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完小粉紅豬的貝凝,發現眼前沒有出現她的白馬王子,霎時她覺得自己還真是個笨蛋。她倒在坐墊上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後來卻很想哭-
討厭!季柏毓居然耍她!
然而就在貝凝洗好了澡,換上一件長到腳的睡衣準備上床睡覺時,門鈴卻響了。拉開門,門外果然是一臉匆忙的柏毓。
他一看見貝凝,劈頭就問︰"現在幾點了?"
貝凝瞪著他,不曉得他什麼意思。雖然對他還有點埋怨,卻仍耐著脾氣告訴他︰"差兩分鐘一點整啦。"
慘!果然這麼晚了。這是柏毓這一路上最關心的問題,一直到停好車、爬上樓梯時,他還耿耿于懷,偏他又不喜歡戴手表。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呼出的濃重氣息剛好讓站在他眼前的貝凝嗅到。她驚嚇地︰"你喝酒了?"
柏毓醉到微醺的頭點了點。
貝凝既關心又煩惱地望著他,那表情似乎在考慮著要拿他怎麼辦。終究她的善良還是戰勝了其他,她讓出了門來。"你先進來好了,我給你泡杯茶。"
柏毓乖乖進門了。貝凝家沒有沙發,他只好抓個坐墊,整個人靠倒在牆上,總算感覺頭沒那麼昏了。
"怎麼喝得這麼醉?然後又這麼晚才來找我……"一邊泡茶的貝凝,忍不住要喃念幾句。
"我沒有故意這麼晚來找你,也沒有故意喝酒,我是在Pub不小心上了某些人的賊桌,被陷害的。"柏毓非常之無辜。
"誰?"貝凝詢問的眼光隨著她泡好的茶一塊來到柏毓面前。
柏毓明白就算他不說實話,胡妮也會拆他的台,所以他干脆明說︰"先是菱謦,後是胡妮。"
"菱……"貝凝不擅于遮掩她的情緒,一听見菱謦的名字,她一雙翦水雙瞳立刻變得黯淡無光。
相毓微微一笑。貝凝的黯然讓他心疼,卻也讓他明白貝凝對他的在乎。"我今天跟她說清楚了,以後我們只是朋友。"
"你說真的!"貝凝那雙——的漂亮眼楮此時閃過一絲清亮的光。
柏毓嘆了口氣,"你不相信我?"
信的!貝凝十分願意相信他。她盈盈一笑,因為柏毓對她的在乎而非常開心。
"叮鈴……叮鈴鈴……"粉紅小豬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它跑到柏毓身邊來了。它當然就是柏毓的那只豬-花生。柏毓順手一把將它抱了起來,對貝凝笑道︰"記不記得?當初就是花生害你的豬腳掉在地上的。"
"就是它啊!"難怪貝凝有點眼熟。但她不記恨,反而疼愛地模模小豬的頭,"你叫它什麼?花生?"
"唔,听說它媽媽叫湯圓,所以他們叫它花生。"柏毓抱著它,但調皮的花生一副要逃跑的樣子。"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改掉也行。"
"不用了,花生這個名字很可愛呢。"貝凝就著柏毓的手,逗著它玩。"花生,乖乖……"
柏毓的眼楮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你親了它沒有?"
貝凝不會說謊,她的臉紅了紅,眼眸一垂。"嗯。"
"你真的親了!"柏毓的心情霎時黯淡了下來。真可惜,他怎麼不早點出現呢?照他原本的安排,貝凝應該會很開心,今晚應該會很美妙的,不過現在全都搞砸了。
心情不好,酒醉的不適感就更嚴重。他甩了甩頭,還是覺得人昏沉沉的,他指指浴室︰"借我洗個臉好不好?"
