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一揮,格開二人,沉身伸腿一掃,又四個人下盤失衡跌倒,雷豹始終是帶著笑容,收拾了八成的人,剩下兩成的人是想攻擊也不對,退也不是,傻楞楞的站著。
遍地都是哀嚎的人,雷豹獨立其間,神采飛揚的樣子與底下的狼籍成了對比。
「出來吧,否則就是這邊的人死光,也傷不了我一分一毫。」提氣對著押後的幾個人道。
揚羽跟著他的目光,看向後頭那幾個人,那四個護衛依舊站得直挺挺,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倒是轎子的簾動了動,一個人從里頭走了出來。
「久聞震天雷的名號,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這麼一大隊人,都讓你給收拾了,欽佩欽佩!」
一派文儒裝扮,面對一地的傷亡,談笑風生的模樣沉穩的叫人難以置信,那張臉雖然是滿臉笑容,可面皮下的機心深不可測。
揚羽也同樣瞧著這人,適才的輕松已不見,跟剛剛那一大幫子廢物不同,這看似文弱的家伙,才是真正可怕的人,腦中不停搜索著關于這人的背景傳聞。
「後面的小姐還真大膽,一點都不害怕哪!」純厚的內力,沒有大吼大叫,如同尋常一樣說話,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到揚羽耳朵,這人的確是不簡單。
如此的風姿,江湖上聞名的人物誰是這般呢?揚羽想著,腦中浮出了個令人不敢相信的人名,漂亮的唇揚起優美的弧度。沒想到這柳擎天果然下猛藥了,請了這家伙要來收拾他跟震天雷哪。
若說水天居是江湖上第一的秘密組織,存在與否讓人無法確定,那,另一個居于同樣地位,同樣聞名遐邇的,就是這人的出身了。
兩個地方干的是差不多的買賣,只是水天居什麼都可以央請,可到底干不干卻全得看莫言的心情而定,但那地方卻不同,出得起金子千兩都可以趨鬼推磨,也不管到底干的是怎樣的事情。
赤蠍堂--跟水天居並立的另一個殺手組織。赤蠍堂底下有三大高手,分別為松、竹、梅,以歲寒三友為名,乃取這三人之冷,所謂赤蠍,來自他們身上都刺有一只紅色的蠍子,蠍子是荒漠地上最毒的東西,令人措手不及的動作,讓許多旅人都葬身在他的毒刺之下。
眼前這位有如文人一樣的家伙,該是里頭的寒竹公子吧!武林傳聞,寒竹斯文,寒梅冷艷,寒松沉穩,三人各有特色,都是赤蠍堂中最令人懼怕的高手。
揚羽踢了小黑肚子一下,小黑慢慢往雷豹身邊走去。
「他可不好惹!」壓低音量在雷豹耳邊輕語。
「他是誰?」雷豹好奇的反問,能讓揚羽這樣提醒他的人,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寒竹,赤蠍堂的三大高手之一,柳擎天想借武林人的手來解決你,他既找了我,又找了他,看來…………他非常想把你碎尸萬段喔!」揚羽伸手扯掉束發的帶子,一頭長發散了開來,宛如水瀑一般,飛揚的發絲遮蔽了他的面容,隱去他的表情。
「那他也是殺手了,這書生模樣的人,竟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武林中還真是千奇百怪啊!」說罷,雷豹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真輕松,別忘了,我也是要殺你的人!」這家伙自己也是強盜,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揚羽瞪了他一眼。
「你今天不會殺我的!」把適才揚羽的話送還給他,雷豹抬頭看著一眼馬上的麗人,「話說回來,你如果跟他聯手殺了我,不就可以回去領功了嘛?」邪氣的眼楮直瞅著揚羽,揚起的嘴角笑意不減。
揚羽皺了一下眉頭,偏開臉。「他找寒竹來,就是跟我作對,想連我一起解決了,我怎麼跟他聯手殺你,哈哈,比起殺你,也許寒竹他還比較希望殺我呢!」揚羽看著寒竹方向的臉笑了起來。
「是嗎?」雷豹看看正對著的斯文公子,放大音量。「你是誰?」
「在下寒竹,久聞震天雷名號了!」
「是嗎?我倒是沒听過你!」雷豹搖搖頭回答。
「在下只不過是個小人物,哪比得上你的鼎鼎大名!」寒竹從身邊的護衛身上取來一方白劍,閃耀著銀光的劍身,持著寒竹手中,更有氣勢。
雷豹轉動手上的刀,握緊刀柄,笑笑的看著寒竹,揚羽翻身下馬,踢起地上一把刀,這把刀雖然不是自己的,不過使來殺人也該夠了,彈彈上頭的黃沙,揚羽一樣提刀看著遙對的五人。
「寒竹給你收拾,我來收拾那四個護衛!」揚羽同雷豹交代。
「好,沒問題!我們夫妻兩並肩作戰,鶼鰈情深,想來也還不錯嘛!」雷豹不管再怎麼糟糕的局面,他都不忘調侃兩句。
「你少說兩句廢話可以嗎?!」揚羽直想翻白眼,這男人究竟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就沒腦子呢?
