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裳真的、真的成為任人宰割的禁臠了!
但是最最令她張惶無措地卻是雷震天丟下的那幾句驚心動破的話。
更恐怖的是,倘若她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懷疑他對她該死的有了感情?!像她這樣人人聞之喪膽的大魔頭也懂得愛嗎?
好可恨哦,他分明是尋她的開心,分明是把她當做可憐兮兮的小白鼠盡情戲弄、耍玩!而她,居然還愚蠢的感到心情悸動。
三天了!從他視她為犯人般的囚禁已經足足有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她坐立難安,幾乎是夜夜失眠,她好怕他會忽然售獸性大發地將她佔為己有。
她才不要貼上屬于他的印記呢,雖然心底隱隱的悸動……
「喂,裳小姐!你發夠呆了沒啊?算我們兄弟求你好不好?你塞一些東西進去你的肚子會死啊,如果老大回來看見你一身的皮包骨,我們可是會被老大拆骨揚灰的耶。」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
「我沒胃口。」冷裳道歉的笑笑。
「很不爽……喔……」比較矮壯的保鏢二號原就難看的五官凶狠狠的扭曲著,但是他也只是威脅地嘿嘿發笑而已。這妞兒八成是老大的新歡,他們能怎麼樣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自找死路!
「你們兩個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嗎?」她覺得自己像是只插翅難飛的小雛鳥。
「老大的命令啊。」保鏢二號攤攤手,無可奈何的說。「你以為我們喜歡待在這山上啊?雖然你是手無縛雞之力、最沒有用的小妞兒,可是老大交給我們的任務除了看住你以外,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的保護你啦。」
「保護我?」落在雷震天的手里已經是最大的災難了!
「唉,老大打下的功勛偉業很多,所以死對頭也多嘛,現在你是老大的女人,當然也是外面那麼死對頭下手的對象啊。」保鏢二號決定把冷裳丟給他的兄弟負責,他很久沒練練拳腳功夫了。
「我不是你們老大的女人。」冷裳不禁咬牙暗恨,是那個有病的大魔頭強擄她的呀。
「反正外頭的人一定認定你是給我們老大暖床用的啦。」就算這妞兒沒開苞,也沒有人會相信她和老大沒一腿的啦,嘿嘿,保鏢二號徑自齜牙咧嘴的亂笑一通,然後就搖擺著壯碩無比的身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反正大門邊站著的大玄也沒啥事可干。
冷裳氣極了。但是她是難以逃月兌的禁臠,只要忍耐、忍耐……去他的暖床用的。
「小武他是從小混江湖的粗人,一向不懂禮數,請裳小姐原諒他的不是。」清瘦高個兒的保鏢一號非常恭敬地向冷裳打了一揖。
「我沒有生小武的氣。」她氣的是那個人!
「謝謝裳小姐。」他跟在老大的身邊二十幾年了,也稱的上是震天盟的元老之一,雖然名義上他是老大的隨從護衛,但是老大待他的情分和親兄弟沒有差別。精明的他感覺到這位有著純淨氣質的裳小姐,對老大的意義不同于那些嬌嬌艷艷的胭脂俗粉。
「保鏢二號叫小武,你呢?」
「裳小姐你可以叫我大玄。」
「大玄!挺好玩的,雷震天的左右手一個是大玄、一個是小武……唐太宗的玄武門兵變?!」三天的緊繃戒備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心情愉悅。
「是雷老大為我們取的名。」
「你們原本沒有自己的名字嗎?」她驚詫。
「我和小武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出生日期。」
「我很抱歉。」是不是因為少了父母的溫情他們才會淪陷黑道?冷裳難過得不禁鼻頭一酸。雷震天他……也是個孤兒嗎?不知怎麼回事,恨他的心竟感到一絲苦澀的柔軟。
「裳小姐不用抱歉。」大玄的口氣很是雲淡風輕,「其實孤家寡人並不可憐,反而落得輕松自在。何況親情也不是世上最珍貴的,有的親情嚴薄到令人齒寒。」
「你和小武很不一樣。」好像斯文了點,不太像殺殺打打的流氓。
「沒有分別,我們都是身在江湖。」適巧廚娘楊美枝經過,他交代了聲,「楊嬸,麻煩你為裳小姐泡杯參茶。」
「好,呵呵。」爽朗的楊美枝隨手放下剛剛在便利商店買來的幾本雜志,便進廚房去忙。
「你們老大……呃,我的意思是……」咬著下唇,冷裳懊惱的不曉得應該怎樣開口,好半晌,她輕惱道︰「算了,不干我的事,那種壞胚子……」
「小姐關心老大的身世?」他微笑。
柳眉冷凝,她繃著俏美的小臉蛋,硬生生否認,「誰會關心那個討厭鬼!」
非常困難、非常困難的強抑住想取笑的沖動,他不能對小姐無禮呵,不過老大如果知道小姐的關心一定會很高興;為了避免得內傷,他必須快速離開現場!
