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奇異平靜的過了好一陣子。
而席莫爾身上的傷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于暮風也開始恢復了回公司上班的生活,可是頑固的他卻不許她跟自己一起前去公司,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身份好像一下子全都顛倒過來了,讓她非常的生氣。
「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要去。」席莫爾臉上沒有平時的戲笑,瞪圓了眼兒,看著于暮風那張令她又愛、又恨的頑固俊臉。
「不!我說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他懊惱的發現她跟他一樣頑固。
于雲歇則悠閑的坐在一旁的沙發里,帶著饒富興味的表情隔山觀虎斗。反正于暮風這個大老板還不急著上班,那麼他也難得的偷一次懶,晚一點去上班。
「我是你的保鏢,所以我必須隨時待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才可以!」她實在是弄不清楚,誰才是保鏢呀?
「你的傷還沒痊愈,所以我不準你去,听到了沒有?」天知道他當然想把席莫爾綁在身上,一分一秒也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原因是起于上一回他暗中的看過電腦中的資料之後,他已經請夏佐霖接下他的委托,保護他們的安全,可是這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子居然不懂感激他,還指責他剝奪她的工作權,氣得他真想把她抓起來,放在大腿上打她的小屁屁。
「誰教你一直大驚小怪的,我的傷口老早就好了,不然我現在馬上表演一個後空翻給你看,讓你相信我是真的好了!」席莫爾扯動嘴角,不太滿意于暮風小看她的身手,說完,她馬上作勢要翻。
于暮風見狀馬上拉住她,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停下來!停下來!我叫你停下來听到了沒有?」他在她的耳朵邊大吼,震得她都快听不到任何聲音了。
「你就在我的耳朵邊叫,我會听不見才怪。」她拉拉耳朵小聲的抱怨道,但是還是被耳尖的于暮風听到。
「你在說什麼?以為我听不見是嗎?」
席莫爾馬上就回給他一個皮癢的笑容。
于暮風嘆了一口氣,簡直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于雲歇不文雅的打了個大哈欠,盯著這個有趣的不像吵架的吵架畫面,心知肚明的預料出結果來,而且將票早早的投給席莫爾了。「喂!喂!喂!你們談完了嗎?現在要過去上班可是遲到了,不如我先去補個眠,等你們有共識後再叫醒我,OK?」
席莫爾與于暮風雨人同時轉過頭來白他一眼。
「好!好!好!不吵你們「恩愛」了,我去把車熱一熱。」說完,于雲歇便拍趕緊溜人,因為要是真的得罪了于暮風,他可有好苦頭可吃的呢!
盯著他走遠,于暮風回過頭繼續說服她,「莫兒,听話!晚上我再帶你愛吃的飯菜回來,今天就別跟我去上班了好嗎?」
他于暮風幾時有用這一種哀求語氣跟人低聲下氣過了,席莫爾榮登第一人,連他的弟弟于雲歇都不曾享受過,奈何這一個小妮子根本不領情。
撇過頭,席莫爾不理會他逼近、帶著懇求的目光,因為她知道若是他再靠近,一聞到他身上濃厚、迷人的男性味道,她肯定會心慌意亂的答應他,「我說過,我是一定要去的,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責任?!他才不要她的什麼鬼責任,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愛,難道她不懂嗎?這麼聰明的她怎麼可能會不懂?于暮風暗叫道。他根本就不想讓她去,因此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以及公事包就想走,可是席莫爾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無法再邁出步伐。
「不讓我跟的話,就請你換一位保鏢吧!于先生。」她不得已的說道,令于暮風狠狠的轉過頭看著她。席莫爾則是強逼著自己回視他的目光。
半晌後,他忿忿的回過身去,「該死的!你要來就來吧!」因為他根本放不下她啊!又如何能夠讓她離自己而去?