「行,走吧!」
應了好,兩人決定采舉主動,腳下一點,提刀往五人攻擊,可那五個人也不是傻子,看著兩人攻過來,馬上屏氣凝神嚴陣以待。
雷豹挑上寒竹,大刀揮向他,寒竹手中白劍立即往擋,白劍看起來比大刀薄弱許多,但寒竹的內力深厚,這一擋,雷豹竟然砍不下去。
「這一刀,不中喔!」寒竹如是說著。
雷豹笑了笑,壓近大刀。「你還真厲害!」手一翻,松開對峙,拉離點距離,重新找尋攻擊點。
揚羽對上四個護衛,四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手持金刀,對著他們四個揚羽的身材顯得有些瘦弱,可他一身冷凝的氣,卻猶勝他們一籌。
「一起上吧!」不想久戰,揚羽索性一次挑了。
四人互使眼色,其中一人先行動手,舉起大刀往揚羽砍下,揚羽偏身閃過,忽地,身後傳來刀光,揚羽下腰刀往後一刺,後面攻擊的人趕緊退開距離。旁邊兩人一人一邊攻擊,揚羽一腳踢開一個,另一個則被揮動的大刀砍削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是誰!」見紅的大漢粗聲問著。
「要收你這條命的人!」大刀再翻,直往那人面門攻擊,那漢子早先吃了虧就更加不敢輕敵,他以退為守防著揚羽的攻勢,其他三人伺機而動。
揚羽就像背後有長眼楮一樣,看似專注于攻擊前方的人,在後頭的人逼近的時候,刀鋒一轉,砍向後頭的三人,本來自信滿滿的偷襲者,冷不防的揮了一記,臉上錯愕不已,不敢相信眼前這小他們一大號,有如女子般瘦弱的家伙會有此等功力。
揚羽運氣于掌,看準刀起刀落的空檔,一掌打在那人胸上,完全的掌力擊中那名護衛,高大的護衛讓他打的往後飛了一大段距離,口吐鮮血。
余下三人見同伴被打得如此狼狽,始知他們真的輕忽眼前的人了,沒想到他的功力如此深厚,一名看起來年長點的人,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知道我名字的,沒人活著,」面無表情的回答,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一張白玉般的俊美臉蛋。
看清他的長相,三人倒吸一口氣。
「我叫……揚羽!」
揚羽,水天居的揚羽,三人終于知道為何他們會敗的如此慘,但已經來不及了。
「啊--」
趁著三人發呆之際,揚羽高高躍起,大刀幾個翻轉,反射陽光到三人臉上,就那一瞬間,森冷吻上脖子,三個人頭滾下,瞪大的眼楮,聲音還來不及完全出口,三人就命喪黃泉了。
揚羽提刀站立,身上的白衣一滴血都沒沾到,長發隨風飄動,眼楮看向另一頭的雷豹跟寒竹。
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兩人,正在近身對打,白劍跟銀刀相踫之際,彷若有火花激出,一個高大,一個瘦削,雖是立判的身材優勢,但相抵的刀劍,卻又昭示著兩人平分秋色,難見高低。
揚羽瞧著,也找著寒竹的死門,可他看若無防的樣子,卻讓人連一絲弱點都找不著,揚羽微皺起雙眉,這寒竹果然是不好對付的。
對打的當下,雷豹也知道寒竹的深不可測,他並非毫無勝算,但面對一個不知道有多少斤兩的對手,功夫放多放少都難以拿捏,放多了,沒必要,放少了,就怕這一小看,會讓他丟了一條小命,刀光劍影之間,他不斷想找出可以一招致勝的攻擊點,可惜他與寒竹對打數回,都還不見他有松懈的地方。
退離一點距離,雷豹看著寒竹,心里頭盤算著對策。
余光一瞥,卻見揚羽身後來了一個人,一時情急,雷豹放松了對寒竹的注意力,朝著揚羽大聲喊叫。
「揚羽!」