目送大玄暗笑到似乎顫抖的背影,冷裳決定把這筆帳也算到雷震天的身上!
「小姐喝茶。」楊美枝的大嗓門嚇了呆怔的冷裳一跳。
「嗯,謝謝。」
「小姐你的教養真好,連跟我們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真希望你快點成為少爺的另一半。」
「別亂講。」她不禁薄怒。為什麼所有的人總是把她當作雷震天的所有物?!
「呵呵呵,小姐害臊了唷。」楊美枝很自然的認為冷裳面頰上的霞紅是少女的嬌羞。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可以回你的房間嗎?」她實在是沒力氣再反駁楊嬸自以為是的論調。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虎穴,她討厭死了可恥、可惡、可恨、可憎的雷震天!
楊嬸離開後,客廳里就剩下她一人,好幾次她企圖逃出生天,怎奈院子里那三只凶殘的大狼犬很沒人性地直朝著她狂噴怒氣,她嚇都嚇壞了,只好乖乖地坐回沙發上,繼續扮演她禁臠的角色。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怎麼莫名其妙的把她當寵物似的豢養著。
屋子里的一具電話都沒有,這意味著她連對外求救的一線生機也毫無可能了。煩躁的冷裳大口大口地灌下參茶,拿起茶幾上的幾本雜志百般無聊的翻閱著。
驀地,其中一頁黑紅色調的圖片令她心悸了下。
圖片上的那人就是令她陷入如此悲慘的震天盟首腦雷震天!
那股將世界踩在腳下、一副王者之尊非他莫屬的領袖氣質,那深眸流露出的野心勃勃令人膽戰心寒……
他這樣的人怎麼看都是寡情寡義,他根本是沒有心肝的冷血動物。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會為他心悸呢?噢不,那絕對與感情無關,一定是他太可怕了。而她是被他的傲然霸氣所驚嚇,她是痛恨、畏懼他的呀。
這本八卦雜志以飛龍在天或是亢龍有悔作為大標題,旁邊的一行小字惹人發噱,什麼百毒不侵、百無禁忌、不折不撓,但就是不百依百順、隨君所欲、難以搞定嘛!
不過圖片下方形容雄霸一方的雷震天,凡是他所想要的獵物一定是手到擒來,絕不放過。
是嗎?錯了!她是無論如何也絕不對他俯首稱臣。
他只能囚禁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感情是絕對的自主,她也有她的驕傲呢!
將近五大頁的報道上詳細地載明震天盟旗下的五大領袖——
犀狼是運籌帷幄的謀士軍師,陰沉、精銳的心思令人不得不小心七分、畏怕三分,算是震天盟的兵部尚書吧,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超重量級人物。
目光如炬的鷹梟有著萬里鷹揚的大男人氣概!震天盟里頭的上等手下皆是出自他非人的嚴酷教。
排行老三的暴龍則是凶猛好戰,以暴制暴、以戰制戰的絕對信仰者,對待敵人的方式常常是教人冷汗直流、心髒衰竭的野獸暴行。
位居老四的是從不曝光的黑蜘蛛,她是一等一的布局高手,也是令人聞之喪膽的黑幫克星,據說她的血也是冰冷的。
而創造震天盟如今令人驚嘆的龐大財富,則是一向擁有震天盟財政部長之稱的紅鶴。
圖片上的她好美呵,那種美太柔、太柔了,幾乎是不食煙火,像被謫入凡間的仙子似的,怎麼可能會是震天盟的領袖之一呢?