他走進浴室,貝凝不放心地跟在後頭。她倚在門邊瞧著他,不免心疼。"你喝成這樣還開車,不是很危險?而且現在喝酒開車警察會抓的。"
他滴著水的臉龐狼狽地朝著鏡子里的貝凝笑笑。"我也很懷疑我剛才是怎麼過來的。"
"那你這樣等會怎麼開車回去?"貝凝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柏毓擦干了臉上的水珠。洗了臉之後似乎舒服多了,又加上貝凝的關心,讓他更加愉快,他又能開玩笑了。
"我也不知道,你收留我一夜好了。"
"這怎麼可以……"貝凝一下子又紅透雙頰。兩人共處一室,那多……
"你怕我?"也許因為喝了些酒,他大膽地跟貝凝開玩笑︰"哎,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不是啦,也不是不相信你……"貝凝急急忙忙否認。柏毓這麼一說,倒顯得她很小器似的。她只得天真地換個角度想︰其實同住一室不代表就必須發生什麼事啊!有床有地板,兩個人大可分開睡嘛。
笨哪!她剛才在臉紅心跳什麼呢!
于是她改了語氣,"沒關系,你要住就住好了。"
"真的?"他打量著她,性感的五官全帶著笑意。
"真的啊。"貝凝全不帶心機地說。
她還有另一副枕頭棉被呢。貝凝想著,就走到櫥櫃前把被子拿出來,還多拿了一床,好鋪在地上。
"你在干什麼?"柏毓非但不幫忙,還蹲在她身邊,很奇怪地看她鋪被子。
貝凝歪歪頭。"幫你鋪床啊。"
"你鋪什麼?我又不睡地上。"他站了起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貝凝放下棉被,想了想,好心腸地說︰"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好了。"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虐待你要你睡地板?你的床是雙人床,夠我們兩個人睡嘛。"他理所當然地笑了笑,還很自動地走向床,拉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不行啊!"
這還得了!貝凝反射性地嚷完,便緊張地沖過去,原意是要阻止柏毓躺下去,沒想到被單一扯,硬生生地就把柏毓給推了下去。柏毓差點整個人就這麼摔下床,還好他腿夠長,一下子撐住了。他坐在地上,兩手攀在床邊,很無辜地看貝凝。"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狠?"
"對不起,"貝凝歉然地,卻不由得將剛扯過來的被子緊緊抱在手上,深怕被他搶走似的。"可是你不能睡床上的!"
"又不會發生什麼事,只是兩個人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罷了。你這輩子沒跟別人合睡過嗎?"他抬起一雙懶懶的眸子看她。
這種經驗倒也不是沒有過,只是……
"還是不對啦。"貝凝詞窮地堅持。
"一點也沒有不對,是你的心態有問題。"他比她更堅持。
貝凝噘著嘴,發現自己似乎很難在言語上贏過他。是因為他是律師?她才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妥協了一步。
"那……"她為難地把一個枕頭扔到床角。"你睡那頭,我睡這頭好了。"
他一副受不了快暈倒的表情。"我的老天……不必這麼麻煩吧?"
"不行,一定要這麼麻煩。"貝凝不再退步了。她把地上的另一床被子拉上床,一人一床被,各不相干。
他深邃的眼楮泛起嘲弄的笑意,唇角泛起一抹曖昧的弧線。"這有什麼意義?雖然頭腳相對,可是最重要的部分都還是平行的。"
天哪!真大膽!這男人怎麼這麼說話的?貝凝臉紅得跟個隻果一樣,"你會講話,我講不過你,可是你別為難我嘛。"
柏毓認識貝凝這麼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大膽過。他也擔心玩笑開得太過火了,不敢再鬧下去,只好很認命地坐在床緣,開始月兌褲子。
"你干什麼?!"貝凝突地恐怖尖叫起來,拉上被毯遮住自己的視線。
"你總不能叫我穿牛仔褲睡覺,那很難過的,而且我平常睡覺習慣什麼都不穿。"他無辜的聲音听起來還亂像那麼一回事的。
貝凝忽然很後悔留他住下來,後悔極了!她不該那麼善良的。
難道要她一整夜都這麼提心吊膽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又累又困,實在沒有力氣跟他鬧了。
"月兌完了沒?"她無奈地,"月兌完了就快鑽進被子里。"
隔了一、兩分鐘,似乎沒什麼動靜了,貝凝才小心翼翼地拉下了被子的一角偷偷瞥,卻看見他輕輕松松地躺在枕頭上沖著她微笑,被子拉到喉嚨口。
她這才放下了心。拍拍枕頭,鋪上被子,她還不忘叮嚀︰"就這樣了。記著,不準亂翻亂滾,不準越界,不準挑逗,不準誘惑……"
她每講一條戒律,他眼中嘲弄的笑意使加深一分,貝凝只得強迫自己忽略他眼中的挪揄。關了屋內的大燈,她鑽進被子里,卻讓床頭的台燈亮著。
"喂。"沒兩分鐘,腳邊便傳來他的聲音。"燈太亮了,我一向是關燈睡的。"
貝凝是開燈關燈都能睡,可是今天狀況特殊,身邊躺著一個如此可怕的危險分子,她得讓燈亮著,才稍有安全感。
"還是留盞燈比較好吧。"她強烈建議。
"可是這樣我睡不著。"他抗議。
"可是……"貝凝不想接受。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的互相堅持。最後各退一步的協議結果,是把床頭的台燈關了,留下玄關處的小壁燈,這才終于解決了爭執。
真麻煩呢。開燈關燈後,再度爬上床的貝凝暗吐口氣,她一瞟鬧鐘。都兩點多了!她明天早上還得趕到胡妮的咖啡店烤蛋糕呢!她閉上眼楮,決定專心睡覺。
可是……身邊躺著的是一個又英俊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而且貝凝還知道他沒穿衣服……這教她怎麼能專心睡覺?