雷豹一聲叫喚,揚羽彎身,握住刀柄往後一揮,那要偷襲的人,從肚子到臉上出現一道血痕,瞪大雙眼往後倒下。剛剛他太過專注看著雷豹他們,反倒松懈了對四周圍的警戒。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雷豹出聲的同時,寒竹一個急攻,劍鋒直取雷豹咽喉,雷豹雖然緊急往後一跳,但胸膛還是被劃了一劍,身上的白衣見了紅。
感覺一陣痛,雷豹知道自己掛彩了,寒竹不給反應的機會,又是一陣急攻,快的驚人的劍法,旁人看來都眼花撩亂了,亂了氣息的雷豹,除了勉強的防守,根本沒辦法攻擊。
令人眼花撩亂的劍招一波又一波,雷豹的氣息越來越紊亂,腳下突地一顆石子絆到,眼看白劍就要斷喉,千鈞一刻之際,一把銀刀擋住急下的白劍。
鏗鏘的聲音,火花乍現,揚羽的刀鎖住寒竹的攻勢。
揚羽收拾了身後的人,一轉身,就見雷豹掛彩,心頭一緊,還來不及分析自己內心出現的怪異感覺,在看到寒竹不斷猛攻直要取了雷豹的性命,身體動作快于思考,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他的刀子已經介入兩人之間,也替雷豹解去奪命劍招了。
「揚羽,好久不見了!」寒竹使劍一轉,月兌離揚羽的禁錮,笑笑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寒竹,別來無恙!」揚羽面無表情的寒暄,可以想見兩人之間的關系並不如寒暄話中的好。
「沒想到水天居也會介入官府跟強盜之間的糾紛啊!」寒竹故意諷刺的說,傳聞水天居向來是不跟官府打交道的。「而且,幫的還是強盜頭子啊!」
「我是來殺震天雷的。」
「唷,我們的任務一樣啊!」寒竹挑挑眉,看著遠方橫躺的四具護衛尸首。「嘖嘖,你把我的護衛都殺光了,回去讓誰給我抬轎!」眼楮挑看揚羽,「你……幫我嗎?」
「那個狗官,找了你擺明跟水天居挑戰,我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對寒竹的挑釁置若罔聞。
「揚羽,我跟你沒仇啊!」寒竹聳聳肩膀,手中的劍垂下。
「你想殺我,我想殺你。」這跟有沒有仇沒關系!揚羽抓住雷豹的手,跳上小黑的背上,揚長而去。
寒竹撇撇嘴,看著兩人消失在黃色沙塵之間。他不追,因為單憑一個他對上揚羽跟雷豹,根本毫無勝算。他跟揚羽差不多,就算雷豹已經被他打傷,他會贏的機率還是很低,他從來不作毫無勝算的事情。更何況…………雷豹的傷口也不是普通的傷口,他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一路狂奔,揚羽也分不清楚方向,只能任由著小黑亂跑,小黑將揚羽跟雷豹兩人帶往前些時候他們來過的溫泉地。
把雷豹扶下來,揚羽趕緊扯開他的衣服,寒竹素以作風手段狠毒聞名,他的兵器上一向都喂了毒藥,只要沾上一點,若是不加注意,一條小命就沒了,而赤蠍堂少有完成不了的生意正是因為如此。
拉開衣服,古銅色的胸膛上有著一道泛黑的口子,寒竹那柄白劍肯定是喂了毒的,抓著雷豹的手腕听脈,脈象急促紊亂,俊臉上布滿冷汗。
邪魅的眼楮睜開,對揚羽扯了一個難看的笑,「怎麼樣?」豆大的冷汗沿著額際滑落。
「劍上喂了毒。」揚羽用衣袖擦去他的汗水。
「你會解嗎?」
「我不知道他使的毒是哪一種。」寒竹會用的毒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要怎麼解呢?揚羽暗自在心里盤算。
「那我會死了?咳咳……」
揚羽握著雷豹的手腕,紊亂的脈象一直穩定不下來,這不是好現象,氣血若太旺盛,毒會發的更快。「定下心來!」這家伙難道不能安靜一點嗎?
