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與沖之享受著精致的法國大餐,席間笑話連珠,好不快意。
「嗶——嗶——」寧兒拿出皮包中的Call機,看了一眼,「咦,是你家主屋的電話。」
「大概是媽找我吧!我今天晚上一律不帶任何可聯絡的通訊器,所以她找不到我,而聰明的她必然知道我今晚與你在一起,干脆直接呼叫你了。」沖之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去回一下好了。」她向侍者借了公用電話,「喂,林媽呀,我是寧兒。」
「寧地,你和沖之快到醫院來,念寧自殺了。」趙品萱急急地道。
「什麼?」寧兒大為震驚。
尾隨而來的沖之看著她轉為蒼白的臉色,連忙把話筒接過,「老媽,是我……嗯,我馬上趕過去。」听完之後的他亦是一臉沉重。
「念寧怎麼這麼傻?沖之哥哥……她沒事吧!」
沖之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波三折,「還在急救室中,電話里說不清楚,我看我先送你回家,再趕去醫院。」
「我同你去醫院好了,現在回去,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嗯,快走吧!」
當他們到達醫院,整間病房簡直不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不但沖之的父母、阿虎及醫護人員在現場,甚至還出動其中的人去壓住激動得想拔掉點滴的念寧。
「沖之,你來了,趕快去勸勸念寧,她一直想尋死,我們全拿她沒辦法。」趙品萱急忙地拉住兒子。
眾人一見沖之這個救星到了,急忙把接下來的工作全交給他。
「夠了,念寧,安靜下來!」沖之喝道。
「是你,你不是不理我了嗎?」她幽幽地道。
「如果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我大可以一開始就不管你的。」他冷冷的說,「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要,那我成全你。」
沖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這把刀子就給你了,如果你再次自殺,我相信在座的人都不願再救你。」
「沖之…」
現場的人均緊張的異口同聲,就怕念寧真的再拿起刀自殺,每個人都不敢隨意出聲,就怕嚇到她。
「沖之哥哥……不要不理我,我錯了,原諒我啊!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念寧整個人撲入沖之懷中哭泣著。
「好,我答應你,可是你現在得躺下來休息一下。」
「不——我不要離開你,你又要趁我睡時不見了。」念寧任性地說。
「唉!我就在這兒陪著你,直到你睡醒,好嗎?」
「嗯」
寧兒靜靜地站在一旁,心中有高興也以悲哀。高興的是念寧撿回了一條命;悲哀的是望著沖之哥哥對念寧的呵護樣,也真的有預感,沖之哥哥會一步步地遠離自己。她告訴自己不要亂想,可是想法卻如潮水般涌向她。
這時林顯之示意著大家往外走,不要打攪到病人。
「寧兒妹妹,等等,留下來和我一起陪著念寧。」沖之輕聲地叫任寧兒。
「不了,我想,她不會喜歡我待在這兒的,你陪著她吧!林爸、林媽會載我回家的。」
「那也好,早點休息吧,你也累了。」
寧兒強顏歡笑地坐上林家的車。
趙品萱見寧兒這般,也于心不忍,「寧兒,想哭就哭出來吧!」
寧兒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林媽,我……太愛哭了……」
「怎麼會?我要是你的話,早就爆發了,哪還能忍到現在,念寧也太不知輕重了,霸著沖之也應該有個限度才對。」
「她生病了嘛!病人總是比較依賴的。」
「你就是這麼善良。」
寧兒搖搖頭,「不要再說了,她不是故意的。」
「唉!」趙品萱嘆了口氣,她還能說什麼?
「林先生,根據我們這次檢查的結果,再加上念寧小姐的自殺,恐怕她得提早動手術了。」
「比你們當初預估的時間還早?」沖之問道。
「的確,因為我們發現她的自殺造成了許多負面的影響,腦中血塊不但無法被人體自然吸收,而且還更加地影響了視力,相信你也發覺到最近念寧小姐有視力方面的異常。」醫生娓娓道來。
「嗯。」最近念寧常抱怨視力模糊,有時甚至眼前全黑,且次數有逐漸頻繁的情形,他一直以為這是她向自己撒嬌的手段,也沒特別留意,沒想到……
「這麼說來的話,手術成功、失敗的機率各佔多少?」沖之很坦白地問。
他一直未讓念寧知道自己的病情,以致她對自己的病情一知半解,心理恐怕也無開刀的準備,該繼續瞞著她嗎?