然後席莫爾跟著于暮風快步的走到停車場,于雲歇老早就將車子發動好,等著他們一來就可以上路了。
于暮風粗魯的把席莫爾塞進車子的後座,然後自己跟著坐進去。「開車!」他對著前座的于雲歇吼著,接著拿出公事包里的文件,悶不吭聲的看著。
當他們一行人到達公司,從電梯里踏出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頭的于暮風馬上就被一只八爪章魚給纏住了。
「風!你受傷了嗎?我代替父親去了一趟法國談生意,所以不能到醫院去照顧你,你不會生氣吧?」原來這只八爪章魚是久未露面,幾乎讓于暮風忘了有這一號人物的尹大富千金,尹慧嬌。
而在後頭跟著出來的于雲歇,也倒盡胃口的盯著她的招牌油漆臉,和那一副稍嫌臃腫的身子貼在于暮風的身上,她還把她刻意才去法國剛隆過的擠到他大哥胸膛上,做作得令人作嘔,他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倒楣鬼。
「怎麼回事啊?」席莫爾被于雲歇擋住視線,于是她從旁邊鑽出一個可愛的頭顱。
于雲歇趕忙的想扯住她的手,阻止她見到這一幕,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早就成功的閃過他,並且嘖嘖稱奇的盯著尹慧嬌掛在于暮風身上的嬌軀,瞧個不停。
「哇塞!好個‘宏偉’的身材啊!」她不但不吃醋,反倒是嘴角笑笑的「稱贊」起尹慧嬌的身材來。
這一句話令在一旁的于雲歇听得噗哧大笑,而于暮風則是再度皺起濃眉,殊不知她的話里有著諷刺的意味。
尹慧嬌听到有人欣賞她的身材,她自滿的轉身,見到一個俊氣的年輕小伙子站在于雲歇的身邊,目不轉楮的盯著她驕傲的胸脯直瞧,讓她興奮得心兒亂跳呢!
「嗯!不來了啦!怎麼這樣盯著人家看,討厭!」她的嘴上嬌著,其實心里高興得快得內傷。
還裝淑女,哎!真辛苦!在一旁偷笑而噎到自己口水的于雲歇,終于沒氣質的咳出聲。因為他只要看到席莫爾那一副不敢說出自己是女人的樣子,再听到尹慧嬌嬌的惡心話,就足夠他笑到肚子痛了。哎呀!真好笑!
怒瞪了于雲歇一眼,于暮風沉著一張臉說︰「雲歇,你不進辦公室上班還站在這兒做什麼?」
做什麼?看戲啊!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只是調皮的揮揮手,便走進他的專屬辦公室避難去了。
「風!你的病才剛好,不要跟他生這種無聊的氣,氣壞自己的身體可不好。」尹慧嬌繼續掛在于暮風身上,嘆著聲音說道,讓站在一旁的席莫爾都快掉光身上的雞皮疙瘩,直是佩服于暮風超人的定力與耐力。
于暮風低沉的嗓音里有濃厚的厭惡感,他真的受不了她,只是尹慧嬌這個大花痴听不出來罷了。「尹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等一下我叫我的助理送你下去……
話尚未說完,就被尹慧嬌打斷,「嗯!風,什麼尹小姐不尹小姐的,你我的關系那麼密切,叫我嬌或者嬌嬌就可以了。」
她還特別強調了「密切」這兩個字,不知情的人听到這樣的話,大概還真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吧!她到底是是什麼用心啊?難不成就像以前于雲歇老是警告他的話一樣,這位尹家大千金果真是看上他了……糟了!莫兒听到這些話可別誤會他才好。
于暮風看向席莫爾,細心的發現到她的嘴邊在笑,但是她的眼神里卻有一絲異樣。這時他開始急著送走尹慧嬌,「尹小姐,咱們改天再談吧!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談,恕不能奉陪。」他轉頭看到一個正巧從電梯出來的部屬說︰「你過來一下,送尹小姐下樓坐車。」然後在尹慧嬌尚來不及反對的時候,他就拉著席莫爾一起消失在一道木門後。
他的舉動氣得尹慧嬌直跳腳,「風!于暮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嘟著血盆大口,喬裝嬌弱的嗔著,令那名被臨時權充接待員的部屬,作嘔得快趴在電梯邊的垃圾筒大吐特吐。
被于暮風給拉進辦公室的席莫爾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方才見到那一幕時,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嫉妒,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因為身為殺手的她根本沒有資格談情說愛啊!
「莫兒……」于暮風再度害怕的將她擁緊。
「你在做什麼呀?快放開我。」席莫爾皮笑肉不笑的掙月兌他的懷抱。
他抓不住她思緒的看著她,莫兒……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愛著她?她到底沒有一點點的愛上他?雖然這一切他是這麼的沒有把握,但是他直覺一定有,但是這足以讓他們撐過這一次的事情嗎?他苦思。
于暮風不知道,席莫爾同時也陷入了自己的掙扎之中,那一份在他們之間愈來愈強烈的愛之潮,也拉扯著他們。
☆☆☆
席莫爾今天早上就接到日蝕傳來的消息了,他已經確定要和瘋狗合作了嗎?思及此,她身體不由得一陣輕顫。那一個可怕的男人並沒有死,怎麼會這個樣子呢?他們明明看著他掉下海崖了啊!他是如何從那麼恐怖的激流中生存下來的?她千思萬想也不明白啊!