光只是他的存在就有種糾纏不清的力量令她舉止難安,她只要距離這男人十公尺以內,就覺得不安全。
她悄悄翻了個身,盡量不發出聲音,不讓他察覺她的輾轉反側。她把被子抓得緊緊的,想盡辦法不留一些縫隙。她在怕什麼?
不準越界、不準挑逗……唉!她在心里暗暗嘆口氣。她也知道,萬一他真的有所行動,她是一定抗拒不了誘惑的。
唉……她又嘆一聲。其實她到底是害怕還是偷偷期待,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夜深了,四周也變得安靜,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回響在屋里。他睡了嗎?貝凝好奇地豎起耳朵想听听他的打呼聲,然而屋內仍是一片寂靜。他睡不著?為什麼?
就在這時,貝凝忽然覺得自自己的小腿邊似乎有什麼溫熱的物體輕輕刷過……
那感覺一霎而逝,卻已足夠讓貝凝全身寒毛倒豎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立刻處于警備狀態。是什麼?他的手?這念頭讓她的胸口開始顫動。可是不會吧?他應該不敢。
她下意識把腿往上縮了縮。也許是自己心理作用,她想她太緊張了。
玄關處的燈光實在太昏暗了,對貝凝來說,它所提供的安全感有跟沒有差不多。她懸著心蜷縮在被子里,只能一直催眠自己︰睡覺,睡覺,不要亂想。
可是,又來了!軟軟的什麼滑進她的被毯……
"你在干什麼?!"貝凝再也忍不住,她倏地坐起來,近乎瘋狂地嚷。
"發生什麼事了?"柏毓被她嚇得也坐了起來,被毯往下滑,他赤果的胸膛當然無一絲遮蔽。
年輕結實的肌肉、力與美的線條,充滿了男性的豪邁與誘惑……貝凝看呆了,忘了要遮自己的眼。她的心跳得怪怪的,手心開始出汗。
天!她真丟臉!她暗罵出自己,慌張地轉開了眼楮。"不是約定好了各睡各的?你為什麼偷模我的腳?"
他一臉茫然,伸出兩只手左看看右看看。"我的手放在我身邊好好的,什麼時候跑去模你的腳了?你不會因為太渴望我,所以神經錯亂了吧?"
"你你你……"雖然是在黑暗中,卻仍可看見貝凝又紅又羞的臉,"你以為我故意栽贓你呀!"
他皺眉看她。"如果真的是我,恐怕不會只模你腳那麼簡單,我會一直模上去……"
貝凝臉更紅了,紅到像火燒。他今天為什麼老是喜歡佔她便宜?她正打算開口抗議,沒想到她的小腿忽然又有了什麼東西竄撫過的感覺-
他的人在她眼前,他的雙手擺在被單上,那被子里是……
貝凝驚恐無比地抬起眼眸,沒命地發出一聲尖-
柏毓的動作極快,貝凝的反射神經也不錯,霎時他掀被子,她縮腿整個人撲過去-
黑暗中,一雙無辜而怯怯的眼楮,被驚嚇似地對著他們瞧,是小豬花生!
