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鬧鐘不停地響著,嘈雜的聲音充斥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羅夢用枕頭捂住耳朵,濃密的睫毛在晨光的投射下,在白皙的臉上形成小小的陰影。她擰著眉毛,嘟起紅潤的嘴唇,不耐煩地伸出細長的手向床邊模索一會兒卻落空後,才張開漂亮水靈的大眼向四周張望著,片刻後她終于醒悟過來——昨天她和母親才搬到新家,她扯掉被單利落地跳下床。
「該死!鬧鐘在哪里?」
她蹲翻著散在床邊的雜亂紙箱、衣物,她記得昨天晚上並沒有設鬧鐘啊。
整個房間亂得像垃圾堆一樣,不知躲在哪里的鬧鐘發出刺耳的叫聲,催得她的神經一條一條繃緊。她一向不喜歡設鬧鐘,會想到要用它叫她起床的只有一個人——她親愛的母親。
羅夢氣鼓著臉,踮著腳尖跳過滿地的雜物,來到隔壁房間急速地敲著門。
「媽!你把鬧鐘放哪啦?」她大聲叫道。
從小到大她不知道搬了幾次家,這次因為她考上了一所女中,她母親便和她一起搬到學校附近的房子,因為這樣上學比較方便。
而且,她母親還特地推掉工作,打算放一段長假,好好地陪她這個女兒成長。
「媽!」她使勁地敲著房門,兩室一廳的房子里充斥著敲門聲,連在客廳里的愛犬諾諾也感到這股煩躁的氣氛,不安地翻了個身。
「夢夢,昨天媽很晚才睡,頭正痛著,求求你小聲一點兒好嗎?」況虹打開房門,睜著惺忪的眼楮說,「鬧鐘就在你床底下的小箱子里。」
「媽,你為什麼不放在正常一點的地方?放在床底下我怎麼找得到嘛!」羅夢張著一雙大眼楮撒嬌地瞪著母親。「就當做你的晨間運動!」況虹捏捏女兒漂亮的小臉,「好啦,別氣了,去把鬧鐘找出來。」
「哦。」羅夢無奈地轉身回房。
況虹跟在女兒身後走進房間,紫羅蘭色的輕紗睡衣隨著她的走動款款搖擺,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
羅夢趴在地板上把床下的五六個包裹拉出來,其中一個百貨公司的紙箱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陣喜悅的預感升起。她快速地將傳出鬧鐘聲的盒子打開,紙盒里除了正在狂叫的鬧鐘之外,還有一雙白色系帶的羅馬式涼鞋。
「哇!」她不禁發出一聲嘆息,高興地轉頭看著母親說︰「這不是上次我在百貨公司看上的涼鞋嗎?不是沒有我的尺寸了嗎?你是怎麼弄到的?」
「如果這麼輕易就告訴你,那就不是秘密了。」況虹臉上浮現出愉快的笑容,伸手撥開長而卷的頭發。
如果不說,別人還以為她和羅夢是一對美麗的姐妹呢,因為她生下羅夢時才十八歲。
「怎麼樣?喜歡吧?」她冷艷的臉上帶著剛毅的神情,眼中卻有著似水的溫柔。
「嗯,謝謝媽。」羅夢高興地抱著媽媽吻了又吻。
「好吧,去買早餐吧,順便認識一下環境。」況虹邊說邊走回臥室。
「對了,還有那只‘豬’!」她轉身指著客廳角落里睡得正熟的小柴犬,「也帶它出去逛逛。」
「是!」羅夢笑著應了聲。
羅夢換上一套白色洋裝,腳上穿著新涼鞋,縴細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膚,配上一張美麗的小臉,她美得像朵水晶花。
她將諾諾從小窩中拉起來,套上紅色的狗鏈,興高采烈地出了門。
陽光從樓梯間的窗戶灑進來,風中傳來學校的鐘聲,羅夢走到窗前望著不遠處的學校。
再過三天就開學了,一個只有母親陪伴的高中生活,該會是怎樣的沉悶啊!她知道母親堅持她念女校的原因,但這真的可以阻止什麼嗎?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嗯,今天天氣這麼好,干脆從七樓走樓梯下去好了。
念頭一動羅夢跟著轉身,這時電梯門也恰好打開,她突然覺得手中的鏈子一緊,一回頭就看到諾諾沖進電梯里,她驚慌地上前試著拉住它,電梯門卻已經關上。
她赫然發現,諾諾的鏈子還有一截卡在電梯門外,而電梯正快速地向上攀升!