在經過了一天冗長的時間之後,席莫爾隨著于暮風以及于雲歇回到家,連晚餐也沒有吃的,在于暮風的審視目光中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反手合上門之後,她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武神,那個唯一令她害怕的男人,他不但沒有死而且即將要回來了。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感到一絲絲的恐懼在她的心中成形。三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仿佛歷歷在目……
在身為殺手這一條道上的人其實很多,所以,如果要讓自己打響名號的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那也就是說,他們除了要殺人不眨眼、命要硬、血要冷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殺人要有創意。例如,日蝕他們所用的方法,就是善用炸藥以及火藥來取人的性命,或者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讓貪污者莫名郎當入獄。而當年除了日蝕首為出名之外,道上人物最愛津津樂道的人就是武神了。
武神殺人的創意在哪里呢?他喜歡把人虐待一番再殺了他,但是殺人的時間和武器每次都不一樣,而他最為人熟知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曾經把一個美國政府的高級官員,藏在自己的貯藏室達三年之久,然後慢慢的喂那個官員吃盡各種毒藥、玻璃、垃圾,甚至是臭水溝里的蛆蛆,把他整得想死而不能死,最後終于在三年後死亡。
那個官員死後身體長膿、長蛆、發臭,好不容易當警方找到他後新聞披露時,引起國際各方的關切。因為這一種有耐心且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出來的殺人事件,實在是令人驚心動魄,就算是在夜里想到也會作惡夢。但是在那時,武神在自己的名號後面突然加上了三個字,讓道上的人其妙莫名,猜不出他的用意何在,而那三個字就是「追星人」。
席莫爾在日蝕的代號叫孤星,通常在出任務時他們都是以代號來稱呼其他人,以免泄漏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有保護自己的作用。
兩年前,她隨同奧利倫恩至韓國暗殺一位美國外交官,當暗殺行動開始時,他們卻在外交官該就寢的時刻等不到人。因此他們當下決定分頭找尋外交官,當另一方發現他的蹤影之時,再以無線電通知對方趕來支援。
就這樣,席莫爾獨自一個人沿著客廳、餐廳找著,然後她來到廚房,當她推開那道門時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原來那一名外交官全身赤果的趴在一個美艷女子的身上,但是他們不是在辦事,仔細看她發現他們全身上下都被一種紅色的細線綁著,維持著辦事的動作,但是人卻已經死了。
他們的嘴里塞滿了紅色的果醬,因脖子被勒緊而吐出的舌頭上,因為沾有甜食,所以停滿了一只只大蒼蠅爭食上頭的食物。接下來是他們躺著辦事的桌子底下,竟然有幾只大老鼠,正在咬食著他們被切下的手指頭。
席莫爾見狀轉身欲吐,卻被一個人抓個正著。
「你是來救他們的嗎?可惜你來的太遲了。」那一個人在她未反應之前,就將頭埋進她的黑發里,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一直聞到頸畔,令她感到陣陣的厭惡。
「你是女人?!」他吃驚道。
接著席莫爾火大的在那一個人還沒有做下一個動作前,就迅速的轉身扯掉他臉上的黑色頭巾。「啊!」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武神。
他長得比她高一些,一頭精心燙過的長頭發垂在身後,細細的柳葉眉、高俏的鼻子、紅艷的嘴唇。他看起來是個女人,但實際上卻是個男人。武神在臉上化的妝,使他美麗得看不出任何男人的特征。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武神似乎不急著結束她的生命,殺人滅口。他又襲上她的身側,以一種可怕的曖昧姿態鉗住她的雙手。
席莫爾根本無法掙月兌得了,就在此時,掛在她細腰上的無線電響了起來,傳出奧利倫恩的聲音。
「孤星?孤星?你在哪兒?我現在要馬上過去了?孤星?」
她大喊,「我在廚房!快來救我!」
話才剛喊完,武神拿起她的無線電丟在地上,並且踏爛它,「孤星……你叫孤星是嗎?那真是合我的胃口,當我的女人吧!」他未取得她的同意,就再度將頭埋進她的頸間,用牙齒咬著她細白的皮肉,痛得她眼淚直流,卻掙不月兌他的手臂。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掙扎,甚至于咬他、踢他,但他仍是為所欲為的撫著她的身體,令她惡心得想吐。