"你……你……"貝凝當真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指著花生,但它那雙可愛的眼楮讓她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啊,抱歉,都是嫻嫻教壞了。"真相大白,柏毓忍不住笑。他解釋︰"嫻嫻是我助理,而我把花生養在事務所里,它老喜歡找柔軟而溫暖的地方睡,尤其是嫻嫻的衣服上。"
他一把這起花生,替貝凝教訓起它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可以隨便亂鑽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你的新主人,還害你的舊主人替你背黑鍋……"
"好啦,算了。"惹禍的是花生,貝凝也沒辦法跟它生氣。看到花生挨罵,她反而心疼起它來。"算啦,它也不是故意的。"
她俯身向柏毓,伸手想把花生抱過來寵寵,可是調皮的花生,一到貝凝的手中就開始活蹦亂鑽,害貝凝差點抓不住。它身子一滑,就從她手中溜走,跳下床去。貝凝怕它摔了,雙手急忙亂抓想逮著它-
沒逮著花生,她卻一個不穩,整個人栽到了柏毓的胸前。
她的臉霎時更紅了,滾燙得像燒紅的鍋,呼吸也開始困難。她知道她得立刻將他推開,離開他的胸膛,可糟糕的是……
赤果結實的胸肌、充滿了誘惑力的男性氣息,在在散發著令人迷眩的勾引,讓她的心跳和脈搏都不由得隨之應和。這是活生生的勾引。她輕喘著,神智都飛了。
起來!她命令自己。
可是這命令竟然一點用也沒有。隔著衣服的接觸是一回事,赤果的肌膚之親卻又是另一回事,她整個人都軟了,沒有力氣離開,也不想離開。
意亂情迷的魅惑襲向她,使她心旌蕩漾。她自己都無法相信,但她竟有種熱烈的-
完了!她忖道。不是他誘惑她,而是她自己守不住界線了。
柏毓咽了咽口水,猛然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地望著她眷戀地半躺在他身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今天晚上的每件事對他來說都在計劃之外。他沒計劃遲到,卻在Pub莫名其妙耽擱了時間;他沒計劃留宿貝凝家,卻因喝多了酒而不得不留;他沒計劃利用今晚的機會趁火打劫,可是現在,似乎他不劫也不行。
沒有計劃,但一切都似乎理所當然。意亂情迷中,他的唇湊過來,四唇相遇、結合,他感到她體內迸發的火花,愛在她體內奔竄、需求、悸動。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轉向她的頸脖鎖骨間的那塊凹處流連。她輕吟一聲,從來不知道那塊小地方竟如此敏感,她體內的熱力聚成一團,全集中在被他的唇的地方。
在微弱的燈光中,他為彼此褪下衣物,用唇和手饑渴地攻佔她每一寸甜蜜的肌膚。他的吻很慢、很徹底,激起她體內一波波投降的回應,在暴風雨般的濃情蜜愛中,她敞開了自己,迎接他進入她最隱密的深處。他們在一起合奏出如時間般久遠的節奏,完美地契合,她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他。
"凝……我愛你。"熱火平息為溫存愛意,他深情地俯視著她紅潤的容顏,柔情似水的誓言已在她唇邊發出。
她暈眩地擁著他,溫柔地分享著他的愛。
"我也愛你。"
☆☆☆
柏毓睜開朦朧的眼楮,卻發現貝凝並不在他身邊。為什麼這麼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從他身邊離開?完了,她一定是後悔了。柏毓神智仍懵懂,卻已足夠思索到這一點。他閉上眼,心重重沉下去,竄起的卻是一股無邊的懊喪與後悔。他昨天不該誘惑她的,果然搞砸了。可是這不是他的問題,昨天那種狀況,只要是男人,誰能抗拒得了?他又不是太監!