以鏈子的長度來看,諾諾大概等不到電梯停,脖子就已經被扭斷了!她不敢相信,她的愛狗在搬來新家的第二天就命喪黃泉!
「啊!停住!里面的人快停住!」她驚慌地哭喊並猛烈地敲著電梯門,巨大的聲響和淒厲的哭聲驚動附近的住戶紛紛開門查看。
況虹躺在床上隱約听到女兒的慘叫聲,心里一緊,隨即跳下床,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出家門。
「怎麼回事?」有位好心的太太關心地問著羅夢。
「我……我……」羅夢淚眼迷蒙,慌得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況虹看到一群人圍著電梯門,心髒頓時抽緊,她驚慌地擠進圍觀的人群里,緊張地拉著女兒上上下下地打量,看到女兒完好無缺才放松下來。
「夢夢,你怎麼了?」她輕輕地抱住女兒。
感受到從母親那里傳來的體溫,羅夢冰冷的身體才漸漸恢復溫度。
「媽,是諾諾……諾諾……」她壓抑的情緒終于崩潰了,放聲大哭起來。
「諾諾?它怎麼了?」听到是愛狗出事,況虹的臉沉了下來。
「死……死掉了……」羅夢泣不成聲地說。
「不要難過。」她強忍悲傷,不斷輕撫著女兒的頭。
「誰死了?」
「凶殺案嗎?」
「大概是掉到電梯底下了吧?」住戶看著這對漂亮的母女在電梯前相擁痛哭,不禁紛紛議論著。
「當」的一聲,電梯門突然打開,韓翼帆手里抱著一只狗,對著電梯前哭得淒慘的母女和正議論著的人群呆了一下。
「這狗……」他遲疑地開口。
「哇!我的狗……」母女倆哀痛欲絕地哭著。
「還活著啊。」
「什麼?」這句話就像天籟般傳來,母女倆不敢置信地同時回過頭,只見諾諾被人抱在懷里,一臉無辜地搖著尾巴。
「我剛好在電梯里,所以及時把它脖子上的鏈子解下來。」韓翼帆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將諾諾抱給羅夢。
「謝謝。」羅夢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覺得韓翼帆的背後像長了一對潔白的翅膀般輕輕地扇動著。
她漂亮的臉上帶著淚痕,清澈的眼楮像春水一樣泛著亮光。韓翼帆呆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有人可以美得這麼楚楚可憐。
諾諾在她臉上親了又親,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兒就送了小命。
「謝謝你!」況虹擦了擦眼淚,充滿感激地看了眼韓翼帆,然後轉身向住戶們說︰「不好意思,驚動各位了。」
其他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無趣地各自回家。
韓翼帆朝她們微微點頭一笑,轉身正要走時,突然發現況虹身上的紫羅蘭色睡衣有些透明,讓他的眼楮一時不知往哪里看才好。
「謝謝你救了我們家的狗。」況虹忍不住又道謝。
「沒……沒事。」韓翼帆羞得低著頭,急著要離開,再不走他的臉就要燙得冒煙了。
「好可愛啊!一句謝謝而已臉就紅了。」況虹沒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少年,忍不住笑著說。
「再見!」韓翼帆幾乎是沖進了電梯里。
「對了,到我家喝杯咖啡吧。」況虹笑著邀請。
「不用客氣,謝謝。」他急忙拒絕。
「對了,媽,你帶鑰匙了嗎?」羅夢突然問道。
況虹斂起臉上的笑容,「你帶了嗎?」
「沒有。」
「我也沒有。」
母女倆對看一下,又轉頭看了眼韓翼帆,隨即有默契地沖進電梯里。
面對兩名美女朝著他直笑,韓翼帆怔了好一會兒,不解地回她們一笑。
「可以幫個忙嗎?」況虹先開口。
「什麼?」
「我們忘了帶鑰匙。」羅夢接著說。
「哦。」韓翼帆呆了一下,「那到我家打電話叫你爸爸回來開門吧。」
听到「爸爸」這個陌生的字眼,羅夢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謝謝,你真體貼。不過我想請鎖匠快些。」況虹打圓場笑著說。
韓翼帆一听,尷尬地一笑,手指按了八樓的按鍵。
羅夢用眼楮示意母親,她這才從電梯里的鏡子注意到自己的穿著,那一身薄紗睡衣把她的身材烘托得甚是誘人,她嚇了一跳,連忙雙手抱胸試著擋住一些春光,回頭一看到諾諾,她靈機一動,連忙將它抱在胸前「遮美」。
她腦中閃過一句話——丟臉丟到家了!全七樓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真是糗到極點了,她況美女一輩子都沒這樣丟人過!