但是上頭明白寫著紅鶴手腕靈活,扭轉乾坤的能耐無人可及……
冷裳突然對雷震天所打下的震天盟感到好奇,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性?為什麼盡情噬血之後所得的天下甘願放手?
而震天盟的現任幫主從小到大都是資優生,三個博士學位使人驚嘆,傳問他是人品一流、超級俊雅的美男子,為什麼他會願意接下震天盟幫主的位置?是雷震天對他有恩嗎?
不!冷裳立刻反駁自己可笑幼稚的推論,那種大魔頭不折磨人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麼可能施恩于人?
所謂的黑道就是燒殺擄掠的代名詞,強力圍標、職業賭場、酒色經營、販售軍火,甚至是假意漂白公開向民眾吸金,再以五鬼運裁的方式把公司整個挖空,對外宣布破產倒閉,並且恐嚇投資人必須啞巴吃黃連不得報警的食獸行為,都是幫派生存的方式之一,雜志上可是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
而其中壯大幫派財富的方法還可能包括以殺手為名,一條命換一疊鈔票、任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冷裳愈想便愈不寒而栗起來。
這篇血腥味的報道仿佛將人帶到黑色的地獄里,他為什麼要創立一個魔鬼似的黑幫呢?他不怕雙手染滿鮮血的氣味,不怕那許多無辜怨靈的哀號慘哭嗎?
雷震天的予取予求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貪圖一時的暢快滿足?
而她,天之可憐的塵寰感了他現時現刻意欲征服的游戲對象。
他只是要她,要她卑微的跪在他的腳下,好證明他是驍勇善戰、無往不利的勇士。
冷裳雙手掩住蒼白的面容,努力的不讓淚珠滑出眼眶,她絕不要臣服在他的婬威之下,絕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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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安然度過的,除了不能和外界聯系之外,冷裳幾乎是像個小王國的千金公式般嬌貴的被伺候著。她的禁臠生涯已經挨過七天了,然而強劫她的罪魁禍首卻是無影無蹤,大概是早已遺忘她這顆青澀無味的小幼苗吧。
這日的黃昏,狂猛的夏雨激烈的灑下大地,幾道閃電和響雷也頑皮的加入熱鬧的陣容。大玄和小武是一早就不見人影了,而楊嫂用完午飯便回她的工人房小片刻,可惡的是院子里的三只大狼犬精力旺盛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幾次闖關失敗的冷裳悻悻然地回到她的黑色房間,痛快地泡了一個舒服的溫泉澡。
沐浴一身的清香,她慵懶地走出浴室,然而一股危險的男性氣味直直沖入她的四肢百骸,她驚悚地張開微帶迷濛的幽眸,如遭雷擊般突地呆若木雞。
「你是在引誘我嗎?可惜你的表情不夠魅惑,身體又太像干扁四季豆了。」斜躺在黑色大床上的雷震天,像要耍弄玩具似的滿眼的興味盎然。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來!」冷裳憤憤地指控,完全忘了這是人家的地盤,她仍是人家的禁臠。
「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我不能進來?」他的黑眸閃過瞬間的激情,但只是瞬間,隨即他已掌控住自己,平平淡淡的語氣絲毫听不出任何曾經發生過的情潮波動。
「但是現在是‘我’的房間!」火大的她恨不得立刻捶死他,無恥的男人!什麼創幫幫主嘛,不過是個強盜!