就在這時,一陣陣美味的香味直招呼著他的嗅覺……他猛地睜開眼楮,眼神迅速搜索。那背對著他站在流理台前切切洗洗弄早餐的人不是貝凝是誰?她沒有生氣,沒有後悔,還起床幫他弄早餐了!柏毓突然想起胡妮跟他說過的話︰貝凝只做菜給她喜歡的人吃。他不僅有幸能上她的床,還能吃到她精心烹調的美食!這念頭讓柏毓剛剛沉下的心,立刻就跳日原位,速度之迅捷,讓他這個自認頗富知識的大律師,頭一次發現心髒會有這樣奇異的運動,頭一次發現情緒可以在霎時之間轉變-由慘澹的谷底,竄上飛揚的天空!
他開心地翻身下床,弄出的瑣碎聲音,已經足夠讓貝凝發覺他的清醒。她沒回頭,溫柔甜美的嗓音卻傳過來︰"早餐吃火腿蛋跟雜糧蛋糕好不好?我昨天自己烤的。"
他走向她,從身後環抱住她,親膩地咬著她的耳朵。"不好。"
她神經質地稍稍側了側頭,逃避他的嘴。他的話語和氣息吹進她的耳朵,已經害她渾身酥軟,快要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不好我家就沒東西好讓你吃了。"貝凝強迫自己正常地說話。
他加重手臂的力量,將她摟得更緊。他在她耳邊低語︰"沒關系,我吃你就飽了。"
貝凝害羞地繼續躲避他的進攻。"我不好吃,火腿比我好吃多了。可是你再這樣下去,火腿要焦了。"
她拿鏟子輕輕敲他的手背,要他看爐子上正前著的火腿和蛋,柏毓不得已,只好松開了手。
他往後退一步,看著貝凝靈活而忙碌的身影在流理台前熟稔地移動。她身上仍然是昨天那件棉質的休閑袍,寬大的袍子讓她玲瓏的嬌軀隱隱透著一絲魅人的曲線-
柏毓頭一次發現這麼普通的衣服竟也能如此性感。
然而桌上傳來的陣陣香氣讓他的遐思有了轉移的地方。他實在是餓了,一個人如果從昨天晚上除了酒以外什麼都沒塞進肚里,看到食物肯定會像看到救星。
他坐下,很盡責地填飽他的肚子。雖然一個人在餓昏了的時候什麼東西都覺得是美味,但貝凝的手藝無非是美味加三級,可口而色香味俱全。柏毓甚至認為,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美食。
看他吃得贊不絕口的模樣,貝凝臉上有種既滿足又寵愛的笑容。她著魔似地笑望著他一口一口地把盤里的東西往嘴里塞,忘了腳邊鈴鐺當當地響-花生在貝凝的腳上磨蹭著。
肚子餓了?她走過去拿起昨天香花生準備的餐盤,又放了點食物進去。貝凝的菜肴人喜歡,豬當然更喜歡,瞧花生吃得又滿足又迅速,小小的尾巴居然像只小狗一樣的搖擺著呢。
貝凝不由得寵溺地捏了捏花生的頭。它實在是只可愛的動物,昨天要不是因為它,她跟柏毓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快的進展……
再坐回座位的時候,她的眼里多了一絲溫柔。她吃得少,早已經吃飽,但她仍眷戀地坐在桌前不想走,因為就只這樣望著心愛的男人吃她親手做的早餐,她心里竟也漫上一片濃濃的幸福。
她輕輕柔柔地對他說︰"我待會兒要趕去胡妮的店幫她烤蛋糕了。你慢慢吃,不急,冰箱里還有。要是沒睡飽,就再去補個眠,嗯?"
最後那一個輕輕的"嗯"像是包含了無限的甜蜜與似水柔情,有如一陣溫暖的輕風,拂過他的心。
柏毓有過無數個女友,可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甜蜜而窩心的感覺。什麼叫作幸福,他忽然像是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義。
他把吃完的空盤子往前一推,微微一笑,眼神就凝在她臉上了。那樣的眼光,帶著滿足的贊許、強烈的感情、沉醉的迷戀,看得貝凝面紅耳熟,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她隔著桌于推推他,有五分掩飾,五分害羞。
"我在想,"他笑了笑,眼神一轉而成狡黠。"你家的晚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明天的早餐又吃什麼?"