「你終于可以完成任務了,你要回北方去了,對吧!咳……」可雷豹根本不听,一個勁兒的說話。
「閉嘴!」他就那麼想死嗎?他在想辦法救他,可這家伙卻硬是要把他自己往閻羅王面前送!
「我死了,你也會了結一樁事情了!咳……咳……」雷豹還是繼續說話,根本不當揚羽的叮囑一回事,調笑的口吻,不知是自嘲還真是把生死看得那樣輕松。
揚羽惱了,一把扣住雷豹的頸子,扣著他的要脈。「我不需要這樣子來完成我的任務!現在給我閉嘴,我不要听到你的聲音!」
雷豹嘴角往上揚,因為缺氧臉色一點一點脹紅了,他緊緊握住揚羽的手腕,雖然受了傷,但他扣住手腕的力道依舊強勁。
揚羽慢慢松開手指,一雙眸子寫著少有的激動,黑曜石一般的眼楮影出雷豹的面容。
「我想多跟你說點話,如果以後都不能說了,我一定會後悔,我想趁現在好好看你,把你記得清清楚楚,就算我下了地獄,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樣子、你的聲音和你的味道。」
聞言,揚羽咬住自己的下唇,垂下眼簾,突地出手,在雷豹的昏穴上點了一下,雷豹瞪大眼楮一愣,隨即昏了過去。
制住幾個大脈的穴道,不讓毒血繼續往心脈流,揚羽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撕下一條袖子,接著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刀,閃著銀白的刀刃,一見即知必是鋒利無比,點燃一堆樹枝,把刀刃烤了烤。
『這是救命丹,是我用數十種珍貴藥材提煉出來的,以防你們在危急的時候可以救命用,丹藥可以護你們的心脈,中和毒性,無法解毒,但可讓所中的毒可以藉由運功逼出,我把這個放在你們的身上,緊急時就取出來用吧!』
那一日,莫言在替他們植入丹藥的時候,曾給他們的交代,這是他的護命丹,植入到現在,沒遇過非得使的窘況,揚羽也以為他一輩子都不需要動刀將丹藥取出,今日,看是得作這最後舉措了。
尖銳的刀尖刺入上手臂,劃開一道口,一顆一顆的汗水從額際滾下,鮮紅的血從傷口流出。揚羽咬緊牙,將刀壓入割開,一顆蠟紙包著的小藥丸就夾在肉里。用刀尖將藥挑出,灑上藥粉,用撕下的袖子包裹住傷口。
解開蠟紙,里頭是一顆血紅色晶瑩剔透的藥丸,揚羽將藥丸塞進雷豹的嘴里,口對口喂了水,然後幫他輸功逼藥。
但見盤坐的雷豹渾身發出白煙,蒼白的臉色一點一點紅潤起來,傷口也流出黑血,在他身後運\功的揚羽則是滿頭大汗,就這樣幫他運氣輸進功力,直到傷口不再流出黑血,紅色的血流出來,揚羽才停下來。
喘著氣,他幫雷豹解開制住的穴道,讓氣血重新行走,然後把他放進溫熱泉水里頭泡著,解開他的昏穴,經由泉水的作用,雷豹正一點一點恢復中。
揚羽月兌掉自己的衣服,也踏進泉水里坐著,耗損太多功力令他感到相當疲憊,他需要一點休息,他坐在雷豹身邊的位置,閉目養神。
***
當雷豹睜開眼楮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浸在溫泉里的,肩膀有個壓力,轉頭一看,是揚羽靠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他動動自己的身體,發現氣血不再翻騰,胸口上的傷也從又黑又腫變成紅色的傷口而且也消了腫,轉頭看向揚羽的臉,他似乎是相當疲憊,要不怎麼會就這樣睡著,還睡的很沉。
那一張過度美麗的臉,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想必有很多人為這張臉心折過,也吃過癟;而揚羽他必定也因為這張臉而惹來不少的麻煩吧!