八樓到了,韓翼帆領著她們母女倆來到家門前。況虹發現,原來他就住在她們家正上方。
韓翼帆站在門前剛想拿出鑰匙,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兒……」韓成陽只說了一個字,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穿著四角內褲,口里含著牙刷還微露著牙膏白沫。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他心血來潮想開門給兒子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演出這場牛肉秀。
韓成陽沒想到有人會穿著性感睡衣來家里,手上還抱著一只小柴犬。
況虹也沒想到會有人穿成這樣來開門,她的眼楮快速地掠過韓成陽結實的身材,隨即尷尬地用諾諾的頭遮住自己的臉。
最難為情的莫過于羅夢和韓翼帆了,這景況讓他們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回來了。」韓翼帆終于打破沉默,帶頭走進屋里。
「哦。」韓成陽這才回過神,對她們點了一下頭。
「嗯,你去忙吧,不好意思打擾了。」況虹抱著狗點了一下頭。
韓成陽看到她薄紗睡衣下若隱若現的身材,又閃了一下神,然後才拿出口中的牙刷,抹掉唇邊的泡沫,「不會……」
「抱歉。」羅夢不好意思地抬起頭。
「失禮了。」韓成陽瀟灑地一笑,故作從容地走進浴室。
跳過地板上散亂的鞋襪、報紙,一群人在客廳沙發上落坐,桌上還留有昨天晚餐的殘骸,深藍色的沙發上散落著幾本書籍,椅臂上還披了幾件衣服。
「令尊真是豪邁。」話才說完,況虹就想起自己沒有資格說人家。
「嗯,媽,電話……」羅夢提醒她。
「哦,對,電話借我打一下,我要找鎖匠開門。」況虹這才想起讓她們來到這里的原因。
韓翼帆點點頭,「好。」
況虹一手摟住諾諾擋在胸前,另一手拿起話筒夾在肩膀上,伸手正要撥號,這才發現腦袋一片空白,她回過頭尷尬地笑著問︰「請問,有誰知道鎖匠的電話嗎?」
「不曉得。」韓翼帆搖著頭說。
「那你爸媽知道嗎?」
「我去問問。」韓翼帆正要轉身,便見他父親已穿戴整齊,手上拿了件衣服走進客廳。
「翼帆,去泡咖啡。」
「好。」他起身走進廚房。
「呃……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兒冷?」韓成陽委婉地問著況虹。
況虹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會這麼細心,注意到她坐立難安。
「謝謝。」她放下諾諾,起身接過衣服。
瞥見她胸前若隱若現的春光,韓成陽愣了一下才將視線上移到她臉上。她沒有注意到,還盈盈地笑著,而他突然覺得心跳得飛快。
「謝謝你,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希望你太太不要誤會才好。」
「不會。」他尷尬地笑了笑,不習慣和陌生人說家里的事,「電話打了嗎?」
「還沒有,我剛搬來,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鎖匠。」
「這簡單,我幫你打。」他拿起話筒撥號。
況虹看著他,心里覺得一陣溫暖。這個男人真是好看,深刻的五官,薄而有形的嘴唇,還有高大的身材,他至少有三十幾歲了吧?一副好爸爸的模樣。
廚房傳來一陣香味,諾諾不改貪吃的本性,忙不迭地跳下地向廚房跑去,羅夢趕忙跟著它身後追去。
韓翼帆看她也來了,淺淺地一笑,明朗的五官略帶著一絲稚氣。
「要不要喝咖啡?」他問她。
她笑著點點頭,「好。」
他端了一杯已經泡好的咖啡給她後,又繼續忙著。
