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听錯吧?
他那天是喊她「紀詠春」而不是「胡詠春」吧?
她應該沒有听錯吧?
就算他可能知道她本姓紀,但也不可能忽然莫名其妙的喊她舊姓吧?所以說,他有可能是那個人羅?當時要不是胡媽的尖叫聲打斷了她的詢問,她早就可以追問個水落石出了,而一旦錯失良機的結果,就是她必須拼命的找尋新的機會。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嚴于臣忙得要命,忙到連晚餐都是三分鐘戰斗飯,匆匆扒完,又匆匆爬回房間里,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有幾次,她開口叫住了他,他轉過頭來問了句︰「啥事?」她開口,「我……」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下,他立刻揮手說道︰「我很忙,等你想好再跟我說。」然後人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啥啊?!
再忙也沒這麼夸張吧?
這種事又不好在家人面前問,偏偏要等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已經夠少了,這家伙又搖身一變,比總統還要忙,更是苦無機會了。
好吧!反正她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確定,只不過要剝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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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窗戶關得緊緊密密,打開電暖爐,等浴室溫度提高到一個程度之後,嚴于臣才放心的將身上厚重的大毛衣給月兌下來。
外頭隱約傳來貓咪的冷戰叫聲,想必是胡詠春偷養的那幾只小貓正冷得受不了,頻頻哀號吧!
想起那一天胡媽因為看到貓咪,整個人昏厥過去,躺在嚴爸懷里的樣子,雖然說起來挺沒同情心的,可每每回想起他都忍不住想發笑。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怕某些動物,可是怕成這個模樣的,還是第一次遇見。難怪胡詠春要偷偷模模的將貓咪養在庭園的角落,大概就是怕騷擾到胡媽吧!
將毛衣整個自頭上拉了下來,靜電在毛發與衣物之間僻哩啪啦響。將毛衣放到置衣架上,他繼續月兌掉里頭的薄毛衣。
站在浴室外頭的胡詠春手上握著偷偷從客廳電視櫃里模來的浴室鑰匙,好幾次擺進鑰匙孔,猶豫、移開、猶豫、再擺進、又移開,躊躇了老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打開門,給他大膽偷窺。
水聲嘩啦嘩啦,他已經開始洗澡了。這時候不適直沖進去,因為有可能看到不該看的部位,剛好可以給她更多的時間蓄積更多的勇氣,而且也給她偷偷開鎖,不會被察覺的好機會。
鑰匙緩緩移入鑰匙孔,到底密合,胡詠春深吸一口氣。媽,原諒女兒不肖,敗壞名節,做出偷看男人洗澡的不齒行徑。懺悔完畢,往右一轉……沒聲音、她拿錯鑰匙了嗎?
將鑰匙抽出來,上頭明明貼著「臣浴」的紙塊啊,還是……
她小心翼翼的將門把轉動到底,輕輕往前推……門開了?!沒鎖?!是羅,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澡,干嘛下鎖?
將門拉回原位、松開,現在就等他洗玩澡,擦干身體、穿衣服……等等,他會先等褲子還是上衣?像他那麼怕冷的人一定是光穿上衣,那……那她不就有可能壞了名節還啥都看不到?
這可不行!
等水聲一停,數了五秒鐘後,孤注一擲,大膽的給他沖進去,視線往上,一定只要看上方……
「干嘛?偷窺喔?」
胡詠春愕然瞪著站在洗手台前、身上衣著整齊、只是頭發微濕的嚴于臣。他那模樣明顯告訴她,剛剛的水聲是他洗臉的聲音。
她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辨別不出水聲的不同,沒發現哪有人洗澡不到三分鐘就洗干淨的?
前功盡棄,機會已去啊……
嚴于臣等水溫變熱,伸手拿洗面皂的時候,就從鏡中發現浴室門不太對勁。于是他蹲了下來,從通氣口往外一瞧,瞧見了一雙小腿。
那長褲款式是胡詠春的,這女人突然跑來他房間干嘛?想跟他私下聊聊嗎?那她又何必偷開浴室門?怪怪……
慢吞吞的洗好臉,關上水龍頭。他給她十秒鐘時間看她會不會突然開門,如果她十秒鐘過後才開,那他就可能會邀請她一同共洗鴛鴦浴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胡詠春囁嚅道。
好大的慌言。嚴于臣等著看她怎麼解釋。
「我是來拿……」她指向門邊的置衣籃。「來拿換洗衣物的。」練習了好多次的借口,在實際上場的時候,NG!