雷豹突然笑了,因為他想起了他自己應該也算是揚羽的一個麻煩吧!
為什麼想征服揚羽?雷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揚羽並沒招惹到他,他們兩個要說有交集,也不過就是那一夜的錯認,跟他身為揚羽的獵物罷了,卻沒想到那樣的一面之緣,會讓他對揚羽念念不忘,更不計一切去佔有他的身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不過是想讓揚羽在心里記住他,將他記的牢牢的,就算有一天揚羽真的殺了他,他也不會有所遺憾。
雷豹伸手撫模揚羽的臉。
為何對這樣一張對男人而言過于美麗的臉心折?他見過不計其數的女人,可從沒有一個人讓他覺得美的難以忘懷,第一次,他心里頭掛了一個人,記著一張臉,就是揚羽,一個男人。
「當我以為我會死的時候,心里頭最遺憾的是不能再看見你了,唉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喜歡你,可我真的對你著了迷,我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像這樣過,你不知道吧!」喃喃的對著仍舊沉睡的揚羽說畢,雷豹抱起揚羽的身體,突然瞧見手臂上包裹著,布條還滲出血,朗眉微擰,抱著揚羽走進一個離溫泉不遠處的山洞。
在山洞里生起火,把扔在溫泉邊的衣服拿進來幫揚羽跟自己穿戴上,然後,將揚羽拉進懷里,靠著他的胸膛相擁而眠,就這樣過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揚羽睜開眼楮,發覺自己是枕著厚實胸膛睡著的,他扭動扭動身體,雷豹被他這樣一動,也醒過來了。
「你醒了。」
「嗯,我幫你逼出毒血,不過不知道逼清了沒,你自己運\功逼干淨吧。」揚羽想掙月兌雷豹的禁錮,但雷豹的手卻不肯松開他。「放開,不要抓著我。」
「你怎麼幫我解毒的?」雷豹在他耳邊低聲問著。
「我沒能解,只是中和了毒性,剩下的必須靠你自己逼毒。」揚羽索性放棄掙扎,反正這家伙一定不會如他願放開他的,掙扎不過是浪費力氣。
「你明明不知道寒竹使的是哪一種毒,你要怎麼中和?」雷豹進一步逼問。
「……」揚羽不想答話。
雷豹卻抓住他手臂上的傷口,傷口給一壓,強烈的痛襲向揚羽。
「跟這個傷口有關?」假設的問。
揚羽用手肘往後用力的頂,可雷豹非但不放手,還抱了更緊。
「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我要殺你。」
「為什麼不讓我死?」
「因為我要殺你。」
「我真的愛上你了,你知不知道!」雷豹緊緊抱著揚羽,在他耳朵邊傾訴愛的話語。
「竟然愛上一個男人,你腦袋也中毒了是不是。」揚羽沒好氣的問,他又不是女人,可不會希望另外一個男人愛上他。
「等這些事情解決了,我要跟你一起離開這地方,我們一起過日子吧!」突地,雷豹竟然開始規劃起將來了。
「你發痴嗎?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幸好現在雷豹沒看見他的臉,明明想當雷豹是胡言亂語的傻子,可揚羽心里卻泛出不一樣的感覺,有個地方隱隱刺痛著。
「我想跟你一道過日子,一直到死,下輩子也要跟你一起過日子!」雷豹渾然當揚羽罵他的話不存在,盡是高興的說著。
「……傻子……」心一陣揪緊,揚羽有種想掉淚的沖動,後背貼著雷豹胸口的地方傳來溫熱,那溫暖的感覺令他想落淚。
「我們回去應該好好計畫計畫,我要收拾柳擎天那個混帳,還有那個什麼寒竹的鬼赤蠍堂,收拾了他們,安排好眾家弟兄,我就可以專心跟你在一起了!」
「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我會殺了你的!」揚羽一語打破雷豹的話,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哈哈哈哈」大氣的笑,那付肯定的口吻,仿佛他早預見了未來一樣。
「放開我!」
這一回,雷豹听話的放開揚羽,揚羽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整理身上的衣服,小黑正在外頭吃草,揚羽躍上馬背,雷豹在後頭姍姍來遲,待他也上馬,小黑便一溜煙往黑旗幫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