「這……恐怕成功、失敗的機率各半,你是知道的,人腦是個很奧妙的器官……」
‘哪就選個日子吧!甚至由你們出面將世界的腦科權威邀來也無所謂,我只要手術能百分之百成功,至于花費多少,我全不在乎。」沖之打斷醫生不確定的話語。
「林先生……這有點……」強人所難這句話醫生可沒敢說出,畢竟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可以治愈病人啊!
「那就去想辦法,要不怪我強勢,而是我相信你們有這份能力可以發揮。」
「我們會盡力的,林先生。」說到這兒,醫生特有的使命感也出現了,只有奮力一搏,听天命、盡人事了。
如果他們這家醫院的醫術能受到林氏企業的青睞,那未來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
當念寧听到她必須再開一次成功率不高的手術,再加上她極有可能成為永不見天日的人,她的反應平靜和出人意料之外,她若有所思,仿佛想得入了神,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念寧……」沖之頗為擔心她的反應。
沒把念寧做-個妥善的處置,他根本沒時間去見寧兒妹妹,更別說要去胡家討論結婚的事宜。想到寧兒妹妹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這是他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你不該隱瞞我的,我不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女人。」念寧回了神,幽怨地道。
「我並不是存心騙你的,只是不想加重你的負擔而已,以你當時剛出車禍又失去記憶的狀況,我不以為當初告訴你實情,你能承受得了。」
「那現在告訴我就不殘忍嗎?在我好不容易決定好好地活下去的時候,你卻告訴我,我很有可能一輩子看不見,或者可能死在手術台上。」
「是很殘忍,不過我出自于善意卻情有可原。念寧,接受手術吧!」」一個成功率不高的開刀手術手’念寧諷刺道。
「你的身體是自己的;我無法強迫你,只能告訴你,我雖不能保證什麼,卻不會讓你的情況更糟。」沖之苦口婆心的道。
「我尚未恢復記憶,還沒見到我的家人,或許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慈祥的爸媽等著女兒回家,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在手術台上的。」念寧搖搖頭,也逐漸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是病情使然吧!
她無焦距的眼神急切地梭巡沖之那逐漸模糊的暗影,「而且……’她希望能得到他的全副關照,也希望他能愛她。娶她,這是她最深切的願望。
在一旁一直靜靜聆听的阿虎,終于忍不住了。這女孩算什麼,一直纏著老大,要死不活的,他看了就有氣,「喂,女人,我勸你少羅哩巴唆的,要生、要死,說一句話就好了「阿虎,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沖之開口制止阿虎更難听的話。
「可以。」念寧冷冷地一笑,「要我開刀可以。」
「啊!什麼?」兩個男人尚不能會意她的轉變。
「我說,我答應開刀,不過有條件,只要沖之哥哥能答應,那我就接受手術。」
「那你還不快說I」阿虎一副事情已解決的樣子。要是開出老大不能做到的事情,恐怕有點小看了老大。
「沖之哥哥,只要你答應娶我,結婚之後我立刻開刀,是生是死,我全不在乎。」念寧丟下一顆令人借愕的炸彈。
「我不會答應的,你應該很清楚,我愛的是寧兒。」沖之連考慮也沒有,便月兌口而出。
「你以為我會在乎?事情走到這步田地,莫怪我自私。」念于幽幽地道,「只要得到你的人,我就滿足了,至于你的心,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的。」
她早說過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想都別想,更何況,她對未來還有著一份憧憬——期待著他會對自己如同胡寧兒那般。
「你這個女人實在太強人所難了嘛!」阿虎忿忿不平。