「放開她!」風馳電掣、火速趕到的奧利倫恩,手舉著槍喊道。
武神總算是停下動作斜眼眯著看奧利倫恩,「寶貝,那個人是你的男人嗎?」而他的仍是在撫弄著她的頭發,將它卷在手指間玩弄著。
「我叫你放開她,听見了沒有?」奧利倫恩對他的話不置一詞,只是瞄準他,冷靜的喊道。
「你相信他絕對不會射中你嗎?」他沒有回答奧利倫恩的話,反而在席莫爾的身邊笑著說道。
「我相信他。」席莫爾瞪著他說出這句話,發現一絲什麼在他眼中閃過。
「好!好!好!我放開她就是。」
他玩笑似面帶輕松的放開她,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奔向奧利倫恩。那一種眼神令她至今回想起來,全身都還是恐懼不已。
接著,在那次事件之後,武神便在他的名號後面加上了追星人三個字,並且在孤星每一次出任務時,幾乎都能夠見到他的蹤影,所以道上的人便開始謠傳武神是一個同性戀,他愛上了日蝕的孤星。
可是也只有日蝕的伙伴才知道,那個時候的她有多麼的害怕武神,甚至于從那晚開始,她便惡夢連連的直到她最後一次再見到武神。
那一次,席莫爾同日蝕的所有組員到法國去出一個大任務,目標是殺死一個叛國的企業家,並且將他竊取的資料送回美國。而她也再度遇到了那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武神。
那時,由于武神比他們早一步找到那一名企業家,並且以日蝕所要取回的資料脅迫孤星與他見面,否則他要將把那份資料轉售給想得到它的國家,以換取報酬。迫不得已,席莫爾只好以孤星的名義到約定的場所見他,並應他的要求單獨一個人前去。
「你終于來了,我的星星。」
武神和她相約在一家法國的名餐廳,一見到她進門的身影,他彬彬有禮的起來迎接她,但她一點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全身起毛,真想就此轉身離去,不過,她仍然是硬著頭皮走近他起身的那一桌靠窗的位子。
武神很有禮貌的為她拉開座位,席莫爾則力持鎮定的坐在他面前的位子上。
「現在我們可以談了嗎?」席莫爾在坐下以後僵硬的問道。她現在只希望能夠快一點把事情辦完好離開這里,離開這一個可怕的男人。
「星星想吃些什麼?」他似乎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翻著菜單,微笑的問她,眼眸中則閃著令她不舒服的目光。
「我希望先談問題。」她冷冷的表示自己的意見,心里不斷的閃過各種念頭。武神突然收起微笑,目光灼然的盯著她,令她冷汗都快冒出來了,身體也不安的動了一下。
「你把他們帶來了,我不是說了要你一個人來的嗎?星星。」武神突然說道。
席莫爾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討厭他以這麼惡心的口氣和方式叫她的名號,「他們只是想保護我,沒有惡意的,我們還是先談……」
武神揮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我說了要你一個人來,現在你違反規定,我……該怎麼處理呢?」
他的臉在她的面前放大、逼近,讓她吞了吞口水,對他身上突然的冷肅之氣有一點招架不住。「你也沒有遵守約定不是嗎?」她急著指責他的不對,並後退了些避開他的臉龐。「我要的資料呢?我要先確定資料。」
武神眼神閃爍、若有所思的盯了她好一會兒,「好!我帶你去拿。」
他的這一席話,迫使席莫爾必須跟著他去拿資料,這讓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她又緊張了起來,但也只好跟著他走。「我們要去哪里?」她坐上武神招搖的紅色跑車後問道。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他開著車子,將她載至一處靠海的懸崖上把車停好,並且沒等她反應,便一個人先走下車去,步至崖前凝望著夜海。
席莫爾不安的走下車,轉望著身後,她只希望夏佐霖他們沒有被武神給擺月兌掉。
然後他開口了,「在這里!」
她不懂他的意思,「什麼?你所說的資料就放在這里嗎?」
「是的!這里就是答案。」他轉頭看著她。
她全身的毛發都作了最忠實的反應,全豎了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席莫爾害怕的看著武神掛著詭異的笑容走近她。「不要再走過來了!」她大聲朝他喊道,連忙拿出藏在身上的手槍對準他。
「星星,我等不下去了!我要你是我一個人的,其他人不夠資格擁有你,」武神絲毫不以她手上的槍為威脅,「我要你永遠留在這里陪我,星星。」
他瘋了嗎?「不要再過來了,不然我開槍了!」她的手微微發的拿著槍,在心中暗自祈禱夏佐霖他們能夠及時趕到。