「你太不溫馴了,應該抽你幾鞭。」
這姓冷的小女人是第一個膽敢凶他的女人,從他有記憶開始,女人對他不是極度的恐懼,便是極度的崇拜以及洶涌泛濫的情愛。白蕷和紅鶴她們對他更是孺慕的兄妹情深,就只有她,把他當成殺父仇人似的恨意洶洶。
忍不住輕嘆了聲,他的眼底浮泛出一絲自我嘲謔的笑意。
喋血江湖、赤手空拳用一條硬命打拼出一片江山的他,怎麼會栽在這小小人兒的手上?!
「迫不及待想成為我的女人?」他煩躁地悶聲道。
雷震天的冰眸突然悶熾著兩把溫熱的火花,里頭復雜莫名的神色令冷裳不禁揪心,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而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話猛地轟炸向她,「對著一個姿色不差又三點全露的女人,你認為我會不會‘君子’的非禮勿侵?」
「你壞……」呀!三點全露?冷裳驚訝十分的螓首微低——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光果的身體……她居然「這樣」的跟他叫囂老半天?!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既羞且怒又慌亂的她連忙沖向衣櫃取出一件黑色的大袍子穿上,一股羞赧的熱燙從頭到腳迅速地流竄,她曉得她現在一定是像只煮熟的蝦子遍體紅燒。
「你是大色魔、大強盜!」她轉身怒目瞪向霸佔住整個黑色大床的雷震天,他的洋洋得意,一點也不羞恥的盡情顯露在唇角的那一抹邪笑之上。
「我可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就剝光你的衣服。」他相信如果小人兒的手上握有利刃,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砍了他。原來她生起氣的模樣挺俏。這朵火玫瑰的確夠資格做他雷震天的愛人。
「我是泡澡泡太久才會忘了披衣,而且……而且……」而且她沐浴之後原就習慣不穿任何衣服的。
但是自己干麼跟他解釋?他又不是她的誰!
「過來。」他像個霸王似的命令屬于她的姬妾。
「我偏不!」哼,高高在上的他只能在他的震天盟呼風喚雨,她又不是他的女奴,沒有必要仰他鼻息或是承他歡心,他的狂氣還是留給別人去消受吧,她就是不要依他。
「過來!」雷震天深沉的聲音里已經有了薄怒的意味。
其實她並不是不怕,只是倔強地想保有她的驕傲。
「過來!」他非常非常不喜歡她對他的抗拒。這時小腿上剛包扎妥當的傷口,該死的傳來針刺的麻痛感使得他不禁眉間緊蹙,冰眸里的溫度已經冷到極點。
如果她膽敢再頑強反抗,他一定會撕碎她!
此刻的雷震天看起來無情得很,她好像聞到殘忍的血腥氣味正緩緩的浸入四周……
奈何情勢比人強,稚柔的她根本不是大壞蛋的對手,就算她不乖乖的走過去他也可以用強的啊。
冷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黑色大床……
雷震天手臂一伸,不怎麼溫柔地將她攬入他的懷里,嚇壞了的冷裳差點尖叫出聲,她惱死他了,拼命的想掙扎出她的禁錮。
「你做什麼!」她控訴的憤慨幾乎隱沒,可恨的他把她像個布女圭女圭似的擠壓在他的胸膛上,他想害她窒息而死呀。
「放……放開我啦。」他的臂力強大到她覺得她快被壓碎了,吸入的男性氣味教她難受得想哭,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他的臂力放松了些,但仍是她無法掙月兌的力道。
「你太吵了。」他輕笑。
他有虐待狂嗎?見她難受他的臭臉居然難得的爬上笑紋。
一道銀光閃電猛地畫過黑色大窗,就當她發怔的當口忽然又響起凶吼的打雷聲,冷裳大駭,想也沒想就往雷震天的懷中緊緊偎去,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想染指我?小。」恢復平靜之後他低低地悶笑了。
「誰……誰是小!」她只是忽然嚇到,一時之間大腦小腦失去運作的能力才會借他的胸膛靠靠,他得意個鬼哦。
他的眼里仍是盈滿嘲弄的淺笑和幾許不易察覺的疼惜,他喜歡她的倔,喜歡她的縴弱膽小,更是享受著小人兒依偎向他的窩心感覺。她的身體好香、好軟……
「我警告你,如果你對我怎麼樣的話我會跟你拼命的!」他的眼神好像想把她一口吃下去的樣子。
「‘怎麼樣’是什麼意思?」他會讓她成為雷震天的專寵,但不是現在。
三十五年的生命歷程里她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令他想用深情豢養的女子,他居然非常渴望當他的氣味充滿她的體內的那一刻,也是她交付真愛的時候。
這種期盼很陌生,很不可理解,但卻令他的心異常柔軟地安穩下來。
原來這世上也有令他在乎的感情……
懷中小人兒恨極了的俏模樣真是可愛!
