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小學的後門。
早上八點,早自習快要遲到了,兩個三年級的小男生不敢從大門進去,準備穿越小巷子,爬過後門牆邊的狗洞,溜進學校里。
但此時,兩個小三生卻被兩個體型有他們兩倍大的六年級學長堵在巷子口。
「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交出來!」兩個學長異口同聲。
女圭女圭臉的夏侯封和戴著眼鏡一臉老實樣的南宮肇同時呆住。這是……搶劫嗎?
「學長……」有兩個小酒窩的夏侯封結結巴巴地對學長說;「那個……你們不是想搶劫吧?」希望不是。
「夏侯小心。」南宮肇拉了他一把,讓夏侯封及時避開揮到面前的拳頭。
「靠,是借,不是搶!」出拳的學長惡狠狠地說。
夏侯封嚇得往後退,南宮肇也被駭得不輕,小巧的眉頭緊緊皺著。「可是學長……我們沒錢,能不能不要借?」
「靠,今天要交午餐費,你們身上會沒帶錢?」明擺著有備而來。
「但那是午餐費,怎麼可以給你們?那……」夏侯封話都還沒說完,四只拳頭雨一般落下來,揍得兩個小學生鼻涕、眼淚橫流。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南宮肇抱著頭蹲在地上求饒。
然後,砰砰兩聲,像是棒球棒和腦袋互相撞擊發出來的聲響。
夏侯封和南宮肇蹲在地上哭了約三分鐘,才發現那打得人痛徹心肺的拳雨突然消失了。
兩個小男生怞怞噎噎地抬起頭,看到一張粉紅色的隻果臉,有著圓滾滾的大眼楮、小巧的菱角嘴,還綁著兩條辮子……
「班長!」兩個小男生驚詫地看著素來以乖巧淑女著稱的班長雲芸,以手中的球棒對倒在地上的兩個學長「施以暴行」,都快把學長揍成豬頭了。
「不哭啦?」雲芸對著兩個同學翻白眼。「你們兩個是不是男生?被人勒索就只會哭,羞羞臉,比女生還不如。」
夏侯封耳朵都紅了。「可是他們是學長,我們又打不過他們!」
「你很笨耶!干麼直接打,不會用偷襲的喔?」說著,身體力行再踹兩腳。「是男生就不要只會哭,丟臉死了!」
南宮肇羞愧得頭都抬不起來,不知該回什麼。
夏侯封卻不服。「你從後面走過來當然可以偷襲,但我們兩個被包圍了,怎麼反擊?」
「說你笨還不服氣,打不過,你們不會叫救命嗎?外面就是大馬路,總有人經過,說不定連警察都能叫來。」
「他們劈頭就打,我們哪有叫救命的機會?」夏侯封不甘地回嘴。
南宮肇在一旁拼命拉他衣服。「別吵了,班長、夏侯,打鐘了,再不進教室,我們就要被罰站了。」
「哼!反正要不是看在同班的分上,我才懶得救你們兩個白痴!」重點是,他們最好不要再來鑽這個狗洞,此等逃學溜課、躲早自習的良好所在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引起老師注意就麻煩了。
南宮肇沒敢回嘴,只想快快鑽過狗洞,進學校去。
夏侯封卻不服氣。「就算沒你救,我們也會有辦法逃走的。」
「逃?真沒用。」雲芸低哼一聲。「反正你們欠我一次,記住要還我喔!」說著,快快鑽狗洞進教室去,可不能砸了她模範生的好招牌。
南宮肇看著她利落的背影,目瞪口呆。這是他們那個號稱超級模範生的班長嗎?明明野丫頭一個嘛!
「有什麼了不起?」夏侯封不服氣地對著那消失在狗洞里的身影揮拳頭。「不過就是靠著球棒偷襲學長而已,早晚有一天,我會比你更厲害!」
「別說了,夏侯,我們兩個遲到定了,第一節是導師的課啊!」南宮肇突然慘叫一聲。
結果--
當夏侯封和南宮肇鑽過狗洞,終于跑進教室,也不必听課了,導師惡狠狠兩道目光射過來,他們又垂頭喪氣到教室門口罰站去。
兩個小男生經過雲芸的座位時,她「恰好」立起課本,對他們扮了個大鬼臉。
夏侯封氣得想沖過去跟她吵架,還是南宮肇脾氣好,及時拉住他,難兄難弟一起罰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