羅夢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只見他熟練地將開水倒到一只有細長壺嘴的水壺里,然後將濾紙放在一個特殊的杯子里,放入一匙咖啡,再拿起水壺細心地在咖啡上畫圈。他修長的手握著水壺,低垂著眼,專心得像在創作一件藝術品。
陽光從廚房的窗口透了進來,安靜得讓人覺得幸福,她幾乎是屏著氣望著他。
「好了。」他對她一笑。
「為什麼你泡咖啡要那麼麻煩?」她看著他問道。
「這是研磨咖啡,所以需要這麼多手續。」
「哦。」她輕啜一口咖啡,濃烈的咖啡香味沁入口中,她從不知道咖啡可以這麼好喝。
羅夢抬起頭想贊美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見他將咖啡杯放在盤子上端出去,她輕啜著咖啡跟在他身後,覺得這位帥哥雖然個子小了點兒,但卻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客廳里,況虹和韓成陽正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而悶著,韓翼帆將咖啡端到桌前,適時地打破了尷尬。
「謝謝你救了諾諾。」況虹對他溫暖地一笑。
「沒什麼。」說完,他又轉身回到廚房。
羅夢在母親身邊坐下,所有的人都靜靜地喝著咖啡,誰也不想提起自己身後的故事。
等鎖匠開了鎖後,況虹和羅夢各自回到房間。
況虹月兌上的白襯衫,她聞了一下,衣服上有股淡淡的古龍水味。
唉,有個負責任的男人真好,讓人有種被保護的安全感。
突然間她感到有點兒失落。
世上有幾個男人像他這麼細心?他的老婆真幸福,遇到這麼好的老公,她不禁有點兒嫉妒起來。
如果當初她遇到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該有多好?
那個男人該也結婚了吧?都十七年了,他應該變得成熟了吧?如果當初遇見他時,她再大一點,人生閱歷再豐富一點,而不是像夢夢一樣的年齡,她的人生是否會有所不同?
愛情是多麼叫人盲目啊!她迷失在自己編織出來的美夢里,等到夢醒時,才知道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況虹淡淡地笑了,早綻的花朵,多經風霜。
她坐到梳妝台前,梳著如雲的秀發。她的美麗並沒有隨著歲月而老去,杏眼、紅唇,挺俏的鼻子,夢夢遺傳到了她的好樣貌,甚至比當年的她更美。這樣漂亮年輕的可人兒,怎麼不令當母親的人擔心呢?所以她要夢夢念女校,她要好好保護她,讓她可以順利長大。
況虹伸手拿起化妝品,仔細地上妝,再換上一件黑色連身削肩長裙,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身後,女為悅己者容,而她只為自己美麗。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媚然一笑,這樣的心情、這樣的天氣,適合去血拼發泄。
她笑吟吟地拿著皮包走到女兒的房間,探著頭問︰「夢夢,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街?好啊!」羅夢立刻答應,她知道這是母親的秘密,她總是靠狂買來發泄自己喜歡上人的情緒。
況虹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走吧,血拼去!」
「好!」羅夢笑著說。
況虹母女走後不久,韓氏父子開始收拾東西。韓翼帆在廚房洗碗盤,韓成陽則在客廳收拾數日來累積的髒亂,電視開著只是當做背景音樂,填滿兩人沉默時的空白。
「爸真丟臉,有人來家里卻只穿條內褲。」韓翼帆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臉紅。
「我怎麼知道會有女人來家里,你又沒先知會。不過屋子亂得可以,真讓人尷尬。」韓成陽也有點兒不滿。家里很久沒有女人造訪了,隨性久了,人也就懶散了。