捏住冷裳的下巴,雷震天輕輕、輕輕地以食指指月復滑過那兩片不沾任何化學顏色,此刻正緊緊抿住的朱唇,他一下上下、來來回回的輕薄著,感覺到小人兒的輕顫和溫熱的馨香。
「睡一覺。」他的語氣淡然,卻仍帶有不容說不的命令意味。
呆呆看著閉上眼瞼的他,莫名所以的冷裳竟有一種想伸手撫平他蹙攏的眉頭的沖動……這人!惡霸到連睡著都是皺眉的悍樣。
剛剛……嗯剛剛他那麼對她算不算是欺凌弱小?可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討厭那樣挑情似的下流舉動?她甚至感覺出他不言于外的珍寵。
這甜甜酸酸,像是青隻果的奇異感覺令她害怕呵!
他似乎已經進入夢鄉,貼偎著他壯實胸膛的冷裳羞臊的想掙開,但是雷震天的手臂卻仿佛是兩條鐵鏈般牢牢地鎖住她。
一番徒勞無功之後冷裳只得認命的把他的胸膛當作睡枕用,然而這樣親密的膚觸使得她昏眩不已,惱恨他的同時亦隱約感覺自己的心即將陷落。
可他是沒心肝、沒人性的黑幫幫主。居然連睡袍也是如墨的深黑色呢,怎麼會有一個人喜愛黑色到如此變態的地步?還真不愧是黑社會里頭最出色、最最名聞遐邇的狠角色。
「你可以困住我的人,可是困不住我的心,我才不會沒出息的對你投降。」她旦旦的信誓似乎有點心虛。
雷震天的胸膛挺好用的,沒多久冷裳也和他一塊听從睡神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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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下。
冷裳在雷震天的懷抱中醒來,一向淺眠的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原來創幫幫主的懷抱具有安眠的效用。
「姓雷的你可不可以放開我?」她壞心地希望他放在她頸子下的右手臂又麻又酸,這是他狂妄的以她擁有者自居的活該代價。
可是他好像和周公的交情太過深厚,冷裳輕喊了幾聲,但他的眼瞼連眨都沒眨一下。
富可敵國、名震江湖的大頭頭居然沉睡得好像吞副好幾顆鎮定劑似的?!輕挪他已經力量放松的左手臂,再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胸懷,然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換上短T恤和牛仔褲,躡手躡腳的越過黑色大窗,轉開門把的那一刻她忽然一頓,不明所以的回頭看向黑色大床上沉睡著的雷震天。
明明憎恨他的,可為什麼心頭竟涌上一丁點的戀戀不舍?!
「笨冷裳!伴君如伴虎哦,還不趕快逃出虎口。」一面喃喃自語,一面下意識地往自己的額頭敲打一下,她不能再膽小了,如果繼續被軟禁在這棟黑色的屋子里,她可能會瘋掉。
雷震天是徹徹底底的頭號危險分子!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警訓,就是專為他這種燒殺擄掠的男人所設。
「再見了,黑幫幫主。」離去之前她嬌俏的朝黑色大床上仍然閉著雙眼入睡的男人揚揚小手,老天保佑這次她能夠順利離開魔窟。
當黑色銅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有一雙泛著笑意的星眸突地睜開,星眸的主人低沉的悶悶輕笑,「三分鐘之後我們就會再見!」
他已經下了一輩子的決定—
不管願不願意、恨不恨他,她的未來是擺月兌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