貝凝沒听出他話中有話,只是嫣然一笑。"等我的餐廳開張了,你就能隨時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嘍。"
"什麼餐廳?"柏毓挑了挑眉。
"我的餐廳。"貝凝略帶夢幻地笑了起來,但笑容卻十分認真。"我的願望啊,就是能開一家小餐廳,賣我做的菜。"
要開家小餐廳還需要許願……貝凝家肯定不富裕吧,而他卻有足夠的能力幫她。他想也不想就說︰"我是你的小天使,你的願望就交給我吧!"
貝凝訝笑︰"這可不是小天使送禮物那麼簡單了,是一家餐廳耶。"
他含笑凝著她。"你不相信?"
貝凝盈盈搖頭。她不是不信,只是要開家餐廳談何容易?她說︰"唉,你不必放在心上啦,這只是我的想法罷了。"
柏毓笑了笑,知道以貝凝認真的個性大約也不願意他幫忙。他暫且放下這些,把話題扯回來。"不過說真的,在你的餐廳開張之前,我要怎樣才能每天吃到你做的早餐、晚餐?"
貝凝還是猜不到他的心思。她天真地歪頭想︰"要天天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那我不就要天天送去給你?還是干脆去你家當佣人?再不然,你得住在我家才可以呀……"
貝凝每猜一次,柏毓就搖搖頭,一直到貝凝說了最後一句,他才笑了起來,燦亮的笑容里包含了所有的答案。
"你……你想搬過來?"貝凝臉一紅,結巴了。
柏毓原本只是玩笑,但他愈來愈喜歡跟貝凝開玩笑,他愛看她臉紅時羞澀的樣子。
"我搬過來很好的,"他假正經地說,"你除了煮菜,並不愛做家事對不對?你看,我又會洗衣服,又會倒垃圾,可以當菲佣。"
柏毓都已經這麼說了,貝凝實在不曉得她還能有什麼意見。可是,這麼快就同居,這實在有點……貝凝咽了咽口水,開始緊張了。
柏毓一本正經的繼續逗她︰"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搬過來幫你洗衣服、倒垃圾,只不過你得煮飯給我吃,陪我睡覺。"
說到最後一句,他終于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貝凝本來還真的被他唬住了,一直到柏毓笑場,她才終于發現柏毓是在逗她。她臉一紅,又噘嘴又蹙眉地站起來收盤子,嗔他︰"你就只會佔我便宜!要煮飯給你吃、陪你睡覺,這種最基本的需要隨便找個女人都可以,不必找我。"
"不行。"他笑著,趁貝凝經過他身邊時伸手一拉。貝凝不預期地整個人跌進他的懷里,差點連手上的盤子都摔了。她譴責似地嗔他,他則接過她手上的盤子,放回桌上。"會煮飯、陪我睡覺的女人也許很多,但能讓我願意替她倒垃圾、遛豬的女人,卻只有一個。"
她吃吃笑了起來,心中甜甜的、暖烘烘的。她多喜歡听他說這樣的話!就算只是甜言蜜語,她也認了,只要這些話是他那迷人的聲音所說出的。
"你實在是……實在是……"她想說的是"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可是愛情在她身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震蕩,她難得大膽地用行動取代了她的言語,嘴唇自然地吻住了他。
他的笑意停止了。她總是那麼容易地燃起他身體里的火焰。靠著她的身體霎時緊繃起來,激升,他回吻她,原本柔情的吻,漸漸被狂野的激情所取代。
他的輕喘伴隨著他的氣息,吹在她的唇邊。他因喘息而一起一伏的胸膛對她有如,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要趕去上班,"她有氣無力地說︰"胡妮會宰了我的!"
"她宰了你,我就去揍她。"
這是什麼話?但她根本沒辦法駁斥他,他的手溜進她的睡衣里,撩撥的手指是最難抗拒的勾引,她輕吟了一聲,睡衣不知在何時已被褪去,她毫無反抗能力地倒在他的身上,任他騷擾。激情的火苗燃燒著彼此,她赤果的美麗胴體是最性感的誘惑與邀請,他全身都燃著奇異的火焰,打死他也不可能放她現在去上班了。那熱情游移的手誘惑著她,溫熱的手心觸及她最柔軟的雙峰,如閃電般疾速將她燃燒。
她的猶豫被燒掉了,她忽然明白,她今天早上是不可能去上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