「我還沒洗澡。」他笑,「要我現在月兌給你嗎?」
好。心里這麼想,可嘴巴說不出來。
「我等會兒來拿好了。」下次再來。
「別浪費你的時問,我先月兌給你。」
見他開始動手月兌,胡詠春不自覺的猛吞口水。
背心從他健壯的身軀被月兌下,接著是高領衫,然後是棉質T恤……他也太夸張了吧,在家里頭還要穿這麼多衣服,瞥一眼將浴室弄得暖呼呼、儼然夏天即將到來的暖氣,她真不得不佩服他對「冷」的難以抵抗。
終于終于,他身上只剩一件衛生衣了,可是怕冷大少爺卻停下了月兌衣的動作。
「你一定要這樣盯著我看嗎?」他手掩住臉,「我會害羞的。」
呃……「我不看你,你慢慢月兌。」將視線移開,僅用眼角余光盯著揭曉答案的胸口。
「我月兌完再給你吧!」他退後一步,將門關起來。
「喂!」措手不及的胡詠春拍打門板。
門開放了一道小縫,衛生衣被丟了出來,「全給你了。」關門,很清楚的鎖門聲傳進耳里。
胡詠春望著緊閉的門扉發了好一會兒愣。嘩啦啦的水聲一傳出,她整個人清醒過來。
完了,以後他洗澡一定都會上鎖了。她得改變剝衣服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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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胡詠春悄悄走下樓來,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跟著腳尖一步一步朝嚴于臣的房間靠近。
她記得,他睡覺也不鎖門的,所以她們第一天搬到這里來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將他從床上拖下來。
輕輕旋轉門把,室內一片昏暗,只有透過窗簾的薄薄月光使她可以分辨家具的位置,不至于被絆到腳跌跤。
胡詠春邊走近床,邊在心里祈他是正面仰睡的,可別……
胡詠春無聲哀嘆,他竟然是整個人趴在床上,擺明不給機會。
輕輕掀開棉被一角,抓住他的臂膀,很小心、很小心地替他翻身……手突然被抓住,她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
「誰?」
完了!完了!他怎麼這麼淺眠啊?一下就醒了?
眼看他睫毛顫動,雙目就要睜開,情急之下,胡詠春閉上眼,雙手亂模,嘴里喃喃吃。
「誰在我床上?」她在夢游,她現在是夢游的人。「滾開!」她用力一推,爬上了床,縮在床邊的小小角落,擺好姿勢,拉上棉被,睡覺。
「喂?」被她擠到一旁的嚴于臣點點她的臉頰,「你上錯床了。」
她是夢游的人。
「你夢游啊?」
對!她是夢游的人。
「真的叫不醒?」
對,夢游的人叫不醒。
「怎樣都叫不醒?」
當然,不然怎麼叫夢游?
「那我們一起睡吧!」他伸手將她攪進懷里,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兩人親昵的黏在一起。
靜謐的夜里,她覺得她的心跳聲好大好大,她很懷疑他是否也听見了。
背上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腰上是他粗壯的手臂,使她不由得聯想到數年前的那一個夜晚,那個人也是這樣擁著她入眠。
然後那不安分的手不甘于隔著衣服摟著她的腰,所以伸進衣服里,沿著玲瓏曲線緩緩上移,輕掬飽滿酥胸……
胸口突如其來的酥麻,使胡詠春愕然睜眼。她不是在回憶,而是身後的這個人當真如此做了。
這下她該如何是好?她是夢游的人,總不能破口大罵吧!要不然等他質問她為什麼偷偷模模來她的房間,她可就難以下台了。
假意嚶嚀一聲,翻過身去,臉埋在他的胸前。
這下他就不能亂來了吧……
喂!喂!他怎麼解開了她的內衣扣子?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好癢喔!」抓住毛手,丟掉,「臭蚊子。」
臭蚊子依然不放棄騷擾,有些粗糙的掌心在白皙細致的背後輕緩游移,使她的肌膚每一片、每一片都印上屬于他的感覺。
腦中激動的喊︰「打掉他的手!」彎曲在兩人之間的手卻是動也不動。
「詠春……」他喉中如呢喃般的叫聲使她心悸,「怦怦怦」跳得更大聲了。「你還能繼續裝下去啊?」
呃?豁然瞪大眼,她又趕忙閉上。
「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我不客氣羅!」
什……什麼他他……?嚴于臣將她的身子翻正,胡詠春雙目閉得緊緊,眉間都跑出皺紋來了。
呀呀!他在親她的臉……額頭……鼻尖……雙頰……頸項……為什麼跳過她的唇?呃……她這樣想,好似多期待他吻她似的。
糟了!他在解她睡衣的扣子了。再不阻止,她可就貞潔不保了。
「臭蚊子!」雙手亂揮。
「蚊子是這樣咬的。」牙齒往鮮潤飽滿的唇輕輕咬下,微微刺痛。
胡詠春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緊屏著呼吸,心里思索著接下來她該怎麼見招拆招才好?