老大和寧兒的感情,他也略知一、二,念寧這行為忌不是活生生地拆散一對有情人。
「你再考慮清楚吧!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我林沖之這一生除了胡寧兒以外,是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人的,你若執意如此,只會增用我們三個人的痛苦。」
「我太愛你了,要我放棄你,是萬萬不可能的。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不要一個人活在痛苦的深淵中。」
念寧強作鎮定想籍喝水來掩飾自己的無措,不料,雙眼突然看不見的她,卻打翻了茶杯。
「你的眼楮看不見了。」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沖之的眼中。
原先一口回絕,打破她的幻想,但望著她那副求助無人的可憐樣,悲憫之心使他說不出很活,或許有其他的辦法可想的。
念寧模索著欲收拾地上的碎片,卻被碎玻璃扎得雙手沁出血滴來。
「夠了,停止傷害你自己。」沖之捉住她的手。
「這世界上又有誰會關心我呢?」
她的悲哀令人不息日睹,沖之一時不忍,考慮了半晌,「我答應作,準備接會手術吧!」說完像是急于逃離般,片刻也留不住。
「怎麼可能?」阿虎不停的喃喃自語。
而在這個意志力挑戰的比賽當中,只有念寧露出了微笑。
「寧兒妹妹……」沖之欲言又止,他約了寧兒來到林家的花園涼亭,一反過去偷溜入寧兒閨房的舉動。
「你有話告訴我嗎?沖之哥哥?」寧兒也感受到沖之的反常,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原該是興致勃勃地來討論婚禮事宜的,為何表情又是如此的落寞嚴肅?」如果是不好的消息,那……我寧願不听。」她是標準的鴕鳥心態。
「為了念寧接受手術,我必須娶她……」
寧兒踉蹌地跌坐在石椅上,「你騙我的,是不是?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當心我不理你……」
「我是說真的,念寧如果不接受手術的話,勢必性命不保,而她答應手術唯一的條件,便是要我娶她啊!你說我能不答應嗎?縱使我有千萬個不願意;我也不以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在我手中調零。」
寧兒沉默不語,這個打擊太大了,她期盼已久的婚禮,期待當個好妻子、好媽媽的願望,此刻全在她眼前碎了,她心痛地捂著胸口,大眼呆滯無神。
「寧兒妹妹,我心愛的寧兒妹妹,我向我保證這只是暫時的,真的,只要念寧手術完後,恢復了健康,我馬上想辦法和她離婚。我只求你等我一段日子,相信我。」看到寧兒難過的樣子,他整個心也都揪緊了。
寧兒仿佛沒有會意他的話,仍一動不動。
「寧兒妹妹……你說話呀!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我從來不知道你對婚姻的態度是這麼隨便,你現在既已答應娶她,又怎能輕言離婚?我相信即使念寧手術成功,她也不快樂。」她幽幽地道。
「不然,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我既不願她跌入黑暗的深淵,但更不願意就此失去你,我是用我整個人、整顆心愛你呀!」
看著沖之兩眼泌淚,寧兒震撼了,她沒見過如此脆弱的他。「沖之哥哥……」在她心中沖之哥哥從來不流淚的,是最堅強的。
「答應我,等我,寧兒。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寧兒輕咬沖之的手臂,「會痛吧!這不是夢,是真實的,我答應等你一輩子,畢竟我的心再也不讓其他的人介入。可你也答應我,好好對待她,不要輕意離婚,我不要當一個別人婚姻的破壞者。」
「你從來就不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瞧,戒指都已經戴上了,我不許你這樣侮辱自己。」沖之執起了寧兒的手,上面戴著他們訂情的戒指。「若真要說誰是介入者,那應該是念寧而不是你。我們兩個人只讓我贖罪就夠了,你不需要愧疚的。」
「沖之哥哥,讓我靜靜吧!我祝你……幸福。」寧兒黯然開口,兩顆碎了的心,有機會痊愈嗎?