「那是意外,我怎麼知道會遇到那樣的事。」說著說著,韓翼帆突然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韓成陽听兒子在廚房笑得起勁,便好奇地問道。
「我覺得你跟那個媽媽挺般配的。」韓翼帆笑著說。
「是嗎?」韓成陽想起況虹嬌媚的模樣,也不禁笑了起來。
「對啊!她漂亮、身材又好。」
「啊,你注意到了?」韓成陽佯裝驚訝地說。
「這……」韓翼帆一時語塞。
「怎麼?這樣就臉紅了?」韓成陽倚在廚房門邊笑著看向兒子。
「這樣太沒禮貌了。」他沒好氣地說。
「好啦,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你還幫你老爸操什麼心啊?」韓成陽笑著轉身走到客廳。
「媽早就再嫁了,你還要繼續打光棍下去啊!」
「她是她,我是我,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是嗎?光叫人操心。」韓翼帆將最後一只盤子放好。
「什麼?」韓成陽故意裝傻,裝作沒听見。
「沒有。」韓翼帆知道他老爸的伎倆,不談婚姻,不談前妻,一旦有人提起,他總有辦法逃避。
「好了,碗盤洗好了,衣服也洗好了,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走到客廳,順手撥撥頭發。
韓成陽半躺在沙發上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兒子好帥哦!」他開玩笑似的說。
「不正經。」韓翼帆略牽動了下嘴角,卻又裝著冷淡。
「少年老成,真不可愛。」韓成陽笑著說。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叮咚!門鈴聲響起,韓翼帆白了父親一眼,轉身去開門。
羅夢提著兩袋東西站在韓宅門前,心里忐忑不安,希望開門的人不是韓叔叔。
韓翼帆打開門,很意外早上遇見的美少女竟然會出現在門前。
「嗨!」羅夢輕輕一笑,「這是要給你們的。」她拿起手上的兩袋禮物說。
「進來坐坐吧。」
「不了。」她嫣然一笑,「這一袋是還你爸的襯衫,另一袋是禮物,大包的是送給你父母的,小包的送給你。」
韓翼帆接過袋子,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我才要謝謝你的幫忙,我先走了。」說完,羅夢匆匆地轉身離開。
「誰啊?」韓成陽走到門口問道。
「是早上‘落難’的女兒送禮物來了。」
「這麼客氣。」韓成陽笑著說。
「是啊,人家說這一份是要給你們‘夫妻’的。」韓翼帆拿出禮物挖苦地說。
「是嗎?」韓成陽拿著禮物苦笑了一下。
他坐在沙發上拆開禮物,一對漂亮的骨瓷杯映入眼簾,兩只杯子上都畫著愛神,一個左,一個右,兩只杯子放在一起,圖案剛好形成一個心形,他不禁啞然失笑,心里覺得有些諷刺。
他拿起其中一只看著,想著她挑杯子時的神情會是個什麼樣。
「怎麼樣?喜歡吧?」韓翼帆看著他嘲笑地說。
「是啊,接著!」韓成陽隨手將杯子往兒子的懷中丟去,韓翼帆反射性地伸手接住。
他笑著說︰「這個是要送給我‘另一半’的,你好好地收著啊。」
「不正經。」韓翼帆白了他一眼。
這個美麗的錯誤還要繼續嗎?但就算澄清真相又如何呢?韓成陽無奈地暗自思忖。
韓翼帆放下杯子,拆開另一只小盒子,里面是漂亮的水晶鑰匙圈。他想起她們母女會到他家正是忘了帶鑰匙,再看看手中的禮物,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怎樣?喜歡這個水晶鑰匙圈嗎?」韓成陽嘲弄地問。
「很特別。」他將鑰匙圈就著燈光一看,多邊形的水晶閃動著迷人的光彩,就像是那女孩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