「還不醒?」嚴于臣呵呵笑,「我可不想抱一個只會把我當蚊子的女圭女圭。」他拍她的臉,「醒來。」
有……有台階下了。
胡詠春睜開眼,故意裝得一臉迷糊,「誰打我啊?啊!你怎麼在我房里?」眼神透露殺意。
但她演戲技巧之蹩腳,只讓嚴于臣好想笑。
「這是我的房間喔!」他的手仍在她的腰上,令她動彈不得,「詠春小姐投懷送抱!」
「誰投懷送抱啊?!」
「不然你來我的房間干嘛?」他把他冰冷的腳纏上她的。暖呼呼,真好。
「我怎麼知道我會在你房間!我一醒來就這樣了……可能是夢游吧!」她將冰冷的腳踢掉。
「原來你會夢游啊?」再纏上。這次他纏得很緊,讓她動也無法動。
「是啊!」該死,他纏那麼緊干嘛?「你的腳好冰,放開我啦!」胡詠春扭動著身子想掙月兌。
「嘿……不要亂動喔!」他警告她。
察覺背後身體的生理變化,胡詠春全身緊繃起來,連呼吸都淺淺的。
「放開我喲,不然我大叫!」她威脅他。
「叫啊!」他毫不在意,「別忘了這是我的房間。」
她當然不會忘。
該死!此刻的她真的是騎虎難下啊!
「喂!」索性直接大膽的給他問了,「你前幾天是不是有叫我紀詠春?」
身後靜悄悄的。
「就是我媽被貓咪嚇香的那一次。」
還是不答。
「有沒有啊?」她不耐煩起來。「你不要裝死喔!」
過了好一會兒,心底疑惑的胡詠春動了一下。他沒有抓她抓得更緊耶!將他的腳踢下,果然沒有再纏上來。
可惡的家伙,竟然睡著了。
胡詠春轉過身去,小心翼翼的掀起他身上的T恤,平坦的小月復,腰間不見任何贅肉,她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身材果然好。
驚覺自己像個花痴般緊盯著他的小月復瞧,慌忙定定心神,繼續往上拉。平原住上的起伏丘陵,是平時鍛鏈有素的結實胸肌。再吞了口口水,答案即將揭曉……眼前突然一暗,大棉被往她頭上壓了下來。
「我懷疑你模來我床上,是想強暴我。」睡著的嚴于臣因為突然襲來的冷意而驚醒。定楮一瞧,某人正偷偷的準備月兌他衣服,那眼神貪婪得像盯著肉的狼。
「我才沒有!」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找到答案了!他干嘛醒來得這麼快啊!