沖之最近低調地處理他與念寧的婚事也成了最不快樂的準新郎。
林家父母倒頗能體諒兒子的苦衷,雖然心目中的準媳婦沒了,但也只能心疼外加成全兒子,他們相信沖之是下了決心才忍痛失暫時割舍寧兒的。
這天——「林沖之,你給我滾出來!」憶軒凶神惡然地進入林家大宅,看到一旁的林爸、林媽也顧不得禮貌了,開口便咆哮。
沒想到他才一陣子沒回家,一切會走樣了。這陣子為了衛茹及繁忙的工作就已令他心力交瘁了,回來後再見到寧兒那整天以淚洗面及茶飯不思的樣子,再問明了緣由,他的脾氣就來了。
看到站在一旁的林沖這,他不由分說地就往沖之的使勝上挨了一拳,「為什麼事負寧兒?既然你不要她了,當初就不該去招惹她。想你當初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會愛護寧兒,可現在呢?」
說到寧兒,沖之也只有靜靜挨揍的份,他忍著記軒一拳拳打到身上的痛楚,無論為了何種原因,他終究是辜負了寧兒的一片痴心。
「打吧!如果打我可以令你舒服些,可以減少我內心愧疚的話,你就算是打死我也可以。」
「沖之!」趙品萱看著兒子換拳,心疼自然不在話下。
「還手啊!你不是很能打嗎?」記軒心是想假如沖之還手的話,自己絕打不過他的,畢竟他能混到星光幫的幫主,拳腳功夫必定不弱,「還手啊!大爺我不想勝之不武。」
「住手!住手!」隨後而來的寧兒為了阻止哥哥,也挨了一拳。
沖之見狀,急忙將寧兒護到身後,「憶軒,你瘋啦!居然連妹妹也打?寧兒妹妹痛不痛?有沒有傷到哪里?」他急忙審視著寧兒。
憶軒被罵,他只能自認倒霉了,他怎會知道寧兒會在這時沖進來,而且還不小心掃到「台風尾’。
寧兒忍著痛,「我沒事,倒是你自己,還是趕快讓醫生看看吧!」望著沖之青一塊、紫一塊的俊臉,她不舍極了。
「哥,這一切全是我要沖之哥哥做的,與沖之哥哥無關,縱使我們結婚了,念寧的事也會令我們終身不安的,我贊成沖之哥哥的決定,你……」
「你成全別人?那你自己怎麼辦?瞧你瘦了一大圈,你這副憔悴祥,根本就離不開他啊!」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嘛!替自己的妹妹出氣,卻還被怪罪。
隨後跟來的黃韻蓉,瞧著自己女兒的模樣,也低泣了起來。
「寧哇妹妹,不要這樣,我看了好心疼,為何不愛惜自己?」沖之不舍地道,「寧哇妹妹,只要你說出口,我馬上帶你離開這兒,我們走得遠遠的,不要去管這些繁雜的世事,為了你,我寧願負盡天下人。」
「不要,我就是欣賞你的能夠擔當責任的態度,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那你也會同時失去我。」
「寧兒妹妹,善良如你,失去你是我最大的損失……」
「你沒有失去我,記得嗎?我會永遠等你,永遠支持你。」
「憶軒,沖之這麼做,他比誰都痛苦啊!失去寧兒已經夠苦了,假如再失去你這個好兄弟,他……」趙品萱在客廳里的一角輕訴著。
「林媽,我很抱歉,不分青紅皂白便打人,你放心,我也會支持沖之的。」望著那對相擁的有情人,憶軒不禁輕問上天︰真的忍心拆散他們嗎?衛茹,你又在哪里呢?
