」她急追下去。
但來不及了——
只是梁杉撞到的不是盆栽,而是正準備走出餐廳的一夥年輕人。
梁杉一把往那最前方的人撞去,一百七十五的身高撞得對方一跌坐在地。
「媽的,哪個沒長眼楮的人撞……」少年還沒說完,眼神對上梁杉半夢半醒的天真睡顏,心頭一動。「靠,這妞兒漂亮。」
梁杉還沒睡醒,笑容像無邪的白冤。「對不起,你沒事吧?」
少年給他一笑,魂兒飛了一半。
他身旁的夥伴一瞧,哄堂大笑。
「別不自量力了,小猴,人家小姐最少比你高出半個頭,你配得上嗎?」另一名少年說。
被梁杉撞倒在地的小猴,登時脹紅了臉。
「媽的,老子就是喜歡長腿妹妹,你管得著嗎?」
「那接吻的時候,你恐怕得搬張椅子來墊腳嘍!」這話一落,再度引起一陣訕笑。
戴欣怡在一旁看得猛翻白眼,怎麼這些年輕人都沒長眼?連梁杉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對不起。」她趕緊沖過去為梁杉解圍。「我想各位誤會了,我老板是男的。」
這下子所有少年都呆了。
「怎麼可能?」小猴瞪得眼楮都快凸出來了。「他頭發這麼長,長得又……」話到一半才發現不對,眼前人的五官確實一點都不陰柔。
真正有問題的是梁杉的氣質,純潔、天真,就像翩然舞於群花間的彩蝶,魅惑人心。
但隨著梁杉的睡意漸消,他眼底的迷糊也為冷靜所取代,變得再也不天真迷人了。
「這家伙真的是男的!」小猴火氣上來了。「好好一個大男人留什麼長發?」害他誤認,臉丟大了。
「我喜歡留長發還是短發,都是我的自由吧!」梁杉差不多全醒了,好強的特點逐一回籠。「你自己瞎了眼,怪得了誰?」
可這清醒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戴欣怡朝天翻了個白眼,勸道︰「老板,年輕人火氣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進去吧!」
「那你得無叫這群混球滾開,別擋著路。」隨著神智的清醒,梁杉的火氣好像越來越大。
「你說誰是混球?」梁杉那番話將少年們給激怒了。
「他還沒睡醒,胡言亂語,你們別放在心上。」戴欣怡趕緊打圓場。她雖然不怕那幾個少年,但為了這麼點小事起沖突,太不合算,她不干。
偏偏梁杉還故意去挑釁。「就說你們是混球,果然听不懂人話。」
年輕人性子不定,本就容易被激怒,加上梁杉的毒舌,那還不引起一場混戰?
把錯妹妹的小猴首先惱羞成怒地沖過來。「你才是混球!」他揚起拳頭就想揍梁杉。
「滾開!」梁杉大吼。「我肚子餓了,趕著進去吃飯,你們要聰明就別擋路,否則……」他獰笑。
幾名少年才不信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能有什麼大本事,他們堅持不讓,反而一字排開將大門口整個擋住。
「老子們就是不讓,你想怎麼樣?」
為了一個小小的擦撞意外就要掄拳頭干架,戴欣怡覺得這群人真是瘋了。
不過她覺得最糟糕的還是梁杉,好端端地干麼挑釁別人呢?就算被錯認為女生,解釋清楚就好了嘛!何苦自找架打?
尤其,她很清楚梁杉的體力有多差勁。
倘若她可以連續跑上一公里而臉不紅氣不喘,梁杉大概不到一半就掛了。
這種爛身體也想跟人逞強斗狠?自不量力!
戴欣怡故意退到一邊,想讓他嘗嘗苦頭,但接下來的景況卻把她的下巴給狠狠嚇掉了。
梁杉居然一拳就讓小猴掛在地上爬不起來。
難不成他一直深藏不露?她猜。
一夥年輕人被梁杉強大的拳勁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家伙是個文弱書生呢!想不到全猜錯了。
「我們一起上!」少年們準備打群架了。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梁杉再厲害,畢竟沒學過正統武術,被四、五個人一起圍上來,瞬間就挨了兩拳,都在臉上。
戴欣怡瞧見他白皙的臉上浮起了兩塊紅腫,雖覺得他是咎由自取,可仍感到心疼。
她一腳踢翻一名少年。「夠了,你們打也打了,應該消氣了。別忘記,這兒可是公眾場所,你們在這里動手,不怕被學校發現嗎?」
她這話可是說到了幾名少年的心坎里。他們都是附近高工的學生,平時也沒大惡行,不過是覺得天天上課有些悶,才蹺課出來玩玩,絕對不想因為打架而被學校記過、退學。
他們都有意退了,除了小猴。
「媽的,這家伙先是撞了老子,欺騙老子的感情,又把老子扁得半死,老子要不一一討回來,我還要不要混啊?」小猴是有錢人家出生,沒吃過苦,難免氣盛。
幾名少年彼此看了看,他們一夥人中就小猴的家境最好,向來兄弟們的吃喝都是他付帳,虧欠得多了,真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要求。
「我們也扁他了啊!」一名少年說。
「我沒打到。」小猴說著,就要扁過去。
戴欣怡長嘆口氣,只覺遇到這樣一群天兵,真是倒楣到極點了。
她不想跟他們繼續糾纏,但又不能叫梁杉呆站著被扁兩舉以泯恩仇。
她發現,對於他的傷痛她有很強烈的感覺,那仿佛叫——心痛。
真是慘,她被那個半睡半醒的天真「梁杉」給迷住了。
「唉!」沒辦法,她只好也掄起拳頭,準備參戰。
「你們夠了喔!我已經忍耐很久了。」梁杉再度一拳揍倒小猴。「讓開,我要進去吃飯!」他大叫。
這一動手,少年們的火氣重被煽起,又是一場混戰。
不過比之前回,因為有戴欣怡的加入,梁杉的臉上少挨了兩拳。
然後,這些全回報在那些二度動手的少年們身上了。
「敢阻擋我吃飯,該死、該死……」梁杉像不要命似地猛攻。
戴欣怡一時看得呆住。「夠了,你要把他們打死了。」她企圖阻止。
「全是混球,打死一個少一個。」梁杉抓狂地吼道。
戴欣怡這才發現不對勁,平常梁杉的個性雖不好,卻極少發火,脾氣控制得很好;怎麼現在卻……
「哇!」突然,寶哥和齊鳳的尖叫聲在門口響起。「不是才十二點半,你怎麼就失控了?」
聞言,戴欣怡一記白眼殺過去。「你們到底還瞞了我多少東西?」看來這才是寶哥和齊鳳落跑的主因。
不過梁杉也太離譜了,隨著時間的不同轉換性格,他是有精神分裂嗎?
她越來越想遞辭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