「那你月兌我衣服干嘛?」
「我……我想問你……啊!」她大叫,「不要拉我衣服。」胡詠春七手八腳將睡衣往下拉。
「我寶貴的身體被你看光了,你的當然也要給我看,這才公平。」
「我什麼都沒看到!不要拉啦!」
拉下右邊,左邊的又被掀起,胡詠春追逐著嬉戲的手疲于奔命,突然奇異的感覺自胸口發出,她一愣,察覺她豐盈的胸部不知何時已落于他掌中,而她人正被壓在下方。
「不要踫——」抗議被他全數吞入喉中,任舌與她瘋狂纏綿。
胡詠春的腦袋逐漸變成一片空白,理性很快的將她拋棄,與她揮手道再見,不知不覺雙手緊緊攀住了他,不知不覺縴細的身子緊緊與他相貼,心髒強烈的鼓動,渴望著地更進一步的踫觸。
身上衣服在他指下褪盡,她迫不及待與他相貼,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你真美……」大掌勾勒出她身型的美好曲線,贊美的言辭在她耳旁滔滔不絕,「身材比以前還姣好……我好愛你細致的皮膚……」他貪婪的吻遍她全身,在每一寸印下屬于他的氣味。
迷迷糊糊的,她抓住了某些不尋常的音浪,可發昏的腦袋卻無暇整理,隨著載浮載沉。
直到他滑進了她的身子里,突如其來的痛楚令她皺了眉頭。他上前來憐惜的親吻她.時,她瞧見了一晃而過的月牙兒。
「你……」迷蒙的眼清明,她張口結舌。
「有話等等再說。」嚴于臣捧住她的臉,食指輕壓紅唇,「我現在只想好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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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三不五時想起了他,甚至在胡媽嫁到板橋之後,依循腦中的印象,四處尋找他當時住的地方。只是當時是晚上,她對台北又不熟,總覺得好多地方都好像是記憶中的地點,卻又好像全都不是。
不清楚為什麼會一直對他心心念念,他不過是她旅程中的一個差錯啊!可那樣的失魂落魄,仿佛她的心已經遺落,遺落在那個人身上了。
俊美的身型逐漸變淡、變淺,甚至朦朧看不清了,可不知為何,他仍是佔據著心中一角……不,應該是一大角,以至于後來喜歡她的男孩子,她沒有一個看得上眼。
窩在他的懷里,細長指尖拂過胸前的肉色月牙。她記得他說過,那是他讀高中時,因為愛玩跟人打架,被對方手上所拿的棍棒所傷,當時雖險險避過,但尖銳的前端仍舊劃開了衣服,硬生生扯下了一塊皮肉。傷口愈合之後,胸前就多了一塊月牙型的疤。
「你還記得我?」
「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頭發的觸感依然素細,滑順似水。
「真的?」過于愉快的聲音透露了感情,「那你怎麼不叫我?」
「因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了,我不知開口是否會換來第二次傷害?」他哽咽著聲音,有模有樣。
「少來。」胡詠春很沒良心的做出嘔吐狀。
他笑。指尖劃過耳朵的輪廓,勾勒頸項,畫起熟悉的模樣。「我知道你還記得我,畢竟我是如此令人難忘。」親親頭發,親親額頭,體內的又蠢蠢欲動……
「是啊!是啊!」她很受不了的敷衍。
「小澀果變大人了。」再親親歷,實在已經難以抵抗身旁可人兒的香甜。
「什麼叫小澀果?」
「十八歲的你是小澀果,又澀又沒情調。」當時氣氛正好,感覺正好,可是小澀果竟然在他將手放上她的胸部,還來不及贊嘆胸前的偉大時,賞了他一個拐子,重擊他的胃,疼得他隔天差點吃不下飯。
「我怎麼可能跟第一次見面的人上床?」她輕嚷。她可沒那麼前衛。
「上床跟第幾次見面沒關系,重點是感覺!」
「那你現在很有感覺羅?」
呵!嚴于臣輕笑。
發現他笑容詭異,胡詠春這才曉得她說錯話了。
「我現在非常有感覺。」所以他的手已經滑進她兩腿之間了。
「可是你剛剛才……才運動完耶!」上天保佑,她剛才已被折騰得快累死了,讓她休息一下吧!