憶軒氣悶地待在房里,他想辦法要幫助沖之及自己的妹妹,卻毫無頭緒。要是衛茹在,聰慧的她或者有法子可想,不然至少也有個女伴可安慰寧兒。
此時房內的電話打破了他的沉思。
「喂,你是胡先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憶軒對著陌生的聲音蹙起了眉頭。
「我是衛茹小姐大廈的守衛,你不記得我嗎?」
「記得,衛茹有消息了?」憶軒的聲音里有絲緊張。
「是啊!最近常看衛茹小姐回來整理東西,好像又準備搬回來住了,我也有問過她,她說為了省錢,還是搬回自己的窩好。」
「她什麼時候搬回來?日期確定嗎?」
「這她倒沒說,不過你們小倆口也別鬧別扭了,衛茹小姐懷孕了,你多讓著她一點誰沒錯……」好心的守衛一直以為小倆口只是吵吵嘴,熱心的他自然是想讓他們重歸于好。
「懷孕了?」憶軒完全听不過電話那頭又講些什麼,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他們來到婚紗攝影店,趁著念寧視力尚可看得見時,挑好禮服,拍婚紗照。
念寧的視力總是時好時壞,當然只要不挑起她激動的情緒,她就如同正常人般。但是,兩人的心情有如天壤之別。
念寧興匆匆的和造型師討論著,「這件禮服好看吧?」她詢問著沖之。
只見沖之望著窗外,顯然心不在焉。
「沖之!」念寧不悅地喊著。自從沖之答應要娶她後,她即改變對他的稱謂。
「嗯,好看。」他機械化的回答。
「是啊!準新娘子的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造型師討好的道。
念寧壓下怒氣,「我們明天就訂婚了,你的禮服還沒挑呢。」
「待會兒吧!我出去抽根煙,你慢慢挑。」沖之酷酷的樣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當新郎該有的喜氣。
念寧難堪地挑著禮服,正當她在更衣間換衣服時,外頭傳來私語聲。
「你看今天這對新人好奇怪呀!」
「是啊,新郎不情不願的,好像人家欠了他幾百刀……」
「我看大概是先上車、後補票,新郎才這麼不情願……」
念寧只得氣在心里,這樣的結果畢竟是她自己選擇的。
當他們踏上回程時,念寧說︰「你就不能高興點嗎?」經過醫生的準許,現在她暫住林家。
「唉!你的要求太多了,有關婚禮事宜,哪樣沒有打點好?」」可是你卻不親自力為,所有的事都是他人弄好的,結婚的賓客也少得可憐,你這是在敷衍我。」「你喜歡熱鬧也可以,我叫阿虎多找些人來。」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雖然我沒有記憶,可我也知道沒有一對新人如同我們一般。」
「早在之前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我和寧兒妹妹彼此相愛,除了他,任何人我都不在乎,而你卻執意讓我們痛苦,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其實你將來或許有機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那才是你所期待的幸福婚姻,但全被你毀了。」
「無論如何,只要有你,我都不會後悔,我會讓我一點一滴地喜歡的。」念寧仍抱著希望。
沖之不作聲,念寧太固執了,事情連一點挽回的余地也沒有。
沖之和念寧的訂婚宴上冷清寂寥,當然,以林家在商場的上勢力,如果放出風聲,那些不論是真心道賀或只是做表面功夫的人,絕對可以把林家的門檻給踩平。
可是在沖之的堅持下,只在林家舉行了不對外公開的儀式。參加的人除了林家人,尚有世交的胡漢榮夫婦,縱然盼望已久的女主角不是自己的女兒,為了兩家的情面,他們還是來參加這場婚禮。
就在念寧欲替沖之套上訂婚戒指時;赫然發現沖之手指上已被另一只戒指霸佔著,她疑惑地看了眼表情嚴肅的他,「不論這戒指代表什麼意義,在這節骨眼上,你是否應該先拿掉它?」
沖之則望著戒指發愣,眼中若有所思。「這戒指是我的生命,要我割舍它,除非我死。」他放出重活,挑戰地睨著念寧。
從何時開始,他感覺他們之間就好像意志力的挑戰般,就是看誰先屈服于對方。
趙品萱無奈地看著劍拔弩張的未婚夫妻,趕忙回了個謊,「念寧,這是我為沖之求來的幸運戒指,這可拔不得的,否則恐怕沖之的好運全飛走了,這只是個像征,無礙的,你就接著套上戒指吧!」
「既然媽都這麼說了,那當然沒問題,我也希望我未來的丈夫集好運于一身。」她賢淑的道,盡管內心對趙品萱的話不以為然,但現在所有的人全向著沖之,她勢單力薄,鬧起來準吃虧。
沖之在一旁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訂婚宴上的一個小插曲,就在眾人的討好下落幕了,只有黃韻蓉清楚地看見那與女兒手上戴的顯然是對戒的戒指。
這兩個痴心的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