武神仿佛是看穿她的想法,他大笑著說道︰「他們不會來了,星星!剛才在半路上我早就把他們甩掉了,所以你不用期待他們會來這里把你帶走。」
「可惡!」席莫爾大聲咒罵道,她氣急敗壞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帶我來這里是想殺我嗎?為什麼你要纏著我不放?是我得罪你了嗎?所以你才要置我于死地?」
武神搖搖頭,「不,星星,我不是要你死,我是要你永遠成為我的,住在這里。」他手指著廣大的夜海說道,「住在這里,我就可以天天看得到你,天天守著你,所以,星星!你必須住這里。」
這下子,席莫爾是真的確定武神在精神方面有相當的問題,不然,他也不會用那一種慘無人道的方法殺人,更不會突然對她說這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想住在這里!」她壓下心中的恐懼,將槍里的子彈上好。「現在,我要那一些資料,快點。」她的手上有槍,情況暫時對她有利,所以她只想趕快拿到資料後走人,遠離道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哦!不!你必須住在這里,星星。」他還是往前逼近。
席莫爾受不了的拿起手槍一射,竟輕易的被他躲開,使他更加靠近她,並一把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捏得她痛得大呼出聲,槍也應聲落地了。
「星星!你還不明白我的愛意嗎?」他旋過她的身子,反制住她的雙手,在她的耳旁說道,「現在,就讓我們來結束痛苦吧!星星。」他突兀的大笑了起來,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你在開什麼玩笑?放開我!听到了沒有?你這一個瘋子!」情急之下,席莫爾再也沉不住氣的大聲咒罵起他,英文、中文、甚至日文統統出籠。
不過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得更大聲了。「星星!星星!」他狠狠的揪住她的頭發,「你說對了,我是一個瘋子,一個瘋子,哈!哈!哈!我是瘋子!」
「痛……好痛。」她的頭皮被他扯得發痛,咬住下唇的嘴唇也微微的滲出血絲。該死的!席莫爾在心里罵著,眼尖的看到掉在她腳旁的手槍……有了!
當她正想試著把腳伸向被他打落的手槍時,武神卻出奇的大力拖著她的頭發,向崖邊走去。
「好痛!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瘋子。」她用力的掙扎,換來的卻是更痛的扯動。
「星星!你放心,等一下你就不會再痛了。」不顧她的痛楚,他像個被下咒的人帶著可怕的笑容拖著她朝前走。
就在此時,一部黑色的旅行車駛過來,停在武神的車旁,三個黑衣人同時拿出手槍,迅速的朝他們接近。
「莫爾!」
那是夏佐霖的聲音。
太好了!他們終于趕來了,席莫爾眼中露出希望的看向他們。
武神同時也停下動作,回頭陰沉的盯著他們瞧。
「快放開她!」他們三人亮出手槍,瞄向武神。
武神又大笑了起來,「你們想帶走她?別想!」他將席莫爾抓至胸前,「來啊!開槍啊!就打死星星吧!這樣……她才可以在這里安靜的住著,開槍啊!哈!哈!哈!」
「他瘋了嗎?」艾道夫正巧說中了他們最擔心的事。
望了艾道夫一眼,奧利倫恩對夏佐霖說︰「我不會打到她的。」他的意思是他可以開槍射殺武神而不傷到席莫爾。
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夏佐霖不著痕跡的朝他點頭,三個人達成共識。
「放開她吧!不然你最後還是難逃一死的。」夏佐霖負責引開武神的注意力。
「我知道。」
武神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眼神露出淡然的目光,令他們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他不知從何處抽出來一把手槍,對準席莫爾的腳,「砰!」的一聲,很快的便射了一槍。
「啊!」席莫爾為突如其來的痛楚大喊出聲。
「莫爾!」他們也同時大叫,而奧利倫恩則乘機關槍。
槍聲再度落下,只是這一次中槍的對象換成武神而已。
「快救人!」夏佐霖、艾道夫向前跑,因為已站在崖邊的武神,正拖著席莫爾的身體往後傾倒。
席莫爾在往下落的那一刻,听見武神的聲音——
「星星……我……我愛你。」接著,武神落下崖了,而她則被快手、快腳的夏佐霖拉個正著,才僥幸的沒有落海。
惡夢結束了!她是這麼一直以為著,但是,那天夏佐霖悄來的訊息,卻令她覺得冷到骨子里去了。
不!不行!席莫爾從床上跳了起來。她不能留在這里了,她不能害了于暮風,她不能!所以她必須離開這里,獨自一個人面對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