「那不是運動,那是愛。」
喔!天啊!這種惡心肉麻的話他竟然可以說得這麼自然!可她心里卻是甜孜孜的,受用得緊。
「但是我……呃……」身下的震蕩引起胸口一窒,她驚慌失措的望向將臉埋在兩腿之間的嚴于臣,「等等……唔……」那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使她情不自禁弓起了身子,迎向了他。
他成功的再次忠于自己的感覺,與她合而為一……
癱在他身上,此刻的胡詠春累得如一攤爛泥,雙目不听使喚,幾乎睡去。
「詠春呢?」她倏地驚醒。「她怎麼沒煮早飯?」是胡媽的聲音自餐廳傳來。
「是不是還在睡?」嚴爸推測,「天氣冷,年輕人比較容易賴床。」
「詠春不是會賴床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生病了?」胡媽擔憂的說,「我上去看看好了。」腳步聲抬階而上。
天哪!已經天亮了嗎?抬起手腕,時針在「七」的位置穩穩當當躺著。
「八點再叫我。」嚴于臣拉好被子,抱好她,準備睡覺去。
「你還睡!」她用力一拉他的臉頰,「我現在怎麼辦?」
「跟我一起睡啊!」
「那怎麼行?我還得煮早飯!」而且她等會還有課,不能賴床的。
「你確定你現在要從我房間出去?」
胡詠春呆愣住。
「我無所謂,解釋一下就好。」他調整了一個比較好睡的姿勢,愜意的擁著她。
「解釋什麼?」胡詠春疑惑的問。
「你在我房間過夜——」
胡詠春雙手齊上,將大嘴巴捂得緊緊。「你小聲一點。」她現在身上未著寸縷,引來嚴爸,她不就等著跳樓?!
「遲早會知道的。」嚴于臣毫不在意的說。
「遲早……不!不能被他們知道!」她的眼神透露著慌亂。
「為什麼?」嚴于臣神色冷了下來。
「我們是兄妹啊!」他不會忘了吧?
「兄你的大頭啦!」嚴于臣不爽的吼。
他竟然吼得這麼大聲,這下可……糟……了!
「于臣?」嚴爸果然來了,敲了下門,「你剛才在吼什麼?」里頭最高品質,沒有半點聲音。「說夢話嗎?」嚴爸搔搔頭走開。
「詠春不在房里耶!」胡媽匆匆下樓,臉上盡是擔憂。
房里,胡詠春悄聲解釋著︰「我媽跟你爸結婚之後,我們就是兄妹了。」她不能破壞她媽媽的姻緣啊,好苦惱啊!「那就不要讓他們結婚!」
「那怎麼可以?」胡詠春瞠大眼。
「她會不會是去喂小貓了?」門外的嚴爸猜測。
「喂小貓之前她一定會先把早飯煮好的啊!」胡媽快急瘋了,「她床上被褥整齊,好像沒睡過耶,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光明正大?」嚴于臣嚴厲的瞪著她。
想啊!「但不能破壞我媽的姻緣啊!」她咬著指甲發愁。
「你想太多了。」嚴爸笑著拍拍胡媽的肩。
「她會不會反對我們結婚啊?」胡媽好怕。
「應該不會啦!」嚴爸安撫著胡媽,「惟一沒反對過的就只有詠春啊,對吧?」
房間外充斥著不安的猜疑,而房間里的氣氛已經開始冷凝。
「我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們結婚!」嚴于臣冷聲說道。
「你為啥一定要反對?」胡詠春不解。
「這麼簡單的事不要一再讓我重復!」
她愣了愣。難道他是怕他們成了真的兄妹之後,就不能結婚了?「你早就想到……那里去?」她在暗爽啥啊?
「誰像你這麼豬頭!」嚴于臣很不爽的罵她。
「我果然很豬頭,早知道不該再再婚的!」胡媽掩著臉坐下,淚意泛濫。
「詠春這麼大了,不會做離家出走這種小孩子氣的事的。」別說不嫁給他啊,這樣他會哭的。
「詠春是很體貼,所以她即使心里反對也不會說的。」胡媽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自私,只想著自己。」胡詠春想了想,做下結論。
白了她一眼,嚴于臣翻過身背對她。
「一定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有。但他不想說。在他跟她媽媽之間,她寧願選擇成全她媽媽,想到就嘔。
「你也幫忙想想嘛!」他完全不理她。「這麼大個人別鬧別扭了。」還是不動。「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察覺聲音太大,慌忙捂口,但已來不及了。
「笨蛋,」嚴于臣隨口罵了聲,嘴角卻忍不住輕揚。
「詠春?!」狐疑的聲音跟著狐疑的腳步來到了嚴于臣門前。